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恶灵谈判专家》全集 作者:张廉 一个个净灵故事! 一桩桩除灵事件! 四个除灵家族,不想做僵尸的僵尸…… 一个远古的预言,一位命运少女,展开着修罗王子的灭世计划! 神秘的灵能者,善良的僵尸,他们第一次联手了,为了阻止修罗之门的开启,阻止上古魔兽灭世,保卫美丽的人间! 第一部修罗之门首次合作(一)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啸叫,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惊吼,一辆自行车倒在了地上,自行车的前轮不停地转着,转地人心里直发慌。 “呀,第九个了,真邪乎啊。” “是啊,怎么老在那里摔跤啊。”门口的两个保安看着摔倒的一个年轻人啧啧叹着,随即赶紧上前扶起年轻人。 一个女人默默地站在一边,刚才那一幕正巧被她看见。 自行车摔倒事故发生在【金景花园】小区大门右侧的拐弯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当然你可以说是那个年轻人转弯太急因此才会摔倒。可是,她看见了,确切地说,很多人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就在刚才,那年轻人,很悠闲地骑着他的山地车,进入大门,而且,他的方向并不是拐弯,而是直走,可就在接近那个地点时,奇怪的事发生了,他的车整个向前憧去,仿佛车子被什么东西绊到,于是,便发生了摔车事故。 “九个人”那女人轻轻重复着方才保安的话,随即淡淡一笑,伸了个拦腰,暗自叫喊一声:“关我屁事!”便缓缓离开。可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再次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一个个子较高,大约一米八的样子,而另一个较矮,但也超过一米七五,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和衬衫,戴着大大的墨镜,站在事发地点仔细观察着,女人嘴角一扬,富有玩意地一笑:“呵,看来专业人员到了。”突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门,“糟了,排骨汤要烧干了!”随即她往另一个小区跑去…… 女人夺门而入,方才她是去小区超市买点酱油,心想不会出去太久,因此连煤气都没关,却未想到自己居然会看热闹。 “惨了!”女人暗骂一声,赶紧掀开炉子上的烧锅盖,放心地露出一个微笑,“还好,还好!” 就在这时,一团黑气从她身后慢慢升起,猛然间,那团黑气中伸出了一双手,迅速向这个女人扑来。 “滚!”女人手中的汤勺顺势一甩,直接打入那股黑气中。 “哎呀!”黑气中传来一声惨叫,顿时,黑气散尽,出现一个人影,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沙滩服,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大叫道,“我说玄儿,你这下手也太重了!” “老爸,谁叫你老是偷袭我?”这个叫玄儿的女人,慢慢回转身,汤勺在手中晃着,“说吧,你不好好当你的死神,又跑来看我干吗?” 中年男人脸一沉:“还不是为了你!你难道真的不继承家业,不降妖伏魔?可别忘了,你是张家传人,我们身上流着的是张天师的血,抓鬼除妖是我们的使命!”中年男子义正严词,眼角闪过一丝金光,大有为了革命而献身的神情。 没错,这个女人正是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张玄,而此刻正在教育她的便是她的“死鬼”老爸张德天,现任死神!也就是比勾魂使者高那么一个级别的勾魂使者。 张玄脸一阴,露出郁闷的表情:“拜托,死鬼老爸,你知不知道,现在不信鬼神的越来越多了,如果你女儿我出去对人说我是抓鬼的,不是被当作笑话,就是抓进居委会来次大大的洗脑,而且,人鬼神佛各有各的路,顺其自然的好,你这个死神都不管要我管来干吗?” “这是天意!” “天意什么啊,我不管自有人管,那个马家不是混地很好吗?当初我们就应该搬到香港什么的,那样我们的生意更多!” “你!就会狡辩,我看你是怕死!”张德天紧紧地盯着张玄。 张玄的眉毛颤抖了一下,该死,还真被这老头子说准了,还真是因为怕死,自从上次赣南事件后,她受了重伤,深感人生最宝贵的就是生命,想想自己连真正的恋爱都没谈过,便封了自己的灵力,躲在这里做个普通人。 张德天得意地笑了笑,自己的女儿怎会不了解:“对了,讲起马家,他们来这里了,有机会就好好跟人家学学,记住,要想不死,只有变得更强!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呀,哎,养儿一百,常忧九十九,你要知道,我上来看你一次有多么不容易啊……”于是,张德天开始了他的唐僧真言,直逼地张玄攥紧双拳,就差没掏出送神符,将他打回地府。 马家来人了?张玄喝着排骨汤,脑子里寻思着,自从他父亲走后,父亲留给他的最后那句话,一直索绕心头:“好好跟人家学学,要想不死,只有变得更强!” “更强?”张玄握了握右手,去年那九死一生的一幕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事情发生在一年前,赣南X高速公路发生连环相撞事故,当时张玄正巧经过,还没等救援人员到达,张玄就明显感觉到了非自然的力量,那是恶灵的力量,那种力量吞噬着她,也吞噬着整条公路。 张玄立刻打开阴眼,顿时,她的寒毛全数竖起,她的面前,不止一个恶灵,而是一排,他们挡住了第一辆大巴,才会导致连环相撞。 不祥的预感侵袭了张玄的全身,不可能会同时出现如此之多的恶灵,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将恶灵放置在此,究竟会是谁? 正当她打算与恶灵拼死一搏的时候,那些恶灵的身后,突然走出了一个穿黑衣斗篷的人,黑色的斗篷将那人整个包裹起来,黑黝黝的帽子深处,散发着地狱魔鬼的气息。他慢慢抬起右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别碍事!” 旋即,一团巨大的火焰从张玄脚下窜起,将张玄团团包裹住…… 张玄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每每想起那件事,她都会浑身冒着冷汗,心想自己要不是及时用了分身符,难保不会死在那里。 那人不是一般的人,那法力,那恶灵的驾驭能力,已经超出了阴阳师的范围,难道是修行者?对了,马家的人。张玄再次想起早上的两个神秘黑衣人,那两个,应该就是马家的人,看看时间,已是半夜,并不是说抓鬼非要半夜,只是这个时段人少,好办事,否则大半天在那里抓鬼,人家肯定报110。 夜寒露重,张玄套了件外套,走出了家门…… 第一部修罗之门首次合作(二) 午夜时分,两个黑衣人站在【金景花园】的大门口,瑟瑟的寒风侵入心骨。 黑衣人戴上了红外线灵觉眼镜,扫视着四周,突然,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个较矮的男人,身子一僵,眼中渐渐露出怒意。 此人正是香港扫灵世家马家的第三十七代传人马天行,而身边的那个正是他的助手司徒昊。 马天行郁闷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 “天行,你看……” 马天行苦笑一声,暗道: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个孩子:“你看着办吧。” 司徒昊也皱了皱眉:“这样的小孩还是让他自己放下心结,进入天堂的好!” “我也想,可是……”马天行的脸更郁闷了,眉头的结打地更紧了,他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他没有灵觉。 作为马家唯一的传人,没有灵觉,那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没有灵觉,就意味着他没有天眼,更无法与灵体交谈,甚至用身心去感化他们,而不是一味地镇压。要不是现代科技的发达,他根本无法走到今天。 除非由那些灵体主动与他感应,他才能不借助仪器和他们交流。(灵体一般以虚体形式存在,因此没有灵觉的人看不见,但灵体到达一定修为后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实体化,并发出感应暗示,此时,接收到暗示的普通人就能看见听见他们。说简单点,就是鬼愿意跟你交流你才能看得见听得见他们,其他人即使在你身边,也不一定看得见,听得见。) “我明白了,我来吧。”作为助手的司徒昊拍了拍马天行的肩,向小孩慢慢走去…… 张玄打着哈切慵懒地走到早上的小区,躲在一个视线良好的街角。她悄悄地趴在墙边窥视着,果然,在大门口,停着一辆车,后车盖打开着,上面满是精密的仪器,而站在车边的,正是早上的那两个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戴着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们的半张脸,他们站在那里,似乎等什么…… 一阵阴风吹过,扬起一阵沙尘。张玄立刻打开了自己的阴眼,使自己的灵觉释放。 “呵呵”一声奇怪的笑声,“来跟我玩啊……”远处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孩,他拍着手,跳着脚,蹦来蹦去,“来玩呀……来玩呀……”孩子稚嫩地童声回响在小区的天空,一朵乌云遮住了月光,使整个小区越发阴翳起来。 好冷啊,张玄缩了缩身子,奇怪,怎么会这么冷? “呵呵!白色的。”突然,她脚下传来一声嗤笑,张玄寒毛一竖,慢慢往下望去。 “啊!”她惊呼了一声,赶紧跳开,只见在她的睡裙下,正有一个鬼,露出半截身子仰头张望。张玄怒火攻心,当即朝那鬼身上踩去…… 与此同时,司徒昊正准备掏出符纸,突然,远处传来了怒骂声,司徒昊与马天行都不禁往对面望去。 只见一个女人,穿着睡裙和拖鞋,正用力地踩着地上,甚至还拿着脱鞋狠命地打着,口中不断骂着:“色鬼,连姑奶奶你也敢看,找打!” 马天行和司徒昊忍不住往地上看去,就在那女人的下方,一个半截身体的鬼正在求饶,他们二人相视一笑,原来是色鬼偷看,活该被打。突然,二人脑中同时灵光一现,顿时用惊愕的眼光注视着那女人,司徒昊更是惊奇地叹道:“她居然看得见!” 张玄痛扁着那色鬼,终于,色鬼在她的张式暴打下,匆匆钻入地面,哭道:“碰到冤大头了,这女人居然看得见……” “还说!”张玄一拖鞋扔在他钻入的地方,更怒气冲冲地在那里踩了N脚,随即将拖鞋捡起,穿上,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了前方惊愕地目光,她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定格在了路中央。 又一阵阴风吹过,落叶在张玄面前打了个卷,朝前方飞去。 张玄尴尬地笑了笑,回头想溜,却看见司徒昊手中的符纸,顿时一皱眉,朝司徒昊走去。 “你有没有搞错,这样对一个孩子?”张玄夺过司徒昊手中的符纸,皱着眉。 “马家办事,用不着外人指点!”马天行眉一挑,透过红外线眼镜打量着面前这个穿着睡裙的女人,调了调光度,发现她身上没有灵力的能量,那么她,应该只是先天就有阴眼,这样的人,也很多见。 “马家?”张玄看着眼前这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没想到真是马家的。阴阳师最喜欢PK,看来她还是少惹为妙。可那孩子……这么小的灵体被收了太可怜了,还是感化比较好。 张玄心一横,这事她管定了! 她一把将符纸塞进司徒昊的手中,瞪眼道:“看着点,残忍的家伙!”于是转身走到那个小小的灵体边。 “姐姐是来跟乐乐玩的吗?”叫乐乐的小灵体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张玄温柔地看着乐乐,手慢慢覆上他的头…… “她不会是灵媒吧!”司徒昊低声惊呼道,与此同时,马天行的神色也不禁紧张起来。 灵媒是人与灵体沟通的介质,一般是普通人所拥有的特异功能,灵媒与灵体只要接触,那灵体生前的事就可以感同身受,便可知灵体死亡的原因,并用心感化超度他们。当然,若是阴阳师,有灵力,这种事情更是易如反掌。 由于此时,张玄自我封印灵力,因此,马天行一直从普通人的角度去分析张玄的天眼和心灵感应。而灵媒和修行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灵媒与灵体发生心灵感应后,对健康造成极大的损害,而修行者,只是部分的灵力损耗。 张玄的手接触到乐乐的额头的那一刻,顿时,乐乐生前的事历历在目…… 斗转乾坤,张玄仔细地看着周围的建筑和人们的衣着,原来乐乐是民国的人,此时,根本没有什么【金景花园】,有的只是一条石板路和普通的民宅。 在路边,有一口井,当时的井都是公用的,因此是在露天。边上有个孩子正在玩水,突然,石板路上有个人骑着自行车朝乐乐撞去,乐乐呆呆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死神的来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乐乐呆在井底,无聊地望着天空:“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接我呀……” 房子拆了又造,井填平了浇上水泥,乐乐的“家”也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消失,但有一样东西,他却是经常看见,就是那个可怕的怪物——自行车!于是,他开始了他的抱负…… 张玄再次回到现实中,轻柔地抚过乐乐的脸:“原来乐乐是在等爸爸妈妈呀。” “恩。”乐乐乖巧地点了点头,“妈妈说过,如果乐乐不知道怎么回家,就在原地等着,爸爸妈妈就会来接乐乐。”乐乐鼓着小脸笑着。 “那你这样捉弄那些叔叔阿姨可不对哦。” “恩……好像……是不好……”乐乐低下了头。 张玄温柔地理了理乐乐的头发:“那向他们道歉吧,要做个好孩子哟。” 乐乐撅了撅嘴,皱了皱小脸,闭上了眼睛:“对不起,乐乐错了……”一阵和煦的微风抚过乐乐的脸庞,乐乐突然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妈妈!” 张玄看着乐乐的身后,心想是时候了,她对乐乐说道:“有时候,如果妈妈也迷路了,乐乐是不是应该主动去找呢?” “妈妈也会迷路?”乐乐的小眼眨巴着。 张玄将乐乐的手交错起来,抱拳在胸前,柔声道:“有时光靠等待是没用的,你要找,要用你的心去找,你要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你正在努力找他们,那么,他们会听见,会来接你……” “真的?”乐乐疑惑而又充满希望地看着张玄,张玄微笑地点了点头。 乐乐欣喜地低着头,开始在心中叫喊着妈妈。 突然,风从四处刮来,猛烈,却不寒冷,就在这时,乐乐身后的空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大门,风,顿时停止了。 第一部修罗之门首次合作(三) 门在乐乐的身后缓缓打开,圣洁的白光从门里射了出来,传出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乐乐,到妈妈这儿来……” 乐乐顿时睁开了双眼,转身,哭喊着向金门跑去:“妈妈……妈妈……”就在乐乐跨进大门的那一刹那,门迅速关闭,发出一声闷响,消失在了空气中,周围,又再次恢复宁静。 “搞什么啊?谢谢都不会说,好歹也做了六十多年的鬼了。”张玄不满地站起身来,由于蹲地太久,头有点发晕,眼前居然冒起了金星。 “你没事吧。”司徒昊拿下红外线眼镜,走到她的身体,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张玄扶住司徒昊的胳膊,晃了晃脑袋,哀叹一口气:“看来不锻炼是不行了。谢谢啊!”她抬起头,望向司徒昊,顿时一惊,迅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终于看清司徒昊的长相。 瓜子脸,和谐的弧线,深邃的眼睛,性感薄唇。张玄再侧身望向另一个,果然,那人也拿下墨镜,还帅气地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冷冷地看着她。 司徒昊自信地露出一个微笑,女孩子没有一个能逃出他杀人微笑的,这个也不会例外。 张玄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看马天行,再看看司徒昊,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这年头就没有长地像男人的男人吗?在张玄看来,这些“帅哥”就是偏于娘娘腔,她审美观的改变与她看了一些不健康的日本动漫有关。 张玄的手从司徒昊的胳膊上松开了,她此刻已经恢复,可以独自站立。 叹气?司徒昊一皱眉,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劲,他朝脸上摸去。 “喂,你们谁是马家传人?” “你问这个干嘛?”马天行紧紧盯着张玄。 张玄只觉背后一凉,这人怎么这么冷,算了,回家睡觉实惠,什么马家传人,关我屁事,于是她挥了挥手:“那算了,再见!”说着转身离去。 “慢着!”马天行一跃,拦住张玄的去路:“你是谁?” “张玄!”张玄一愣,居然就这么脱口而出了,都怪自己心眼不够。 “姓张?莫非是张家的人!”马天行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玄,一旁的司徒昊也不禁认真起来,一副随时准备PK的架势。 张玄傻笑一声:“什么张家人?我父亲姓张,我当然姓张啦。”张玄已经感觉到身边的杀气,修行的人怎么都爱PK呢。 “我是说张天师的传人!”马天行眯起了双眼,仔细捕捉着张玄脸上的表情。 “张天师!”张玄惊叫一声,“我听说过,父亲一直以姓张为荣,说我先天有阴眼,不是张家传人太可惜了,恩,恩!真可惜,我想我一定能超越他们,对了,你是马家的人,一定也认识张家的人吧,介绍一下啊!”张玄拉着马天行的衣袖开始撒娇,演戏,她最擅长。 马天行一愣神,难道真不是她,不过若是张家的人,灵力应该很强大,可她的身上……于是,他厌恶地甩开张玄的手:“我跟张家不认识!”随即往回走去。 张玄如蒙大赦般轻轻舒了口气,随即转身一个微笑:“再见!帅哥们!”说着一蹦一跳往回跑去。 帅哥!司徒昊与马天行同时心中一乐。 “就让她这么走了,她的天份正好可以弥补我们的不足。”司徒昊意味深长地看着张玄的背影,这丫头似乎还是个学生。 马天行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朝张玄喊道:“你毕业了没?” 张玄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看着他们:“毕了!” “高中?”看她这么年轻,顶多高中。司徒昊和马天行心中得出了一个答案。 岂料张玄一怒:“本科!” 不会吧!马天行和司徒昊一愣,司徒昊随即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迷人微笑:“原来是张娃娃脸,和某人一样。”说完还斜瞟了一眼身边的马天行,不出他所料,马天行的眼神像利剑向他刺来。司徒昊立刻躲开,继续问道,“工作有了吗?” 一句话说到张玄痛处,本来去年一毕业就打算继承父业的,可没想到,却碰到了黑衣人,顿时打击了她所有的信心,直到现在还处于游手好闲的状态。 司徒昊看着张玄无奈而忧愁的表情,就猜到了答案,随即笑道:“那加入我们吧,薪资可是很优越的哟!” 薪资优越!张玄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其实这样也不错,不仅可以免费旅游,而且,危险又可以由他们顶着,算了一下积蓄,的确很快就山穷水尽,如果能跟着他们……张玄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了人民币特有的光芒。 “明天你在这里等吧。”司徒昊笑着。 “好!” 看着张玄离去的背影,马天行的眉拧在了一起:“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呵呵,这样不是很好吗?”司徒昊拿起车钥匙,在食指上转着。 “哎……”马天行长叹一声,这就有了一个新伙伴?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看她做完心灵感应后,只是晕了一下,并无其他症状,这个女人,是个迷! 突然,一丝流星滑过苍穹,落向东方,马天行深深一皱眉,不祥的预感,渐渐侵袭他的心头…… 第二天,张玄背着背包等候在小区门口。 “吱——”一辆黑色吉普停在她的面前,张玄在旁人无比羡慕的眼神中,上了车。张玄翻了个白眼,自己都快吐了,那个家伙怎么还向边上的美眉们抛媚眼。 “你怎么东西这么少?”马天行看着张玄的背包,她居然只带了个背包。 张玄驽驽嘴,她最讨厌就是大包小包上路,只要把最重要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带上就行了,还有几套换洗的衣服,如果不够,就当地买,当然,还有祖传的打神鞭,不过那东西可以折叠,因此不占地方。 “对了,那么你就是马家传人?我的BOSS?”张玄对司徒昊说道。 司徒昊一惊,随即大笑起来,望向副驾驶座的马天行,他则是一脸郁闷。 “你怎么知道?”司徒昊还不罢休,打破砂锅问到底。 张玄得意地笑了笑:“当时是你在收鬼啊,而且,你年纪大,个子高,人也帅,恩,恩,应该是你,最主要,是你聘用我的呀,不是你是谁?对了,马家的,你叫什么?” 就在这时,马天行瞪着眼,慢慢转过头,冷声道:“我叫马天行,他!是我的助手,司徒昊!” N多汗,滑落张玄的额头,可背后,却是阴风惨惨。第一天见BOSS就认错,以后的路,看来不好走。可是,这个笨蛋张玄再次问出了一句不该问的话:“你们是不是没有灵觉?” 顿时,前面的两个人身体都僵住了,心中一紧,她怎么会知道? “啊~~我就知道嘛。”张玄完全没有感觉到前方的怒意,还在不知死活地说着,“我老早就在墙角看了,你们的反映肯定是没有灵觉的,奇怪,马家人怎么会没有灵觉呢?喂!是不是有什么诅咒啊。马小玲不就是不能和僵尸结合吗?哎……你们马家真是可怜,怎么老是有诅咒啊,哎……” “这个月奖金扣三千!”马天行的话顿时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张玄,随即,张玄眼一翻,倒在车上,嘀咕着:“我的三千啊……我的三千啊……对了,奖金居然可以扣三千,那薪资……”张玄立刻来了精神,“BOSS!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对了,我们现在去哪。” “北京!”马天行看着观后镜中的张玄,这个女人怎么被扣了钱还这么高兴?随即转头望向窗外,希望北京之行不会让他失望……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一章序 女生都爱幻想,女生都爱浪漫。 月上柳稍,人约黄昏,那样的美景,那样的浪漫,谁不喜欢? 清慈大学的夜色无疑是美的,涓涓溪流,垂垂杨柳,皎洁的月色,泛起层层波光。 河边柳树下,是清慈大学恋人们最好的约会场所,可今天,却尤为的寂静。 因为今日,大学的礼堂内,正举办着舞会,开学不久的舞会。 一个女生,怀抱着书本,坐在河边。 MP3挂在她的胸前,刚念完自修的她,不爱礼堂嘈杂,选择到这里,享受着自己的宁静。 丝丝阴冷的风刮过她撑在草坪上的指尖,她并没觉得温度的异样,因为她沉浸在梁静茹的《宁夏》中。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女生仰望天空,果然繁星点点,做个深呼吸,心情越发愉悦。 忽然,MP3不唱了,传来一阵沙沙声。 女生脸一皱,难道没电了? 她摆弄着MP3,忽然,MP3里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幽幽怨怨的声音:“你……” 女生一皱眉,你什么?哪首歌啊。她用力塞了塞耳塞,终于,听清了,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沙……沙……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啊——”一声尖叫划破了清慈大学寂静的夜空……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二章 5月15日 “哎……”张玄发出一声长长哎叹,回想三天前,她跟着马天行跨入清慈大学的校门,当时多么兴奋。清慈大学,那是每个大学生的梦想,她万万没有想到,跟着马天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调查清慈大学的“古怪”事件,就是在开学短短三个月里,已有五个女生神秘昏迷,而且地点不一。 为了不影响其他学生的情绪,和对此次行动的保密,院方给了马天行一个很好的身份,就是文学系大四一班的学生。那是一个多好的身份啊,张玄都快羡慕死了,即使自己无法成为这里真正的学生,哪怕扮演一次也行啊。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等着自己的身份时,那个该死的马天行却向校长提出,只要让她做清洁工就行了。 清洁工!张玄当即跳了起来,可有什么办法,人家是BOSS啊,也只有清洁工,可以半夜到处晃悠,这不,按照马天行的指示,她开始对整个校园进行巡视。 每每想起马天行舒服地泡大学妹妹的场景,她胸口就发闷。不是吃醋,而是郁闷,凭什么他马天行可以逍遥快活,她张玄就只能对着垃圾! 风,轻抚着张玄的长发,她静静地享受着清慈大学的别样气息,她很困惑,为什么会有人自杀,有多少人想进来都进不来,而他们,却自杀。 就在这天上午,校长将近百年校内自杀事件的资料堆在张玄的面前,犹如一座小山,而在这近百年内,居然有将近两百人自杀,一百多人神秘失踪,还有数十人死于谋杀。清纯的校园,却成了这三百多人的坟场。幸好在自己上的大学是新办的,没这么多垃圾事。 “嗨~~这位女同学,一个人不闷吗?”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晕,现在的大学生像混混,这在她原来的大学也是如此,张玄转过身,露出邪邪的笑容,用虚无缥缈的声音道:“闷~~~啊~~~~我男朋友刚下去~~~”张玄指了指身后的河,“他怎么还不上来呀~~你帮我把他拉上来好吗?” “啊————”顿时,那男生惨叫着向自己宿舍跑去。 张玄鄙夷地看着那个男生,不屑地闷哼了一声。 “那男生真可怜!”司徒昊突然从树下跃了下来,把张玄吓了一跳。 “你在干吗?”张玄疑惑地看着司徒昊。 司徒昊晃晃手中的螺丝刀:“在装监视器啊,虽然你灵觉不错,可也不能全校监控啊,这里,就发生了女生昏迷事件,因此装个监视器。” 对于马天行他们的现代科技,张玄早已有深刻的了解,在来的路上,司徒昊就对她进行了专项补习,而且,每次行动,都会在当地弄辆黑色商务车,摆放这些精密仪器,进行时时监控,而那辆车,就称作为:基地。 “回基地吗?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喝杯奶茶。”司徒昊怜惜地看着张玄。 张玄点了点头,将长发塞入鸭舌帽,与司徒昊回了基地。 “你不觉得奇怪吗?”张玄看着五个昏迷女生的报告。 “奇怪在哪儿?”司徒昊喝了口热咖啡,顿时整个人也精神起来。 张玄皱了皱眉:“这些昏迷的女生都是下午五点左右发现的,也就是说,她们遭到袭击都是在下午快日落的时候。那时,应该有人,也就是说,这东西喜欢在日落前,袭击独处的女生,那机会不是很少吗?” 司徒昊听着张玄的解说,心中也开始泛起嘀咕,这东西的行为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怪,鬼袭击人,通常出于报复,针对人,或是物体,例如前不久的乐乐,就针对自行车,可这个鬼,似乎并不在乎人,虽然它袭击的都是女生,可是如果针对人,那它大可晚上出来,袭击起来更方便也更多,何必挑选白天,白白损耗自己的体力? “想不通,我先睡会啊!”张玄拉过司徒昊的大衣,躺在了一边,不久便甜甜睡去。 司徒昊迅速用手搓了搓脸,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仪器,面临他的,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5月16日早上8:00 “铃……”清脆的早课铃惊醒了熟睡的两个人。 张玄顿时跃起,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八点了,同时,司徒昊也从椅子上跃起,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他慌忙调试着仪器,回放到他熟睡前,发现一切正常,甚至连温度也没有发生陡降。 “唰!”基地的门被拉开了,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射进基地,张玄和司徒昊都用手挡住了眼前的强光。 “唰”门被再次关上:“昨晚有什么发现?”原来是马天行。 司徒昊心虚地笑了笑:“没有……” “其他呢?线索有吗?” “有!”司徒昊恢复了镇定,“昨天张玄发现了很多。”随即他拿过五个女生昏迷事件的调查报告,“他们昏倒的不是晚上,而是下午,这相当奇怪。” 马天行皱紧了眉头:“通常鬼袭击人都会寻找同样的特征,而且一般喜欢在晚上,这个确实奇怪,那我们今天依旧分头行事,我先上课去了。”随即,走出基地。 “上课!”张玄愣愣地看着马天行离开,心中一股闷气无处发泄,一脸不爽道,“那我扫垃圾去了!”随即也愤愤离开,只留下负责监视的司徒昊,司徒昊仰天长叹了口气,拿出洗漱用品,开始他新的一天监视工作…… 张玄随意洗漱了一下,郁闷地看着镜子,心底将马天行骂了N遍,才心情大好地准备离开女厕所,突然被两个女生的交谈吸引住。 “哎,你说五个女生神秘昏迷了,会不会有鬼啊。” “呀!你别吓人好伐,哪来的鬼。” “可是……你也知道,这个学校去年才死过人啊。” “是那个什么女同性恋吧,天哪,昏迷的都是女生,不会是被那个女同性恋非礼了吧,哇,你后面是什么?” “啊——!讨厌,你吓我!” “走了,都说没鬼了。” 随即一阵脚步声,两个女生离开了厕所。 哎呀,厕所还真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啊,张玄拎着拖把从一间厕所里晃了出来,去年?不是那个林娜坠楼事件吗?原来她是个同性恋啊。 张玄回想着去年4号楼意外坠楼事故的报告。根据其宿舍女生的口录,当时她正在阳台看风景,突然,栏杆断裂,而导致坠楼,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半。 不过,结合厕所女生讲的外传,那么事情很可能就没这么简单,有时谣言未必对案件没有帮助。 女同性恋?哈,有趣!情杀?不可能,栏杆已经证实是自然断裂,没有人为的痕迹,那看来的确是意外。不过从同性恋的角度去看,那么被袭击的都是女生就可以解释地通,通常男鬼喜欢袭击女生,女鬼喜欢袭击男生。如果是同性恋,那就另当别论,嘿嘿,看来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三章 5月20日16:30 几天来,调查没有任何进展,那鬼似乎突然消失,校园也没再出现女生受袭事件,这让调查小组的三人很是苦恼。 张玄扫着地,心中很是郁闷,如果利用灵力来加强她的灵觉,她或许就能找到这个女鬼,但这里鬼怪这么多,到底哪个才是作恶的林娜? 而她每次袭击的地点又不同,第一次是在女生宿舍走廊,第二次是在河边的柳树下,第三次是在教室,第四次是在食堂,最近的一次是在篮球场。真奇怪,都是貌似人多的地方啊,而且还是在白天,不怕损自己阴气吗? 张玄边扫地边琢磨着,突然,一个可乐罐扔在她的面前,她习惯性地用扫帚将可乐罐扫向一边。 “看来你很适应这份工作啊!”马天行富有玩意地看着张玄。 张玄一看是他,顿时一皱眉,心中暗道:倒霉! “呀,是马天行!”几个女生围了上来,几日不见,这家伙已经是校篮球队的骨干,还拥有了一批粉丝团。 马天行微笑着,在女生的簇拥下离开。 张玄鄙夷地瞪着他,这家伙就会装蒜,郁闷,不就是个子高点,人帅点,眼睛大点,皮肤白点,拽什么拽?死娘娘腔!不过,再怎么骂,这个娘娘腔终究是他的BOSS,而且除了态度有点恶劣,其他都不错,一直以来都是吃他的,用他的,还有零花钱,怎么样算都不亏。 既然是BOSS,那么今天她就要完成BOSS交代的任务,就是到每个事发地点逛一圈。她抗起扫帚,开始了她的“闲逛”任务…… 17:00篮球场 最后一个女生居然会晕倒在篮球场!拔会吧,这么热闹的地方,而且又是大白天,这家伙胆子也推大了吧。张玄静静地站在篮球场一侧,想感受鬼气,可这里哪有半点鬼气,人气倒是很旺,张玄开始怀疑这个林娜是不是“自杀”,想要灰飞烟灭啊。 五个女生都是昏倒在黄昏时刻,而林娜死的时候正是17:30,莫非?对了,张玄猛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原来林娜所针对的是时间,是她死亡的时间! 如果是17:30,那么这个篮球场……张玄环顾了一下周围,那时应该是吃饭的时间,很有可能那天的篮球场,恰巧没什么人,于是那个女生便遭袭击,恩!应该是如此!那么这个鬼就难抓了,到处乱窜真是麻烦。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那是篮球队粉丝团的尖叫声,再加上马天行的加入,粉丝团的队伍更加壮大了。 从张玄进入篮球场的那一刻,马天行就注意到了,起初他还以为张玄和那些女生一样,是来看帅哥的,不爽了好一阵,正想着扣她奖金,可发现她居然绕过粉丝团到了一边,在那里左顾右盼,一惊一诈的,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天行!”突然篮球朝马天行急速飞来,马天行一个跳跃,将篮球稳稳抱在怀中,迅速过人,脚尖一点,一个漂亮的灌篮! “啊——”粉丝团大叫起来,就差没喊:天行天行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马天行看着不远处的张玄,嘴角一扬,露出一丝邪笑。此刻,篮球就在他的手上,他运足了劲,并适当地释放了些许灵力,一个投掷,那球貌似投给边线的前卫,可那球飞地实在太高了,直接越过粉丝团,向不远处的那个人影冲去…… 张玄正琢磨着林娜作案规律,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她下意识地往右边一闪,一个物体擦着她的耳朵直直飞了过去,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安静地躺在了她的面前,居然是篮球! 张玄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篮球是谁扔出的,那球上还残留着些许的灵力,肯定是他,那个混蛋!她捡起球,回过身,想报复一下,哪知全场的人都在看她,包括马天行,原本挂在脸上狡猾的笑容也在张玄避开篮球的那一刹那收回。 “巧合吧。”人群中开始细语。 “应该是巧合……” “真玄乎啊……” “喂,愣着干吗,把球扔过来!”篮球队队长向张玄喊道。 张玄心中暗笑,原来他们看见自己闪球了,难怪会惊讶,既然认为巧合也好,免得暴露身份,她微微一笑,球在食指上转了起来,突然,球腾空而起,她举起手上的扫把,在球落下的那一刻,将扫把横扫出去,一个漂亮的本垒打!末了,她还帅气地拽了拽帽子的鸭舌,朝马天行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呀~~~”粉丝团炸开了,“好酷啊~~” 顿时,男生们也拥了上来,张玄一下子成为篮球场的焦点。 “喂!喂!你打过棒球!” “是啊!是啊!看不出啊!” “哇,你还勤工俭学啊。” “哪班的?” “呀,帽子不错,借我玩玩!”男生有时就是手痒,一个男生抢去了张玄的帽子,顿时,张玄一头长发落了下来,又引起一片惊呼。 “喂!你不用干活吗?”人群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张玄的后背一阵恶寒,暗叫不好! 于是,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马天行拖着清洁工的神秘女生离开了篮球场……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四章 就在马天行想责骂张玄并扣她工资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那尖叫声短促但充满恐惧,马天行和张玄同时定住了,二人深深一皱眉,迅速向尖叫声方向跑去…… “听见尖叫声了吗?”篮球场上的一名队员问道。 “好像吧,女生老是动不动就尖叫。”篮球队队长瞥了一眼渐渐散去的粉丝团,眯眼一笑。 “那女生挺特别啊。” “恩,看天行那紧张样,不会是……”有时男生更八卦,“看,他们跑了,我们跟去看看!” 于是,篮球队的五个鸡婆男生尾随而去,尚未离开篮球场的三个八卦女生,也好奇地跟在后面。 尖叫声传来的方向正是篮球场边上的河边,正对着篮球场的是5号宿舍楼。 马天行和张玄一口气跑到河边,扫视了一遍,在5号楼西面的墙下,正躺着一个女生,那女生抽搐着,脸扭曲在一起,异常痛苦。 马天行扶起那女生,眉间扫过一丝阴翳:“什么情况?”马天行问向身边的张玄,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他的眼睛和耳朵。 “魂魄不定!”张玄皱了皱眉。 “恩!”马天行立刻左手掐决,中指与大拇指紧紧一扣,打在女生眉间,轻喊一声:“定!”顿时,女生不再抽出,脸部也转为柔和,安详地睡去。 “哇~~~”他们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马天行和张玄回头一看,五个男生,三个女生都用惊愕的眼神盯着他们,刚才那一幕正巧被他们看见。 马天行皱了皱眉,张玄则大大叹了口气。 “你们看可以,但别出声!”马天行站了起来,手插进裤子口袋,傲然地看着他们。 男生立刻会意,而女生的注意力早转移到马天行的身上,哪还管他们在干嘛? 张玄慢慢探上那昏迷女生的额头。 “怎么?你连人也能感应?”马天行问道。 “不是,凡是鬼驻留过的地方都会残留其灵力,我试试看。” 什么灵力?什么鬼?男生们,看得更专注了。 张玄用手抚上那女生的额头,轻轻闭上了眼睛,丝丝阴寒之气顺着她的手心缓缓流入,果然被鬼袭击了。突然,张玄的眼前出现一副画面,是墙,是5号楼的墙! 张玄站起身,朝面前的5号楼西墙走去,她紧紧盯着墙,脚下冒起一阵寒意,看来这墙应该就是介质。她伸手贴上墙,好凉!她猛地一缩手,怎么这么冷,看来那东西刚走不久。 马天行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 “她在墙里呆过!” “啊~~~”女生们尖叫起来。 张玄一皱眉,马天行对身边的篮球队队长耳语了几句,队长带上另两名男生走到女生身后,将她们的嘴牢牢捂上。 张玄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手心紧紧贴在墙上,此刻,周围寂静地可怕,风声和众人的喘息声都嫌聒噪。 墙体不寻常的冰凉让张玄心中一寒,那是寂寞的寒冷,无助的寒冷,悲伤的寒冷!心中一酸,这种感觉她何尝没有经历过?没有朋友,没有爱,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孤独和冷漠。黑暗是她的朋友,泪水是她的情人,这样的生活,生不如死! 一张脸,浮现在张玄的面前,很模糊,但却很近,她的嘴巴在动,她在说什么?张玄努力地侧耳倾听,虚无缥缈的声音渐渐游入她的心海,从张玄的嘴巴里慢慢吐出:“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张玄猛地睁开眼睛,陷入痛苦的深渊,原来这个鬼和过去的自己一样,只是希望得到一个真正的朋友! 一阵寒风吹过,柳树发出恐怖地嘶叫,众人一阵哆嗦,看着站在风中异常冷漠的张玄,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面如死灰,宛如一个活生生的女鬼,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哀怨,让人不寒而栗。 一丝心疼滑过马天行的心,她到底看到了什么?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突然,一声尖叫将所有人惊醒,那个昏迷的女生,居然,醒了! 马天行迅速来到那女生身旁,紧紧拽着她的胳膊:“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女生因为听到张玄的话而惊魂未定,忽然面前出现一个超级帅哥,顿时恐惧全消,呆呆地看了一会后,宛如中了魔咒般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当时靠在墙上等人,然后,从墙里伸出一双手,将我勒住,对我说……”女生浑身一颤,一下子钻入马天行的怀中。 “说什么?”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女生一语双关地看着马天行,马天行立刻望向张玄,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玄身上,这句话正是张玄方才所说的,那么,就是说,这世上,的确有鬼! 顿时,看热闹的女生一下子晕了两个,而男生也瑟缩地后退了几步。 张玄长长叹了口气:“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她?”马天行站起身,将那女生扔在一边,沉闷了一会,随即对边上的人说道,“今天的事请大家保密,我们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好!好!”众人此刻已惶惶不安,一个个都傻傻地点头,呆滞地看着马天行和张玄的离开…… 基地内 “原来她都躲在介质里,难怪阳气对她的损伤不大!”张玄缓缓说道。 “怪不得仪器探测不到温度的变化,她躲进介质,发生温度变化的是介质而不是空气。”司徒昊皱着眉转着手中的遥控器。 “身份暴露了,我们要速战速决。”马天行抬眼瞪着张玄,张玄一个缩身,躲在了司徒昊的身后。 司徒昊立即笑道:“这也不能怪小玄,天意啊天意!” 司徒居然帮张玄说话,还小玄小玄叫地这么亲热,这女人可真会抓人心啊。马天行的脸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怎么速战速决啊,林娜都没有固定的作案地点!”司徒昊皱着眉。 马天行嘴角一扬:“请君入瓮!” “你是说……”司徒昊似乎明白了马天行的含意,毕竟搭档那么多年,感应总是有的。 “地点就选在大会议厅,那里介质少,有利于仪器监视,司徒,你今晚装好仪器。然后明日下午,张玄,你就到那里等她!” “不会吧,要我送死啊!”张玄一下子跳了起来,本来加入他们,就打算遇到危险就赶快闪,现在可好,变成鱼饵了。 “你这个月奖金……”马天行淡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去!我去!”张玄愤懑地瞪了一眼马天行,躺在躺椅上,拉过司徒的大衣,蒙头大睡,但隐隐散发出来的,却是阵阵怨气,那怨气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掐向马天行。 马天行眉一挑:“那我回宿舍了。”说着,离开基地。 “别!”司徒昊哪里来得及阻止,他身边的那阵阵怨气让他陡然觉得张玄比恶灵更恐怖,一阵阵恶寒侵袭着全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看时间还早,便趴在仪器边,睡去…… 马天行的寝室内 “喂!你到底干什么的?还有那个清洁工女生?”篮球队长推了一把马天行。 马天行一踏进寝室,顿时被那几个室友团团围住,很巧,他的室友就是篮球队的。 “是啊,是啊,那么下午清洁工女生躲开的那一球不是巧合,应该是她会武功吧。” 对于那一球,马天行也很在意,虽然他知道张玄有很好的灵觉,可却没想到,她还会武功?马天行皱着眉喝了一口热水。 “喂,你们不会是情侣吧?” “噗——”一口水,全部从马天行的嘴里喷出,“她是我的助手。” 众人见马天行终于开口了,赶紧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们共有三个,明天事情处理完,我们就会离开……” “抓鬼?” 马天行点了点头:“详细的情况无可奉告,我要休息了。” 众人见马天行闭眼睡觉,便不好意思再打扰,毕竟人家是抓鬼的,万一惹恼了,一个火大,放出两只鬼,那他们岂不吓死。 马天行在被子里淡淡一笑,眼前浮现出张玄那张充满怒气的脸,这样的男人婆,谁敢要?突然,他想到了司徒昊,他对她倒是特别的迁就和温柔,莫非……他心中一紧,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明天将是一场硬战……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五章 (总算修好了) 5月21日17:00 金色的夕阳为清慈大学披上了迷蒙的神秘面纱,莘莘学子们相互结伴而行,他们欢笑着,他们打闹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寂静的大会议厅,今天将迎来一场血的战争…… 张玄并没有按时去大会议厅,而是提前了,她想为自己做些准备,总觉得那两个男人靠不住。 大会议厅里洒满了落日的金光,那和煦的阳光给人带来了温暖。张玄站在窗边,她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死在如此美丽的落日下,那充满温柔和安全感的光中…… 就在这时,会议厅一角的窗帘,开始慢慢移动,那里,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可窗帘正在移动,缓慢而连续地移动,窗帘的环扣与帘杆摩擦着,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冷!好冷!张玄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站在夕阳中的她居然感到了寒冷,而且,越来越冷,以致于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在空气中凝结成了水雾,张玄皱了皱眉,神情木然地看着大厅的一角,淡淡说道:“来了……” “呵呵~”突然,一声冷笑回荡在大厅之中。 “啪!”“啪!”缓慢而有节奏的击打声,从墙内传来,“啪”“啪”,墙里有人,那人正在敲打墙壁,“啪”“啪”。 忽然,一只手慢慢从墙里伸了出来,苍白而无力,然后是另一只,接着是头,身体,腰,一个人,慢慢从墙里挤了出来,浑身的骨骼还发出阴森的断裂声,她挤地好辛苦,以致于她每挤出一个部位都要停顿片刻,终于,一个扭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窗帘下的角落。 她面墙而立,一动不动,周围的空气顿时凝固,寂静而另人窒息!原来她就是林娜!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林娜慢慢转过脸,脖子处发出“咯啦咯啦”的响声,终于,脖子发出清脆的“嘎崩”一声,林娜的脑袋倒向一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死寂的灰瞳透着死亡的绝望。颧骨深深凹陷,鼻子歪向一边,整张脸就像被巨大的外力撞击般扁平。 张玄整个身子一怔,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力揪紧。 “你真的愿意吗~~~”林娜将那张扭曲的脸贴近张玄,嘴里缓缓溜出乳白的液体。当她的眼睛对上张玄的双眼时,她浑身一怔,她看到的,居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奇怪的眼神,这种眼神很遥远但却是她心中的渴望,那到底是什么眼神? “你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张玄心疼地抚mo着面前的这张脸,这张脸,在她的抚mo下渐渐恢复美丽…… 一丝惊愕滑过林娜的脸,但只有瞬间,她告诫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简单!旋即,她再次恢复狰狞,回转身,脑袋恢复如初,狠狠地说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的朋友!” “我愿意!”张玄大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林娜嘴角一扬:“好!那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让我上你的身,我要拥有你的身体!我要走在夕阳下!”林娜收回自己可怖的面容,得意地笑着,谁会那么傻。 张玄静静地看着林娜,嘴唇慢慢开启,坚决而又认真的说道:“好!” 林娜一愣,惊愕地看着张玄,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缓缓敞开怀抱,静静等待她的上身。哼!看你耍什么花样,林娜嘴角一扬,毫无阻隔地进入了张玄的身体,冷冷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与此同时,在基地里,刚才还只显示温度下降的仪器突然闪着红灯,发出警报,表示在大会议厅里发生剧烈的磁场异动。 马天行和司徒昊紧紧盯着大会议厅的屏幕,只见张玄慢慢伸开双手,似乎在迎接什么?马天行暗叫一声不好,与司徒昊踹门而出,向大会议厅跑去…… “张玄!”司徒昊和马天行冲进了大会议厅,站在张玄的面前。 张玄低着头,长发披散在双肩,她慢慢抬起手,摘下了眼镜,忽然,她耸着肩,发出窜窜冷笑:“哼哼哼哼……原来她叫张玄!” 林娜猛然抬起头,白质的脸在窗外夕阳的映衬下,宛如蒙上了一层血色,她得意地奸笑着,“原来这个笨女人叫张玄,哈哈哈……”一行泪滑落眼角,林娜用手指轻点,放入嘴中,“好久没尝到眼泪的味道了,这味道,还真让人怀念啊……” 忽然,她呆滞地看着沾满泪水的手指,疑惑着:“奇怪?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可恶,你为什么毫不反抗,就让我进入你的身体,而且还顺利的异常,你说话呀!你到底什么目的”林娜开始向空中咆哮,仿佛空中有某个人存在,可张玄并没回应她的质问,宛如此刻,这副身体就是她的,身体里不存在多余灵魂。 林娜震惊了,她呆滞地望着夕阳:“你说话呀!张玄!到底为什么?” “林娜?”马天行冷冷地问道,可手中却已经准备好了符纸,随时将这个入侵者打出张玄的身体。 林娜慢慢转过头,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阴冷的目光中,开始射出邪恶的杀气,“哼!我说她怎么这么好让上身,原来有帮手!但我不会束手就擒!”随即,她得意一笑,一拳猛力打在身边的玻璃上,“哐”窗立刻化作碎片,飞扬在金黄的夕阳中,血,立刻从皮肤中迸出,顺着拳头洒落在破碎的玻璃之间……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六章 林娜迅速拿起最大的一块碎玻璃,抵在脖子上:“你们敢动我,我就毁了她!” “你!”司徒昊愤怒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暗自咒骂:张玄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她上了身。看着张玄满是鲜血的拳头,他心中一阵揪痛,从看见张玄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张玄身上有他失踪的妹妹姗姗的影子。而此刻,张玄和他妹妹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他告诉自己,他决不能让张玄出事!让他妹妹出事! 马天行依然冷漠地看着林娜,淡淡问道:“是她自愿让你上身的吗?” “是!”林娜狰狞地笑着,脸在血色的夕阳中开始扭曲。 “原来如此,那你自便吧。”马天行冷哼一声,坐在了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手指。 司徒昊顿时一愣,紧紧盯着马天行,他怎么见死不救,他不是这样的人那。突然,马天行一把将他拉下,“你累不累,站着,没听见啊,是人家张玄自愿让她上身的,我们管不着!” 司徒昊刚想辩驳,手突然被马天行狠狠攥了一把,顿时会意,看来马天行另有打算。 林娜被眼前这两个一副事不关己表情的男人弄懵了,奇怪,他们不是张玄的朋友吗?怎么会见死不救,她惨然一笑,原来这个张玄没有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她,就像生前的自己…… 张玄此刻正感应着林娜的生前,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她的眼前,浮现着林娜的一生:出生于农村,被人取笑,被城里人看不起,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奶奶,终于,她不负众望考上了清慈,可却接到了***死讯,这个世上唯一疼她,爱她的人也离她而去…… 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们同一个寝室,另两个嫌弃她,厌恶她,可她不是,她关心她,帮助她,使她的心不再寂寞,那个女生叫什么?施佳,原来她叫施佳…… 什么东西?是马蜂,一只马蜂飞进了寝室,飞到了施佳的床前,施佳正在打瞌睡,不好,马蜂万一盯着施佳怎么办?林娜急切地走到施佳床边,小心地赶着马蜂,突然,脚下一绊,她整个人扑倒在施佳的身上,而她的嘴,正巧吻在了施佳的唇上…… “啊——”施佳尖叫着将她一把推开,而另两个女生也惊愕地看着她,她们刚回寝室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林娜急切地解释着。 “变态!”两个女生跑到施佳身边,而施佳更是恐惧地看着她,迅速站起身。 “不是的,佳佳!” “变态!”三个女生站在了一起,向她逼近。 林娜慢慢往后退着,退到了阳台,可看到的却是施佳鄙夷的眼神,她向施佳冲去,施佳尖叫起来,一把将她推开:“别碰我!” 林娜重重地撞在栏杆上,突然,栏杆发出“咯啦”一声,林娜无助地往后倒去,她的手伸向施佳,可是,施佳只是惊恐地看着她倒下,坠落…… “抨!”林娜的脑袋歪向了一边,一轮夕阳映入她的眼帘,那轮血色的夕阳…… “张玄!你说话呀!”张玄猛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应该是林娜的声音,她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哼!你总算出现了,告诉我,为什么把身体毫无保留的给我!”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朋友之间不是该信任的吗?我既然交给你了,随便你吧,我先休息一会哟!”张玄闭上了眼睛。 “信任?”林娜的身子一颤,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张玄居然完全信任她,不!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朋友,她不相信有信任的存在!她慢慢转过头,望向马天行和司徒昊,他们坐在一边,像看戏一般地看着自己,她惨然一笑,说道:“张玄,你好可怜!” “可怜?”张玄睁开了眼睛。 “看,那两个人见死不救!”林娜举起满是鲜血的手,“原来,你跟我一样没有朋友,没人关心,哈哈哈。” “不,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在我身体里,应该也看到了我的身世吧……” 林娜眼神暗淡下来,是的,原来这个张玄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小就被当作怪物,朋友这类的词语向来与她无缘,可是,她为什么还会那么开心,仿佛她的世界永远充满阳光。 张玄微微一笑:“因为我告诉自己,即使世上没有一个人爱我,我也要爱自己,我要开开心心的好好活下去!因此,我和你不一样,你从没好好爱过自己!”张玄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脑中。 林娜的眼睛登时瞪大,嘴巴惊愕地说不出话,浑身颤抖着,泪从眼眶中决出:“难道……难道……你不怕死吗?” “死?只不过是另一种活法,难道不是吗?”张玄淡淡的说道。 是啊,死的确是另一种活法!林娜自嘲地笑着,原来自己真的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生前没有活好,死后还是没有活好,可是,现在后悔晚已……“不!我不相信你不怕死!” 说着,举起手中的玻璃,往手腕刺去…… 司徒昊紧张地抓住马天行的手,忽然发现,他的手心,早已湿透,原来他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林娜的手顿住了,玻璃在手腕的表面停了下来,张玄没有阻止她,张玄真的没有阻止她,为什么?她原来真的如此信任自己,她真的把自己当作了朋友,她忽然想起刚才张玄抚mo她脸时的眼神,那是心疼!她心疼自己,她居然心疼自己。 “当啷!”手中的玻璃掉落在地上化作片片雪花。 林娜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晚了,一切太晚了,我该怎么办?” “再换一种活法啊。”张玄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另一种,怎么换,我已经是鬼了呀。” “嘿嘿,不是可以投胎吗?” “真的!我还有机会!”林娜站起了身,围绕在她身边的砺气陡然消失,“可是……我还有个心愿未了……” 第一集清慈大学的血色夕阳第七章 看着林娜踌躇的脸,张玄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愿:“跟施佳解释吧。” 林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跟那两个人说,他们会帮你的。” “不可能!”林娜皱起了眉头,“他们刚才都见死不救。” “嘿嘿,那是他们对我的信任啊!” “什么?”林娜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朋友的信任可以达到这种境界,她欣然一笑,背着手走到马天行的面前,“那个……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张玄她说你们会帮的。” “说吧!”司徒昊热情地说道。 林娜脸微微一红:“我想跟施佳道歉,她住在4号楼302,谢谢了。” “好,我这就去!”司徒昊迅速往门外跑去。 “你坐下,伤口要包扎!”马天行拉过林娜,他温暖的大手,使林娜的心猛跳起来,她乖乖地坐在马天行的身边。 夕阳渐渐暗淡下去,原本金黄的阳光渐渐柔和,撒在马天行俊逸的脸上,宛如一个人间的天使。 马天行从口袋中掏出一卷绷带,这是他们必备物品,可以随时包扎,他温柔而熟练地包扎着林娜的左手,林娜红着脸痴痴地看着他,此刻她的心早就因为漏拍而停止跳动,还没有异性如此关怀过她,不,是关怀张玄的身体。她忽然好羡慕张玄,正因为她自爱,才会得到别人的爱吗?原来之前是自己不愿敞开心扉。 他好帅啊,林娜渐渐迷失,在生前,还没谈过恋爱,没牵过手,没亲过吻,好遗憾啊,要是面前的这个帅哥能吻自己一下,该有多好啊…… “你可以吻我吗?”林娜脱口而出,顿时涨红了脸颊,低下头去,都怪自己看地太入迷了,居然说出心里话,自己真是该死,已经得到张玄的帮助,还麻烦他们找施佳,此刻居然还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简直太得意忘形了。 马天行顿时愣住了,他望着面前的“张玄”,忽然发觉原来她不戴眼镜很迷人,她拥有一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一张粉嫩的娃娃脸,此刻因为害羞而更添几分娇媚,一双秋眸在林娜的演绎下盈盈若水,娇艳的红唇更是香甜可口,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 张玄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个郁闷啊,可她却不敢做任何想法,因为此刻,她和林娜的心是相互感应的,如果让林娜感觉到她的气愤,而她又那么敏感,到时怕横生枝节。 “施佳,来……了。”司徒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对男女在夕阳下热吻,而身边的施佳更是害羞地转过脸去。 似乎听见司徒昊的声音,马天行离开了林娜的嘴唇,温柔地提醒道:“施佳来了。” 林娜从晕眩中惊醒,对她来说,此生无憾了,能跟这么个帅哥接吻,哪怕施佳不来,她的心愿都了了,她慢慢站起身,走向施佳,微笑着:“施佳,那天你床上有只马蜂,我为了赶走她,才会绊倒在你身上,不小心吻了你。”林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了,张玄,谢谢你,我走了!”随即,林娜抽身离开了张玄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迎着夕阳而去…… 张玄还没准备好,林娜就离开了身体,顿时,张玄无力地倒下,幸好有司徒昊扶住了她。 张玄皱着眉,摸了摸脑袋:“我的眼镜呢?算了!”她站直身体对着发愣的施佳道,“喂,施佳吧,你别怕啊,刚才跟你说话的是林娜,她上了我的身,想跟你……喂!醒醒!醒醒!” 此刻,施佳已然昏倒在司徒昊的怀中…… “啊——好痛啊!”张玄看着自己裹的像粽子的拳头,大喊着。 “活该!”马天行冷冷地说道,随即富有玩味地看着她,“奇怪,同一个身体,另一个灵魂怎么演绎地那么迷人呢?看来还是灵魂的问题。”随即重重叹了口气。 张玄恼怒地瞪着马天行,这次她算是亏大了,手破了不说,还被人占了便宜,越想越郁闷,她攥紧了拳头,脚一抬,狠狠地踩在了马天行的右脚上,马天行吃痛地大叫起来:“你!你!再扣你三千!” “随便!”张玄得意地走进了基地。 一旁看好戏的司徒昊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了电话,脸上露出惊愕地表情,久久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发生什么事了?”马天行立刻感觉到这个电话非比寻常。 司徒昊回过了神,惊讶地说道:“宫本藏死了!是在欧洲执行任务的时候!” “什么?东京阴阳世家的掌门人宫本藏老先生死了?”马天行紧紧拽住司徒昊的手臂,与此同时,张玄也在车门边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只听马天行问道,“知不知道谁干的?” “说是个黑衣人!” “黑衣人?”马天行疑惑地皱起了双眉,满脸疑惑。 在车门边倾听的张玄,在听见黑衣人三个字后,浑身一颤,他果然厉害,居然连宫本老先生都能杀死,他,到底是什么人?而他到处制造意外事件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紧紧攥起拳头,恼恨自己的无能,恼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而那个黑衣人下一步的目的又会是如何? “哎……”马天行长长叹了口气,“这个世界要开始不太平了,司徒,以后我们要更为小心,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恩!”随即两人跳上了车。 “呜……”“基地”发出一声有力的吼叫,向着夕阳疾驰而去……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一章序 “嘣!” “嘣!” “好吵啊!”姚家别墅的老管家徐头不满地翻了翻白眼,“谁还在玩,大半夜不睡觉的。”徐管家下了床,准备开灯。 “吧嗒”灯没亮。 “怎么停电了?”徐管家嘟囔了一声,找来了手电筒。 “嘣!” “嘣!”那声音还在继续。 徐管家摇了摇头,自从老爷去世,这两个孙少爷越来越皮了。 他顺着楼梯慢慢上楼,楼道黑暗而阴森,丝丝寒气顺着楼道往下流躺。徐管家拢了拢肩上的睡衣,咳嗽了一声:“咳,哎,半夜还玩球,真是调皮!” “嘣!” “嘣!” 离二楼越近,那声音越来越响,徐管家径直走到两个孙少爷的房间,忽然发觉那声音并不是从这个房间传出的,他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楼道尽头的那间房间,那正是老爷生前的卧室,而那声音,正从那房间里慢慢渗透出来…… 徐管家一个哆嗦,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他紧紧抓着手电筒,口中喃喃:“阿弥佗佛,老爷,你可别吓我啊,阿弥佗佛!阿弥佗佛!” 他慢慢靠近门边,颤抖着眯上了眼睛,一下子打开了那间房门,声音嘎然而止。徐管家闭着眼,胡乱晃着手中的手电筒,手电筒发出的光线在房内乱扫着,声音也不再出现。 徐管家长长吁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镇定地扫了一眼老爷的卧室,黑漆漆一片,只有自己手电筒所及之处,才能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 “呼!自己吓自己!”徐管家大叹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抚了抚胸口,准备关上房门,突然,就在这时:“嘣!”“嘣!”……那声音,再次出现! 徐管家的心,紧绷起来,他再次拿起手中的手电筒向屋内扫去,顿时,他整个人僵住了,手定格在半空中,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嘴巴也缓缓张开,随即,他双眼一翻,连“啊”都没有喊出口,就瘫软在了门边,昏死过去。 手电筒从他手上滚落一旁,一束光线射向前方,光线照到的地方,是一张床,那是姚家老爷生前睡的席梦思床! 那床突然凹陷下去,发出“嘣!”一声,接着,床再次恢复了原样,然后,又再次凹陷下去,又恢复原样,就像有人在床上蹦跳。 “嘣!” “嘣!” …………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二章 5月23日15:00 “就是这里?”张玄看着面前的别墅,说不出的难受,的确有脏东西。 马天行皱着眉,本来此刻他应该去完成另外一个任务,可突然接到这个紧急电话,使他不得不先来这里处理,很简单,这别墅的主人身份不一般,刚死的姚老爷生前是个将军,而他的子女们,更是不好惹,他可是还想拓展内地的生意啊。 “你们可来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兵将他们迎进了别墅,身后的几个小兵开始帮司徒昊搬仪器。 进入客厅,张玄的不适感更强烈,她向司徒昊挥了挥手:“司徒大哥,我看仪器不用装了,这里的东西胆子很大,很好找!” 司徒昊正乐得张玄这么说,要知道,那些仪器可不是一般地沉。 马天行听张玄这么一说,眉头的结舒展开来,看来这担子任务比较简单,结束后就能赶上那个案子,以免被人说马家人不守时,毕竟信用很重要。 “喂!小玄,自打你来了,我发现我们都没发挥作用啊,既然你说简单,要不你自己解决,再让别人上个身或是感化感化。”司徒昊打趣道 张玄的嘴巴立即长大:“不会吧,老大!你这么不负责任?” “本来就是嘛,你自己说说,哪次用得着我们上场啊?” 张玄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少出头为妙。 马天行看着张玄和司徒昊说笑,在他心中更像是打情骂俏,忽然一酸,望向小兵:“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小兵坐了下来,“从老爷去世后,他的房间总是不太平,不是有奇怪的声音,就是摔破东西,家具也经常不在原位,因此就请您来清理一下。” “每天晚上?” “是啊……”小兵擦了擦额头的汗。 张玄一听,乐了:“不会是小鬼把这里当作迪吧了吧,哈哈哈……” 顿时,周围的士兵脸色一阵惨白,纷纷向沙发的小兵挤眉弄眼,那小兵俨然会意,对马天行道:“那这房子就交给你们,为了不打扰大师清理,我们就先撤退了!” “噗哧!”张玄忍不住笑出声,胆子小就直说嘛。 “好!明天你们来收房吧!”马天行站起身,环顾了下四周。 “明天?大师一天就够了?” “你不是说每天都闹吗?今晚闹,今晚除,明天你们记得带钱来!”马天行冷冷地说着,宛如他才是这别墅的主人。 “是!”小兵一个敬礼,和其他小兵逃也似的出了别墅。 将军到底将军,别墅不是一般的大,张玄瞪大了双眼,扶着眼镜仔仔细细地参观了个遍,不停地发出赞叹声。 “傻丫头,天行家比这里不知大多少呢。”司徒昊爱怜地摸着张玄的头,张玄的眼睛瞪地更大了,赶紧跑到马天行身边,拉住他的袖子,左右摇摆。 “BOSS,BOSS,你家真的比这里还大吗?” 方才司徒昊宠溺张玄的镜头正巧被马天行看见,只觉刺眼,脸顿时跨了下来:“我没打算带你去香港!” 一句话将张玄浇了个透心凉,感情是临时工啊,张玄只觉得六月飞霜,完全不用鬼怪来降温。 马天行看着呆若木鸡的张玄,心中忽然有种抱负的快感。 张玄慢慢松开手,耷拉着脑袋,晃到司徒昊的面前,头,重重撞在司徒昊的胸前,凄凉地说道:“大哥,你看怎么办?” “好,大哥带你去!”司徒昊脑袋一热,脱口而出。 张玄立即跳了起来,喜笑颜开:“还是司徒大哥对我好,哈哈!”说着哼着小调上了楼。 司徒昊浑身一怔,糟了,又自作主张了。他小心翼翼地望向马天行,马天行正用愤怒地眼神看着自己。司徒昊眉毛一歪,慢慢走到马天行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其实她对我们的确很重要,至少可以少买很多仪器省很多钱啊……” 马天行眯着眼,眉一挑,冷漠地看了司徒昊一眼:“随便你!”随即转身离开。 司徒昊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至少马天行从未对自己如此冷淡,他拧了拧眉,还是没有想出马天行性情大变的原因,忽然,一阵排骨香直接钻入他的鼻子,他赞了一声:“好香啊!” 张玄在楼上也闻到了排骨香,她刚才除了欣赏别墅外,还顺便用冰箱里的食物做了晚饭,她美美一笑:“该去去沫了。” 她一路直冲厨房,发现司徒昊比她还抢先一步,正在掀锅盖。 “你做的?”司徒昊愣愣地问道。 “啊,我们总要吃晚饭吧,我可是吃了一个礼拜的便当了,实在不行了,再看见便当,我都要吐了。”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恩……还有西兰花、胡萝卜之类的素菜吧,先把排骨炖起来,你沫去好了吗?” “什么去沫? “就是把汤表面的沫,那层白白的东西去掉。” “哦,然后呢?”司徒昊开始去沫。 “萝卜,来,我来。”张玄把早就处理过的萝卜扔进了锅,这是她的最爱,萝卜排骨汤,“把那个给我。” “这个?” “恩!” “给” …… 马天行此刻也顺着香味寻来,他也好久没吃过新鲜的饭菜,闻到香味,他的肚子居然开始叫唤,可他看见的,却是温馨小夫妻共同下厨的景象,他心一揪,想要离开…… “天行,你也来了,快来帮忙!”司徒昊一把将他拉进厨房。 “我……”马天行被司徒昊一拉,居然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别愣着,把这蛋打了!”张玄塞给他一只碗,和一双筷,碗里正晃着几只鸡蛋。他愣愣地看着忙碌中的张玄和司徒昊,想他和司徒昊都是少爷出生,还真没下过厨房,可司徒昊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你怎么不打,不会?”张玄看着马天行,随即抓住他的手,在蛋里搅了几下,马天行身子一僵,张玄的手好冰凉,“就这样,随便你怎么搅,散了就行,很有趣的!” “恩,很有趣的!”司徒昊也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发现原来做饭挺有趣的,你看,我还在菜里找出了条青虫。”说着提着青虫晃了晃,那青虫受惊,紧紧缠上了司徒昊的手。 “做面才有趣呢!”张玄回到锅子边,从上面的厨里拿出了一包面粉,“啊,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东西还真齐啊。” “不会吧,你真做,吃地光吗?” “谁说做了,面粉……通常拿来玩的!”说着一把面粉甩了出去,司徒昊机警地躲过,白色的面粉全数撒在了一旁发呆的马天行的身上,顿时,厨房里安静下来,只听见排骨汤“咕咚咕咚”的声音。 马天行愣愣地看着身上的面粉,面无表情地手一甩,碗里的鸡蛋将司徒昊淋了满头,顿时,一场厨房恶战开始…… 都说吃饱喝足睡大觉,刚才一场厨房恶战,已经使三个人筋疲力尽,赶紧洗澡休息,马天行命令张玄,若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就自行解决,别打扰他和司徒睡觉。张玄无奈地耷拉着脑袋,这个工作可真是没有时间性啊。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三章 5月24日凌晨1点 “吱嘎——吱嘎——”好吵,张玄从梦中惊醒,为了感觉方便,她就睡在鬼屋的隔壁房间,她慵懒地站了起来,开灯,灯不亮,她冷冷一笑:“还真每晚都报到啊。”她走出自己的房间,那吱嘎声越来越响。 受不了,张玄悄悄打开那房间的门一看,顿时心跳加速,气血上涌,一张小脸立马涨地通红:“靠,不会吧!”张玄扭头就跑,直接撞开马天行的房门,扑上马天行的床,拽着马天行的衣领,恩?不对,怎么没衣领,靠,喜欢裸睡啊。 张玄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拽着马天行的胳膊,大喊着:“BOSS,快起来!快起来!” 马天行睡意正香,突然感觉有个重物压在他的身上,顿时惊醒,却听见张玄的声音,顿时心生玩意:“叫我起来干嘛?” “还能干嘛?半夜三更还能干嘛?快起来!” “哦~~~”马天行借着月光上下打量着张玄,居然穿着小熊威尼的睡衣,哎,若在性感点就好了,“半夜三更起来干的事情可多了。”说完,他一把拉下张玄的衣领,张玄顺势扑倒在他的身上,眼镜跌落一边。 张玄赶紧一边摸索着眼镜,一边拽着马天行的手:“它们来了,你赶快去收了他们!” 马天行看着身上到处摸眼睛的张玄就想笑,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如此暧mei的姿势她都没发觉,看来她此刻的心的确都在那房间里,顿时玩意尽消,松开张玄的衣领。 张玄找到眼镜,坐了起来:“快去啊!” “你这样压着我怎么去啊?”马天行双手一撑,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盖在身上的被单也顺势滑落。 张玄一愣,才发现自己原来坐在马天行的身上,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下床:“那你快点,我去叫司徒!” “不用!”马天行立即喝止,顿时一惊,自己居然喝止张玄找司徒昊,自己这是怎么了,随即说道,“这种事情我一个人足够了。” “哦,那你快点!”张玄迫不及待地取出马天行的符囊和红外线灵体眼镜,扔给他。 马天行套上衬衫被张玄推出了房门:“如果不是什么厉害的,你就等着扣工资吧!” “扣工资我都愿意,BOSS你就快点吧!” 怎么这么急?马天行心里郁闷着。 可当他看见房内的情景时,终于明白此次张玄为什么不愿净灵,只见大床上,两个灵体,正在努力地进行嘿休运动。马天行当即忍不住暗笑出声,回头看看张玄,只见她躲在他背后,捂着双眼直催促他快点。 那对鬼男女显然感觉到了外人的侵入,慢慢站起身,穿上了衣服:“小子,别找死。” 马天行脸一沉,敢叫他小子!他要让他后悔主动与他建立感应,他从符囊中掏出镇魂符,连咒语都不喊,直接向那男鬼甩去,一道灵力化作牢笼,牢牢将女鬼定在原地。 “马家的人!”男鬼哀号一声收进了符纸,与此同时,地面裂开了,从下面慢慢升上一个人,身着黑衣黑裤,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眼睛。 符纸慢慢飘落在那黑衣人的手中,那男子嘴角一扬:“很久没收到你们马家人抓的鬼了,不会是有竞争对手了吧。” “是啊,好久不见,勾魂使者赵翔!”马天行取下眼镜,微微一笑,从身后像拎小鸡一样拎出张玄,“全靠她,我才不用总是出马镇压。” “原来传闻是真的,说马家的人突然善心大发,不再光靠武力镇压了!我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本事。” 张玄一听来人是赵翔,本来想跑,却未料被马天行揪了出来,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没等赵翔喊出口,她就冲上前紧紧抱住赵翔。在场的两个男人,身子同时僵住了。 张玄确保赵翔身子僵住后,她放开赵翔,笑道:“啊!赵翔,好久不见啊,高中那年接到你的死讯我还哭了呢,没想到你做了勾魂使者,真牛啊。对了,现在我跟了马家,因为张家不认识啊。”张玄将不认识三个字喊地响亮而清楚,确保能进入赵翔的耳朵,“对了,你下去若是见到我那死鬼老爸,就告诉他,在下面好好做鬼,争取早日投胎!”说完,张玄对着赵翔眨了眨眼睛,再傻的人也知道隐情了,更何况是勾魂使者赵翔。 “啊,是啊,好久不见啊,你现在能跟着马家真是有前途啊。”赵翔也随即干咳了两声,对马天行道,“那么我下去啦。”说着,迅速锁上一边的女鬼,跃下裂缝。 面前的两个人有古怪!马天行在心中下了结论,刚想盘问张玄,哪知这女人早就没了踪影,跑地倒是挺快的,他苦笑一声,美梦就这样被张玄打断,还拖来看鬼版A片,想来也是他趋鬼历史第一朝啊。 5月24日上午9:00 “哇——你们昨晚怎么不叫我!这么好看的鬼版真人秀居然不叫我!”司徒昊瞪着张玄,张玄已将昨晚的事添油加醋地吹了一番。 “他说这种事一个人就够了。”张玄吃着早餐。 司徒昊感激地望向马天行,温柔一笑,马天行顿时一个冷颤,与此同时,张玄却想吐,暗自琢磨:他们不会真的是断背兄弟吧。 一顿早饭就在这满是暧mei的气氛下结束。 “两只小蜜蜂呀……”马天行的手机铃声响起:“哪位?” “哎哟喂,马少爷吧,我是金壁辉煌的老板呀,您今天应该会来了吧。等着您救命哪……”对方很是急切。 “恩!过会就来!” “那就恭候了……” “嘟——嘟——”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四章 5月24日13:00 【金壁辉煌】是北京市内的一家一流**,当然,里面的小姐也是全国最优秀的,无论长相还是文凭,都要经过严格筛选,因为,【金壁辉煌】的客户,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不简单! 此刻,【金壁辉煌】的董事长阮名威正在他的办公室内徘徊不定,第七个了,已经是第七个客户发生意外,在这七个月内,平均每个月都有一个客户发生意外,起先,不过是精神失常,当时也并未注意,可后来,当第三个客户发生意外神秘死亡后,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寻常! 而最后一个,也就是第七个居然是老爷!上面已经发话,若不给个交代,他就准备替老爷偿命!这让阮名威怎不心焦? 之前,阴阳师、巫师、和尚、道士他请了不少,可没一个能解决,客户,还是一个接一个不是傻了就是死,而那个神秘的黑手依旧没有落网,当他听说香港的马家正好在内地时,他立刻联系,今天,就在今天,马家的人就会过来,他将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 张玄站在【金壁辉煌】的门前,眼睛登时瞪地老大。 “怎么了?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马天行看张玄一副惊讶的表情,以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鬼物的灵压。 张玄愣了一会,缓缓说道:“原来这就是现代的妓院啊——”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马天行和司徒昊。 马天行和司徒昊顿时一时无语。 “欢迎光临【金壁辉煌】!”两边的迎宾小姐鞠躬甜笑。 “请问二位定了包厢没?”领班迎了上来,手中拿着笔记本,忽然看见来的两人居然异常英俊,耳根一热,更为热情,“若二位没有预定,我可以给你们推荐。” 二位?张玄一愣,难道没看见自己吗?怎么这里只接待男人的吗?靠,女人都这么好色! 马天行淡然道:“要最好的!还有,叫你们阮董来。” “阮董?”领班面露难色,“二位……预约了吗?” 马天行连眼皮都不抬,直往里走,领班刚想拦,突然,司徒昊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是你们阮董请我们来的。”温热的湿气喷在领班的耳根上,领班小姐顿时身子一僵:“好!我这就去联系!”立刻带领马天行他们进入最好的包厢。 张玄心中直笑:没想到司徒还挺擅长美男记。对于张玄,涉世未久,虽说KTV也经常去,可哪能跟这里比,看着面前的豪包,她突然觉得以前那些地方都成了狗屎。 这环境,这音质,这服务,果然是【金壁辉煌】! “没来过吧。”司徒昊一眼看出张玄的乡巴佬行径,递给她一杯红酒,“82年的,尝尝。” 张玄咪了一口,又酸又涩,充满孤独的伤感,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她皱了皱眉,将红酒放在一边,暗自惋惜:自己还真不是富人的命。 马天行一凝眉,他发现张玄从进来到现在都没奇怪表情,说明她什么都没感觉到,看来这次的东西不是恶灵那么简单,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恶灵。 “请问哪位是马先生?”门外匆匆走进一个中年胖子,劈脸就问。这胖子正是阮名威。 马天行礼貌地抬了抬手:“在下就是!” “太好了!”阮名威慌忙将门关紧,并反锁,伸着手就朝马天行奔来,“您可来了,您再不来,我可就要没命啦。”阮名威握住马天行的手,浑身颤动,几乎老泪纵横。 马天行一愣,手心传递着阮名威内心的恐惧:“到底怎么回事?” 阮名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挠头:“七个月里,每个月都有一位客户或疯,或死,你也知道,我这里的客户,百分之九十是政客,百分之十是重型企业的老板,各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发生这种事情,怎能不重视?而最后那个,也就是大半个月前,老爷也死了,上面说话了,若拿不出人,直接砍我啊,马先生,您可得救命啊……”阮名威紧紧拽着马天行的胳膊,乞求着。 “老爷?是谁?”张玄忍不住问道。 “老爷?哦!你们自然不知道,为了保密,我只能告诉你们,他以前是个将军,姓姚,我们这里,都管他叫老爷!” “是他!”张玄和司徒昊异口同声,立刻望向马天行,果然,他也面露惊讶,没想到昨天就是在这个老爷家抓鬼,那么,老爷的死会不会和那两只鬼有关呢?马天行陷入迷茫,早知道,先到这里,再去抓鬼,说不定还可以得到线索,可现在,关键的两只鬼,下了地府,再要人,可就不行了。 “你先别激动,把这七个月的事情详细跟我们说一边,然后,把七个客户受袭的详细报告给我们。”司徒昊安慰道。 “这绝对没问题,但这些客户都是……您也知道,因此,我无法提供真实姓名。” “这没关系。”马天行道,“但你确定这些受害者跟你们【金壁辉煌】有关吗?” “这……哎……”阮名威大叹一口气,“其实,我也很难确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在我们这里叫台后出的事,我们内部也调查过,可没发现哪个小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本事?” “是啊,因为这些客户受害的经过实在是匪夷所思,例如其中一个客户如同鬼上身,他跑出酒店,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所干过的肮脏交易,学狗叫,然后就……自杀了!” “自杀!”司徒昊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因此,你说,这不是那东西干的,还能是什么?而且,现在上面急着找责任人,于是,他们就抓住这个共通点,硬说是我这里出问题,我想想也心虚,可是请来的法师都没结果,所以……”阮名威长长叹着气。 “哼!原来找背黑锅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尽力。”马天行语气很是勉强,可他心中却兴奋起来,对于发生在这七个受害人身上的离奇事件他很在意,很明显,这些事件的确不是常人能做出来的,若不是鬼怪,那么,就是其他东西,这回,他或许可以抓个僵尸。 “不!马先生,您没弄懂我的意思。” 马天行眉一横:“你的意思是……” 阮名威一皱眉,满脸的无奈:“如果我们这里的确没有那脏东西,也请你无比找个东西来充数,拜托了。” 原来想找个黑锅,马天行冷哼一声:“可以,不过价钱……” “没问题!” “还有!”马天行忽然望向张玄,“让她在你们这里做小姐!” “啊?”阮名威和张玄同时惊叫起来。 张玄当即怒目圆睁:“不行!绝对不行!” 马天行则是冷冷道:“不行也得行!” 张玄再次陷入郁闷的深渊……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五章 5月26日18:30 “这是新来的姐妹玄玄。”妈妈桑向大家介绍着。 不管张玄再怎么反抗,BOSS的命令还是得执行,她最终还是成了【【金壁辉煌】】的一份子。混蛋(马天行在张玄心目中的代号)说了,这次不是恶灵那么简单,这点张玄也察觉到了,从她一进入【金壁辉煌】,她就发现这里的结界近乎完美,根本不可能让鬼物进入,那么,反之,能进入结界的就不是普通鬼物,很有可能是得道的鬼仙或是法力高强的僵尸。 玄玄,张玄一阵鸡皮,在妈妈桑的精心打扮下,张玄一下子年轻五岁,宛如一朵十八岁的芙蓉。 “欢迎!欢迎!”站在张玄面前的一排美女微笑着。 张玄一点都没看出她们是坐台的,一个个都那么清丽脱俗,就像高级白领,到底都是大学出来的,素质就是不一样,如果自己是男的,也会喜欢这样的**,不,应该叫性服务者。 “玄玄现在处于实习,因此不坐台,你们可都要照顾着点,别让男人们欺负她。”妈妈桑言辞严厉,她自然知道张玄的身份,万一张玄吃了亏,她饭碗就别想保住。 “明白明白!”小姐们暧mei地笑着。 张玄心里直郁闷,你们明白个屁,肯定以为我是先养着等开苞的女人,***,这里千万别遇到老同学,否则面子都丢光了。 妈妈桑介绍完张玄,便转身离开,张玄一下子被那群小姐团团围住,突然,她们表情大变,不再如刚才那么友善。 “喂,你哪个大学毕业的?”一个女人鄙夷地看着她。 “郑州大学。” “切!什么破学校,听都没听说过!”又一个女人。 “就是啊!现在公司怎么了,素质越招越差了。” 张玄嘴一瘪,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们,原来她们终究还是普通女人,八卦与鸡婆,虚荣而傲慢。估计这里薪资不错,否则,怎么个个名牌大学出来的愿意做小姐:“你们这里一月多少?” 众小姐一愣:“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一月最少10万,混的好,万一哪个看上了,金屋藏娇!” 原来如此,干这行吃的是青春饭,干一年就百万,完全可以独立,出去谁还会知道你以前是做小姐的? “呀,你们看呀,她的手可真糙啊!”其中一个女人抬起了她的手,摸着。 “我说妹子啊,你这样可不行啊。” “哇,搓衣板啊。” “不会吧!” 众小姐不停地摸张玄这里,摸张玄那里,摸地张玄直发痒,晕死,还没出去,就先让这群女人乱摸,真是造孽。 “你们不准备吗?”突然,外围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小姐身子一僵,其中一个道:“叶姐发话了,我们还不快准备,免得又被别人抢了生意。” 随即小姐们从张玄身边散去,张玄终于看清她们口中的叶姐,张玄一惊,心中赞道:好美的女人!只见面前这个叫叶姐的女人二十出头,乌黑长发及肩,在灯光下散发出绸缎般的光芒,一双凤眼勾人心魄,娇艳红唇珠光咋现,一米七的个头,魔鬼的身材,一身湖蓝真丝旗袍,下摆一朵大大的百合花,清雅的气息,出淤泥而不染。极品啊! “她们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叶姐温柔地笑着,宛如春分拂面,这样的女人连女人都动心了,更何况是男人。 “谢谢!”张玄木呐地发出一声感谢,脸一红,顿觉自己失态。 “妹妹一看就知道刚入世未久,真羡慕啊。”叶姐发出一声感叹,从挎包中取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唇间。 哇塞,连抽烟都这么美,张玄简直无法将此人和小姐两个字联系起来,这样的女人居然做了小姐,她背后的辛酸定是难以言表。 “玄玄,四号包厢叫台!”简易耳麦里传来妈妈桑的声音,张玄一阵疑惑,不是说好不叫台吗?那只有一个可能,肯定是那个混蛋! 与此同时,身边的叶姐掐灭了香烟,对张玄道:“走吧,妈妈桑叫我带你。” 原来他们还叫了叶姐,真有眼光,一来就叫最好的,男人终究是男人,色! 张玄跟在叶姐的身后,用鼻子到处嗅着,脂粉味,酒味和烟味混在一起,连半点鬼味和僵尸味都没有,莫非真是BOSS搞错?不会的,混蛋那么聪明,绝不会搞错,那么,糟了,这次真的是个大家伙,那自己岂不很危险。越想越恐怖,张玄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叶姐发觉张玄脸色惨白,还以为张玄紧张过渡,遂安慰道,“别紧张,你是实习的,客人不会对你怎样,我们这行的规矩,花苞都不能乱碰。” “哦……”张玄假装恍然大悟,放松了下情绪,可脑子里却想着要问马天行讨几张符保命。 马天行和司徒昊正在4号包厢唱歌,他们打算渔网式搜索,就是将这里头牌小姐叫个遍。既然叫,当然先从最好的下手,理由很简单,那些受害者的身份很不一般,那么,为他们服务的小姐自然也是顶尖的。 门一开,马天行和司徒昊的目光顿时被眼前的美女吸引,这个果然是极品,但那只是一会,毕竟马天行和司徒昊与修真的人有交到,在修真界,美女才叫多。可当他们看清美女身后的娇小人儿时,差点喷饭,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张玄吗? 由于马天行的特殊交代,下面的人还真不敢让张玄穿地特别暴露,亏得妈妈桑机灵,既要像小姐又要不暴露,韩版学生装再适合不过,于是,张玄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女高中生。 司徒昊靠在马天行的肩头暗自闷笑,马天行也很郁闷,虽说照顾一下,也不用穿成这样,至少应该像前面那个美女,稍微漂亮点,不过,现在的男人的确也很喜欢“女高中生”,看来明天还要给妈妈桑再交代一下。 叶姐一进包厢,就进入状态,礼貌地坐在马天行的身边,张玄则是以实习的身份坐在一边,老老实实,中规中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马先生和司徒先生是香港人啊。”叶姐为他们斟上了酒。 “你就是叶小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马天行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随即看看张玄,“那位小姐不喝酒吗?” 叶姐双唇含笑:“她是实习的,就请二位高抬贵手,对了,玄玄,你就为客人倒酒。” “哎!”张玄乐着站了起来,心想,这倒酒我还是会的。 “这位玄玄倒学地很快啊。”马天行嘲笑着,心想她也不用那么积极吧,“对了,你就陪我那位兄弟唱歌吧,他是我司机,不喝酒。” 张玄乐地更欢了,早说嘛,害得她挺尴尬的。 叶姐看着张玄蹦到司徒昊的身边,微笑着拿起遥控器,心里一酸,这丫头将来怕是要胜过自己,哎,如此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沦为小姐了呢,哼!估计也是为了钱吧。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作践自己。对张玄,她一下子多了份鄙夷。 包厢里顿时响起音乐,张玄朱唇轻启,优美的歌声从她嘴中飘荡出来,把司徒昊吓一跳,这丫头嗓子不错啊,但听张玄唱歌是假,与她交流讯息才是真,他随即借着音乐俯身到张玄耳边,给她交代下一步计划,而张玄立刻放下话筒,仔细地听着。 “记得演戏,这么认真干吗?”司徒昊责备道。 张玄恍然大悟,赶紧挂上微笑,和司徒昊小声细语,时而爆发出阵阵欢笑,在外人看来,这根本就是小姐与客户在打情骂俏,专业地不能再专业。 “看来她学地很快!”叶姐意味深长地笑着,一杯红酒下了肚。 “但她终究超越不了你,叶小姐。”马天行微笑着,忍住不看“那个”角落的冲动,猛将红酒灌下。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六章 酒过三循之后,突然,司徒昊与张玄站起身,走出门外,马天行明白,是张玄带着司徒逐间调查,这两天,他们装在【【金壁辉煌】】的仪器丝毫没有鬼物的出现,也无任何异常现象,这使他们的工作陷入僵局。 心里突然一阵郁闷,马天行猛地抓住叶姐的手,突然,他一怔,面前这位叶小姐的手,不寻常地冰冷!没错,女生的手确实偏凉,可她的手似乎凉地过分! 叶姐并不反抗,这本就是她的工作,她很配合地倒在马天行的怀中,今天服务这么一个帅哥,也是件兴事。 马天行嘴角一扬,手往下一退,退到叶姐的手腕,瞬间,他已为面前这位叶小姐搭了脉,心中开始迷茫,这个叶小姐有心跳,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于是他扶起叶小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叶姐疑惑地看着马天行的背影,这个男人居然对她无动于衷,而在不久之后,妈妈桑便用耳麦通知她,客人已经走了,6号包厢叫她的台。叶姐站起身,点燃一根烟,惨然一笑,难得遇到一个比较顺眼的客户,居然那么快就走了,真可惜,他应该还会来吧,她第一次有了希望一个客户回头的冲动…… “有没有?”司徒昊轻声问道。 “没有!” “哎……” 此刻,张玄和司徒昊穿梭于走廊之间,开始地毯式搜索,所经过的包厢,张玄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三转两转,他们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其中一个就是在这里出事的,当时,受害人正准备开车回家,突然,撞到柱子,心脏迸裂而死,停车场,车子启动能有多大的速度,即使撞到柱子,也不可能心脏迸裂,这一切,着实离奇古怪。 “有吗?”司徒昊问道。 张玄摇了摇头,皱紧了眉:“那个,司徒,这次应该不是什么恶灵,我有预感,这家伙有道行!” “那就麻烦了!哎……”司徒昊长叹一口气,突然,一辆车迎面开来,吱!一声,停在他们身边。 车窗摇下,居然是马天行,他一脸不爽:“你们还瞎逛什么?司徒,跟我回去!对了,张玄,帮我留意那个叶小姐!” “哦!” “小玄自己小心!”司徒临走前叮嘱道。 “哦!”张玄目送他们离去,“小心!怎么小心?王八蛋,什么护身的东西都不留给我!”她愤懑地回到电梯,缓缓而上。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叶姐?”张玄愣愣地看着电梯门口的叶娈和她身边的男人。 “你……”叶娈对张玄出现在电梯里很是惊讶,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么快就学会抓客户了?” 张玄尴尬地笑了笑:“是啊,这个客户长地帅,送送应该的。”随即走出电梯。 叶娈心生鄙夷,没想到这丫头天生小姐命,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可以去休息了。”于是,靠着身边的那人进了电梯。 “恩!”张玄巴不得呢,这里的酒色财气让她直想吐。 **,越晚越热闹,这边一个男人抱着小姐边走边摸,那边一个男人搂着小姐耳鬓厮磨,张玄苦笑着,原来这就是男人,果然与自己读书时的男生,有本质的区别,或许确切地说,他们发生了质的飞跃。 回到化妆间,化妆间空无一人,当然,若是此刻这里还人满为患,那这家**可就准备关门了。 张玄从背包里取出司徒昊给他整理的报告,她忽然明白马天行为何让她特别注意叶娈。报告上详细指出,七个受害人中的四个,出事前,都叫过同一个小姐的台,她,就是叶娈;而另三个事发的时候,叶娈也正在出台,并且巧合的是,她出台的酒店和这些受害人当时所在的酒店相同,也就是说,这七个案子,叶娈都有可能在案发现场。 真是叶娈?张玄皱了皱眉,那是个多好的女人啊,帮自己解围,还像个大姐姐般照顾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她漂亮地也太邪乎了,简直不是凡人能长出来的,那样貌,那身段,完全是为了男人而造就的。 想到这里,张玄忍不住取出了小姐们的档案,翻看着。 姓名:叶娈性别:女 出生年月:1982年5月2日籍贯:杭州 学历…… 杭州的,难怪那么水灵。 “哎,又被叶姐抢走一个!” 门外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张玄慌忙将资料塞进背包,一闪身,躲进衣架后面。 门开了,进来的是红姐和丽姐,她们满脸不爽,来到梳妆台补妆。 “你还说呢,我都被她勾走两个了,那可是香港的大老板哪!”红姐气得两腮绯红,直追猴屁股。 “那我不一样,本来老爷一直坐我的台的,哪知……不过,嘿嘿,老爷死了,最后一次坐的是她的台,不知老爷会不会缠上她哟~~~”丽姐幸灾乐祸地笑着。 “对了,你说起来,这事的确玄乎,就说上次飞飞突然从良,我听她老乡说……”红姐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是飞飞听了叶娈的话,叶娈硬说她身上不干净,会害了她的孩子,还主动帮她趋鬼,保住她的孩子。” “什么?我看分明是怕飞飞抢她生意!” “就是就是,你想我们这行,还要孩子来干嘛?飞飞也真是的,居然为了孩子从良,哎,本来照她那样子,准能赚百来万的。” “别说了,晦气,没听说最近这里不干净嘛。” “咝,怪吓人的,走走走!”两人匆匆忙忙出了化妆室。 怎么又冒出个飞飞?张玄纳闷着,但从她们的对话中,更加肯定这个叶娈的确有问题。 如果叶娈真是作案者,那么自己的监视也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那天之后,张玄便将昨晚的情况及飞飞事件告知马天行他们,若飞飞真如叶娈所说恶鬼缠身,那么,叶娈就是所有事件的最大嫌疑人,她一个普通人,身上毫无半点灵力,缘何会趋鬼?她那异于常人的体温又该如何解释? 只要将这些疑团解开,那真相就不再遥远。 5月28日晚19:00 张玄从更衣间内浑身便扭地走了出来,这衣服,也太偷工减料了吧,只见张玄穿的是可爱啦啦队队长装,短衣,迷你裙,她不停地用手遮住上面,下面又露出来,遮住下面,上面又露出来,最后张玄嘴一撅,这衣服没法穿,转身回到更衣室。 “主人,来电话了~~”手机一阵颤动,张玄拿起一看,是马天行,迅速接起:“BOSS!” “恩,听着,从现在开始,你要密切监视叶娈!”马天行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命令口吻。 张玄一皱眉,看来这家伙查到了什么:“为什么?” “你说的那个飞飞,她离开那年的确被恶灵缠身,险些胎儿不保。” “那只能说明叶娈会除灵,并不代表她伤害了那七个人啊。”张玄这几天与叶娈的相处,更加发现她是个重情义的女人,她不希望与叶娈处在对立立场。 “没错,只有这点无法说服,但后面的线索,指出她的嫌疑最大!” “哪些?” “我们根据【【金壁辉煌】】提供的员工档案,追查叶娈的身世,发现毫无结果,根本就没这个人的存在。然而在查七个受害人中的老爷时,我们有了意外的收获。” “收获?” “没错,那是关键的线索。那个老爷生前很好色,就连家中的年轻保姆都不放过,其中有一个被他强*奸后自杀了,那名姑娘姓叶,叫叶青青!” “姓叶?” “恩,她的死经过特殊“处理”后成了意外事故。可是,她的姐姐却闹上了门,结果被毒打一顿,抛弃街头,而她的姐姐,就叫做叶岚!” “什么?” “当时我们看到时也很惊讶,这个叶岚是山岚的岚,和现在我们所认识的叶娈,仅仅一字不同,那么,她们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由此推测,这个叶岚,很有可能在那天得到某种神秘力量,至于是何力量暂时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她进入【【金壁辉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机会复仇,杀死老爷!期间,估计出于正义,而对于类似的男人进行报复。而神秘力量周期为一个月,因此,作案间隔为每月一次。” 张玄沉默了,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于要发生,她和叶娈在此刻,将彻底成为敌人!在张玄看来,那七个出事的男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身上的罪孽数不甚数,他们的死,简直是大快人心。可是,她终究还是杀了人,那么,她不得不管!希望能感化她,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喂——”电话那头传来马天行焦急的声音,“发什么愣,尽早换个可视手机,以防你在听我命令时开小差!” “哦——”张玄此刻心中充满苦涩,为什么总是有自己明明不想对付的人,却成为敌人,生活就是那么无奈。 “还有……把那衣服换了!你是我的助手,可不是**!”马天行的口气中满是愠怒。 张玄一愣,他怎么看得见?忽然,张玄想起化妆间也装有监视器,定是方才自己出更衣室被马天行和司徒昊看见了,顿时脸一红,道:“知道了,BOSS。” 挂下电话,张玄呆坐在更衣室中,闭上眼,猝着眉,这一切真的是叶娈做的吗?既然老爷已死,她也该收手了,她会收手吗?她究竟拥有什么神秘力量?莫非是超能力? 算来,距离老爷事件已经一月,这个叶娈,会有新的活动吗?张玄陷入迷茫中……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七章 5月30日22:00 从妈妈桑那里得知叶娈今晚出台的地点是【龙威酒店】,张玄匆匆换上便装,背起背包走出了【【金壁辉煌】】,开始她的监视行动。 到了【龙威酒店】,张玄险些进不去,很简单,这里不是随便人都能进的,里面住的不是明星就是猫腻的领导,为了防止狗仔,这里的保卫工作也是相当严密,到最后,张玄不得不拿出【【金壁辉煌】】的工作证时,保安才放她进入。张玄的郁闷就别提了,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要依靠小姐这个身份行事。 虽说进了【龙威酒店】,但保安并未放过她,还要她说出房号,才准进入楼上。张玄暗自好笑,偷情能保卫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另人佩服,于是她道:“具体房号不记得,当时叶姐交代我是在她房间的右边。” “708”前台小姐迅速拿出了房卡,“客人已经到了,您可以上去了。” 什么?还真有客人?张玄心中一紧,但从而也知道了叶娈的房号,便是710,到时她上了楼,他们还管她进哪间房啊。 她得意地进了电梯,就在电梯关门的那一刹那,一个男人挤了进来,张玄并没在意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留意到了她,因为她手中的房卡,正是他房间的钥匙,他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她没化妆,穿着也很朴素,拧眉思索,时而摸着下巴。男人暗想:我没叫小姐啊,看来这酒店的服务很到位啊,可惜……样子一般,等等,好香啊。男人用鼻子一嗅,顿时一脸惊愕:居然是个处子! 张玄并没注意身边的男人正色迷迷地看着她,她注意到的是整幢酒楼的结界。 从她踏进酒楼的那一刹那,她就感觉到,这座酒楼也布置了防鬼物的结界。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坏人都那么长命,原来都那么注意保护自己,也难怪冤鬼都报不了仇。 张玄一皱眉,回想受害的七个男人,还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男人的确该死,至少从张玄本身的角度出发,她很佩服那个罪犯,敢出来与罪恶对抗,尽管方法不对。张玄长叹一口气,如果那个罪犯真是叶娈,她又怎忍心去对付她? “叮!七楼到了” 张玄出了电梯,身后的男人也跟了出来。 702,704,706,708张玄的身子顿了顿,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喂——”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不是走过头了?” 张玄身子一僵,脸皱成一团,暗道:不会吧——她慢慢转过身,盯着眼前这个坏她大事的男人。剑眉,刚毅的脸,浑身散发着英气,透露着男子汉的魅力,这才是她欣赏的类型。等等,他的眼眸,天哪,居然发出蓝光,张玄心中一惊,有趣,居然碰到僵尸,难怪帅地异常。 张玄甜美一笑:“是啊!走过头了。”随即她用房卡打开了708的门,啪,房内一片通明,张玄闪身进了房,当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后,她冷冷笑道:“僵尸先生,晚上好!” 男人顿时瞪大了眼,这女人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他紧觉地攥起了拳头。哪知这女人却转身到处转悠,一边转悠还一边问着问题:“我叫张玄,你叫什么?” “蓝狄。”蓝狄一愣,自己怎么这么自觉。 “几年了?” “四百年了。”该死,自己这是怎么了,蓝狄懊恼起来,若眼前这个女人正儿八经问他,他定会与她决斗,偏偏她是如此漫不经心,似乎对房间更感兴趣。 张玄自然对房间感兴趣,僵尸,见多了,但这么豪华的房间却是第一次见,哇塞,简直赶上她的那个小窝了,只见这个套房不仅有两个卧室,还有会客室,电脑、冰箱、卫星电视一应俱全,她忍不住打开冰箱,好家伙,酒,饮料,水果,糕点一大堆,她毫不客气地取出糕点和可乐,准备开吃,忽然觉得不妥,便回头望向蓝狄:“喂!我吃了,没关系吧。” 蓝狄早被这个女人弄得一头雾水,她到底是不是来捉他的呀,看她那副馋样,他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暗道:我还主动喂饱她,过会她是饱了,该会收我了。 张玄见得到主人同意,立刻大吃起来,原来小姐也不是好当的,时差颠倒,害得她老早就饿了,她边吃边问蓝狄:“哎,你现在空吗?” “空!”蓝狄已经彻底败给这个行为乖张的女人。 “帮个忙!” “帮忙?”法师也会叫僵尸帮忙? “恩。”张玄立刻停止吃喝,神情严肃地走到窗旁,探头望了望,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喂,你爬到隔壁,帮我监视一下!”随即转身继续看着窗外。 蓝狄顿时瞠目结舌,这个女人进来后,先不客气地吃他的东西,紧接着更是命令他去监视人,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该死,要来就来,别再折磨人,好歹他也是三代僵尸,怕她作甚,随即目露凶光,准备结果张玄。 就在这时,张玄转过身,甜甜一笑:“那就谢谢你啦。” 怒火,顿时平息,蓝狄立刻溶化在张玄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里,方才的杀气如泻了气的皮球,消失无踪,他玩意顿起,且看看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样,于是问道:“隔壁是谁?要我监视?” 张玄一皱眉:“她是个女人,身份还不确定,但应该不是普通人,你帮我看下,我知道你们僵尸是爬墙高手。”张玄傻傻一笑。 一丝暖意从蓝狄心中涌起,还没有人和他如此直白毫无掩饰地谈话,更何况对方是个法师,对于僵尸,法师每次遇到他们唯一所做的,除了收服还是收服。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地跃出窗外。 张玄迅速关上屋内的灯,趴在窗边仔细看着蓝狄,小声问道:“看到了什么?” 蓝狄郁闷地瞥了一眼张玄:“还能看见什么?” 也对,这时候,还能看到什么,还别说,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还真是不错,在隔壁居然听不到什么动静。 “靠!这男人怎么那么逊!”蓝狄嘲笑道,随即回头望望张玄,“喂,他们做完了,还要我监视吗?” “再看看,再看看!”张玄露出了无赖的笑容。 蓝狄闷声一笑,这女人,的确特别。 张玄探着身子注视着蓝狄,她这个角度无法看到隔壁的情况,突然,她发现蓝狄的脸上露出惊愕地表情,同时,从那窗里,突然伸出一双枯竭的手,将蓝狄用力一推,蓝狄直直坠落下去…… 张玄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喊叫出声,与此同时,在她的同一个平面,探出了一个脑袋…… 张玄的心,狂跳起来,她立刻闪身,蹲在窗下,挪近窗边的窗帘后,努力不让自己的气息外泄。她小心翼翼地瞥向上方的窗户,一张脸,赫然出现在窗外,那同样是一张枯竭的脸,宛如一个只包着皮的骷髅头,而在那深深的眼窝里,是两只绿色的眸子,如同鬼火的眸子,绿幽幽,散发着阴森的光! 那绿色的眸子转着,她在看,看这个房间是否还有其他的人,突然,从她那漆黑的鼻洞里,喷出两屡水汽,隐约听见一声闷哼,那张脸,消失在了窗前…… 张玄静静地躲在窗帘后,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她才蹑手蹑脚地离开窗帘,轻轻打开房门,匆匆往电梯跑去……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八章 虽说僵尸摔两下没事,可蓝狄毕竟为了自己而无端被摔,怎么也要关心一下。张玄冲出酒店,四处张望,这家伙肯定不会那么傻摔在地上,她绕着酒店走了起来,慢慢绕进酒店边通往停车场的小车道。 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倒挂在她面前,一张脸映入张玄的眼帘,正是蓝狄。张玄一惊,往后倒退两步,等看清蓝狄,她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没事吧!” 这女人居然关心自己,蓝狄一个翻身,落在地面:“我怎么会有事呢?”蓝狄自诩地笑着。 “那就好!到底是僵尸,死不了,对了,你到底看见什么?”张玄紧张地望着蓝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偏偏此刻蓝狄对张玄已无丝毫戒心,他心中已准备要好好整整这个另他一惊一诈的女人:“想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蓝狄倾身向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等等!”张玄突然伸出了手,挡住他的倾斜趋势,“这个……我不想变僵尸,这样吧,我割腕啊,反正一样的。”说着从腰间拔出匕首。 蓝狄愕然地看着张玄,这女人脑子秀斗啊,自己不过是想骗个香吻,没说要喝血啊,就在张玄手起刀落之时,蓝狄迅速钳住张玄的右手,一扣虎口,匕首无力地掉在地上,蓝狄一拧眉,冷声道:“那女人不简单,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僵尸,还有,她似乎有一颗绿色的内丹,我估计那是她的法力根源。” 随即蓝狄盯着面前的张玄:“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他明白,若再见到眼前这个女人,自己很有可能会爱上她,那等待他的,只能是痛苦。说完,他一抽身消失在夜幕中。他没有想到,方才傻傻要割腕的女人,此刻正得意地笑着:“就知道你会阻止,用针管喝血的僵尸怎么会是坏人。” 张玄取出口袋中的一次性针筒,那是她无意间在蓝狄西装口袋里发现的,现今有部分善良的僵尸为了不害人,通常都是喝过期的血袋或是偷偷抽取活物的鲜血,这样即不会伤害人类,又不会凭添僵尸的数量。张玄早知道他是个好人,方才那样定是想捉弄她。 蓝狄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四百年的老僵尸居然被张玄看穿了。 绿色的内丹……她能看见飞飞身上的脏东西……每次她都在场……有心跳……有灵魂……那她到底是什么?张玄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苦恼,居然无法确定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对了,她忽然笑了,干嘛要自己对付,扔给马天行就行了,那本来就是他的任务! 突然,张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叶娈正缓缓离开【龙威大酒店】。看来结束了,张玄暗忖道,她不由地跟上她。 她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张玄紧紧跟在后面,这次跟踪将是张玄最为后悔的一次跟踪。 出租车在【【金壁辉煌】】的门口停下,叶娈下了车,还是那么地高雅,她一闪身,不见了。张玄一阵错愕,却发现她进了停车场,奇怪,她去停车场干吗?张玄好奇地跟了上去。 又一个拐角,张玄再次失去了叶娈的踪影,她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莫非自己的跟踪被人发现了? 突然,张玄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身,寂静的停车场没有一个人,车子一辆辆整齐地排列着,张玄挠了挠头:“看来紧张过渡了。” 她耸了耸肩,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她面前的一脸别克轿车大灯猛然亮起,惨白的灯光直刺张玄的双眼,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登时,那辆别克车迅速向她冲来,张玄冷冷一笑,就在那辆别客车车头即将吻上她的那一刻,张玄双腿一跃,一个漂亮的翻身,从别克车上方越过,稳稳站在原地,与此同时,别克车立刻停在了不远处。 张玄慢慢睁开眼,往对面望去,空无一人,她一皱眉,喊道:“既然来了,就别躲了,你到底是什么?” 张玄的质问回荡在停车场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张玄的眉深深一锁,长叹一声:“你以为我是来收你的吗?你错了,我想帮你,别一错再错了!”张玄抬着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 就在停车场右侧的黑暗中,慢慢出现一双绿色的眼睛,它们充满着杀气,那绿眸子陡然变得耀眼,一团绿色的火瞬即从黑暗中冲出,朝张玄扑去,与此同时,一个方形结界慢慢从这个角落展开…… “鬼火!”张玄惊呼一声,她此刻毫无灵力,完全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她拔腿就跑,但那鬼火如同长了眼般紧追不放,张玄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自己就备些护身符了,解开封印?哪里来得及,根本连给她掐决的时间都没有! 她猛一个飞身,火球撞在水泥柱上,“啪”,水泥柱顷刻被打碎一半,大块的水泥碎片向她砸来,张玄不停地跳跃,躲过大块水泥的攻击,却躲不过小块的水泥,那水泥化作把把利剑划破张玄的衣服,沁出丝丝血痕。 她一闪身躲在一辆轿车后面,迅速拨通马天行的手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联系!” 靠!张玄一阵愤懑,环顾一下四周,居然已经身处结界之中,而与此同时,又是一个绿色火球朝她飞来,她一缩身,缩入车底,那火球撞上轿车,轿车当即被撞飞,张玄一愣,那女人的攻势越来越强了。 “我真的来帮你的!”张玄大喊着,求人不如求己,若能拖延十分钟,她便可释放自己的力量。 骤然间,绿色的火球不再出现,四周如死一般的寂静:“想帮我,放屁!”一个声音猛然响起,充满着敌意和愤怒! 张玄挪到另一辆车后,探头一看,只见停车场的中央正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叶娈! 她伫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奇异的绿光,长发在风中飞扬,那冷漠的神情,那傲然的姿势,错愕间,张玄仿佛看到那绿色的光芒集结成一对翅膀,在叶娈的背后慢慢撑开,而叶娈,就是落入人间的复仇天使! 这种绿色的能量,不正是鬼仙所拥有的吗?张玄惊愕地看着叶娈,她本就是人,莫非?她得到某个鬼仙的内丹?天哪,人鬼殊途,她不是害了自己吗? 叶娈鄙夷地扫向张玄躲藏的方向,这女人,没有灵力,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就这样居然想跟她抗衡,简直太小看她,而她,最痛恨的,就是被别人小看! 她眸子中的火焰变得更为鲜亮恐怖:“怎么?被我说中了?还以为你什么来头,丫头,本来我们或许能成为朋友,但现在,我们只能是敌人!而且……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死!”说话间,叶娈猛然抬手,一个异常庞大的火焰在她手中燃起,她想一下子结果张玄!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九章 此刻,张玄正掐着决,只差一点点,她的解印就将完成,到时看谁笑到最后,她默念着:“兑、坎、震、兑、坎、坎、巽……”当她就要完成最后一段口诀时,一股强大的寒气向她扑来,她猛然回头,一个比之前还要巨大的火球向她扑来,她心一沉,完了! 突然,她眼前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迅速双手食指拇指紧扣,大喊一声:“盾!”立刻,一个无形的圆球,将他们包裹住,火球当即撞在球上,化作点点绿光。 “你可来了!”张玄大叹一声,脑袋重重撞在那人的后背上,感受着他体内的心跳,她暗道:能看见活人真好。 马天行转过身,双手扶起张玄,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双手,心中一紧,这女人怎么每次都不好好对待这副身体,非要折腾地支离破碎才甘心吗? “哼!没想到还有帮手!”叶娈冷冷地看着马天行,她一愣,没想到这人是和张玄一伙的。 张玄很自然地从马天行的口袋里掏出绷带,迅速退到一边,笑着:“BOSS,她吞了鬼仙的内丹,是人,手下留情,我怕她会灰飞烟灭。” 马天行一愣,这女人都伤成这样了,还去关心那个叶娈,哼,不过这才是她,这个笨女人,他冷哼一声:“那你好好呆着,别碍事,司徒很快就到了!” “BOSS放心,我绝对会躲远点。”说完,张玄拔腿就跑,找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坐了下来处理伤口。 马天行放心地笑了笑,再次换上他的冷漠,紧紧盯着停车场中央的叶娈,这个女人居然吞了鬼仙的内丹,她究竟是如何得到的?难道她不知道凡人吞服鬼仙内丹的后果?他缓缓走到叶娈的面前:“都是你干的?” 叶娈收起力量,婀娜地走到马天行的身边,身子靠在他的胸前,朱唇轻启:“没错,都是我干的。” “为什么?” “为什么?”叶娈反问道,站直了身体,绿色的火焰再次在她的眼眸里燃气,“因为他们该死!” “那也用不着你,老天自有安排!” 叶娈突然瞪向马天行,眼中覆盖着仇恨:“老天?马家的人居然会信天?哈哈哈,我还以为马家有多么不可一世,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诚服于老天的庸俗凡人,哈哈哈!马天行!我太高估你了!” 马天行一皱眉,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要是张玄会怎样? 叶娈突然伸手指天:“老天!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我!”顿时,杀气再次燃遍叶娈的全身,她咆哮着向马天行扑来。 马天行迅速后退,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强大,他此刻面对的已不再是普通角色,而是一个修为有成的鬼仙!他第一次感到危机,害怕失败,是的,马家再厉害,也无法与仙抗衡! 轰响在结界中回荡,到处都是变形的汽车和损坏的水泥柱,一场恶战在两人之间展开。 张玄随意包扎着自己的伤口,她看得很纳闷,她总觉得马天行的实力应该不止这些,她隐隐感觉到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遏制马天行灵力的挥发,究竟是什么? “小玄!”司徒昊从结界的一端钻了进来,紧张地看着张玄,怎么她又受伤了,“天行呢?” “诺!”张玄伸手一指,只见两人正战在一处,“你快去帮忙,我看这次老板危险。” 司徒昊一点头,便加入战斗。 突然,叶娈的头发猛地撑起,爆发出比先前更厉害的气流,马天行迅速做出应对,将司徒昊护在身后。那鼓气流将马天行和司徒昊弹出数丈,扑到在地。 “天行,没事吧!”司徒昊从背后扶起马天行。 “没事!” “真的没事吗?”叶娈的声音突然响起,声到人到,右手直直向马天行刺来,马天行迅速跃起,弹跳一边,叶娈的攻击更为紧迫,使马天行与司徒昊的距离渐渐拉远。 不好,她要逐个击破啊!张玄心中暗道。 突然,叶娈右手向马天行逼近,左手运气一团火球,猛地向马天行击来,虽然,方才马天行和司徒昊的联合攻击已使叶娈力不从心,但此番只有马天行一人,她相信,这个火球足以让他受伤。 火球直直向马天行扑来,马天行迅速闪身,可右边却有叶娈的攻击,就在这霎那犹疑之际,那火球直直撞在马天行的左臂上,只听“嘎拉”一声,左臂无力地挂了下来,与此同时,叶娈一掌打在马天行的前胸,马天行当场一口鲜血喷出,往坐在柱下的张玄倒去。 张玄一个闪身,心想:躲在这里也不安全!马天行直接摔在张玄的身边,嘴边挂着血渍。 “哈哈,马家的人也不过如此,今天,就让我来结果你的性命。”说着,叶娈狞笑着向马天行扑来,与此同时,一道符,打在叶娈的背后,引起叶娈一阵战栗,司徒昊毫不犹豫地飞身一掌打在叶娈的背后,叶娈踉跄了几步,站稳身体。 她眼一眯,火冒三丈,双手张开,向司徒昊扑去…… “请神龙啊!你们马家不是有神龙吗?”张玄扶起马天行焦急道。 “没看见我一条手臂脱臼了,怎么掐决!”马天行几乎要咆哮了,他心里此刻比张玄还要急,要不是方才用灵力护住左臂,恐怕不是脱臼那么简单。 张玄一皱眉,暗骂一声:“该死!”随即伸出左手放在马天行的右掌内,马天行一愣,她要干什么? “还愣着干嘛?”张玄怒道。 马天行立刻会意,原来张玄要帮他完成掐决,可她会吗,忍不住提示道:“我们要掐……”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张玄一拍他掌心:“知道了,废什么话!”随即已与他手指交错,掐出【临】字决。 马天行浑身一怔,呆呆地看着张玄,突然,远处一声惨叫,是司徒昊!她被叶娈用力扔出,撞在水泥柱上,顿时昏迷。 马天行的心紧紧一揪,立刻运起灵力,与张玄共同完成九字真言,马天行更是铿锵有力地喊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霎那间,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马天行脚下腾起,将张玄震出数丈,与此同时,马天行的眉间忽然隐现出金色神龙印记,顿时,他的头顶气流篡动,形成一个蜗旋空间,一条金龙从斡旋空间中盘旋而出,那金龙张开大嘴,一声咆哮,直冲叶娈,将其一口吞下…… “晕!早知道有这么个超级BOSS,早叫出来不就结了?”张玄揉着屁股站起身,刚才那股力量差点把她震晕。 顷刻后,风忽然停止了,周围也不再存在神秘的气流,而神龙也消失在空气中,马天行额间的金印也缓缓暗淡下去,他一个不支,险些摔倒,幸好有张玄及时扶住。 呼唤神龙将耗费大量的灵力,当神龙诛邪之时,也是他灵力耗尽之刻,这是几近同归于尽的必杀绝招。 也就是说,非到不必要时,马家人不会随便使用,因为,若是在召唤神龙后,再有其他恶灵袭击,马家人只能任宰。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十章 方才还惊天动地的停车场,顿时安静下来,微弱的喘息声,从不同的方向隐隐传来…… “咳!咳!马家人果然名不虚传……”停车场里传来叶娈无力的声音,张玄扶着马天行走到叶娈身边,叶娈瘫软在柱边,嘴里不断涌出乌黑的液体,她喘着粗气,吃力地抬了抬眼皮,愣愣看着面前的张玄和马天行,惨然大笑:“哈哈哈……” 张玄一皱眉,不忍地蹲下身子:“让我们来帮助你!”她缓缓伸出右手,突然,她的右手被叶娈一把打开,叶娈狰狞地吼叫着:“我不用你们可怜,我不用你们帮,你们没一个好人!你们只是认命的可怜虫!我不服!我不服!”说着向张玄扑来。 张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拎起,躲过叶娈的攻击,原来是马天行,马天行冷哼一声:“死不悔改!帮了仇人还不自知!” “什么?”叶娈愣住了,仰头瞪着马天行,“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在报仇!而是在帮助仇人!”马天行嘲笑地看着叶娈。 “不可能!”叶娈陡然瞪大了双眼,脸部开始变形,颤抖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充满了欣喜,“我杀了他们,是我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臭男人都该死!”突然,她再次抬头瞪着马天行,质问道,“你怎么说是我帮了他们?” 马天行的目光变得柔和,面前这个女人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她真是可悲:“因果啊,叶娈,你明白吗?这是因果!” “因果……”叶娈重复着,目光变得呆滞。 马天行缓缓说道:“他们造孽是因,你杀了他们便是果,因为你的存在,使他们此生的孽得以偿还,可以干干净净地做鬼,甚至连波若地域都不用下,便可转世为人,你这不正是帮了他们?叶娈,这就是天意啊!” 两行清泪从叶娈的眼眶中缓缓流出,她惨然一笑,原来自己终究还是老天的一颗棋子,她杀了他们,让他们还了这生的孽,快快乐乐重新做人,而自己,面临的只是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自己,真的做错了吗?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错了吗? 那一夜,自己也是如此身负重伤,无助地躺在满是垃圾的巷子里,当时,天,还下着雨…… 她呆立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她的全身,血混在雨水里,躺满一地,她想死,她真的想死,这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可是,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本来是要替妹妹报仇,可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真的好不甘心! 为什么老天不去惩罚那些坏人?他们为什么可以依旧有权有势?老天瞎了眼,老天真的瞎了眼! “啊——”叶岚痛苦地喊叫着,将她心中的愤懑和不满喊给头上的老天爷听。 她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绝望地望着天空,密密麻麻地针向她刺来,是的,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腐坏的人,是他们使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肮脏,他们都该死,不,这个世界都该被消灭,好,毁了好,毁了地球,毁了世界,毁了这些烂人。“呵呵……”她嗤笑着,心中祈祷着这个世界快点在她面前消失。 “你真想灭世吗?”突然,雨中飘下一个黑衣人,他穿着斗篷,黑衣人飘落在她的面前,缓缓抬起她的脸,左手心出现一颗闪着绿光的珠子,那珠子晶莹剔透,里面绿色的气流不停地旋转着“你把这个吃了,你就会获得法力,但你从此将不再是人类,一旦死,就会灰飞烟灭,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叶岚嘴角一扬,立刻抢过珠子,囫囵吞下,丝毫没有半点犹豫,陡然,她浑身散发着绿光,伤痕渐渐消失,她站在雨中,就像是一个绿色幽灵,她冷笑道:“只要能复仇,能灭世,我什么都不在乎,呵……呵……哈哈哈……” …………………… 叶娈从回忆中拉回思绪,那次她本以为是自己做梦,可第二天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的异常,她明白,那是真的,也从此,放弃了做人和做鬼的权利,可那又怎样,无所谓!做人没有权势不如不做,做鬼,呵,无非就是可以投胎,结果还不是重新做人,而她现在,却拥有了神秘力量,这些力量可以帮助她复仇! 从此以后,她就开始了对男人的报复,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天使,复仇的天使! ………… 身体越来越轻,自己就要灰飞烟灭了吧,叶娈缓缓吐出那颗绿色的内丹,直到现在,她还不知这是何物,但这却是害了她,她不希望它再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她将内丹托于手中,望着马天行:“请帮我毁了它吧……”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马天行接过内丹,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一张符纸,放在叶娈的身上,用自己刚刚恢复的一点灵力,将内丹溶于符中,并在符上画了一个芒星阵,张玄一见,顿时欣喜。 渐渐的,点点绿色的星光从叶娈的身体里浮出,就在它们要分散之时,突然,那张符纸迸发出耀眼的绿光,旋即,那些零散的星光向符纸飞去,集结在符纸的芒星阵中。 “噗!”火焰窜起,符纸燃近,叶娈的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淡绿的光晕,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个身影缓缓从叶娈的体中隐现,她惊愕地看着自己,看着马天行和张玄,她慢慢飘起,直到自己完全离开肉身:“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张玄微笑着:“这也是天意啊,因此,老天还是公平的。” “可是……可我……”叶娈一时不知所措。 “别可是了,安心的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你此生所做的事也是因,此番不会魂飞魄散也是你的果,毕竟那些本就是该死之人啊,哈哈,若放在过去,你还是个大侠呢!”张玄爽朗地笑着,和煦如同春风。 泪,再次落下,叶娈笑着,哽咽着,她明白,是他们再生了她,可他们却如此无私,她点了点头,激动地说了声:“谢谢!”猛然间,她的背后展开一对天使的翅膀,翅膀煽动者,叶娈向她新的开始飞去…… 结界随着叶娈的消失而消失,四周瞬间恢复原样,完好的水泥住,整齐的汽车,就像刚才的战争根本只是幻觉,这就是结界的好处,叶娈终究还是个善良的女人! 张玄微笑着,撞了一下身边的马天行的胳膊,马天行吃痛地皱进了眉,那条正是他脱臼的胳膊,只听张玄赞道:“BOSS,不错嘛!有进步!你们马家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冷血。” 马天行心中泛起一丝甜意,这还是第一次,由他自己感化了一个恶灵,虽然叶娈是非人非鬼的东东,但他成功了,他的确成功了,原来感化远比镇压更有成就感,并且让自己的心也更加温暖,那就是爱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张玄看马天行呆站在那里傻乐,顿觉好笑,这家伙开窍了:“对了,你猜那颗内丹是谁给叶娈的?” 马天行经张玄这么一问,陷入沉思,的确,这内丹凡人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更何况是鬼仙的内丹?除非那个鬼仙自愿灰飞烟灭将内丹给她,但这根本就说不通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某个法力更高的人,杀了鬼仙,得到内丹,送给叶娈。哎……自己刚才怎么就忘记问了! 张玄见马天行不说话,便跑到司徒昊的身边,这家伙还没醒,昏迷地够久了,她抬起手,左右开工,连打带掐人中,终于把司徒昊给折腾醒了。 “怎么了?哎呀!好痛啊!”司徒昊此刻已经分不清是脸痛,还是伤痛,总之浑身都痛,“怎样了?怎样了?叶娈呢?” “走了,放心吧!”张玄得意地笑着,“这回我们最最伟大的BOSS可是立了大功哦,不过,就是断了条胳膊。” “什么?胳膊断了!”司徒昊大叫起来,奔到马天行的身边,紧张地问道,“哪条断了?” 马天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张玄说地也太夸张了:“没断,只不过脱臼了。” “脱臼?我来!”司徒昊说着就要帮马天行接骨。马天行慌忙躲开,擦着汗:“不用了,去医院,大家伤地都挺重!” “不行,要快,肿了就麻烦了!” “行了,我说不用!” …… 就这样,两人“争吵”着离开了停车场。 张玄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突然,她停住了,顿了顿,她此刻站的正是一开始进停车场时站的地点,她扬起脸,望了望顶上的某个角落,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即哼着小曲离去…… 在那个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那正是司徒昊他们几天前装的,从张玄一进停车场,她就刻意站在摄像机下,她已经为自己提前发出了求救信号。而时刻坐在监视屏幕前的马天行和司徒昊,当看见张玄猛然消失在空气中时,就明白,有人张开了结界,张玄身处险境,才能及时救出张玄。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十一章 由于此次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因此马天行的日程安排不得不推迟,而张玄本就只是皮外伤,更是借机在北京狠狠玩了一把。可后来几天,张玄渐渐觉察出不对劲,马天行和司徒昊时常玩失踪,而且还是经常早出晚归,也不像是在执行任务,每当张玄问起,他们就打马虎眼。 先别说马天行对她不理不睬,那本就正常,可司徒昊也是爱答不答的,似乎有什么事在有意隐瞒,终于,当她无意间看见马天行的飞机票时,她恍然大悟。 张玄明白,马天行本就没打算带她去香港,而司徒昊那天也只是一时口快,张玄本就不当真,可他们却以为自己死皮赖脸,硬要跟着他们,难怪最近他们故意疏远她,张玄长长叹了口气,其实自己没有死皮赖脸,只是有点不舍。 这半个月的相处,就算跟狗都有感情了,更别说是人了,而且还有个这么关心她的大哥司徒昊,虽说BOSS马天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心底还是关心她的,这点张玄早就吃准,不然,马天行也不会总在关键时刻几番搭救。 她闷的是,他们居然把自己当作那种狗皮膏药。真是的,说清楚,不就行了?然后开开心心一起吃一顿,开开心心拿她的工钱。很必这么躲躲藏藏?算了,既然要他们这么痛苦地躲着自己,不如自己主动离去。 张玄背起自己的小背包,将银行帐号留给马天行,并大大注明让马天行别拖欠工资。她再次看了一眼这个临时住宅,心里一阵郁闷,没想到临时住宅都是个别墅,马家人真***有钱。随即关上门,大步离去…… “小玄!我们回来……了”司徒昊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别墅,本来满是欣喜的脸立刻跨了下来,客厅里,空无一人,通常这个时候,张玄都在电视机前努力冲关。马天行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匆匆上了楼。 张玄的房间里,果然也是空无一人,她唯一的家当,那个小包,不在房中,床头柜上,留着她的字条,马天行扫了一眼字条,脸皱成一团,骂道:“这个笨蛋女人!” “都是我不好!”司徒昊垂下了头,“要是我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误会了。” “打手机!” “嘟——嘟——喂?”那边传来张玄的声音。 马天行一把抢过手机怒道:“你去哪儿了?” “哦,我在……”突然,里面传出刺耳的刹车声,张玄的手机,顿时断线,发出:“嘟——嘟——”的声音。 马天行和司徒昊立刻夺门而出! ……………… 与此同时,一辆红色的宝马在急刹车的作用下,又往前滑了数米,方才停下。而路边,一个女人正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事吧!”马路边的人匆匆围了上来,方才那一幕着实把众人吓得不清。 就在刚才,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一直跟自己的妈妈哭喊着说:马路中央有个奇怪的叔叔,但男孩的妈妈责骂他胡言乱语,突然,那男孩挣脱妈妈的手,冲向马路,而此时,一辆红色宝马正急驰而来。 就在红色宝马即将撞上那个男孩时,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人突然甩下电话扑向马路,将那孩子紧紧抱在怀中,一个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红色宝马,回到马路边。 这个女人,正是张玄! “强强!”小男孩的妈妈奔了过来,一把夺过张玄怀中的小男孩,上上下下仔细检查着,“没事吧!” “恩~~”小男孩惊魂未定地晃了晃脑袋,突然,他脸一皱,“哇”地一声扑在女人怀里大哭起来。 “哦~~不哭了,强强最乖了!”女人轻拍小男孩的背,小男孩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随即,女人朝张玄感激地笑了笑,“真是谢谢你了。”并将小男孩的头,向张玄摁了摁。 “不客气啦,应该的!”张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回头望向马路,深深地皱紧了眉头。 “姐姐也看到了,是吗?”小男孩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眼神中充满希望,那是一种渴望得到肯定的希望。 张玄回过头,俯身在小男孩的耳边,轻声道:“有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因此,你是特别的,这不需要别人来证明,明白了吗?” 小男孩当即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欣喜,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声道:“明白!”拉着妈妈的手,欢笑着,“姐姐再见!” 张玄挥着手,看着小男孩的离开,回头望了望马路中央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该轮到你了!”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缩着,眼神茫然地望着四周,不知所措。 张玄捡起摔破的手机,惋惜地晃着头,随即穿过马路,来到他的身边,若无其事地伸出右手,将他一拎,在旁人看来,她只是随意甩了下手,随即,走进边上的公园。 “我……我到底怎么了?”男人惊恐地蹲在地上望着张玄。 “你死了!”张玄摆弄着手机,看看能不能复原。 “是吗?呵,难怪那辆车子可以穿过我的身体。”男人的眼神黯淡下去,“我那晚想跟芳芳求婚的……没想到……”男人摸了摸口袋,顿时满脸惊慌,“钻戒呢?钻戒怎么没了?”忽然,他浑身一僵,惨然笑着,“对啊,我已经死了,估计钻戒在我的尸体里,呵呵……” 张玄看着面前这只男鬼绝望的表情,心中一酸,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爱人的分离,一对相爱的情侣本要走进婚礼的殿堂,可却因为意外而阴阳相隔:“你怎么在这里?”看这个男鬼,并无戾气和束缚,怎么勾魂使者没带走他? 男人想了想,眼睛猛然瞪大:“是啊!一个黑衣人说是勾魂使者要带我走的,可是,另一个黑衣人来了。” “另一个黑衣人?”张玄的心中滑过一丝不祥。 “是的,他将勾魂使者打死了,拿走了他身体里一颗绿色的东西,太恐怖了!我还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他却走了……”男人余悸未了地颤抖着。 难道是他?张玄猛地一个冷战,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本事! “芳芳,我好想芳芳……”男鬼兀自哭了起来,哭地张玄心慌慌。 鬼一旦错过勾魂使者带路,那只有放下现世的心结,才能找到通往西方的大门。 “喂——别哭了,想见你女朋友最后一面吗?” 男人猛然抬起了头,紧紧拽住张玄的胳膊:“你有办法?” 张玄终于将手机复了位,看来诺基亚质量的确不错,她看着手机一笑,随即对男人说道:“不过只有一天,行吗?” “行!”男人感激涕零。 于是,张玄翻着电话簿,里面就两个名字,混蛋和大哥,张玄暗自苦笑一声,自己的朋友还真是不多,简直几乎没有。她正准备拨通混蛋的电话,却未想电话铃陡然响起。 “你没事吧!”对面传来马天行焦急而又愤怒的声音。 张玄将电话抽离耳边,大叹一口气,马天行这样的口气,估计又要开始骂她了,果然,马天行在电话那端大声责骂起来:“你这个女人别老是让我和司徒操心……” 张玄将手机放到离自己最远的位置,无奈地叹着气,琢磨着对方骂完了,她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BOSS,我在王府井那里的公园,麻烦你带个人偶来。” “人偶?” “啊,很重要!” “我知道了,你别乱跑!”说完,马天行的声音消失在电话那头……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马天行的到来,等待那个人偶。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十二章 “今天天气不错!”张玄看着阴翳的天空感叹着,如果太阳猛烈,对这个男鬼的伤害是相当大的,而今天,是个阴天,厚厚的云层,时有时无的太阳,细细的微风,还有……就是边上那东西阵阵叹息…… “哎……我怎么死了呢?钻戒也没了……那可是我攒了好久才买的呀…………” 好烦!张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想还好自己没有这么罗唆的男朋友。 突然,一个厚厚的礼品袋扔在张玄的手中,张玄一惊,抬起头,马天行直直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他似乎赶地很急,额头上正挂着细小的汗珠。 马天行看着张玄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怒道:“你自作什么聪明?去香港没通行证怎么行?现在都办好了,在那个袋子里。”说完坐在张玄的身边,脸甩向一边。 通行证?张玄满脸狐疑地拿出袋子里的东西,顿时一惊,不仅仅是通行证,还有各国护照!原来他们最近神秘失踪是帮她办理这些东西去了,原来他们并没把自己当临时工,丝丝暖意涌入张玄的心,原来真是自己多想了。对了,人偶呢?她将礼品袋倒了倒,没发现人偶,她立刻拽住马天行的胳膊,焦急道:“人偶呢?人偶呢?” 马天行瞥了瞥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人形木头扔在张玄手中。张玄欣喜地接过人偶,给了马天行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BOSS!” 马天行一愣,这家伙居然为个人偶这么激动,难道……他立刻回过头,果然见张玄对身边的“空气”道:“你的生辰八字……恩……恩……”张玄迅速掏出纸笔记录下来,回过头,对着马天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马天行浑身顿时寒毛一竖,这家伙不是想让自己施法吧。 张玄捧着人偶,用无比乞求的眼神望着马天行:“BOSS,我知道你人其实很好的,这家伙很可怜的,本来想跟女友求婚的,你就帮帮他吧,反正用不着你多少灵力的……” 马天行心一软,接过人偶和张玄写的生辰八字,原来这个男鬼叫常伟峰。随即,马天行食指注入灵力,在木板上“刻下”那生辰八字,接着左手拖着人偶,右手大拇指与最后两指紧紧相扣,食指和中指朝向自己眉心,念起了咒语:“万物归元!附!” 陡然间,人形木头从马天行手中窜起,漂浮在半空中,张玄看着那男子当即被吸入人形木头,紧接着,那木头发出耀眼的白光,瞬间,一个人,站在张玄和马天行的面前。 “就是他?”马天行望着眼前这名男子,原来跟自己年轻相差无几,这么年轻就挂了,的确可惜。 张玄惊惶失措地左顾右盼,这个马天行施法怎么也不找个隐秘的地方,这么大庭广众的,还好刚才没人,否则准上头版头条。 马天行见张玄不说话,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喂!是不是他?” “恩,是!”张玄随口答道,在确保的确没人看见时她松了口气。 常伟峰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身体,一切恢复如初,除了没有感觉到心跳和体温,其余就和常人无异。 “喂,阿伟,你现在可以去向芳芳告别了。”张玄走上前帮常伟峰整了整衣衫,“不过,你要记住,只到今晚十二点,到时法术会自动消失。” “我明白了,谢谢二位!”常伟峰的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 “还有!”马天行也走了上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会一直跟在你身后!” “恩!”常伟峰点了点头,但随即满脸哀伤,“只是钻戒没了,看来……是无法求婚了。” “钻戒吗?绝对没问题!”张玄拉过马天行的胳膊,朝常伟峰笑了笑。 常伟峰顿时错愕地说道:“那怎么行?已经很感谢马先生施法了,怎可以再让他为我准备戒指。” “没事没事,这点小钱不在这位马先生眼里。”张玄一脸坏笑地看着马天行,马天行将脸撇向一边,不去理睬,随即张玄拖着常伟峰和马天行走出了公园。 张玄和马天行不紧不慢地跟在常伟峰的身后,戒指和玫瑰花都已准备妥当,等待的,就是那紧张的求婚,可是,谁会想到,求婚后,确实永远的诀别。 想到此处,张玄无限感慨,生死离别看得再多,也没今天这般难受,心中宛如被一块巨石压着,透不过气。 此刻,常伟峰正和芳芳坐在中央公园湖边的石凳上,今天,是芳芳最快乐的一天,她的常伟峰带着她游遍了她北京的每个角落,更是带着她进入旋转餐厅,度过一个浪漫的西餐之夜,而现在,她静静地躺在常伟峰的胸前,珍惜和他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望着常伟峰和芳芳的张玄,低头看看手中准备好的玫瑰和戒指盒,长长叹了口气,引起路人的一阵疑惑,在他们眼中,自然以为张玄和马天行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而她手中的玫瑰不正代表着身边男人对他的爱?可是为何,这幸福的小姑娘会叹气?而她身边的男人更奇怪,居然面无表情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这可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啊! 张玄无聊地甩了甩玫瑰花:“原来求婚这么麻烦啊。” “需要勇气!”马天行淡淡地说道,食指交错在下巴之下,继续望着湖面。 天渐渐暗了下来,路灯静静地将黑暗分割开。 “对了,BOSS,原来带走那个男人的勾魂使者被神秘黑衣人杀了。” “什么!”马天行当即紧紧盯着张玄。 张玄皱紧了眉:“而且,那个黑衣人还带走了鬼差的内丹。” 马天行立刻怒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张玄无赖地笑了笑:“如果我早说了,你不是就忙着找那个黑衣人,那我一个人跟在后面多无聊啊。”随即向马天行撒娇道,“BOSS,就当我求你陪陪我啦,而且,那个黑衣人那么神通广大,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对吧?” 这倒也是,马天行心中暗忖,这个黑衣人本事的确不一般,能杀死鬼差,而且,最重要的,他会不会就是杀死宫本老先生的那个黑衣人,若是如此,即使找到他,自己也没把握能战胜他。 而更奇怪的是,自己对内丹一事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般在意,相反,他更希望的是像现在这样,和张玄一起,偷窥那对情侣,直到那男人完成求婚,还是……自己是借这个机会和张玄独处呢? 虽然,他们一直跟在那对情侣身后,可自己跟张玄更像是约会。 张玄很馋嘴,基本一路跟踪一路吃。本以为和张玄在一起会便扭,回想自己不是责骂她就是命令她,还老是动不动就扣她奖金,这个女人定是恨死他了,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依旧亲切,非但没有半点尴尬,反而不停叫自己买这买那,宛如她才是老板。 只是那声声BOSS在无形中提醒着自己与张玄的距离,果然她还是跟司徒在一起自然,马天行的心一阵酸痛,他忽然希望听到张玄喊他天行,而不再是BOSS。 马天行忍不住望向一边的张玄,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只见她正躲在玫瑰花后面偷瞄着隔壁的动静,狗仔做得很是敬业,马天行会心一笑,这样的确感觉不错。 “他们走了!”突然张玄撞了一下马天行的胳膊,马天行这才回过神,迅速跟着张玄尾随他们而去。 “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求婚啊?”张玄看着时间,只剩两个小时了。 “这需要勇气!”马天行用手磨蹭了一下张玄的头,毕竟像你们女生只要等着男生开口就行了,但无论是“我爱你”还是“嫁给我吧”,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但花花公子例外。 “恩,也对!啊,他们到家了。” 只见常伟峰已经将芳芳送至家门,末了不忘一个GOODBYEKISS。当常伟峰目送芳芳上楼时,他才激动地朝这边挥手。 张玄和马天行迅速上前,张玄更是兴奋地嚷道:“怎么怎么?要求婚了吗?”张玄那激动的神情,好像自己求婚似的。 常伟峰认真而又羞涩地点了点头,从张玄手中接过玫瑰花和戒指,猛吸了一口气,尽管呼吸对他已毫无作用,更别说什么紧张的心跳了。随即挺了挺胸,大义凛然地迈向楼道。 突然,“抨!”一声巨响,四楼顿时火光冲天,一块玻璃迅速朝张玄飞来,马天行一个飞身,将张玄护在怀中,闪过跌落的玻璃,与此同时,四楼火光冲天,顿时黑烟滚滚!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十三章 “那是芳芳的屋子!”常伟峰立刻扔下玫瑰奔上了楼。 “不好!”在马天行怀中的张玄大叫一声,随即站起身,“人偶不能触火!” “遭了!”马天行也意识到事态严重。 此刻,小区楼中的住户开始向外涌出,哭天喊地,顿时喧闹一团。唯有两个人,逆流而上,就是马天行和张玄,凡是人偶都不能碰火,尤其是在附身咒尚未消失之前,灵体赖以栖身的人偶被强行破坏,对灵体将会造成严重后果,甚至灰飞烟灭。 四楼已是火光冲天,阵阵令人窒息的怪异气味弥漫在走廊间。 “咳咳!”张玄被浓烟呛地喉咙刺痒难耐。 马天行立刻怒道:“你跟来干吗?” “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自然要负责到底!”说话间,张玄已抢先一步进入着火的屋子,只见一个人影正抱着另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他的身体已经布满火焰。 当看见张玄和马天行时,常伟峰终于不支倒下,张玄迅速扶过常伟峰怀中的芳芳,对马天行大喊道:“快撤了附身咒!” “知道!”马天行右手掐决两指在常伟峰眉心一点,大喝一声:“去!”迅即,常伟峰的身体发出一道奇异的白光,消失在空气中,一块人形木头掉落在地,兀自燃烧着。 两行苦涩的眼泪从芳芳眼中涌出…… “芳芳……”常伟峰飘在芳芳面前,远处的消防车正在灭火,芳芳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若有若无的常伟峰,常伟峰隐忍着泪,哽咽道,“其实我……” “我明白!”芳芳脸上露出安详的微笑,双手抚上常伟峰虚无缥缈的脸,常伟峰的脸在她手中渐渐变得真实,“当我靠在你的胸前,我就明白你已经死了,你是不是还有话对我说。”芳芳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一份对爱人承诺的期待。 “有!”常伟峰立刻摸索着裤袋,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是的,那个钻戒又掉了。就在这时,马天行突然手一甩,一道白色的光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落入常伟峰的手中,正是那枚钻戒。 “BOSS!”张玄惊愕地看着马天行。马天行不自在地驽了驽嘴:“刚才在地上看见,就捡起来,那可是钻戒……”马天行还没说完,忽觉身体右侧一阵柔软,原来是张玄拽着他的手臂,缓缓靠着,只听她充满感激地说道:“BOSS,谢谢!” 一股电流迅速窜遍马天行的全身,丝丝暖意从他的心底荡漾开来,温柔地看了看张玄,随即与张玄一同见证眼前这段相隔阴阳的爱情。 “你愿意嫁给我吗?芳芳?” “我愿意!” 就在常伟峰颤抖着为芳芳戴上钻戒的那一刻,他带着满足的微笑消失在空气中,一窜热泪从芳芳的眼中落下,化作夜晚最美的星辰…… 告别芳芳之后,张玄长长松了口气,将那些感动的泪水全术吞回肚子,她可不想在马天行面前哭地稀里哗啦,随即换上一张笑脸,对马天行道:“BOSS,没想到你这么好!哎,你为什么总要板着脸,是在装酷吗?装酷有什么好?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温柔的男人啊……” 马天行顿时冷冷地盯着张玄:“闭嘴!” “哇……BOSS又开始装凶了,其实你人不错,我看出来了。”张玄又开始滔滔不绝,全然不顾马天行的臭脸,“哦~~我知道了,你大概被女人抛弃过,恩,恩,肯定的……” 马天行心中暗叫天哪!他会被女人抛弃?对于女人,他还是相当有自信的,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又开始发傻了。 “对了,你们马家的人都冷冰冰的,马小玲就是这样,是遗传吗?马小玲真有其人吗?乃~~BOSS,你别不说话嘛,现在半夜三更的,你不说话,很恐怖啊……” “烦,工资还要不要!”马天行突然站定,怒视着张玄。 张玄嘴一捂不再出声…… 马天行看着张玄,只见她眉毛成了八字,眼睛里突然充满水汽,笑脸被手捂去了一半,宛如一只受惊的小猫,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不扣了……” 顿时,张玄双手立刻离开嘴巴,再次坏笑起来。马天行一愣,这女人转变地还真快。 “BOSS,是不是明天的飞机啊……”于是,蚊子苍蝇再次活跃。 “是!” “那是几点呢?” “十点……” “啊……那么晚了,好困哪,BOSS,BOSS,明天起不来怎么办哪?” “我会叫你!” “那万一你也起不来呢?” “司徒会叫我们。” “那万一……” “没有万一!” “我说如果呢?” “如果也没有!” “万一嘛……” ………… 第二集金壁辉煌的复仇天使第十四章 6月5日9:15 上海虹桥机场 张玄异常兴奋地到处乱窜,因为,她今天终于要去香港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香港,而更另她兴奋的是,她终于坐飞机啦,这可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她乐得摇头晃脑,直哼小曲。 突然,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慌忙抬头笑了笑:“对……。”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她整个人就愣在原地,在她面前是一个高个子男人,戴着墨镜,从墨镜后面隐隐透出死亡的气息,张玄猛的打了个冷战,一种熟悉的恐惧遍及全身,困难地说道:“你……” 男人看着撞在他身上的张玄,顿时一惊,这个女人他印象深刻,正是一年前从他地狱火阵逃出去的女人,这世上,能从他地狱火阵逃出的没几个,但这个女人却逃走了,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找这个女人,理由很简单,他想和她较量,可他却未想到,今天会在机场碰到她,而且是一个毫无半点灵力的她。 “啊!对不起!”张玄立刻感觉到他眼中的杀气,这种感觉让她不由得想起那个差点杀死她的男人,她颤巍巍地闪过身子,准备开溜。 可就在她抬脚的那一刻,一个结界迅速在她身边张开,周围的人,全部消失,结界里,只剩下她,和那个神秘男人。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男人阴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个声音!张玄的身子立刻僵在原地,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就是那个一年前的神秘黑衣人,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张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抬起手,慢慢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深蓝色却异常阴冷的眼睛:“我是阿修,来自……地域,哈哈哈!” 来自地域?张玄愣住了,可当她触及这个叫做阿修的男人的眸子时,她被深深震慑住,那眸子里,宛如成千上万的怨灵在那眸子里挣扎,这让张玄宛如身处地域,心,不由地颤抖起来:“你想怎样?”张玄努力将自己的视线从阿修的眸子里移开,撇向一边。 “哼!杀了你!”阿修声到人到,站定在张玄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起,突然他一皱眉,“你的力量呢?” “废了!”张玄淡然地说道。 阿修放开了手,一脸疑惑,随即手一扬,结界瞬即消失,周围再次嘈杂起来,他鄙夷地看着张玄,“杀凡人我没兴趣。”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宫本老先生和鬼差是你杀的吗?” 阿修嘴角一扬,再次戴上墨镜:“等你力量恢复了,才有资格问我!”说着,消失在人群中…… 张玄用毅力支撑着自己,直到阿修远去,她一个趔趄,靠在墙边,冷汗已然湿透衣衫。这是一年后,她再次与这个男人相遇,现在知道他杀人的喜好了,只要自己把灵力封印起来,应该不会有事。 “小玄!”远处传来司徒昊的声音,方才机场有人制造结界,他和马天行立即感应到,正是张玄所在的方向,他们立刻赶往这里,结界却消失了,他们不禁担心起张玄。 跑了没多久,马天行看见远处柱子下坐着一个人,正是张玄,他立刻赶到张玄,扶起她:“刚才怎么回事?” 张玄神色异常凝重:“这个世界要不太平了……”随即呆滞地离开。 马天行和司徒昊被张玄的话一惊,疑惑地紧紧跟在张玄的身边…… 一架飞机从跑道上飞起,载着人类的思念、痛苦、欣喜或是绝望离开了这座城市,而等待着他们的,或许依旧是思念、痛苦、欣喜和绝望,人总是在这些情感中,周而复始地过着所谓的日子。 可是,这次将会不同,因为,一场灭世的浩劫正在无声无息地,慢慢进行中…… (第二集完)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一章序 一缕金色的阳光拨开层层云雾,投入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海浪柔和地拍打着山崖,一拨又一拨,如同对爱人的安抚,轻柔的浪涛声,诉说着对山的思念。 山崖上有座古堡,蔚然而神秘,阳光撒在白色的古堡上,给傲然的古堡蒙上了一层童话的色彩。 古堡内,有一位美丽的少女,少女安详地躺在流苏锦缎大床上,就连阳光都不忍打搅她休息,悄悄躲过她的面颊,躺在她的身上。少女宛若古塔中的睡美人,静静等待着那个唤醒她的爱之吻。 突然,少女的睫毛微颤,眼球调皮地跳了一下,她是要苏醒了吗?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前方,她猛然坐起,透过身边的落地窗,眺望大海,轻喃道:“我这是在哪儿?” “你醒了。”门外闪进一个人,是一个异常英俊的男人。 少女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但随即变得欣喜,她认出了这个男人,这个将她从海里救上来的男人:“我昏迷了多久了?”少女疑惑地问着那个男人。 男人温柔地微笑:“一个月了,你的灵力刚刚恢复,还是再休息几天的好。” “恩!”少女顺从地点了点头,眼神转为柔和,再次眺望远方。 “是想你的爱人了吗?” 少女惊讶地张开了嘴,回头望着男人,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塔罗牌。男人修长的手指捻着这张塔罗牌,隔在他和少女的视线之间:“恋人,逆位,面临选择的爱情,看来你有情敌罗。”男人邪邪的笑着。 少女嘴唇微颤:“不行,天行哥是我的!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我该怎么办?” 男人笑地更邪了,微微托起少女的下颚,柔声道:“对于好男人,你认为该如何?你这么聪明,你会明白的。” 少女慢慢张大了眼睛,随即嘴角一扬:“没错!他一定是我的!” 天行,我司徒栅回来了…… 少女再次眺望大海,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 云端上,一白眉老者正用玄光镜监视着张玄的一举一动,他忽然微微一笑:“命运的少女已经苏醒,是你下去的时候了。” 突然,空气中隐现出一只斑斓白虎,绿幽幽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老者:“她真的行?” “她是我的传人,没问题!半月,你可要好好帮助她啊。”白眉老人爱怜地抚mo着白虎。 白虎淡淡地看着张玄:“喂,老头,我只是帮她,但我决不会承认她是我的主人,在我心目中,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主人!” “知道啦,那请你好好照看她哟!”白眉老人眯眼笑着。 白虎眼一撇,化作一只白猫飞下云端。 白眉老人再次望向玄光镜,拧紧了白眉:“终于要开始了……” 随即,百眉老者渐渐消失在云端中……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二章 6月5日15:00 真没想到马家这么有钱,张玄站在马家别墅的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大海,居然还是海景花园别墅,真会享受。张玄皱着眉,这其实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现在却借着马家得到,作为张家传人的她,心里自然不好过,难道真的就一直做马家的助手?老祖宗一定会心痛吧。 海边咸咸的风吹抚着张玄的长发,透露着丝丝的哀伤,那孤寂的背影直直印入马天行的心中。他原以为,当那个女人看见自己的别墅时,会兴奋地到处乱窜,他喜欢看她那傻样,傻傻的,像个孩子。 可现在,那女人已经站在阳台上发呆了将近一个小时,任谁都看出有问题。 “她怎么了?”司徒昊忍不住问道,“上次她进那个姚家别墅还兴奋地要死要活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马天行皱了皱眉,这个女人,他不懂,她时而发傻,时而机警,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少爷,小玄小姐您怎么安排。”说话的正是马家管家忠伯。 司徒昊笑道:“住我家吧,你家不方便,万一让奶奶知道了,会误会的,可不好啊。” “司徒少爷说地对呀,少爷,不如,就让小玄小姐……” “住这里,准备客房。”马天行淡然地说道,不知为何,他不希望张玄住进司徒家,仅管司徒是他最好的朋友。 司徒昊疑惑地望着马天行,他还从未让女人住进马家别墅,即使是自己的妹妹司徒栅也从未被邀请。 马天行似乎觉察到了司徒与忠伯的疑惑,一种莫名的心虚从心底而生,但他随即镇定下来,道:“司徒,你不觉得她很可疑?” “可疑?”司徒昊转脸望向张玄,忽然想到了什么,“的确很可疑,她怎么会掐决,按道理,她若只是个普通人,怎会如此精通收鬼。” “恩,因此,她很可疑,我怀疑……” “你怀疑她是丧失灵力的阴阳师?” 马天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在修行界,门派芥蒂很重,决不能让别的门派介入自己的门派中。门派与门派之间,有的只是合作或对战,决不可能出现相互交流的情况。而部分较弱的分支会采取偷学形式,混入地位较高的门派中。 因此,马天行从【金壁辉煌】的事件后,对张玄就充满了怀疑和戒心,他对张玄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 就在这时,阳台上的张玄慢慢回过身,无意中瞟见三个大男人正贴着落地玻璃,神情古怪地盯着自己,顿时寒毛一竖,看来自己不宜留在马家,还是在游览完香港后早早离开。想到这里,她朝那三个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三个男人立刻努力摆出笑容回应她。 果然如此啊,张玄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世界,人就不能真心相对吗?她叹了口气进了屋子。 张玄的房间被安排在三楼面海的一间,那层没其他人住,因此对于张玄来说,很方便,打开厨,面对一厨的空衣架,张玄苦笑一声,因为是夏天,只带了内衣和两套换洗衣服,不过自己也没打算在这里久住,这个厨对她来说,还真是浪费。 她轻轻撩拨着厨里的衣架,发出杂乱无章的旋律,哀叹一声:“要是有这么一厨的衣服给她穿,她一定幸福死吧。”忽然觉得自己原来也和普通女孩子一样,虚荣心较强。不行,决不能让自己沉沦于物质享受中,得转移视线,她忽然想起方才在阳台上看见的海上的黑气,顿时嘴角一扬,有活干了。 想到此处,她兴奋地将唯一家当——小包甩手扔进衣橱,从阳台上跃了出去! “你就不能好好从门走吗?”马天行站在院子里对着刚刚跃下阳台的张玄怒道,这女人太没规矩了,若被自己的客户看见,马家的脸都丢尽了。 “知道了,下次注意!”张玄俏皮地笑了笑,“我要出去会,BOSS再见。”说着,直接从院子的墙上翻了出去。 马天行愣愣地看着张玄离去,他还没来得及问她去哪,张玄就消失在她眼前,她去哪儿?她能去哪儿?香港她又没熟人,莫非……和她的人碰头?马天行眉一皱,随即露出一抹冷笑:“看你到底是谁?”随即尾随张玄而去…… 方才,张玄在马家的阳台上,就看见大海的岸边积聚着一团黑气,如果她猜地不错,应该有鬼,而且是个怨气很大的鬼! 夜晚的海阴森而恐怖,一望无际的黑暗发出恐怖的嘶鸣“沙……沙……”,一双双冰冷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你的脚,将你扯入大海的深渊。 “海水真凉!”张玄赤脚在岸边走着,一个浪涌来,拍打在她白质的小腿上,随即慢慢退去,“不过现在适合游泳。”张玄撑开双臂,让凉爽的海风将她的热意带走。 一摊海藻,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海浪此起彼伏,它渐渐顺着海浪向张玄靠近,慢慢缠上她的脚,突然,海藻猛地抽紧,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张玄的小腿勒紧。 张玄看着腿上的海藻,淡然地看着它慢慢往上攀爬,那海藻如有生命般一直向张玄的身上攀爬,海藻中阴冷的海水染湿了她的衣衫。那海藻缓慢盘旋着,直到缠上她的脖子,突然,一双黑色地爪子从海藻中探出,那爪子的指甲深深嵌入她的脖颈中。 忽然,爪子,消失了,转而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浮现在张玄的面前,是个男人,男人阴森森地笑着:“#◎!!¥#%%(粤语:美人,做我的老婆吧……)” 张玄一愣,她根本没听懂他的话,只听到老婆两个字,心想难道他把自己当作以前的老婆,于是她慢慢张开双臂,引他过来。 那男人以为张玄要拥抱他,笑着向张玄靠近,就在这时,张玄猛地一伸手,拽住他两条胳膊,顿时,男人定住了,他的鬼穴已被张玄牢牢扣住,要想挣脱,非把自己拆了不可。 男鬼大喊饶命,这句张玄听懂了,可她每问一句,那男人就说出一连窜鸟语,张玄眉一皱,怒道:“该死,完全听不懂!” 随即,将手覆在那男鬼的额上,终于明白这男人是在游艇上被人推落海的,而推他的好像是个中年男人。 “他说,他是被推落海的。”张玄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张玄迅速撤回手,转身看向身后,心一惊,暗道:好美的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有着白净的皮肤,没有半点瑕疵,一双迷人的皓目在长长的睫毛中若隐若现,一身淡蓝的套装承托出玲珑的曲线,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宛如从大海里化身而出的美人鱼。 女人微笑着擦过张玄来到那个男鬼的身边,对他说了些什么,瞬即,那男人化作一道青烟,放下心结投胎去了。 张玄立刻鼓掌:“好厉害!” 可这时,那女人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冷冷说道:“连语言都听不懂,做什么灵媒师!” 灵媒师?这女人以为自己是灵媒师。张玄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充满傲气的女人,那么,她难道是灵媒师? 一阵海风吹过,将张玄身上的海水化作一丝丝冰凉,引起张玄一阵寒颤,好冷啊,就跟这个女人一样冷,张玄暗想。 “张玄!”突然,马天行出现在她面前,而她发现,面前的女人忽然浑身一怔,脸上露出了惊喜。 “你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晚饭不吃,跑海边游泳?”马天行看着海边瑟瑟发抖,浑身湿透的张玄,心中有一丝不忍,随手脱下西装远远扔给张玄,“套上!” 张玄跃起接过马天行的西装,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她立刻绕过那个美女跑到马天行的身边,大叫着:“BOSS,BOSS,我带你去看个美女!” 与此同时,那女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马天行在看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刻,整个身子僵住了,脸上露出不可致信的惊喜,突然,那女人朝马天行奔来,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柔声道:“天行,我回来了……”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三章 咦?他们认识?张玄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两道眉毛挪在了一起,忽然,她听见马天行轻声道:“姗姗……” 姗姗?莫非……张玄立刻欣喜起来,她立刻大叫道:“你是司徒姗?太好了,BOSS,我先回去告诉司徒大哥!”说完,就跑地无影无踪,再笨的人也看得出,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还是别做灯泡的好。 “她是……”司徒姗望着张玄离去的身影,心中产生一丝戒备,但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像是阿修口中的情敌。可是,方才天行的确很关心这个女人,还把西装给她穿,但他们……似乎没有那种关系,相反,此刻,天行紧紧抱的却是她。 “她是我们新的成员,对了,你在欧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司徒和我有多担心。” 司徒姗慢慢扬起脸,满脸哀伤:“我遇到海难了,幸好获救了,昏迷了一个月,才回来。”司徒姗有意隐瞒了自己住在阿修家,她怕马天行误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马天行爱怜地抚过司徒姗的长发,对他来说,司徒姗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我们回去吧,司徒现在一定乐疯了。”按照张玄的速度,估计已经把司徒姗回来的消息告知司徒。 果然,他们还没到门口,司徒昊老远就迎了上来,将司徒姗紧紧拥入怀中,就差没掉眼泪哭诉离别之情。 张玄此刻正靠在门边坏坏地对着他们笑,有趣,原来BOSS还有人喜欢,这样真不错。可是,失落却涌上心头,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司徒姗的替代品,替代她原来灵媒师的位置。 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还怎能继续厚脸皮呆着。但是,有件事让她难以放下,就是方才海边的那个男鬼,他是被人推下海的,在推下海的那一刻,张玄透过他的眼睛,看见游艇边上的字:同德医药集团。那么说,这个男鬼和那个中年男人,很可能都是这个什么【同德医药集团】的人,要不是被司徒姗打断,她看到的,将会更多。 张玄的表情随着心从坏笑转为深沉,她每个微小的变化,都记录在司徒姗的眼中。先前她发现这个张玄是一脸坏笑,那是看到情侣正常的表情,这让司徒姗反而很放心。可随即,她的脸上又出现一抹失望,难道是吃醋?而现在,则是一脸严肃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喂!你在发什么呆?”马天行抬起手狠狠扣在张玄的脑门上,张玄一下子清醒过来,喊道:“同德医药集团!” “同德医药集团?”司徒昊愣愣地重复一遍,“你病啦?” 张玄忽觉自己有点唐突,随即笑道,“没有,我……随便说说,啊,对了,吃饭,忠伯已经准备好饭菜了!”说着,张玄哼着小曲,蹦着往楼上跳去。 “吃饭你上楼干嘛?”马天行疑惑地问道。 “我换件干衣服!” 她居然住这里!这是司徒姗当即做出的反映,同时脑中敲响了警钟,难道,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无所谓是欲擒故纵?好厉害的女人! 人,有时就是这样,莫明其妙地成了别人的敌人,这一切,张玄自然不知,她甚至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司徒姗眼中的情敌。而她此刻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同德医药集团】是什么地方,那个中年人又是谁? 马家别墅今晚异常热闹,因为司徒昊的妹妹司徒姗安全回来了,今晚,司徒姗就成为了焦点,她依偎在马天行的身边,婉若久别的情侣,而马天行也异常温柔地询问她这一个月的经历,这让一旁作为司徒姗的大哥倒不好意思起来,本想找张玄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却发现张玄早已自觉离开餐桌跑进了厨房。 这女人这时怎么这么聪明,走也不叫我一声,司徒昊尴尬地吃着饭,终于,他忍不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离开餐桌,可他发现,他打招呼时,那两个人根本就没理睬他,仿佛他本就是空气。 这一切,全部让张玄尽收眼底,笑地差点叉了气。 “笑什么笑!”司徒昊愠怒道,但心底却全是甜意。 张玄吃着香蕉:“笑你笨啊。啊,真没想到BOSS也有温柔的时候,看来你这个妹妹啊,迟早都是他的人!”张玄经验老道地点着头。 “我也希望,可是……”司徒昊皱了皱眉,“每次奶奶说起订婚时,他总是这个借口那个借口的,我问他,他说只把姗姗当妹妹。” “当局者迷嘛,大多都这样的,明明喜欢却自己分不清是爱情还是友情,点拨一下就行了。” 司徒昊一愣,惊愕地看着张玄:“你好像很有经验。” “恩,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张玄得意地总结着,“电视是最好的学习工具!” 张玄甜甜的笑。 司徒昊傻傻的笑。 司徒姗直到11点才依依不舍地随司徒昊离开,临走时还直勾勾地盯着张玄,盯地张玄如同被刺猬狠狠扎了一把,赶紧躲进浴室洗澡。 张玄打着哈切从浴室里晃了出来,迎面撞上马天行,又是一个袋子,塞入她怀中,然后依旧是冷冷的话语:“放你一个礼拜假,在家里好好学粤语!” 粤语?张玄低头一看,果然,袋子里,都是粤语片,张玄一咧嘴,随便一看就知道都是她看过的片子:“有没有星爷的?”至少他的片子百看不厌。 “都在里面,是全集!”马天行拽了拽围在脖子上的毛巾,绕过张玄上了二楼。 张玄驽了驽嘴,看了看时间还早,不如先享受一下马家的家庭影院,忽觉肚子直叫,便钻进厨房,可是翻了半天,也只找到晚饭吃剩下的匹萨。随即她拿着匹萨回到客厅,触动了电视机的开关,顿时一张人脸引起了她的注意。 此刻播放的正是晚间新闻,而播音员正播报着一条紧急新闻:“同德药业集团的廖世凯董事长就在一小时前在自己的花园别墅自杀,这已经是第四个受害人……” 张玄对于新闻的内容并没在意,另她真正在意的,便是挂在屏幕右上角廖世凯的照片,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她今晚在灵体里看见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他,将那人推下了游艇,那么,这两者之间是否会有关联? 根据新闻,张玄得知5.14事件其实是药物过敏导致三名病人死亡的医疗事故,其中直接受害人是那三个病人,可新闻里却说廖世凯是第四个受害人,那那个男人呢?他难道不是5.14事件的受害人?还是……警方根本不知道还存在这个受害人!难道他的尸体无人发现? 张玄猛然一惊,的确,当时,这个男人是被廖世凯推入海底淹死的,那么很有可能这个男人的家人还没发现他的失踪,既然如此,当务之急,就是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也就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寻求马天行的帮助?他肯定不会理睬,他只管死人,活人的事不管,而管活人的,只有警方,若是能得到警方的帮助就好了!咳!张玄立刻用遥控器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警方自会管,我瞎操什么心! 尽管如此,张玄还是忍不住盯着电视机,脑子里不停浮现那个男鬼和将他推下海那个廖世凯凶狠地眼神……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四章 6月5日12:30 马天行看着熟睡中的张玄,淡然一笑,不是看星爷的片子吗?居然看新闻,像她这样的女人看新闻不睡着才怪?他慢慢弯下腰,张玄睡地很沉,看来真的累了。想想昨晚这个时候还在北京见证爱情,而今晚,却已经身在香港,这女人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 马天行轻轻关上电视,将张玄慢慢抱起,半块匹萨从张玄手中滑落,那是他们晚上吃剩的。这家伙估计肚子饿坏了,连他们吃剩的东西都吃。想来自己一个月不在家,家里的确没什么食物,这女人本就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果然还是老样子。 悄悄打开三楼的房门,将张玄缓缓放在洒满月光的床上,一缕发丝顺着张玄的脸轻轻滑落,挂在她的眼镜上,马天行摇了摇头,轻轻摘掉张玄的眼镜放在一边,张玄蜷缩了一下身子,抱住一边的枕头。 马天行一皱眉,张玄的睡姿是婴儿睡姿,从心理学分析,说明张玄的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 平时,张玄总是笑容满面,叽叽喳喳,可不知有多少次,他总是看见张玄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那丝丝的孤寂传递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拉上被子,回头正看见那个空空荡荡的衣柜,马天行忍不住暗笑,这女人总说要去买衣服,结果,一打上游戏就什么都忘了。现在,她已经是他们正式的一员,不能再穿的如此随意,的确有必要找人给她好好上上形象这一课。 马天行轻轻带上房门,回头正看见忠伯站在走廊的尽头冲他慈祥的微笑。 “忠伯,是不是我吵着你了?”马天行担忧地看着忠伯,忠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在他心中,忠伯不再是马家的管家,而是他的爷爷。 “不是,少爷,年纪大了,起夜多。少爷,您认为小玄小姐会住在这里吗?” 马天行一愣,皱着眉回头望望张玄的房间。 忠伯和蔼地笑着:“小玄小姐很聪明,她已经看出自己不过是司徒小姐的替身,她会很快就离开这里,离开香港,离开少爷你!” 一声惊雷从马天行耳边滑过,她会离开?她真的会离开吗?马天行的心开始慌乱,的确,一开始自己和司徒昊是让她代替司徒姗灵媒的工作,但她不是司徒姗的替代品,不是,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就是她,她是张玄! “她不是姗姗的替身!”马天行沉沉地说道。 忠伯微微摇了摇头:“可惜她不知道,现在她暂时留下的原因,是对5.14事件的好奇,之后,她便会离开。要她留下,除非……” “除非什么?”马天行的心中居然莫名产生期望,一个让张玄永远留在这里的期望,只要能看见她,他的心才会安定。 忠伯紧紧盯着马天行,突然诡异一笑:“除非让她爱上你,少爷!” “啊?”马天行浑身一僵,一窜火焰突然从心底燃起,慌乱说道,“这不行!” “这的确不行!”忠伯抿上了嘴,“因为在小玄小姐看来,您和司徒小姐已经是情侣,因此,她绝对不会爱上你,少爷,您就放心吧。” “不是,我一直当姗姗是妹妹!”马天行紧张地大喊道。 一丝狡猾滑过忠伯的眼睛,他心底暧mei的笑着,可脸上依旧是一副慈祥的模样,轻声道:“少爷,您紧张什么?还有,别喊那么响,会吵醒里面的人。”忠伯伸手指了指张玄的房间,“少爷,您别跟我这老头子解释啊,我又不是您的爱人,老头子累了,要回去睡觉。”说着,忠伯瞬间消失在走廊上。 马天行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他靠在墙壁上,摇着头,嗤嗤地笑着,自己居然入了忠伯的套,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呢?还很心虚,居然失去了以往的镇定,该死,都是张玄这女人折腾的,扣她奖金。 马天行将自己的失常全数怪在了张玄的身上,可怜的张玄就这么莫明其妙地又被马天行扣去了奖金。 6月6日9:00 张玄起床后并没发现什么不寻常,她已经不记得昨晚自己其实是睡在客厅,主要还是太累的缘故。 起来后,才发觉马天行早已不知去向,据忠伯所说,马天行带着司徒兄妹执行任务去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这份工作,正式转交给原来的主人,也就是司徒姗。 张玄失落地望着远方的大海,既然正主已经回来,还学粤语干嘛?再说,她张玄又不是完全听不懂粤语,只不过有几句潮州话听不懂而已。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清楚5.14事件,在这件事上,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前三个是病人,可以说是正常死亡,但从第四个开始,就不再简单,先是谋杀,再是自杀。昨晚新闻里也公布了廖世凯的遗书,既然是遗书,那自然不必隐瞒他谋杀那个男人的事情,何以,遗书中只字未提?这太可疑了。 不知道那个廖董住哪儿,张玄鼓着脸,嘟着嘴看着电视屏幕。自从昨晚对廖世凯自杀的紧急报道后,今天一打开电视,到处都是相关新闻,听说上午还要举行葬礼,这让张玄很在意,她一直认为这不是普通的自杀事件,更不是谋杀事件,很有可能是恶灵事件。 若是恶灵事件,那她就不能不管。这件事在她心中不停缠绕着,她不彻查清楚浑身不爽。心想反正马天行也放她假,不如去调查一下。可是连人家住哪里,在哪里举行葬礼都不知道,怎么查? “叮咚——”门铃想起。 张玄起身准备开门,而忠伯早已抢先一步:“小玄小姐,您还是看电视吧,别忘了少爷的吩咐。” 晕,感情还有个专门看着自己的人啊。她跪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玻璃,看见院子外有辆小货车,从上面走下两个人,搬下数个大箱子,在忠伯带领下进了门。 什么东西?张玄好奇地瞪大眼睛,居然是食物,只见那些箱子里都是食物:“忠伯,这是……” 忠伯慈祥地笑着:“少爷出去一个月,家里也没买过吃的,现在他回来了,因此要补给一下。” 难怪?张玄暗道:昨晚都没找到吃的。 “对了,这是小玄小姐你的。”忠伯将一个箱子摆在张玄面前,“少爷说了,如果小玄小姐没零食吃,肯定呆不住,也不会好好学习了。”随即,忠伯眯眼温柔的笑着。 张玄听完,当即感到一阵晕眩,这个BOSS可真了解自己,可这满满一大箱子零食,当是喂猪啊。 张玄耷拉着脑袋,将箱子里的东西,塞入离电视机最近的食品柜里,署片、蜜饯、棒棒糖、果冻……越看越馋,摸了摸下巴,其实这些东西真要吃起来,也就一星期的功夫。 突然,张玄的耳朵竖了起来,立刻跑到电视机边,只见电视机里正报道着这样一条消息:“今天上午,将在廖家别墅进行对廖世凯先生的辞别会,廖世凯生前对医药事业做出……” 廖家别墅?张玄细看着周围的环境,突然,给她瞄到了一个特殊标志,那是一个广告牌:大埔山顶花园,顶级豪华住宅区。那么就是说,廖世凯住在大埔这个什么山顶花园别墅住宅区,太好了!张玄跑上楼,拿了背包就跑出门。 “小玄小姐——”忠伯在她身后喊着,张玄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忠伯,只听忠伯道,“小玄小姐,下午记得回来,少爷给你安排了试装。” “试装?” “是的,少爷交代了,说小玄小姐已经是马家事务所的正式一份子,为了公司形象,下午给你准备了试装。” “公司形象?”张玄一愣,想起自己那几件换洗衣服,都是T血,而马天行和司徒昊每次工作都是正装,一对比,的确自己不怎么像样,随即笑道,“我知道了,我会赶回来的。”说完,便一溜烟跑地无影无踪……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五章 6月6日10:30 廖家别墅哀乐阵阵,可奇怪的是,某种特殊氛围完全替代了失去亲人的悲伤,到处,都是一小搓人站在那里,交头接耳,仿佛这不是什么葬礼,而是秘密会议。 别墅外,是一辆又一辆名牌轿车,警察和记者交杂在一起,使整个外围显得异常热闹。 张玄在别墅外探头探脑,随即一皱眉,这里居然没有灵体。这就意味着,廖世凯的灵魂很可能已经被鬼差接走。对于她来说,线索是彻底断了。她垂头丧气地蹲在一边,难道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自杀?廖世凯因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自杀? “瞄~~”突然,一声奇异的猫叫在她身边响起,她侧脸一看,一只小白猫蹲在她的身边,正用它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它。张玄一惊,转回脸,突然,她再次迅速侧脸,而那只猫居然还是方才那个姿势,瞪着自己。 是的,那只猫的确在瞪着自己,张玄直勾勾地看着白猫。只见它一本正经地蹲在自己的身边,眼睛瞪地大大的,那神情异常威武,似乎压根没把张玄放在眼里。突然,那白猫张开了口:“你就是张家传人?” “啊——”张玄一声惊叫,这猫居然会说话,她食指点着白猫,半天没说出话。突然,她冷笑一声,“原来是式神,谁家的,乱跑?” 白猫一愣,看来这张玄还不错,至少能看出自己是式神,而不是猫妖,它得意一笑:“听着!我是来帮助你完成使命的,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 “切!”张玄缓缓站起身,伸了伸拦腰,一脸不屑,“我有什么使命?你还是哪来回哪去,免得被休真者炼化。” 张玄的话激怒了白猫,它大叫起来:“听着,我是白虎半月!” “白虎?”张玄当即哈哈哈大笑起来,就在白猫要扑上来扁她之际,一个男人忽然朝这里走来。 他礼貌地拍了拍正在大笑的张玄的肩:“小姐,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张玄当即身子一僵,完了,惹了公安了。 她慢慢转过身,眼前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看来是个便衣。她懊恼地白了白猫一眼,随即笑道:“对不起啊,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大笑的,真对不起,我这就走。” 张玄眼前这名男子正是负责廖世凯自杀事件的程雷警官,在他们警方看来,任何死亡在没查清楚之前,都有可能是谋杀。 而当张玄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这个女人很可疑,她即不是家属,又不是记者,但她,却在这里到处乱晃。而且,方才居然还跟身边的白猫说话,是疯子吗?如果是疯子,更要清理,以免造成骚乱。 可从她的对话来看,条理又很清楚,那她的角色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廖世凯的地下情人?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于是,张玄无形之中已被程雷扣上了廖世凯情人的帽子。 “我是负责廖世凯自杀事件的警官,程雷,现在,我觉得你很可疑,请回答我几个问题。”程雷锐利的眼神已将张玄的特征深深刻入脑海,这就是警察的职业病。 “啊——不用了吧。”张玄的脸皱到了一起。 “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可以跟我回警局,但那时你已经是嫌疑犯的身份,当然,你可以不说话,但你所说的,将作为陈堂证供!”这种女人,吓吓她就够了。 “啊——”果然是警匪片的老台词,张玄暗道,原来他是此次事件的负责人,好,就陪他玩玩,说不定反倒能套出点线索,于是张玄笑道,“还是不要了,你问吧。” “你叫什么?来这里的目的?”程雷拿出了笔和本子。 “张玄,我来看廖世凯。” “那怎么不进去?” “我没身份。” 果然!程雷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看来自己猜对了。 “那你和廖世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张玄耸了耸肩,无聊地转着眼珠。 “请你不要隐瞒!”撒谎,没关系会来这里? “我没隐瞒,那我到要问问程警官,您真的认为廖世凯是第四个受害人?” 程雷一愣,这女人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第四个受害人,在廖世凯自杀之前,另三个受害者是死于药物的那三个病人,那么,廖世凯的确是第四个,难道,还有别人?只见张玄神秘一笑:“你们警方还没找到真正的第四个受害人,等找到,再来盘问我吧。” “你……” “对了,给你个提示。”张玄阴森森地看着程雷,语气低沉道,“廖世凯死之前曾经出过海,而跟他出海的,还有一个人……”忽然,张玄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程警官,等你找到真正的第四个受害人,我自会来找你,拜!”说着,她双手一背,与程雷擦身而过,而那只白猫也迅速窜到张玄的肩上,露出阴险一笑。 程雷浑身的寒毛顿时竖起来,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阴森森的,难道大白天见鬼?在他们警局灵异事件时常发生,要不是马家,他们都不知道死几回!因此,对于鬼怪,程雷还是信的,难道…… 他慌忙跑回小组人员身边,急切地问道:“刚才和我说话的女人,你们看见没?”如果他们没看见,那自己就是撞鬼了。 “看见啦。”小组人员坏笑着,“那女生不赖,哟,头,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对了,手机号要了没?” 程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那女人是人。对了,手机号,呀,还真给忘了!程雷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猛然想起张玄的话,真正的第四个受害者!难道,廖世凯不是真正的第四个受害者?而是另有他人? 出海?程雷当即正色道:“赶快给我查廖世凯这几天内的出海记录!” “是!” 程雷微蹙双眉,张玄说过,若找到真正的第四个受害人,她便会出现,难道这个张玄真的知道些什么? 程雷的心开始打鼓,这5.14事件远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六章 6月6日13:00 一阵阵饭菜香直直钻入刚回家的张玄鼻中,好厉害!张玄暗道:忠伯煮的饭菜居然这么香!她欢蹦乱跳地跑进厨房,正对上忠伯和蔼的笑容。 “厉害啊,忠伯!”张玄忍不住伸手往菜盘探去。 “啪”忠伯毫不客气地用筷子打在她手上,命令道:“请小玄小姐洗手!” 张玄调皮地笑了笑:“忠伯,别小姐小姐的,感觉好怪,你就叫我小玄好了!” 哪知忠伯突然大声嚷道:“小玄小姐是张家传人,我定要尊敬的!” 一阵战栗窜过张玄的全身,她的神情阴沉下来,轻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转眼间,她再次换上无赖样,“忠伯以为我姓张就是张家传人啊,怎么可能呀,如果我是张家传人,还用得着在马家打工吗?” 忠伯温柔地看着张玄,轻声道:“长地真像啊……” “啊?什么?” “哦,没什么?小玄小姐就是小玄小姐,忠伯老糊涂了,认错人了,小玄小姐怎么会是张家传人呢?”随即眯眼笑着。 老狐狸!张玄心底暗骂一声,但脸上也挂着和忠伯一样虚伪的笑容。她虽然不清楚忠伯何以知道她的身份,但她相信忠伯并不是认错人,而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是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江湖上,最聪明的,还是老前辈! “可是,小玄小姐,少爷不喜欢家里养宠物。”忠伯指了指张玄身边的猫,张玄一拍脑门,居然把这东西忘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起白猫就跑上三楼,回到自己房间,将白猫一扔,锁上房门。 “说吧,喵喵,什么目的?”张玄恶狠狠地盯着白猫。 “我不叫喵喵,我是白虎半月!”半月愤怒地大吼着,“我来是为了帮助你完成使命!”半月挺起腰板,严肃地看着张玄。 “什么使命?”张玄才不管它是白虎半月还是白猫喵喵,反正这东西的到来准没好事。 “阻止阿修!” “阿修?”张玄猛然一怔,“是那个黑衣人?不!”张玄当即拒绝。 “这是你的命运,你必须阻止他,因为你是张家传人!”半月大嚷道。 张玄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我会死的……” “你不死,死的将是全人类。”半月冰冷的话语字字砸在张玄的头顶。 什么叫我不死,死的就是全人类?有没有搞错啊,就是说,自己必然会死?张玄嘲弄道:“你以为是我不入地域,谁入地域啊?” 半月沉默了半会,冷哼一声:“正!是!” 当头一棒打在张玄的头顶,自己是逃不过了,果然如此,早有预感,活不久,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淡然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半月起身一跃,坐在张玄的对面:“这是一个古老的预言:污秽之血将连起血色五芒,五星归位之时,便是五根邪灵石柱诞生之刻。修罗之门将在石柱芒星阵的中心出现!而命运的少女,将会带着死亡钥匙,开启大门,放出被封印的魔兽,它们将会血洗人间,进行灭世!” “灭世!”张玄惊呼起来,没这么夸张吧。 “的确是灭世!预言还有后半段。” “是什么?” “圣洁止血将会破坏修罗之门,死亡钥匙将重回少女体内,天地玄黄四位战士会把魔兽之主赶回修罗,世界将得到千年的和平!” “天地玄黄四位战士?原来有四个人,太好了,看来我死不了。”张玄露出安心的笑容,“那么我怎么找到他们?找到阿修?找到那扇什么修罗之门?” “等,等石柱出现!”半月的眼皮耷拉了下来。 “那石柱呢?”张玄问道 “也得等……”半月忽然心虚地皱了皱眉,那老头子怎么不全说破呢,该死的又是天机不可泄漏。 张玄彻底被面前的白猫打败了:“等是吧?那你等到了通知我,我会慷慨就义,但现在,我要去吃饭,你吃不?” “咕~~~~”半月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张玄,汗珠直冒。 “走吧!”张玄无奈地笑了笑,今天居然又多出一只白虎,还带来了什么远古早就定下的使命,最作孽的,自己还会死?真是够夸张的,“喂,我到底会不会死啊?” “这个……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半月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它心虚地仰头看了看张玄,果然,张玄一脸愤怒地看着它,一副要把它生吞活剥的样子。它慌忙迅速窜下三楼。 张玄耸了耸肩,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要等,等等到再说,先把同德药业的事件搞清楚一切即已注定,就顺着天意慢慢走吧…… “今天中午12:00,警方在金沙咀海滩附近发现一具男尸,具体情况警方还在保密当中……” 张玄嘴角一扬,看来他们发现那个男人了。 “小玄小姐最近对新闻很关心啊。”忠伯夹了筷鸡腿放入张玄的碗中,被一旁的半月一嘴叼过,躲在桌下猛啃。忠伯一皱眉,真不知道少爷回来看见白猫,会怎样? “恩!”张玄含着饭眼睛依旧直直地盯着电视机,这次说什么也要让那个程雷上钩,为她提供线索,这件事情决不会在廖世凯身上结束,她有预感,还会死人!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张玄正关心着她的新闻,又是一阵门铃,一辆轿车停在马家门口。忽然,从上面走下一个妖艳的孔雀。张玄完全被这只孔雀吸引过去,连新闻都不看了。 只见这只孔雀貌似是个男人,因为他裸露着前胸。长发,夸张的彩色墨镜,绚烂的服装,在阳光下耀眼生辉。紧身裤,张玄吐了吐舌头,她最讨厌的,就是穿紧身裤的男人。那男人一步三扭地走进院子,后面是两个彪形大汉,各自抱着一个大箱子。 不祥的预感侵袭着张玄的全身,这个不会就是那个形象顾问吧。她刚想跟忠伯说自己不在家,只见那人已经透过落地玻璃朝自己射出两道冰冷的杀气,那敏锐的眼神直接穿透张玄的衣服,精确的尺寸瞬间在他脑中产生,一套套服装如同闪电般环绕在他的眼前。 “小玄小姐,文森特先生到了。” 文森特啊……张玄瑟缩地躲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只孔雀。 “你就是张玄?”他伸出手,铅住张玄的下巴,左右一看,“可以化些淡妆,站起来!” 张玄老老实实下了沙发,愣愣地站在文森特面前。 孔雀绕着张玄转了一圈,细声道:“162公分,78,63,82,身材一般!” 张玄身子一紧,暗道:好准! “啪!”文森特一掌打在张玄的臀部上,引起张玄一阵战栗:“弹性不足,还需锻炼,好了,带我去你房间。” 说着,孔雀兀自上了楼,两个彪形大汉紧紧跟在后面。 一进张玄房间,文森特就一个响指,身后两个彪形大汉将箱子猛然拆开,往床上一倒,顿时,张玄的下巴呈脱臼状,久久不能合上,在她面前的是,是堆成一座小山似的衣服。 “天行说你这个女人很懒,我看也是,看你穿的,什么样子?”孔雀将张玄衣柜里唯一的两件T血扔了出去,随即,开始在那一大堆衣服里猛淘,“我会帮你搭配好,以后你就按照我搭配的穿,否则,别跟别人说我,文森特,曾给你配过衣服,免得丢我的脸。”文森特兰花指一翘,点在张玄的额头。 张玄木呐地点着头,这一床的衣服,她什么时候才穿地完。 渐渐的,床上的小山渐渐移入衣柜,原本空荡荡的衣柜挂满了衣服,一套一套搭配得体,琳琅满目。虽然孔雀穿的恐怖,但形象设计师不是浪得虚名,柜子里的服装以清新可爱为主,的确符合张玄的风格。 哇——居然还有内衣!!!只见文森特将内衣内裤精心折叠放入厨下的抽屉,还将袜子放入另一个抽屉,其余还有腰带,挂件,首饰等小零碎都统一归放整齐,张玄不得不佩服,这只孔雀比她还像女人。 “好了!”文森特拍了拍手,将不适合张玄的衣服扔入箱子,又是一个响指,那两个彪形大汉抱着箱子跟在他的身后。 孔雀高傲地走出马家,末了再次提醒张玄,务必按照他的搭配来穿,否则千万别说是文森特帮她搭配的衣服。 张玄擦着汗,点着头,连发誓带诅咒,就差没下跪,这才把那只孔雀“哄”走。 “他到底什么来头啊。”张玄抹着额头的汗。 忠伯微微一笑:“他是少爷的好朋友,少爷和司徒兄妹的服装都是他操办的,而且,他是香港一流的形象设计大师,那些一线明星可都是要花钱才能请他指点。今天,他给你四季的服装都配好了,可是你的荣幸啊。” 哇!这么牛,难怪那么拽。其实文森特完全不用担心张玄会破坏他的心血,因为像张玄这种游戏女,巴不得别人将衣服套在她身上,让她自己搭配,宁可穿她的T血和牛仔。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找那个程雷警官。看着满厨的衣服,正是用处。虽说不知程雷是哪个警局,但只要问其中一个,便可知道他在哪个警局上班,这便是信息公用的好处。 坐在的士上的张玄,遥望着马家别墅,暗自神伤。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直以来,她都在利用马天行和司徒昊,从他们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温暖。马天行的严厉和关切,就像自己的父亲;而司徒昊的宠溺和疼爱,就像自己的大哥,这让张玄有了家的感觉。她利用了他们,利用他们的感情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和不安。 而现在,司徒姗出现了,司徒昊真正的妹妹回来了,司徒昊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关爱将会重新回到司徒姗的身上。而马天行和司徒姗,应该是恋人关系,至少马天行从未对自己表现出那样的温柔,那是属于司徒姗的温柔。 那么,自己,若还赖在马天行和司徒昊的身边,是否就太无赖了呢? 张玄微微一笑,有了一个月家的感觉就够了,等把这件事查清楚,她就走,去完成那个未知的使命。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七章 6月6日17:30 站在警局总局的门口,张玄望着警局上方的天空,他应该会配合自己吧,没想到他居然在总局,真是意外。可自己怎么开口呢?难道直说?呵,鬼怪的供词岂能做证? “你终于来了!”说话的正是程雷,他早已通过办公室的窗户看见下面的张玄。确切地说,自从他们找到那第四具尸体时,他就一直在办公室等她。他自己也感到莫明其妙,居然相信这个女人的话,而且还老老实实地等她到来,现在,她终于来了。 张玄依旧仰着头,漫不经心地答道:“恩!”随即望向面前的程雷,笑道,“恭喜程警官找到第四个受害者。” 程雷浑身一怔,中午才找到尸体,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中午新闻里。”张玄似乎看出了程雷心中的疑惑,答道。 “你究竟还知道什么?”程雷皱紧了双眉,面前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莫非是私家侦探? 张玄扶了扶镜框,疑惑地看着程雷:“就在这里说吗?” 程雷顿时恍然,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警局门口岂是说话的地方,一看时间,几近下班,便道,“那你稍等会,我去拿车。” 望着程雷远去的身影,张玄若有所思,随即咧嘴一笑:看来今晚有饭蹭了。 坐在程雷的车上,张玄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以及想从程雷身上得到的资料。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说实话,信则信,不信则罢,若要费脑子编谎话,着实太累。于是,她淡然说道:“我是阴阳师!”说罢,望着车窗外。 顿时,一个刹车,程雷伏在驾驶盘上闷声大笑:“你……哈哈哈……小姐,你别耍我啊。”程雷直起了腰,抹去笑容,紧紧盯着一脸坦然的张玄:“张小姐,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好!”张玄爽快地笑道,手一指,“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张玄所指的,正是马路对面一家名叫【维多利亚】的西餐厅,看着那优美的环境,张玄心想那里的东西应该不错。 程雷讶然一笑,这女人还真会挑地方,便一转方向,停在餐厅门口,整整衣装,将钥匙交于门童。 张玄背着手,走在旋转门里,高雅的音乐渐渐滑入耳朵,潇洒的侍应将她和程雷引入靠窗的一个位置,这个位置其实很大,两面可坐六个人。 程雷将菜单放到张玄面前,紧紧盯着她,这女人究竟耍什么花样,他一个堂堂的干探应该不会被这个看上去傻傻的女人戏弄吧。 侍应离开后,还没等程雷发话,张玄就立刻严肃地说道:“听着,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捉鬼的法师!”她异常认真地盯着程雷,并迅速将餐巾挡在自己的面前,以防他喷出来。 却未料到此番程雷却很镇定,只是抬了抬眼皮,本想自己先发制人,却被她抢先,于是说道:“好吧,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廖世凯家?”既然她编,那就看她怎么编。 “是这样的。”张玄慢慢说道,“那天我无意中碰到你们今天找到的那具尸体的鬼魂,在与他进行感应的时候,我看到了杀死他的人。” “谁?”程雷忽然来了兴趣。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谁,只看到他的样子。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廖世凯自杀的新闻,便知道谋杀他的人的真实身份。” “廖世凯?” “没错,因此我便去了廖世凯的家,可惜……” “可惜什么?”一丝惊讶掠过程雷的心底,他居然发现自己会信她,在她的无稽之谈中迷陷。 “可惜找不到他的灵魂啊,应该已经被鬼差接走了,说实话,我对他的死很好奇,不如你告诉我吧。” 正说话间,他们点的餐到了,张玄迅速拿起刀叉,开始大口吃着牛排,刚才说了这么多,肚子早打鼓了。 程雷凝思了片刻说道,“他死于利器,瑞士军刀,插于心口,失血过多而死,现场留有他的遗书,初步怀疑自杀,可我总觉得……” “我明白,这事有蹊跷。”张玄喘了口气,将牛肉咽下,“廖世凯为什么不在遗书中提起他杀过人,再多忏悔一样也没损失啊。当然,以上怀疑是基于你相信我的鬼话而提出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我会以我的方式继续查下去。” 张玄似笑非笑地看着程雷:“还有,我的话无法证实廖世凯就是谋杀那名男子的人,这就是我无法帮助你的原因,如果你信,我会用我的途径为你提供线索,如果你不信,就请以后别在把我列入你们嫌犯的范围,否则,你们只是在浪费时间!” 程雷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方才明明还是一副弱智女生白痴样,可此刻她却异常冷静沉着,分析推理不亚于自己,看来自己的确小看她了。张玄的话,让他动摇,是瞎编吗?如果瞎编无法解释她是如何知道柯岩的死! “对了,那个死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张玄忽然问道。 “你不知道?”程雷疑惑地看着张玄,这使她所说的话可信度再次升高,如果她不认识死者,就无法解释她是如何知道死者的死因和地点,难道她真的和马家人一样,是趋鬼的?于是程雷道:“他叫柯岩,是【同德医药集团】的技术顾问。” “原来是技术顾问,那么,他就是监督药品整个生产流程和质量的人,而三个病人的死是作为药物过敏结案的。如果我们从另一方面去想,也就是根本不是三人的体质对药物过敏,而是药物本身就有问题呢?” “你是说……” “很简单,药物质量出了问题,首先知道的自然是这个技术顾问。现在出了事,死了人,只要把这个技术顾问干掉,就没有证据证明是药物本身有问题,那么,廖世凯就有了杀人动机,前后也能连贯。” 程雷一惊,这女人分析的的确在理,要判断是否为谋杀,杀人动机是最关键的。 随即,只见张玄微微一笑:“这就需要你们警方去查了,还有……”突然,张玄脸一沉。“听着!这事不会这么容易完,我感觉还会死人!” 张玄严肃的神情让程雷一振,她的感觉居然和自己一样。忽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脑中产生,他想跟眼前这个张玄合作,虽然,她所提供的东西都无法成为证据,但她却帮他们找到了尸体,找到柯岩的尸体就是她有利用价值的证据。 于是,程雷举起手中的酒杯:“我们合作吧。” “啊!”程雷突如其来的话,让张玄一惊,她本以为面前这个警探不会信她,却未想会提出合作。于是,她也举起酒吧,嘴一撇,“我所提供的不能成为你们的证据,你可要想好哦。” “明白!但你能帮我们找到死者,要知道,线索最大的来源,就是死者!”没错,正因为找到柯岩,才有了5.14事件新的线索。就是,并不一定是病人体制的问题,而是很有可能,他们服用的药物根本就是劣质产品。 “叮!”两个酒杯撞在了一起,发出清脆欢快的响声。在这之后,程雷将红酒一口饮下,但张玄却愣在那里,惊讶地看着程雷的身后…… 良久,张玄才从嘴里挤出一个词:“BOSS……”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八章 BOSS?程雷好奇地转过头,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站起身拥抱着来人:“天行!好久不见!” 没错,站在程雷身后的正是马天行,他此刻也正巧来到这里用餐,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司徒兄妹。 马天行一进门,就看见张玄和一个男人正在亲密用餐,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陡然升起,暗骂张玄就是呆不住,到处乱跑,还和陌生男子吃饭,她阅历这么潜,万一遇到的是伪君子,后果不堪。于是便怒气冲冲冲到张玄面前。 而当马天行看到和张玄一起吃饭的不是别人而是程雷时,心中除了安心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雷?”马天行顿时奇怪地看着程雷,,“你怎么在这儿?”突然,他想到了程雷的身份,立刻紧张地问道,“这女人不会是闯祸了吧。” 张玄大叹一口气,暗想:拜托,哪有警察请犯人吃饭的,这个BOSS一天到晚就把她当作闯祸精。 “不,张小姐她是在帮……”忽然,程雷感觉有人踢了他一脚,立刻改口道,“帮我算命!是吧!”程雷回头望着张玄,说谎他可不在行,刚才这女人踢他,明显是不想让他说出她在这里的真正原因。而且,张玄方才那声BOSS很明显是冲马天行叫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恩,是啊!”张玄又换上那副傻样,“我跟程警官投缘,我算过,他将会成为我在香港的第一个朋友,看,他现在还请我吃饭!”张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你不是说不喝红酒的吗?”马天行冷冷说道,一脸不爽。 “那也比呆在家里傻乎乎看电视的好!”张玄鼓起了腮帮子,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我不是给你买了吃的!”马天行严厉地说道,忽然发觉张玄眼中滑过一丝欣喜,立刻明白自己居然把实话说了出来,一时无措地瞪着张玄。 张玄笑眯眯地拉过马天行:“恩,恩,BOSS就是好,来一起吃。” 马天行僵硬地坐在张玄身边,暗自嘘了口气,总算有个台阶下。 而程雷则在一旁坏笑,马天行可是他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居然会给女人买吃的,而且还是讨好的那种,那简直就是破天荒第一次。对于女人,他这个老同学可从不知何为宠爱,只有对司徒姗才有那么少许的温柔和关爱,原本以为他喜欢司徒姗,现在看来不是。 “司徒呢?”张玄问道。 “在那边!”马天行顺手一指,张玄立刻起身,瞪大了双眼,明朗的灯光下,司徒姗和司徒昊正缓缓朝这里走来,并且,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从司徒姗眼中射出的怒火,随即了然于胸,非常自觉地从马天行身边走开,绕过桌子,与对面的程雷坐在一起。 “你干吗?”马天行不解道。 “让座啊。”张玄朝马天行暧mei地眨了眨眼。 这让一旁的程雷很是郁闷,马天行喜欢张玄他是看出来了,可张玄的态度,好像…… 说话间,司徒兄妹已经到了,落坐在马天行的身边。 潇洒的侍应再次前来,除了司徒昊心情很好地点餐之外,另两个人都是心不在焉,最后,还是司徒昊帮他们完成配餐。 且看一边的马天行,如警察般审问张玄何以不在家好好学习,反而和程雷在一起。而司徒姗则是靠着马天行,举止异常亲密,似乎是在有意做给某人看;当然,这个某人心里也很清楚,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不得不表现出对马天行的怨恨。 于是,怪异的气氛配上优扬的音乐形成一种特殊的黑色幽默。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鸣笛声,将餐厅内优雅的音乐完全覆盖下去,叫地人心发慌。 “呜——哇——呜——哇”原来是救护车。 张玄好奇地往窗外望去,只见一辆急救车疾驰而过。但引起张玄注意的,是环绕在急救车上的怨气,仔细一看,居然还有一个半截身体的灵体在急救车顶端若隐若现。终于,张玄看清楚了那个灵体的脸,她心中一惊,立刻抓住身边程雷的手臂,焦急道:“跟我来!”说完也不跟马天行告别,便拖着程雷跑出了餐厅。 司徒昊一愣,张玄有时的行事风格很像马天行,马天行愣愣地看着张玄和程雷离去,愤懑在胸,这个女人根本没把他这个BOSS放在眼里。 “小玄她……” “让她去!”马天行冷冷说道,脸撇向一边,盯着张玄上了程雷的车,疾驰而去…… “你到底干嘛?我都没付帐,也没跟天行道别。”程雷抱怨道。 张玄紧紧盯着前面的120,随口答道:“没事,帐BOSS会付,BOSS这人不会在乎礼节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跟上前面那辆120,里面的人曾经在廖世凯葬礼上出现过!” “什么?”程雷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那车顶上有个鬼,他还受到本体的牵制,无法出壳,当然,你看不到,反正你跟上就是了!” 程雷听完,立刻一脚油门,紧紧跟随在那120之后。 120停在市中心医院的门口,警笛声嘎然而知,张玄迅速跑到120的车边,门一开,两个医生迅捷地跳下了车,与此同时,一辆推车也推到后门边,救护员迅速将车上的病人抬下。当程雷看清躺在车上的人时,顿时一惊,此人正是同德药业集团的二把手:沈槐杨! 与此同时,一个灵体从120的一侧飘了出来,紧跟其后的正是鬼差,鬼差脚一跺,瞬间在他脚下裂开一个红色的口子,鲜血般的红光吞噬着鬼差和沈槐扬。不好!张玄迅速上前抓住沈槐杨的手。 此时此刻,她无法阻止鬼差勾魂,因为没有灵力;但只抓一会,只抓一会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死因? 程雷看着张玄莫明其妙地往一个地方扑去,并且还摔倒在地,慌忙绕过行人赶到她的身边,并立刻将她扶起:“没事吧!” 张玄疑惑地坐在地上,磨蹭着下巴,喃喃道:“奇怪啊,真是奇怪?”她慢慢站起身,回到程雷的车边。 “到底发生什么事?”程雷看着张玄一脸疑惑样,再加上方才她的举动,难道跟“沈槐杨”已经有所接触? “那个男人真是自杀!”张玄不可致信地望着医院的大门,大门上方的红色十字将医院保护地干干净净。 “自杀,你说沈槐杨自杀?” “不对~~”张玄摇了摇头,“我感觉他像是被催眠。对了,我需要些资料,麻烦你给我!” “好!”程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张玄,因为她,又帮他们找到一具尸体,而且是在第一时刻,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程雷迅速拨通内线,召集5.14事件小组成员,正如张玄所说的,这个事件并没因廖世凯的自杀,而画上句号,相反,只是刚刚开始……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九章 6月6日21:40 张玄提着大堆的资料下了的士,这是程雷偷偷整理复印拷贝后给她的,毕竟她不是警局的人。 抬头一看,马家别墅灯火通明,将上方星星的光辉全数遮蔽。香港人的作息就是不一样,晚上十点对他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悄悄一跃,跃过墙,落在马家前院的草坪上,草很柔软,修剪地很整齐,像踏在软软的天鹅绒地毯,很舒服,甚至让张玄忘记前进。凉爽的风轻轻抚动着张玄的长发和裙摆,她呆立在草坪上,感受着微风带来的特殊的芬芳,那是草的味道,是夜来香的味道,还有……茉莉花的味道。茉莉花……那是母亲最爱的花吧。 “讨厌!”屋内的喧闹声,当即打断了张玄的思绪,她一愣,自己居然忘了上楼,随即再次一跃,翻上二楼的阳台,那是马天行的房间,屋内自然漆黑一片,现在大家都在客厅里。 于是,张玄再一提气,终于跃上了自己的阳台,若让马天行看到这些资料,肯定又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审讯她了。将资料藏好后,她才跃下阳台,整整仪容,按响了门铃。 “咯咯咯……”一窜银铃般的笑声从门的对面传来,开门的正是司徒姗,她脸上掠过一丝不爽,随即立刻换上笑脸,“呀,这么早就结束约会啦?” 张玄驽了驽嘴:“他突然有任务了。”那口气,好像真是程雷的恋人,满腹的委屈。 “没事没事。”司徒姗安慰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只要张玄不抢她的天行,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客厅里司徒昊正看着电视,手里拿着的,正是张玄的署片。而马天行,则陪坐在一边,见张玄进来,立刻冷冷地瞪着她,宛如张玄犯了极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这让张玄很部舒服,好似芒刺在背。 司徒姗在开门后,迅速窜回马天行的身边,紧紧靠着马天行,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张玄今晚很漂亮,这让马天行在餐厅里看见她时眼前一亮。 但见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设计简洁的白色无袖连衣裙,恰到好处的V字领,称着修长白质的脖颈,流露出一丝特有的迷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首饰却越发称托出张玄的清爽宜人,宛如她的性格,清新淡雅。 没想到只不过服饰的转换,就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果然是人要衣装。马天行不得不佩服文森特的设计能力。但也正是他不爽的根源,居然穿着他买的衣服,去和别的男人约会!仅管这些衣服本就是张玄的工作衣。 “小玄,你今天真漂亮,难怪开门红,就吊到程雷这样的大帅哥。”司徒昊打趣道。 张玄对于司徒昊的夸奖非但没脸红,反而欣喜地跑到司徒昊面前转了个圈,来了个裙舞飞扬:“真的吗?太好了,恩,恩,看来我还是穿裙子合适,好!以后,我就一直穿裙子!” “你什么时候买的衣服?今天吗?” 张玄一愣,不是马家工作服吗?怎么司徒昊不知道,她望向马天行,马天行迅速将脸撇向一边,丝丝怒气围绕在他身边,张玄一个寒颤,看来过会要喝茶了,接受马式批判。 “对了,你怎么认识程雷的?”司徒昊好奇地问道。 张玄立刻打起了哈哈:“这个……那个……”随即暧mei一笑,“邂逅,是邂逅!嘻嘻!” “哦~~~~”司徒昊立刻也“淫荡”地笑着。 马天行一愣,一直以为司徒喜欢张玄,可是他今天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喜欢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知道自己爱的女人却看上了别人,应该生气才对!生气?马天行忽然心虚地一眯眼,自己居然在生气! “小玄,过会我们要去酒吧,一起不?”随即司徒昊富有深意地瞥瞥马天行和司徒姗,张玄怎会不知,司徒昊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做电灯泡。 张玄弯腰轻声道,“其实司徒你这么帅,到酒吧还怕没人陪?” 司徒昊立刻笑逐颜开:“这倒是……。” “所以,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张玄突然大声道,“学习!”一脸不爽地瞪着马天行。 马天行抬眼看了看张玄,不屑地一撇眼:“我累了,要睡觉!”说着站起身,往楼上走去,从马天行身上散发的丝丝怒意像魔爪般挠着张玄的心。 “啊~~~”司徒昊看着马天行离去的身影,可怜巴巴地看着司徒姗,“老妹,看来我们得走了。”随即伸了伸拦腰,从沙发上站起。 司徒姗恋恋不舍地看着马天行,今晚独处的机会就这样没了,是张玄吗?她瞟了一眼张玄,忽然发觉张玄正看着她,而且是充满同情地看着她,突然,她朝自己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她一愣,随即被司徒昊拖出门。 张玄真的不喜欢天行吗?司徒姗拼命地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那天行喜欢她吗?她看不出,真的看不出,天行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可却从未关心过张玄,甚至还经常冷言冷语,就像他对别人的态度一样。 呵,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吧。司徒姗回头望向马家别墅,欣然地笑着。她忽然好羡慕张玄,居然可以离马天行这么近,看来是时候找个理由搬进马家…… 马家别墅随着司徒兄妹的离开而安静下来。昏暗的灯光隐隐映衬着天空中的星辰,使马家别墅宛如夜幕下的一座神秘城堡。 月光温柔地洒在这座城堡上,丝丝虫鸣演奏着大自然的神奇旋律。 可此刻,这座童话般的城堡里,我们的王子和公主,心绪不宁地各有所思…… 看着整整一床的资料,张玄陷入沉思。原来上次死的男人叫柯岩,是技术顾问兼质量负责人。张玄打开一旁的手提电脑,插入程雷给他拷出的磁盘。 5.14事件其实是一件药物过敏,导致三人死亡的医疗事故,而外界及上面也是按照医疗意外来处理。本来,事件已经平息,可廖世凯却突然自杀了,死因是利器刺穿心脏大动脉,失血过多。 表面上,看似自杀,遗书放在桌上,凶器也只有他一人的指纹。但警方却发现了一个疑点,就是他在自杀的一小时前,曾和他的好友约好打高尔夫。经证实,当时,他的心情是相当愉快的,试问,一个约了打高尔夫,而且心情愉快的人,怎会在一小时后突然自杀? 就像他为何不在遗书上忏悔自己杀了柯岩一样可疑。 张玄沉浸在对5.14案件的思考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廊上传来的拖鞋声。 “你在干嘛?”马天行的声音突然在张玄身后响起,将正在冥思的张玄吓了一跳,人吓人,有时真能吓死人。 张玄回转身,扬起脸,扶了扶眼镜。只见马天行穿着咖啡丝绸睡衣,斜靠在门旁,眯着眼,正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张玄顿时一脸红,慌忙用手捂住胸口,理由很简单,她此刻穿的是吊带睡衣,而且坐在地上,按照马天行从上而下的角度,岂不看得很清楚? 马天行富有玩意的一笑,来到她的身边,缓缓蹲下,和她平视:“放心,早看过了!” 寒毛陡然竖遍张玄全身,一撮驼红迅速从张玄的脸蔓延开来:“什么时候?” 马天行眼角一扬,故作回忆状:“就是那天在姚家别墅,我拽你的时候。”马天行扬起一丝邪笑,“不过,你放心,当时很黑,看不清。” 张玄眼一眯,马天行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别过脸,突然,她猛一回头,左拳已向马天行挥来,马天行轻提右掌,轻松接招。 与此同时,马天行右掌一缠,顺势扣住张玄的手腕,得意微笑。张玄一皱眉,右手成掌直击扣住自己左手的那只手,哪知马天行早已摸清她的动向,另一只手迅速将其扣住,使张玄双手动弹不得。 忽然,一丝邪笑滑过张玄的嘴角,原来她早已右膝跪地,左脚踢向马天行的要害,马天行一惊,迅速撤出双手护住自己的要害,心想这女人可真够狠的!同时,张玄借机双手一撑床沿,一个侧翻,裙摆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扇形,向满是资料的床跃去。 突然,马天行双手撑地,右腿扫向张玄撑床的双手,张玄立刻双臂运力,双手弹离床沿,凌空飞跃,稳稳站在床心,同时,马天行也以同样的招式跃上了床。 事先说明,这是一张很大的床,大概可以睡四五个人吧,而此刻,这张大床俨然成为张玄和马天行比武的擂台,不知道它是否经得起他们折腾。 “功夫不错!”马天行冷峻地看着张玄。 张玄微微一笑:“没有BOSS好!” “是吗?” 忽然,张玄望向门边,尴尬地笑着:“忠伯……” 忠伯?马天行迅速回头,他自然什么都没看到,就在此刻,张玄已经提起右腿直踢马天行的面门! 马天行立刻侧身躲过,右手挡住张玄的飞腿,张玄立刻收腿直踹马天行的下盘。马天行一跃,顺势掌风直逼张玄,张玄一个劈叉,轻松躲过马天行的双掌,并立刻用腿扫向他的着落点,马天行随即重心一提,着脚点转为床头的白墙,一个鹞子翻身,回到床心,展开新一轮攻势。 只见,两人在床上翻飞跳跃。时而凌空,时而下窜,时而缠绕,时而回旋,两人的力度都恰到好处,肢体的撞击,不会另彼此产生任何淤青和疼痛。寂静地搏击,寂静地蹬踢,整个房间只听见二人踩在资料纸上发出的轻微悉索声。 这是一场欢快的打斗,一场展现武术技巧的打斗,真当有了落地无痕的感觉。 突然,张玄一个失察被马天行一脚扫在下盘,顿时整个人往前扑去,马天行借机扣住她的一条手臂,轻轻一带,来了个反手擒拿,将张玄摁在床上,并用右膝抵在她的后腰,让她无法动弹。 于是,这场战斗以马天行胜出而告终。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章 “忠伯!”张玄在马天行的身下艰难地说道,马天行的膝盖正抵在她的后腰,使她的气门受阻。 马天行微微一笑:“同一招用过一次就没用了。” “真的!”张玄怒道,吐出的气吹开了散在她脸庞的发丝。 “少爷!”忠伯淡淡的声音猛然在马天行背后响起,“原来少爷换房间了,难怪老头子我找不到你。” 马天行身子一僵,张玄顺势一用力,撑起身体,反手打开马天行,下了床,揉着背,心想这家伙的膝盖可真硬。 忠伯故作惊愕状:“年轻人精力果然旺盛啊,看来是老头子我不识相,打扰少爷了!” 张玄心中暗笑,偷眼一看马天行,居然脸红了,身体僵僵的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忠伯,张玄慢慢走到忠伯身边,一脸委屈地说道:“BOSS抢我的床,忠伯,看来你要重新为我安排房间了。” 忠伯也配合地点点头,并且鄙夷地看着马天行:“少爷以前可是个乖孩子啊,现在怎么越来越……哎,好色也该有个尺度啊,少爷,小玄小姐可是我们马家的客人啊。” 张玄听完立刻忍不住躲在忠伯身后窃笑起来。 “忠伯!你误会了!”马天行总算回过了神,从那满是资料的床上跃了下来,“我没有,我只是……我……”马天行此刻心中慌乱一团,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与张玄打起来,还选择这么暧mei的擂台,他微微叹了口气,算了,不解释了,他马天行行事从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他随即绕过忠伯,一把拉住忠伯身后的笑地已经直不起腰的张玄:“你跟我来!” “又要打,不会吧,BOSS,现在很晚了,明天我再陪你练啊。”张玄痛苦地喊着,直向忠伯求救,而忠伯依如既往的慈祥地笑着。 “别罗唆,是你感兴趣的!” “真的!”张玄隐约感到了什么,任由马天行拉着往四楼走去。 四楼,那是整个马家别墅最神秘的地方,因为忠伯告诫过张玄,少爷不喜欢别人随便去四楼,因此,张玄从不踏足四楼,免得这个性格怪僻的BOSS扣她工钱。 其实,张玄懂马天行,她知道马天行的好,表面冷酷异常,但却有颗温柔的心。不像自己,表面春风得意,其实内心的寂寞和恐惧只有她自己知道。因此,她很依赖马天行和司徒昊,因为只有他们,才能给自己带来些许的温暖和安全感。 就像现在,马天行拉着自己,让她觉得很安心,就像儿时拉着父亲的手,那是一双温暖的大手,很安全,很温馨。 忽然马天行松开了张玄的手,打开了四楼一间房间的灯。 张玄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底产生一股莫名的失落,暗自叹了口气,马天行终究不是自己的父亲,若要求马天行别放手,会让马天行误会自己暗恋他,而且也会引起司徒姗的误会,破坏人家感情就不好了。看来马家是不能住下去了,否则自己对马天行的依赖会越来越强。 “发什么呆呢?”马天行轻拍张玄的头顶。 “哦,没什么?这里……”张玄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这个房间里,全是电脑,当中那台更是奇大无比,莫非就是所谓的人工智能计算机? “其实你要查资料不用问雷这么复杂,我们马家有全香港最详细的信息库,你要查,以后来这里就行了!” “不会吧……你搞特工的啊?”张玄瞪大了双眼,惊叹道。 “这是工作的需要,还有,如果你查的5.14事件真的与灵异有关,我想,香港的P小组会接管这个案子。”马天行将手交叉在胸前。 “P小组?” “恩,这是香港政府内一个隐秘小组,专门负责调查灵异事件,即Poltergeist现象调查小组,简称P小组。” “原来你都知道?”张玄惊愕地看着马天行,这家伙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什么窃听器啊。 马天行狡黠一笑:“忠伯都告诉我了,听着,我不反对你这次行动,因为我对此次事件也很在意。根据我对同德集团的了解,这个集团共有七位控股人,其中董事长为廖世凯,接下来分别是沈槐杨、沈槐木,他们是兄弟;然后是廖世凯的侄子廖谋,以及王豪、周蒙和夏志恒。他们之间除了是生意伙伴,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裙带关系。” “你是指经济联姻?”无论哪里的生意人都喜欢搞联姻。 “恩,可以这么说,至于具体的关系你可以在这里查,还有,就是你自己要小心,如果真是灵体在搞鬼,记住不要擅自行动。”马天行蹙起了双眉,担忧地看着张玄。 张玄微微一笑:“放心吧,BOSS,你知道我这人怕死的,我决不会擅自行动。对了,我听说在我们这行也提倡联姻,达到灵力的增强,是这样吗?” 马天行浑身一怔,张玄说的没错。奶奶曾多次提起希望他与司徒家联姻,要不是自己常常找借口,恐怕早已和司徒姗成了未婚夫妻。 捕捉到马天行神情的变化,张玄心中已然明了,虽有些失落,但却更加安心,究竟在安心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但的确感到了安心,或许是怕自己影响了司徒姗和马天行的感情,更多的是怕自己真的爱上马天行,致使自己进入两难境地。 忽然,她想起了那次停车场的大战,她异常严肃说道:“天行,我感觉你很可能被封印了一部分力量,说不定这部分力量中包括灵觉。” “什么?”马天行顿时一愣,他愣的原因不是那个什么封印,而是张玄忽然改口叫他天行。 张玄皱了皱眉,她以为马天行是对她的话而感到疑惑,遂解释道:“你们马家的实力远远不止这些,而且也决不可能会没有灵觉。根据我对你的长期观察,我怀疑,你应该被封印了,就像……”张玄慌忙将‘和我一样’四个字咽了下去,改口道,“就像和我见到的一个修行者一样,她为了修行,封印部分力量,以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张玄心虚地瞟了瞟马天行,他还在发愣,似乎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马天行回过神紧紧盯着张玄,的确,他自己也感觉到,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遏制自己,但却始终记不起来究竟怎么回事,他只隐隐记得儿时还有灵觉,可在某一天……而之后,便没有了灵觉,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已荡然无存。 张玄摸了摸下巴,扶了扶眼镜,深沉地说了四个字:“入梦**!” “入梦**?”马天行猛吸一口冷气,这是一个及其高深的法术,包括灵魂出壳和转移两个步骤,稍有差池,那个施法者的灵魂便会在对方意识空间中迷失,再也无法回到本体。 “没错,用入梦**进入你意识世界,找到封印你力量的源泉,只有这样才知道破解方法。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没人有这个力量。”张玄耸了耸肩,爱莫能助地看着马天行,她心想即使自己解开封印,也不一定能成功。 马天行的眼神黯淡下来,心中一阵失落。的确,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力量能强过他,若让他们进入自己的意识,肯定会被自己的意识世界所吞噬,【入梦**】必须需要一个高于自己或是势均力敌的人才能完成。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封印你的那个人。”张玄忽然在一旁继续说道,“希望那个人不是黑衣人,若是他,恐怕……”张玄明白那个黑衣人的能力,他简直不是人,而是神!就像那个远古的预言,若真是神要灭世,那他们的胜负只在一线之间。 “你关心我?”马天行压抑着内心的惊喜,微笑地说道。 “恩!”张玄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关心朋友很正常,“总之,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找到一个能帮你完成【入梦**】的人,我怕……” “怕什么?”马天行隐隐感觉到了张玄的忧虑。 忽然,张玄咧嘴一笑:“怕死啊,只有BOSS更加强大,才能更好的保护我,呵呵,那我睡觉去了,拜,BOSS!”说着,张玄哼着小曲出了房间,她在掩饰,是的,她在掩饰内心的不舍,她怕自己看不到马天行恢复力量的那一天,因为,她就要离开这里,离开马天行。 她又在掩饰,马天行心中一阵揪痛,她到底在掩饰什么?方才和自己对话的张玄才是真正的她吗?那关切的语气和暖暖地一声天行,这才是真正的她吗? 张玄满腹心事地回到房间,屋内一片黑暗,连月光也似乎有意忽视她,就跟她现在的心情,孤独而寂寞。 她反手轻轻关上门,靠在门上,轻声问道:“喵喵,你说的那个时刻在什么时候?” “我说过,我叫半月。”半月郁闷地从床下钻了出来,“我也不大清楚,还要等吧,石柱还没出现。对了,马家小子功夫不错。” “恩!”张玄沉默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肯释放力量,说不定他不是你的对手!”半月跃上了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这个先不提,我想利用这段时间把5.14事件查清,因为很奇怪。” “怎么奇怪?” “我今晚遇到了其中一个灵体,他对于自己的死并不清楚,他既然不知道自己自杀又为何会自杀?一个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杀,有哪些可以办到?”张玄皱紧了双眉,这件事越来越诡异。 “有很多啊。”半月的话引起了张玄的注意,“你们人类的催眠,鬼魂附身,阴阳师的人偶术,傀儡师的傀儡术,巫师的迷心术,魔法师的摄魂术等等等等……太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可要睡觉了,真是的,大半夜居然打架……” 突然,张玄猛将半月抱入怀中,就是一个大亲亲:“喵喵你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好,睡觉!”说着将半月扔回床,随意将资料一摞,倒头大睡。 半月不置可否一笑,人类就是人类,总这么情绪化,有时还会钻牛角尖。虽然这个女人总是叫它喵喵,不过看在那个老头子的份上,就算了,哎呀,好困啊:“喵~~”半月打了个哈切,沉沉睡去。 月光再次从云层后出现,温柔地看着张玄,她爱怜地抚mo着她,希望将她带入一个幸福的梦乡……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一章 6月7日10:00 这是张玄来到香港的第三天,确切地说,等于第二天,因为第一天是落脚,没想到当晚就卷入一个5.14事件,当然,这是她自愿卷入的。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下一个目标,她立刻拨通程雷的电话,与他相约在警局见面,他们必须要在凶手作案之前,找到他下一个目标。 程雷早就在办公室恭候张玄的,张玄将昨晚所了解到的同德药业集团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一一罗列在程雷面前,程雷当即断定,马天行已经介入这个案子,因为只有他,才会有这些人如此详细的资料。 首先是沈槐木,他是沈槐扬的亲弟弟,他们的妹妹沈槐柔正是廖世凯的夫人,而他们之间却有着间隙,就是他们年轻时同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就是王豪的姐姐王娜,最后,王娜嫁给了沈槐扬。 然后是廖谋,他名意上是廖世凯的侄子,但根据不可靠消息,他很可能是廖世凯的私生子。 王豪,是独立控股人,他到和廖家以及沈家纯粹只是生意上的关系,但他私下里却与同类医药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周蒙,是廖谋的母亲的娘家人,因为廖谋的关系,做了个小小的股权人,当然,他也是长期生活在廖家的阴影下,可以说是同德集团中最没有地位的董事。 最后一个是夏志恒,他很年轻,和廖谋一样,是同德集团中最年轻的控股人,他的身份是监督人,因为同德药业集团与日本和式药业集团有着业务往来,除了技术上的支持,同时也有部分投资,而夏志恒就是负责管理这笔费用,可以说,他是和式药业集团的人。而此次5.14事件和式集团必将受到牵连,撤资是迟早的事。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批药物是和式集团搞的鬼,从而要杀人灭口。 这五个人中很有可能存在凶手,也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受害者,他们彼此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和不为人知的杀人动机。 张玄将资料整理清楚后,对程雷说道:“廖世凯和沈槐扬都是自杀,假设他们不肯自杀,而是被逼的呢?那么如果从非灵异现象去解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张玄深沉地说道。 “你是说催眠?”程雷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恩,现在,你依旧从正常渠道去调查,查查这两个人死前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乃至和谁通过电话,这些都可以进行催眠。” “那你呢?” “我自然从非正常渠道查啦,要知道,要使人自杀在我们这个行当简直易如反掌。”张玄得意地笑着,笑地程雷寒毛直竖,他自然相信,因为马天行也是非正常人类。 停尸房,一个永远都是冷飕飕的地方,程雷不适应地紧了紧西装,这里是他们最不想来,但却必须来的地方。当张玄提出要看尸体时,程雷便带着张玄“东躲西藏”地来到了。这也是他第一次那么偷鸡摸狗地来这个时常来的地方。 张玄来到沈槐杨的尸体前,现在也只有他的尸体,5.14事件至今为止,已经有六个受害者,三个死于药物,一个死于廖世凯之手,而廖世凯和面前的沈槐杨是自杀,死因相同,利器刺入心脏,失血过多而死。 先来排除鬼魂附身,这是最容易辨别和排除的。无论多厉害的鬼魂,只要一上人类的身,那人类的身体里就会残留其阴气,印堂会发黑,嘴唇会发紫,身体里会留存一小搓黑气。当然,人死后也会有这样的现象,除了黑气看不见。因此,张玄用最简单的方法:感应。手一放在对方的印堂上,感应一下他体内有没有黑气就行了,结果是:没有。 张玄随手在本子上将附身这一项画了个红叉,接下来是阴阳师的人偶术和傀儡师的傀儡术。其实,这两种法术有个共同点,就是需要知道对方的信息。阴阳师的人偶术是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若对方是鬼魂,便可收入人偶,就像北京的常伟峰;若对方若是人,就可以诅咒和操控。 而傀儡师的傀儡术,则是需要对方的衣物,当然若是鲜血和头发,效果将更好。 其次是迷心术和摄魂术,这两种法术也有共同点,就是必须与当事人面对面才能有效施法。 因此,以上的四种法术都有了一个共同点,就是施法的人,很有可能与受害人认识,而且是与廖世凯和沈槐杨都认识的人。他或许就是施法者本人,也有可能是委托别人施法,总之,罪犯应该就在廖世凯和沈槐杨的熟人之中。 熟人?从目前情况看,死的都是同德药业集团董事会的人,那下一个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个?如果能找出他的作案规律以及他的下一个目标,那就可以阻止谋杀! “有线索没?”程雷焦急地问道,毕竟停尸间这种地方不是人呆的。 “有点吧,最好能有个机会让我见见其余几个董事,我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他们其中一个!”张玄将本子收好,看着程雷。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今晚就是个好机会。”程雷说道,“今晚茂盛医药集团召开年度鸡尾酒业务洽谈会,那几个董事是受邀嘉宾之一,也不知道是故意打击他们还是想吞并,总之,现在的同德已经濒临瘫痪。” “那我可要好好打扮打扮了,呵呵呵呵。”张玄邪邪地笑着,笑地程雷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整个停尸间就只听见围绕着张玄恐怖的笑声。 6月7日20:00 酒会是香港商业机构业务开展、洽谈最常用的社交方法,也是相亲的大好机会,大凡来参加酒会的有钱人,家中若正好有试婚子女的都会带来,因此,都会盛装出席。 张玄愣愣地看着身着银灰西装的马天行和司徒昊,只觉眼前一阵晕眩,第一次发觉他们这么有魅力。再看看马天行身边一席红色低胸晚礼服的司徒姗,更是看迷了眼,性感、神秘、魅惑:“太漂亮了!”张玄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倒令高傲的司徒姗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 “我们要出席一个酒会,一起吗?”马天行问道。 张玄猛然惊醒,差点忘记自己今晚也要跟程雷出席酒会,慌忙转身上楼,突然回头问道:“茂盛的酒会?” “是啊。”司徒昊微笑道,“有好多好吃的哦。” “见鬼!”张玄一拍额头,赶紧看了看钟,和程雷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自己居然忘记了,慌忙说道,“我跟程雷也去的……”说完便急跑上楼。剩下客厅中满脸狐疑的三个人。 张玄冲上楼,拉开厨门,一眼看中那条月牙露肩晚礼服慌忙换上,迅速拎上一双海蓝白细高跟,那是从未穿过的鞋子,没办法,今天不穿称头点,怕是要被哄出去,接着随意戴了窜项链和手链,对着床下喊道:“喵喵,醒醒,帮我补个妆!” “叫半月!”只听见从床下传来半月的闷哼。 “是!半月,快,吹口仙气。”张玄几乎将脸贴在了地上。 半月极不情愿地爬了出来,对着张玄的脸轻吹一口气,顿时,张玄如同化了淡妆般清新动人。道理很简单,半月是神兽白虎,它身上有的,是仙气,若将仙气吹在人脸上,遮遐润色不在话下,更是养颜美容的上品。当然,毕竟仙气对神兽很重要,因此不能每日提供。 “化妆”完毕,张玄便提着挎包,拎着鞋子冲出房间,整个过程只花了十分钟。 三个人,只看见一个月色的身影飘然而下,顿时都惊呆了,马天行忽然心跳加速,张玄的到来在他眼中变成了慢镜头。 张玄跑到他们跟前,皱了皱眉,立刻拿掉眼镜放入小挎包,随即揉了揉眼睛,甜美一笑:“搞定!”与此同时,门铃响起,张玄慌忙穿上高跟鞋,跟着忠伯来到门边。 门一开,果然是程雷,程雷一眼看见忠伯身边的张玄,惊愕地一时说不出话来:“张……” “嘿嘿!走吧!”倒是张玄非常自然地挽上程雷的胳膊,将他拽出了门,末了向屋内的三人喊了声茂盛见!便姗姗而去。 “那是小玄吗?”司徒昊终于回过了神,“早知道她这么漂亮我就找她作舞伴,也不用那么费心思去找了,哎呀,我该去接舞伴了,过会见!” “那我们也走吧。”马天行对身边的司徒姗冷淡说道,心却随着那个月色身影远去……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二章 茂盛的酒会设在【国际酒店】宴会厅七楼,空旷的场地,和三个远景阳台,阳台下是地面停车场,基本没人来往。 此刻,医药行业的精英、骨干及权威人士,都已经在宴会厅开始了他们的业务洽谈或是“相亲活动”。而巧合的是,其中某权威正巧最近是马天行事务所的委托人,因此,马天行一行人才会受邀参加。 此刻张玄和程雷已来到【国际酒店】门前,在下车前,张玄轻声对程雷道:“你一定要扶着我!!” “为什么?”程雷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当然,一直扶着张玄他还是很乐意的,没想到这女人拿掉眼镜居然这么漂亮。只是他不知道,这大半是仙气的功劳,才把张玄脸上不该有的瑕疵全去了,只剩下洁净的皮肤和红润的肤色,包括那厉害的近视眼! “那个……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不了路。”张玄的脸皱成一团,顿时引来程雷一阵窃笑,一半是笑张玄,一半是开心,可以和张玄这么近距离接触,估计马天行该气死了。 笑完,程雷绅士地为张玄打开车门,接过她的柔夷,放入自己手腕中,果然,他明显感觉到张玄几乎快将整个人挂在他的手腕上。 张玄走地很慢,其实是怕扭脚。但殊不知这正是淑女该有的走姿,因此,这里的女人都走地很慢,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张玄很有教养。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当到酒会厅时,张玄才大松一口气,赶紧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慢慢等待那五个幸存者的到来。 金色的灯光,绚丽的装饰,红色的地毯,晃动的人影,淡淡的酒香和精美的食物,这就是张玄眼中的酒会。 看着人来人往的宴会厅,张玄心中有一种奢华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上流社会。高脚杯、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可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真诚的。个个都戴着面具,虚伪的、狡猾的、贪婪的、阴险的,都是面具,全都是面具,张玄一皱眉,还是看乡下种田的大婶舒服点。 程雷很快加入了寒暄的社交圈,而张玄迅速在大厅里搜索,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很好,都到齐了。那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谁?从前两个来看,凶手都是晚上下手,而且是连续两个晚上,那么,今晚,他会下手吗? 音乐渐渐响起,是华尔兹,悠悠扬扬,群舞飞扬,男男女女沉静在浪漫之中。 丝丝微风吹来,很舒服,带给张玄清新地感觉。她慢慢寻找这清新的来源,原来不远处是个阳台,那里星光伴月,洁白的轻纱在风中飞舞,那里,才是整个宴会厅最浪漫的地方。她失神时,马天行正朝她走来。 “雷呢?”马天行端着一盆蛋糕走到张玄身边,问道。 张玄一愣,马天行什么时候来了?自己居然没看见,也是,自己方才幻想这王子与公主在阳台翩翩起舞的景象,暗自一笑,自己都快二十五了,还在想这些东西,脸不自觉微微一红,微笑道:“去干活了!”随即拉回思绪,继续观察宴会厅中那五个男人。 “有线索没?”马天行坐在张玄的身边,讲一块蛋糕送到张玄嘴边。 张玄很自然地将蛋糕一叼,皱着眉,口齿不清道:“很被动,我好像在等人死!这感觉,很不好!” “那我们化被动为主动!”马天行一把拉起张玄,揽入怀中,迈入舞池。 淡淡的古龙香水弥漫在张玄的鼻尖,张玄一阵错愕,呆滞地看着马天行,马天行怒道:“看我干嘛,看他们!” 张玄猛然惊醒,尴尬地将脸撇向一边,自己居然也会被马天行的魅力所吸引。忽然,马天行将脸贴近她的耳畔:“在你左边的就是沈槐木。” 温热的气流抚过张玄的耳边,在让张玄心绪不宁,这种感觉,很微妙,但绝对不利于自己。于是她闭上眼,告诫自己冷静,可闻到的,却依旧是马天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好吧,张玄对自己说道,你面前的是小香猪,不是马天行!她再次睁开眼,马天行在她眼中已经成了一只会走路的猪,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怎么了?”马天行疑惑地看着张玄,带她进来,是让她好好观察那五个人,怎么突然偷笑了。 “没什么!”张玄立刻瞥向左边方向的沈槐木。四十多岁,长相和沈槐扬相似,但年纪更为年轻,宽颚骨,国字脸,浓眉,大眼,油光闪闪的脸,将军肚,也就是一个商人的样子,此刻他正红光满面和一位性感小姐跳舞,一点也不像刚死了大哥样子。 重要的一点,他身上没有感应到任何奇异的力量。而无论阴阳师、傀儡师或者法师巫僧,身上都会有奇异而特殊的力量,就像她面前的马天行,她就能感觉到他强大的力量。而当这些力量强烈时,甚至还会发出相应的灵光。当然,这光普通人是看不见的。 五个未来受害人有三个都在舞池里,除了沈槐木,还有廖谋和周蒙,期间,年轻帅气的廖谋还与马天行交换了次舞伴。如此近距离接触,张玄依旧毫无收获,也就是说,这三个人是普通人,但不排除凶手的可能,因为他们可以雇用有法力的人。 而与此同时,一双充满妒火的眼睛在舞池一边闪耀着,正是司徒姗!她方才才去了一会洗手间,自己的马天行就被张玄夺去,并且在舞场中耳鬓厮磨,亲密异常,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司徒姗满腔的怒火几欲爆发:你张玄与天行日夜相对,难道还不够,就这么点时间也要跟自己抢?哼!这女人果然会耍手段,但我司徒姗绝不会输给你!司徒姗暗自下定决心,要与张玄争夺到底! 马天行带着张玄兜了一圈,最后绕出舞场,此刻程雷已在一边等候,张玄一出舞场,便立刻扶住程雷,方才那几圈交谊舞,几乎将她的脚磨出水泡。 “怎么样?脚还好吧。”程雷关切地问道,并偷偷瞟向张玄身后的马天行,只见他果然将脸甩向一边,冷冷地站在一旁。 张玄一皱眉:“还好,只是暂时没有收获,我还要去看另外两个,你看见王豪和夏志恒了吗?” “他们在那里!”程雷一指,只见王豪和夏志恒正与茂盛集团的老总谈地热闹。忽然,只见夏志恒揉了揉太阳穴,作晕眩装,张玄猛地一惊,难道下一个受害者是他?不好!她刚想前去查探,就在这时,舞池中传来了尖叫声:“啊——” “啊——” 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声嘶力竭地叫声回荡在整个宴会大厅,音乐,立刻停止。舞池中央的人顿时散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狰狞地举着匕首,绝望地冲向宴会厅边的阳台。 “是沈槐木!”程雷惊叫一声,立刻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张玄和马天行也紧紧跟在后面。 站在阳台上的沈槐木,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在风中瑟瑟发抖。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救救我……”张玄猛然听见沈槐木灵魂的挣扎,他的眼中涌出绝望而恐惧的泪水,“救救我……” 他果然是被控制了! “沈槐木,放下匕首,有话好好说!”程雷试探着慢慢向沈槐木靠近,沈槐木艰难地张了张嘴,突然,匕首迅速刺向自己的心窝,血,当即迸射,染湿了沈槐木的白色衬衫,宛如在他胸前盛开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与此同时,沈槐木整个人,直直向楼下摔去,阳台上,再次炸起惊恐的尖叫声……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三章 还有机会!张玄迅速往楼下车场赶去…… 可当她赶到时,一个人,已经站在沈槐木的尸体边,并且向鬼差挥手告别。那红色的晚礼服在月色中显得分外妖艳,宛如一只夜幕下的血色精灵。那婀娜的身姿缓缓转身,是司徒姗,居然是司徒姗! 张玄一阵欣喜,慌忙上前拉住司徒姗的胳膊,却被司徒姗用力甩开,并且厌恶地看着张玄。 夜,寂静地可怕,连风都因为诡异的气氛而停止。车场上,没有人,只有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在黑夜中,显得由为扎眼! 冰凉的水泥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同样冰凉的尸体。乌黑的鲜血和白稠的液体混在一起,就像一摊融化的草莓冰淇淋。 张玄愣愣地看着沈槐木的尸体,他死的时候,司徒姗在场,定然获得了她想要的重要讯息,可缘何司徒姗看到自己是这样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愤恨?这样的她,会告诉自己吗? 她错愕地望着司徒姗,愣了一会,慌忙问道:“知道沈槐木怎么死的吗?” 司徒姗看着张玄焦急的神情,心中泛起莫名的快感,鄙夷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玄瞪大了双眼,她果然不愿告诉自己,“你怎么会不知道,别闹了,快告诉我,这很重要!”张玄再次抓住了司徒姗的胳膊。 忽然,司徒姗的脸扭成了一团,似乎被人虐待一般,沙哑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下来他就被鬼差接走了,哎呀!你弄痛我了!” 真的弄痛了,张玄慌忙松开手,心想自己没用力啊。看着司徒姗造作的表情,她恍然大悟,司徒姗在做戏!张玄冷笑一声,不用猜也知道马天行在她身后,电视果然是学习的最佳工具! 果然,司徒姗撞开她,往她身后跑去,只听她娇嗔道:“天行,张玄硬说我骗她,还弄痛我,真是的~~~怎么这么野蛮!” 野蛮?张玄不屑地苦笑一声,回过身。身后,除了程雷,只见马天行和司徒昊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马天行温柔地看了看司徒姗的手,随即一脸的冷峻:“我知道线索对你很重要,但姗姗不会说谎,你还是冷静一下!” 张玄忽然觉得像在拍电视,真是戏剧化,自己忽然成了那个被人误解的异常委曲求全的女主角。不过,她无所谓,因为,她不爱马天行。但照此下去,司徒姗会越来越过分,她可不想被扣上什么贱女人或是第三者的帽子,她张玄最怕的,不仅仅是死,还有复杂的感情漩涡。 她想罢自嘲一笑,望着司徒姗,冷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听着,我张玄喜欢有话明说,今天我就跟你说清楚。你的天行哥谁都不会跟你抢,包括我在内,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但如果你还是那么善妒,即使没了我也会有别人,你永远都不会有安全感!” “张玄!”马天行突然大声喝道,他已然感觉到身边司徒姗的颤抖。他此刻只觉得很心痛,心痛的源头不是司徒姗的颤抖,而是张玄的冷漠! 其实正如张玄所说的,司徒姗因为爱之深,才会怕之切。只要马天行身边出现一个比她优秀的女人,她就害怕失去。她毫无安全感,或许,她根本就从来不知马天行的心。他到底爱不爱她?而面前这个张玄,无疑是优秀的,她承认她的优秀,优秀到居然一眼就将自己看穿,她好怕,她此刻怕的不是张玄抢她的天行,而是怕天行爱上张玄! “哼!”张玄冷哼一声,“郁闷!好端端卷入你们的感情漩涡!” “别再说了!”马天行突然紧紧扣住张玄的双肩,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她的心好冷,真的好冷,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话已经伤害到了姗姗?不,还有自己! 张玄一皱眉,对马天行正色道:“天行,有些事必须早点面对,今日不说清楚,以后造成的伤害会更大,你明白吗?我不想你被姗姗误会,更不想少了一个朋友,多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情敌!今天,她可以隐瞒线索,这是小事,那以后呢?你有没有想过?” 张玄轻轻拨开马天行的双手,来到司徒姗的面前,柔声道,“我知道今天的话伤害到了你,谁也不想被别人揭开心底最深的伤疤,但这是为你好,我不想你整天活在我的阴影中,诚惶诚恐。” 随即,张玄望着一旁的司徒昊:“对不起,伤害到你妹妹了。” “没……关系……”自己的妹妹自己清楚,司徒昊已经彻底被面前这个张玄所震慑,平时傻模傻样的张玄消失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聪明女人,甚至聪明地让人害怕!而现在,他居然还要感谢她,真希望她的话能将她妹妹从阴影中拉出,从此胸怀坦荡,快乐生活。 程雷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还没见过这样的女生,如此直接,如此坦荡!仿佛在她面前,任何人都是透明的,这样的女人,太恐怖,却又值得敬重,和她在一起生活,定然轻松愉快,不用费心思去揣摩。她既然不喜欢马天行,不知道自己…… “走了,我们还有事要做!”突然,张玄猛拍了一下正在发愣的程雷。程雷瞥了一眼站在尸体边的马天行三人,同情之心由然而生。他木呐地拿起手机,通知附近的警探封锁该场地,与此同时,店内的保安也赶了出来,围在沈槐木的尸体边,形成一个临时的封锁圈。 就在程雷和张玄即将离开时,突然,司徒姗挡在了张玄的面前,将脸撇向一边,悠悠说道:“沈槐木说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了,心智很是清醒,因此不会是迷心术或神魂术;而他灵魂离体的时候,也没有符咒和灵光出现,因此也不会是人偶术和傀儡术……”说完,司徒姗兀自走开,躲避张玄的目光。 与此同时,马天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徒姗,原来张玄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司徒姗真的故意隐瞒。那么,姗姗对自己……呵,马天行黯然一笑,其实司徒姗对自己的感情怎会不知,不过是在逃避而已。没想到今天,却被张玄强行捅破这层窗户纸,将大家逼到必须面对的地步。正如张玄说的,有些话,的确要迟早说清楚。 张玄微微一笑:“姗,谢谢!”说着拉起程雷往酒店跑去,因为,凶手很有可能还在现场,而且,张玄已经知道那个罪魁祸首是谁! 酒店侍应疑惑地看着跑出跑进的张玄一行人,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方才死了人,这让整个酒店蒙上一层阴影。再加上跑来跑去的那些人,更使气氛变得紧张恐怖! “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在电梯里,程雷忍不住问道。 张玄靠在电梯一边,答道:“迷心术和摄魂术都是对人的心智进行一种催眠式掌控。而沈槐木说自己很清醒,因此便排除了以上两种法术。而人偶术虽然是在人偶上施法,但必须在本体内放入一道灵符,这样,本体才能和人偶相互感应,使法术成功,因此,本体在死的时候,会有一道灵符出现。 至于傀儡术,更好区别。因为是利用灵力在傀儡上施法。当本体死亡时,会出现特有的灵光,其实就是傀儡身上灵力的体现。施法者灵力越强,死后所爆发的灵光就越强,不过这些你们这些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见的。” “哦~~我明白了,就是说沈槐木的死和你以前推测的四种法术都无关?” “恩,可以那么说。” “那岂不是没有凶手?”程雷失望地看着张玄。 “不,这样反而帮我们缩小了范围,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不过还要做个试验!”张玄嘴角一扬,胸有成竹地神秘一笑。 与此同时,电梯停止,程雷和张玄迈进了宴会厅。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四章 “今天在场的人都不许离开!”程雷掏出了证件。 “为什么不能离开,他是自杀的,我们都亲眼所见!”人群中立刻有人提出了异议,这里当下死了人,谁都不愿多待一分钟。 程雷微微一笑:“没错,我们都看见了,只是请大家配合我们警方工作,作一下例行的口录,一录完,大家便可离开。请大家少安毋躁,警方将尽快到达!” 人群开始骚动,沉闷的叹气和抱怨交杂在一起。乐队开始演奏起轻柔的“蓝色多瑙河”,但人们的心中却是异常的浮躁和恐惧。音乐与氛围形成强烈的讽刺和对比。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谈论起自己所知的“八卦”。他们诚惶诚恐地等着离开,离开这个酒店,离开那个恐怖的阳台。 而同德药业集团的那几个活着的控股人,此刻心中更不好受。他们开始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三个了,一个可以说是自杀,两个可以说是巧合,可现在,已经第三个了!而且,最关键的,三个人的死法都相同,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 那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自己?他们惶惶不安地灌着红酒,借以消除自己的恐惧。 而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他悠然自得地和某个老板聊天,虽然神情也是恐惧和惊愕,可手中的红酒杯却悠悠地晃着,使娇艳的红酒随着音乐在杯中悠扬起舞。 张玄缓缓走到夏志恒的身边,微笑着。 正在与某个老板聊天的夏志恒忽觉身边有人盯着他,他尴尬地扭过头一看,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女人。只见她眯着眼,抿着嘴,对着自己微笑。那个老板一看这情形,立刻找了个借口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按道理,被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女人盯着,夏志恒应该感到荣幸和幸福,但夏志恒不是,他只觉得寒毛从脚底竖到头顶。 张玄依旧眯着眼,微笑着,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夏志恒如同中了巫术般非常自觉地跟在她的身后。 阳台?夏志恒心一惊,这个女人居然将他引到了方才沈槐木自杀的阳台! 月光苍白地撒在阳台上,身后的白纱随着阴冷的风飘舞着,仿佛一个幽幽的白色女鬼在阳台边晃来晃去。一丝丝的寒气不间断地钻进他的脖颈,使夏志恒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人,立刻清醒。夏志恒警觉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到底想干吗? 夏志恒定了定神,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有何贵干?” 张玄眯着眼,不可否认夏志恒的英俊,和他微笑的迷人:“给你讲个故事。”张玄微露虎牙,冲着夏志恒邪邪的笑着。 “呵!”夏志恒轻笑一声,“这位小姐您把我叫到这么恐怖的地方,是为了给我讲鬼故事吗?还是……”夏志恒嘴角一扬,充满魅惑一笑,“还是想跟我共度良宵?”女人,都是如此,空虚但渴望漏*点。 “不是!”张玄笑地更邪了,“是给你讲个有关于你家族的故事!”说罢,张玄的眼睛猛然瞪大,直直地盯着夏志恒的双眼,似乎要将他彻底看穿。 “我的……家族?”夏志恒心中咯噔一下,但随即笑道,“好啊,愿闻其详!” 张玄露出一摸神秘的微笑:“话说盘古族开天,女娲族造人,于是新的种族就在这个世界出现,他们,就是人族。人族起初无法自主生存,他们愚笨,他们无能,他们不会任何生存的技术。于是,神族开始教导人类,并从人类中挑选出五个人,传授技术,赐予神力,可以让他们的后人得以生存。 正因为这五个人,他们的后人便成为这个世界最初的五个族群,分别为:继承神之战斗力量的炎黄族、祝融火族、共工水族、蚩尤兽族和拥有神之智慧的华夏族。” 夏志恒的眼神突然游移了一下,他做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张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猾的笑:“小姐这个神话故事好像与现知的神话截然不同啊。” 张玄嘴一撇,望着满天的繁星,闷声一笑:“这些都是神族的密史,仅仅流传于神族后裔之间。除了盘古族与女娲族是正宗神族后裔,其余皆为挑选出来的人类精英,他们因为得到神族的部分力量而成为半人半神,并且拥有着神族的纯洁心灵。而其中拥有神族智慧的华夏一族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什么力量?”夏志恒眼中滑过一道寒光。 “他们可以操控人的灵魂和躯体。可以让人类按照他们的意愿去行为处事。起初,神是为了让他们更好地维持人类秩序,让人类和神族一样,建造一个没有私欲,没有痛苦的和谐世界。可是,神族没有想到华夏一族本就是人类,他们也有他们的劣根性,他们很快被私欲腐坏,并且开始利用自己的力量称霸天下,他们实现了人类文明科技的辉煌。但是,他们并不满足,他们开始计划着取代神族。” 夏志恒的眉忽然猝起,眯起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张玄。 张玄继续说道:“他们的野心很快被神族发现,神族感到悲哀,于是,神族摧毁了他们的城池,将他们建造的帝国永远淹入海底。” “呵,你可别告诉我是亚特兰蒂斯哦。”夏志恒嘲笑着。 但这并没影响张玄说故事的心情,她兀自说着:“华夏一族感受到了神族的强大,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抗衡。于是,他们开始求饶,求神族放过他们。神族是善良的,放过了他们,但却瓦解了他们的力量。 从此,华夏一族的族人原本拥有的力量被一分为二,即只能操控人的灵魂,或者只能操控人的躯体。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两个派别。最终,华夏一族分裂,成为华族,和夏族。而现在,无论是姓华还是姓夏都有可能是他们的后裔,是吗?夏志恒先生?” 夏志恒猛地一哆嗦,丝丝冷汗从背后缓缓钻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他定了定心神,爆发出一窜大笑:“哈哈哈!这位小姐,您的故事也太有趣了,难道我姓夏,就一定是他们的后人吗?你的意思,是**控了沈槐木的身体,让他自杀的吗?哈哈哈,这太有趣了。” “当然有可能不是啦。”张玄双手一背,眼珠调皮地转了一圈,“你姓夏有可能不是夏族,但我却是华族后裔哦?” “你胡说!”夏志恒吼道,“我根本没感应到……”突然,夏志恒惊慌地收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一脸错愕地看着张玄,而张玄此刻,却已经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缓缓说道:“夏先生好急哟,我方才的故事还没说完呢。就是……华族和夏族分裂那一刻,便背负了神族对他们永世惩罚。这个惩罚是残酷的,简直到了诅咒的地步。就是华族与夏族永世无休的厮杀! 华族和夏族是神族的后裔,因此,他们的力量修行者是无法感应到的。但无论华族还是夏族的后裔,他们如何隐藏自己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却清澈可见。他们可以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会忍不住与对方决斗,直到其中一方死亡。他们永远无法逃脱对彼此的追杀!而您夏先生方才那吞回去的半句话,恐怕就是没感应到我身上的华族力量吧,对吗?伟大的夏族后裔?” “你究竟是谁?哪个族?”夏志恒的瞳孔骤然收缩,变成一条细细的黑线,宛如一只发怒的猫。 “嘻,我们家族没资格成为神族的后裔。”张玄在夏志恒面前来回晃着,突然紧盯夏志恒道,“但我们家族却是**家谱,因为我们家族是神族最忠实的仆人,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眼睛!” “你居然是……!”夏志恒惊呼道,突然,他的双手猛地抬起,紧紧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他要杀死他,她不死,他就会死! 张玄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脚在挪动,慢慢转过身,向阳台走去,张玄暗笑:原来夏族真有这种力量。哈,这个傻瓜,只要他一直不承认,我又奈何不了他。本来还想告诉他破除华夏两族之间诅咒的方法,却没想到夏志恒的杀念会动地这么快。看来,现下该担心一下自己比较重要。 张玄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向阳台外扑去……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五章 张玄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向阳台外扑去…… 就在她即将扑出阳台时,忽然,一只大手出现在她腰间,将她猛地拽回,而那股操控她的神秘力量也就在同时,陡然消失。 张玄得意地笑着,拍着身边的程雷:“小子,动作太慢了,我差点就掉下去了!”柔和的月光撒在张玄的身上,月色晚礼服在风中飘扬,宛如月中的精灵。 程雷看着张玄,愣了一会,随即不好意思地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搂着张玄憨笑着。 而另一边,夏志恒已然躺在地面,昏迷不醒,致使他昏迷的正是马天行! 这一切本就是张玄计划好的。她方才对程雷说做试验,便是想用自己来试探夏志恒。当然,她不会不给自己找条后路,而这个后路,便是程雷。 她嘱咐程雷务必紧紧盯着自己,目光千万不能从她身上移开,一但发现夏志恒的双手触及太阳穴,就立刻救她。为了不让夏志恒起疑心,以及她与夏志恒之间的对话,她还特意让程雷保持距离。只是马天行的出现,倒在她的意料之外。 马天行看着相互对笑的张玄和程雷,一轮圆月正巧躲在他们的身后,就像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那般迷人,那般幸福。他的心中如同压了千斤巨石,透不过气。马天行将脸甩向一边,冷声道:“你……没事吧。” “恩!”张玄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欢畅。忽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胳膊撞了一下身边的程雷:“喂!你搂够了没?” 程雷慌忙一缩手,再次憨笑起来:“对不起啊,忘了!” “哼!”站在一边的马天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摸苦笑。随即望向张玄,神情变得深沉。就在方才,他赶到时,他听见了夏志恒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你居然是……”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无疑,夏志恒是知道张玄的身份的。张玄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队黑衣人来到阳台,只见其中一个看似头头的人走到张玄的面前,指着地上的夏志恒道:“我们是P小组,这个人我们会带走,感谢你的帮助。”说完,拎起夏志恒,将其反手铐住。 接着,这个人又走到马天行的面前:“您下面果然都是精英,明日钱就会到帐上,合作愉快!” 顿时,张玄有种被卖了的感觉,差点把鼻子气歪。这个马天行果然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她朝马天行一瞪,独自离开了宴会厅。与此同时,程雷朝马天行富有深意的一笑:“看来我的工作到此结束,不过,对于张玄,还没结束。天行,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 马天行眼皮一抬,两道杀气直射程雷:“我劝你少打张玄主意!”说罢,甩手而去。 程雷微微一舔唇,暗笑:“真是站着茅坑不拉屎,不刺激一下不行!”说罢,也含笑离去。 宴会厅的人终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酒店人员更是长吁短叹,心想自杀挑哪儿不好,也别挑这里啊,看来今后几个月又要惨淡度日了。 一场好好的酒会,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拉下帷幕。 就在张玄走出酒店时,她看见了司徒姗。 司徒姗背靠着墙,站在酒楼的门边,好像是在故意等她。司徒姗的神情异常失落和茫然,她一脸深沉地望着张玄,仿佛顷刻之间变得成熟。 张玄皱了皱眉,心中一阵沉闷。自己方才毕竟说了很过分的话,应该跟她道个谦。可就在张玄开口道歉时,司徒姗却说话了,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啊?”张玄眉一挑,嘴一外,愣住了。 司徒姗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谢谢你骂醒了我,我的确太怕失去天行了,才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让我及早认清现实,是啊,天行他并不爱我……”司徒姗长叹一声,无比惆怅。 “怎么可能?”张玄惊呼道,“你别多想了。”张玄有些手足无措,骂人,她在行,可是安慰人,却不是她的强项。 司徒姗惨然地笑着:“我知道,他一直把我当妹妹,但我想,我还是有希望的。只是以前的方法是错误的。”司徒姗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张玄,她还在发愣,“我不该硬逼着他来爱我,结果他累,我更累。总之,谢谢你,我想我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司徒姗微笑着,此刻她的微笑不是硬挤的,也不是故意做给张玄看的,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轻松的,豁然的微笑。 张玄感觉到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无私的爱,司徒姗肯为马天行而改变,这就是好的开始。这样的女人值得敬重。张玄会心一笑,小声道:“加油!” “可是……”司徒姗担忧地看着张玄,欲言又止,似乎传递着某种讯息。 张玄心中忽然泛出莫名的苦涩,可脸上却挂着微笑:“你放心,我快走了,回内地!” “你真的要走了!”司徒姗的脸上充满欣喜,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司徒姗的神情变得无措,仿佛不知自己该如何表达。 张玄轻柔地笑着:“我明白,你放心吧,马天行会是你的。”随即坐上酒店门前的的士,挥手而去。 望着张玄离去的身影,司徒姗的嘴角微微上扬。张玄果然聪明。她得意一笑,笑张玄根本没明白自己那句“以前的方法是错误的”话,其实这句话是说自己对付张玄的方法是错误的。对付张玄,不能用硬,只能用软。 而现在,她司徒姗的目的达到了,她成功地将张玄赶出了马家,赶离了马天行,而这一切,都是张玄自愿,与她司徒姗毫无关系。 司徒姗庆幸自己没和张玄成为敌人,若张玄对马天行有爱,那么,她司徒姗未必会赢吧。她抬头望了望无边无际的夜空,没有星星,就连月亮也躲入云层之后,怎么,连你们也不想看见我吗?我司徒姗真有这么可恶吗? 是啊,为了爱,我司徒姗一定会不择手段!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六章 (接下来的几章是对马天行感情和性格变化的描写,是本故事的言情部分。大家放心,没有司徒姗出场的机会,三角恋从头到尾也只是个蜻蜓点水的情节,不喜欢的可以略过,大致就是马天行还没来得及表白,张玄就走了。之后就是本小说的最后两集,也就是阿修灭世的过程,僵尸蓝狄也会上场。^0^) 明明事情了结了,可自己为何依旧如此苦闷?张玄背靠在自己的房门上,抱头而坐,将下巴埋于膝盖之间,她维持着那个姿势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 仅管最终不明白夏志恒为何要杀害那些股东,但张玄猜测应该和日本和式有关,定是一个很大的阴谋,这些股东都参与了。不过,这是警方的事,对于她张玄,这件事到此为止!(具体阴谋会在第二部中提及) 张玄没开灯,这样可以看见洒进房间的月光。她喜欢月光,洁白,柔和,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是的,她现在很郁闷,郁闷什么?不知道,但心宛如被抽空般感到窒息。她最终还是被人赶回去了吧,其实司徒姗不用那么多废话她也是会走的,马天行身边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女人不逃才怪? 就像以前一样,孤零零的又变成一个人。张家没有朋友,没有爱,什么都没有,只因为神族对他们张家一族的恩赐:谁若是背叛张氏一族的感情,将死于非命!可谁会想到,这看似恩赐的咒语却实实在在成为张氏一族眼中的诅咒! 是!背叛别人的感情的确不对,但谁会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死?仅管他们背叛了自己的感情。张氏一族是善良的,他们只希望自己爱的人得到幸福,如果他们的背叛是为了幸福,那张氏一族会成全,可惜,那个诅咒不会成全。 从此,张氏一族活在几欲封闭的状态,他们不与人交心,他们不轻易去爱。张氏一族获得真正幸福的屈指可数,而这个诅咒源于那个古老的神话! 在神族瓦解华夏族之后,给其余的族群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一部分族群看到了人类的悲哀,怀着绝望从此避世,他们便是盘古族和女娲族;而剩下的,开始无休止的战争,为了争夺世界的战争。与此同时,魔族也开始入侵人类世界,他们派出了九头火炎炎兽,它们就像九个太阳,烘烤着地面,万物化作灰烬,人类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就在这时,拥有神之战斗力量的炎黄一族出现了一位勇士,名为后羿。他拿着神族留给他们一族的神弓,射杀了这九只火炎炎,成为人类的英雄,大地再次恢复平静,所有原本处于战争的种族再次团结,将剩余的魔兽赶回修罗地域。 神族再次看到了希望,他们要奖励这个战士,让他成为神,成为他们的一员。他们给战士神药,但战士万万没有想到,神药全数被他的妻子嫦娥吞服,她为了成神,而遗弃了他。 战士很伤心,神族很气氛,他们对嫦娥进行了最严厉的惩罚,惩罚她这个自私的人类。 神族再次邀请战士加入他们,但战士此时已经心灰意冷,他自愿留在人间除妖伏魔。神族赐予战士特殊的力量,并将神族后裔的家谱埋入他的血液。当问到战士有何心愿时,战士只说了一句话:“让所有背叛我后人的感情的人,不得好死!”神族,同意了…… 从此,战士隐姓埋名,用自己的弓和箭造出了一个新的姓氏,就是:张!(繁体更形象,左边是弓,右边是箭) 张氏一族成为神族在人间的**家谱,神族后裔的历史深深嵌入他们的血液,他们的基因,一代一代流传下去,凡是战士的后人,生来便有神族历史的记忆,以此更好地监督神族后裔和保护人类。 他们拥有降妖伏魔的力量,为世人所称颂和景仰,百姓因为崇拜他们而姓张。于是,张姓迅速壮大,如此,却更有利于真正张氏一族的隐世。 “呵……”一声无奈的笑回荡在张玄的房中,若是没这个诅咒,她张玄或许也会毫无顾忌地爱上马天行,或是司徒昊,亦或是程雷,她可以好好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若真有这么一天,她会选谁? 马天行?不,司徒姗太阴险,和她斗,太累。司徒昊?恩~~好花心。程雷?NO,警察没安全感,说不定成寡妇。呵呵,想来想去,蓝狄不错,可惜是个僵尸哈。呵呵,张玄傻笑出声,自己居然会一个人想这些,不过阿Q一下,还是很开心的,方才心中那股闷气也随之消失无踪。 她就是如此,自娱自乐。 张玄缓缓站起身,来到书桌前,想来,到香港都没好好玩过,不如就利用这不多的日子好好玩玩吧。 恩,应该列个单子,张玄暗道。想罢,张玄准备开灯,忽然,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熟悉,是马天行的。张玄开灯的手,放下了,静静地站在书桌前,心里在期望着什么,却又害怕着什么…… 她的心,开始慌乱…… 马天行站在张玄的门口,手里抱着威尼熊,张玄说过,这是她的最爱。张玄在这里没有安全感,或许这只威尼可以让她安心。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灯光也没从门缝中射出,是睡了吗?马天行面朝着门,深深吸了口气,举起了手,却再次放下,既然她睡了,还是明天……马天行想起最近接的任务,眉一皱,那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看来要到晚上才能见到张玄了。 他轻叹一口气,居然连表白的时间都没有,人生最郁闷的莫过于此。他将威尼放在张玄门口的地上,轻点威尼的鼻子,微微一笑:“你要好好陪她哦。”没想到自己跟着张玄也变得幼稚了,居然跟娃娃说话。 随即,他再次望了一眼张玄的房门,转身离去,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中。 张玄长吁了口气,宛如自己在做贼。她可不想听马天行的道歉或是唠叨,这会让她更不舍。她悄悄打开门,探出脑袋,一样物体跌落在她的脚上,是威尼熊,居然是威尼熊! 一滴泪,落在怀中威尼熊的脸上,张玄轻喃一声:“对不起……” 随后,她猛吸一口气,撑出一张笑脸,打开台灯,提笔详细地写下今后几天内要做的事情,称之为【怀念香港超级list】 怀念香港超级List 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PS:文森特带来好多 完成状态:已完成 将香港所有的景点游玩一遍 PS:让程雷陪,自己不用花钱,嘻嘻,明天开始 完成状态: 开一次名贵跑车,最起码奔驰以上。 PS:程雷有 完成状态: 见一个名人 PS:文森特虽然是超级无敌娘娘腔,但毕竟是名人。 完成状态:此条已完成。 在高档西餐馆吃西餐,听音乐 PS:程雷已带我去过 完成状态:已完成 泡一个都是牛郎的酒吧 PS: 完成状态: 6月7日23:00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七章 就在张玄列下单子后的四天,张玄硬拖着程雷开始她的“任务!” 而另一边,马天行也忙于他的工作。此次任务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就连司徒姗,在执行任务的第一天都受了很重的伤。 而他这四天,连张玄的面都没碰到。白天他出门,张玄睡着;晚上回家,张玄还是睡着,有时中午突击回来,得到的消息就是,张玄跟程雷出去玩了。 马天行没想到,原来程雷那天在阳台对他所说的话,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也正因如此,使他这几天的心情异常烦躁。 这能不烦吗?脱口而出的话却因为没有机会而憋在肚子里,恁谁谁都会烦躁和郁闷! 终于,在第五天,马天行忍不住了。 6月12日19:30 今晚,马天行提前回了家,而且提前了整整两个小时。他回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心想这回张玄总在了,她总不可能现在就睡吧。 可是,忠伯却微笑着告诉她:“小玄小姐今天还没回来。” 马天行,抓狂了…… 这个女人到底去哪儿了!他在心底咆哮着。 “少爷,您最好看看这个。”忠伯递过一张字条,“这是我在收拾小玄小姐房间时发现的。” 马天行接过纸条,原来是张单子,只见上面这样写道: 怀念香港超级List 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PS:文森特带来好多 完成状态:已完成 将香港所有的景点游玩一遍 PS:让程雷陪,自己不用花钱,嘻嘻,明天开始 完成状态:已完成 开一次名贵跑车,最起码奔驰以上。 PS:程雷有 完成状态:已完成 见一个名人 PS:文森特虽然是超级无敌娘娘腔,但毕竟是名人。 完成状态:此条已完成。 在高档西餐馆吃西餐,听音乐 PS:程雷已带我去过 完成状态:已完成 泡一个都是牛郎的酒吧 PS:今晚 完成状态: 6月7日23:00 程雷,程雷,全是程雷,马天行多么希望这张单子上是天行,而不是该死的什么程雷。 当马天行看见最后一项时,一声轰响在他脑中回荡,他的心,炸开了! 这是什么list?马天行愣愣地拿着张玄的单子,这分明就是一张类似愿望的单子,什么情况下会列出这么一张单子?难道?该死!这女人要走!马天行的手突然攥紧,将单子扭成了团。 这女人为什么要走?马天行的脸,瞬间跨了下来。是对薪资不满吗?还是工作压力太大,回想自己让她做的,几乎每次都让她的生死无法保证,自己怎么了?居然会让她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若是真的……马天行的心猛然一揪,不敢再想下去。不,张玄不会为了这些离开,应该是姗姗的事,可是,他就是要跟她解释啊。 忽然,一个声音回荡在马天行的耳边:“你不能失去她!”马天行浑身一颤,是的,自己不能失去她!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张玄居然走进了他的心!张玄!张玄!这个该死的笨女人!就不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嘛! 而今晚,她居然还要去满是牛郎的酒吧!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一看时间,已然九点,正是那些酒吧开门营业的时刻。 “忠伯!”马天行一嗓子喊进厨房,把正在洗碗的忠伯吓了一跳,他从马天行的语气中听出了愤怒,知道是自己给他的单子是zha药的导火线。他慌忙擦干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什么事,少爷!” 马天行的眼睛里喷射着怒火,是几乎要将人吞噬的火焰,他怒道:“立刻摆下【百鬼搜索大阵】,把张玄给我找出来!” 忠伯一愣,【百鬼搜索**】?那是多久没用的法阵了?此阵是利用香港与马家交情不错的鬼们,进行对人或恶灵的搜索。记得第一次动用这个法阵,还是几年前搜索老爷时用的,怎么对一个张玄……忠伯会心一笑,看来少爷终于开窍了,随即答道:“我这就去准备!” 【百鬼搜索大阵】的法坛就在马家后花园。那里虽然是草坪,但在草坪下却是一个六十四方位的法阵。施法者坐在法阵中央,将灵力化作讯息借助法阵射向六十四方位,类似于雷达,讯息传递到与马家建立感应的灵体,借助强大的灵体势力,进行渔网式搜索,万无一失! 就在马天行施法之时,张玄已坐在香港著名的牛郎酒吧【午夜物语】。 要说张玄是如何知道【午夜物语】的,那还得靠马天行和司徒昊,因为他们时常开彼此的玩笑,说长那么帅,去【午夜物语】做牛郎定比现在赚地多。于是,张玄便上心了,他们提起的牛郎店,定是香港顶尖的。 张玄果然没有猜错,【午夜物语】名副其实地顶尖娱乐场所。绚烂的激光灯,多变换的电脑特效,帅地掉渣的牛郎以及光怪陆离的装潢,让张玄眼前一亮。完全没有半点淫荡或是俗气的感觉。相反,给人带来的是兴奋和气派! 令人激荡的音乐却使她的心得到另一种恬静。这里的人,很真实。她们尖叫,她们欢笑,她们好像很幸福和快乐!原来女人也可以色地这么张狂! 她瞪大了双眼,T型台上都是英俊牛郎们恰到好处的艳情演出,而在T台边的富婆们疯狂地尖叫着,如饿狼般向那些美男伸出肥硕的爪子。 “原来富婆也有这么难看的?”张玄眯着眼笑着,扫视着那些富婆们,她忽然发现,来这里的女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特色。 例如刚才看见的超级母猪,是好色型,哇,口水都流出来啦,哪个牛郎要是招呼她,可真是受罪,想起以前看到的种种黄色笑话,张玄就忍不住窃笑出声。 而在远处闷声不响的,是空虚型。那妇人着实漂亮,高雅冷漠,伺候她的男人定是高档牛郎,估计大学以下的根本不入她的眼。 还有那些尖叫的,纯粹找乐子。剩下的,就是跟自己一样,出于好奇。想想自己刚进来的时候,这酒吧才刚开门,人不多,可短短一小时后,居然已是人头挤挤,热闹非凡。就这样看着她们疯狂,感觉也不错! 张玄傻傻地笑着,小脑袋到处乱晃,还真融入到【午夜物语】别样的氛围中……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八章 就在张玄在吧台摇头晃脑的时候,一双眼睛,迅速穿过人群,找到了她,他丹凤一眯,嘴角扬起一丝狡黠地微笑。 “小姐,你的酒!”吧台服务生递过一杯【夏威夷】。 张玄愣愣地看着他,他很好看,黑色小背心,小领结,长长的头发束在头巾之内。大部分时间,张玄都在看这个服务生玩调酒。她看着那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疑惑道:“我没要啊。” “哦,是我们老板请你的。”吧郎手一指,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朝她微笑,张玄寒毛一竖,回以一个微笑,轻声问道:“是人妖吧。” 吧郎一惊,佩服地看着张玄:“看来小姐也是风月老手!” 张玄举起酒杯的手,顿时僵住了,什么风月老手啊,这种事情就算不经历也猜到大半了。司徒昊曾跟她说过,香港开鸭店的,十个有九个是人妖。正想着,那人妖美女缓缓向张玄走来,身边还带着一个美男子。 哇,真是美男子啊!吹弹即破的皮肤,黑耀石般的星眸,性感的薄唇,挺直的鼻梁,微尖的下巴,修长的身体,匀称的身材以及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摄人气质,这让张玄不得不怀疑,这是牛郎吗?不过,让张玄更注意的,还是他身边那个人妖美女。 一张标准瓜子美人脸,大波浪的长发散在胸前,使性感的乳沟若隐若现。一身高开衩红色旗袍,将她玲珑曲线凸显无疑,而那修长迷人的大腿更是在裙摆下蛊惑异常。 “这位小姐很面善啊。”美女老板挤在张玄的身边,那柔软的触感让张玄感到很舒服,张玄伸出右手,在美女老板的手臂上一捏,赞道:“弹性不错啊!”她张玄色,但只对女人色! 美女老板咯咯一乐:“我叫曼妮,请问小姐……” “叫我小玄就行了,喂,曼妮,你保养的不错啊,哇,胸部好大啊。”说着张玄又在曼妮的胸部按了一下,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暗道:居然是真的!嘿,今天没白来,还见到人妖。 边上的吧郎顿时恐慌地望着张玄的大胆举动,这女人喝多了吧,知不知道他们老板的身价,这摸一下可就要好几千哪,但随即发现他们老板似乎并不介意,渐渐舒了口气。 曼妮微微一笑:“小玄,女人到这里都是找乐子的,可是我发现你不是,你还是个女生,这地方还是少来的好。” “我知道!”张玄将【夏威夷】一口灌下,“这酒好喝!我嘛凑热闹而已,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好奇,来看看,果然不虚此行!” “让就让阿波罗来陪你吧。”曼妮对身边的男人示意,那男人慢慢走到张玄身边,曼妮微微一笑,“玩开心点,我请客!”说完将位置让给阿波罗。 张玄眯着眼看了一眼阿波罗,右手拍了拍他的脸:“阿波罗是古希腊神话中长地最漂亮的男人,小子你长地不错啊,不会是这里的头牌吧?” 阿波罗一愣:“小玄你很聪明啊。” “小玄可聪明了。”一边正在调酒的吧郎答道,“她刚才告诉我许多有趣的事情。” 张玄懒洋洋地白了小吧郎一眼:“要你多嘴。” 不过阿波罗倒是听进了耳朵,这个女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做了这么久的牛郎,一眼就看出那些女人是来找乐子,哪些是来凑人热闹。而对于凑热闹的女人,他们向来都不会提供服务,但不知为何,曼妮却要他来陪她,并且是只准聊天。 于是阿波罗颇有性质地问道:“那小玄也跟我说说啊。” 张玄大眼一眨,微微一笑:“你叫阿波罗,我就来讲讲阿波罗的故事。”于是,在震耳的音乐中,三个人,凑在一起,大声聊着天,仿佛周围的喧闹与他们无关,他们只关心他们那一小片宁静的天地。 “哈哈哈……”阿波罗爆出一连窜的笑声,没想到这个张玄,居然可以将阿波罗的一生改编成彻头彻尾的无厘头闹剧,真是太有趣了,他感到了久违的亲切,那种纯真浪漫的亲切。 “看,我就说小玄很有趣吧。” “的确有趣,不知酒量如何?”阿波罗挑衅地看着张玄,他忽然很想看看这女人醉了是什么样子,她这么可爱,醉的时候一定很有趣。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激动。 张玄冷哼一声,拎起一瓶伏特加,拽过小吧郎,命令道:“拿骰子!”拜托,她张玄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居然小看她。她要让这个阿波罗后悔。 说着,两个骰盅推dao阿波罗和张玄的面前。 “玩什么?”阿波罗微笑着,只要把她灌醉一点点就好。 “大话啊。”张玄努了努嘴,一脸坏笑。 阿波罗不屑地看着张玄,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他是这里的骰王吗?简直找死! 刷啦啦,骰盅摇响,阿波罗看了看自己的骰盅,得意一笑:“女士优先!” “五个六!” 五个六?这女人可真会吹,阿波罗暗笑,提醒道:“你会玩大话吗?” 张玄嘴角一扬:“我没骗你,我只说实话,五,个,六!”随即骰盅一开,阿波罗的下巴顿时下拉,而此刻,张玄的酒已端到阿波罗的嘴边,“喝吧!”同时还抛出了个媚眼。 阿波罗的神情当即认真起来,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他将伏特加一口吞下,喊道:“再来!” 于是,还是那个角落,骰子清脆的响声不断…… “曼妮!那女人给我看住了,我马上就赶来!”曼妮放下电话,烟圈在她眼前飘荡,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掳获马家大少爷的心。她紧紧盯着张玄,这女人的确与众不同。但她曼妮也不是任你马天行指挥,仅管是好朋友。不过好朋友才会在背后捅一刀。嘿嘿,马天行,我偏要捉弄捉弄你,看你会怎样?这也是她派出阿波罗的主要目的! “啊……你这女人真厉害!”带着微微的醉意,阿波罗倒在吧台上,侧脸看着一手托腮的张玄,黑色长发散落在他的脸庞,迷茫的灯光下,显得无比魅惑。本想看她醉的,却没想到是自己先醉了,好不甘心啊。 张玄微微一笑,脸上微微的红晕将她的醉意掩盖地很好,大脑的清醒努力保持着摇晃的身体。她得意道:“就说你喝不过我!想灌醉我!你还嫩!哈哈哈!”张玄再次用手拍着阿波罗的脸。却被阿波罗一把抓住,放到自己的唇边,他第一次有了想主动亲近女人的冲动。 张玄愣愣地看着阿波罗,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她想起了叶娈,还有叶娈所救的姐妹,她们和眼前这个阿波罗一样,若非走投无路,谁会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恐怕不仅仅陪女人吧,他们比叶娈还要可悲,还要辛酸吧。 “你很孤独吧……”张玄从阿波罗的手心感到了孤寂,他甚至开始颤抖。 一滴泪落在张玄的手背上,他真的醉了,而且是彻底地醉了。 张玄撤出手,轻轻为他拭去脸庞的泪水,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一个泛着醉意的男人向他们晃来,他一眼看到吧台上的阿波罗,色心顿起,嘻笑着朝他扑来,就在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张玄护在阿波罗身边,怒视这个好色的男人,男人淫荡地笑着:“小姐,你出了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啊!”男人掏出支票本。可支票本却突然不翼而飞,原来是不知何时被张玄一脚给踢飞了。 紧接着,张玄雨点般的拳头打在那个男人身上,为了叶娈,为了阿波罗,为了千千万万无奈成为男人玩物的女人和男人。她张玄想打人已经很久了,尤其是在叶娈之后,她一直想好好扁一顿男人!而这个男人在最为恰当的时候充当了张玄的出气筒!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十九章 阿波罗从昏沉中苏醒,却看见人们围成了圈,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在朝着圈子呐喊。 “阿波罗!你小子真厉害,居然让小玄为你打架!”小吧郎甩着调酒壶,站在一边的凳子上。 “什么?”阿波罗更为纳闷了,而醉意却比原来更重,他努力甩了甩头,保持清醒。 小吧郎兴奋地蹲下身子:“刚才世豪集团的老板,就是老是想要你的那个变态,想非礼你,被小玄一脚踢飞,哈哈哈,看,现在还在打呢!” “啊?”阿波罗猛然清醒,到底怎么了?只记得自己醉了,然后就……天哪,自己居然睡着了,自己还从未在客人身边先睡着,因为他总要提防他们。可在张玄身旁,自己居然安心地睡着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冲进圈子,一把抓住张玄的拳头,怒道:“你闹够了没!” 张玄一愣,看清了身旁的人,居然是马天行,顿时皱了皱眉,不爽道:“你怎么来了?扫兴!” 马天行愤怒地拽起张玄的手臂,大声道:“跟我回去!” 张玄脸甩向一边,可马天行根本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便用力一拖,张玄深知在劫难逃,朝吧台阿波罗挥了挥手:“阿波罗,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别把自己看低了——”最后,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马天行已经把她拖到了门口。 阿波罗看着被拖走的张玄,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豁然地笑了。 马天行连拉带拖地将张玄拉出了【午夜物语】,一把将她扔在车上,猛踩一脚油门,顿时张玄的脑袋重重撞在椅背上,直喊疼。 张玄一脸郁闷地趴在车门上,看着飞速而过的人流和街灯,嘴巴撅地老高,今晚看来不是喝茶那么简单了。 一路上,马天行的愤懑和张玄的郁闷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车子覆盖起来,一种奇怪的氛围环绕着车子,久久不散。 马天行这回真的生气了,他很生气,因此后果也将会异常严重。 他恼羞成怒地撇了一眼身旁的张玄,只见张玄今晚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吊带连衣裙。她静静地趴在车门上,车风鼓动着她的长发,一边的吊带已被刮下肩膀,挂在一边。而裙子更是上下翻飞,迷人的大腿若隐若现。要说保眼福,这种敞篷跑车最合适不过。 可马天行此刻毫无心情去保什么眼福,他心中的火山几近爆发!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去那种地方居然穿那么性感,她难道真的是打算找牛郎,平时的矜持都到哪儿去了?整个人喝地这么醉!一身酒气还打架,而且还跟什么阿波罗搅在一起。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心焦如火烧,马天行脚下的油门踩地更大了,一路飞飙到家。拉开车门,将张玄出了车,张玄的脸皱成一团,郁闷道:“BOSS!我会走!” “走?”马天行大声道,“你晃成这样,还走什么?你现在需要好好清醒清醒!”当即拦腰抱起张玄,直冲后院。 张玄当即心慌起来,有预感般想到这家伙不会是要把她扔到池子里吧,她开始害怕,她真的很怕,怕马天行将她扔入水池。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紧紧勾住马天行的脖颈,泪水倾斜而下。不要!千万不要! 可是,马天行根本没有听见张玄心底的呐喊,他硬生生拉开张玄紧紧勾住他脖子的双手,将她一甩,扔入泳池中…… 张玄只觉得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心开始下沉。“啪!”一声巨响,张玄直挺挺地落入泳池中,冰凉的池水渗入张玄每个细胞,她,彻底清醒了! 水泡伴随着泪水在张玄的眼前跳跃。记得小时候失足落水也是这种感觉吧,好黑,好冷。脚踝上的手久久不肯松开,无论如何呼喊,都不会有人救她,有的,只是多吞些冰冷的水。只有自己,自己才能救自己!也就是那时自己的灵力突然爆发,才开了窍。可落水的恐惧却永远成了张玄心底最深的阴影。 好想念有父亲和母亲的日子啊,若当时他们还活着,自己就不会落水,当然,也不会开窍了吧。 马天行愤懑地看着泳池,忽然肩膀处一阵清凉,他下意识抹去,居然是温热的泪水,马天行的身子,怔住了,心开始高高悬起。她哭了,她从未哭过,她为什么会哭,难道?马天行想起张玄紧紧勾住自己脖子的双手和发颤的身体。天哪!一声炸雷在他脑中想起,她怕水!她居然怕水!而自己…… 马天行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暗骂一声:“该死!为什么不叫!”回想起来,的确在马家,从未见张玄下过水。 他立刻脱下西装准备下水,可忽然,张玄上来了。 只见张玄的脑袋慢慢浮出水面,一张充满绝望的脸瞬即沾满马天行整个视线,那是一张何等失落的脸,散发出来的孤寂瞬间将空气凝固,落寞和哀伤随着张玄缓慢的动作而加深。 水,顺着她的头发,滑入脖颈,从指尖慢慢滴落,在泳池中激起小小的水蕴。衣裙紧紧贴在她的躯体上,映衬出她瘦弱的身体。张玄慢慢走上泳池,水,浑身的水,顺着小腿在她的脚下蔓延,她此刻根本不像人,反而更像一个孤寂的水鬼! 她微抬眼皮,望了马天行一眼,顿时马天行的心如针扎,就在张玄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那,马天行一把拉住了张玄的手,本想安慰,却又变成了冷言:“你清醒了?” “恩!”张玄无力地答着,柔弱的背影在风中摇晃。 一阵莫名的揪痛撕裂着马天行的心,她又这样,这女人又这样,她为什么总选择独自承受,她为什么不说出来!马天行的手越握越紧,几乎要将张玄的手捏碎。他拿出那张list,甩到张玄的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张玄抬了抬眼皮,眼神黯淡如死灰,她慢慢退到马天行的身前,倾身一靠。马天行的身体,僵住了。握住张玄的手松开了。 “对不起……”张玄轻声说道,全是水的双手慢慢环抱在马天行的腰间,“我让你们操心了,对不起……”张玄颤抖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她最终还是无法坚持她的坚强。 她紧紧揪住马天行的衣衫,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至少,可以不让马天行看见她哭:“天行,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马天行震震地站在那里,胸前已经湿透,也不知是张玄身上的池水,还是她的泪水,温热和冰凉交杂在一起。手慢慢搭上张玄颤抖的双肩,她在哭,她终于肯说了吗,终于肯对自己说了吗? “你就像我的父亲……” 父亲?她居然把自己当作父亲?马天行心中顿时一凉。 “而司徒就像我的大哥,忠伯就是我的爷爷,谢谢……谢谢你们,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毕竟这不是我真正的家……司徒不可能成为我真正的大哥,而你……也会娶姗姗……我……我……” 张玄无法再说下去,明白自己将会是多余的,自己说出来实在残忍,现在,这样就够了。她用马天行的衬衫擦了擦眼泪,换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能再让马天行他们为自己操心,该是时候正视自己的身份,完成自己的使命! 这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依靠别人,是懦夫的行为,只会连累别人受到伤害! 她接过马天行手中的list,对马天行笑道:“BOSS,我要回去了,因此,我必须完成一些自己的心愿啊,你看,我这香港不能白来吧……”张玄手指点着单子,兴奋而快乐的介绍着她每一个小小的心愿和计划。 可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马天行炙热的眼神,正在将她缓缓吞噬……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二十章 寂静的泳池边,池水泛起的层层波光,在马天行和张玄的身上荡漾。马天行满是怜惜地望着张玄,听她欢快地滔滔不绝。 张玄点着那张被他揉的皱巴巴的单子,详细解说着。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笑容。马天行看着,听着,心里痛着。原来,自己真的从没好好照顾好她,更别说爱护她。连她怕水,都不知道。她所有快乐的记忆,都是程雷给的,而他自己,却使她陷入无数次的危险。 他好心痛,如撕裂般的痛。看着张玄看似幸福的笑容,却明白她实则是安慰自己,让自己不用为她担心,她张玄向来如此独来独往,现在,不过是又要开始新的旅行。 看她那模样,似乎去意已绝,难道真的看着她离开?不!即使她把自己当父亲,他依然爱她,他要保护她,让她不再寂寞!让她的快乐的回忆中,有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马天行一把将正在说话的张玄揽入怀中,深沉地吻了下去,狠狠地吻着…… 怀中的人浑身一颤,紧接着就是毫不客气地一膝盖,剧痛迅速从小腹蔓延开来,马天行立刻松开怀中的张玄,一脸痛心地看着她。 只见张玄冷冷地看着马天行,怒道:“看清楚!我是张玄!不是司徒姗!”说着,愤愤离去,边走边道:“搞什么?喝酒的是我,怎么他脑子不清醒,看来这里是没法呆了,男人就是这样,单独相处,除了圈叉还是圈叉,是不是因为我在,司徒姗不方便来?难怪两个人都憋坏的样子。男人,就会找替代品,太过分了,哼!” 张玄鄙夷的眼神和失望的语气深深刺痛了马天行的心,她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可造成误会的却是自己,谁让自己没对张玄说清楚,就情不自禁地去吻她?也幸好张玄这膝盖顶醒了他,否则真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严重的事。当然,张玄对他已经膝下留情,否则,马家要无后了。 他对她的爱,只换来了一膝盖和一个鄙夷的眼神。她的不明白,是因为自己没有早点明白自己的心。 而直到方才,马天行才明白,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可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她要走,要离开,再加上刚刚的事,她一定更加厌恶自己,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马天行啊马天行,你真是个超级傻瓜!马天行暗骂着。 他仰天倒在泳池边,声声苦笑化作丝丝苦涩流进心里,自己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而明天,最关键的,是奶奶和父亲就要回来了。 望着浩瀚的天空,马天行想到自己明天还要去接机,一皱眉。这个张玄,按照她的个性,定会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离开,然后留下银行帐号,让自己给她补工资。马天行苦笑一声,这女人只在发工资时想着他。 难道,自己最终还是无法阻止张玄的离开?若自己在,就有办法阻止她!可是,这机必须要接,那如何让张玄延迟离开的时间? 突然,马天行坐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丝邪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指尖注入灵力,化入纸中。没想到,一个张玄,居然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 他拿着符纸,站了起来,跃上张玄阳台。阳台没关,风轻轻吹拂着两边的窗帘,吹拂着床上的睡美人。 张玄看来真的醉了,她居然和衣而睡,可想而知,她回到房间就醉倒在床上,连澡也没洗。空气中弥漫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丝丝酒香。她枕在威尼身上,威尼因为她身上的池水而映湿。那些洋酒的后劲还真是厉害!不过,还要谢谢那些酒。马天行暗想道。 他拿出符纸,挥入空中,双手指尖一点,一道灵力将符纸分成无数细小的碎片,埋入张玄体中…… 马天行嘴角一扬,得意一笑,侧身躺在张玄身边,轻点她的鼻尖:“这就是你没有灵力的后果。”说完,在她眉间轻轻一啄,满意地笑着。忽觉自己也这么卑鄙,这种感觉很熟悉,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性格?好熟悉,可是为何想不起来了呢? 倦意渐渐袭来,那丝丝酒香在马天行鼻尖游走,拉过身旁的被子,将浑身湿透微微颤抖的张玄,轻轻搂入怀中,从这一刻,他要好好做她的“父亲”,不再让她独自上路…… 良久,一双绿色的眼睛从床下隐现,半月从床下钻了出来,他深沉地看着床上两个熟睡的人,眼一眯。现实中任何的改变都会促动预言的发生。而马家小子对小玄突如其来的感情,究竟会带来如何的结局?它深感,某些事情将会发生,是因为马家小子爱上小玄所造成的吗? 是的,这一刻,一定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而且,是极为不好的事!半月的两只大眼拧在了一起,希望这种不安,只是自己的多虑…… 第三集同德药业集团的悲剧第二十一章 6月12日半夜12:00 日本东京 夜,总是如此深沉和神秘。一轮圆月宛如受惊的少女躲在云层之后,她偷窥着,她恐惧着,因为在东京铁塔的尖顶上,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斗篷,宛如地域的死神。斗篷在夜风中飞舞,发出“哗哗”的声响。忽然,他举起了右手,嘴中开始念起了古怪的咒语,就在那一刻,月亮消失了,她瑟缩地躲进黑云中,将自己的光芒彻底收敛。 男人的头顶,开始积聚黑气,那黑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巨大,它们如翻滚的乌云,黑压压地在男人头顶盘旋着,而从黑气里面,却传出鬼哭狼嚎般地惨叫声,另人毛骨悚然! 男人从鼻中冷哼一声,猛一甩手,那团黑气化作一个巨大的黑球,向铁塔不远处的东南方向急速飞去,一头扎入地表,消失了……如同被埋在地里的种子,恍然不见。 没人知道,没人发现,可就在那块地面下,有一团黑气,它在孕育,它在成长,它仿佛是某样东西的诱饵,静静地等待,等待那至阳的那一刻到来! 男人慢慢放下斗篷的帽子,露出魅惑一笑,他,正是阿修! 阿修扬起头,遥望着了无生气的天际,得意一笑:“好戏就要开始了……呵呵……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铁塔之上……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一章序 6月13日中午12:00 阳光明媚,绿意融融。东京铁塔依如往常般接待着四方的游客,他们谈笑着,欣赏着。这边孩子拉着妈妈要拍照,那边女友拽着男友要上铁塔,一派和祥之气。 “啊——我们终于到了。”一辆旅游公司的客车停在了离铁塔不远处的东南方,“哧——”门开了,漂亮的导游小姐从门内走了出来,她抬起她的美腿,可就在跨出车门的那一刹那,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地开始震动!缓慢而有节奏地震动着…… 地面发生的震动使整辆旅游车都随之摇晃,车内的人惊惶失措,尖叫声此起彼伏。 “地震!地震!”大家惊呼着,“趴下!趴下!” 可奇怪的是,其余的地方并没有发生“地震”,路人开始好奇地向旅游车围拢,形成一个大大的人圈。 车子里的人开始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他们开始往车外涌去,车门很快被人流堵塞,整辆车子摇晃地越发厉害。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慢慢往上拱起,“轰隆隆!轰隆隆!”似乎有东西正要钻出地面,旅游车摇晃着离地面越来越远,里面的人开始恐慌,他们不顾一切地砸碎空调玻璃,从里面跃出,一个,两个…… 突然,一根巨型的石柱猛然破土而出,将旅游车在瞬间插入云霄。快,实在是快,以致于方才想脱逃的旅客一下子被悬挂在半空,他们挂在旅游车的窗口,随着石柱一起往上飞去,终于,他们受不了石柱的牵引速度,纷纷被甩向了地面,摔成了肉饼,鲜血四散迸溅开来! “啊——”东京铁塔下的人群,顿时炸开了,他们惊叫着,蹦跑着,碰撞着;哭声,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忽然,地面平静了,声音消失了,石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它,不动了。一阵风吹过,由石柱带起的尘土慢慢散去,沉淀。 人们,再次围了上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这根石柱,它是如此宏伟,如此壮丽! 石柱的身上,雕刻着斑斓诡异的花纹,三米多宽多宽的石柱蔚然伫立着。大家仰头望去,数十米高的石柱顶上,依然停着那辆摇摇欲坠的旅游车。里面的人此刻已经忘记恐惧,他们慢慢分散在车子的两旁,透过玻璃窗,俯视着石柱,甚至有人跃出车窗站在石柱上。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他们都走出车子,站在石柱上。他们的心情变得激动,兴奋,他们眺望着远方,触摸着石柱,他们开始朝下面的人大喊:“哎——” 东京,就在石柱出现的那一时刻,沸腾了…… “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出现在东京铁塔东南方的神秘石柱。您可以看到,石柱已经被当地政府严密保护起来,这根神秘石柱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它到底是怎么会出现的?它是远古的秘密,还是外星人的恶作剧?让我们来问问大家的看法。”记者开始在人群中穿梭。 路人甲:“是外星人干的。” 路人乙:“阴谋,肯定是右翼的阴谋。” 路人丙:“世界要完蛋啦……” …… “从东京居民的反映来看,这根石柱对大家并没造成太大的困扰……”(主持人虚伪地报道着)。 就在石柱出现的一小时后,各路记者纷纷发挥自己之能。争相报道这件史无前例的神秘事件。在政府部门的强制管束下,这些记者只能在远处用他们的摄像机拍摄那根石柱。 一辆黑色的奔驰远远地停在马路一边,一侧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她望向石柱,深深一皱眉,性感的薄唇紧紧抿起。 接着,车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小姐,我已经通知P局,让他们对石柱进行了封锁!” “恩!”女人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东京要不太平啦……” 车窗再次缓缓摇上,黑色的奔驰消失在车流之中……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二章 6月13日12:10 香港,马家 “不能动呵……”张玄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浑身无法动弹。长叹一口气,定是马天行对她的报复,看来昨天那脚踹地还太轻了,应该直接把他揍晕了,今天就不会如此。估计是那混蛋趁她睡觉的时候下的定身咒吧。 “喂,喵喵……”张玄开始向床下的半月求救,“帮我把符咒弄掉。” “我不叫喵喵!”半月愤怒地跃在张玄身上,俯视着张玄,“我叫半月!哼!” “恩~~好!好!半月先生,帮我去咒啊……”张玄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半月冷冷地看着她:“你自己不行吗?” “我?”张玄苦笑一声,“就算我要解除封印,手也得动啊,快啦,我肚子都饿了,你不饿吗?” 半月一愣,对阿,自己肚子也饿了,只见它浑身灵光一闪,一张符纸从张玄的身体里浮出,顿时化作火星,消失无踪:“快!我饿了!”半月跃下床,直往门外冲去。 “呵!”张玄暗笑一声,原来传说中的白虎和她一个德行——嘴馋!当即跳下床,疏松了一下筋骨。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张玄一愣,没想到洋酒的后劲这么足,害自己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还一直睡到现在。更另张玄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感冒,按道理昨晚浑身湿透就睡觉,定会感冒的,而且,昨晚好像还睡地特别暖和,这到底怎么回事? 头还有点疼,张玄傻傻一笑,咳,定是这酒暖了身体。 慌忙洗了个澡,换上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开始整理家当。早听忠伯说过,今天马天行会去机场接马老夫人和老爷,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看着满厨的衣服,自己只穿过其中几件,离开马家,就意味着要失去这么多的衣服,心中忽然有丝不舍。漂亮的衣服啊,再见啦,张玄轻轻抚mo着那些衣服,挑了件最喜欢的碎花连衣裙放入包中,心想拿一两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再看了一眼床上的威尼,也将它捆在背包上固定。 于是,张玄满足地下了楼…… 张玄的突然出现,让院子里的忠伯吃了一惊。昨晚少爷明明用定身咒将她束缚,怎么今天却能动了?当然,再吃惊也没有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吃惊,只希望张家和马家能因此化开所有芥蒂。 看着张玄将要离去的身影,忠伯心中开始打起算盘,若让张玄离开,少爷定会伤心,而张家和马家也没有机会和好。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能拖住张玄呢? 想他忠伯已是老态龙钟,打又打不过,劝又劝不动,要是能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制住她就好了。厉害?对了!忠伯眼中顿时发出狡黠的光芒。 “小玄小姐您要走啦……”忠伯不舍地看着张玄。 张玄此刻正往背包里狂塞零食,半月更是积极地把零食从厨里拱出来。听到忠伯的话,张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恩,趁你们家少爷不在,我得快溜,昨晚……”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回头对忠伯道,“他回来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不管怎样,昨晚也踹了马天行最重要的东西。 忠伯点了点头,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包裹,欲言又止。 张玄似乎觉察出忠伯古怪的表情,来到忠伯面前问道:“忠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忠伯拿出手中那个纸盒,“本来今天是我侄女的生日,可是老夫人要回来,我走不开,你能帮我把礼物送去吗?” “送礼物?”张玄欣喜的接过盒子,这种事情她最乐意,因为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好!忠伯对我这么好,这点小事没问题,对了,地址?” 忠伯含着感激的笑将地址交到张玄的手上,有时,这个女孩很好骗,他这只老狐狸可不是浪得虚名。 对着张玄的背影挥着手,一丝担心滑过忠伯的脸庞,让她去那里应该不会有事吧,她连少爷的定身咒都能破,那那里的东西应该不会伤到她吧。少爷,你怎么还没回来,她可等着你去救啊…… 张玄哼着小曲,拿着纸盒,坐在出租车里。现在时间还早,即摆脱了马天行的定身咒,又帮忠伯送生日礼物,她现在的心情真是异常的好。而她却完全没有想到,忠伯给她安排的却是一段异常艰险的旅程。 “小姐……您?确定要去这个地方吗?”司机的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和犹疑。 “恩!”张玄眯着眼笑着,此刻她完全沉浸在逃脱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觉司机的脸色已经开始转为苍白。 “那……那我就停在这里,这个屋子要穿过那片树林,我开不进去。” “好!”张玄付了钱,乐滋滋地下了车,也就在她还没关上车门之际,那的士如兔子般迅速逃出她的视线,卷起一阵尘土,呛地张玄睁不开眼。 张玄揉揉眼睛,站在树林前,突然,一声乖戾从张玄耳边滑过,张玄猛地瞪大双眼,心,开始忐忑不安。她发觉到:事情很不对劲! 只见眼前,是一片整齐的白桦林,这里究竟是哪里?看地图,好像是西贡附近。白桦林之间的小道蜿蜒延伸,犹如一条白蛇在林间穿行。丝丝寒风带着腥味从林子的尽头慢慢涌出。 张玄抬头一看,厚厚的怨气积压在林子之上,她寒毛一竖:“不会吧,忠伯的侄女住在鬼林?难怪叫我送礼物了,走吧,喵喵。” “我叫半月!”半月怒吼道,“这地方相当不干净啊,先说好,我是不会帮你的。” “知道啦!”张玄撇了撇嘴,这只什么白虎根本不是来帮她的,反而更像是来监督她死的。 一层薄薄的魔雾,在张玄踏进树林的那一刻,从地面慢慢浮起,周围的温度骤然变冷,张玄深深一皱眉,暗骂:“该死!那只老狐狸不会设了个套吧!”她立刻站定,左右环顾,浓浓的雾气严重影响了她的视线,而那条蜿蜒的小路早已消失无踪。 她紧决地迈开天罡步法,对半月道:“喵喵,别离开我!” “我叫半月!”半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就厉鬼嘛,至少伤不了它,但张玄,就难说了。它轻轻一跃,跃上张玄的肩,爪子一指,“那里!”靠这个没有灵力的女人,别想走出林子。 张玄一点头,向半月所指的方向奔去。隐约中,一幢白色的房屋浮现在张玄的面前,张玄突然仰天大吼,手指苍天:“死老狐狸,果然摆我一道!” 她已然明白忠伯并不是让她来送什么礼物,而是找间鬼屋将她困住,而且,还是个怨气深重的屋子! 忠伯明明知道她的好奇心重,居然在她临走前,还引她来这里,那不是存心让她心痒嘛。这下可好,若不搞清楚里面的东西,她定然走不安心。 张玄闷声一笑,拆开忠伯交给她的纸盒,果然,里面是一摞符纸,原来连护身符都给她准备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张玄倒想看看这屋子里究竟什么玩意,使得此处的怨气积聚如此之重! 龙潭虎穴,她张玄,今天是闯定了!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三章 “吱~~”门,在张玄面前自动打开了,“喔~~~~”恐怖的吼声从屋内迅速往外涌出。突然,一切静止了,雾、风、恐怖的嘶鸣都在门开的那一刹那,猛然消失,仿佛方才那一切都是幻觉。 寂静,接下来居然是死一般的寂静!树叶不再颤动,空气不再流通,时间如同静止般,让一切定格! 张玄小心翼翼地迈进白色别墅,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屡屡阳光透过窗户撒在洁净的地板上,映出张玄清晰的倒影。 张玄环顾了下四周,这个屋子在她面前开始扭曲,她浑身一颤,这屋子里不止一个恶灵。她迈开步子,缓缓往前走去,可她却没发现她脚下的倒影却阴阴一笑,将门轻轻关上……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张玄慢慢走着,她总觉得这里很不对劲,却一时不知哪里不对劲。突然,她看见墙角的摄像头,顿时恍然大悟,她迅速在各间房间穿梭。最后,在一间门口贴有符纸的房间门前站定,冷冷一笑:“原来他们最近在这里除灵。” “啪”张玄踹开了门,熟悉的仪器顿时映入她的眼帘,一台又一台的监视器、测温仪、电脑上面都贴着马家的标志。望着眼前的仪器,勾起了张玄内心深处压抑着的回忆。 仪器不停地跳动着,温度仪开始出现下降趋势,磁场监控器表示着在二楼主卧里正集结着灵体。原来他们,最近一直在这里! 张玄回放着监控器,马天行一行人在这里几天的情况了然在目,没想到这里的灵体居然这么厉害,连司徒姗都被附身,受了重伤。司徒家就是如此,灵觉遗传给女孩,灵力遗传给男孩,因此司徒姗成了灵媒师,而司徒昊则成了灵能师。 这里有这么多怨灵,定然有个本体,本体会是谁?张玄看着一边的资料,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所谓本体,就是在这里第一个成为地缚灵的怨鬼,而被它杀死的将成为新的地缚灵,并成为它的奴役。随后,怨气加深,如同诅咒般一个接一个死去,怨气越积越深。最后,甚至连阴阳师也不一定能镇住它。 资料呢?张玄翻查着电脑,忽然发现马天行对这间鬼屋的资料几乎没有。除了几名女子的失踪报道,其他都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马家的信息网如此强大,绝不可能没有半点资料。 如果马家都没有资料,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这个鬼屋是刚出现的,也就是这里才刚死人,但这怎么可能?刚死的人怎能积聚如此多的怨灵。难道……张玄心中咯噔一下,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否则…… “救我~~~~”忽然,楼道里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张玄眼皮一抬,暗道:大白天也敢出来。随即扔下资料往外跑去。 “救我~~~~”那声音轻柔而哀怨,飘荡在楼道间,忽然,只听“刷!刷!刷!刷!”别墅窗户的百页窗和窗帘一扇接一扇地拉起,屋内顿时一片昏暗! “啪!啪!啪!啪!”楼上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他们慌乱地跑着,一声声凄惨的敖叫钻入张玄的耳朵。“啊~~~~”“救我~~~”她们重复着,她们哀鸣着,震地张玄头脑发胀,一阵晕眩,扶住身边的墙。 突然,一只手从墙里猛然伸出,紧紧拽住张玄。 与此同时,手,从地板里浮出,锁住张玄的脚,一个个黑色的圆球从四面八方的墙体里涌出,她们瞪着了无生机的眼睛,注视着张玄,这个即将成为她们一员的女人。 长发在空中飞舞,纤细的手摸索着张玄的身体,张玄浑身一颤,寒毛遍及全身。她一咬牙,用力一扯,只听“啊——”一声惨叫,原本拽住她手的女鬼从墙体里被她拽住,倒在一边。 “郁闷!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张玄大吼着,瞪着空中若隐若现的灵体,她们开始恐惧,开始退缩,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害怕,难道是……她惊叫着缩回天花板、墙和地板里,一切又恢复如初…… 一丝不祥从张玄的心底产生,吓跑了这些女鬼,再来的恐怕就是那个本体。 忽然,别墅的地板一阵晃动,从楼道的深处隐隐传来歌声。那是个男人的歌声,悠扬而哀伤,唱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奇异的光在楼道深处闪烁着,一闪一闪,就像在召唤张玄,召唤她到楼道的那边。 那是一个客厅,西式的风格,暖暖的壁炉,壁炉里燃着火,那光正是由这些火焰发出。一闪一闪,无力地跳跃着,歌声从客厅一旁楼梯下面的门内传来,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隐隐看见通往下面的楼梯,应该是地下室。 张玄迅着歌声往下走去,突然,她似乎踩到了什么,圆滚滚,软绵绵,忽然,歌声陡然停止,“抨!”一声巨响,门在她身后紧紧关上,顿时,一阵战栗窜遍张玄的全身,她慢慢蹲下身子,摸索着。 “我劝你还是别看!”半月好心提醒着。 张玄拧着眉,摸到了她踩到的东西,圆滚滚,长长的,软绵绵,还有……五根手指!张玄赫然将那东西甩出,拼命抚平身上的寒毛,轻声咒骂:“该死!干嘛老弄的这么恐怖!” 她拼命往回跑去,开门,门宛如嵌在墙内的装饰物,丝毫没有缝隙。 “别走~~~”下面传来轻微的吼叫声,是个男人的声音,“别走~~”嘎拉嘎拉,熙熙嗦嗦,似乎有东西正在向她爬来,这让张玄想起《咒怨》里,那个女人从楼上爬下来的情景,顿时寒毛一竖,拼命转着把手。 而然,门,依旧纹丝不动,突然,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脚,小腿,腰身。 “该死!色鬼!”张玄立刻从纸箱内掏出一张符纸,往门上一拍。顿时,一道金光流遍门的每一个缝隙,“啪!”门,开了,张玄趔趄地拖着后面的重物,爬出了楼道。 是女人,是满地的女人,她们从楼道里慢慢爬出,扭捏着,挤压在张玄的身上,张玄奋力抵抗,可一切都是徒劳。太多了,一拨接着一拨的女人,压在张玄的身上,半月早已灵巧地跃到一旁,冷冷地看着张玄消失在那一堆灵体中…… 突然,无数道白光从那堆灵体中射出,瞬间,压在张玄身上的女鬼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弹散,伴随着声声哀叫,化作屡屡青烟,钻入地板的缝隙中,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半月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一个人,浑身散发着白色的灵光,缓缓站起。她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一把拎起边上看戏的半月,怒吼道:“你还真见死不救啊!”张玄使劲地摇晃着半月,恨不得将它撕成碎片。 “不……这样……你……肯解除……封印吗?”半月被张玄摇晃地已口齿不清。 张玄一愣,原来半月不帮她,是为了逼她解开封印,释放灵力!好吧,现在反正灵力也已释放,干脆大干一场!她将纸箱放在面前,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突然,她右手形成剑指,左掌放于右手下,大喝一声:“散!” 顿时,纸箱内的符纸四散飞舞,紧紧贴于别墅的各处主要通道。只见,原本隐密于别墅里的灵体,开始向客厅集中,她们毫无半点反抗的能力,任由那些符纸交织出的灵线,将她们拽入客厅。 她们瑟缩地盘旋在客厅里,发出无力的哀号。突然,地板再次晃动起来,一团浓浓的黑气,从地下室慢慢顺着楼道翻滚上来,从黑气中,渐渐走出一个人,是一个男人!男人被黑气环绕着,只露出一双绝望的眼睛,他奸笑着:“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抓住我?哈哈哈……” 张玄心中一凉,果然如她所猜的,是活尸!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四章 所谓活尸,和僵尸不同。活尸是恶灵被别人用咒术束缚在尸体上,时间一久,尸身便会腐烂。而僵尸,其实是转化成另一个种族,不腐烂。让活尸咬一口,会中尸毒。但让僵尸咬一口,会变僵尸。 活尸身上邪气很大,很容易将属阴的女鬼引来,导致此处怨气越来越重。 张玄皱着眉,对付活尸是最不愿的,腐烂不说,还很臭,尤其尸身上的尸虫,简直比恶灵还恐怖,因为恶心而恐怖! “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张玄皱着眉,捂着鼻子,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些女鬼就是你引来的?” “哼!引来的?太小看我了。”男人鄙夷一笑,差点没把嘴里的尸虫喷出来,“告诉你,她们其中大部分都是我杀的,哈哈哈,那地下室里都是她们的尸体,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要杀!我要杀死你们!”说着,男人向张玄扑来,张玄灵巧一跃,从后背的包里摸到打神鞭,抽了出来,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根东西像桃木棍,而前面的鞭子也只是普通牛皮。 “那本来就是桃木棍!”半月蹲在张玄的身边,用后脚挠了挠耳朵。 “什么?”张玄一鞭子抽向男人,丝毫未造成任何伤害,天哪!还祖传的呢!这都有假冒? 男人再次向张玄扑来,张玄抱起身边的半月一个翻滚躲开。半月一愣,她居然救它!心中一阵暖意,看来,是时候将真正的打神鞭交托于她。顿时,它嘴一张,灵光乍现,一根十公分左右,并一端镶有晶体球的短棍,从灵光中跃出,掉落在张玄身边。 “拿着,这才是真正的打神鞭。” 张玄一皱眉,好恶心,还粘乎乎的。奇怪,怎么就手柄?来不及多想,张玄便抓起了那根手柄,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束白光从手柄的晶体球中射出,形成一条飘逸的光带。张玄惊愕地看着手中如同彩带一般的打神鞭,瞪大了双眼,一时居然忘记身处险境。 与此同时,男人已经到了张玄的跟前,双手食指的指甲猛然伸长直刺张玄。突然,光带飘舞起来,在张玄的面前顿时形成一个三角阵,一张无形的气盾旋即张开,男人的指甲在碰到气盾的那一刹那化作灰烬,男人立刻惊恐地退到一边。 “不错耶!”张玄挥舞着打神鞭,欢快地笑着,“能功能守,还挺漂亮啊!”随即,她眼中燃起杀气,直直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怎样?还要来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但依旧满目凶光,狰狞道:“你们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王八蛋,老说我们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哪里不好了!”张玄质问道。 “你们贪慕虚荣,追求金钱!我是多么的爱你,可你,为什么跟别人跑了,还要杀死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男人咆哮着,愤怒使怨气再次积聚在他的身边,“你们女人就会说谎,没一句真的,你说你爱我,可最后却要杀我!你们女人统统不是好东西!啊——”男人双手紧紧抱着头,异常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丝丝怨气如同火焰般在他脚下跳跃。 原来他被抛弃,张玄似乎明白了前因后果。而且,致使他如此咒怨的,应该是他的女友亲手杀死了他,真残忍!难怪他要杀女人,真够变态的,而这些女人无辜被害,更是怨气深重,这些怨气,现在全都积聚在他身上,净灵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骤然间,男人脚下的怨气化作利剑向张玄冲来,张玄立刻闪身躲过,大喊着:“你们男人就好吗?” 男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当然……我们男人自然好!” “好个屁!”张玄站定在男人的面前,“你们男人寡情薄幸,抛弃妻子,为了权力不择手段!……” “不,这是别人,我不是!”男人大吼着。 “你都会说别人啦,那你女朋友如此,难道全天下的女人都该死?你看看,你看看!”张玄指着满屋子的女鬼,“她们当中真的全是如你所说的那么该死!” 男人慢慢抬起眼,脸从黑气中慢慢隐现,一丝愧疚滑过他的眼睛。的确,这些女人中,不少是被男人抛弃的,讽刺的是,其中有些女人并不是他杀死的,而是和他一样,自杀! “我看你分明就是自找的!”张玄继续骂道,“生前找了这么一个女朋友是你自己瞎眼!一而再再而三相信她的话是你笨!知道实情不自强是你懦弱!我现在怀疑不是你女朋友害死你,而是你自己选择死来逃避自己的无能!什么女友杀死你,分明就是你自杀!”张玄胡乱说着,却没想到被她说对了。 “咚!”,男人突然双膝跪地,抱紧了头。 “没想到你死后居然还活在你女朋友的阴影里,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张玄双手交叉地俯视着面前这个颓然无措的男人,真是为他感到悲哀。 黑气渐渐在男人身边消失,他缓缓站起身,无助地看着张玄:“我怕,我真的很怕失去她,可她却……”男人闭上了双眼,这一个月,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所以,你就自杀了?然后将自己的死怪在她的身上?” 男人点了点头:“我自杀想引起她的注意,让她感到愧疚。可她,却根本没来参加我的葬礼。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所有的女人!呵,可惜我走不出这片林子。于是,只能对来这里的女人下手!谢谢你,骂醒了我,现在想想的确不值,为了这么个女人,我居然放弃生命,还让仇恨蒙蔽了眼睛,害死了这些女人。我……该怎么办?” 张玄顺了顺气息:“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是你一直挂在心头的心愿。”要让活尸里的灵魂离开**只能净灵,若强行打散束缚他的符纸,灵体也会随之消失。真不明白谁这么恶毒,把他困在尸体里。 “我?”男人看了看张玄,“我只是希望再见她一面。”随即,脸侧向一边,沉默不语。 “明白了!”张玄指尖注入灵力,开始在脚下画起方阵,“四宫归位,梦随心走,真真假假,因果重现!”顿时,方阵灵光乍现。张玄在男人身后轻轻一推,男人迈入方阵中。 突然,男人的表情转为欣喜,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流出,哽咽着:“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随即,肉身突然瘫软在地面,而男人则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方阵中。 “这样……好吗?”半月看着消失的男人。 张玄耸了耸肩:“幻阵能帮他达成心愿有什么不好,他女朋友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你认为他女朋友会愿意来跟一具烂地满身尸虫的人聊天?”张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伸了伸拦腰,看着地上腐烂的尸体,打了个冷战。 就在这时,地面出现一个大大的黑洞,奇异的红光微微泛起,几个黑衣人从红光中缓缓走出,带头的正是赵翔。 “真没想到,会是你!”赵翔激动地握紧张玄的双手,好像在说: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张玄忍不住大笑出声:“怎么,很惊讶吗?” “是!是啊……”赵翔憨憨地笑着,身后的鬼差已经开始轻点鬼数。 忽然,赵翔似乎想到什么,双眉一皱:“最近很多地方都在积聚怨灵,恶灵在不断消失中,很是奇怪?玄,既然你已经恢复力量,就帮我们查查,你也知道,我们是不能过问人间的事的。” “很多地方?” “恩,尤其是日本,总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麻烦你了。” “又是天机不可泄漏?” 赵翔为难地笑了笑,和其余鬼差逃也似的钻下地面,末了还是没忘提醒张玄:“别忘了啊……拜托啦……” “哼!”张玄闷哼一声,“做鬼了不起啊,这些神啊鬼的,每次都这样,天机不可泄漏,不能干涉人间的事。” 随即,拿起家当打开别墅的大门,耀眼的阳光直刺张玄的双眼,丝丝暖风吹拂着张玄的长发,她又再一次完成净灵,心情比来时越发的好。 她慢慢放下遮挡太阳的手,抬脚准备离开别墅,可她的脚突然顿住了,她惊愕地注视着前方,嘴,慢慢张开……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五章 两个小时前 “忠伯你说什么?小玄她走了?”马天行紧紧拽住忠伯的手臂,他焦虑的神情,使刚回来的马老夫人和他的父亲马耀威很是疑惑,怎么出去一个月,突然冒出一个张玄? “忠伯,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昊也赶了过来。 忠伯慈祥的笑着:“小玄小姐破了少爷的定身咒,逃走了。” “什么?她居然破了定身咒。”马天行重复着,这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尤其是老道的马老夫人,似乎隐隐感觉道张玄的不寻常。 忠伯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 “不过什么?”马天行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这让一旁扶着***司徒姗心如刀割,张玄对他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过,我让她顺道带点东西到西贡鬼屋,是给少爷用的,你也知道,我老头子行动不方便……”还没等忠伯说完,马天行就冲出别墅,司徒昊也紧跟在其后,马耀威似乎看出端倪,微笑着尾随而去。 “到底什么女人能让天行这样,我倒要见识见识。”马老夫人也在司徒姗的搀扶下再次上了轿车,一行人,迅速赶往西贡鬼屋。 西贡鬼屋,正是马天行最近刚接手的棘手案件,里面冤鬼戾气太重,而且是在短短一个月内积聚而成,这极不寻常! 司徒姗被它们所伤,而自己没有灵觉终究行动不便,一下子要除这么多恶灵,十分困难!但忠伯却让张玄去了那里,让没有丝毫灵力的张玄去了那里。 他明白,忠伯根本没有办法留住张玄,他便利用那里来拖住他,可是忠伯啊,你选的地方也太危险了,万一她……马天行不敢再想下去。若真是那样,他宁愿让张玄走! 而另一辆车里,司徒昊正忙着解释张玄的身份,这也是马老夫人和马耀威最好奇的,他们倒要看看能让自己孙子和儿子挂心的,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好强大的灵力!”突然,坐在后面的马老夫人,马耀威和司徒姗同时望向车窗外,在远处,一束强大的灵光直射天空,引起马耀威的一声惊叹。 “怎么了?”司徒昊好奇地问道。 “你最好戴上眼镜,那里有很强大的灵力柱出现!”司徒姗递过灵觉眼镜。 司徒昊戴上一看,顿时惊愕的下巴脱臼,这是怎样大的灵力,居然能积聚成灵力柱,简直可以与马天行匹敌,不,简直是更甚一筹! “吱”两辆车子停在白色别墅门口,不一样,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司徒姗下车时的第一反映。没有怨气,没有鬼雾,丝毫都没有。只有温和的风和清爽的气息。突然,一束红光从屋内直插云霄,这是鬼界的光,说明里面正有鬼差收灵,这怎么可能? 究竟是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他们这六天解决不了的任务,顷刻完成? 其余人也露出惊愕的表情,红光越强烈,说明鬼差越多,鬼差越多,说明带走的灵体就越多,真没想到,屋里的人居然能净化这么多的恶灵。 而一旁的马老夫人,眼神开始变得渐渐深邃。 “难道找到了本体?”司徒昊一句话提醒了马天行和司徒姗,是的,一旦成功净化本体,那么,他下面的灵体便会一起得到净化。 马天行蹙起了双眉,到底是谁?对了!小玄到底来了没?是来了,已经遭遇不测,还是还没到?马天行的心开始七上八下。 忽然,别墅的门,开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昏暗中出现。她用右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也同时遮住了她的脸庞。可那个熟悉的身形,却深深刻入马天行、司徒昊和司徒昊的眼帘,怎么会是她? “小玄!”司徒昊轻呼出声。 此刻,那台阶上的人儿已经放下手臂,当看见他们时,她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 众人的眼,顿时瞪大了,果然是张玄。 马天行惊呼道:“小玄!”他匆匆赶到张玄面前,扶住她的双肩,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随即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温柔地说道,“太好了,这次没受伤。” 与此同时,马耀威的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而一旁的马老夫人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张玄皱着眉,看着马天行,他的微笑让她浑身一颤,暗想这小子今天吃错药,怎么有点怪。随即笑道:“我没事!”随即望向马天行的身后,心想人还真齐。那两个不认识的应该就是马老夫人和马天行的老爸吧。忽然,张玄触及马老夫人冰冷的目光,浑身一颤,原来马天行像马老夫人。 “里面的人呢?”马天行问道。 “什么人?” “就是除灵的人啊。” 张玄错愕地看着马天行,淡然一笑,摞下马天行扶住她双肩的手,表情淡然地绕过马天行,边走边道:“走啦——”哼,这马天行没有灵觉,感应不到自己的力量。 她走到众人的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大家好!没什么事,就再见!”说完,她拔腿就跑,却被赶上的马天行一把拎住身后威尼的鼻子,硬生生给拽了回来。张玄一皱眉,杀气掠过眼梢,若是这家伙要报仇,她张玄也不会任宰。 而马天行却看着张玄身后的威尼,心中泛起起丝丝甜意。 “小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昊欣喜地执起张玄的双手,激动道。 “这个……那个……”张玄挠着头,支吾着。心想走都走地不太平! 突然,马老夫人冷冷说道:“你到底是谁?” 张玄一皱眉,收起笑容,看着一脸冷漠的马老夫人:“您就是马老夫人?您好,我是张玄,以前曾在您孙子手下任职,现在,辞职回家。”说完,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哼!”忽然,马老夫人鼻子里冷哼一声,“原来是张家的人,果然都一样,虚情假意,谎话连篇!” 一根刺,深深扎进张玄的心,什么叫都一样虚情假意?谎话连篇?难道她见过其他张家的人?不过,算了,自己都快走了,还去关心这些干吗?最重要的,她张玄懒得跟马家人说话,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拽。张玄甚至奇怪,他们到底在拽什么? 而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马耀威,都露出无比惊愕的神色。 “不可能!”司徒昊当即否决,“小玄半点灵力都没!” 而马天行似乎已经感到事情的不寻常,奶奶冷漠的表情,父亲奇怪的微笑,以及司徒姗一脸的惊愕,难道……马天行立刻夺过司徒姗手中的灵觉眼镜,顿时,他整个身体,僵住了。 只见张玄身体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灵光。灵光很平滑,不像司徒昊那般散乱,并往外发散。造成这种灵光形态,只有两个可能,一者是灵能异常弱者;而另一者,则是具有强大控灵能力的强者,他们能将灵力很好的控制收敛,一来可以隐藏实力,二来可以减少灵力的外泄。 “哥~~~”司徒姗使了个眼色,司徒昊陡然明白了什么,露出无可致信的神情。 张玄环视了这群曾是朋友,却很有可能成为对手的人,心中一酸。可脸上神情却依旧是异常坚定。 只听她冷冷说道:“老奶奶好眼力!没错!在下正是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张玄!” 空气在张玄道出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停止了……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六章 张玄微微一笑,双手交叉在胸前:“能在临走之前看到马家这么多了不起的冰棍,真是三生有幸。从***眼神,我看出我们张家应该与你们马家有过节。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虽然不知道我那死鬼老爸,或是仙游的老妈对马家做过什么?但死者已矣,我替他们给你们马家道歉。” 说着张玄就要给马老夫人鞠躬,马老夫人在听完张玄的话,脸上滑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他们居然死了!马耀威立刻扶住张玄,神情悲伤的问道:“什么?你的父母都死了?” 张玄将脸侧向一边,忍住几欲流出的泪水:“一起去的,在我十岁的时候。”随即牙一咬,甜甜一笑,转脸望着面前的马耀威:“我的父母不会是欠了你们马家的钱了吧?” “那……倒没有……”马耀威尴尬地说道。 “既然如此,就告辞啦!”张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眯着眼,说道。 “不行”突然,马天行和马耀威异口同声喊道,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 马天行更是大步跨到张玄的身边,想抓住张玄的手臂,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他看够了,这个女人又开始硬撑她的坚强。 是!张玄不爱他,这让马天行心痛,但他只想好好照顾面前这个小女人,做她的“父亲”,决不能让她再次“独自上路!” 张玄一皱眉,暗想糟了,该不是自己的老爸老妈真的做了对不起马家的事吧。想罢一个转身,躲过马天行的朝她伸来的双手,闪到一边。异常认真地说道:“马老夫人,马先生,我替我的父母,对你们说声对不起!”说罢,便轻轻一跃,跃过所有人的头顶,想她张玄,在没灵力前就已是个武功高手,现在借着灵力的力量更是厉害! 张玄站定身,回头望向还在车边挠痒痒的半月,喊道:“喵喵,你不走吗?” “来啦来啦!”半月一甩身,嘟囔道,“这破地方,跳蚤就是多!” 顿时,众人立刻呆若木鸡,这只猫,居然会说话! 当众人还在惊愕之间,马天行已朝张玄追去,他绝对不能再让独自上路,只身涉险。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扬起,一辆红色敞篷宝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宝马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张玄的面前,车子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微笑着,宛如冬日的阳光,温暖迷人,他向张玄一挥手:“哟!好久不见,美女!” 张玄一愣,但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是你!” 男人探身望向张玄的身后:“哇,抓你的人不少啊,要搭车吗?” “当然!”张玄左手撑住车门,轻轻跃入红色宝马,向身后追来的马天行一挥手,狡猾一笑,“拜拜——” 与此同时,半月起身一个飞跃也跃入车中。 “轰!”红色宝马扬起一阵尘土,消失不见。 马天行双眉紧紧蹙起,双眼紧闭,心在张玄上车的那一刹那已被抽空。她最终还是走了,呵,丝丝苦涩沁入心脾,转而化作一声苦笑,遥望红色宝马,轻声说道:“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他这个父亲的职责,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世事就是如此无偿。当你发现自己的内心时,爱人却已离你而去,来不及抓住却必须要放手,还能见到她吗?他忽然感谢老天,感谢他没有给自己表白的机会,否则今后见面会尴尬吧,呵…… 他久久站立在那里,那宝马车曾经听过的地方,仿佛那里还有他留恋的东西。 此刻,内心唯一感到开心的莫过于司徒姗了。张玄走了,机会就来了!此时此刻,不正是个好机会?她缓缓走到马天行的身边,柔声道:“天行,我们先回去,总有办法找到小玄的。” “你!”司徒昊和马天行愣愣地看着司徒姗,她真的变了,变地大方,变得沉稳! “回去吧……”久久未开口的马老夫人下了最后的命令,张玄的出现,是在她意料之外,可她的离开,却是意料之中。她希望她离开,可为何知道那两个人已死,看着已成孤儿的张玄,却又如此不舍,甚至还有一丝心痛。 老了,真是老了,这么个小娃儿都会说死者已矣,还如此真诚的道歉,难道自己就放不下那个心结?好不忍心啊,尤其那孩子强颜欢笑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啊。 一行人,带着深深的惆怅离开了西贡鬼屋。他们的内心因为张玄的出现和离开而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马天行的释然,司徒昊的惊愕,司徒姗的欣喜,马老夫人的内疚和马耀威的惋惜,都是因为她,一个张玄,一个张家的传人!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会随着张玄的离开而结束吗?或许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张玄这个人,她也开始她新的旅程。一切的一切,又再次归于圆点,唯独不能忘记的是那份思念…… 靠海公路上,车辆穿梭,蓝色的、黑色的、绿色的……客车、轿车、货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显示着人类的繁忙。 在这些车子中,一辆鲜亮的红色跑车正以乌龟的速度在公路上缓慢行使,仿佛是它的主人对这条公路依依不舍,留有更多的眷恋。 车子里,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柔顺的短发在风中飞舞,一身黑色衬衫在红色车身的映衬下尤为鲜亮,他似乎心情很好,嘴角一直保持上扬。而他身边的女人,却一直跨着脸,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忽然,男人抬起手,摘下墨镜,深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海底的蓝宝石,深邃而迷人。他时不时瞟着身边的张玄,脸上洋溢着一波又一波的笑容。他,正是僵尸蓝狄。 “笑什么笑?”张玄终于忍不住了,蓝狄从方才救她时就笑个不停,可她心里却不好受,郁闷地想哭。 男人又忍不住笑了,笑地阳光灿烂,宛如温柔的海风:“你确实很有趣!” 张玄一翻白眼,心想,我遇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怪。随即往车门上一趴,看着来往的车辆。这段路没什么风景,除了可以看看擦车而过的美女,就再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蓝狄打开CD盒,放入一盘理查德的钢琴曲。悠扬的钢琴声,从盒子中飘扬,天似乎异常配合地阴沉下来,空气中还夹杂着雨的味道。蓝狄手一按,顶篷升了起来,将车子与外界的嘈杂慢慢隔离。 肖邦的《离别》曲更为清晰地流入张玄的耳朵,眼泪,不争气地落下…… “吧嗒吧嗒……”雨,终于倾斜而下。 “你是不是故意的!”张玄啜泣着,扯着面前的纸巾盒,一脸恼怒地看着蓝狄。 蓝狄微笑着,将车停在一边,另一边,是波澜壮阔的大海,海浪拍打着堤岸,无力而悲伤,久久不愿离去。 “哭出来,是件好事。”蓝狄轻轻将张玄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你不想说些什么?” “舍不得……”张玄将脸深深埋入蓝狄的脖颈,“可是……还得离开……”说着又抓起餐巾纸猛擦。 蓝狄深吸一口气,静静地听着张玄的呜咽,她很坚强,坚强连哭都不愿意放出声音,她静静地哭泣,静静地悲伤,耳边只听见雨点的击打声和海浪声。 这个女人有多久没见了?记得那次见她还是一张俏皮而充满笑意的脸,可今天,却满是哀伤。她哭,他会痛心。而最另自己疑惑的,居然让自己的脖子毫无保留地奉献给她,要知道,脖子可是他们僵尸的禁区啊。 蓝狄无奈一笑,可千万别爱上她啊……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七章 良久,张玄的脸终于从蓝狄的脖颈中移出,无力地靠在蓝狄的肩上,大叹一口气:“哎……真是讽刺,我居然和你一样,不能爱人。” 蓝狄心一揪,的确,僵尸爱僵尸,没问题!可一旦爱上凡人,那种无法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的痛苦,又有谁知?有时曾想把心爱的人也变成僵尸,可作为僵尸的自己明明了解僵尸的痛苦,又怎忍心让心爱的人也去承受? 他不能爱,他不敢爱!可是张玄为什么也不能:“为什么?” “呵,我爱的人,会死!”张玄直接省略背叛的过程。 “真的吗?”蓝狄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实话,我想死很久了。”蓝狄嬉皮笑脸地转过脸,看着肩上的张玄。 张玄冷笑一声:“你想死还不容易?”说着转过身就去拿包。 蓝狄顿感不妙,脸部抽搐了一下:“开玩笑的!” 可是,张玄已经将包拿了过来,拉链“撕拉”一开,手往里面伸去…… 蓝狄的心开始慌乱,不会来真的吧。 可当张玄坏笑着拿出一包乐事署片时,蓝狄立刻惊呼起来:“署片?” “啊。”张玄用力一拍,将署片袋暴开,发出清脆的爆裂声,“哭累了,饿了吃署片。”说完,将包往后一扔,半月迅速闪过,与此同时,它也从包里翻出一包优哈,大吃起来。 “这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的?”蓝狄看着包上的威尼,只觉扎眼。 “威尼?”张玄瞟了眼威尼,“那是马天行给的,他是我的好朋友,就是刚才追我那个,还有手链,是司徒昊给的;项链,是程雷给的,要离开他们了,总要拿点纪念品。”张玄的眼神暗淡下来,显示着她的不舍。 “原来他们是想挽留你,我还以为是抓你呢。不过,你的男性朋友可真多啊。” 张玄点着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是啊……所以要在爱上他们任何一个之前,赶紧离开,嘻嘻,对了,你怎么在那儿?” “那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结果却闻到了你的味道,但一时不敢确定,于是……呵呵,果真是你啊!” 张玄一脸惊讶,都说僵尸嗅觉特别灵敏,原来是真的,随即鼓起脸:“你开不开车啊,我饿了。” 蓝狄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知道!这就走!”人类就是比僵尸麻烦,总是饿。随即又露出坏坏一笑,“喂,我刚才的建议你考虑下,我真的很想死!” 张玄一愣,侧脸望向蓝狄,却发现他的眼神异常认真,心口似乎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不自在地躲过那奇怪的眼神,撇着嘴,淡淡说道:“等我吃饱再说!” 蓝狄的眼中滑过一丝失落,发动汽车,往前驶去。 此刻,【离别曲】已经结束,接下去的是【清晨】,悠扬舒服的音乐飘荡在汽车中。浓浓睡意扑向张玄,方才灵力使用过渡,无论身心,都已疲惫,张玄将靠背放下,拿过威尼,甜甜睡去…… 蓝狄露出狡猾一笑,暗道:这女人对我倒真挺放心,难道不怕我…… “喂!小子,别打歪主意!”半月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后座响起,将正在想入非非的蓝狄吓了一跳,这只猫居然会说话! 他歪头一看,观后镜里的半月正坐直着身子,瞪着两只绿色大眼,狠狠地盯着他,他冷冷一笑:“居然还有个保镖!” 半月嘴一抽:“不是保镖,是搭档!”忽然,一阵奇异的灵光,一个少年渐渐从灵光中隐现,银白的短发,绿色修长的眼睛,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你会幻化?”蓝狄越发觉得这只白猫古怪了。 “啊!不然怎么吃帮帮糖啊。”说完,半月留着口水拿出棒棒糖,想他做猫时,五个爪子是怎么也拆不开棒棒糖的。含着棒棒糖,看着张玄,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掐指一算,安心一笑,“看来小玄的红孪星还很稳定啊。”要是她红孪星乱动,不知道又会引发什么后果了。感情这东西,有时可以改变命运的安排! “红孪星?”蓝狄耳朵竖了起来,“你算算他说的那几个男人中,谁会是她真名天子?” 半月掐指一算,脸皱成一团,汗渐渐冒了出来,口中不停地说“奇怪。” “怎么了?” “奇怪,马天行和司徒昊是算不出,那么,他们可能会死,可是程雷?奇怪,他明明是个凡人,怎么没有命数啊……呀——烦。”半月懊恼地抓了抓自己银白的头发。 蓝狄嘲笑道:“是你功力不够吧,呵!” 半月一愣,若有所思,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结论。算了,它半月本就不是人,劳那心思作甚,算不出就算不出呗。嘴一张,一个哈切:“不算了,睡觉!”说完,再次化作白猫,躺在后车座。 蓝狄无奈一笑,张玄身边的东西都一样,又馋又懒。 车缓缓来到蓝狄的小公寓,他开地很小心,很稳,深怕吵醒身边的人。悄悄停下车,附身凑近张玄的脖颈,蓝狄露出安心一笑,她还是她,那特有的芬芳依然还在,现在能保持矜持的女生可是越来越少啦。 轻摇张玄,张玄猛地惊醒:“谁?啊?到啦!哦!” 她那傻傻的模样弄地蓝狄哭笑不得,可是,更另他苦笑不得的事,却在后面,而且是件相当麻烦的事! 就在他踏出车门的那一刹那,他停下了,两道黛眉深深皱起,警觉地看着周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小心翼翼弯下腰,轻声对车里的张玄说道:“别出来!” 张玄一愣,随即冷冷一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蓝狄轻轻带上车门,站在车库前,大声喊道:“出来吧!” 突然,浓浓的雨雾中渐渐出现几个身影,他们蹲着,站着,协靠着,他们阴冷的目光冲破层层雨帘直射蓝狄。斗大的雨点击打在地面,形成令人兴奋而紧张的鼓点,杀气,在渐渐形成! “请少主跟我们回去!”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冲破鼓点,随即,一个黑衣中年人从雨幕中走出,身边跟着一个撑伞的侍从。 蓝狄靠在车尾,冷冷一笑:“跟你们回去结婚?” “是的,少主,为了僵尸帝国的壮大!请你……” “哼!我决不!你们为了壮大,居然和一些不明不白的人合作,那个僵尸帝国不再是从前的僵尸帝国,那里不再是我的家!”蓝狄傲然地站在那里,大声吼着,冷酷而威严。 “那,就得罪了!”说着,那人隐逝在雨幕中,紧接着,数条黑影从雨中窜出,他们向蓝狄扑来。 蓝狄一阵郁闷,今天下什么雨?不然像他们这种五、六代的僵尸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来抓他。 黑影翻飞跳跃着,蓝狄轻松应对,对付这些小喽罗,不用爆发他的僵尸力量,只不过下雨天打架,他的衣服,可就惨了。 张玄起初还呆在车里,可却看不真切,尤其蓝狄出了车库,就基本看不见他们。于是,她索性打开车门,拿起蛋黄派,来到车库前,这下果真一览无余。她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宛如她在看一本精彩的武打电影,而不是朋友在打架。 半月也听到动静,跃了出来,看看激斗中的蓝狄,再看看一边傻傻的张玄,心想,嘿,这女人怎么跟我一样,喜欢看热闹,不帮忙啊。顿时觉得有点愧疚,自己的确从没帮过身边这个女人。 忽然,一个身穿紫色劲装的女人忽然出现在张玄身后,她狰狞一笑,一把掐住张玄修长的脖颈,舌尖轻舔上唇,对正在争斗中的蓝狄冷冷道:“你真的不愿跟我回去结婚?” 雨中的战斗,在紫依那一声吼叫,顿时停止了,蓝狄望向紫依,眼中满是焦虑和诧异,他惊呼一声:“紫依!放开她!” 紫依嘴角一笑:“看来这个食物对你比较重要啊!”紫依凑近张玄的脖子,细细一闻,“哟,是个处子,呀,还是个修行者,哈哈,真是让我惊喜连连,难怪你这么紧张。虽然法力弱了点,不过吸了她的血,也能增加一百年的功力啊。”说着,缓缓露出她的僵尸牙。 蓝狄紧张地看着紫依,焦急道:“你真的会后悔的!” “哦,是吗?”紫依笑着,笑地很是得意,“这就是你不跟我回去的后果。”说完,朝张玄咬去。 突然,只听一声女子的惨叫,随即是一声重重的撞击,一切,再次恢复平静。朦胧的雨雾中,只见张玄依然傻傻地站在那里吃着蛋黄派,而方才还在她身后的紫依,已消失无踪。 雨,渐渐停了下来,化作细细的鹅毛,飘落在众人的身上,带来丝丝寒意。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八章 蓝狄交叉着双手,潇洒地站在细雨下,嘴角一扬,邪邪一笑:“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啊~~”一声短促的痛苦呻吟,从张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缓缓站了起来,身后的墙,因为她的撞击而凹陷下去,水泥散落一地。 张玄将最后一口蛋黄派吞下,舔了舔手指,淡然说道:“最讨厌别人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打扰我。”随即她缓缓走出车库,站在雨下,细细的雨,柔柔地落在张玄的脸上,很舒服。 “她就是你老婆?”张玄冷冷地指了指身后站立不稳的紫依,“对不起,下手重了点,不过死不了。” 蓝狄微笑着点了点头,“没事!她不过是内定的,我不承认!”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忽然,他对身边的小喽罗甜美一笑:“你们可要小心罗。”说完立刻一个飞旋,将那几个发愣的僵尸狠狠踹倒。 张玄郁闷地看着雨中的僵尸,握了握拳头,对一旁的蓝狄道:“喂,我心情不好,拿你的手下出出气可以不?” “这个……”蓝狄一脸担忧,“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啊……” 张玄露出阴冷一笑,杀气陡然而升,那抹阴寒的视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浑身一颤,包括看热闹的半月,暗道:这女人怎么这么恐怖! 正当张玄要出手时,那些僵尸忽的,不见了,他们统统躲在蓝狄身后,颤声叫着:“少……少主,我……我们错了!”这女人居然在分毫之间,将紫依大小姐打成那样,那他们这些小喽罗还不缺胳膊少腿的,三十六计躲为上策。 蓝狄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走到满身杀气的张玄身边,轻拍她的双肩:“好了,好了,大家进去再说,你不是饿了吗?” 忽然,张玄瞪大了眼睛,满身的杀气消失无踪,恍然道:“对哦,饿了。” “好!我们一起吃饭!”蓝狄眯着眼笑着,轻拍着张玄的背,将她推进门。 “少主……”那个中年僵尸走了上来,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蓝狄温柔一笑,看了看天:“你们不进来吗?过会太阳出来可就要烤焦了哦。” 中年男子一愣,立刻命令小喽罗扶着紫依,进了屋。 蓝狄虽然是僵尸,但家中食物却很充足,用蓝狄的话,就是装装样子,毕竟他家也是女人常来的地方,当然这群人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张玄和半月,他们已经半天没吃东西啦。 一群人坐在客厅里,有点不知所措。中年男子很是踌躇,而小喽啰则相互疗伤,最惨的,莫过于紫依,直到现在还没有醒的痕迹。 蓝狄的公寓很漂亮,在半山腰,周围都是整齐的树林,建造的风格仿西方古典,让整间公寓看上去就好像密林中的小宫殿。屋内的设施也是欧洲风味十足,油画、壁炉、绚丽的沙发让张玄宛如来到中世纪。这也难怪,蓝狄毕竟是400年的僵尸,多的,就是古董和钱。 张玄找了包泡面,坐在厨房里随意对付着,厨房的门正好连接着客厅,因此蓝狄和那群僵尸的对话,她听地一清二楚。 “少主,请跟我们回去,帝国大业需要您!”还是那个中年男子。 张玄耳朵竖地高高的,没想到还有个僵尸帝国。看这些僵尸的模样都是英俊非凡,应该属于贵族僵尸。在这年代,僵尸也在不断进化,他们自成体系,按照年份和相貌分类,达到优化种族的目的。 在不断进化及优化中,高贵种族的僵尸开始渐渐不怕阳光和银器,以及可以吃少量的食物。厉害的老僵尸甚至连西方的圣水都不怕,内地的“优生优育”政策倒在僵尸身上达到最好的体现。 “我不会和那个叫阿修的人打交道!”蓝狄当即怒道。 阿修!张玄立刻端着碗来到一旁,整个客厅突然响起她喝面汤的声音。众人立刻尴尬地朝她望来。 张玄迅速将面汤喝下,放在一边桌子上,满意地拍了拍肚子,擦了擦嘴,这才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齐刷刷朝她望来,她索性毫不客气地发问道:“那个阿修是不是长地挺好看!” 众人心中一惊,木呐地点了点头。 张玄一皱眉:“你们和他合作的目的,是不是要毁灭人类?” 顿时,众人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而中年人更是戒备地看着张玄。蓝狄嘴角微微一扬,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居然连阿修都认识。 张玄不屑地冷哼一声:“人类毁了,你们吃什么?” 一语道破梦中人,众人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是啊,人类灭了,他们僵尸吃什么?只想着让僵尸种族可以光明正大存活于社会,却把食物忘了。 “我们可以喝动物的血!”其中一个喽罗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动物的哪有人的好喝!”另一个喽罗当即否决。 “那我们可以像养猪一样养殖人类嘛。”一个超级好点子被一个喽罗说了出来,顿时得到大家的赞同。 而一旁的蓝狄,早已笑地腹痛如绞。 “哼!女人,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决不会让你阻挠我们的大业!少主,请你跟我们回去!”喽罗们再次向蓝狄恳求道。 蓝狄停止嘻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不想做僵尸,所以,我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走吧!” “少主!”喽罗们齐声喊道。 中年男子忽然站了起来,给喽啰们一使眼色,意思是今日有高手在场,不方便!随即恭敬地说道:“我们下次再来!”说着,带着重伤的紫依,出了门。 蓝狄见他们走远,脸上原本肃然的表情立刻轻松下来,缓步来到张玄身边,轻轻环抱住正在冥思的她,柔声道:“谢谢!小玄,你真是太好了!” 张玄没料到蓝狄会突然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顿时眉梢一抽,双颊绯红,冷声道:“别吃我豆腐,不然对你不客气!” 蓝狄立刻识趣地松开双手,坐在一边,歪着脑袋欣赏张玄,只见她的脸已经恢复原色,嘿,这女人冷静地速度够快呀,还是……脸皮厚? “对了,我还要问你阿修的情况呢!”张玄终于回过神。 “阿修?”蓝狄的脸当即沉了下来,“这个人很厉害!就像你说的,他用使僵尸帝国得以统治世界作条件,让我们和他合作。” “你不同意,就跑出来了?” “是!而且,我想阻止他,可惜力量不够!”蓝狄深深叹了口气,做僵尸究竟有什么好。直到现在,他若吃多了人类的美食还是会闹肚子,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张玄陷入了沉思,阿修如今不仅仅拥有恶灵,更有了僵尸军团,他的势力在不断壮大,而自己,却依旧是一个人,即使加上蓝狄,也不过是一人一僵尸。忽然,她想起了预言,预言中的四位战士,看来,是破译预言的时候了。 于是,她对蓝狄说道:“我要看书,而且是古书,你有吗?” 蓝狄得意一笑:“跟我来!”说着,拉起张玄就往客厅一边走去,那里有一扇古典的大门,蓝狄轻轻一推,门,在张玄面前开了,随之,张玄的嘴巴也慢慢张开,书,全是书,一屋子的书,带有楼梯的书架,宛如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这四百年,我收集了不少古书,本来是想找出怎样使僵尸恢复成普通人的方法,可惜……”蓝狄的眼神黯淡下去,“你看吧,希望它们能帮助你!” “啊。”张玄已被眼前的景象搞得目瞪口呆,伸手拉住蓝狄的袖子,木呐地说道,“还要个房间……” 蓝狄的眼顿时瞪大了,但随即露出激动的微笑:“好,欢迎入住蓝狄庄园……” 一缕阳光从云层中探出,悄悄射入书房,撒在那一本本破旧不堪的书上,给那些书穿上了一件特殊的金衣,它们是如此神秘,它们将给张玄怎样的线索,带来怎样的惊喜? 但至少,它们为它们的主人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爱的机会。 就这样,张玄在蓝狄家,开始了她埋首读书的“学习”中。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九章 马天行靠在三楼的墙边,看着张玄的房间,她真的离开了,没有半点留恋,没有半点不舍,甚至没带走一样他为她买的东西,除了那一柜子零食和那条最朴素的连衣裙。 他自嘲地笑着,他马天行居然也有这么思念一个人的时候,而害他陷入思念的那个人,根本不爱他,甚至还有一点讨厌他。 “有些事情,当时不争取,现在后悔就晚啦……”马耀威的声音在马天行身后缓缓响起,他轻拍马天行的肩,一脸怅惘。 “爸……”马天行愣住了,他们马家和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奶奶会如此讨厌张家?“爸,我们和张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耀威深吸一口气,缓缓叹道:“是因为连家。” “连家?” “恩,事情发生在三十年前,当时我正式成为马家的当家人,你奶奶打算和连家联姻,于是便邀请连家大小姐连月前来我家做客,而我和连月都不知道这次会面的背后,其实是两家的联姻。” “连月?”马天行越听越糊涂,这些和张家又有何关联? “是的,说起来,张玄和那时的连月可真像啊,随遇而安的性格,可爱的娃娃脸,一样的少根筋,整天都是笑容满面,因此奶奶很喜欢她,而我,也一下子就爱上她。” “爸,您说小玄和那时连月很像,难道她们……”马天行似乎有了头绪。 “没错,她们就是母女!”马耀威怅然地说道。 马天行顿时一愣:“可是,您不是说连家和马家联姻,怎么会……” “就和你一样,怪我的性格。当时我总不好意思开口,因此,连月并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再加上那时你的母亲和我走地较近,她便以为我和你的母亲是真心相爱。之后,她被连家派往内地执行任务,可却失踪了。” “失踪?” “是的,了无音讯。一年后,连家就接到她结婚的消息,对方是个普通人,她不愿透露。因为她的突然结婚,使我们马家和连家的关系一度陷入僵局。最后,两家决定摒弃嫌隙,一同搜寻连月。终于,在马家和连家的关系网下,我们得知,连月嫁的不是个普通人,而是张家!” “什么?张家!” “是的,张家因为没落而被同行看不起。因此,连家认为连月嫁入张家简直是耻辱,他们从此与连月断绝关系。而你的奶奶,也认为马家媳妇被张家抢去,毫无颜面,才会对张家如此厌恶。” “张家真的如此不羁?”马天行疑惑着,张玄的实力他心里最清楚,可以说远远在他之上,何以张家会没落。 “这是因为外人只看表面现象。”马耀威轻声说道,“自从我知道连月嫁入张家后,年轻气盛的我,便找张家决斗。在决斗中发现,张家的实力远远在我们马家和连家之上。我终于明白,他们的没落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而是因为他们不愿为政府权贵效力。张氏一族禀承着一个法师真正的气节,而我们……哎。现在,你的情况就跟三十年前的我一样,张玄应该认为你跟司徒姗是真正一对,才会离去。天行,记住,父亲永远站在你这边,你不会走我的老路!” “可是小玄已经离开了……虽然我不奢望能留下她,但我想知道她在哪儿,她过地好不好,还有……?”马天行心一揪,心底暗道:那个男人到底跟张玄什么关系?看张玄见到他如此开心的模样,该是好朋友吧。他到底会是谁? “记住,事在人为,你上次可以用百鬼搜索**,为何这次不再试试?”马耀威慈祥地笑着,自己失踪,这个儿子恐怕也不会如此焦急吧,年轻真好,可以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马天行脸一红,定是忠伯告诉父亲的,可他随即担心道:“我怕小玄设置屏障,恐怕……” “是啊,找个比自己厉害的女人做老婆果然头疼啊。”马耀威不放过任何机会取笑自己的儿子。 就在这时,忠伯突然出现在楼梯口,他的神色很是慌张:“少爷,您快下去,宫本家急电!” “什么?”马天行双目立刻变得凛冽,宫本家不会随便找马家人,但一旦找马家,定是大事,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大事! 马耀威和马天行立刻匆匆下了楼…… 电脑上是宫本家现任的当家:宫本樱。她很焦急,精致的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她大致向马天行诉说了东京铁塔附近出现神秘石柱的经过,以及那里存在的不寻常灵压,不知究竟是福是祸?她希望得到马家和连家的支援,以防事态往坏的方向发展。 马天行紧紧地盯着那根石柱,心情变得异常烦躁,这根石柱很刺眼,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究竟会是什么?要是张玄在,她一定会给自己提示或线索。就像夏志恒事件,他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何以张玄会知道罪魁祸首是夏志恒?就连司徒姗也没有感应到夏志恒身上任何奇异的力量。而张玄却知道,她不是靠揣测,不是靠臆度,仿佛她一开始就知道。 张家,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在别人眼中没落的鄙夷的张家,相反却是如此神秘和诡异,就仿佛是拥有神秘力量的隐士,他们身上到底缠绕着什么秘密! “这次的事件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马老夫人铿锵有力地说道,“天行,你速与司徒兄妹前往东京,帮助宫本家!记住,这次行动务必小心,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马老夫人紧紧地盯着马天行,察觉到一丝犹疑忽然出现在马天行的脸上,心底盘算许久,缓缓开口道,“张玄的消息我会帮你打听,你可以安心去日本了!” 马天行一愣,心中涌起暖流,没想到张家和马家的间隙,因为张玄而消除。随即恭敬地说道:“那就麻烦奶奶了!” 是夜,马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今晚,是马家团聚的日子,而在这短暂的团聚后,大家又将分离,马天行将和司徒兄妹踏上东京这条未知的旅程。而马老夫人的心绪不宁也将预示着这次东京之旅艰险异常。 而这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旅程将会改变他们,改变世界,改变全人类!这场战斗在此时此刻,正式拉开帷幕,这场阿修与四位神战士的战斗! 张玄揉了揉太阳穴,从书堆中撑起小脸,望着满屋子的古书,愁容满面。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可现在,她却埋头于书中,甚至是一些看不懂的书。 望向身边已经拿书做枕头的蓝狄,心中有一丝不忍!他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僵尸和他们张家有莫大的渊源吧。 翻译都睡觉了,她这个文盲还看什么书?她缓缓起身,站在窗边,遥望那无边无际的星空,预言究竟何时到来,那邪灵石柱究竟会在哪里出现?世界究竟会怎样?结果又会是如何? 张玄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想起马老夫人冷漠的眼神。他们张家到底和马家有着什么过节?张玄嘴角一扬,这个问题最好的解答者,莫过于她的死鬼老爸。 她在书堆中清理出一块空地,画上一个三角阵,讲起来,她还真没招过他老爸这个死神。 三角阵在她灵力的作用下,渐渐扩大。张玄一脚埋入阵法之中,浅浅的蓝光在她脚下显现,她缓缓说道:“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张玄,有请张家第三十五代传人张德天!”许久,没反映。 张玄眉稍一挑,这老家伙不给面子,于是再次大声喊道:“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张玄,有请张家第三十五代传人张德天!” “噗!”一声,一封信出现在脚下。张玄一愣,随即破口大骂:“好你个家伙,做神就了不起啦,居然不出来见我,哼!”说着,将信捡起,用力一拆,是封信,只见上面写道: “小玄,你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不过,现在不方便与你见面,你已经是预言中应劫的人之一。至于你想知道我们张家与马家的间隙是如何形成?我可以告诉你。在三十年前,为父有次到山西捉僵尸,救了一个女子,就是你老妈,然后我们……(以下省略N字),最后,没想到你妈是连家的人,并且是马家默认的未婚妻,因此,简单的说,就是我抢了马耀威的老婆。这就是马家和连家无法容下张家的原因。好了,以后你要多加小心,好好保重!” 原来如此!张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随即咧嘴一笑:“好样的!老爸!为你感到骄傲!” 一颗流星滑过天际,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尽头,带着对这世界最后的眷恋和期望,归入尘埃……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十章 6月17日13:20 东京羽田飞机场 宫本樱此刻正焦急的等待着马天行和连战的到来。讲起来,他们三家还从未合作过,除了那次视频会议,连真人都从没见过。本以为两家不会轻易答应,但没想到马家和连家一看到那石柱的景象后,就立刻马不停蹄赶来,这让宫本樱的心中有一丝安心。 “小姐,我们准备好了!”两个黑色西装的家臣拿着横幅,匆匆跑到宫本樱的身边,宫本樱随意那么一瞄,顿时一多汗,只见那横幅上大大地用日文写着:“热烈欢迎马家、连家!” 宫本樱身边的保镖木野,立刻察觉到主人的不爽,抬手两掌拍在那两个小喽罗头顶:“笨蛋!笨蛋!我们迎接的是中国客人,你们写日文别人怎么看得懂!” 两个小喽啰恍然大悟,眼睛顿时瞪地老大:“是!是!我们立刻去换!”说着就要走。 “不用了!”宫本樱淡淡说道,“来不及了!”说完,眼睛望向过道,因为方才从香港来的班机已经抵达机场,远远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马天行,而他身边则是一男一女。 “是宫本小姐吗?”马天行来到宫本樱的面前,用一口流利的日语说道。 “正是!”宫本樱有点惊讶,没想到马天行会说日语,她微微一笑,用同样标准的汉语回答,“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宫本樱礼貌地欠身鞠躬。 “没想到宫本小姐汉语说地那么好!”马天行由衷地赞叹道。 “承蒙夸奖,这是我们宫本家的必修客,因为中国才是术数的根源!” 马天行看了看横幅,眉一皱:“似乎还有客人啊。” “是的,是台湾的连家,希望马先生不会介意吧。”宫本樱有一丝担忧。 马天行微微一笑:“怎么会?我也很想见见连家的人,对了,容我介绍一下我的助手。这位是司徒昊,这是他的妹妹司徒姗。” “欢迎欢迎!”宫本樱依旧是标准的日本礼仪,这到使司徒兄妹有点不好意思,别的无他,只是没想到宫本家的大小姐会如此端庄,但看她性感的外表,还以为她是性格火爆的女人。 忽然,一个男人挤进他们的圈子,疑惑地瞅瞅马天行,再疑惑地瞅瞅宫本樱,忽然一惊,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是宫本小姐吧,我是连琛,对不起,来晚了。”又是一个会说日语的人。 大家一惊,没想到台湾连家居然是如此一个男人,但见他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干净的脸,弯弯的黛眉,清澈的眸子,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的脸,身着一套休闲装,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和总是一脸阴沉的马天行形成强烈的对比。 “啊,没想到宫本小姐这么漂亮,真是人如其名,美若樱花啊。”连琛痴痴地望着宫本樱,诚心赞道。 宫本樱脸微微一红,而她身边的木野立刻一脸戒备。然而此刻宫本樱的心中早已充满甜意:“多谢夸奖,既然客人齐了,就请跟我来吧。” 又是个花花公子,马天行暗道:没想到连家的人会这么活泼,不过这到挺和某人的胃口。他转脸望向司徒昊,果然,连琛已与司徒昊打成一片,不停地评论着这一路上遇到过的美女。 然而,这一行貌似旅游的特殊队伍,心中却都牵挂着同一件事,就是东京铁塔边的那根石柱。因此,在马天行提出先去看石柱时,就连一脸不正经的连琛,也举双手同意。而这,正是宫本樱所期望的。 东京铁塔边出现的那根石柱,已经伫立在那里三天了,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它从何而来,它为何会出现?而这根石柱却引起了各方乃至全世界的关注,在日本当局看来,这根石柱倒成了旅游消费新的顶点,日本全年的旅客量也没这三天多,而且呈上升趋势。 可怜的人类,当眼睛里只有钱时,早把危险扔到一边。 日本政府秘密组织P局,立刻增加人手保护石柱,一方面联合宫本家研究石柱,另一方面是保护石柱,以防被破坏。 当宫本樱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石柱边,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战斗是在结界之中,因此,行人并未发现。 结界中,负责保护石柱的灵力者已经全数被突然出现的恶灵击退,只有一个白衣男人,依旧在与恶灵对抗,鲜血已经染红他白色的T恤。他渐渐不支,当爆发出最后一股力量时,他缓缓倒下,眼中充满无助和绝望。 就在这时,奇异的灵光出现了,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的灵光,越过他,射向面前的恶灵,恶灵在符阵中哀叫,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正是马天行、宫本樱和连战。与此同时,一男一女也迅速将他扶起,当他看清身边的女人时,他惊呼道:“姗!” 司徒姗也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也惊呼道:“威廉!” 而另一边,马天行三人已将恶灵打散,确切的说,他们方才所对付的是邪灵,恶灵在强大的邪气作用下,会转化成邪灵,邪灵没有思维,他们的字典中除了毁灭还是毁灭,对付邪灵只有一个方法,就是:除! 他们彼此微笑着,庆贺初次合作成功,也正因为他们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却没有留意到他们除去这些邪灵,简直顺利的异常! “你们认识?”马天行疑惑地看着司徒姗。 司徒姗点了点头,似乎有一丝尴尬,她扶起阿修:“这就是救我的那个人。” “你好!我叫修。威廉,大家可以叫我威廉。”阿修礼貌地伸出了手,同样,大家没有注意到一个受伤者不该有的光彩。 众人和阿修握手后,疑惑地问他何以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并不是宫本家和P局的人。 阿修深锁双眉,神色严肃:“我看到电视报道石柱的事,而且这石柱蕴藏着巨大的秘密!” 顿时,大家心中都敲响了警钟,这个威廉,一定知道什么,而且是他们一直所不知的。 阿修干咳了几声,恢复到一个重伤者该有的神态:“这……这是……”接着,他便晕眩过去。 众人赶紧围了上来,这个威廉的确伤地很重,胸前一条深深的口子,兀自流着鲜血,当务之急,是先救醒威廉,或许,他真的知道这根石柱的秘密! 哼!他自然知道,确切地说,没人比他更清楚!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接下来,该是召唤钥匙的时刻了。而司徒姗在张玄出现后的表现,应该是那东西在她心里已经起了作用。张玄该来了吧,没有你,那颗恨芽无法茁壮成长。呵呵,司徒姗,你要好好恨哪,可别让我失望啊。 阿修,在躯壳内,阴阴地笑着……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十一章 宫本家族是日本最庞大,也是最厉害的术数家族,他们掌控着日本大部分灵能者,也是他们的领头人。而他们的总部却设在鲜为人知的地方。是的,没人能想到,他们的总部,会设在日本东京市政府大楼的地下。 但此刻,宫本樱并没带众人回总部,而是直接往东京郊外的别院赶,因为威廉的伤,刻不容缓! 穿过一片竹林,远远望见白色的墙,两边延伸而无尽头,一扇黑色的大门此刻正敞开着迎接他们的客人。 “好大——”连战惊叹着,居然比他们连家还要大。 当轿车停下的那一刻,几名穿着白色家臣服装的男人将威廉轻轻抬出,放在一边的担架上。 宫本樱随口问道:“琸依(读者粉粉兔饰)在吧?” “在!” “带去她那儿!” “咳!” 说罢,两个家臣迅速将威廉往里面抬去。 马天行和连琛准备一同前往,却被宫本樱伸手拦下,温柔地笑道:“大家放心,只要到了宫本家,那名威廉就安全了,我们家族的医疗者会帮他医治。” “天哪,你们居然还有家庭医生?”司徒昊惊道,众人同样惊讶地望着宫本樱,真没想到宫本家的成员居然如此齐全。 “哼!”宫本樱身边的木野不屑地冷哼一声,“医生?太小看我们宫本家了!” 宫本樱一皱眉,示意木野没有规矩。 司徒姗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原来是治愈师,宫本家果然是日本灵能者的领头人!” “哦~~”连战也恍然大悟,“就是那种拥有治愈力量的人吗?” “哇!厉害!这下开眼界了!”司徒昊笑着,平时总在香港窝着,一直很少有机会见识拥有神奇力量的人,看来此次的确是个好机会。 “见笑了,大家也都累了,不如请各位泡个温泉,稍作休息如何?”宫本樱温柔地说着,笑容宛如春天的樱花。 “温泉?太好了!”连琛立刻积极响应,众人也点头同意。 旅途的劳顿早已使众人疲惫不堪,再加上还没休息就进行一场战斗,更让他们身心受累,此刻泡温泉,是再好不过了。 宫本家是典型的庭院式园林建筑风格。 竹制的回廊散发着特有的清香,精美小巧的假山四处可见,九曲小桥浮于清澈见底的人工湖上,湖内红鲤嬉戏,逍遥自在。 花香四溢,小溪潺潺,宛如到了人间仙境。 进入玄关,家仆早已将白色软鞋准备就绪,分别将马天行一行人带至早已准备好的四间客房。另一边,负责温泉的家仆也已将换洗用品准备妥当。 日本人的谦恭和礼数让马天行一行人颇显不自在,他们动不动就哈腰,动不动就点头,就这些繁琐的礼数,就让马天行他们累半天,毕竟他们不习惯被人当作主子。 考虑到中国人不习惯男女共泡温泉,便将众人安排在两个温泉。说是两个,其实也就一“山”之隔。 身处温泉,让众人的精神在瞬间放松,迷蒙的雾气,清幽的流水声,和时不时发出“嗒、嗒”的引水竹管的敲击声,让人顿时有种质朴和空灵的感觉。马天行舒服地闭上双眼,可身边渐渐传来的聒噪声不得不让他皱紧眉头。 你道是何人喧闹?自然是臭味相投的司徒昊和连琛。只见两人正在伸出手臂比谁的皮肤好,还互相摸着。马天行仰天长叹,也难怪他和司徒昊走在一起,老被人误会他们是背背关系了,看他现在和连琛,简直是背背地不能再背背了。 “其实,有个人最好!”司徒昊的眼睛猛然瞪大。 “谁?”连琛好奇地望着司徒昊。 “天行!”司徒昊嘴一咧,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我要摸!” 终于,最后,马天行也被迫加入到背背行列,不过是被吃豆腐的那一方。 “那是什么?”司徒姗愣愣地盯着宫本樱身后,那若隐若现的奇怪灵光,灵光构成一只怪鸟的形状,栩栩如生“你们宫本家灵光的形态是那样的吗?” 宫本樱甜美一笑,对于司徒姗的疑问她并不惊讶,她颔首道:“正是。”对于朱雀,她并不想多解释。相反,对于司徒姗的朋友,威廉,她倒是很在意。从见那人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不舒服,每每看见威廉,丝丝寒意就会覆盖她的全身,引起战栗。 “姗姗跟威廉是旧识吗?”宫本樱试探性地问道,扬脸将面巾覆于额头。 司徒姗一努嘴:“不是,他救过我。”双手在水中划出一阵涟漪。 “原来如此啊……”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双目紧闭,在琸依房间里躺着的阿修,忍不住嘴角一扬:玩吧,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再没有轻松和快乐的机会了,想闹就闹个够吧,哈哈……心底爆发出一连窜的笑声。 “血止住了,我们开始治疗”身边传来一个温糯的女人声音。 “咳!”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忽然,丝丝暖意透过伤口流入心底,阿修在心中冷笑:人类就是愚蠢,发挥他们毫无疑义的善心。救了老虎却被老虎作为食物,而他,比老虎更为可怕。 琸依跪坐在阿修身边,双手放在他那深深的伤口上,治愈之力开始发挥作用,伤口渐渐止血,复原,可惜治愈之力只能治伤,却不能补血,看来伤口处理后,这个叫威廉的人还需要好好调理。 不过,这个威廉长的可真是好看啊。琸依一时看入了神,治愈之力在掌间变得不再稳定,血又再次流了出来。 “主人!”身边的仆人提醒道。 琸依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立刻静气凝神,全神贯注,这伤又深又长,可不是一下子能修补的,看来要耗费更多的力量了。汗渐渐在她额间凝结,一边的仆人立刻利落地用湿巾为她拭去。 幽幽的荧光在她掌下抚平那道伤痕,而琸依的气息,也开始喘息不定。终于,在阿修伤痕彻底消失的那一刹那,琸依也不支地倒在一边。 一个仆人迅速将她扶起,带回房间,而另一个,开始为阿修清理伤口及善后工作。 阿修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嘴唇略微张了张。身体被人扶起,温热的水,灌入口中,接着是苦不堪言的药。阿修苦笑,早知道要吃药,他就不玩苦肉计了。加入他们,是想更好地掌握他们的动态和能力。 要不是宫本家结界近乎完美,让他的那些灵体探子无法进入,他也不会出此一招 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还是赶紧自我调理好,免得整天喝药。想罢,眼一闭,再次躺下休息,今天就偷偷懒,让这个东京太平一天吧。 此时此刻的蓝狄家 “喂,把这本放好!”张玄毫不客气地将书扔在蓝狄面前,蓝狄捡起古书,无奈地大叹一口气。想他僵尸帝国未来继承人,从没这样被一个女人如此使唤过。这几天,他做了四百年都未曾做过的事——保姆。 这女人一埋到书堆,完全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饿了就吃泡面,困了就随便趴下睡觉。为了她的健康着想,蓝狄开始买菜,做饭,洗碗。而且,张玄有时连澡都不洗,就趴在书桌上睡觉,此刻,他又不得不将她“搬”回房间,第二天一早还要提醒她洗澡。想想自己这个保姆也算尽责。 虽然,张玄从不告诉他如此拼命的原因,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与阿修有关。而这个阿修,也正是他在意的人。 看着满脸灰尘的张玄,他心底怒火顿起,他受够了,这女人已经邋遢地过分了。他朝蹲在地上的张玄怒喝道:“给我去洗澡睡觉!” “哦!”张玄应了一声,但却丝毫未动,依旧看着手中那本破书。 “你到底去不去!”蓝狄眼角直抽,要不是考虑到打不过她,他早就亲自将她押覆“浴室”。 “恩,恩,等会!”张玄注意力完全在书上,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态度已经激怒这个僵尸保姆,于是,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蓝狄顿时一个大步,跨过满地的书本,站在张玄身侧,一把抓住张玄的胳膊,将她拎起。由于蹲地太久,导致张玄眼前一阵晕眩,眼前一黑,重心失控,整个人向一边倒去,蓝狄慌忙抢先一步,手一伸,环住张玄的腰,可就在这时,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本来要扶张玄,结果反而向张玄扑去! 而最糟糕的是,张玄的后脑正好磕在地上的一本书上。本来若是本普通的书,到也没什么,糟就糟在,那本书是装在一个木盒子里。于是,张玄连喊都来不及,就这么莫明其妙地昏死过去。 蓝狄双手撑在张玄的身侧,他庆幸自己身手敏捷,否则他这百来斤的身体若压在张玄身上,想来她也会受伤。可现在,比这更糟糕的事发生了,张玄晕了,一想到明日她醒来,蓝狄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看着不省人事的张玄,他暗笑出声,怎么办?与其等她明天醒来痛扁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蓝狄嘴角扬起坏笑,脸慢慢贴近张玄,这张花猫般的脸更显可爱,花猫?蓝狄心中咯噔一下,四周一望,还好,那只白猫不在,他安心一笑,长吁一口气,正吹在张玄覆盖在张玄脸上的发丝,发丝略微一颤,撩起蓝狄心中一片涟漪。 他凑近她的耳侧,轻轻一嗅,沁人心脾的香味挑逗着他的yu望,他嘴一张,突然说小声道:“你不记得今晚摔跤,你不记得今晚摔跤……”听说人在这时催眠,效果最好,蓝狄心底笑着,那天使般调皮的笑容……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十二章 夏夜虫鸣,风舞柳枝,一场大自然的音乐会将在星光下拉开序幕,宣告着仲夏夜舞会的到来,可今年的仲夏会平静吗?或许,今年将会是一个特别的夏天。 宫本樱站在花园中,印有蓝色百合花的和服更显她的柔媚。可此刻,她已无心情去欣赏虫鸣柳舞。 她神色凝重地站在柳树边,遥望深邃的宇宙,秀眉拧成一团,显示着她心中的焦虑。根据宫本家各地成员汇报,恶灵滋事现象比以往多了三倍,而这个统计量,正是在那根石柱出现后发生的。各地成员为了抵御恶灵,简直疲惫不堪。 甚至僵尸的数量也以惊人的速度增加,仿佛一夜之间,日本成了僵尸帝国。 根据总总现象显示,恶灵与僵尸正在向日本集结,数目之多,速度之快,让人达到惊讶的地步! 东京!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寒意顿时袭上宫本樱的全身,若说恶灵的频繁出现,是因为受到石柱异常灵压的影响。那僵尸呢?僵尸所拥有的力量,和邪灵的力量完全不同,缘何他们也在向东京聚集? 各地监控僵尸的组织,已经在向东京组织发出预警。虽然,最近并未发生僵尸咬人事件,可如此之多的僵尸出现在东京也并非好事!他们仿佛是有计划地向东京进发,犹如受到某人的指示。 某人?宫本樱浑身一颤,难道真的有这个某人?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可能性相当之大。恶灵的频繁出现,看似杂乱无章,但却相当有组织。 以往恶灵大多是单个袭击,而现在,常常是一队恶灵忽然出现在城市要道,更奇特的是,袭击事件集中在人流量较大的街道、商业区,和以往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而僵尸亦是如此,他们有规模的,有组织的逐渐进入东京,相对于恶灵,他们显得尤为低调,到达东京后,他们都消失无踪,彻底脱离监控,藏匿于无形中。这是最令人费解的事,要藏匿如此之多的僵尸绝非易事,除非他们开始行动了。 他们具有强大健全的僵尸体系,更拥有掌握异能的僵尸成员,他们可以制造出反监控的完美结界,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帝国。他们与人类向来井水不泛河水,若与他们对敌,人类的胜算又少了许多。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人类的灵能者尽早团结起来的好!僵尸与恶灵合作,那力量简直可以灭世! 灭世!宫本樱不可致信地瞪大了秀目,嘴唇瞬间失去血色。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地瑟瑟发抖,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更为煞白!身体无法支撑,这个结果实在可怖。她一手扶在树上,开始沉重地喘着粗气,心脏几乎爆裂而出! “没事了!”忽然,一双温暖的双手包裹住她颤抖的双肩,“别怕,没事了!”那大手轻抚着她的背,直到那片僵硬在它下面变得柔软,它才再次搭上宫本樱的肩,轻轻将她掰过。 “连琛?”宫本樱惊讶地看着这双大手的主人,居然是连琛,经过一番休息的他,越发精神,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温和的光芒,让她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是我!”连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轻轻抬起宫本樱的下巴,“这样才漂亮,刚才的你呀,简直像个吊死鬼!” “你!哼!”宫本樱娇嗔一声,俏脸撇向一边。 “刚才你在想什么?怎么怕成这样?”看着宫本樱方才在树边因为惊恐而惨白的脸,就说不出的心疼。 宫本樱深深一皱眉,长长叹道:“我总觉得有什么大的阴谋,在我们未知的情况下,发生着。”她的心再次颤抖,眼神开始涣散,她再次陷入恐惧的深渊。忽然,一股温暖将她从黑暗中拽出,安全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耳边传来连琛沙哑的声音:“别怕!有我在! 意识渐渐清醒,宫本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处连琛怀中,他依旧轻拍着自己的背,直到不再僵硬,耳边再次响起连战温柔的声音:“是因为你们家族的预知能力吗?” 宫本樱在连琛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贪婪地享受着那一片温暖。他们宫本家族拥有预知能力,一旦有危险即将发生,他们都会感应到。单凭这点,他们宫本家就不知躲过多少劫数。 但若要想知道危险是什么,未来会是如何?那就要用强大的灵力,运行一个家族的法阵,可却要付出异常沉重的代价,因此,他们家族不会轻易使用。 “没事了,没事了!”连琛轻声安慰着,仿佛怀里的是只受惊过渡的小兔。 深吸一口气,宫本樱依依不舍地从连琛怀中离开,一脸酡红更加凭添了几分娇媚,连琛一时看呆。窘迫间,只听宫本樱尴尬地说道,“谢谢!” “哈,不客气啊,哈哈哈。”连琛憨笑起来,可爱异常,“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哈哈哈。” 连琛这句话使宫本樱越发羞涩,轻咬朱唇,随即也轻笑起来。 司徒昊的房间中 马天行三人并肩坐在玄关的过道上,一边是草坪,草坪修剪地很是整齐,在清风的抚动下掀起一排又一排的波浪。 马天行靠在玄关上,仰望着明月。当他拿到宫本樱给他的资料时,他就感觉到一股神秘势力正在形成,不,或许是两股,一股操控恶灵,一股操控僵尸。可在这两股势力的背后,是否会有一只黑手同时操控呢?马天行深吸一口气,但愿不是如此!如果有,那会是谁?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出这样的人吧。 “天行,哥,你们在想什么?”司徒姗从仆人手中接过糕点和奶茶,放到马天行与司徒昊的身边,她这个傻哥哥和天行一样,望着天空发呆。 “没什么。”司徒昊拿起糕点继续发呆。 真的没什么?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一种没有敌人的恐惧。从踏入东京那一天开始,他就陷入一种迷茫,一种对未来的迷茫。他们到东京到底干什么?谁是敌人?那根柱子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系列的问题环绕在他的心头。 他第一次陷入恐慌,这种恐慌宛如他儿时迷路时的那种恐慌。他心一颤,脑中闪过一个问题:我会死吗? “你们别想了,等威廉醒了,就都知道了啊。”司徒姗安慰着这两个发呆的男人。而她自己,却更加担忧。她渐渐发现,这个无敌三人组合中,她的地位已经越来越不重要。尤其在恶灵实体化后,她第一次感觉到被忽略。 这种忽略来自今天的战斗,她被忽略了。是啊,恶灵都实体了,还要她这个灵媒师干嘛?她好想变强,好想拥有力量,可以成为马天行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不是在他们战斗时,只在边上观战。 她捧起奶茶送到马天行的眼前,马天行终于回过神,接过奶茶,看着面前微笑的司徒姗,心中滑过一丝担忧,他缓缓说道:“姗姗,你回去吧,这里太危险。” 司徒姗指尖瞬即冰凉,心一沉,眼睛一酸,他是在赶她走吗?她倔强地甩了甩头:“不!我答应你,决不做你们的包袱!而且,威廉就快醒了,他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事,说不定根本就不危险呢?” “威廉?”马天行终于想起了这个威廉,他定定地望着司徒姗,“对不起,姗姗,这个人我信不过!” “信不过?为什么?他救了我啊!”司徒姗伸手捉住马天行的手臂,他们居然在怀疑她的救命恩人。 马天行表情转为柔和,这样说司徒姗的救命恩人,的确伤害她的心,他看了一眼司徒昊,司徒昊略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正因为他救了你,我们才信不过。姗姗,你知道吗?在你回香港后,我和司徒就发现你变了。” “我变了?”司徒姗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她最爱的男人。她紧紧盯着她的哥哥司徒昊,寻求着答案。 司徒昊温柔地抚过司徒姗的脸:“姗姗,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是那么可爱,虽然有点娇蛮,可也不至于如此……”司徒昊犹疑着,一些话始终无法说出口。 司徒姗自从回到香港,整个人都变了,她的改变在马天行和司徒昊心中一直认为属于正常,因为她毕竟昏迷了一个月,而这一个月,是司徒姗最需要他的一个月,可他却因为没有她的消息而无法在她身边。 其实回头想想,这件事的确可疑,马家势力如此广泛,居然会一点也得不到司徒姗的信息,这不合乎常理。仿佛司徒姗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与世隔绝。他每每暗地里和马天行分析的时候,就觉得司徒姗的失踪,更多的是人为。 而失踪后的司徒姗突然出现后,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不至于换了个人,但在行为处事上变得极端和无偿。他不想看见姗姗这样,正如张玄所说的,她总是活在恐惧中。姗姗啊,你早点记起原来的你吧,至少那样的你,活得开心无忧啊……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十三章 司徒姗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地看着司徒昊,她的亲哥哥,居然说她变了。难道她真的变了?是,她是变了,自从她重生后变地更坚定,不像过去,对爱情怯懦。她要争取,为了争取而不择手段,难道这也错了?难道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司徒姗好?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姗姗,不管你怎么变,还是我的好妹妹,天行说的没错,这次的任务对你来说,太危险,我不想西贡鬼屋的事情再发生在你的身上。”司徒昊语重心长,表达着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怜爱。 “是啊,姗姗,回去吧!”马天行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可他们的劝说在司徒姗的眼中,却成了把把利剑,剑剑刺中她的心,他们不要她了,他们嫌她是个累赘,司徒姗贝齿一咬,冷声轻笑:“是,我知道你们嫌我是个累赘,你们想要张玄那样的搭档,哼!可惜,她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怎么又扯到小玄身上?我们是在关心你!”司徒昊不解地说道。 “哼!总之我不会走!”司徒姗摞下话,便愤然站起,走出房间,重重地甩上移门。 房间里,只剩下满脸错愕的马天行和司徒昊,良久,马天行轻声说道:“我越来越不相信威廉了。” “是啊……姗姗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在那个威廉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我们对她的关心不够吧……”马天行自责地说道,“那我们就等那个威廉醒来吧。”说罢凝神躺下。 “是啊……”司徒昊长叹一口气,喝着茶,享受着战前的宁静…… 当清晨第一屡阳光流进宫本家院子的时候,阿修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伸了伸拦腰,倏的,打开通往院子的移门,阳光倾斜而下,撒在他修长的身体上。 一滴露水,从叶稍滑落,滴落在下面的蛛网上,蛛网轻颤,蜘蛛躲到一边,被早起的鸟儿一口吞下。 鸟儿扑棱着翅膀,停落在阿修的肩头,修理羽毛。阿修温柔一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随即扬起充满邪气的脸,“好戏该上演了,你们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刺激吧。” 一阵阴阴的笑容飘荡在风中,引起草儿的颤抖,露珠洒落一片…… 6月17日9:00阿修的客房 “你是说,石柱还会出现?”宫本樱惊道。当得知阿修醒来后,他们便立刻赶往阿修的房间,本想看望他,等他身体稍好些再询问,哪知阿修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石柱还会出现。 看着伤势复原可却依旧虚弱的阿修,他那认真而又热切的眼神,使大家心中都产生一丝愧疚,一丝对他怀疑的愧疚。 “为什么?这石柱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马天行沉声问道,大家将目光再次聚焦在阿修一人身上。 躺着的阿修,面色惨白,这是昨天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缓缓说道:“上古邪神,带着魔族入侵人类世界,后来被人类赶回修罗界,并在出口设置封印,这个封印的位置,就在东京铁塔!” “什么?”众人都惊呼起来。宫本樱暗道:本就听说日本是鬼门封印集结之地,没想到还蕴藏着这么大个秘密。 阿修缓了口气,继续说着,“修罗界的魔族和邪灵们,无时无刻不在对这个封印进行破坏,而这根石柱的出现,就说明他们成功了!” “天哪,那不就是说它们要出来?”司徒昊不可致信地说道。 “不!还来得及!”阿修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为了阻止魔族入侵,“这根石柱名为邪灵石柱,而封印共为五个阵点,每破坏一个阵点,就会有一根邪灵石柱产生,用来暂时压制魔族,这就是为什么石柱上缠绕着异常邪气的原因!” “哦~~~。”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同时,它又有构建新的阵点作用”阿修继续说道,“这是神的力量,为了修补封印,共会出现五根石柱,这五根石柱就构建了新的阵点,阵点相连,便是新的封印,封印修补完成,石柱便会消失,魔族将无法踏入人间半步!”阿修心底得意地笑着,人类真是好骗。 “原来如此!”众人唏嘘不已。 “所以,地面上的邪灵会想法子破坏石柱,因此我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保护石柱。”说完,阿修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望着众人。身边的司徒昊赶紧将他靠在自己胸前,让他的气息得以稳定。 “难怪各地的恶灵和邪灵开始朝东京聚集,原来是冲着石柱来的。”司徒昊一脸正经地总结道。 阿修望向众人,眼中满是期盼,在一阵沉默后,众人都用异常坚定地表情,回应着他的目光,宛如时刻准备着为世界,为人类而战斗! 可是,只有一人没有回应他的热切光芒,就是马天行,只见他冷冷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马天行话一出,众人的眼光再次变得犹疑。是啊,凭什么相信他,难道他说的话就是真的?说不定他瞎编的呢? 阿修的眼神黯淡下来,满脸的委屈和为难,他断断续续说道:“因为……我的身份……”阿修停顿了一下,突然满脸期待地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谁?”众人再次定睛于这个威廉。 “张家传人!” “什么?” “她来了吗?”阿修做出疑惑的样子,“她知道我的身份,就像她知道夏志恒的身份!”阿修故意瞥向马天行,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转移到马天行的身上,果不其然,马天行一脸惊愕。 马天行愣了愣神,随即紧紧盯着威廉:“张家到底有什么秘密,夏志恒和你到底什么身份?” “啊?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哎……”阿修继续他的装模作样,望着众人狐疑的脸,心底充满鄙夷,果然还是张家人好玩点。他羞怯地说道,“我们都是神族后裔,张家便是神在人间的神族家谱!” “什么?!”众人的嘴同时都张开了,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们吃惊了,什么神族后裔,什么神族家谱,这太匪夷所思,完全不在他们掌握的信息之内。 阿修满意地看着他们惊愕的表情,那表情让他兴奋,看来他们对神族历史简直无所知。他干脆来了个大变脸,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天哪!我就知道这些事只有张家才能完成,只有他们才是能拯救世界的人!”说完,摆出一张失望的脸对着众人,仿佛在说:我真的找错人了! 阿修的话顿时在每个人的心底激起一层不小的波浪,张家,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没落得不能再没落的家族,他们甚至开始怀疑张家过去的辉煌纯粹杜撰。可今天这个威廉的话及语气,仿佛在说他们为张家提鞋都不够。仿佛张家才是神族承认的家族,那他们呢? 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小瞧了! 三大家族的继承人,在一阵大眼瞪小眼之后,达成了默契,他们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帮你!” 这本就是阿修料到的结果,可他依旧装作惊喜的样子:“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转而,他决定再刺激他们一下,“那我就放心去找张家传人了,呵呵!”果然,他话一出口,三家掌门人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啪啪啪啪”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唰!”移门被拉开,来人正是木野。 木野跑地满头大汗,神情尤为焦急,扶着门框,喘着粗气。 “怎么了?”宫本樱脸皱成一团,这个木野总是这样慌慌张张。 “不,不好了,许多地方发现大批恶灵,请小姐赶快调派人手!”刚说完,他手中手机铃声猛然响起,他迅速接起,连声道“嗨!”挂下电话,焦急地说道:“东京地铁处也出现了!小姐怎么办?” “开始了!他们开始了!”阿修大喊着,焦急地神情不亚于木野。 宫本樱缓缓站起身,向马天行和连战等人一躬身,肃然道:“以后要麻烦各位了!” “宫本小姐就请放心吧!” 阿修看着他们,脸上挂着天使般祥和的笑容,他,又一次成功了。 于是,马天行等人,从这一刻开始,加入到扫灵的战斗中。与此同时,他们也成了阿修手中的棋子,进行着一场名为灭世的游戏…… 就在石柱的消息渐渐不再成为新闻的时候,6月20日的正午,依旧是东京铁塔边,再次出现奇异的震动,紧接着,又一根石柱,破土而出,使本已平静的东京,再次沸腾起来……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十四章 6月22日 香港蓝狄家花园 暖暖的风吹进蓝狄家的花园,大大的梧桐树叶,在她的带动下翩翩起舞,发出柔美地“沙沙”声。树下草坪上,树立着一张白色的雕花餐桌,而餐桌上摆放的,并不是精美食物,而是一本本厚厚的古书。 桌边的人埋首于书中,浑然忘我,她身边的白猫,时不时打个哈切伸个拦腰。 今天,是张玄来到蓝狄家的第九天。她此刻正坐在蓝狄家院子里翻阅资料,这九天来,她一直忙于破译预言中的秘密。并且有了初步的进展。 他们张家只了解神族后裔的秘密,而人族,却并不非常了解。预言中所涉及的天地玄黄四位战士,应该是能够驾驭上古四神兽的人类战士。那么自己是其中一个,因为她有白虎。而自己名中含有一个玄字,莫非就是玄战士?“噗!”张玄忍不住笑出声。 上古四大神兽,乃青龙、白虎、朱雀和宣武,它们相对应的战士为天、地、玄、黄。也就是说,张玄其实是地战士。张玄仰天叹口气,取什么不好,取了个玄字,害自己误会半天。 那么其余三人,张玄已经确定,就是能召唤金龙的马天行,以及徽标为玄武神兽的连家,和传说中有朱雀庇佑的宫本家,只是还不能确定具体的战士是谁?去找他们吗?张玄心中一阵烦躁,好不容易和马天行划清界限,再回去,定会被那老太婆看不起! 张玄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切,天地玄黄四个战士算是有眉目了,那预言中所提及的命运少女呢?她又是谁? 张玄望向身边的白虎半月,它正在睡觉。它的出现无疑是突然的,而且,从它出现后,就从没帮助过自己,不是说地战士应该是白虎的主人,怎么反而白虎到像是自己的主人! 突然,半月伸了个懒腰,瞪大它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张玄:“喂,我饿了!” 猪!张玄当即心中骂道,除了吃就是睡,而且向来见死不救,这算哪门子式神! “我说喵喵,你是怎么突然想到下来的?”张玄很好奇,既然它从不帮她,那下来干嘛,还不如等灭世的时候再下来。 半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它已经渐渐适应喵喵这个名字:“老头子说的,命运少女一出现,我就要下来帮助你!” “你这算哪门子帮助啊!”张玄怒道。 半月得意一笑:“要不是我,你怎么会解开封印?” “啊?”张玄当即下巴脱臼,无言以对。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是和命运少女同时出现的?” “恩。”半月点了点头,然后学着那个白眉老者的语气,“命运少女已经苏醒,是你下去的时候了……” “苏醒?”张玄猛然一惊,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几乎和半月同时出现,而且她之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难道是她?张玄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凑巧而已。随即,她迅速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境。 一阵微风吹过,张玄面前的古书“哗啦啦”往后翻了几页,停留在一副奇怪的图上,图上画着五根石柱,而石柱中央则是一扇扁平的门,上空黑气纭绕,闪电交错。张玄当即一惊,这副图和预言所提及的“邪灵石柱、修罗之门”及其吻合。 张玄迅速回翻,原来是叙述五芒星阵的用途,大致意思是说五芒星可以用来封印,也可以用来召唤,而且,越复杂的五芒星阵作用越是巨大。接下来是一些五芒星阵的画法和用途,而最后一段立刻吸引了张玄的注意,只见最后一段这样写道: 曾经在千年之前,有一个人,他布局了一个巨大的五芒星阵,这个阵之巨大,甚至跨越了世界。 他分别在五个阵点杀死了数以百计的人,用他们的鲜血和怨气,将这五个阵点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芒星阵。 而当五星归位的时候,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依次走到这五个阵点的方位时,他在五芒星阵中心相对阵点的地方,再次植入怨气,便召唤出了神秘的石柱。 每隔七天,便有一颗星归位,因此,每隔七天,就会出现一根石柱,石柱出现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正午。 当五根石柱出现之后,在某个月食之夜,他召唤出一道奇怪的大门,不过,可惜这个人被四位战士击败,大门和石柱也随之消失。 这扇大门究竟通往何处?无人所知。 张玄眉一歪,轻声道:“活了四百年的僵尸就是好,居然这么破的古书也有。” “我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蓝狄突然出现在张玄的背后,附身贴近张玄的脸庞,轻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少女的芬芳。 “咚”就是一拳,打在蓝狄的鼻子上,随即传来张玄戒备的语气:“别想咬我啊,我知道你们僵尸鼻子很灵!” 蓝狄委屈地揉了揉鼻子,暗道:要想咬你早咬了。一想到这儿,蓝狄就一阵懊悔,前两天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哪怕亲一下都赚了!奇怪,那天的自己怎么就这么正人君子呢? 瞟了瞟桌上的古书,顿时眼睛一亮,这书中所画的柱子好熟,究竟在哪儿见过呢?一定见过,而且刚刚不久,他轻喃道:“这柱子,眼熟。” “什么?”张玄立即起身,“哪里?在哪里?” “让我想想啊……”蓝狄皱着眉,猛然拍了下手,“对了,电视里,来,跟我来!”说着拉起张玄直往客厅里跑。说起来这九天,张玄还真没好好看过电视,包括蓝狄,也是因为方才做饭无聊,才看了那么一眼。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猫和老鼠》,Jerry绕在柱子边戏弄Tom。张玄一撇嘴:“这就是你说的柱子?” “不是~~”蓝狄急道,他慌忙拿起遥控器翻查起来,“奇怪,刚刚明明看到的。” 张玄在一边渐渐失去耐性,这柱子还是不出现的好。 “有了!”蓝狄立刻叫了起来,“看!” 张玄随意地扫向电视机,顿时,整个人僵住了。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从直升机上俯拍东京铁塔的画面。确切的说,是在拍铁塔边的两根巨型石柱!石柱,终于出现了!而且,已经出现了两根。 这就是预言中的邪灵石柱!张玄的心,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终于开始了……”半月一下子跃在沙发上,瞳孔缩成一条细线,沉沉说道。 张玄神色越发凝重,她迅速朝自己卧室跑去。呆在远处的蓝狄,满心疑惑,大声问道:“怎么了?” 张玄的脚步停了停,头也不回地闷声说道:“我们去日本!” “啊?哦……”蓝狄侧脸望向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异常清澈,他轻喃道:“要去日本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顿时面如死灰,他的日本护照,已经过期…… 第四集邪灵石柱第十五章 我是阿修,魔界阿修罗之王的儿子。 千万年来,我都住在那个满是火焰的世界,昏暗,血腥的世界。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丑陋的世界,除了面目狰狞的怪兽还是面目狰狞的怪兽。 父亲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世界而存在的,那个世界,叫人间。 我用神目偷窥着那个叫人间的世界,她好美,有着我从未见过的颜色,和不知名的美丽东西。 可是,在千万年的注视中,我发现这个美丽的世界,正在被她的主人——人类破坏。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美丽的世界最终也会变成我的世界,那般的丑陋,那般的邪恶! 我不要!我绝对不要!她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父亲不是说,我们是为了保护那个世界而存在的吗?可叫人类的种族,却正在破坏她!为什么我们还不去阻止他们?与其如此,不如让我来彻底毁灭她,毁灭人类,然后重造!那样,又是千万年前那个美丽的世界! 我趁着父亲睡着的时候,偷偷穿过结界,冒着力量被封印的危险,来到这个我最爱的世界。是,我的力量因为封印的关系,变得很弱,但人间的邪气却可以帮我慢慢恢复! 我要放出远古魔兽,让它们帮我毁灭世界!毁灭人类! 然后……她又可以恢复千万年前的美丽,我最爱的世界——人间!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一章序 湛蓝的天空上,翻滚着一波又一波的云浪,云海之间,一架印尼的班机若隐若现。 “请问这位小姐,要饮料吗?”美丽大方的空姐站在一个座位边微笑着,忽然,一道寒冷的目光直接将她射穿,浑身一颤,她尴尬地笑了笑,“打扰了。” “啊,没关系啊。”寒冷目光主人边上的男人微笑着,笑中带电,再次另我们可爱的空姐浑身一颤,男人柔声说道,“她身体不舒服,你可别怪她啊。” “不,不会!”两朵红晕浮上空姐的脸,暗想,有这么个女朋友,这个男人真可怜。忽然,那女人似乎猜到她的想法,又投来一束寒冷的目光,空姐迅速离开。 座位上,是穿着米奇运动衫的张玄,她摆了一张超级扑克脸,仿佛有千万个理由让她不爽。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蓝狄软言相劝。 由于他护照过期的缘故,使张玄的行程延误了两天,当然,这不是令张玄生气的主要原因,而是在上机时,偏偏就这么巧,张玄在门口滑了一跤,虽未摔倒,可却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哼!”从哪一刻开始,张玄就一直用鼻子代口,心中暗骂:王八蛋,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喝我的血。 忽然,飞机颠簸了一下,这阵颠簸非常轻微,甚至比气流冲击都来的小,就这么微颤了一下,但却引起了蓝狄和张玄的注意。 张玄探过身,越过蓝狄,蓝狄略微往后一靠,给张玄让出空间。 张玄望着窗外,眼下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日本已出现在她眼前。而此刻,飞机正好是在东京的上空,东京铁塔和石柱形成一个特殊的三角。若没有那些现代化的建筑,还以为来到了古希腊。 她遥望远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空中,有一层几乎透明的薄膜,薄膜宛如一个大型的罩子,将东京包裹在罩中。是结界,居然是一个巨型的结界! “谁能造出这么大的结界?”张玄轻声嘀咕着,眼睛始终无法从那结界中离开,“这么大的结界做什么用?” “保护僵尸……”一旁的蓝狄幽幽说道。张玄一侧脸,正对上他严肃的脸和深邃的眼神,好认真!从认识他到现在还从未见他如此认真。 “保护僵尸?” “恩,在结界中,僵尸的气味和力量将会被隐匿,无论法师还是僵尸猎人都不会发现他们。” “反监控?好厉害!”张玄惊叹着,果然各个种族间都有高手。 “看来是他来了!” “谁?” 蓝狄扭过脸,和张玄一起遥望窗外,深蓝的眸子闪烁着深沉的光,若有所思。 是你来了吗?我亲爱的弟弟,无奈(读者心静似水饰)!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二章 6月26日 站在马路边,张玄遥望着那两根石柱,她和蓝狄对这里附近观察了两天。而根据古书上的记载,每隔七天便会出现一根石柱,那么,明天,石柱就会出现。 可是,石柱究竟怎么出现,难道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万物都有其特有的规律,任何事件的发生都有其原因。那么,促使石柱出现的原因,除了五星归位,难到就没有别的东西诱发了吗?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石柱被严密地保护着。除了警察防止普通人靠近,更另人吃惊的,是结界的存在。石柱的周围,布满灵能者。这样的防护,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要摧毁它,简直不可能! 张玄暗自叹了口气,连着两天,她都没想到破坏石柱的方法,而另她最为在意的人——阿修,也从未出现,难道石柱的出现与他无关?不!不可能!他绝对会在石柱出现前做些什么,是的,绝对会!张玄心中坚信阿修今天会有所行动! 转眼望向身边的半月,她随口问道:“喂!喵喵,你那个老头子有没有说怎么摧毁石柱?” “不知道,反正打就行了!”半月的眼神中满是自信,不过就根石柱,还不容易。 张玄翻了个白眼:“你看!那么多人保护石柱,你叫我上去不是送死吗?”她张玄是厉害,可也敌不过数十人啊!“而且,我不会日语!”张玄后悔自己不求上进,应该多学几门外语,主要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跑到日本执行任务。 全怪阿修!张玄抱怨着,哪里不好弄非弄在日本,但转而她又阴阴地笑了,其实破坏破坏也不错…… 突然,一个苹果核砸在张玄的头顶,张玄一脸愠怒,怎么这么没素质。扭头一看,没人,奇怪,这苹果究竟哪里来的? “喂!上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张玄头顶传来,张玄猛一抬头,看见一张阳光灿烂的脸。是个中国男子,因为他说汉语。 他微笑着,倒挂在树枝上:“如果你要破坏石柱,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与此同时,男人从树上跃了下来,眯眼盯着张玄,可从那细缝中射出的,却是两道阴冷的杀气! 此人正是连琛!早有人汇报,说有可疑人物最近时常在此处游荡。可疑人物为一男一女,并且初步确定,男的是僵尸,女的是较弱的法师,看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了。 张玄一惊,这男人是同行,而且灵力收敛地很好,自己居然没有发现,看来是个高手。张玄毫不示弱地奸笑着:“如果我硬要破坏呢?” “哦~~这样啊,那我只能陪你玩玩了!”说着一个结界从连琛手中迅速张开。 张玄愣愣地看着张开的结界,她没想到第一次碰到个中国人,就要开打。她皱着眉,叹着气,怎么都这么好斗?就不能好好说吗?而且这些人都保护着石柱,其中必有原因。于是她双手一摊:“我不打架,只是好奇,你们保护邪灵石柱干吗?” 邪灵石柱?这个女人居然知道这是邪灵石柱!连琛心中一惊,既然她知道是邪灵石柱,却为何还要问自己为什么要保护它,难道她并不知详情?连琛看着张玄和身边那只会说话白猫,这个女人决不简单,说不定能使她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于是,连琛再次露出他那阳光笑容,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容我详细说明啊。这是一个古老的预言,相传神将魔兽和邪灵封印在一个神秘空间,而最近,他们就要冲破封印出来灭世!此时邪灵石柱就会出现,它会压制邪灵,让他们无法冲破封印。石柱共会出现五根,五根都齐的时候,封印将会再次巩固,石柱也会消失。明白了吗?可爱的小姐?” 反了,彻底反了!这个男人所说的与自己知道的完全相反!张玄惊愕地看着眼前这名男子,心里呐喊着。谁呀?这么大本事,能将是非彻底颠倒?她沉沉说道:“这……都是谁告诉你们的?” 连琛得意一笑:“这个……我没义务告诉你,我们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连琛热情地伸出右手,“怎样,要加入我们吗?” 张玄低头沉默不语,如果自己要摧毁石柱的话,那保护石柱的,而且传出与自己完全相反讯息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阿修!那么,就意味着,这些人,都被阿修利用了?天哪,那自己简直就是在鸡蛋碰石头啊。 连琛悬着手,心想这女人还真不给面子,无聊地将手又缩回裤袋,不爽道:“喂!你到底是打还是加入?” “我想吃饭!”张玄忽然感到肚子饿了,对于她来说,天大的事也没她吃饭重要。 “什么?吃饭!” “恩,见到你很高兴,下次再聊!”说着兀自离开。 连琛惊愕地看着张玄的背影,心想自己已经算无厘头了,今天碰到个更无厘头的,一时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对了,你叫什么?”张玄回头问道。 “连,战……” “哦,连家的,难怪这么厉害!”忽然,张玄摸了摸下巴,问道,“你能召唤玄武吧……” 连琛顿时心中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没错,他们家族家徽为玄武,而且,的确曾有人召唤出玄武,可那是一百年前,自此之后,他们家族再没人能召唤出玄武。 四大家族中,除了马家的金龙是人尽皆知外,其余三家的式神都很隐秘,这也是能力的关系。而他连琛能召唤出玄武,也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并且处于保密状态,但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连琛警觉地将右手藏于身后,掐起了分身决。 “掐决啊……”张玄随口说道,“想知道就跟我一起吃饭啊。”张玄朝连琛眨眨眼,暧mei地笑着。 连琛浑身一个哆嗦,这女人居然把他看穿了。难道她身上那柔弱的灵光并不是她弱,反而……天哪!她居然是个高手!连琛心中盘算着嬴的几率,最后作罢,既然女人说吃了饭就告诉他,何必与她一战? 好,吃饭就吃饭,于是连琛咧嘴一笑,撤去结界:“好,吃饭!”连琛自己都无法相信居然会和一个很可能是敌人的人吃饭。最有趣的就是,他连琛还从没放出结界,不战斗就收回的。今天,却因为这个女人而破了例。 不过,连琛对这个女人颇有好感,总觉得似曾相识,有种特殊的亲切感,仿佛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人。连琛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自己今天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三章 到了东京,自然是吃寿司。在马路对面,就有一家上好的自助寿司店。扎着白头巾的厨子站在中央,灵巧的双手迅速做出又精美又美味的寿司,放在传送带上。张玄和连琛出奇地一致,疯狂地拿着寿司小点,看来,对于这家小店,今天是要亏本了。 满满拿了一桌子,连琛疑惑地打量着张玄,这么瘦弱的身体,能吃地下吗? “小看我?”张玄突如其来的话,让连琛一惊,自己又被她看穿了。他忽然浑身一颤,这女人该不会有读心术吧。 张玄咧嘴一笑,这笑容和连琛如出一辙。她伸手在包里掏着,翻出一本古书,哗啦啦翻了几页,扔在连琛面前:“自己看!”扔出话,便自顾自吃了起来,也不管一边傻愣的连琛。 连琛木呐地看着古书,这一页的文字都已用汉文注释,这不看方可,一看吓一跳,连琛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照古书上所言,那五根石柱根本不是巩固封印用的,相反是为了召唤那扇奇怪的门,虽然不知那门究竟是什么,但就单建五芒星阵要杀人来看,这绝非什么好门,不祥的预感遍及连琛的全身。 “那扇门叫修罗之门,是连接修罗界和人界用的。”张玄随口说道。如果猜地没错,那么阿修的身份,她已猜到,如此一来,更加肯定,阿修,不是人类! “什么?”这下连门的作用都知道了,怎能不让连琛心中慌乱?到底谁说的是事实,威廉?还是面前这个女人。女人?对了,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于是问道:“你叫什么?” “张玄!”张玄头也不抬地答道。她面前已堆放起一座竹盘“小山”。 张玄?好熟悉的名字,姓张,莫非……:“你是张家的?”连琛脱口而出。 张玄嘴一撇:“是啊,讲起来,我们说不定是亲戚,呵呵。”张玄调皮地笑着。 没错,他们的确是亲戚,连琛正是她的表哥。连琛错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张家表妹,一时心中如同打翻五位坛,滋味复杂。而这个张家表妹又带来了和自己所知的,完全截然不同的预言,这一切,似乎太诡异,难道是个阴谋。连琛不得不对面前这个奇怪的表妹有所戒备。 “我知道你不相信。”张玄搅动着手中的冰淇淋,“反正那石柱我也破坏不了,先看看再说。还有,我想问,马家来人了吗?” “来了……”连琛一个口快,已经叮嘱自己要戒备,怎么还是如此放松。 忽然,张玄一脸严肃道:“我要见他!”现在他们处于被利用状态,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那么,她现在最在意的,还是马天行的封印问题。她想帮助他解开封印,他现在的实力的确很强,可若能再强一点有什么不好? “我凭什么带你去见他?”连琛一脸不屑。 “我是你表妹。”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验DNA啊!” “好!” “你付钱。” “算了,我还是带你去见他。”于是,连琛最后决定带张玄去见马天行…… 与此同时,东京某个街区 太多了,真是太多了!宫本樱看着眼前数十个恶灵,他们源源不断地从地面浮现,这到底怎么回事? 宫本樱抽出朱雀刀,挥刀砍去数个恶灵,自从那石柱出现后,灵体就不断向东京汇聚,大量的,仿佛被召唤一般,往这里聚集,使东京变得不再安定。 挥汗如雨,但恶灵并没有消失的迹象,突然,威廉出现了,他画出一个奇异的法阵,那些恶灵旋即被纳入其中,瞬间消失无踪。 “没事吧。”威廉关切的问道,但心中对这个宫本樱的实力已了如指掌。经过他这几天的观察,这几个家族的实力也不过如此。而一年前顺利逃脱他地域火阵的,居然就是张家传人张玄。 对此,他感到颇为遗憾。那女人似乎很胆小,若她当时和自己殊死一拼,说不定能将他赶回修罗界,可惜,她居然逃跑了。呵,最有趣的就是,第二次见她时,连力量都废了,这个张家传人,可真不是一般怕死啊! “没有。”宫本樱答道,心中却为去北海道执行任务的马天行捏了把汗,希望那里的恶灵不会如此之多。 “没事就好,对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小心!”威廉微笑着,暗自估摸着这些恶灵够不够召唤第三根石柱。 宫本樱点了点头,望着天空,但愿今晚的【于蓝圣会】顺利进行。 一个人,满脸疑惑地闯进了结界,他牙一呲,轻声道:“奇怪,这里怎么不一样?好静啊……” 这个男人的闯入,让正准备撤去结界的宫本樱为之一怔。她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只见他背着背包,手里拿着相机和地图,看来应该是一个中国籍的游客。而此刻,那个男人也正愣愣地看着她。 突然,那男人憨憨一笑,用英语问道:“对不起小姐,我迷路了,请问这个地方怎么走?” 宫本樱露出尴尬一笑,说道:“这边直走。” “啊,谢谢啊。”那男人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没想到小姐你中文说这么好!那……再见。”说着,依旧满脸疑惑地看着周围,嘴里直嘀咕,“好怪呀,怎么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宫本樱猛然回神,喊道:“慢着!” 那男人缓缓回过头,一脸的迷茫:“怎么了?” “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吗?”宫本樱试探着问道,毕竟有些普通人也会误入结界。 男人左顾右盼了一会,比原来越发迷茫:“是啊……可是为什么呢?你也发觉啦……” 宫本樱安心一笑:“是啊,不过,欢迎你来到日本,祝你有个快乐的旅行!” “哦,谢谢!”男人笑着,心想日本人挺好客。随即转身就走,倏的,周围的一切又恢复自然,嘈杂声顿时刺耳,他再次疑惑地望向身后,街道人来人往,方才明明还只有一个女人,怎么现在却如此热闹? 陡然间,他浑身一颤,难道大白天撞鬼?头皮一阵发麻,迅速双掌合十,猛念“阿弥佗佛!”随即安心一笑。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口,他欣喜着追逐那个身影而去,嘴中不停地呼喊着:“小玄——小玄——”可惜,那抹身影最终消失在人流中,而他的声音,也最终被嘈杂所覆盖。 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小玄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不过,到挺想她的,这个妹子,不错!憨憨一笑,转身朝宫本樱指的方向走去……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四章 正跟着连琛瞎逛的张玄,隐约听见有人喊她,她回过身,张望了一下,远远看见一个男人,她欣喜地一招手:“程雷——”可程雷却已转身离去,张玄哑然失笑,两个人,就这么错过了。原本想追上前,可程雷已消失在人流中。 “程雷?”连琛疑惑道。 “我的一个好朋友,没想到他也来日本了,真巧!” 其实,跟这个连表兄在一起,张玄很愉快,他跟自己一样贪吃,本来两人说好去见马天行,但连琛说马天行到北海道执行任务,晚上才回来。于是,张玄便随着连琛到东京美食街吃东东去了,这恐怕就是连家的基因遗传。 不知不觉,两人已逛了一个下午,天色渐晚,两人依旧意犹未尽,既然到了晚上,那就继续吃吧,这晚饭怎能拉下? 也正因为两人爱好及兴趣出奇地相似,连琛对张玄越发亲切。尤其她怀中的那只白猫,有种说不出的威武,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敬畏,这种感觉,在他看见玄武时是一样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威廉的话,威廉的人,威廉的身份!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当冷静下来细想,才发现,当时遇到他时,的确存在太多的巧合,以及当时除灵时异乎寻常的顺利。 “喂!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连琛和张玄一样,嘴里叼着棒棒糖。 “恩,不过就算你信我,我们也无法摧毁石柱,那东西不是凡人能毁的,只能想办法阻止钥匙。” “预言中的死亡钥匙?” “恩,张玄一皱眉,阻止钥匙的唯一方法,就是阻止命运少女!” “谁?” “就是……” “连琛——”突然,一声呼喊从他们身后传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连琛当即笑迎上去:“小樱,你怎么在这里?” 小樱?张玄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和服,后面跟着个小保镖的女人,莫非就是宫本樱?再看着她身后隐现怪鸟形状的灵力,她更加笃定来人就是宫本樱! 正想着,连琛已将宫本樱带到张玄的面前,宫本樱一脸尴尬,一丝失落从她眼中扫过,但却被张玄捕捉住,立刻暗笑,感情宫本樱喜欢连琛啊。 “这是我的表妹张玄。” 宫本樱在听完连琛的介绍后,尴尬和失落旋即消失,换上一张热诚的脸:“你好!我是宫本樱!” “哦,哦,久仰大名啊。” “呵呵,张玄其实是……”连琛刚想说出张玄的身份,却被张玄踹了一脚,立刻说道,“是来日本旅游的。”他尴尬地笑着,朝张玄龇牙咧嘴。 张玄立即附耳道:“还搞不清楚那人为什么会放出这样的预言,还是别暴露我的好!”连琛一听有理,自己信了,但宫本樱不一定,而威廉又是他们当中一员,如果他对张玄不利怎么办? 宫本樱疑惑地看着张玄和连琛咬耳朵,心想他们的感情还真好!不觉有点尴尬。 张玄看出宫本樱的疑惑,朝宫本樱暧mei地眨了眨眼睛,道:“我刚才对表哥说,你真是个大美人。” 宫本樱脸一红,越发相信这个张玄和连琛有血缘关系,两个人一样的嘴甜。 “对了,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连琛看着整整一条街的灯笼,小吃和杂耍,疑惑不解。 宫本樱颔首一笑:“今天是【于蓝圣会】,现在还没开始!对了,小玄妹妹要穿和服吗?” 张玄转了转眼珠,天气好热,和服好多件,真佩服宫本樱居然能忍受,咧嘴一笑:“不了,还要换,麻烦,我去那边逛逛,过会来跟你们会合啊。”说着,识趣地一溜,不见踪影。 木野一看,连那个女孩子都自觉地跑掉了,那自己怎么办,一时之间,踌躇难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终于鼓足勇气想向宫本樱告假的时候,那两人早就消失无踪。木野顿时呆若木鸡,愁眉苦脸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欢快地加入到【于蓝圣会】中。 而就在连琛和宫本樱欢快地进行约会,张玄独自玩乐时。马天行一行人也已缓缓来到【于蓝圣会】的会场,他们对下午的战斗还心有余悸。从没见过这么多灵体一起暴动,简直可以称之为恶灵军团。而就在那时,他们遇到了神秘的黑衣人,很明显,对方来者不善。 可是,另他们至今疑惑不解的是,黑衣人只是在收集完灵体后,便消失无踪,甚至没有跟他们有正面的冲突。讲起来,还真要谢谢那个黑衣人,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毫发无损地回到东京,也不会有这个兴致来参加什么【于蓝圣会】。 这次的【于蓝圣会】,并不是日本于蓝节的圣会,而是政府临时安排的。而且离东京铁塔很近,确切地说,是离石柱很近,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那两根参天石柱。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赚钱!由于第二根石柱出现的关系,日本的旅客流量再次陡增,谁都想知道,还会不会再出现石柱。于是,政府借此机会举办了“【于蓝圣会】”,增加东京营利。 整个会场共有四条街道,分别为小吃街、购物街、游戏街和表演街。 小吃街,顾名思义,就是日本的地方特色小吃,什么寿司、熏鱼、拉面等等等等。 而购物街,就是让游客购买日本工艺品和和服的街道。 而爱玩的游客可以到游戏街好好玩一把,套圈、捞鱼、打枪等等等等,都有丰厚的礼品等着你报回家。 更有表演节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节目,艺人表演,皮影,杂耍,舞龙舞狮无一不全。 四条街汇集的地点是一个大型的广场。广场的中心,搭建了一个高台,上面鼓声阵阵,美丽清雅的少女在鼓点下翩翩起舞,下面,更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游人们携手跳舞,感受着由圣会带来的心跳和兴奋。 傍晚以来,此处人头撺动,摩肩接踵。一排又一排的红色灯笼悬挂在街道上空,一派繁华亮丽的景象。 各国旅人,包括日本本土人,他们都穿着喜爱的和服,结伴而游。孩子们的欢闹声给圣会更增加了幸福愉悦的气氛。 而这个圣会将一直持续到半夜,直到烟花绽放,今天的圣会才会结束。 连琛和宫本樱相互依偎,婉若一对情侣,穿梭在游人之间。宫本樱今天穿着白底印有樱花的和服,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粉嫩的脸,犹如一朵鲜艳的樱花,娇艳欲滴。 她和白天战斗中的宫本樱判若两人。那时的她,沉稳睿智,而此刻的她,活泼可爱,在连琛的身边,一下子成了粘人的孩子。 她提着灯笼,在连琛身边一蹦一跳,连琛更是笑容满面,他的眼里,除了宫本樱,再也容不得其她女人。若是平常,他早被其她美女吸引而去了。 两人边走边玩,好不快乐! 再说张玄,她不懂日语,但看得懂日币,无论在哪里,钱就是硬道理。反正这里是吃玩一条街,给钱就行了,还好自己的腰包充裕,实在不够,就找到连琛要点,这对于厚脸皮的张玄来说,再简单不过。 若找不到连琛,打个电话给蓝狄,也会送来。想到蓝狄,张玄就一阵郁闷。那日问他谁来日本,他居然不告诉自己,而今天,也是一早就失踪,估计是找那人去了。那人究竟会是谁?不管了,还是眼前要紧! 明天就会出现第三根石柱吧。无论任何东西都需要媒体召唤,例如邪神,就是要血啊,怨气啊什么的,那邪灵石柱定然也是如此。今晚,阿修就会有所动作,去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打定注意,她穿过中心的篝火往铁塔方向挤去……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五章 马天行和司徒姗在人群中挤着,而司徒昊早被某个漂亮妹妹勾去。司徒姗紧紧挽着马天行的胳膊,此时,马天行是属于她的,她绝不放弃和他单独相处的任何机会,仅管在对方心中是妹妹的身份,但她决不放弃,只要没有张玄,她定能成功! 马天行被【于蓝圣会】这种安逸祥和的气氛所感染。这种氛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若是她,定然喜欢这种有的吃又有的玩的圣会。想起她那张兴奋的脸,马天行心中就一阵失落。 渐渐行至中央广场,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他愣了一会,随即一声苦笑,自己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居然产生了幻觉。 司徒姗感受着马天行身上所散发的屡屡哀伤,他还在想她!真没想到设计赶走张玄,但自己却还是无法走进他的心,难道自己真的不如张玄?他到底哪里不如她? 这半个月,她为了身边这个男人彻底改变,无论性格还是着装,她恍然发觉自己居然在模仿张玄,自己到最后居然去做了张玄的影子,真是可笑,这就是她司徒姗的下场? 她好恨!恨身边的情侣,他们的亲热在她眼中成了对她最大的讽刺,真希望这世上没有爱,没有情侣,更加没有张玄!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中央的那团篝火,陡然之间变成了绿色,绿地慎人,绿地恐怖,宛如鬼火,幽幽晃动。 围在篝火边欢舞的游客,顿时愣住了,他们停下舞步,呆立在那里,他们交头接耳,满脸疑惑,以为是篝火起了某种化学作用,例如磷粉。 可就在人们发愣的时候,篝火附近的地,突然晃动起来。四周的人,顿时骚动沸腾,只听有人大喊道:“石柱要出现啦——”是的,每次石柱出现,某处的地都会晃动。 人群迅速散开,他们激动地看着篝火附近的地。可篝火边高塔上的人就没这个心情了,他们紧紧抓着高塔的栏杆,大叫着:“救命啊——救命——”从上面掉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地晃动地越发厉害,整个高塔开始跟着摇晃,只听“垮嚓”一声巨响,终于,高塔下面的水泥地爆裂开来。 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巨爪从爆裂的地面中伸了出来,可当它伸出地面的时候,它仅仅拍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那是一只无比巨大的黑色爪子,丝丝黑气从漆黑的裂缝中像蠕虫般匍匐而出,它们在地面蜿蜒前进,犹如一条条黑色的毒蛇。突然,其中一屡黑气探向围在周围的人群,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 人们诚惶诚恐地看着那只巨爪和黑气。有的以为是于蓝节特殊的表演,其中还有些胆子大的,居然去触摸那股黑气,忽觉并没威胁,便得意地大笑起来。于是,人们再次沸腾了,他们大笑着,笑自己的胆小,掌声在人群中爆发出来,他们为这特殊的表演而鼓掌呐喊。 可就在这时,那些原本看似温顺的黑气,突然迅速向人群冲去,随即卷起数名人类,高高举起,他们大声叫着:“啊——啊——” 骚动当即安静下来,接下去的,便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恐惧在人群之间迅速蔓延。靠近黑气的人们开始往后退缩,而不明就里的人却好奇地往前挤。 突然,那些黑气用力一甩,那数名人类当即带着惨叫被甩向天空,人群,炸开了…… 尖叫声顿时响彻在【于蓝圣会】的天空,给远处的人们敲响了警钟! 可就在这时,巨掌消失了,黑气消失了,连那个高塔也消失了,只剩下地面那个黑漆漆的裂口,人们再次疑惑地围拢,面面相觑。忽然,他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掌声再次爆发起来。 “很高兴大家能喜欢我们的特殊表演,请大家及早散开,我们要修复地面。”喇叭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随即,一个柔和的女声用英文再次重复了一遍。 接着,一群护卫队赶到了现场,他们驱散了人群,在裂缝周围形成一个十米宽的隔离圈,护卫队站在隔离圈外,禁止任何游客进入。 司徒姗呆滞地站在隔离圈外,他居然没把她带进结界!这说明自己对他而言已不再重要,她不再成为他的战斗伙伴,他不需要她,她是他的包袱,的确,在面对可视的恶灵前,她司徒姗又能做什么? 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的灵媒师,甚至连掐决趋鬼都不会,她果然还是不及她!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像张玄一样拥有强大的灵力,这样,跟马天行并肩作战的不是别人,不是张玄,而是她,司徒姗! 司徒姗再次祈祷,祈祷张玄立刻在这世上消失,最好永远不再出现!一丝阴冷而又扭曲的笑容在司徒姗的脸上蔓延开来…… 马天行、连琛和宫本樱伫立在那巨爪之前,紧紧地盯着这只充满邪气的爪子,他们心中一寒,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方才巨爪所散发的黑气,开始攻击人类时,正在人群中的马天行迅速撑起结界,将巨爪与人类世界隔离,但却把高塔上的人带了进来,这是无法避免的,因为高塔的基座已被黑爪破坏,黑爪上的黑气,已缠绕在高塔之间,他马天行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将高塔与黑爪分离。 而同时,在人群中的连琛和宫本樱,也迅速冲入结界,加入战斗! “先救人!”马天行厉声道。 宫本樱和连琛立刻点头,向高塔冲去…… 此刻,高塔上的两名鼓手和三名少女,已经彻底瘫软在那貌似安全的平台上,他们的脑子早随着周围世界的消失而抽空,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经历如此诡异的事。 这边,连琛和宫本樱分别召唤出玄武棍和朱雀刀,向巨爪靠近。高塔站立在巨爪上,宛如它的玩具,随时有被遗弃的危险。 巨爪依然平静地躺在那里,但它周围的黑气却不安分地跳跃着,它们向宫本樱和连琛袭来,却被连琛和宫本樱纷纷击散。与此同时,马天行从另一个方向朝巨爪逼近,但很快被巨爪发现意图,黑气迅速陡增,将三人围困在黑气中。 就在大家忙于脱困之时,忽然,一条白色的光链,穿梭于黑气中,宛如一根月色的绸带,缠绕在黑气之间,那绸带猛然一收,所有的黑气无力地挣扎扭捏了两下,断裂消失。一个人影迅速跃上巨爪上的高塔,站在平台之间,尾随其后的,居然是一只斑斓白虎。 马天行、连琛和宫本樱因为黑气的陡然消失而一懵,但他们随即清醒,立刻也跃上巨爪救人。一眨眼功夫,白虎已落于地面,救下两名鼓手,而那个神秘人,也迅速背着一名少女向下冲来,快,真的好快,以致于众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当她与众人擦肩而过时,连琛和宫本樱露出会心一笑。而马天行的呼吸,顿时窒息了,一股强烈的熟悉气息涌上心头,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他依然往上迅速跃去…… 终于,他们的行为惹怒了巨爪,它,开始挪动了。同时,连琛和马天行已抱起剩余的两名少女,顺着高塔一路滑下,并将她们放于地面。而那个神秘人和白虎,却已消失不见! “啪!”一声巨响,地面在那巨掌的带动下剧烈震颤着。巨掌慢慢向前攀爬着,紧接着,又是一只巨掌,赫然出现在地面上,它们一起攀爬着,是的,有东西要爬出来,会是什么? 手掌都已经如此巨大,那本体!马天行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若不出意料,这将是一个,他们有史以来从未见过的巨大恶灵! “哞——”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一个身高十几米的巨大恶灵,终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它没有脸,只有一对铜铃般火红色的眼睛,在黑气中显现。 它,终于出现了!正是邪灵之王! “这怎么可能?”宫本樱惊呼道,“这难道就是史书上记载的邪灵之王?” 大家都感到了事态的严峻,心开始紧绷起来。 邪灵之王,是由邪气集结起来,数百个恶灵的结合体,是实体化恶灵中最难对付的灵体,因为它本就是集结体,很难将其收服,除非彻底驱除! 三人,互相凝视着,默契地点了点头,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朝邪灵之王奔去!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六章 张玄跃出结界,喘着气,心想那女人可真重。再看看一边的白虎,倒是神态如常。 “你不帮他们?那东西可是邪灵之王!”半月回头看了看结界,若有所思。 张玄一撇嘴:“他们三个若邪灵之王都打不过,怎么对付阿修啊!”说完,调理了下气息,准备去铁塔。可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叫:“张玄!” 张玄一回头,嘿,认识,原来是司徒姗,可是她怎么是那样的表情,好像见鬼似的。张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哟!姗,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来了!”司徒姗满脸的不可致信,仿佛她根本不该出现。 张玄一皱眉,这女人吃错药了吧,怎么比半个月前还要变态,随即笑道:“恩,有事!对了,姗,最近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若她是命运少女,那阿修迟早会找上她。 可一边的司徒姗似乎并没听见她的问话,相反一脸恐慌地继续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来?为什么我以为你消失的时候,你又再次出现!你到底什么居心?” 张玄彻底无语,而司徒姗那好像抢了她老公的表情,更让张玄莫明其妙,看来今天她情绪不佳,莫非是那几天?还是下次找个机会再说吧,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司徒姗突然跃到张玄面前,双手一拦,阴冷一笑,“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张玄没听错吧,看她那神态,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那般傲慢,目中无人。司徒姗到底怎么了?司徒姗那天嘲笑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连粤语都听不懂,做什么灵媒师!”她只是个灵媒师啊,浑身半点灵力都没,怎么跟她决斗,疯了,司徒姗疯了!张玄心中暗道,脸上露出关切的表情:“姗姗,你没事吧。” “谁要你假好心,来吧!”说完,一掌袭来,张玄倏的一跃,收敛灵力,毕竟拥有灵力的她,对付没有灵力的司徒姗,终究不妥。 “铁塔边有异动!”身边的半月,忽然感觉到从铁塔方向传来的异动,好心提醒道。 张玄心中一紧,难道他来了?张玄瞬即虚晃一招,跃出圈外,正色道:“姗,改日再战!”说罢,一转身,消失在街道人流中。 司徒姗看着张玄离去的身影,她明白,她根本无法阻止张玄的离开,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张玄在接招时已经收起灵力。是啊,自己没有灵力,凭什么去跟张玄打? 力量!力量!她真的很需要力量!究竟怎样才能得到力量!她司徒姗需要的就是力量。仇恨的火焰在她心中燃起! “你真的需要力量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从司徒姗的背后响起。 司徒姗缓缓转过身,空洞的眸子里除了嫉妒仇恨别无她物。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并且拥有一双漂亮的湛蓝色的眼睛,长长的头发随意扎成一束挂在脑后:“你是谁?” 少年嘴角一扬,邪邪地笑着:“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需要力量?” 司徒姗浑身一怔,突然,她的目光变得阴冷,坚定地说道:“是!我需要!” “那你就到这个地方,他会给你力量!”少年扔出一张白纸,消失于无踪。 白纸在空中飞舞着,缓缓落于司徒姗的手中,是地址,一个她不认识的地址。落款为阿修。 “阿修……”司徒姗轻喃着,这个阿修到底是谁?他真能给自己力量吗?仰天轻叹,怕什么?她司徒姗需要的不就是力量,既然机会来了,何不试试? 将白纸收于包内,眼神变得坚定,为了他,她一定要变强! 结界里,马天行、连琛和宫本樱三人奋力一击,终将困在【天罡大阵】里的邪灵之王彻底瓦解,张玄说的没错,他们三个定能将邪灵之王解决。 擦着汗,马天行跌坐在地上,灵力耗尽的他,几乎连站起来都有困难。 而宫本樱和连琛更好不到哪儿去,方才他们已被邪气所伤,胸口发闷,喀出两大口鲜血。 一个女人匆匆朝他们跑来,正是治愈师卓依,她立刻对连琛和宫本樱进行医治,驱除残留邪气。 卓依手法熟练,气息沉稳,灵力在她的控制下,游走在连琛和宫本樱体内,小心地将黑气带出。 宫本樱和连琛长嘘一口气,顿觉心口不再郁闷,人也精神挺多。 这时,连琛才想起了张玄,他四处一忘,对宫本樱说道:“小玄呢,她刚才明明还在啊。” 哪知他这句话,宫本樱倒反映平平,一旁的马天行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小玄?张玄?” “啊!”连琛被他一喊,顿时有点心虚,心想马天行这么激动,而张玄也说要找他,莫非两人有瓜葛? 哪知马天行露出欣然一笑,声音转为柔和:“她来了,我就放心啦!” “啊?”连琛和宫本樱面面相觑,着实不明白他这句放心从何而来。 “走,我们找她去!”说着,马天行撤去结界,四处观望,似乎在寻找张玄的踪迹。 连琛和宫本樱相视一笑,站起身,也准备加入找寻张玄的队伍。 “邪气刚驱除,二位还要小心啊。”卓依好心提醒着,笑容中满是告诫。 连琛和宫本樱朝卓依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随即凝神静气,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希望能从中找出小玄。 忽然,只听“抨!”一声巨响,让正在静神的三人着实吓了一跳,眼前一片明亮,原来是晚会的烟花,满天烂漫的烟花在夜空中编织着绚丽的图案,一朵朵牡丹争相夺艳,绚烂而又缤纷,连星月都羞愧无光。 天空中,顿时下起了五彩的星雨…… 可下一刻,在铁塔方向却传来了特殊灵压,众人眉头皱紧起来。 张玄穿梭在树林间,越想越奇怪,司徒姗的妒火到底从何而来?怎么会这么强烈,这么变态?总觉得哪里不对。究竟哪里不对,却一时说不上来。算了,张玄甩了甩脑袋,先别想司徒姗的事了,还是赶紧赶到铁塔,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铁塔处传来的异动,在张玄到达时,顿时消失了。 张玄愣愣地站在石柱边,周围的灵能者和警察都被全数歼灭。上前一探鼻息,没死,只是昏迷。是谁?是阿修吗? 她顺着石柱往上观望,夜晚的石柱更加诡异慎人。 “抨!”一声巨响,把张玄吓了一跳,随即眼前一亮,原来放烟花了。 可当烟花照亮石柱的那一刻,张玄的身体僵住了,只见在一根石柱的顶端,站着一个人,太远,看不清,但可以确定,那是一个人! 那个身影在烟花下,若应若现。 “抨!”又是一朵金灿灿的牡丹,可再看那石柱顶端,那个人,消失了。 张玄警觉地望着四周。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人,渐渐飘落在她的背后。 张玄猛然转身,正对上阿修阴沉的眼神。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玄,一丝惊喜滑过他的眉梢,他向张玄飘近,右手抚上张玄的面颊,被张玄一把拍掉。张玄怒视着他:“说吧!你是不是修罗界的?” 阿修嘴角一扬,双手交叉:“你给我的惊喜可不小啊,原来是你自己封印了力量!” “不行吗?”张玄阴沉着脸,随时准备跟阿修大干一场。 阿修轻蔑地看着张玄,得意一笑:“我说过,等你恢复力量,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没错,我是魔族。” “为什么要召唤魔兽?” “灭世啊,你们人类不好好照顾这个世界,干脆让我灭了重来。瞧瞧你们人类,越来越腐坏,把这个美丽的世界搞得乌烟瘴气,邪怨之气比我的世界都厉害,你们人类究竟都做了什么?”阿修愤怒地吼着,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也是我们人类的事,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玄一脸鄙夷,好像阿修就是条狗。 “你!”阿修的脸色变得铁青,居然拿他作狗比,他眉一横,“惹怒我你应该知道下场!” 张玄冷哼一声:“怕你啊!” 阿修眉稍抽*动着,冷言道:“算你运气,我现在很忙,没空杀你!” “哈哈哈……”张玄爆发出一窜大笑,身边的半月已渐渐散发着白色的灵光:“我看是你担心和我战斗后有损体力,无法召唤石柱吧。” 一多汗,滑过阿修的眉角,还真让张玄蒙对一半,方才他为了埋入恶灵已耗损大半力量,此刻的确不是和张玄对战的时候。更何况他还要留着体力去收集恶灵,每召唤一根石柱,就需要大量的恶灵,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使。 他袍袖一甩,仰天长笑:“哈哈哈,有趣,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还真舍不得杀你!” 张玄冷冷一笑:“可是你还是要杀我!” “果然聪明,放心,我会让你痛快点的。再见!”说完,阿修消失在黑夜中,而被它植入恶灵的地面开始孕育着新的石柱。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七章 张玄一皱眉,终究还是晚来一步,也不知道那家伙之前在这里做了些什么,定是在为召唤石柱做准备。而【于蓝圣会】上的巨型恶灵,也定是这家伙的调虎离山之计。 一阵寒风刮过张玄的脸庞,身边的树叶发出别样的嘶鸣。这些树在邪灵石柱的作用下,生长地越发茂盛,黑压压一片。枝干扭曲着,宛如地域的死士。就连水泥也无法限制它们的生长,被畸形盘错的根茎所撑破。 半月浑身的灵光渐渐消逝,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让他跑了!” 张玄久久伫立在那里,一股细微的灵力卷着变形的树叶围绕在她身边,她眼睛一眯,那一圈树叶迅速向远处的石柱飞去,但随即却似乎又被什么东西挡了下来,无力地飘落在地上,张玄深深一叹气,邪灵石柱完全用不着那群人保护,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破坏,除非是神! 树丛中忽然传来熙熙嗦嗦的声音,有人!张玄警觉地望着那片诡异的树林,它们张牙舞爪,枝叶交错,的确,是有人!黑暗中,数个黑影朝这里急速靠近,他们若隐若现,在树枝间穿越,会是谁? 终于,一个人从树丛中跃出,居然是他! 来人站在原地呆了数秒后,一个大步跨到张玄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头深深埋入张玄的长发间,干涩地轻喃道:“玄!” “当——”凌晨的钟声回荡在东京的上空,繁星再次变得清澈迷人。东京铁塔下,石柱边,两个人站在一起,男人紧紧拥抱着那个女人,可却得不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这就是连琛等人赶到时看到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 全到了啊……张玄靠在马天行的肩头,自己还没反映过来,已经被马天行强行拥入怀中,她抬起手,轻拍马天行的背,提醒道:“喂,他们都来了。” 马天行慢慢离开张玄的肩,微笑着看着张玄,那温柔似水而又灼热的眼神,让张玄浑身一颤,心,立刻停止了跳动。这眼神好熟悉,好像那僵尸蓝狄也常这样看他。心中一阵揪痛,希望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马天行柔声道:“你真的来了!”眼神中满是关切。 “恩!”张玄平淡地回应着,感情的事,让她头疼,更何况现在,也不适宜。她冷冷说道,“天行,我们是好朋友!”张玄将好朋友三个字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丝失落滑过马天行的脸,但他随即微笑道:“是啊,是好朋友,怎么了?” “所以我要帮你解开封印!”很好,看来马天行明白她的意思,那她张玄就该做些事情,为不久之后的大战作准备。 “玄?你?”马天行愣愣地看着张玄,她居然要帮自己解开封印。难道她不知道【入梦**】的危险性吗?她居然为了自己冒这么大的危险,长叹一声,“这……太危险……” “危险也比死好!” “我不许!” “容不得你不许!”张玄可不想一拖三,至少马天行解开封印,可以增加胜算。她张玄还没这么伟大。 “你……” 一时间,两人就那么尴尬地对峙着。 “小玄,原来你认识天行啊。”连琛的话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张玄回过神,这马天行也真是的,危险的是自己,要他这么犹豫干嘛?她跑到连琛身边,点头微笑着,宛如天上的弯月。 就在他们大叙离别之情的时候,一双阴冷的目光从石柱上射下,是阿修,他并未逃跑,只是将自己隐藏在张玄的感应之外。他嘴角一勾,眉一挑,张玄来的正是时候。也只有她才能引发命运少女内心深处的恨!事情正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对了,司徒姗该到了吧。 阿修得意一笑,转身隐逝在空中…… “你都跟了我一天了,不累吗?”蓝眼长发少年靠在树边,阴阴地笑着,随手取出一根烟,准备点燃。 “你不该抽烟!”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少年的头顶传来,一个男人飘然落下,他有一双和少年一样的眼睛。 “你终于肯面对我了?哥哥!”少年扬起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微笑着,那笑容中却隐藏着一缕杀气,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杀气。 树叶在两个男人之间回旋,无力地随风摇曳,它们离开树的那一刹那,命运就不再随自己意愿,它们最终会飘向何处?只有风,知道…… 蓝狄看着少年,这个和他拥有同样眼睛的三代僵尸,神情开始变得深沉:“无奈,你确定要帮他们?” 无奈灿烂一笑:“哥哥,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做僵尸?” “你不懂!” “我是不懂,因为我才做了一百年。”无奈嘴角抽*动着,要不是他只有一百年,怎会让蓝狄成为未来僵尸帝国接班人? 在他们僵尸帝国,并不实行世袭制,而是强者制。谁是最强的或是有潜力的僵尸,便成为预选接班人,而他们之间,则以兄弟相称,有利于团结。因此,无奈和蓝狄,并不是亲兄弟。 蓝狄轻叹一口气,哀伤地摇着头:“无奈,别再帮他们了,你不明白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无奈嗤笑一声:“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保护好我们的种族,可你,却为他们做了些什么?和一个法师谈恋爱就能保护他们吗?” “无奈!”蓝狄咆哮一声,僵尸牙刺出唇间。蓝色的眼睛陡然变成深紫,显示着一只僵尸的愤怒。 “想打架!”无奈也毫不客气地露出僵尸牙,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蓝狄强忍心中怒火,自己居然朝最喜欢的弟弟发火。气息渐渐稳定,再次恢复原样:“无奈,你是在帮助阿修灭世,是灭世!希望你能明白!”说完,叹着气,满怀着忧虑转身离开,有些事,不是劝说就能成功,而是要本人能理解。 无奈呆愕地看着蓝狄远去的背影,那是他一直追寻的背影。曾经最崇拜的哥哥,却露出那样无奈的表情,这让无奈心中一阵揪痛。灭世!蓝狄的话回荡在他的脑间。他无奈只想做好自己的僵尸,他喜欢人类,因为他也曾是人类。 他厌恶自己永远不会变成熟的娃娃脸,他憎恨自己永远只有十九岁,甚至看上去只有十六岁。他好恨,这使他爱的人终究把他当弟弟。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一百多岁了啊,他不想再zuo爱人的弟弟! 无奈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树叶翩翩落下,该死!他到底该如何?一边是最爱的哥哥,一边是整个僵尸帝国,他无奈,又该何去何从? 京都大厦上,蓝狄立在顶端,衣摆在风中飞舞。俯瞰整个东京,霓虹灯闪烁,车灯划出交织的线,这一切,真的就此消失? 丝丝夜风传递着他的悲伤。他爱这个世界,他同样也爱自己的僵尸伙伴,难道就不能共存?任何事情都无法完美,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 可阿修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的平衡,僵尸和人类的战斗,眼看着一触即发! 张玄已经将灭世的预言告诉了他,那他究竟该怎么做?是不是该团结喜爱人类的僵尸,与之对抗?想着同类即将相残,心中无限苦楚。 “老公,听电话!老公,听电话!”听见铃声,蓝狄心中的苦闷顿时消失,眼前已是张玄可爱的脸。明知现实不可能,铃声爽一把也不错,这么晚,她找他,看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喂,你没事吧。”对面传来张玄关切的声音,一天不见人影,让张玄不由得担心他是否被法师收了,最近东京正聚集着全世界的法师。 蓝狄嘴角上扬,心中满是甜意:“没事,你呢?” “我遇到阿修了。” “什么?”蓝狄的心,猛地揪紧。 “让他跑了,对了,我现在在宫本家,记得来找我!你仅管放心,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说完,张玄挂了机。 蓝狄眉一拧,这女人是急性子,若她连夜去宫本家定有急事,既然如此,估计需要他的帮助。蓝狄轻声一笑,和一个法师能友好共存这么久,又在他僵尸历史上破了新的记录。 “宫本家啊……”蓝狄挠了挠后脑勺,再次面如死灰,“不认识啊……”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八章 跟着宫本樱回家的张玄,坐在车上便不省人事,她还从未超过十点睡觉。马天行三人先前一场恶斗,都不像她这般累,而她,一沾车椅,便睡死过去,双手还缠在连琛的胳膊上,怎么掰也掰不开。用张玄还没睡之前的话,就是:你身上有我母亲的味道。 连琛哭笑不得地让她睡着,直到到达宫本家,将她安置下,才脱身。 马天行一脸坏笑地看着连琛:“你知道小玄把我当什么吗?” “什么?”连琛自觉入翁。 “父亲!”说完,马天行大笑起来,无疑在说连琛就是母亲。 连琛土着脸,被人当母亲的感觉终不是滋味,比马天行父亲的身份更尴尬。大叹一声,一脸无奈。 而更另他们在意的,是那只白猫,没想到白猫居然是白虎。张家实力果然不容小觑,他们的式神已达到实体的地步!不像他们的式神,依旧寄宿在他们的灵力中,一旦他们灵力消失,式神也将消失! 一边的宫本樱疑惑地看着他们,左顾右盼了一会,问道:“司徒兄妹呢?” 她的话顿时让调侃的两人警觉起来,是啊,从他们战斗到现在,一直不见司徒兄妹,他们去哪儿了? 马天行拨通了司徒昊的手机,里面一片忙音,马天行呵呵一乐,这是司徒昊的暗语,如果是忙音,就说明他正在“忙!”,是啊,这么晚,谁还会在外面乱晃。 接着,马天行又拨通司徒姗的手机,也是忙音。马天行眉一皱,这可不是司徒姗的习惯,难道她……心一紧,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司徒姗。 宫本樱和连琛看出马天行的焦虑,劝道:“姗姗或许玩去了,别担心,今晚先休息吧。” “是啊,司徒姗不会丢的。”连琛也说道。 马天行看着宫本樱和连琛,神情随即释然,只希望司徒姗明日能平安回来,可一想到房里的张玄,忧虑再次袭上马天行的心,姗姗应该不会生气吧。 按照白纸的描述,司徒姗离开了东京市区,下了车,眼前一片大海,这才发觉,原来地图上画的其实就是海边【台场公园】。 海风像是垂死的哀号,充满孤寂和怨恨,海天一线,一样的黑漆漆,了无生机。 耍我?司徒姗将纸揉成一团,哪来的人,连鬼影都没一个。难道就因为她没有灵力,就总被别人耍吗? “啊——你们都去死吧——”司徒姗大吼着,海浪似乎回应着她,猛地拍向岸边,炸成碎屑,飞散在她的身边。 突然,司徒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陡地一转身,只见一个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后,双眼顿时瞪大,惊呼道:“威廉!” 阿修嘴角一样,性感的薄唇轻启:“从今天起,请叫我阿修!” “阿修……”司徒姗如中魔咒般轻声抵喃。 “是的,一个将赐予你力量的人!”突然,红中透黑的光,在阿修右掌乍现,阿修手一扬,光束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向司徒姗覆盖而去,司徒姗被光包裹着:“哈哈哈……”她笑着,笑地恐怖,笑地扭曲! 双瞳渐渐失去原有的黑色,替代的是红的发紫的血色! 她的肩膀震颤着,双手慢慢举到眼前,狰狞地瞪大双眼。力量!她感觉到了力量!她终于有了力量!这是属于她,司徒姗的力量! 灵光渐渐消逝,司徒姗邪邪一笑,盯着阿修:“你为什么帮我?” “哈哈哈,我不是在帮你,是在帮自己!”阿修朗声笑着,神情异常诡异,“你需要力量,我需要有人帮我打败张玄,这,不是很好吗?” 司徒姗眼角闪过一丝杀气,没错,这的确很好!可是明明是威廉,怎么却成了阿修,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强大的人?他会不会伤害天行呢? 阿修看出了司徒姗的疑虑,继续说道,“马天行我不会伤他一根寒毛,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 “真的!” “当然,我阿修可不像你们人类,说话不算数。”阿修心底暗道:除非他主动惹我,那我可不会束手就擒。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听见,她可是带有死亡钥匙的命运少女! “那就好!”司徒姗放心一笑,转而神情变得阴冷,“记住,我只要张玄!” “成交!” 命运少女已经就位,接下去便是等待钥匙的降临。阿修望着身边的司徒姗,这女人现在的状态很好,照这么恨下去,死亡钥匙定会出现。因为她是命运少女! 千万年前,一个少女带着一只盒子来到人间,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并不知道,神只说:不要打开! 可她,最终还是打开了。盒子里,是一把打开修罗之门的钥匙。在好奇的驱使下,她打开了修罗之门,最终,一场浩劫降临人间。 少女忏悔着,带着钥匙,投入活火熔岩。钥匙融入她的灵魂,和她一起经历轮回。 只要有足够的恨念,就能从她的灵魂中召唤出死亡钥匙。而引发人心底的恨念,最好的东西,莫过于【嫦娥之泪】。那是在两个月前,阿修埋入司徒姗心底的。他阿修哪会那么好心救人,要不是看在她是命运少女,才会让她在这世上多活几个月。 【嫦娥之泪】,凝聚着世间的嫉妒与怨恨,这东西埋入她司徒姗的心底,不变态也难。 阿修得意地笑着,他的计划终于快要成功,没人能阻止他! 6月27日中午 张玄终于醒来,司徒昊也“鬼混”回来了。而他们口中的威廉和司徒姗却彻底失踪,这让所有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翳。 按照张玄的推断,威廉必定是阿修,那么司徒姗的失踪也定然与他有关。张玄再次肯定,司徒姗便是带着死亡钥匙的命运少女,这让作为司徒姗亲生哥哥的司徒昊,无法接受,终于,司徒昊,“疯了……” 正如司徒姗所说的,她张玄,根本不该出现!张玄的势气,随着司徒姗的失踪,司徒昊的哀伤而低落。她的出现,却反而促进了预言的进程,她张玄,到底在预言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说是为了阻止预言而来,可现在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这让张玄不得不“佩服”命运的力量,命运就这样将他们这些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他们甚至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究竟是阿修太过聪明,还是他们太过愚蠢? 迷茫,对未来的迷茫…… 张玄的动摇牵扯着每个人的心。 马天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张玄,不再有笑脸,不再有清澈的眼睛,有的是困惑和迷茫。这就是张玄不为人知的一面? 张玄靠在门边,视线停在院中,眉头深缩,一脸深沉。 马天行忽然觉得张玄好遥远,她的成熟出乎自己的意料。在张玄面前,他婉若是个幼稚无知的孩童。呵!一直以为张玄幼稚,现在才知道真正幼稚的,正是自己!终于明白何以每个人的想法,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在她身上经历的事,定是自己无法想象的艰辛。 “天行……”张玄缓缓吐出一口气,“姗姗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昏迷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马天行终于有了搭话的机会。 “你知道吗?我很不安,预言中说,命运少女会带来死亡钥匙,可姗姗究竟怎么带来钥匙?”张玄依旧望着洒满阳光的院子,“我现在真的怀疑,姗姗性格的改变,可能就是为了那把钥匙!” “啊……”马天行抬起眼睛,看着那个背影,那个被阳光包裹着的背影。有她在,他就安心。 “任何东西都是有其诱因的,邪灵石柱,修罗之门,死亡钥匙,可他们的诱因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张玄的情绪开始激动,她应该知道,他们张家不是无所不知吗?可是这次却束手无策。张玄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马天行渐渐走上前,轻拍张玄颤抖的肩,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这岂是一个女子能独自背负的?心头一阵揪痛,化作温柔的话语:“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颤抖终于停止,转而是双肩下沉。 看着意志如此消沉的张玄,马天行真想将她放在怀中,好好疼惜。 “哇!我不在,你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房间里陡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蓝狄!”张玄猛地转身,眼神瞬即变得柔和,擦过马天行跑到蓝狄面前,“哇——”一声扑在蓝狄怀中,“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张玄将头深深埋进蓝狄的胸前,开始呜咽。 “恩,恩,我已经知道了。”蓝狄轻柔地抚着张玄的长发,眼中满是怜惜,“会好的,一切会好的……”蓝狄慢慢抬起头,望着一脸错愕的马天行,微微一笑,笑容温和暖人。 马天行一愣,从没见过如此舒服的笑容,婉若能将冰山融化。他立即回以一个微笑,但苦笑的成分更多。缓缓走到蓝狄身边,一手搭上他的肩,柔声道:“交给你了……” 随即,忍着心中的刺痛,离开房间,离开张玄,离开这个拥有美丽笑容的男人,不,是僵尸……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九章 宫本樱和连琛看着电视机,是的,第三根石柱出现了,正如张玄那本古书上说的,每隔七天的正午,就会出现一根石柱。 凝重的气氛积聚在宫本宅院,有些事,他们终究无法制止。 宫本樱牙一咬,心一横,转身准备离去。 “啪!”她的手,被连琛有力地握住:“我不许你这么做!”连琛铿锵有力的声音不容她反驳! “可是……” “没有可是!” “但……” “不,别说了!”连琛将宫本樱缓缓拉至身边,“我们有小玄哪……”眼神中满是哀求,“我真的不希望你用【预知】” 宫本樱瞬间融化在连琛的眼神中,若在以前,她宫本樱定然会毫不犹豫,使用【预知】,管它生命枯竭还是魂飞魄散。可现在,她有连琛,她有连琛对她的爱,她真的不舍,她能聚精会神去【预知】吗? 恐怕不能吧…… “哎……我的衣服又废了。”蓝狄抿着嘴,叹着气,湿漉漉的衣服让他难受。 张玄静静地看着蓝狄,眼神忽然变得犀利,她想到了,她终于想明白了,彻底的释放,相反使的脑子越发清醒,她终于明白阿修的阴谋! 胡乱用蓝狄的衣服擦了擦脸,露出一丝贼笑。 蓝狄冷哼一声:“你又活过来了?” “恩!”张玄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去给你拿换的衣服。”说着,唤过楼道口的守卫,要了套干净的男装,扔给蓝狄。 “看样子,你似乎有眉目了。”蓝狄换着衣服,看着眼珠乱转的张玄。 张玄得意一笑:“眉目有了,可却不知道解决之道,只能顺其自然了。” “什么?”蓝狄越发莫明其妙,听张玄的意思,是要听之任之。 “别发愣了,走!”张玄一把拖过蓝狄,冲出门外,往大厅赶,迎面正撞上马天行,马天行看着换过衣服的蓝狄,一愣,可还没等他回神,便也被张玄拉着往大厅赶。 蓝狄朝马天行一笑,愁眉苦脸诉说着自己的无奈,马天行一叹气,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于是,被张玄拽着的这两个男人,在张玄的背后,相互暧mei地笑着。 “咚咚咚咚”一窜焦急的跑步声引起了连琛和宫本樱的注意。 “我来啦——”人未到声先到,一脚踹开移门,张玄气喘吁吁地看着大厅里的宫本樱和连琛,大喊着,“我知道了!” 众人在张玄说出“我知道了”四个字后,心,再次振奋起来!互相凝视着,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众人聚集在大厅,数双眼睛在张玄的身上聚焦,他们在等,等一个答案,一个未来的答案! 张玄定了定神,看着电视机里的三根邪灵石柱,缓缓问道:“先前小樱曾告诉过我,威廉有一个厉害的法阵,能将恶灵全部捉住,而天行也说过,北海道那一战,有个黑衣人将恶灵全数捕捉,我怀疑,阿修,也就是威廉,在收集恶灵!” “收集恶灵做什么?” 张玄眼睑一抬,浅浅一笑:“为了召唤邪灵石柱!”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原来这就是诱因!” “恩!”只听张玄继续说道,“而五根邪灵石柱出现之时,修罗之门便会出现,司徒姗将带着死亡钥匙,打开修罗之门!” 张玄说到此处,玄关被人猛地拉开,原来是司徒昊。此时此刻的司徒昊,已无往日的光彩,双颊凹陷,颧骨凸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张玄,一脸的绝望,喉咙干涩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是姗姗!” 张玄定定地看着司徒昊,淡然说道:“因为她是命运少女!” 司徒昊双眼一闭,痛苦地低下了头,众人因为司徒昊的出现而陷入哀伤,是啊,谁会希望自己的妹妹,成为“灭世”的帮凶? 马天行扶过司徒昊,望着张玄,道出大家心中的疑问:“命运少女到底是什么?” “哎……”张玄一叹气,“这也是我刚刚才想起来的,相传千万年前,曾有个少女打开了魔界之门,使人类陷入一场浩劫,我想,那个少女应该就是姗姗的前世吧……传说钥匙融入少女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阿修要救司徒姗的原因。” “那钥匙如何出现?”宫本樱问道。 “我猜是恨!”对于这个答案,张玄自己亦不是很确定,因为少女的传说不在神族家谱中,也就是说,以上的论断,都是张玄根据那个远古传说的推断。 “恨?”司徒昊慢慢扬起颓废的脸,只这半日,就令他苍老许多。 “是的,从司徒姗回来看见我开始,她就开始恨我,而昨晚,我再次遇见她,发现她的眼里,除了恨,别无它物。也就是说,阿修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挖掘出司徒姗心底的恨念,而我,就是那催化剂……”讲到这里,张玄的眼神黯淡下去,没想到就连自己,也成了阿修的棋子,“只要恨达到一定程度,钥匙就会从司徒姗的体内分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马天行焦急地问道,为了大家,更为了去向不明的司徒姗。众人纷纷附和,直问张玄下一步该如何? 张玄环顾着众人,一咬牙,道:“等!” “等?” “预言的后半段:圣洁之血将会破坏修罗大门,死亡钥匙将重回少女体内!” “你是说要等钥匙出现,预言的后半段便会实现?”宫本樱疑惑道。 “是!所以我们等钥匙出现!还有……”张玄忧虑地看着众人,“在钥匙出现之前,大家要好好保护自己,我怕阿修会逐个对付!” 张玄的话在众人的心中敲响了警钟,阿修飘忽不定,不是他们能掌握动向的。正如张玄所说的,想要堵截阿修,最好的方法就是等五根石柱彻底出现,他阿修必会召唤修罗之门,他们现在的目的和阿修一样,等待钥匙的出现。 至于今后的事,就交给老天吧…… 还有一件事,张玄必须尽快完成,她望着马天行,正色道:“该是时候,看看造成你力量封印的原因。” 马天行犹疑着,他更担心的是张玄的安全。 张玄了然一笑:“当初没有他们……”张玄望着宫本樱、连琛和蓝狄,“你或许该为我的安全担心,但今天有他们,我相信【入梦**】会顺利完成。而且……我知道宫本家有一个上古法阵……”张玄望向宫本樱,宫本樱一愣,张玄居然知道【先知法阵】的事,只听张玄继续说道,“我相信,它可以帮助我完成!” 说罢,朝宫本樱笑着,似乎在说,借法阵一用。 宫本樱尴尬一笑,这法阵是他们宫本家的秘密,但现在谁还在乎这些。当即一颔首,将众人领至大厅一角。 大厅一角是一赌墙,墙上是一个八卦图案,中间为阴阳。只见宫本樱双手一掐。张玄、连琛和马天行心中一惊,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结界!而他们从进来到现在却一直未发觉,看来各自的实力不容小觑。 宫本樱双手在面前画出阴阳图案,突然,那八卦和阴阳图案瞬间消失,转而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不是墙,而是一扇玄关!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章 白色的玄关在众人的面前,慢慢移开了,光线随即躺进黑暗的屋子。光线所及之处,有一盏油灯,“噗!”油灯亮了,紧接着,“噗!噗!噗!……”火焰一朵接着一朵窜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张玄抬起脚,跨进了这件昏暗的屋子,看着地上的油灯,浅浅一笑,轻喃道:“追魂灯!” “你知道?”宫本樱一声惊呼,随即自嘲一笑,“都忘记你是谁了,你自然知道。” 张玄微微一点头:“没想到【先知法阵】居然能保存地这么完好,这可是失传已久的法阵,就连我,也未必能全部画出。” 只见地上共有六盏【追魂灯】,代表六道轮回,而法灯中央,是一副大型的梵文法阵,梵文已中心为圆点,如水浪般荡漾开来。 “这就是【先知法阵】?”众人惊叹法阵的神奇,其实多半来自于对梵文的惊叹。人有时就是如此,越是看不懂的东西,越让他们惊叹。 张玄数了数周围的人,连她一起共六个人,分别是马天行、宫本樱、连琛、蓝狄和司徒昊。 【入梦**】本来两人足矣,但危险大,若能借助【先知法阵】的力量,会更安全,若是有人护法就更好了,因此,张玄认为这次施法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天行,过会,你和我就站在法阵中央,其余人就坐在【追魂灯】前护法。” “怎么护?”连琛问道。 “恩~就将灵力注入【追魂灯】即可,你们的灵力会在【追魂灯】的作用下注入我的身体,若灯火闪烁,切记撤离灵力,否则你们将会受到伤害。” “但我们若撤离灵力对你会有影响。” 张玄咧嘴一笑:“放心!死不了!嘿嘿!只是……”张玄眉头微蹙。 “只是什么?”蓝狄担忧地问道。 “是啊,只是什么?”马天行也在一旁问道。 “只是人太少,只有四个人,若每盏灯都有护法就好了。” 众人相互一看,果然,除去张玄和马天行,只有四人。 正在忧虑之间,门口来了一个人,她轻咳两声:“我想我能帮上忙!”柔柔的声音瞬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居然是琸依。 “太好了!”众人惊呼着,拉着腼腆的琸依加入行列。 紧接着,一个黑影倏地跃进屋子,晃着尾巴蹲在张玄的面前,一双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张玄,慵懒地打了个哈切:“有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叫我,真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平淡的语气却透露着幽幽的抱怨。 “半月……”张玄尴尬地笑着,“你……这个……那个……” “不把我当人看,哼!”半月当即站起身,浑身灵光乍现,顿时幻化成*人形,一个十三岁的白发美少年。 半月的幻化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包括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张玄,当然只有一人轻轻一笑,便是蓝狄。 “你会幻化!”张玄的眼睛暮然瞪大,“我怎么不知道!” “两条腿走路累……”半月的答案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半月看着张玄铁青的脸,冷冷说道,“还不开始吗?” 此刻的张玄已然怒火攻心,要知道,以前不知多少次和半月一起洗澡,当时只当他是猫,或老虎,反正就是牲畜一类,今日他却成了人形,那感觉就…… 刚想发作,却被蓝狄拦住,蓝狄微笑着:“他只是个孩子!”是啊,自己若能像半月般会幻化就好了,嘿嘿,蓝狄在心中一阵贼笑。 “开始!”张玄扔出两个字,变拖着马天行进入法阵。 只见二人面对面跪地而坐,张玄看着马天行,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脸一红,忘记了呼吸,她立刻避开马天行的眼神,轻声道:“开始了……” “唉……”马天行一阵尴尬,心跳陡增。 【入梦**】需要二人双手十指交错,额头相抵,这怎能不让二人尴尬。当接触到张玄冰凉的手指时,马天行心中一阵苦涩,自己恐怕永远都没机会执子之手,与其偕老。 张玄闭上双眼,当额头触及马天行额头之时,嘴中开始缓缓吐出【离魂咒】:“哄巴啦巴朗不,哄巴啦巴朗不……”温糯的声音,回荡在马天行的耳边,马天行如同被催眠一般,眼皮沉沉落下…… 蓝狄心一酸,盘算着哪天也找个理由让张玄对他施展【入梦**】,随即闭上眼睛,将他的僵尸之力注入面前的【追魂灯】。于是,众人也纷纷将灵力注入面前的【追魂灯】。 当众人的灵力注入的一瞬间,【追魂灯】火焰的颜色,突然发生变化。宫本樱的为红色,连琛为紫色,半月为白色,琸依为绿色,司徒昊为橘黄色,而蓝狄为深蓝色。 六股灵力在追魂灯的作用下,向中央的张玄汇集,陡然间,张玄被包裹在六色灵光之中,与此同时,法阵忽然波动起来,那些梵文如同活了般,上下起伏着,张玄和马天行犹如身处梵文形成的湖面之上。而此刻的张玄,已顺利通过马天行的思维屏障,向意识空间挺进! 眼前一片漆黑,张玄游离在马天行的意识流中,此起彼伏的对话,回荡在黑色空间内,扰地张玄心绪不宁。 “好烦!”张玄轻声低骂,谁叫这家伙这么冷漠,不爱沟通,脑子里才会装了这么多自言自语。 陡然间,一阵强风刮起,张玄的头发和衣服被猛然撑起,只见方才还平静的世界,瞬间出现了无数的龙卷风,他们交错着,肆虐着,尖利的风如尖刀般划过张玄的身体,带出丝丝血痕。 “该死!开始反抗了!”张玄立刻将灵力运于掌心,形成一个卵形护罩,将自己包裹在其中。 人的意识世界当发现有人入侵时,会自动反抗,灵力越强,反抗越强。 张玄小心翼翼地在龙卷风中穿梭,若在这里被卷进去,立刻迷失,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一个亮点出现在张玄的前方,张玄一边小心躲过不停转换方向的龙卷风,一边朝亮点奔去,那就是出口! 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是一扇门,一扇通往意识世界的大门。 张玄提气一跃,跃进大门,随即,整个人向下坠去…… “好痛啊……”张玄缓缓睁开双眼,强烈的疼痛让她无法一下子清醒,双眼吃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当眼睛终于聚焦时,一副云淡天高的景象瞬即映入她的眼帘,“好美啊……”张玄感叹着,双手撑开,摆出一个大字型。 细细的风游走于嫩草之间,一波接一波的草浪,轻抚着张玄的面颊,耳边是草儿的轻唱:“沙……沙……” 没想到马天行向往的竟是这样的世界,好宁静,好舒服的世界啊。 一个人影遮住了张玄上方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金色的阳光。张玄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却看见阳光在这个人的身上,勾勒出的美丽弧线。一丝长长的青色头发,落在张玄的面前。那人缓缓张口:“你来了?” 张玄一愣,缓缓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小草,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有一张美轮美奂的脸,他甚至比张玄见过的美女,还要漂亮,一头柔顺的青色长发披散在腰间。 如此一个在张玄眼中,娘娘腔的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却是威武之气,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不,应该说是猫,就是半月!没错,这个人身上有着和半月一样的气势。难道……张玄一惊,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男人双目微眯,冷冷说道。 一多汗,滑过张玄的额头。这男人的神情像极了一个人,难道式神都随主人的性子?想想半月,的确很像自己,又懒又贪吃。 没错!他正是马家式神——金龙!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一章 青黑的长发飘舞在风中,秀美的脸庞却异常冷峻。有那么一瞬间,张玄心底居然产生一种心虚,一种莫名的心虚,就像那种不请自来的尴尬感觉。 “你是金龙?。” 男人眉角一抽:“确切地说是青龙,你们人类认为金为贵,才变成金龙。”看青龙的样子,他似乎对金龙这个称呼并不满意。 “那我问你,马天行的力量为什么被封印?是谁封印的?” 青龙柔美的下巴微微抬起,冷冷说道:“是我!” “为什么?”没有比这个答案更让张玄吃惊了,何以式神会封印自己主人的力量。 青龙冷哼一声:“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告诉他,当他真正需要力量,并有强烈的意识,保护身边的人的时候,封印自会解开!” 长叹一口气,青龙的答案玄机太深,怎样才是真正需要力量的时候?若是自己,定会在保护自己的亲人或是爱人时,有强烈的愿望需要力量吧。问到最后,居然是要马天行自行冲破封印。不过,这也比茫然不知的好。 张玄怀着些许的失望,准备向青龙告别,却未想青龙开口说道:“替我向半月问好,告诉他……”青龙的眼神黯淡下去,“九天对他的承诺永世不变!” 九天?这就是青龙的名字?张玄疑惑地看着满脸哀伤的青龙,他和半月之间到底有什么承诺?就在这时,斗转星移,蓝天、白云、草原瞬而不见,只在顷刻间,张玄已身处一片桃花林中。 粉红的花瓣如蝴蝶般,在风中翩翩起舞,悄悄落在张玄的掌心,瞬即融化。桃花?情?难道? 一丝贼笑滑过张玄的脸:“有个条件。” “什么?”九天显然没有想到张玄居然还会跟他提条件,眼角一抽,“说!” “我就想知道你封印的理由。”张玄眯眼笑着,笑得无比无赖。 她的笑容看愣了九天,千万年前,他时常能看到这让自己心软的笑容。他轻叹一口气,右手一挥:“你自己看吧……” 时空再次更替,接下来的是一个公园,一群孩子在公园中玩耍。其中有个六岁左右的漂亮男孩,尤为吵闹,张玄一乐,认出来了,是小马天行! 于是,贼笑,在张玄的嘴角慢慢荡漾开来…… 在凌濑的某片树林里,建造着一座相当有规模的私家庭院。庭院深处的某间屋子中,一场特殊的训练正在进行! 司徒姗喘着粗气,汗水已将她的长发彻底浸湿,粘连在了一起。阿修赐给她的力量若没有较好的体质,无法驾驭。而她除了在力量上的训练,更多的是体术训练,想要打败张玄,光靠力量远远不够! 她拼命地在阿修为她建立的结界中练着,而她的陪练,竟是一群僵尸。司徒姗不在乎阿修和谁在一起,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在乎,她只想战胜张玄,证明给马天行看,她比张玄,还要强! 她司徒姗的时间已经不够,她必须在这短短两周内,变得更强!想罢,司徒姗一抹汗,迅速向僵尸冲去! 阿修满意地看着结界中的司徒姗,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而此刻站在阿修身边的,正是僵尸帝国的长老撒魔。只见他愁眉深锁,满脸愁云。就在方才,下面的人告诉他:无奈失踪了,而且有小部分僵尸成员也不知所踪。这对僵尸帝国来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自从蓝狄表明立场后,僵尸帝国就出现了分裂趋向。本以为乖巧听话的无奈会顺利成为接班人,可他却失踪了。 难道是蓝狄影响了他?无奈与蓝狄的会面早已知晓,可当时认为无奈好胜心强,僵尸帝国接班人的宝座对他而言,更为重要!没想到,他还是走了,还带走了一批僵尸力量。 蓝狄、无奈,我最亲爱的孩子,你们终究还是要选择和我作对吗?心,刀割般地疼。明知战争会给人带来痛苦,但为了美好的未来,必然要牺牲一些东西,包括亲情! 可是,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瞟了一眼身旁的神秘男人阿修,撒魔的心,开始悬起…… 张玄捧腹笑着,没想到马天行小时候会如此调皮,难怪九天要封了他的灵力,张玄笑地越是厉害,九天的脸上越是挂满黑线,就连他也没遇到这样的马家传人,要不是及早封印,恐怕为祸不小。 “哈哈哈……好了,你放心,我会把话带到。”张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努力止住狂笑,“对了,你怎么不像半月,能自由出入?” 九天长叹一口气:“这需要两个条件。一是马家实力不够,二是契约尚未结束。” “契约?” “是的,每个式神都与其宿主有个契约,这契约不是随便就能解除的。” “怎么解除?”张玄打破砂锅问到底。 九天闭上了眼:“无可奉告!” 看着九天落寞的神情,张玄不再追问,心里也已猜到,若这解除方法由九天口中说出,定然无效,说不定还会附加什么惩罚。这也算是变相诅咒。上古的神,就爱玩这种游戏。 想罢,微微一笑:“那我走了,希望你能早日和半月团聚,那小屁孩是该有人管管了。” “小屁孩?”九天忽然来了精神,半月怎么成了小屁孩? “是啊,十三四岁,怎么不是小屁孩。”张玄一努嘴,满脸地不爽。 九天一愣,追问道:“他现在是以这样的形态出现的?”随即淡淡一笑,“看来他学会逃避了。” 九天的话,让张玄一下子摸不着头脑,难道半月还有其他形态?正想追问,只见九天,袍袖一甩:“我送你一程吧……” 说罢,万物尽逝,张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出,再次睁眼,看见的,却是马天行的脸。 “啊!”张玄惊呼一声。 “怎么了?”众人都围了上来。 张玄尴尬一笑,主要刚才看到的是六岁的马天行,一下子回来见到大马天行,一时没反映过来。 此刻,马天行也睁开了双眼,听见张玄的惊呼,心想难道我长的就那么恐怖。心一酸,想起蓝狄那温暖的笑容,果然还是蓝狄更适合小玄。 抬手想撑起身子,却连张玄的手也一起牵带。原来两人刚“醒”,还处于牵手状态。于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想撑起身体的马天行,变成了拉过张玄,张玄在毫无防备下,向马天行扑去。 与此同时,蓝狄迅速钻入两人的空隙,阻止张玄扑到马天行的怀里。连琛嘴角一扬,带着坏笑,向前扑倒。紧接着,宫本樱,卓依,都向他们扑去。就这样,一群人,在【先知法阵】里,上演扑倒游戏。当然,这场游戏中,最惨的,莫过于马天行,因为,他,在最底层。 半月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长叹一口气,找到张玄的双脚,将她从重物中,解救出来。 张玄坐在地上,擦着汗,气喘吁吁,格老子的,这帮人疯了!拍着身边的半月,直道谢,忽然想起九天的话,盯着身边的半月。 半月被她盯地寒毛直竖,这女人想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忽然,只见张玄伸出双手,直直向半月探去。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二章 张玄双掌拍在半月的胸脯,按了两下,眼珠一转,头一点:“恩,是个男人!” 她的举动,让刚分开的众人大吃一惊,又见脸已红透的半月,更是下巴脱臼,难怪张玄不爱马天行,不爱蓝狄,感情她喜欢少年啊! “你干嘛?”半月恼羞成怒,一把拍开胸前那双不安分的手。 张玄一愣,木然地说道:“我只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男的,九天好像喜欢你!” “九天……”半月眉一蹙,冷冷说道,“他还说什么?” “他说……”张玄食指放于唇边,“对你的承诺不变什么的,恩,就是这样。”说完,张玄再次望向半月。半月似乎并没什么反映,相反很平静。这感觉很熟悉,就像自己对待感情,亦是如此。 半月缓缓站起身,舒展一下胫骨,灵光一现,再次变成喵喵,冷冷地瞪了一眼张玄,转身离去。 张玄望着半月离去的背影,欣然一笑,回头准备告诉马天行解开封印的方法。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群人定格在那里,他们用同样的,惊愕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自己是什么怪物。 “你……你们怎么了?”张玄此刻只觉冷汗直冒,脸心虚地发烫。 “没什么,小玄!”宫本樱最先做出了反映,“爱情是不在乎年龄的。”她轻拍一下张玄的肩,离开密室。 接着是连琛,他用同样的语气说道:“恩,跨越种族的爱情更伟大!而且,半月也不是牲畜……”连琛忽觉说错了话,迅速溜地没影。 “我……”卓依嘴唇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腼腆地低头而去。 张玄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盯着密室里仅剩的马天行和蓝狄,阴冷地说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马天行和蓝狄身子一僵,异口同声道:“没有!” 吃惊,真是吃惊,马天行居然和蓝狄有默契了。 忽然,蓝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玄,半月不是小孩子,他说不定比我还老……”他的话,立刻被张玄射出的杀气打断。 张玄一叹气,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摸两下就代表什么吗?随即来到马天行面前:“你的力量是金龙封的。” 马天行一惊,金龙居然能封印他的力量! “金龙说了,只要你有强烈意识,想保护身边重要的人时,封印自会解除!” “重要的人……”马天行轻喃道,眼神不自主地移到了张玄的脸上。 张玄心中一慌,脸侧向一旁:“我能做的,就这些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好好训练,迎接最后的决战!”说罢,转身离去。 蓝狄缓缓走到马天行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答应我,以后好好照顾她。” 马天行一愣,眼中满是疑惑。 蓝狄惨然一笑:“僵尸和法师,能有什么结果。”说完抬手重重一拍,差点把马天行拍倒,看着咳嗽的马天行,蓝狄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灿烂的笑容深深刻入马天行的心,他的灵魂…… 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之后的日子里,于张玄、蓝狄和马天行之间弥漫。谁也不道破,谁也不逾越,就这么,三人保持着特殊的好友关系。 阿修很聪明,依旧用调虎离山的战术,准时在东京铁塔边埋下恶灵。因为他知道,这条计策在张玄这群正义的灵能者身上,屡试不爽,他们不得不去救那些被恶灵围困的人们,虽然张玄明明知道他的计谋,却也无能为力。 当第四根邪灵石柱出现的第二天,宫本家的门口聚集了大批的僵尸,而领头人,正是蓝狄的弟弟:无奈。 蓝狄看着满脸踌躇的无奈,看来他内心曾做过激烈的斗争,在救世与僵尸帝国的两者间,他最终选择了救世! 蓝狄将无奈紧紧拥入怀中,使无奈顿时脸红心跳,扭捏着脱离蓝狄的怀抱,涨红着脸,一脸不爽:“别这么肉麻好伐,我是为了人类,不是因为你!”说完,脸撇向一边,不再看蓝狄一眼。 蓝狄依旧甜蜜的笑着,他这个弟弟,就是嘴硬。哪像个一百多岁的人? 无奈的来到,无疑给张玄等人带来了强有力的后盾,更是鼓舞了所有人的势气。 法师和僵尸,在这一刻,真正地团结在了一起…… 世上最焦心的,莫过于等待,大家都在等待着决战的时刻。 一条新闻,给张玄带来了好消息。 那是一条关于月食的新闻:7月12日晚20:30,在东京的上空,将发生月食! 张玄嘴角一扬,阿修,我们那天见! 7月12日,八点半! 7月11日,最后一根石柱,在东京铁塔边破土而出,直插云霄…… 7月12日 政府并没有听取宫本家的建议,撤离居民,只是通过电视通知,说今晚五点将演习宵禁。因此,凡是五点之后还在外面游荡的人,统统抓回警局喝咖啡。对于这么严格的惩罚,良好市民,还是在五点之前,乖乖回了家。 当然,还是有许多混混不知好歹地与政府对抗,对此,政府并不介意,相反,他们还很高兴,正好借着僵尸的手帮东京除害。 天,渐渐暗淡下来,五根石柱森然地伫立在东京铁塔边,铁塔成了他们的中心点,在五根石柱的承托下,东京铁塔只不过是根天线,毫无气势,毫无观赏价值。 阿修站在铁塔之上,仰望天空,石柱在五星的力量下,已与千万里外的阵点相连。一窜古老的咒语从他嘴中流出,铁塔之间的气流变得急速,渐渐形成一个大型的漩涡,环绕在铁塔之下。 此刻若俯视地球,就可以看见,在世界五个地点上,出现了强烈的红光,红光随即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型的五芒星阵。红光开始向中心集中,那个中心,就是日本东京! 石柱开始感应到邪恶之光,黑色的气体形成五条巨龙,攀附在石柱之上,它们沿着石柱向上爬行,临空一跃,跃至空中,汇聚在一点,陡然间,一个结界在那一点慢慢展开,以石柱为界限,将整个区域包裹在其中。 “轰!”一声巨响,东京铁塔下的地面爆裂开来,一层接一层地向外扩张,地面陡然间扬起了滔天巨浪,就连东京铁塔也立刻歪向一边。 爆裂的水泥漂浮在空中,整个空间此刻仿佛失去了地球重力。 忽然,水泥再次聚拢,连接。先是基座,再往上,慢慢堆砌,终于,一扇中空的五米高的石门,出现在东京铁塔之前。 石门的中央,一个黑色的漩涡正在形成,它急速地旋转着,膨胀着,终于在接触到石门壁时,漩涡停止了,宛如一块黑色的镜子,镶嵌在石门里,时不时的,泛起层层波光。 “呜——”宵禁的笛声,在五点,准时响起。这不仅仅是通知人们回家,更是战斗的号角,一场关系着全人类的战斗,在这一刻,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三章 东京的某街角 “该死!都这么听话,半个人都没!”一个头发染有一撮黄的混混骂道。 “算了,不如我们也回去吧。”另一个混混说道。 “巴嘎,搞什么宵禁,又出什么事了!”矮个子混混唾了口口水。 “别罗唆了,走吧,阴森森的,抢谁啊。”瘦高个把玩着小刀,朝街口挪去。 见老大都准备回家,其余几个小混混也立刻跟在了后面,他们边说边笑,色*情的气氛围绕在他们之间。 可他们的笑脸,在离开小巷的那一刹那,僵住了,笑容顿时定格在他们的脸上,变成一种难看的表情,眼睛撑开,嘴巴张开,嘴角却还上扬。晶莹的汗珠在他们的额边滑下,他们开始慢慢向那个瘦个子老大挪去。 当老大在他们所及范围之内,他们不约而同地躲在老大身后,瑟瑟发抖,可他们却发现,老大,比他们抖地还要厉害! 只见巷子口的大道上,正排列着许多人,密密麻麻,望不到边迹,黑压压一片。细一看,居然不全是日本人,甚至还有白种人、黑种人,但不管什么颜色的人,他们严肃的脸上都泛着同样的气息,就是杀气! “老……老大,难道……是……火拼?”一撮黄小声问着。 “我……我怎么……知道!”老大开始渐渐往后退缩,生怕自己动静太大,被那群人发现。 可是,显然已经晚了。那些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他们鄙夷地看着这几个人,突然,他们嘴一张,眼一瞪,顿时,四声惨叫回荡在东京上方寂静的夜空…… 宫本家 “小姐,一切准备完毕!”木野毕恭毕敬地回报着,无奈和蓝狄的僵尸军团,以及司徒昊和琸依带领的法师部队,都已出发。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了。 宫本樱望向一边的张玄,张玄眼一眨,嘴角一扬,大拇指一翘,顿时,宫本樱信心百倍。天知道,张玄此刻比她更紧张。 深吸一口气,头上却被人一拍,抬头一看,是马天行。马天行温柔一笑:“放心!没事的!” 张玄一时看呆,终于发现马天行原来也会笑。 连琛用力拢了拢宫本樱和张玄的肩,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走!我们打完还要一起吃夜宵!” 夜宵!张玄立刻精神百倍:“好!打完吃夜宵!” 于是,一行人,踏上了最后的战场! 一声令下,僵尸屠城! 数以百计的僵尸朝蓝狄他们奔涌而去,蓝狄与无奈相视一笑,率领僵尸和法师迎面抗击。 顿时,东京铁塔边的马路,成了他们拼杀的战场。 张玄望着由邪灵石柱构成的结界,心中一沉,真是作孽!魔族入侵,为什么要我们这些能力有限的人类来承担?什么人类的事人类解决,简直狗屁,神族只会袖手旁观。 一只手,轻轻拍在张玄的肩膀,是马天行,他微笑着,手心的丝丝暖意给张玄带来鼓励:“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不是你说的吗?” “是啊!小玄!”宫本樱紧紧握住张玄的手,身边是总是阳光灿烂的连琛。 “胆小鬼!”半月冷冷说了一声,进入了结界,屁股在张玄面前示威似的晃着。 张玄攥紧了拳头,这只烂猫居然瞧不起她,她不是胆小,不过是郁闷,明明神族一根手指就能搞定的事非要他们来!她只是在不服气。看了看身边的马天行、宫本樱和连琛,露出歉意的一笑,走进了结界。 结界的上空邪灵环绕,五根邪灵石柱蔚然伫立,而它们的正中,一闪拱形石质大门,环绕着丝丝血腥之气,静静地竖立着,传递着恐怖而邪恶的气息。 “你们还真来了!”空间中传来阿修冷冷的声音。他在哪?众人戒备地环顾着四周。 张玄一努嘴:“这人是变态的,肯定在哪根柱子站着。” “哈哈哈……果然还是玄了解我!”倏的,一个黑色人影从其中一根柱上疾驰而下,漂浮在众人面前。众人当即都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发。 阿修邪邪地笑着:“怎么?你们是来参观特别的祭礼吗?” 废话真多,张玄郁闷着,要打就打,还这么多废话。 “姗姗呢?”马天行抢先一步问道,眼中满是愤怒和焦虑。 阿修笑地更邪了:“怎么你还关心她吗?”说完,一个响指,一团巨大的火焰从空中猛然落下,瞬间分成四个火球朝四人飞来,立刻将本战成一排的四个人逼开。 张玄不由分说甩出打神鞭,绕过火球,向阿修奔去,心中郁闷,这么多废话干嘛,早点打完早点收工。忽然,一个红色身影飘落在众人面前,那红色的风衣在气流中飞舞,缓慢而沉稳地下落着,当大家看清红衣女子时,都惊呆了,居然是司徒姗! 如今的司徒姗已不同于往日,那强大而鲜亮的黑色灵光围绕着她,了无生气的眸子却是鲜血般的红色!而那红色眸子里喷射出来是,是充满憎恨的火焰!她狰狞地笑着,笑地鄙夷而狂妄:“玄,我终于可以拥有和你一样的力量!我终于可以打败你!” 司徒姗的话,让在场的四人无比惊愕,马天行担忧地上前,柔声道:“姗姗,你到底怎么了?” “天行……”司徒姗眼中的火焰陡然熄灭,但血红色的眼睛却依旧如初,“我想让你知道,我比张玄强。”说着,司徒姗的双手缓缓环抱在马天行腰间。 与此同时,张玄对着空中的阿修大声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手脚?”阿修嗤笑着,“哪有?我只是给她吃了点好东西!” “你!”张玄怒不可遏,“是什么?” “哈哈哈,是一滴【嫦娥之泪】!”阿修嘴角一扬,得意地笑着。 “什么?”张玄当即目瞪口呆,【嫦娥之泪】,那是充满仇恨和嫉妒的眼泪,是世上最毒的东西,太过分了,难怪司徒姗嫉妒地不像常人,阿修!张玄咬牙切齿,以致于嘴唇咬出丝丝血痕。 “玄,什么【嫦娥之泪】?”宫本樱疑惑地问道,而一旁的连琛也是满脸茫然。 张玄强压心中怒火:“阿修交给你们了,小心!”随即对着马天行怀中的司徒姗道,“姗,不是说要决斗吗?还不来!”张玄心里明白,【嫦娥之泪】世上无解,除非让本人流出忏悔之泪。 司徒姗从马天行怀中苏醒,邪恶一笑,却被马天行死死拽住,司徒姗一阵错愕,却见马天行眼中的倒影,居然是张玄,而马天行对着张玄说道,“小玄,你别刺激姗姗。” 他到底爱的是她!司徒姗的眼中妒火再次燃烧,浑身邪力爆发,瞬即挣脱马天行双手,朝张玄扑去…… “喂,要不要我帮忙?”半月晃着尾巴问道。 “不用,你去支援他们,阿修不好对付!” “那你自己小心!”半月一个飞身扑向阿修,与此同时,司徒姗也已逼近张玄。 而另一边,宫本樱和连琛也双手掐决,相互交错着划出【困兽大阵】,不管如何,先把阿修搞下来才最重要的,毕竟他们都是凡人,不会飞! 马天行因为姗姗的突然改变,而无法平静,说到底,姗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造成的。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嫦娥之泪】,以及张玄与阿修之间神秘的对话,但他似乎明白姗姗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像先前张玄说的,是能挖掘人心底恨念的东西。那么,张玄同意司徒姗的决斗定有她的用意。 是的,他信任张玄,他相信张玄能带回原来的姗姗!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宫本樱的战斗,想罢,他拔出了诛邪剑,跃入【困兽大阵】!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四章 先前还漂浮在半空中的阿修,忽然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拉向地面,他嘴角一扬,暗道:有意思,没我想象中弱。 见阿修双脚落地,众人一拥而上!充分发挥群斗之能事! 阿修收放自如,轻松应对着这三人一兽,凡人终究是凡人,怎能与他这魔较量,他不时瞟向另一边战斗中的张玄和司徒姗,眼中滑过一丝忧虑。 这一边,司徒姗发动一连窜的快攻,嘴中不停地狞笑着:“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司徒姗吗?告诉你……”还没等司徒姗说完,张玄就接口道,“知道不是了,阿修给你力量了吧。” 司徒姗忽然愣住了,攻击也忽然停止:“你怎么知道?” 张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姗姗,忏悔吧,趁还没做出过分的事,住手吧。” “休想!”司徒姗声到人到,运灵力于右手,一根长剑从她手掌之内出现。 张玄一惊,看来阿修给司徒姗的不是普通力量,居然达到休真者体纳百物的境界,这一仗确实不能小觑。想罢,她也将打神鞭舞动起来。 对于战争,张玄向来心不在焉,她表面上和司徒姗打地不可开交,但心中却盘算着怎么让司徒姗流出忏悔之泪。 突然,一道黑气闪过张玄眼前,张玄一个不查,被黑气狠狠劈在右肩,一股撕心裂肺地痛,在张玄的右肩蔓延开来。 “哈哈哈……”司徒姗笑了,整张脸变得扭曲。 张玄彻底明白了,她扶着右肩,对司徒姗柔声道:“姗,你被利用了!” “利用?”司徒姗轻声重复着,但随即却换上无所谓的表情,“利用又怎样?只要让我打败你,让天行承认我,我什么都无所谓! 张玄微笑着:“天行爱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哄司徒姗,希望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什么?”司徒姗惊愕之余,瞟向一边正在战斗中的马天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以为我们大老远跑来干吗?是马天行拜托我们来救你。”为了使司徒姗的憎恨不再上升,张玄决定骗她,尽管这很卑鄙,“听着,你难道忍心看着阿修杀死马天行?” 司徒姗的心,乱了,阿修不会杀死天行的,他答应的! 张玄看着司徒姗渐渐平息的怒火:“看,你现在已经战胜我了,而阿修,好像没有放过你的天行的意思!” 司徒姗匆忙望向马天行,果然,在另一边,马天行正巧被阿修一掌推开,撞在石柱上。 “哇——流血了!”张玄添油加醋地叫着,说着急急朝马天行冲去。司徒姗也紧跟过去。 张玄一个飞身抢先一步闪到马天行的耳边,:“你爱司徒姗!” 马天行甚至还没反映过来,司徒姗就已经扑入他的怀中,帮他拭着嘴边的鲜血。 “我说的没错吧,阿修根本没打算在利用你之后,放过马天行,而你也可以亲口问他,他到底爱谁?”张玄说着,猛眨眼睛,而与此同时,一旁激斗的阿修露出诡异一笑。 司徒姗紧紧盯着马天行,渴望得到她期待已久的答案。而马天行并没让张玄失望,缓了缓气息,慢慢说道,“是的,小玄说的都是真的!” 雾水开始在司徒姗眼中积聚,张玄则拼命祈祷她泪水的流出。 “姗!他们骗你!”阿修使出浑身力气,将与他缠斗的连琛、宫本樱和白虎一起弹开,朝司徒姗大吼着。 就在阿修大喊之后,那即将形成的泪水被司徒姗再次收了回去,张玄的心,开始沦陷。可当憎恨的怒火,在司徒姗眼中即将再次点燃时,马天行却出人意料地将司徒姗拥入怀中,陡然间,司徒姗的心,颤抖了。 而张玄,笑了。 马天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但张玄焦急的眼神,似乎在暗示他决不能让司徒姗被憎恨吞没,所以,他必须这么做! 张玄恼怒地瞪着阿修,双手攥拳,关节因为愤怒而变得惨白,她对马天行喊道:“听着!照顾姗姗!”说完,冲进困兽大阵。 阿修看着张玄踏入阵地,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怎么?想继续一年前的战斗!” 张玄紧皱双眉:“早知道会这样,一年前就算拼了命,也要干掉你!”说完,双手掐起九字真言,与此同时,方才被阿修气流弹出的白虎,浑身上下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灵力瞬间膨胀,体型陡然变得庞大,转眼间,只见一只斑斓巨虎站在张玄身后。 另一边,宫本樱和连琛见时机已到,纷纷握紧兵器与张玄站在一处。 一滴汗,在不经意间从阿修额际滑过,他隐隐感觉到三人身上强大的灵力,与方才相比完全有了极大的超越!若说刚才他们只是普通人,那么,现在,他们就是半神! 阿修深沉地望向司徒姗的背影,暗自懊悔不该让马天行活着。突然,食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进行,时间俨然不够! 只见阿修的眼睑缓缓合上,而在他睁眼的刹那间,他朝张玄三人功去,与此同时,一股微弱的黑气在他攻势的掩护下,巧妙绕过石柱来到马天行的背后。 黑气化作人形,潜入正拥抱着司徒姗的马天行的体内。一团黑气在马天行的眼中形成,他嘴角一扬,邪邪一笑,右掌运力,诛邪剑缓缓从地上升起,剑尖直指司徒姗的后背,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将其贯穿! “姗……”马天行温柔的声音,在司徒姗耳边响起。 “恩?” “我想告诉你,我爱的……不是你,是玄!”马天行的话顿时另司徒姗浑身颤抖,她惊愕地瞪着马天行的双眼,那是一双冷漠的眼睛,一双鄙夷的眼睛。 马天行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他狞笑着:“所以,我要杀死你!”马天行的眼睛顿时瞪大,诛邪剑在司徒姗毫无防备下,一剑贯穿,再缓缓抽出,带着鲜血,带着司徒姗的绝望抽离。 血,从司徒姗口中缓缓流出,她嗤笑着,愤怒着,她最终死在了爱人手中,而他,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杀死她!恨!真的好恨!她的憎恨化作熊熊的火焰包裹着整个身体。远处的阿修,笑了……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五章 三人一兽在【困兽大阵】中翻飞跳跃,阿修始终保持着邪笑,仿佛,这对他来说是游戏,而不是战斗。 他的笑容激怒了张玄三人,互换眼神,将包围的圈子逐渐缩小,张玄为主攻,连琛和宫本樱在一旁辅攻。张玄一个飞跃,打神鞭直击阿修下盘,阿修收腿跃起,却不妨白虎来袭,迅速一个后翻躲过,可后面却早有连琛等候,一个侧翻,闪过连琛的玄武棍,可眼前寒光一闪,宫本樱的朱雀刀向他挥来,而与此同时,张玄的打神鞭已抽向他的腰间。 “呵!”阿修闷哼一声,中鞭倒地。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 “喂,不看好戏吗?”被三人合力打中的阿修,抹着嘴边残留的血丝,笑着。 三人顿时一惊,相互扶持着站着,方才那场激斗已使他们伤痕累累。 顿见周围的物体不知何时漂浮在空中,石子,树叶,垃圾,他们都在往上漂浮!明显感觉结界中的气流都在向上涌动。 他们回头一看,张玄暗叫不好!连琛和宫本樱也顿时惊地瞠目结舌。 只见司徒姗缓缓上升,身体周围环绕着火焰,那是冰冷的火焰,毫无温度,毫无生气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烧着,而方才和司徒姗在一起的马天行却倒在一边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食月彻底完成! 就在食月完成的那一刹那,火焰迅速从司徒姗身上抽离,渐渐形成一把钥匙,钥匙包裹在火焰中,而散发出来的,却是阴冷的淡蓝色的光。那光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强烈,原本红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蓝色。与此同时,司徒姗的躯体,在钥匙出现的那一刹那,直直坠下…… 就在这时,昏迷的马天行终于清醒,他揉着太阳穴,正看见张玄与他擦身而过向空中飞扑而去,而空中缓缓落下的,却是司徒姗,而且是满身是血的司徒姗,这到底怎么回事? 马天行抢步来到司徒姗和张玄身边,却被张玄狠狠一瞪:“你怎么照顾她的!” 马天行错愕地看着司徒姗腹部的一片殷红,顿时想起了什么,是他,是自己杀死了司徒姗! 与此同时,停在半空中的死亡钥匙,却突然疾速向修罗之门飞去。 “不好!”张玄大叫一声,紧追死亡钥匙。 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死亡钥匙在修罗之门前猛然停住,阿修错愕地张大眼睛,究竟是谁,谁阻止了钥匙! 钥匙前,站着一个人,她死命地抱着钥匙,身体靠在修罗之门上,低着头,长发散落在钥匙之上。她的肩膀剧烈起伏着,显示着她呼吸的困难!终于,她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紧接着,眼一闭,滑落在门边。是张玄,居然是张玄! “呼——吸——呼——吸——”张玄心中对自己说着,惨然一笑,喀出一口鲜血,自己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突然,身体被用力一抽,错愕间,张玄看见自己居然脱离了**,一惊,不会吧,灵魂这么快就离窍了?一时没反映,整个虚体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上拽去,她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血,沿着钥匙,一滴滴落下,在张玄的身下蔓延开来,婉若洒满一地的玫瑰花瓣,触目惊心,令人窒息。 “不——”阿修突然大叫起来,他飞身向张玄扑去,可就在这时,张玄身下的鲜血陡然凝聚成血柱涌起,形成血的屏障,给飞来的阿修,予以有力的回击。 阿修震落一边,胸中一闷,猛吐两口鲜血。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缕缕鲜血如同有了生命般,形成五股红色血流,朝五根石柱攀岩而去,石柱在接触到鲜血的那一刹那,瞬间崩解,结界里,到处回荡着石柱倒塌的巨响“轰隆隆!轰隆隆!” 与此同时,修罗之门,也在五根石柱倒塌后,消失无踪…… “圣洁的血将会阻止钥匙开启修罗之门……”宫本樱机械地轻喃着,“圣洁之血,愿意牺牲的处子之血,原来是小玄。小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浸湿宫本樱的面颊。 “小玄!”宫本樱和连琛朝张玄奔去,将张玄的“尸体”紧紧拥在怀中。 “小玄!姗姗!”马天行婉若重生般大吼着,他仰天痛苦地大叫着:“啊——”身体里,一股火焰再次燃起,要不是他力量不够,怎会让阿修控制,姗姗的死,小玄的死,都是因为他,他马天行的无能! “小玄——”马天行大吼一声,仰望结界消失后的天空,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张玄的身影,仿佛听见她的声音,“保护活着的人!”马天行看着身受重伤的连琛和宫本樱,是的,他不能再让身边的人死!他不能再让朋友死! 他要结束这场战斗,保护身边的人! 陡然间,金光乍现,神龙猛然出现,气流在马天行脚下回旋,当他真正需要力量,保护重要的人时,封印自会解开,而此时此刻,他的封印,终于,冲破了! 张玄就这么飘着,大喊着:“好好保护活着的人——”终于,她看到马天行冲破封印,露出安心一笑,这一仗未必会输。 眼前猛然出现耀眼的白光,等自己站定后,张玄揉了揉眼睛,适应强光。 “休息会!”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张玄一看,是个白眉老道,顿时惊愕地说不出话,一手指着白眉老道,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就是半月口中的老头子?” 白眉老道脸一沉:“他是这么叫我的吗?” “啊。” “哼!” “这是什么?”张玄愣愣地看着白眉老道面前的椭圆屏幕,里面正是马天行和阿修打斗的场景,“玄光镜?” “呵呵,聪明,果然是张家人。”随即,他拂尘一甩,“你在这儿休息会吧。” “休息?我都挂了还休息啥。” 白眉老道脸再次一沉:“我有说你挂了吗?真是的,死亡钥匙有吸附灵魂的力量,所以我才把你抽出来,你放心,你还没挂。” 没挂?张玄不可致信地看着老道,刚才那血流她可是亲眼所见啊,流了那么多血都不挂,当她张玄是产血机啊。 白眉老道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神秘笑道:“你还有个身体。” “我还有?”张玄疑惑地看着白眉老道。 白眉老道一捋胡须,指着玄光镜:“今日的结果是你一手造成!” “我!”张玄更加错愕了,“为什么是我?” “你还记得一年前吗?” “一年前……”张玄陷入回忆。 “那时你第一次遇到阿修,其实当时的他只有现在五分之一力量,你完全可以将他赶回修罗界,可你却逃跑了。” “什么?他是魔耶,我哪有那个能力赶他走?”张玄苦笑着,她张玄充其量是个灵能者,比休真者差一点,比普通人好一点,再怎样,也无法与魔抗衡。 “哦?你到时就知道了……”老道依旧神秘地笑着,大智若愚。 张玄心中不停回味着老头的话,难道这一切真是自己当时一时胆缩造成?那她张玄岂不害了许多人。 若当时将阿修赶回老家,那么,鬼差就不会死,叶娈不会得到内丹,叶娈也就不会死。司徒姗更不会被埋下【嫦娥之泪】,僵尸不会大战,人不会牺牲,天哪!她张玄到底做了什么? “知道错了吧,就好好看,回去的时候就知道如何打败阿修。” “回去?”回哪儿去?她张玄越发不明白了。 老道依旧神秘一笑,不再理睬满脑袋问号的张玄,而张玄见老道不再说话,便乖乖站在一边看着玄光镜,好好“学习”。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六章 好黑呀,司徒姗看着周围漆黑一片的世界,黑暗、寂寞的世界,她喊叫着,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这地方,她好像曾经来过,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那次海难,当时就是在这个世界,她默默祈祷,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只是呆在天行的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自己会变成这样? “因为是我!”一个幽怨的声音在世界的尽头响起,那声音充满绝望和无助。 “你?你是谁?” “我是嫦娥……” “嫦娥?”司徒姗困惑地看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她的声音究竟从何而来。 “嘀嗒……”世界里忽然回荡着水滴的声音“嘀嗒……” 司徒姗伸出双手,一滴冰凉的水,落在她的掌心。 “那是我的眼泪,他把我的眼泪埋入你的心底……” “为什么?” “诱发你的嫉妒和憎恨,召唤出死亡钥匙。” 司徒姗浑身一颤,是她,是她带来了死亡钥匙,可是为什么是她? “因为你是命运之女!呵呵呵呵,命运之女啊,你比我更惨!” “不——”司徒姗掩面哭泣,因为她是命运之女! 一滴泪,从司徒姗眼角滑出,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气若游丝,自己是要死了吧……她侧过脸,看着战斗中的马天行,他似乎越发的厉害了。张玄呢?她应该帮助他才是,难道……她愣住了,在自己身体的不远处,是张玄! 她面无血色,一把钥匙将她彻底贯穿。 “玄!”司徒姗用尽力气大叫着,可喉咙里,只是发出一声无力的嘶鸣。泪,倾泄而下,是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她真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一切重来,只希望他们都好好活着,都快快乐乐地活着! “呵!”司徒姗望着天空,带着悔恨的泪水,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最后一滴泪水,消失在司徒姗的眼角时,奇迹发生了,那把死亡钥匙陡然间化作星光,消失无踪,是的,它将再次伴随着命运少女的灵魂,落入永世的轮回。 阿修喘着粗气,没想到解开封印的马天行,实力居然与张玄不分上下,要不是笨蛋张玄自我牺牲,那鹿死谁手未必知晓。 突然,三人默契地站在一起,手中掐起真言,灵力迅速在各自式神上集中,半月立刻借机转移阿修的视线,与此同时,三只神兽在灵力的驱使下,将阿修彻底吞噬。怀着愤恨,怀着不甘,阿修紧紧盯着远处的三人,露出阴险一笑。 马天行、连琛、宫本樱在阿修倒下的那一刻,他们,也瘫软下来,互相依靠着,露出欣然一笑,可这笑的背后,却是辛酸和泪水。 忽的,蓝狄、无奈和司徒昊跃进阵中,他们看起来伤地并不重。 “小玄姐姐!”无奈一声惊吼顿时引起蓝狄的注意,也牵扯了马天行心底的伤。 “姗姗!”又是一个。 马天行的心如撕裂般彻底裂开,就在方才,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都在自己眼前死去,更加讽刺的是,姗姗居然还是自己杀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真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 “天哪!”宫本樱突然惊叫起来。 只见阿修的尸体上,缓缓出现一团黑气,黑气从尸体里挤出,汇聚,渐渐形成一只怪兽,怪兽猛然睁开双目,熊熊火焰陡然间在他脚下生起。 “哈哈哈哈!”怪兽狂笑着,“居然逼出我的真身,你们也算是个对手,哈哈哈!” “阿修!”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怪兽。他,居然还没死! 阿修兴奋地舔着唇:“受死吧!”说着,伴随着一声咆哮,向众人扑去! “不公平!”张玄指着玄光镜怒道,“他怎么有两次生命!” “这不是两次生命,只不过是现出本体!”老道不急不慢地解释着。 “本体居然是狼?”张玄看着阿修的本体,怎么也无法和他英俊的外表联系在一起。 白眉老道微微一笑:“魔族的本体讲究的是意,他们的力量偏向于什么,本体就像什么,因此阿修是人,但本体是狼形!” “那么就是灵魂的意思?”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白眉老道眉一抽,这张玄还不是一般的好问,随即说道,“你好好看,很快就知道怎么战胜阿修了。” 玄逛镜里,再次发生战斗。 蓝狄、无奈和司徒昊也加入其中,可没想到现出本体的阿修,居然完全释放力量,只一爪,便将司徒昊挥到一边,吐出一口鲜血,当即气绝。 马天行三人顾不得灵力的丧失,也一起加入战斗,可此刻,他们怎是阿修的对手? 阿修飞窜于众人之间,蓝狄和无奈也被打至重伤,无力战斗,而连琛为了保护宫本樱也被阿修锋利的爪子撕开皮肉,鲜血直流。 就在阿修向马天行扑去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神秘的裂口,从裂口里,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将阿修的尾巴捉住,就是往后一甩。 阿修被无力地甩向地面,发出重重地“抨!”一声。 一个男人从裂缝中慢慢隐现,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感的薄唇,薄唇微抿,显示着他此刻的愠怒,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更是威严之气。 头戴镶有蓝钻的冠饰,将一头黑色长发,整整齐齐压在耳边。一身黑色的长袍,没及双脚,黑金的腰带束在腰间,手执法杖,伫立在裂口之前。 “谁?谁啊?”张玄愣愣地大声问着。 白眉老道微微一笑:“阿修的父亲,阿修罗!” 就在这时,玄光镜里的阿修罗一把揪住阿修的尾巴,怒道:“闹够了,该给我回去了!”不服气的咕噜声从阿修的喉咙中滚出。 阿修罗双手一挥,正准备离去,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双手交叉着站着,脖子里挂着照相机,那人右手一抬,眼一眯:“嗨,阿修罗,好久不见!” 与此同时,奄奄一息的马天行和玄光镜前的张玄,同时目瞪口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张玄再次揉了揉双眼,惊愕地喊道:“程雷?” 没错,来人正是程雷! 只见阿修罗的额间冒出一丝冷汗,冷冷说道:“你怎么又换身体了……” “嘿嘿,这你管不着,我问你,你儿子把我们家族放在人间的四神将,给折腾死了,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那你想怎样?”阿修罗眉角向上抽搐着。 “哼!”程雷冷笑一声,“应该问,他们想怎样?”说完,扫视着满地的尸体和重伤的马天行,真是造孽,最有希望成神的两人都挂了。 “不想发生,是吗?”程雷缓缓蹲下,抚过马天行的脸庞,马天行痛苦地一闭眼,泪水从眼角落下。 程雷扬脸望向天空,似乎是在对某人说话,“给她一个机会。” 张玄浑身一颤,没错,就在程雷扬脸的那一刹那,她感受到了程雷的视线,他在看她,他那句话是对她说的。张玄释然一笑,轻喃道:“原来是盘古族……” 白眉老道满意地看着张玄,这女人不愧是两大神族关注的对象,这么快就判断出程雷的身份,他微微一笑:“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说将阿修赶回去,而不是杀死。” 张玄轻轻一点头,接口道:“原来阿修只要现出本体,他父亲就会发现他,将他带走。” “明白就好,准备好,要搭顺风车罗……” “什么?”张玄还没反映,就见玄光镜里的程雷阴险一笑,而与此同时,所有景象开始扭曲,消逝……忽然,白眉老道袍袖一甩,只觉又是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张玄一下抽离。 “啊——”伴随着尖叫,张玄坠下云端……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七章 赣南高速公路上,一辆大巴正摇摇晃晃地行驶着,那有节奏的摇晃,使车上的人昏昏入睡。在较后排的一个位置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蹙着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因为惊恐而皱成了一团,刘海因汗水而紧紧贴在额头。 突然,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睛猛地睁开,大声喘着气。 “小姑娘,做恶梦了?”身边的大婶好心问道。 张玄抚了抚胸口,望着眼前的景象出了神,这不是一年前她回家坐的大巴吗?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随即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原来是做梦啊……”可心里却在嘀咕: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直到现在,她脑子里还浮现着那些熟悉的人和场景,它们犹如记忆般深深印刻在脑间,挥之不去。 “小姑娘,没事吧。”身边的大婶再次关心地问道。 “哦,没事了,谢谢婶婶。”张玄擦了擦汗,失神地望向窗外。那似梦非梦的感觉让她迷惘。若说是梦,怎么会这么真实?若说是现实,那她怎么又会在车上?这种似真非真的感觉让张玄感觉到好像是《骇客帝国》,一时间在现实与虚幻中无法自拔。 “喂!发什么愣!”冷冷的声音从左侧响起。 张玄顿时浑身一颤,这个声音好熟悉。她缓缓转过头,当看见面前椅背上站立的东西时,顿时惊愕地险些叫出声,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慌张地左右望着,心底大声喊着: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半月? 张玄看到的自然是半月,它此刻站在前排椅子的椅背上,见张玄一副见鬼的样子,它叹了口气,一下子跃在张玄的双腿上,用后爪挠了挠耳朵,慢条斯理说道:“放心!别人看不见!你好像还没明白过来吧。” 张玄捂着嘴,点着头,的确,她一时牛角尖出不来了,还恍若梦中。 “哎~~你不是挺聪明的,怎么转不过弯了,简单的说,就是你重生了,或者确切的说,你回到了一年前。” “我回来了?”张玄小声惊呼,慌忙一捂嘴,担心又吵到边上正打瞌睡的婶婶。经半月这么一说,自己好像有点明白。 “是啊,过会你会遇到一年前的阿修,记住,一年前,阿修的实力只有那时的五分之一,所以……”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老头子跟我说过。”一点点意识将思路整理清晰,张玄的脑子终于开始重新运作,她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认真,“我明白,这是神给我的一个机会,这次就算要拼命,我也不会让历史重演!” 正说话间,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将所有人往前甩去,大家惊恐地看着远处熊熊的大火和滚滚浓烟。乘客开始从座位上离开,伴随着窃窃私语,他们开始往车外涌去。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看来是车祸。” “快,拨120” “喂——交警吗?” “喂——110吗” …………………… 人群中,只有一个人异常冷静,因为只有她明白前面发生的是什么?而且,前面有一个她必须要面对的人,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火光迅速奔去,纤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漫无边际黑烟中…… 一年前的情景,再次出现在张玄眼前。同样的火焰,同样的恶灵,同样的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但她的心境却已大大不同,不再胆怯,不再慌乱,结界在她闯入黑烟的同时,在她手中迅速张开。 与此同时,半月也已最终形态出现在张玄的身边。 黑衣男人自然是阿修,不过此刻的他可不记得眼前这个程咬金是谁?更没想到这个程咬金已经与他相识了一年。 他缓缓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冷冷说道:“别碍事!”忽然,他愣住了,怎么这个动作和这句话都那么熟悉?仿佛以前在哪里做过同样的动作,说过同样的话。 可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道白色光链已经朝他逼来。 “打神鞭!”阿修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刚从魔界出来就遇上张家的人,运气真差。他脚尖轻轻一点,退出一米之外,双手一挥,身后的恶灵蜂拥而上。 张玄一皱眉,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就这样丢失了,她将打神鞭咬在齿间,双手掐决,心中默念:“坎,兑,离,乾,坤,天罗地网阵!”陡然间,周身灵力迅速散开,在她的面前形成一张巨大的灵力网,朝恶灵覆盖而去,与此同时,半月也跃入网中,与恶灵厮杀一片。 半月咆哮着,咬着,撕着,吞着,顷刻之间,恶灵四散逃窜,却始终被困于网中。 张玄得意一笑,执鞭向阿修跃去! “该死!”阿修暗自咒骂,“居然还有白虎!”他迅速退去外袍,眼前这个女人,不得不让他认真对待,想来自己还真从没这么认真过,以前那些,他挥一挥手就搞定了。可眼前这个女人,话不多说就出招,似乎有备而来,奇怪?他的行动如此秘密,怎会有人知晓? 说是迟那是快,张玄已然到达阿修面前,阿修当即唤出魔杖,与张玄战在一处。 张玄挥舞光鞭,攻守自如,阿修则在光鞭中若隐若现,两个人的速度欲行欲快,倏的,阿修消失了,张玄一个愣神,后心突然被一掌击中,灼热的疼痛在后背蔓延,一口鲜血喷口而出:“该死,瞬步!” 张玄强作精神,迅速将打神鞭挥舞起来,顿时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卵形保护屏障。 阿修本想靠瞬移在速度上战胜对手,可却没想到张玄居然撑起屏障,全面防守,可她这种防守无法进攻,哼!可怜的人类,想跟他斗的确还早了几千年!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在那个屏障里能躲多久! 张玄在屏障中,擦去嘴边的血渍,此战必须速战速决,坚强的意志使她忘记了后背的疼痛,她借着屏障拖延阿修的攻击,自己则迅速将灵力注入双脚,迈开八卦风步。 凡人就吃亏在此处,神魔可以毫不费力地进行瞬移,但人就得靠自然力量。借着风的力量和风行口诀,张玄渐渐速度加快,恍惚间,已经能看见阿修的身影。 眼神一定,找到了,她瞬间撤去屏障,挥手就是一鞭! “啪!”正中阿修脖颈,又狠又准,以致于阿修往前一个跟头,阿修惊愕地瞪着双眼,往前栽去。突然,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再次站定,嘴唇轻启间,一枚火球已在他手中形成。火球旋转着,逐渐壮大,它缓缓升向空中,忽然只听一声巨响,“轰”地一声,那火球在空中炸开,满天的火雨向张玄扑去。 “该死!地域火阵!”张玄立刻右手抽出一张符纸,往空中用力一掷,自己脚下迈出风步,消失在那火雨中。 一个人影在火雨中熊熊燃烧着,顷刻化为灰烬。 阿修含笑上前,抚了抚脖颈的那条血痕,一呲牙:“还真厉害,居然能打到我,哼!可惜没人能逃出我的地域火阵。”他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地上那一摊灰烬。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了,脸一沉,警觉地看着周围。 这才发现,那些恶灵和那只白虎,早已消失不见。他的心,咯噔一下,拳头开始攥紧,并发出咯啦咯啦关节拉伸的声音。 “哼!分身术吗?哈哈哈……”阿修抓起一把灰烬狠狠揉捏着,轻轻一吹,灰烬飞舞在空中,他慢慢站起身,扬起脸,“你的表现太让我满意了,女人,你到底是谁?” 张玄捂着嘴,躲在废墟中,自己灵力都快耗尽,也只是让他挨了一鞭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魔族的力量?她甚至怀疑白眉老道是不是诓她。这样的阿修,自己怎能是他的对手,看来,此战要智取。 “你打算怎么做?”半月站在张玄的身边,看着她粗气连连,这女人受伤不轻! 张玄拧眉思索,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似乎已有了决定。她在半月耳边俯首几句,半月一愣,随即担忧地望着张玄:“太危险了吧!” “横竖都是死,拼一下,万一运气好呢?”说完,张玄调顺了一下气息,抽出一张符纸,将仅存的灵力注入纸中。 一个摇晃的身影,从废墟中缓缓走出。 “你终于肯出来了?”阿修冷笑着,看着脸色已经苍白的张玄,阴冷的目光牢牢地粘在她身上,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到底是谁?” “呵,老朋友!”张玄嘻笑着,她并未说谎,的确是老朋友,“再来啊!”轻松的语调却充满着挑衅。 “哼!你行吗?”阿修眉一挑,脖子一扬,不慎牵动那道鞭伤,脸一皱,汗从额上淌下。 张玄心底暗笑,好要面子,好!就跟你拼了。说着便和半月互换眼神,双手掐起诛邪真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白虎诛邪!”陡然间,张玄的灵力向半月灌去,半月的身体将张玄的灵力吸收地滴水不漏,顷刻之间,一只庞然巨兽出现在阿修面前,阿修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女人的灵力居然这么多! 半月一声咆哮,地动山摇,它倏的消失在张玄的身边,阿修大叫不妙!也立刻迈开瞬步,躲避半月的攻击,可他却没想到,张玄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将他一把抱住,打神鞭旋即将二人困地结结实实! “你想同归于尽!”阿修大吼着,恐惧浮上心头,眼睛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浑身青筋根根凸起,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有力量遏制他的行动。 张玄冷冷一笑:“跟我这个张家传人一起死,你应该感到荣幸!” “你!”阿修怒不可遏,这个女人是疯子!眼前渐渐被半月身上的强烈白光所覆盖,他不甘心,居然会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他真的好不甘心,瞳孔渐渐收缩,静静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充满邪气的笑脸,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魔鬼,连他阿修都自愧不如! 顷刻间,只觉腹部似乎被一双大手硬生生的撕裂,身体如同被抽空般消失不见,阿修,眼睁睁地看着半月,化作一把利剑,将他和面前这个女人一起贯穿而过,朦胧间,他看见女人狡猾的笑容和得逞的眼神。 女人缓缓张开双唇,轻声道:“谁和你同归于尽?”说着,渐渐化作灰烬,消失在白光中…… 真没想到她的分身术,居然达到这种境界……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阿修无力地倒在地上。 “咳!”一口血,从张玄口中喷出,为了使分身真实,她不惜用了连心术,连心术和分身术联合使用,使分身拥有与本体一摸一样的体征,包括灵力,但也正是如此,分身上受到的伤害,将给本体带来巨大的影响。 张玄扶着一旁的破车,喘着粗气,血依旧不停地从她口中流出,现在的她,任谁都杀的死,她缓缓站了起来,趔趄地走到阿修的身边,跌坐在一边,半月恢复到原来的形态,护在张玄身前。 “该……该变身了吧……”张玄的眼睛已经难以聚焦,周身及腹部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思考,窜窜冷汗倾斜而下。 “恩!”白虎扬起尾巴,以进攻的姿态站着,他们在等待阿修变身的时刻。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八章 黑气开始从四周聚集,一个物体,挣扎着从阿修的躯壳中脱离,那一团黑黑的物体,渐渐扭曲,渐渐变形,出现了四肢和一张猛兽的脸,一条粗大的巨尾在身后摇摆。 “真没想到把我逼到这个地步!”阿修呲牙咧嘴,热气吐在张玄的面颊上,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狰狞地笑着,“女人,看来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吧,哈哈哈,这又何苦?” “呵……我乐意……咳……你……管不着!”张玄嗤嗤地笑着,天知道她现在连说句话都痛地直冒金星。 半月依旧护卫在张玄的身边,决不让阿修再靠近半分。 阿修咧嘴一笑,前爪猛地一挥,只听“啊——”一声,半月被横扫出去,撞破护栏,重重落在公路下的泥地里,背部的肋骨顿时从皮肉中刺出,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 “半月……”张玄气若游丝。 阿修鄙夷地笑着,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居然能将它逼出本体的凡人,露出一抹欣喜,这个人,很好玩,可惜快死了,他沉沉说道:“女人,报上你的名字,我想记住你!” “呵……不告诉你!”张玄眯着眼睛,痛苦的表情中挤出一抹挑衅的笑容,这笑容无疑激怒了阿修,他眯起了眼睛,张开大嘴,朝着张玄就是一声咆哮“敖——”直吹得张玄头发飞扬,耳膜震破。 阿修再次忍住要一口吃掉张玄的冲动,沉声道:“你的名字!” 张玄艰难地睁了睁眼睛,微微一笑,轻喃道:“你,口,臭!”说完,便无力倒地,昏死过去。 阿修一愣,居然晕过去了,他不耐烦地用前爪拨了拨张玄:“喂,醒醒!”不料爪尖立刻将张玄的衣服和皮肉划破,鲜血顷刻间从撕裂的口子里潺潺流出。阿修一皱眉,人类的皮肤怎么这么薄。他再次将张玄拨来拨去,想把她弄醒。 结果,最后,张玄的身上到处都是口子,丝丝鲜血染满全身,一片血肉模糊。 阿修终于觉得无趣了,这种半死不活的猎物一点也不好玩,想罢,举起前爪,就朝张玄的脑袋拍去,他要像拍西瓜一样将她拍扁,一想到那破裂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和四散迸溅的液体,他就兴奋异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间裂开了,阿修罗从里面幽幽地走了出来,一把拽住阿修的尾巴,用力往后一扯,阿修当即“敖”一声尖叫,被一把甩掉,等回过神时,整个身子已在张玄两米之外。 阿修站稳身体,抖了抖身体,看清了来人,顿觉不妙。想溜,已经来不及,那可是他的老爸,老爸?!阿修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女人所做的,只是想逼出它的本体,他只要本体一显,他的老爸阿修罗便会有感应,将他带回修罗界。可恶的女人!他恼怒地瞪向张玄,直恨地咬牙切齿! “怎么?你还想杀死她?”阿修罗桀骜的口气不允许阿修反抗,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一阵疑惑,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像经历过。他双目微合,凝神推算,顿时一惊,随即豁然。原来如此,没想自己一觉醒来,时空居然已经倒流一次。呵呵,盘古那族就喜欢玩这种游戏。 他右手轻抬,张玄的灵魂从躯体内缓缓升起,漂浮在阿修罗面前,她上下左右看了自己一番,又看看自己的尸体,最后眼睛定在阿修罗的身上,淡然说道:“你来啦。” “恩。”阿修罗温柔地笑着,“阿修给你带了不少麻烦,真是抱歉。” “没关系。”两人的口气婉若双方都是大人,而阿修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张玄看着正瞪着她的阿修,不屑道,“喂!小子,你都把我整死了还不够啊!” “呼~~~”阿修不服气的吐出一窜热气,却被阿修罗严厉的眼神制止。 阿修罗柔声道:“你没死,只是那样的你无法与我对话!” 张玄一愣,心中万分欣喜,原来自己还没死,不过,她随即垮下脸来,那样的身体还能用吗?血肉模糊的,真不知道这个阿修在自己死后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阿修罗指尖轻点,点点星光飘向张玄的身体,溶于体内,顿时,那些伤口慢慢合拢,复原。 张玄一乐,至少自己不用担心身上会留难看的疤了 阿修罗再次手臂轻抬,远处昏死的半月慢慢浮起,星光环绕在他的身边,突出的白骨渐渐退回皮囊,在不断的修复中,飘向张玄的身边,缓缓落在地上。 “半月!”张玄上前抚mo半月,飘忽不定的身体传递不了任何的温暖。 忽然,半月身边的空间,裂开了,耀眼的白光从空间的另一头直射而出,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张玄眼前,是白眉老道。 “你也来了……”阿修罗微笑着,向老道打着招呼。 白眉老道看看昏迷不醒的半月,捋了捋胡须,眯眼笑着:“我说,你儿子下手也太重了吧。” “真是抱歉,他还小!” 阿修不服气地哼哼着,他还小?好歹也万把岁了! “那他把半月折腾着这样,小玄怎么办哪?”白眉老道满脸的为难 张玄一阵莫明其妙,关我什么事? “那你说着办吧。”阿修罗依旧微笑着,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就让你儿子暂时做张家的式神吧。”白眉老道话一出口,就望向呆在一边的阿修,阿修顿时寒毛一束,怒视老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阿修罗眼一眯,心中暗喜,看来这是对他儿子最好的惩罚。 “什么?”阿修跳了起来,可已容不得他不同意。但见阿修罗手一挥,阿修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便再次回到躯壳中,躯壳在灵光中缩小,变形,等灵光退去时,一只一米长的狼型犬,出现在张玄的眼前。 终于,张玄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雪橇啊,哈哈哈,还白色的,不错不错!”虽然张玄没明白他们的对话,但至少看见阿修被他父亲变成了一只狗,这已经足以让她嘲笑半天了。 “混蛋!”阿修气地直跳脚,想动用灵力,却发现毫无作用。 阿修罗笑着:“你的力量已被我封印,除了会说话和基本法力,你就是只普通的狼。呆在张玄身边,好好看看人间,等你明白我们魔族真正使命的那天,封印自会解开!”阿修罗愠怒的语气不容得阿修半点反对。 随即,阿修罗换上笑容,对张玄说道:“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他了!”说完,双手一扬,法阵在脚下浮现,阿修罗消失在那法阵中。阿修迅速往法阵扑去,可惜,终究还是晚到一步,法阵在他前爪着地的瞬间,消失无踪。 “嗷呜~~~~”一声咆哮,宣泄着阿修的不满。 白眉老道点头微笑着,拂尘一甩,张玄的灵魂再次回到躯体中,一颗芬芳四溢的仙丹,塞入张玄的口中,原本惨白的脸,渐渐浮上血色,睫毛微颤,张玄醒了。 “半月!”醒来的张玄立刻跑到半月身边,半月由于灵力的耗损,十分虚弱。 “我会带他回去疗伤!”老道拂尘再次一甩,半月化成白猫,慢慢浮起,落在老道怀中。 张玄看着老道怀中的半月,鼻子一酸,要不是自己将灵力注入太多,半月也不会虚脱,物极必反,害苦了半月。 “呵呵!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你这方法,太拼命了,险些使灵力丧失啊……”老道爱怜地抚着张玄的背,“方才的药有益于巩固灵力,接下去就靠你自己慢慢恢复了,记得量力而为!” “恩……”张玄难受地点了点头。 老道捋须微笑,一转身,空间再次裂开,老道慢慢消失在白光中,远远地飘来老道的声音:“我们还会见面的,呵呵呵呵……” 还会?天哪!不要啊!张玄心中呐喊着,再见面,就意味着又有人要灭世了,够了,她张玄受够了!到最后,他们人类不过是命运的玩具!她望向一边的阿修,阿修顿时一瞪,叫道:“看什么看!我都是只狼了,还能灭什么世!哼!” “狼?我还以为狗呢?”张玄小声嘀咕着。 “什么?我不是狗!”阿修恼怒地朝张玄扑来,张玄大叫一声,朝远处跑去,她可不想被咬。 于是,赣南公路上,开始上演人狗追逐战。 “呜~~~~”警笛声渐渐响起,大批的消防队员加入到救火的行列,黑烟渐渐散去,留下车辆的尸骸,谁也未曾想到,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一场为了拯救人类的战斗……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十九章 香港马天行事务所 阳光透过玻璃,撒在办公桌边三人的身上,给他们穿上一层金色的外衣。正是马天行、司徒昊和司徒姗。他们睡着,睡地很香。此刻是上午十点,自然不是睡觉的时候,可他们,却睡着了。 睫毛微颤,马天行缓缓醒来,茫然地望向窗外。方才梦里的男人是金龙吗?他说封印已经解除是什么意思? 眼边忽有一个物体晃过,原来司徒昊也醒了,他揉着双眼,嘀咕着:“怎么睡着了?” 就在马天行看见司徒昊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僵住了。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不借助任何仪器,他能清清楚楚看见,司徒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光!一些画面瞬即浮现在他眼前。 那时他六岁,刚开窍的他,就拥有极强的灵力。而他,却利用这些灵力捉弄小鬼,甚至将一只鬼整得魂飞魄散!终于,金龙出现了,他封印了他的灵力和灵觉,说当他明白力量是用来保护身边的人的时候,封印自会解开! 可是,为何,今日突然解开了呢?总觉得有些人,有些事系在心头,可却如清晨的薄雾,抓不住,摸不着。心头一阵失落,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究竟是谁?为何想不起来了? “是啊,怎么睡着了?”司徒姗也醒了过来。 可当马天行和司徒昊看见司徒姗的脸时,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司徒昊更是双手捧过司徒姗的脸,关切地问道:“姗姗,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哭?”司徒姗疑惑着,双手一抹,全是泪水,顿时吃惊不小,更奇怪的是,那泪水似乎依然不断从眼中流出。司徒姗慌忙起身道:“我去卫生间!”说完,跑出事务所。 事务所在【帝国大厦】二十楼,卫生间自然是和其他一些公司共用的。 司徒姗慌张地用餐巾纸擦着眼泪,可那泪水却毫无停止的意思,她的心开始发慌,难道自己得了什么眼疾? “那是忏悔之泪。”一个女人在她身边幽幽说道。女人很美,是那种充满傲气的美,在她面前,任何人都会被她的美所慑服,但却没有丝毫邪念,因为她是那么高贵,那么威严! 司徒姗愣住了:“什么……忏悔之泪……” 女人淡然一笑,朱唇轻启:“我问你,如果你只有一年的生命,你希望得到什么?” “一年的生命……”司徒姗轻喃着,苦笑一声,有个愿望,是她从爱上马天行那一刻,就时刻祈祷的,可爱情终不能勉强,如今,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天天看见他,就已足矣。 “如果说,你的愿望我能帮你达到呢?”女人幽幽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矣让司徒姗听清。 司徒姗的眼睛陡然瞪大了:“你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女人嘴角一扬,望向镜中的另一个自己,“有人叫我得失,也有人叫我福祸,遇上我,幸与不幸全在你自己。” 女人望向司徒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只有一年的生命,如果你愿意用半年的生命作为交换,我会让你享受半年的爱情,你可愿意?”是的,司徒姗终究还是要死,不管时光倒流几次,命运无法改变,仅仅改变的,只是过程! 司徒姗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完全懵了,可从女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绝对不是常人的气息,是的,她就像神,或者是魔鬼,她究竟是什么?司徒姗并不知道,司徒姗只知道,原来自己只有一年的命。 要!还是不要!爱情!还是生命! 司徒姗惨然一笑,反正自己也只有一年的生命,少活半年又如何,可若能得到马天行半年的爱,她司徒姗死也瞑目! 女人笑了,看来眼前的命运少女已经有了答案,她优雅地从挎包中取出蕾丝手套,轻轻戴上:“从这一刻开始,马天行就会爱上你,祝你幸福!”说罢,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司徒姗愣着,方才的是梦吗?可门外传来马天行急切的敲门声,却提醒了她,这一切不是梦,从这一刻开始,她司徒姗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与此同时,台湾的连琛和东京的宫本樱,终于在这一刻,召唤出了传说中的式神,成为新一代的当家人! 第五集修罗之门第一部大结局第二十章尾声 就在这一年猫扑上出现了许多灵异帖子。 帖子一,发表于同年6月,来自一个叫【金景花园】小区的住户,该住户说他们小区时常出现摔车事故,可有一天一个奇怪的女人半夜来到小区门口,接着就出现了奇怪的光,随即,摔车事故再没出现,他当时正好下夜半,正巧看见。 帖子二,发表于同年10月,来自清慈大学的校园,说是有个叫林娜的女生明明看见一只马蜂飞进寝室,可突然传来一阵巴掌声,马蜂就死翘翘了,慌牢牢,随后,她的两个室友回来去阳台晒衣服,突然,栏杆断了,当时,那栏杆好像有人拉住一样没掉下去,林娜才有机会救那两个室友,就在救起室友后,那栏杆才掉下去,林娜一下子成为全校的女英雄,但林娜却总说,要感谢那个神秘的幽灵。 帖子三,发表于同年11月,来自于北京,据说发表人是某老干部家中的女佣,她在里面称那老干部叫姚老爷,说姚老爷很好色,经常招小姐不说,还时常骚扰她。可突然有一天晚上,姚老爷的房间却传来呼天抢地的惨叫,等发现时,他好像刚被人痛扁过,衣衫褴褛,浑身伤痕,自那晚以后,姚老爷从此不举,真是要感谢那个神秘的幽灵了。 帖子四,发表于同年11月,同样也是来自于北京一个叫常伟峰的青年,他说那天他本要跟女朋友求婚,结果走在路上差点被车撞死,当时还好有个女人将他一撞,他本以为那女人会被车撞,结果那女人却神秘消失了,问开车的司机,他可能由于惊慌也没看见那个女人,总之这件事就挺诡异的。 张玄坐在电脑边吃着蛋糕,看着猫扑,捧腹大笑,这些事自然都是她做的,但不够,她要改变的事情还不够,因为香港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改变,只是苦于无钱。自然也不会出现马天行这么好的事情,历史已经改变,他恐怕也不会来内地。 身边的阿修倒是逍遥快活,这几个月,她和这只“狗”的战争从没停过,想起当初阿修刚做狗的时候,可是笑话连连 阿修自从跟着张玄后,从没一天好脸色。他是千万个不愿意做狗的,可如今又能怎样?是父亲对他的惩罚,他不得不接受。 起初他并不习惯,是啊,谁会习惯做狗呢? 首先就是吃饭,用舌头舔食超级不方便。然后就是上厕所,他将近花了一周时间,学会上厕所。最后是洗澡,连背都搓不到。而张玄,自是不会帮他洗澡的。可这阿修自有办法。 他去了趟公园,和流浪狗交涉,把他们身上的跳蚤引了一身,然后忍着痒痒回到家,站在张玄身边,将跳蚤抖落一地,最后,他达成了目的,张玄身上也全是跳蚤。 双方协定,张玄从此帮他洗澡,他不再带回跳蚤,这才使阿修从此不必为洗澡费神。 除此之外,张玄与阿修相处地还较为和平。除了有时阿修咬张玄或是张玄踹他屁股,这些不过是小事,小事而已…… “笃!笃!笃!”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张玄一阵纳闷,物业管理费刚交过,怎么又来人了? 张玄打开门,顿时愕然,只见门外是两个黑衣男子,戴着墨镜,恍然间,她还以为是马天行和司徒昊,但自然不是他们,只听那两个男人道:“您是不是连月小姐的女儿张玄?” 张玄木呐地点了点头。 “那请准备一下行李,跟我们走!” “你们是……” “我们是台湾连家……” “……” 张玄的命运在这天,发生了再次转变,等待着她的将是新的冒险…… 第二部天魔战甲前尘往事(一) 风光迤逦的宝岛台湾上空,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月光撒在日月潭上,给湖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白纱。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浪,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在夜风的轻抚下,向湖边靠近。 岸上,有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着,点点星光给冬季的夜晚带来些许暖意。 喷香的烤鱼味在篝火上蔓延,只见一个女人,正乐滋滋地烤着她的鱼,嘴里还不停地唱着周星驰的烤鸡翅膀歌:“我要烤鱼,我要烤鱼,烤出的鱼儿香又鲜,啦……啦……”,那神情真是逍遥快活。 倏的,几条黑影在她身后的树林中穿梭。他们上下翻飞,一个接一个。这个女人似乎并没发现身后的异状,依然口水直流地看着她的鱼。 忽然,紫色灵光乍现。 “啊!” “呃!” “呀!” …… 几个黑影,纷纷从树上落下!也引起了烤鱼女人的注意。 她慢慢回过头,随意瞟了一眼,嘴一撇,淡然一笑,回头继续烤着她的鱼。 可身后却传来兮兮嗦嗦的声音,那些人,纷纷向她走来,为首的是个英俊的男人,白质的皮肤,修长的黛眉下,是一双星星般的眼睛,鹅蛋般的娃娃脸,此刻挂着得意的笑容,他右手抬起,向烤鱼的女人挥舞:“小玄——我又赢了!”说着,带着灿烂的笑容,向这边跑来。 这个烤鱼的女人,叫张玄,正是扫灵世家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而向她打招呼的正是,将要成为连家第三十五代传人的连琛。 此刻,是连家的晚间训练,除了连琛之外,还有长子连华、二子连翼和一个“留学”性质的十八岁少女星雪。 连华整个一黑大汉,本来男人拥有一身古铜的肌肤着实性感,可脸也成了古铜,那就是张玄她祖宗——张飞! 连翼恰好相反,煞白的肌肤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看上去阴阴的,动不动就在一旁偷笑,要不是有张秀美的脸,否则准是猥琐男。 而星雪,人如其名,中美混血的她继承了中方和西方的优点,白里透红的脸,眉目分明,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月光中泛着绸缎般的光芒。 张玄来到连家已有一个月,可与这几人的关系却是突飞猛进,尤其星雪,异常地投缘。 “小玄,你不好好练,又要被长老骂了!”连琛好心提醒着。看着来到连家毫无长劲的张玄,连琛皱起了双眉,小玄那身上淡淡的灵光,显示着她微弱的力量。如此实力怎能担当除灵大任。 “吃鱼!”张玄将鱼一把送到连琛嘴边,这个家伙太罗唆。 “小玄,我的!”连翼也说道,一旁的连华也赶紧伸手。 不消一刻,张玄烤的鱼,就被分配干净。 就在这时,一旁撅嘴暗怒的星雪,忽然坐到张玄身边,猛地扎进张玄怀里,撒起娇来:“小玄姐姐,他们欺负我~~~~” 张玄一愣,晕,这么个厉害的小姑娘谁敢欺负她啊,随即一笑:“你扁他们就是了,呵呵……” 星雪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原本又大又圆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睫毛忽闪忽闪:“哼!”半天哼了一声,小脸撇向一边。 星雪,香港【雷诺玄冥学校】校长最亲爱的孙女,被送到连家学习体术(武功)。而她却是少有的圣水之女,只要僵尸一碰她,就化为乌有! 星雪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过张玄说道:“小玄姐姐,昨晚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故事?”张玄眼珠转了转,最近这丫头整天缠着她讲故事,自己都忘记说到哪儿了。 众人一听,纷纷来了精神。连翼更是嘲笑道:“难怪不愿练功,原来想做说书先生。” 连翼的话引来一阵低笑。他们的态度当即惹怒了张玄的超级粉丝:星雪。只见她小嘴一撅:“哼!你们懂什么?小玄姐姐的故事可好听了,尤其是众神论坛理论,你们连听都没听过!” “众神论坛理论?”三个男人重复着,面面相觑,连琛道,“说来听听!” 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张玄嘴中飘出,小姑娘就是大嘴巴。当然,她的叹息并没传入星雪的耳朵,此刻的星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她嘴唇一舔,开始滔滔不绝:“所谓众神论坛理论,就是神创造了世界,就像管理员创造了论坛。 然后分了好多版块,例如人间版块,地域版块,什么版块什么版块的,然后管理员任命超级版主,就是盘古族和女娲族,再下来就是版主,什么地藏王啊,玉帝啊之类的。而除灵四大家族就是人间版块的副版主,把不属于人间的东西踢除。 所以,神管理世界,就跟管理员管理论坛是同一个模式的。恩,恩!就是这样!”说完,星雪还特别强调了一下,体现出这个模式的科学性。 她的话顿时使连家三兄弟瞠目结舌,连琛艰难地闭上了嘴,面向张玄:“这就是你教她的?” 张玄眼睑一抬,简简单单说了个“啊”字,算是回答。 星雪得意地笑着,仿佛自己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随即问道:“对了,小玄姐姐,你昨天刚说到盘古族就睡着了,他们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盘古族啊……”张玄缓缓扬起脸,丝丝回忆渗透心间,“有句古话: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盘古族虽然归隐,但他们却有使者在人间做他们的眼睛……”张玄轻柔的声音环绕在篝火边,一时间,连连家三兄弟也不知不觉地聚精会神起来。 “他们的使者喜欢潜入凡人的灵魂,透过他们的眼睛来看这个世界,体验凡人的生活,因此,他们换身体就像人换衣服……”是啊,程雷灵魂里的那个使者进行了时光倒流,按照盘古族的条规,他此刻应该被抓回去打屁屁了吧……也不知他叫什么,好遗憾啊。 “小玄姐姐?小玄姐姐?”星雪郁闷地看着张玄,刚刚说的还好好的,怎么兀自发愣了,真是不复责任!于是大喊一声,“小玄姐姐——” 这一声喊的,非但把张玄喊醒,就连连家三兄弟也吓了一跳。 张玄不好意思地笑着,自己又陷入回忆去了。其余几人看着张玄那傻样,也大笑起来,不放过取笑她的任何机会 于是,一波又一波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之上。 忽然,一丝奇异的阴风吹得篝火轻摇。 本来,这大冬天的,有风很正常,可这屡阴风却当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因为,它露出的破绽,此刻,挂的是北风,而这屡阴风,却来自于南边。 张玄眉一皱,手中的鱼停顿了一下,但随即舒眉继续转动起来,有这么多人,只有一只鬼,根本不用担心。 而连琛、连华、连翼同时警觉起来,一旁的星雪却一无所知地继续吃她的鱼,因为,她是僵尸猎人,而不是法师。 篝火摇晃地越发厉害,渐渐变成幽幽的绿色,星雪这才发觉事有蹊跷,顿时瞪大眼睛地看着篝火。 “哎……”张玄长叹一口气,这鬼来就来呗,还影响她烤鱼,真是的。 一个身影,渐渐在火中形成,与此同时,连琛三兄弟立刻站起,灵力已然运于手中,这鬼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居然敢在他们面前显现。 “小玄……”忽然,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张玄一愣,手中的竹竿定住了,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篝火。 只见篝火里,站着一只女鬼,女鬼温和地笑着,宛如看到了久违的亲人。也就在看清女鬼面貌的那一刹那,张玄手中的竹竿,“吧嗒”跌落在地,惊呼道:“你?” 女鬼柔美一笑:“很吃惊吗?我提前死了……”女鬼的神情转为苦涩,眼中只有张玄,仿佛身边的什么连琛等人根本不存在。 “司徒姗……”张玄瞪大着眼睛,干涩地喊道。 第二部天魔战甲前尘往事(二) 张玄腾地起身,冲到司徒姗的面前,眼神中满是疑惑,“你怎么会?”同样的,当连琛他们是空气。 司徒姗眼中满是愧疚:“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来只想对你说:对不起!虽然这句话迟了一年,但请你能原谅我。”司徒姗的声音开始哽咽,眼泪在眼眶中缓缓落下。 “不,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张玄无措地说道,对于那样的结局,她张玄岂是没有责任? “还有……”司徒姗擦去眼泪,正色道,“得失来了!” “什么?”张玄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 “恩!”司徒姗重重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我有不祥的预感,觉得告诉你,我才会安心!”随即,司徒姗露出放心的微笑,“心愿了了,我走了,请帮我照顾好天行,谢谢……”司徒姗渐渐消失在篝火中。 “姗姗!”最终,张玄什么都没抓住,反而险些被火焰灼伤,她双眉紧皱,没想到她始终没有改变司徒姗的命运,本想提前通知司徒姗小心,却未想,她居然提早半年离世,这样的改变会对未来,带来怎样的影响?张玄陷入沉思,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一旁始终属于空气的连家三兄弟,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连琛眉角直抽,太过分了!这一人一鬼根本当他们摆设啊,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是听不懂的对话,什么对不起,什么得失,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性格暴躁的连华第一个爆发了,他上前一掌拍在张玄背上,又重又狠,直拍的张玄差点吐血。 “干嘛啊?”张玄大喝一声,揉着后背。 连华脸一黑:“我说,那鬼,你认识?” “啊!” “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张玄白眼一翻,怒道:“她是我小姐妹,死了向我告别,我还要向你们汇报吗?”说完,脸一沉,穿起一旁地上的外套,朝树林走去。 三人顿时一愣,也对,关他们什么事,这样唐突地问,好像太八婆了,脸上立刻露出尴尬和愧疚的神情。 一旁的星雪看看苗头不对,立刻抬脚紧跟张玄而去,边走边问道:“小玄姐姐,阿修今天怎么没来?”赶紧岔开话题,缓和气氛。 “他?哈!他可会享受了,这大冬天的,只有傻瓜才会喜欢出来晃悠!” 连琛三人的脸再次拉长,要不是长老规定,他们也宁可选择被窝。 张玄有一句没一句地损着,可心却飘向了远方,得失来了,她真的来了,那司徒姗的死与她有关吗?否则司徒姗怎么会知道得失的存在,得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玄仰望夜空,繁星在日月潭上显得越发清晰,可为何这星光却看上去异常无力,异常柔弱?这个世界,真的会太平吗? 香港 香港的上空居然飘起了星星点点的白雪。这场雪毫无预警地来到人间,新闻里,到处播报着这个神秘的来客。是的,因为香港从不下雪,可它,却来了…… 当然,这只是场雪,并没给香港带来太大的骚动,反而是奇迹!是惊喜!一份圣诞节的惊喜! 白色的雪,黑色的夜空,使世界一下子变得分明! 一个小女孩,欢快地在雪中转着圈圈,她欢笑着,她跳跃着,红色的小脸在白雪中,宛如一朵鲜艳的小红花,清澈的眼睛闪闪发亮。她停下脚步,跑到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身边,伸出小手,拥抱着女人:“谢谢海琼阿姨!” 叫海琼的女人微微一笑,轻轻抚过小女孩的脸:“没什么,这不过是场公平的交易……”海琼扬起脸,望着漫天的白雪,原来人类所谓的幸福是这么简单…… 在香港九龙海边的半山别墅区里,有一幢别墅,它的一楼,镶嵌着一排整齐的落地窗,别墅里的光透过落地窗撒在院子的草坪上。轻盈的雪花飘落在枯草上,在黄色灯光下,仿佛给草坪,盖上了一层金黄的鹅毛薄被。 一个男人靠在落地窗边,冷峻的脸因为雪的来到,而变得柔和,缕缕哀伤从眼神中慢慢流露。这个男人正是除灵世家马家第三十七代传人:马天行,而他的恋人,他好友司徒昊的妹妹,司徒姗,就在不久前刚刚去世。 马天行双眼微微一闭,再缓缓睁开,带出幽幽的叹息:“姗姗看到,一定会开心吧……” 司徒姗离开这个世界已有三天。而马天行很奇怪,司徒姗的死并没给自己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这种感觉就像当初爱上司徒姗那么突兀,这爱来得快,去地也快,马天行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过司徒姗,何以在司徒姗死的瞬间,变得朦胧? 与司徒姗灵魂的对话依旧回荡在耳边:“天行,谢谢你给了我半年的爱,那其实并不属于我,你迟早会遇到她,这份爱真正的主人……” 她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仿佛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为什么?而她口中说的她,又是谁? “铃……”一窜焦急的铃声陡然响起,但却并未引起观雪人的注意。 “少爷,是司徒家的!”忠伯将电话送至马天行的身边。 接过电话,里面是司徒伯母急切的声音:“天行啊,你快过来吧,小昊又发疯了!” 放下电话,深深的忧虑布满马天行的心,自从姗姗去世,司徒就以酒度日,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姗姗的死。是啊,谁能接受? 司徒姗的死是那么突然,那么诡异?姗姗的死没有痛苦,没有伤痕,就这么睡下去,可第二天却再未醒来,仿佛有人直接收取了她的生命,可她却在死后只说了句:“谢谢!” 心中如压了千斤巨石,无法呼吸。 身边缓缓走来一人,正是马老夫人。她长长叹了口气:“司徒昊向来很爱姗姗,姗姗的死,他一时无法接受是人之常情。你自己也别太过伤心了,做我们这行,生死早已看穿……这样吧,天行,过几天是连家新任当家的接掌仪式,你替我去,顺便带上司徒一起散散心吧……” “知道了,奶奶。”马天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心中却满是苦涩。 台湾连家,一丝久违的熟悉从心底浮起,可却很快消失不见,总觉得,有些事,将会发生,有些人,将会遇到,而且是自己熟悉的人,会是谁? 打开门,风卷着白色花瓣吹落在马天行的额间,带来丝丝冰凉,一个寒颤,收了收衣领,哈出一口暖气,今晚,又将是个不眠夜。 第二部天魔战甲前尘往事(三) 台湾青龙山连家神社 青龙山位于日月潭的南面,而连家神社就建在青龙山深处,为了“躲避”每日的游客,甚至还设置了结界,自打日月潭成了风景点,青龙山再没有往日的宁静和神秘。 夜幕笼罩在青龙山上,声声乖戾在林间回荡。张玄走在山道上,夜风刮地她脸颊生疼,当然身边的星雪更好不到哪去,因为她的皮肤还要嫩。倒是连琛三兄弟,时不时你来我往打斗一下,还将外套扔于张玄,继续乐此不彼地“战斗”。 他们渐渐来到一片树林前,站了一会,倏的,消失不见。 若是别人看见还以为见了鬼。 张玄抱着衣服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神社,当她第一次穿过结界的时候,惊讶无比,而如今,已经习以为常。 她的外公,名叫连锐,就是连琛口中的长老,正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一个魁梧的老头,满脸老人斑,反正老人都一个样子。 “你们回来啦……”威严的声音从连锐的口中响起。 “爷爷!” “外公!”连琛三兄弟和张玄一起恭敬地喊道。 连锐扫视着眼前四个孩子和一个小徒弟,脸上微微露出满意的表情,这几日,他们又增长了不少。可看见张玄时,脸一沉,这丫头的灵光还是那么缥缈无迹。内心深叹一口气,如此怎能向月儿交代。是的,张玄没有想到连家突然将她接来,是因为她的母亲连月,托梦给了连锐。 一阵寒风吹过,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人同时打了个哆嗦,引得连锐一阵心疼:“行了,你们进去吧。” 顿时,五个人如同大赦般跑进大厅,欢笑声陡然响起。 连家神社的历史相当悠远,期间翻修过千万次。到如今,神社基本没有神社的样子,反而是现代别墅,而且是规模巨大的别墅,在张玄眼中,简直就是宫殿!在别墅的一侧,山脚下,建着一座单独的神社,供奉着他们家族的武器:玄武棍! 连家的使命,就是守护日月潭,可守护日月潭的原因,在时代竟迁的现代,几乎已被后人忘记,但日月潭深处泛出的封印之光,却时刻提醒着他们的使命。 几人正围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中央空调下,屋内温暖如春,和外边恍若两个世界。 “哇——香港下雪了耶——”声音甜美却夹杂着嫉妒,说话的正是小丫头星雪。 下雪?张玄看着电视机里飘扬的白雪,和其他人一样,露出疑惑的神情,香港居然会下雪?像香港和台湾都属于南方,虽说十二月,可温度也并不低,一般在十五度左右,也只有在山里,才会在十度以下。也难怪香港下雪会上新闻了。 “小玄姐姐,你说连琛哥哥去哪儿了?”星雪好奇地问着,自打进了屋,就不见了连琛。 “他被爷爷叫去了,估计是几天后接位的事情吧。”连华随口说道。 “是啊,到时爸妈就回来了。”连翼补充着,嘴角一扬,望向身边的大哥,果然,连华双眉打结,自己的业绩远远比不上连琛和连翼,父母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通责骂。 张玄淡然一笑,连家把趋鬼当生意,还下了指标,真是滑稽,这种感觉就像医生希望多些病人,棺材铺多些死人。 本想回房休息,可连家兄弟的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听连华说道:“爸妈发出那么多请柬,另外两个家族也会来,真是让人期待啊。” 另外两个家族?莫非…… “是马家和宫本家?”星雪兴奋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哇塞,四大除灵家族积聚一堂,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光想想,就让人兴奋。 “是啊,到时万一要比赛,呵呵,小玄,你可就吃亏了。”连翼望着张玄,阴阴地笑着,似乎准备看好戏。 张玄一愣,比试?随即淡然一笑,关她屁事,随即一努嘴,缓缓向房间走去。可他们的话,却在张玄的心底掀起一层小小的波浪,再见面,又是怎样的心情? “对了,小玄!”连翼叫住楼梯上的张玄,张玄一回头,正对上连翼阴阴的笑脸,她浑身一颤,这家伙笑这么淫荡,准没好事。 果然,连翼幽幽说道:“这里有个小case(任务),明晚有空就去除了吧,也好给爷爷一个交代!”说着,将手中的文件袋,朝张玄一把扔去。 张玄接住文件袋,长叹一口气,外公对她的训练是市场化教育,也就是每个月,她必须完成一件任务,这已是连家最低的标准,否则没零花钱拿。也罢,毕竟来到连家一个月也没做过贡献,就当松胫骨了。 拆开袋子,取出一看,了然于胸,嘴角一勾,哼着小调上了楼。 “翼哥哥真坏。”待张玄消失后,星雪一撅嘴,“小玄姐姐这么弱,你还叫她执行任务。” “星雪你误会翼了。”连华解释道,“快月底了,如果小玄不完成一件任务的话,就会被处罚,说不定,还会被……请出连家。”连华的声音越说越小,还将赶字改成了请字,心中一阵失落。 “什么?为什么?”星雪大呼起来。 连华和连翼相视一眼,长叹一口气,连华无奈地说道:“这是连家家规,连家不养闲人。” 是的,在连家看来,在弱肉强食的现代,实力不增长就是在倒退,倒退就意味着没落,连家绝不能没落! 连翼转而笑道:“放心吧,这件是我专门挑选的,绝对没有危险。” 说完,三人望向张玄消失的楼道,心中暗暗为张玄祈祷: “小玄!你要加油!”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一章序 “月儿笑,摇篮儿遥,妈妈的宝宝要睡觉……”轻柔的歌声随着风飘荡在夜晚的山间。 一条宽阔的瀑布垂直而下,在月光下如同一条白链,与漆黑的夜空相连。“哗哗”的水声如同猛兽的咆哮。 但很奇怪,是的,的确很奇怪。恁凭水声再响,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柔美的歌声,那歌声不紧不慢地唱着,包含着母亲对婴儿的怜爱。 瀑布下有一汪深潭,深潭一边有个口子,瀑布的水经过深潭形成一条河流,奔涌而下。 “嘿嘿!”一声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深潭之上,同样,它穿透瀑布的巨响,清晰地侵入山间。 岸边走来一个身影,是一个小孩,大约一米左右。他趔趄地跑着,跑步的姿势很奇怪,屁股僵硬的扭动着,双脚每着地一次,就会往下一沉,仿佛没有骨头,软绵绵。 当男孩站在潭边时,歌声忽然停止了,只剩下瀑布的声音,略显嘈杂。 男孩抬起手,依旧软绵绵的,阴暗中,看不清男孩的脸。 水雾渐渐在深潭上凝聚,它们如同夜间的怪兽,在水面上慢慢爬行,一层接一层的爬行,越来越浓,越来越高,直至形成一堵厚厚的雾墙。 “哇~~~~~”猛然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刺破瀑布的音墙,响彻云天。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啼哭:“哇~~~哇~~~~”撕心裂肺,让人疼惜。 岸边的男孩儿开始手足无措,似乎很是慌乱。 可转而间,婴儿的啼哭声渐渐消失,水雾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哄声:“喔~~~不哭哦,宝宝最乖了哦……喔~~” 男孩儿平静了,他缓缓接近水雾。 “小虎!”水雾里传出女人的喝止声,“别进来!弄湿了身体,你妈妈会责备的哟。” 男孩的脚瞬即停下,失落地低下了头,他慢慢往后退着,退在了月光之下,月光撒在他胖乎乎的身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倒影。男孩缓缓扬起了脸,那,居然是一张娃娃脸,不是人的娃娃脸,而是一张布娃娃的脸!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二章 12月26日21:45 台湾浩东大厦 二十三楼,是【时代杂志社】的办公楼。其中一间办公室,灯还亮着,电脑桌前,一个女人正疯狂地敲击着键盘,她双颊犯红,两眼放光,一副痴迷的模样。 忽然,一双xiu长的手,从她背后慢慢出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可奇怪的是,那女人并不慌张,只是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脖子上纤手,道:“别吵,郭孝柔,我还有一点就截稿了。” 郭孝柔百无聊赖地一弯腰,整个人挂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小声抱怨道:“我说兰涩,你应该知道这里最近不干净,还是早点回去吧。” 兰涩兴奋地将最后一句话打完,笑道:“就因为不干净,才要留下来,你忘记我是写什么的吗?” “灵异~~~~”郭孝柔拖着长音,翻了白眼,一脸的无奈。 “就是啊,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好了,我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准备看好戏!”兰涩站起身,朝郭孝柔眨了一下眼,神秘地说道,“听说公司请了人,今晚来清理哟!”说完,一个转身,朝厕所蹦去。 “清理?哼!应该是连家派人吧。”郭孝柔望向窗外,意味深长地笑着。 洗手间,就位于办公室不远处,和所有卫生间一样,分左右两个,一男一女。白色的磁砖,一边是一间间独立的厕所,一边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槽,水槽边的墙上,便是一块大大的化妆镜。 在每个急急进入厕所的人,都不会事先去注意那面镜子。兰涩亦是如此。她迅速冲进一间单间,可却没发现,那面镜子里,此刻,完全是另一个空间。 在那镜子里,是一条阴暗的长廊,长廊边,是残破不堪的门,门很黑,似乎刚被火烧灼过,丝丝阴寒之气从镜子里往外渗出。 “哗——”兰涩匆匆推门,门外很黑,兰涩一愣,抬眼仔细观瞧,她当即一声惊呼,洗手间,不见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过道,阴暗而寂静,没有灯,只有丝丝的寒风。而对面,是一堵墙,墙上是一扇,又一扇的门! 兰涩僵硬地将门重新关上,惨白的脸因惊恐而扭曲,心脏剧烈地收缩着,使兰涩渐渐喘不过气,良久,她喃喃自语:“没那么巧吧。” 随即,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暗道:嗨,我都写灵异恐怖小说,岂能被这些吓到,说不定是眼花,对,是眼花! 她悄悄细开一条门缝,白色的地砖瞬即引入眼帘,外面一片雪亮,对面的水槽脸盆依旧如故,镜子在灯光的作用下,越发光亮,果然,洗手间还是洗手间,根本没有过道和墙,还有那些黑黑的门。 兰涩抚着胸口,长长吐着气,就说眼花,嘿嘿。 她为自己的一惊一诈而感到惭愧,还夸口自己是灵异女王呢,居然吓成那样。 “嘀嗒!嘀嗒!”厕所里回响着兰涩方才抽水的余音。 她缓缓来到洗脸盆边,对着镜子满意地笑了笑,打开水笼头,哗——水倾泻而下,透明的,充满泡沫的自来水,在兰涩指尖流窜。 兰涩洗着手,照着镜子,真是越看越美。 忽然,手部传来的不适感,让兰涩微微簇起了双眉,那痒痒的,被东西牵绊的感觉,怎么回事?兰涩低下了头。 “啊——”一声尖叫从兰涩的喉咙中猛然冲出,她往后速退了几步,无力地靠在厕所门边,浑身颤抖着,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只差一点,便蹦跳而出。 只见水龙头里流出的,不再是水,而是,头发!长长的,浓密的头发! 与此同时,厕所灯光一阵跳跃,对面的镜子里,出现了过道,那条阴暗晦涩的过道,忽然,过道两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个黑点,圆圆的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它们渐渐从墙上浮出,是人头,是一颗颗人头! 人头慢慢扭动,露出了一张张脸,焦黑的、模糊不清的,变形的脸,空洞的眼窝里挂着两颗不成型的眼球,变形的嘴巴慢慢上扬,笑,他们居然在笑!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过道深处,他们拖着畸形的身体,朝镜子缓缓靠近,靠近……他们伸出双手,向兰涩召唤着:“来呀~~~来呀~~~” 他们,就要出来了,跨出镜子,从那个世界出来! 兰涩惊恐地望着镜子,眼中布满了血丝,煞白的双唇剧烈颤抖,终于,她的心脏再也无法负荷猛烈的跳动,胸口一紧,眼前一黑,兰涩靠着门,瘫软下去…… 张玄站在浩东大厦的门前,抬头看了看,好家伙,鬼不少,只见整个大厦被黑气笼罩,好在这些黑气密度不高,颜色也不深,看来不是冤鬼。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背着小包跨入大厦。 一按电梯,门开了,里面一电梯的鬼,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张玄一耸肩,装作没看见,挤进电梯。 “叮!”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上行,昏暗的电梯里,顿时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喂,进去点,挤!”张玄脸朝向一边的女鬼,淡然说道。 女鬼一愣,左右回头一看,心想这里没别人啊。 “别看了,就说你呢。”张玄说话不温不火,可她的话顿时引起了骚动。 只见电梯里的鬼立刻缩到一团,瑟瑟发抖地看着张玄,张玄满意一笑,又淡淡说了一句:“这下空了。” “啊——”鬼们,终于尖叫起来。 张玄郁闷地看着那些鬼,怒道:“我又不是鬼,你们叫什么?”真是的,现在好像她张玄是鬼,它们是人。 张玄的话当即提醒了那些鬼,它们面面相觑,对呀,我们是鬼,是鬼!鬼是什么?就是人怕的东西,奇怪了?我们怕什么!随即一个个张牙舞爪,变换出各种可怕的模样,吓唬张玄,有一个更是将电梯弄停了,一下子,电梯卡在了中间,不上不下。 “呵!”张玄嗤之以鼻,脸一沉,“别闹了,我来超度你们的,快把电梯弄好!”她不急不缓地语气里,却带有丝丝愠怒。 鬼儿们似乎感受到从张玄身上隐隐传来的特殊力量,当即一愣,只见张玄两眼紧紧盯着它们,木然说道:“怎么死的?” “烧死的。”一个孩子立刻答道,却被大人一把拉开,小声嘱咐道:“别跟陌生人说话!” 别跟陌生人说话?张玄差点喷饭,一脸无辜道:“我是来超度你们的,怕什么?” “谁知道!”一个老人站了出来,手中的拐杖直戳地,“最近有不少鬼被绑架了,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绑架?绑架鬼干嘛?”谁会绑架鬼?张玄暗道,又没钱拿。 老者脸一沉:“谁知道,反正是郑叔说的,它亲眼看到有个黑衣人将鬼捉住,然后就消失了,最近,不少鬼都失踪了。” “会有这种事?”张玄摸着下巴,黑衣人?怎么像阿修啊。当然不会是他,那会是谁?不过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玄立刻回过神,从包中取出一叠买路钱,在那些鬼眼前一晃,“我真是来超度你们的,你们带我去死的最多的那层吧。”说着咧嘴一笑,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众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张玄手中的黄纸,立刻点头同意,“轰!”电梯发出一声闷响,再次运作起来,直往二十三楼而去。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三章 郭孝柔无聊地看着兰涩的小说,回想她方才那脸红心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写艳情小说呢!也对,哪有写鬼故事能写地那么兴奋的! 忽然,郭孝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一沉,头一抬,紧张地望着周围。办公室很静,静地能听见针掉落在地上。丝丝寒风从郭孝柔的脸颊边游走,一丝不祥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回荡在整个楼道间。郭孝柔的拳头当即捏紧,低声咒骂:“不好!出事了!”说罢,她迅速向卫生间跑去。 楼道的灯,开始闪烁不定,日光灯不停地发出“滋滋”的悲鸣,仿佛它正努力让自己发光,终于,它苟延残喘了几下,彻底失去光泽,楼道里,顿时一片昏暗。 “好冷!”郭孝柔的心颤抖着,双手环保住自己,紧缩着身子,来到卫生间的门边,暗骂,“该死!” 门,冰冷异常,门把手的寒冷深深刺痛了郭孝柔的手。郭孝柔忍着痛,拼命转动把手,可把手如同被反锁般,无法转动。 心,开始勒紧。郭孝柔用力拍着门,大声含着:“兰涩!开门!开门!”她知道,知道门的那边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诡异,她已经感觉到恶灵的存在,因为她郭孝柔,是张家旁系血脉! 可只因旁系血脉四个字,她郭孝柔的祖辈丝毫没有张家半点力量,有的,只是比普通人更强的灵觉。泪水,开始涌出,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张家后裔,他们,却如此的弱小,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郭孝柔匍匐在门前,痛苦地抽泣。 “让我来!”突然,一个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一个女人。 郭孝柔慌忙闪过一边,还未看清来人,那人便一脚踹向卫生间的门。“垮察!”,门被一脚踹开,寒气顿时倾斜而出,冻得郭孝柔瑟瑟发抖。 “没事吧!”还是那个声音,语气却转为温柔,一双温暖的手扶住郭孝柔的双肩。 郭孝柔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她的长相,,一头简洁的长发,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但却拥有一双异常坚毅的眼睛,那眼睛此刻给她带来了力量和希望。 郭孝柔的心当即恢复平静,点了点头:“没事,但我的同事在里面。” “好,我去救她,你跟在我身边,小心!”女人的话沉着冷静,郭孝柔没想到,她居然从一个女人的身上,得到了强烈的安全感。她立即站在女人身边,寸步不离。 可当郭孝柔看见卫生间里的景象时,她顿时惊地目瞪口呆,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只见卫生间早已不见,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又黑又长的过道,过道两边是肮脏不堪的墙,墙里嵌着的,是一扇又一扇门,这哪里还是卫生间,分明是楼层住房! “这里以前发生过火灾,所以死了很多人。”身边的女人口气淡然的说着,仿佛这景象她已见怪不怪。 被女人这么一说,郭孝柔想起这楼去年失火,现今的大厦是重新翻修过的。而他们杂志社和其他公司是今年才搬进来,难怪以前的人早搬地一干二净。 “你拉住我的衣服,免得陷入幻觉。”女人再次提醒道。 “哦!”郭孝柔立刻抓住女人衣角,紧紧攥在手中。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那女人的衣角传递到她的手心,好熟悉,好温暖,这女人身上的灵力为何如此的熟悉?郭孝柔愣愣地看着身边的女人,一时迷茫。 来人自然是张玄,刚出电梯就听见尖叫,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来呀~~~来呀~~~”过道的深处开始传来悠悠扬扬的哀叫,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渐渐隐现,张玄一皱眉,暗骂:“来什么来!”随即双手掐决,念念有词:“来亦来,去亦去,鬼走鬼道,莫挡人行,去!” 顿时金光乍现,直逼黑暗,楼道顿时亮如白昼,刹那间,黑影消失在金光中,传来一片呜咽,是人的呜咽。他们痛苦地哭着,喊着:“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知道了,你们安息吧……”张玄双手合十,随即展开,面前形成一个三角印记,大喝道:“请鬼门!” 就在这时,狂风四起,张玄手掌印记延伸之处的空间,裂开一个三角型的口子,金光从裂口中涌现。 郭孝柔惊愕地看着金光,只一瞬间,周围再次回复如初,楼道、墙、门都消失无踪,日光灯再次发亮,明亮的卫生间立刻呈现在她的眼前。 与此同时,一个个灵体在张玄和郭孝柔身边浮现,向鬼门涌去。 几个黑衣人从鬼门中走出,张玄看见领头的,哑然失笑,居然又是赵翔! 赵翔惊愕地看着张玄:“是你?你不是……?” “啊!”还没等赵翔说完,张玄就给出了答案。 赵翔异常激动地握住张玄的手,张玄眉一抽,看来这应该是他的习惯。 “好啊,好!”激动的赵翔从嘴里只说出这三个字,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丰富的意味,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慌张地说道,“对了,最近许多灵体失踪,尤其是恶灵,越是厉害的,越容易失踪,仿佛是被绑架一样,你在上面帮我调查一下啊。” 张玄眉一皱,怎么又是恶灵失踪,这也太巧合了吧。眼角一瞥,无意间瞥见了昏死一旁的兰涩,问道:“她是不是你同事?” 张玄的声音惊醒一边发愣的郭孝柔,她看着那些灵体涌向三角门,还有黑衣人像在点算,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鬼差或是死神什么的?这一切,简直太刺激了! 郭孝柔缓过神,终于看见昏死在一边的兰涩,她慌忙上前,拍着兰涩的脸:“醒醒!醒醒!” “啊~~~啊~~~~”这是兰涩醒来后唯一说的话。 她的叫声尖锐而凄惨,吼地整个楼道回音连连,吼地郭孝柔和张玄直皱眉头。连灵体和鬼差都郁闷地朝她望来,当然兰涩自然看不到。 “哈!还会叫,就没死!”张玄无奈地听着兰涩尖叫,看着身边灵体和鬼差的表情,窃笑出声。 终于……兰涩吼叫完毕。她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恐地望着周围,自言自语道:“做梦啊……” “你没事吧,兰涩?”郭孝柔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兰涩一脸惨白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可嘴里依旧强硬,“我怎么会有事!哈!我就说做梦。哇!”刚回过神的兰涩,忽然看见张玄,再次一声尖叫出声,“这谁啊?” “呵呵,我叫张玄!”张玄眯眼笑着,眼前这个叫兰涩的女生好有趣,真不知道她若知道此刻满卫生间都是鬼,会作如何感想。 “张玄?”郭孝柔惊呼起来,姓张,难道是本家! 只见张玄继续说道:“我是连家派来清理的,对了,还有点工作尚未完成,请二位出去休息一会吧。” “还有?”郭孝柔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难道她不是本家?否则怎么会是连家派来的? “恩,这里不是什么恶灵,不过是鬼差落下的鬼魂,他们也没什么恶意,无非就是恶作剧,我超度一下就行了,你们要一起吗?”张玄看着眼前这两个女生,一个毫无疑问是有灵觉的,另一个看来也挺喜欢刺激。 “好!好!”兰涩的脑袋如捣蒜泥。郭孝柔也点头同意。 张玄嘻嘻一笑,拿出大把的买路钱,放到郭孝柔和兰涩的手中,告诉她们要虔诚地烧毁,而她则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 兰涩只觉得丝丝阴风在她身边流窜,心中的小鹿不安分地跳着,紧闭双眼,虔诚而夹带着惊恐烧着纸钱,她的表情让一旁的郭孝柔忍俊不禁。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四章 超度完毕,张玄在兰涩和郭孝柔的陪同下,到办公室休息,一杯热奶茶下肚,另外的两人终于恢复了精神,兰涩双颊再次红润,眼睛闪闪发光。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问题,她很懊悔,自己终究因为害怕而昏死,都没看见后面的除灵过程。 她好好奇,眼前这个叫张玄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经历过怎样的事?这个世界除了鬼还有没有僵尸?问题,太多的问题,以致于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发问。 张玄眯着眼,盯着身边的郭孝柔,她身上的力量很微弱,但她可以感觉到,那力量和她是同一根源。四大家族的力量只有一人传承,他们张家亦是如此。 她是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张家就没旁系血脉,而这些旁系血脉分散在各地,拥有着张家神力的一部分。早些听说自己还有个堂弟在南洋,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自己那死鬼老爸的大哥。 那么,面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祖辈以上的分支了。否则自己不会不知道她的存在。与其猜,不如直接问,她张玄就是这样的人,反正问问又不会少块肉。于是她凑近郭孝柔的耳朵:“喂,你是不是张家旁系?” 郭孝柔的身子,顿时一僵,怎么办?她看出来了,自己该承认吗?为什么不承认?张家处事准则,要光明磊落!于是,她点了点头:“章夜华,是旁系立早章。”(张家旁系都取张姓谐音,以突出本家正宗。) “啊~~~”张玄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太好了!”张玄一把抱住郭孝柔,亲昵地撒着娇。 郭孝柔顿时愣住,自己那么微小的名头,她也知道?不过,她们二人的亲昵举动使一旁发呆的兰涩更加疑惑,难道她们认识。 “好姐姐,我是张家的,以后多多指教。”张玄赖在郭孝柔身上,满嘴蜂蜜。 “指教~~~呵!”郭孝柔尴尬一笑,到底谁指教谁啊。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张玄立刻接起手机,原本的笑脸当即变得阴沉,原来手机对面,传来的是阿修的声音。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聪明,连电话都会打了,打电话的原因,是它肚子饿了。 张玄驽驽嘴,挂下电话,随即在纸上大笔一挥,笑脸一扬:“我先走了,这是我手机,一起玩啊,难得遇到个本家的,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张玄真诚的态度让郭孝柔心中一暖,原以为本家很难相处。她刚想接过纸条就被兰涩一把抢去,脸上满是兴奋:“恩,恩!一定一定!” 张玄美滋滋一笑,转身离去。真不明白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上辈子”为马天行效力,“这辈子”要伺候阿修,该死!要不是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她张玄早把他拨皮拆骨,做成肉汤了! “哇~~好棒哦!”兰涩拿着手机号兴奋地转着圈圈,这下,可有不少题材了,但随即,一个更好的主意在她脑中隐现,她朝郭孝柔一挑眉:“你说,她愿意帮我们吗?” “帮我们?帮什么?”郭孝柔被问地一头雾水。 兰涩脸一皱:“你忘啦,我们的任务啊!” “你是说——”郭孝柔恍然大悟。 “对啊,我听说那里很不干净,可她如果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不就行了吗?” “对啊——如果有她,应该没问题吧……”郭孝柔望向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一览无余。 是啊,她在,应该没问题! 12月27日13:00 鸟声幽幽,溪水潺潺,除了偏冷的山风,一切都那么恬静舒服。淡淡的阳光透过松柏照在张玄和阿修的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林间小道上,除了张玄和阿修,还有两个女人,仔细一看,正是那闹鬼公司的郭孝柔和兰涩,她们紧紧跟在张玄后面,大汗连连。终于,兰涩受不了了,大喘着粗气,靠在树边。 “休息……休息一下!”兰涩滑倒在树边,心想张玄不累是因为她是法师,可缘何郭孝柔也是一副轻松模样?难道是自己老化了?看来回去要多多运动! 作为《时代杂志》的记者,她和郭孝柔,在一周前,接到一个采访【自梳女】的任务。 所谓【自梳女】,就是已届婚龄的女子,自己把发辫盘在头上梳成髻子,表示终身不嫁的意思,又称‘梳起‘。【自梳女】得择个良辰吉日,在神灵面前喝鸡血酒,立下终身不嫁的重誓。‘梳起‘之后,终生不得翻悔。 经过多方调查,这个神秘的【自梳女】村落就在阿里山的深处,而那里不欢迎男人,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她们身上。 可经验丰富的老记者告诉他们,山里不干净,建议她们多带点护身符。这护身符哪有张玄这个大活人管用。 于是,在两人的盛情邀请下,张玄加入了这个队伍,而张玄也是一口答应。只因元旦便是连琛接掌仪式,这两天,来神社的人骆绎不绝。对于这种场面上的事,张玄最不在行,所以,干脆跟着她们去那个什么自梳部落。 张玄拿出水,咕咚咕咚灌下,咧嘴一笑,日朗风清,火红的枫叶争相夺艳,一片艳丽的山间美景。 阿里山脉狭长入海,大部分已被开发作为旅游景点,那么,既然是神秘部落,自然就在没开发的地方。张玄她们愈行愈深,渐渐罕见人迹。 拿过地图,手搭凉棚,四处眺望。 “怎么样?”郭孝柔轻声问道,看了一圈,周围都一个样子。 张玄一皱眉,再看看地图,按照图上所画,朝东边再走几里就到了,于是打起精神,对大家喊道:“快到了,大家休息一下上路。” “哎哟,总算到了——”兰涩当即摊倒。郭孝柔坐在她的身边。 而阿修也趴在一边,百无聊赖。开始后悔跟着张玄出来。鼻头一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鼻子上,定睛一看,看见两只鼻子,于是,阿修再次定睛,终于,他成功地完成了斗鸡眼的动作,引来兰涩一声惊呼:“天哪,小玄,你的狗居然会斗鸡眼,神了!” 张玄一阵纳闷,阿修不会那么无聊吧,走近一看,果然,阿修的两只眼睛斗在了一起,原来是在看鼻子上的一条青虫。 只见阿修的鼻子上,趴着一跳手指般粗的青虫,绿色的身体,有着漂亮的红色斑点,奇怪,大冬天怎么有青虫? 青虫似乎知道有人看它,昂起了头,四处张望着,着实可爱,兰涩当即拿起相机就给它来了几个特写。 张玄纳闷着,看看休息地差不多,便提议启程,而阿修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那条青虫,见兰涩和郭孝柔走远,张玄提醒道:“走了,别看青虫了。” 阿修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张玄:“我喜欢它。” 无语,张玄一瘪嘴,想来阿修也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个喜欢的东西,或许可以改变一下他冷漠的性格,顺便学会如何关心别人,而学会关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养宠物。 张玄取下手机绳,将瓶子里的水倒空,小心翼翼地把虫子放入瓶子,系好,固定在阿修脖子上,温柔地说道:“你要好好养它,它会变成蝴蝶。” “蝴蝶?”阿修轻喃道,“那就叫小蝶吧。”说完,优哉游哉地跑了起来。 张玄哑然失笑,希望这只蝴蝶能给阿修带来快乐,不过前提是养地活……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五章 两旁的树林越发的茂密,阳光被树枝分割成细小的光柱,遍布树林之间,使林子显得诡异而阴暗。忽然,“哗哗——”的流水声从远处传来。渐行渐近,水声也越来越响,如同擂鼓,震耳欲聋,看来有瀑布。 循声而去,一个亮点在众人眼前出现,是林子的出口。 兰涩欣喜地朝亮点跑去,她跑得太快,太急,以致于没听见郭孝柔在她身后的大喊:“小心——” 可这小心二字刚出口,就听见兰涩尖叫:“啊——” 心,开始悬起,张玄和郭孝柔疾步奔去。 “啊——”尖叫声继续着,可当张玄和郭孝柔赶到时,差点想痛扁兰涩。原来兰涩并不是因为出事而尖叫,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而尖叫。 只见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白链,一条数十丈的白链,那隆隆的水从崖边倾斜而下,击起的水花在湖面四散飞溅,形成一片水雾,星星点点的水花随着风,撒在岸边三人的脸上,带来一片冰凉。 “疑是银河落九天——”郭孝柔忍不住感叹。 在这瀑布下,任谁,都会被此壮丽的美景所慑服,可有一人,她此刻无心赏景,相反,她变得心烦意乱,正是张玄!这瀑布给她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压迫感。尤其是瀑布下的水潭,水潭被水雾遮盖了严严实实,厚厚的水雾甚至都看不到水潭的样子,也望不到水潭的对岸。 为什么?这压迫感究竟从何而来? 眼前一晃,似乎有人闪过!张玄望着水雾聚精会神,黑影!水雾中有个黑影,那黑影若近若离,模糊不清,难道对岸有人?那黑影诱惑着她,向她伸出了双手,仿佛在说:“来呀——到我这儿来——” 张玄迈开脚步,向它靠近…… “啊——”突然,一声尖叫穿过瀑布的嘈杂,直直钻入张玄的耳朵,面前的黑影陡然消失,张玄的心,咯噔一下,朝尖叫声望去。 是兰涩,是站在瀑布边的兰涩,她惊恐地瞪大着双眼,尖叫着:“啊——啊——”短促而充满恐惧的尖叫扰乱了张玄的心,她冲上前,唯独不见郭孝柔!张玄一把扶住兰涩颤抖的肩膀,焦急问道:“郭孝柔呢!” 泪水在兰涩的眼中形成,气息变得急促,手颤抖着指着水雾,由于惊恐而无法开口,只是一个劲地哭泣。 “该死!”张玄暗骂一声,对兰涩大吼道,“你离瀑布越远越好!”随即望向阿修,“看着她!”说完,转身步入水雾中。 兰涩望着渐渐消失在水雾中的张玄,终于彻底瘫软下来,就在方才,只一瞬间,郭孝柔便像被人捉住般一把拉入水雾,消失无踪,她懵了,她彻底地懵了,她紧紧抱住自己,蹲在树下瑟瑟发抖,祈祷着郭孝柔和张玄安全归来。 “啪!”一脚水,冰凉刺骨。张玄一皱眉,没想到已经进入水潭。她透过水雾望着前方的深潭,一拧眉,心一横,猛吸一口气,潜入潭中。 潭水在夏天就异常寒冷,更何况是冬季!借助灵力的力量,才使身体勉强适应水温。瀑布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随即在眼前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而方才在岸上的压迫感,越发强烈。 “嘿嘿……”一声奸笑滑过张玄的耳畔,张玄脸一沉,这里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多,心一紧,越发担心起来。 由于瀑布的冲击,使深潭形成了一个小小漩涡,漩涡的力量并不强,张玄闭上双眼,感应着郭孝柔身上微弱的张家力量。在哪儿?在哪儿?有了!张玄开始向身体右侧游去,微弱的灵光渐渐在张玄眼前浮现,是郭孝柔! 郭孝柔挣扎着,一连窜的水泡在她嘴中吐出,她拼命捂着鼻子,看来似乎到了极限。 张玄脚下一用力,顺利抱住郭孝柔,郭孝柔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可当看清来人是张玄时,僵硬地指着脚下,慌乱地做着手势,看来她被潭水冻地不轻。 张玄立刻将灵力注入郭孝柔掌间,丝丝暖意透过手心遍及郭孝柔的全身,终于,她的身体活动自如,可脚下的拉力,却未消失。 张玄转而往下潜去,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张玄顺着郭孝柔的腿往下摸索……没有,什么都没有!张玄再次摸向另一条腿,有了,摸到了,就在郭孝柔的裤腿上,是一只手,是一只小孩的手! “嘿嘿!”婴孩儿般的甜美笑声,在张玄触及那只手时,在黑暗中传来。她立刻感觉到腿的主人浑身一颤,看来她也听到了。 小手传递的,是比潭水更为冰凉的温度,那是死亡和寂寞的温度,张玄的心,开始颤抖,是谁?谁这么狠心将它扔于深潭? 张玄轻轻地将双手附在小手之上。 “嘿嘿……”小手松开了,紧紧捉住张玄的手,如同找到妈妈般,紧紧捉住,不肯松开。 没了拉力,郭孝柔脚下一踩,迅速向上游去,可水流川急,郭孝柔无力被流水带走…… 张玄顺着小手往前探索,好小,真的好小,那个躯体婉若一个婴儿,不!就是一个婴儿!光滑的皮肤,柔能的弹性,一手托住婴儿的头,枕于怀中。 婴儿在张玄的轻拍下,发出窜窜银铃般的笑声。忽然,笑声停止了,小手在张玄手中瞬即消失,周围变得再次宁静,冰冷的寒气透过皮肤侵入周身,潭水的温度在骤然下降! 暗叫不好,张玄迅速往上游去。可是,已经晚了,一双大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收,气体从张玄嘴中涌出,一口冰冷的潭水灌进心肺。 “别走啊……”幽幽的女人声音飘在水间,一个黑影渐渐出现在张玄的背后,丝丝长发形成一条长辫,缓缓缠在张玄脖颈之间,“呵呵!”冷笑间,长辫的猛然抽紧,一窜气泡从喉中滚出…… 一座索桥连在两山之间,山下是一条川急的河流。司徒昊靠在缆绳边,呆滞地望着河流,昨日还醉生梦死,今早居然就到了台湾,中间的过程,司徒昊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是被马天行“绑架”来的。 呵呵,苦笑一声,他并不是因为姗姗的死,而酗酒,他们这一行,早把生死看透。他喝酒是因为郁闷,对姗姗的郁闷!她居然死后也不跟他告别,反而跑去跟马天行告别,真是重色轻兄,二十四年来,白疼了! 哎,长叹一口气,马天行非但把他绑架到台湾,甚至还诓骗他说什么散心。结果,走着走着,居然跑进了荒山野岭,这家伙,果然不可靠! “喂!别想不开!”身边传来马天行冷冷的声音,肩上被他一拍,马天行擦肩而过。这就是跟着马天行旅游的下场,这个白痴容易迷路。 忽然,一个黑点在远处的河流里时隐时现,司徒昊双眼猛然瞪大,不带一丝犹豫,跃下索桥。 “啪!”一声巨响,马天行身子一颤,慌忙转身,桥上已无司徒昊的身影,心一悬,这家伙不会真的跳河吧。赶紧跑至缆绳边,往下一忘,心再次回归原位,只见司徒昊正带着一个女人,缓缓向岸边游去,原来是救人。 三跃两跃,马天行也跃至岸边,伸手一拉,将司徒昊拽上岸,司徒昊打着哆嗦,蹲在那个女人身边。女人双目紧闭,脸色煞白,脉搏稳健,看来是昏过去了。 “你把她弄醒,我去找些柴火。”这么个大冬天,这女人就算不淹死,也冻死。马天行说完开始收罗树枝。 弄醒?司徒昊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脸色惨白,呼吸微弱,看她的穿着,应该是都市白领。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挺漂亮,弯弯的眉毛没有半点修饰,小窍的鼻子下有一张可爱的婴唇。只不过,婴唇因为寒冷而失去原有的血色。 司徒昊伸出手,轻拍女人的脸,女人毫无反映。 “你最好把她衣服脱掉。”马天行抱着一捆树枝走到司徒昊身边,开始搭起火架。 “脱?”司徒昊一脸错愕。 “不脱会感冒,现在迷路了一下子出不去,到时变成肺炎就麻烦了。”马天行的话并未说错。 “那你脱!”司徒昊脱下外衣,挂在一边的树上,好在是皮衣,干起来快。 “谁救的,谁负责。” “你!”看着正在忙着生火的马天行,只得作罢,双手向女人拉链伸去,说实话,女人他司徒昊碰过不少,可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有很深的罪恶感。 火焰在司徒昊身边窜起,马天行走到女人身边,给女人输入一股灵力,从救她上来的时候,他就发觉女人身上淡淡的灵光,看来应该是个同行。 终于,女人眼珠微转,缓缓睁开双眼,当看清眼前的两人时,女人猛然坐起,口中大喊着:“救人,快救人!” 马天行和司徒昊,顿时愣住了!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六章 三个人,穿梭在树林之间,正是马天行、司徒昊和郭孝柔,只见郭孝柔由司徒昊抱着,身上盖着他烘干的皮衣,脸色已有所好转。 根据郭孝柔所说,还有人被深潭的灵体牵制,而且,她是为了救郭孝柔而被牵制。救人如救火,马天行和司徒昊的脚下,又加快几分。 不肖一刻,他们来到瀑布下,瀑布边蹲着另一个女人和一条狗。 “兰涩!”郭孝柔大叫一声跑到兰涩身边,兰涩看见安然无恙的郭孝柔,立刻扑倒在她怀里大哭起来。 “小玄呢?”郭孝柔焦急地问道,若这么久没上来,看来凶多吉少。 “她……刚刚冒了泡,又……又沉下去了。”兰涩已经泣不成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张玄,她却无能为力。 “郭小姐。”马天行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说的人是在水里吗?” 郭孝柔重重点了点头。 马天行双眉一皱,这水雾异常诡异,看来下面的确热闹,他扭脸对司徒昊说道:“她们交给你了。” “没问题!”司徒昊立刻护在两个女人身前。 可就在这时,恐怖的事发生了! 只见一只手,从水雾中爬出,一把抓住正准备下水的马天行的脚,那是一只苍白的手,可力量却异常强大,她紧紧抓住马天行的脚,仿佛找到了一个力点,用力一拽。另一只手,也甩了上来。 司徒昊浑身一紧,心想马天行怎么不反抗,顿时上前,打算踩那双手,却被马天行一把拦住。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终于从水雾中隐现,抓在马天行脚上的手,松开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咳……咳……” 张玄手撑在地上,猛咳着,心想自己可算上来了,幸好抓到一颗小树,否则,又要被那女人拖下去了。 马天行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张玄的背,终于,最后一口水,成功吐出。 “没事吧……”马天行问道。 张玄一愣,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她缓缓抬起头,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映入她的眼帘,她惊愕地张大了嘴,鼻子一痒,紧接着:“阿——嚏!”一口水,全喷在了马天行的脸上,终于掩饰住自己的惊愕。 看着马天行皱紧的双眉,一丝窃喜从张玄心底滑过,她慌忙咧嘴一笑:“啊,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说完,还不忘再赏马天行几个喷嚏。 马天行腾地站起,迅速躲过张玄的“暗器”,用手帕擦了擦脸,眉角一抽,不温不火说道:“没事就好!”可心里,此刻却已乱如蚂蚁。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看见这女人的那一刹那,居然忘记了呼吸?好熟悉,真的好熟悉,究竟是谁?暗自庆幸女人这个喷嚏的及时,否则让对方发觉自己的失态,更为尴尬。 站起身,回过神,张玄心底已向苍天问了千万个为什么?为什么马天行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又再次安排他们相遇?最终,她把这些问题,都归结为两个字:天意! “你们在干嘛?”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岸响起。 大家循声往对岸望去,这才发现,方才的水雾,已在不知不觉中淡去,而跟他们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朴素的蓝色布衣,跨着一个果篮。女人的头发很长,在身后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直垂到腰间。 “自梳女!”兰涩惊喜地叫了起来,她的叫声使对岸的女人一惊,随即腼腆一笑。 “我们终于找到自梳族了!”兰涩欣喜地抓住郭孝柔的胳膊,可就在这时,故作精神的郭孝柔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昏倒在兰涩臂边。 张玄迅速上前,右手贴上郭孝柔的额头,呀,好烫!糟了,发烧了! “她需要医治!”马天行在一边说道,口气中略带焦虑。 兰涩眉一皱,好不容易找到的自梳族,就这么放弃?也无法跟编辑交代啊。望向身边的张玄,似乎在暗示自己的想法。 张玄脱下外衣拧了拧,一阵山风吹过:“阿嚏!”看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就在这时,一件衣服扔在她的头上,接着是一个命令的口气:“穿上!” “哦!”张玄拉下衣服,用膝盖也想到是谁的。心想他怎么还是那个德行,就不能好好说,或者给个微笑,笑一下又不会死。 不过,此刻她跟兰涩的想法一样,但目的不同,就是那一潭子水鬼,她盯着潭水出了一会神,随即对司徒昊说道:“郭孝柔就麻烦你们了,阿修会给你们带路。”说罢一指阿修,阿修吐出一口热气,暗道又把我当狗。 张玄继续说道:“从这里走五个小时就是阿里山景区,可以找到救护人员。如果你们用力量,也就三个小时路程,她的病不能脱,晚了成肺炎就麻烦了。” “你认识我们?”司徒昊疑惑地看着张玄,总觉得眼熟,难道她认识他们?否则怎会如此放心将同伴交托他们? “啊!你们不像坏人!”说完,张玄跟兰涩说道,“我陪你去自梳族!” “恩!”兰涩喜上眉梢,但随即担忧地望了一眼郭孝柔,交给他们真的没关系吗?虽然他们都长地比较帅,可是…… 正犹疑间,张玄已来到岸边,对对面的女人喊道:“麻烦你告诉我们,怎么过河啊——” “那边!”女人伸手一指,原来不远处有座小桥,就在几米之外,由于方才水雾大没发现。 “谢谢啊,你等等我们,我们要去你们村子采访。” “哎,好!”看来自梳族挺好客。 司徒昊抱起郭孝柔,她此刻双颊泛红,浑身却是瑟瑟发抖,看来病情相当严重,心中一阵担忧,再加上张玄的信任,更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照顾这个女人,回头跟马天行对视一眼,便向张玄和兰涩告别。 就在张玄与马天行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马天行突然问道:“你是谁?” 张玄嘴一咧,微微一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对了,麻烦你也笑笑好吗?”随即紧紧盯着马天行。 马天行一阵踌躇,自己不是不会笑,不过是因为失去姗姗没心思笑,一阵无奈,最后化作一丝淡笑,算是交差。见面前的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顿时一愣,自己怎么这么听话。 “天行,走了!”司徒昊提醒着,马天行终于回神,只见张玄和兰涩,已经走在了小桥上,随即一脸正色,跟着司徒昊跃进树林。 奔跑间,张玄那张笑脸始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为什么?这个女人很亲切,给他的心底带来温暖,她到底是谁?这感觉,好熟悉,尤其在女人扬脸的那一刹那,他从她眼底读到了一个词,是你! 是的,这女人一定认识他们,否则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惊愕的眼神。她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他们,而且好像十分捻熟。就像自己给她衣服穿时,她是那么自然地接受,好像连谢谢都没说,若是姗姗或是别的女人,早就羞红了脸。 这女人的确奇怪,想起她从水里爬出来的那狼狈样,马天行就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力量似乎比那个郭孝柔强点,应该不会发烧吧,万一变成肺炎怎么办?想到这里,一丝忧虑滑过马天行的眉间。 对了,这女人叫什么?好像听郭孝柔叫她小玄。玄?小玄?好顺口,好自然,好像自己也这么叫过。天哪!马天行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在想一个女人,而且是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马天行!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姗姗刚死,你居然满脑子是另一个女人,你怎么对得起姗姗!该死!真该死! 发愣间,身边居然已经出现了游客,马天行当即傻眼,自己居然想这个女人想了两个多小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蛊。一眼正瞥见阿修脖子上的水瓶,一条青虫正趴在里面。寒毛一竖,不会真是蛊吧。 傻傻一笑,自己真是发神经了。突然,张玄对着深潭发愣的表情在他眼前浮现,心中暗叫不妙,随即停下脚步。 “怎么了?”司徒昊也停下脚步。 马天行一皱眉:“我很在意那深潭,现在也已到了景区,你先走吧,晚点手机联系。” 司徒昊邪邪一笑:“手痒了吧,好!我先走了,对了,这阿修给你,他通灵性!”说罢,抱着郭孝柔继续赶路。 马天行望着阿修,温柔一笑:“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阿修心里回道,就算马天行不提出回去,他阿修也会回去。虽说平时和张玄势不两立,但不知为何,若看着她有危险,也无法置身事外。看来我们的阿修,心中渐渐有了友情。 马天行拉过一边的游客:“请问帐篷哪里有的租?” “那边……” “谢谢!” 看来真被那个女人说对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马天行嘴角一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七章 原来这就是【自梳女】。张玄看着女人身后那根又黑又长的辫子,这让她想起那潭子里的女鬼,好像头发也很长。而这里又离自梳村很近,难道那女鬼也是自梳女?哎,要不是自己水性不好,也不会如此狼狈。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尽管外衣是干的,可里面还是湿忽忽的,包括裤子,若不是自己有灵力,铁定跟郭孝柔一样。想罢更是希望早点到村子取暖。 “你们村子还远吗?”兰涩永远如此精力充沛,仿佛刚才的遇鬼事件已完全抛于脑后。 “快了。”这个女人叫歆彤,很腼腆,脸上总是挂着四有若无的微笑。 “对了,你们自梳女现在还多吗?” “恩~~当然不多了,全村不到一百个吧。” “哦~”兰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好了,到了!”女人一指,张玄和兰涩同时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靠山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一条溪流隔在她们与村落之间,此刻已是傍晚,小村里已是炊烟缭绕,饭香四溢。 张玄和兰涩已经迫不及待,张玄是想换衣服,而兰涩想尽快采访,好早点回去看郭孝柔。 “请二位等一下好吗?”女人轻声说道。 “怎么了?”张玄和兰涩疑惑地望着她。 “请你们千万别问有关圣洁之潭的事,那是本族的忌讳。” “圣洁之潭?”兰涩疑惑道。 “就是你们落水的深潭。” “为什么?” “这……”女人面有难色。 张玄一看,随即拉过兰涩,对女人笑道:“我们不会问的。” 女人安心一笑,将二人带入了村子。 村子有规定,凡是外来人都先要带到祠堂,由长老选择接待或是驱逐。 长老也是个自梳女,不过已是古稀老人,皱巴巴的脸上,欠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花白的长辫因为脱发,而短了一半。 长老姓姚,大家都称她为族长。 族长眯着小眼打量着兰涩和张玄,当看见张玄满身湿透,还不停打喷嚏时,关切地问道:“丫头,怎么了?”族长说的是台湾土语,好在张玄这一个月没白待,大致上听得懂。 张玄灿烂一笑:“老奶奶,我没事,我刚刚掉到……”看见身边歆彤眼睛一眨,赶紧改口,“掉到村前那条溪里了。” “啊,啧啧啧啧,很冷吧,歆彤,快带她下去换身衣裳,还有你,去煮点姜汤。”族长吩咐着,一个女人立刻跑出祠堂,去给张玄准备姜汤。 不一会,张玄穿着蓝色布衣捧着姜汤出来了,兰涩赶紧抓拍这个村姑。一碗姜汤下肚,张玄终于又活了过来! 村里的女人听说来了城里女人,都奔走相告。好家伙,不一会,几乎全村的女人都来了祠堂,像看什么西洋镜一样盯着兰涩和张玄。彼此之间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或是羡慕,或是鄙夷的表情。 不过,女人是有共性的,很快,兰涩和她们打成一片。 而张玄则是仔细观察这这个祠堂。祠堂是由木头建成,很是传统的地方建筑,入门是个院子,接着就是大厅,大厅的正中,摆放着许多牌位,应该是历代长老。 看着一张张纯朴的脸,给张玄带来一种清新,一种回归自然的清新。 自梳村的女人很传统也很朴素,她们是那么朴实无华。她们普遍学历不高,有的甚至不识字,当然,较年轻的,就明显懂得很多。而她们这里最年轻的,就是带她们来的那个二十八岁左右的歆彤。 歆彤是个很腼腆的女人,不爱说话,只是微微地笑着,或是点头。可张玄总是隐隐感觉到,在歆彤的身上有股阴气,是鬼物的阴气。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因为张玄偷瞄了她一圈,也没发现背后灵(就是在依附在人身体上的灵,有好的,例如守护灵,也有坏的,就是恶鬼缠身)。 哎,这里鬼魂也挺多,可能她身体容易沾染阴气吧。张玄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转眼间已是夜晚,吃罢晚饭,兰涩的采访也告以段落,明日将拍摄一些照片,任务便可完成。她们的住宿被安排在祠堂的客房里,有徐姨照顾,说是徐姨,也有五十多岁了。胖胖的脸,很是爽朗的一个女人。 徐姨是专门负责祠堂清扫工作。此刻人已散去,只剩下张玄和兰涩以及徐姨三人。 祠堂里,那些的牌位,整整齐齐站在那里,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异常慎人。一旁的徐姨拿起一盏油灯在前面为她们引路,张玄跟在徐姨和兰涩的身后,百无聊赖地到处张望。 就在张玄的转移视线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一个黑影正缩在祠堂的大门边,那似乎是一个很小的身影,就像,就像一个孩子,张玄立刻扭头望向门边,可那里却空无一人。 “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姑娘,这乡下地方怕你们住不惯!”徐姨边走边说着,油灯在她手中若明若暗。 “没关系,没关系!”兰涩笑着。 “两位姑娘有男人了没?” 兰涩脸一红:“没有……”看了看张玄,她正东张西望,似乎没听见徐姨的问话。 “没有就别找了,现在的男人啊,哎……越来越坏……” “……” “就拿歆彤来说吧,她本不是我们村子的……” “什么?”张玄终于说话了,“歆彤不是这里的?” “是啊……她是顺水飘过来的,啧啧,可怜死了,醒来后就在我们村子做了自梳女,不然你想啊,一个三十不到的姑娘怎会在我们村子里呀,我们这里基本都是五十以上的,呵呵呵呵,都老太婆罗!” 张玄眉一蹙,原来歆彤是飘来的。 “不……徐姨一点也不老……”身边是兰涩和徐姨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而思绪却渐渐飘向了远方。 如果歆彤是飘来的,那就是落水。难道和自己一样?应该不是,村前那条小溪好像跟瀑布不相连。 那难道是自杀?于是好奇问道:“徐姨,歆彤怎么会掉到河里的?” 正在和兰涩聊天的徐姨被张玄突兀的问话打断,一时愣住,随即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还不是男人!她呀怀了孩子,结果男人硬逼着她打掉,她不肯,结果男人就打她!” “打!”兰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徐姨摇了摇头:“是啊,没想到现在城里的男人还不如山里的。打闹间,她就落了水。本来像她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我们是不会给她梳发的,现任族长仁慈,便收留了她。若是以前,早扔进【圣洁之潭】了。” “圣洁之潭!”张玄心中一惊,大声重复道。 徐姨脸上顿时露出慌张的神色,立刻打嘴道:“说多了说多了,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潭,没什么特殊的。啊,你们的房间到了,晚上别乱走,山里……”徐姨迟疑了一下,眼神游移道,“猛兽多!” 猛兽?再猛也没阿修猛,张玄心底暗笑。可是徐姨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神情,一种好像很心虚的神情。是为了【圣洁之潭】心虚,还是另有隐瞒?呵,看来这个村子有蹊跷,而且是大有蹊跷! 想起阿修,就想起了郭孝柔,不知他们现在如何?抬眼间,正看见凉在院子里的衣服,马天行的外衣在风中摇曳。没想到,命运又再次将他们连在了一起,一皱眉,满心的无奈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八章 山里人睡得早,七点便基本熄火上chuang,整个村子顿时一片黑暗,只有皎洁的月光才给这个村子带来些许光明。 兰涩走了一天山路,倒头就睡。 张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水鬼、婴儿、圣洁之潭、马天行、司徒昊,一大堆的人,一大堆的事,在她脑中回旋,宛如看电影,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有些人,有些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不管是否高兴,也得接受。 意志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沉,黑暗中,自己居然又身处潭底,好黑,好冷,喘不过气。一只黑白相间的东西出现在眼前,那小小的,闪亮的东西,是什么?是眼睛!是一双双眼睛!眼睛的主人慢慢隐现,它们是如此娇小,如此柔弱,是婴儿,是一个个婴儿! 它们向张玄伸出双手,渴求温暖。小手抓着,挥舞着,小脸哭丧着,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变得焦躁,他们的眼睛开始瞪大,脸开始扭曲,嘴开始缓缓张开:“哇~~~~~” 张玄猛然惊醒,瞪大着双眼,盯着眼前的黑暗。 “哇~~~~”又是一声婴啼。 听见了,不是在梦里,而是清醒着,那实实在在的啼哭声。 张玄腾地起身,那啼哭声若即若离,似在耳边却又变得遥远。 她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静静地闭上眼睛,寻找那婴啼。可是,一分钟,两分钟,时间缓缓流逝,那婴啼就此消失。 难道是梦醒后的幻听?张玄疑惑地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上方的夜空,轻声一笑,看来是自己想那女鬼想得入神,才会幻听。轻摇头,转身入内,忽然,耳边飘过一个声音,张玄的眼睛倏然瞪大,那又是什么? “月儿笑,摇篮儿摇,宝宝摇睡觉……”是摇篮曲,是一个女人在唱摇篮曲。 那歌声轻柔而缓慢,一点一点飘入张玄的耳朵。 此处是自梳村,何来的婴儿,更怎会有人唱摇篮曲?张玄的脸变得严肃,轻轻带上门,跃出了院子。 寂静笼罩在自梳村上,潺潺的溪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林子深处传来的奇怪嚣叫,宣告着夜间王国的到来。 张玄一脚深,一脚潜地在石路上走着。偶然一抬头,看见远处一缕橘黄的灯光。奇怪,这么晚,谁还没睡? 村子里是普通的钻瓦房,因此只有一层。黑顶白墙,肃穆而神秘。 靠在窗边,顺着橘黄的灯光往内观瞧。她张玄不是偷窥狂,可这间屋子却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因为这是歆彤的屋子,而从窗户隐隐渗出的,却是一股阴气,一股鬼屋的阴气。 屋子里,歆彤正坐在桌边,油灯下,她似乎在缝补衣裳,一针一线,拉扯间,总是挂着微微的笑容,那异常认真,异常专注的神情,让张玄一愣,一种莫名的敬畏浮上心头,这感觉好熟悉,记得儿时母亲为自己织衣服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一阵疑惑,张玄仿佛看到歆彤母性的光辉在灯光下闪耀! “妈妈!”稚嫩的声音陡然在屋内响起。 张玄一惊,不是说自梳女是没孩子的吗?对了,徐姨说歆彤飘来的时候怀着孩子,难道生下来了?哪里?在哪里?张玄张望着,可屋内却没有半个人影,确切的说,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正疑惑间,只见歆彤含着幸福的笑慢慢弯腰,又慢慢直起,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她双手间出现,是个背影,是个穿着衣服的小孩的背影。张玄紧紧盯着那个身影,眼神开始变得深沉。 只见歆彤将孩子放在桌上,面朝自己,温柔地说道:“小虎怎么了?” “小虎担心慧心阿姨。” “为什么?”歆彤蹙起了蛾眉。 “因为小虎觉得那个穿我们衣服的阿姨是法师!” “什么?”歆彤立刻瞪大了眼睛,慌张地说道,“难怪她被拉入深潭,你慧心阿姨从不袭击普通人,定是那个叫张玄的要收她,才会反抗!” 反抗!张玄一阵郁闷,暗道:是她先出手的好伐。努了努嘴继续“偷看”。 “不行!我们还是去看看你慧心阿姨!”歆彤迅速收拾起针线,将那个孩子抱在怀中,在她转身之间,张玄终于看清了那个孩子的真面目,嘴角一扬,果然如此!歆彤手中的,不是孩子,而是布娃娃! 灯火熄灭,转眼歆彤已出了门。张玄悄然跟在她们身后,并不想伤害她们,只为寻求心中的答案。 她们口中的慧心阿姨是那个女鬼吗?这个孩子的固魂又是谁做的?歆彤无疑是个普通的女人,虽说固魂普通人也能做到,但固魂符可不是普通人会画的。那么,就是有人教她,会是谁? 回想下午与那个女鬼的交战,那女人并未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每一招却将自己克制地死死的,似乎有意不让她掐决,再加上又是水里,让水鬼更占了上风,难道……张玄心中一惊。而熟悉的瀑布声已在耳边响起。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异常的气息,尚未反映,一双大手就捂在张玄的嘴上,一把拖入身边的树林。 与此同时,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出现在张玄的眼前。 “阿修!”被捂着嘴的张玄,最后只吐出了奇怪的哼哼!可随即她瞪大了眼睛,阿修在面前,那后面的人是谁?味道,好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古龙香水,天哪,是那个白痴! 嘴上的手,终于放下,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人告诉你,晚上乱跑很危险的吗?” “哈!”又是一个单音节,算是回答,张玄忽然明白,冷漠,就是这样炼成的。经过那一年的经历,她张玄累了,无论身体还是心,都好累,好累! “怎么?你对那个女鬼也很感兴趣?”马天行靠在树边,低头看着张玄的侧脸,一种神秘在她的周围散发。 张玄并没理会一边的马天行,相反望向阿修,疑惑道:“你怎么来了?担心我?”随即,坏笑洋溢在她的嘴边。 阿修闷哼一声,刚想开口回击,可却顾忌到马天行在场,最终闭眼默认。 张玄的神情转为柔和,看来阿修开始长大了。随即打起精神,望向马天行,想表现出冷漠却又无法掩盖那股亲切,最后只得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看?” 马天行一皱眉,这女人对狗都比对他亲热,不过,世人不都如此?对陌生人都会如此冷漠,包括他自己,于是眉一皱:“那女鬼不简单,生前可能是个法师,或是巫婆。” 张玄一点头,望向深潭,经过下午一役,她不敢贸然行动,最好能由歆彤将水鬼引上岸,她才好动手。在水下,无法与水鬼进行交谈,完成净灵。 而马天行也立刻聚精会神,看着潭边的一人一偶。 月光撒在深潭上,耳边是隆隆的水声。此刻的深潭没有早上的水雾,在月光下泛起层层磷光,瀑布的水如洒落的珍珠,在潭面跳跃。 “慧心,你没事吧?”是歆彤的声音。 忽地,一层淡淡的水雾在潭面浮起,就像清晨的薄雾,弥漫妖娆。一个人影慢慢在潭面浮现,是一个女人,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人:“我没事……”女人的声音缓缓飘入张玄的耳朵,张玄一愣,这声音和方才的歌声极为相似。 “嘿嘿!”一声婴儿的笑声在女人手中响起。 “那个张玄好像是法师,你要小心!”歆彤焦急的言语里满是关切。 张玄?马天行眉角一扬,看了一眼身边的张玄,原来她姓张…… “我知道,不过她没想收我……” 很聪明啊,张玄暗道,随即抬脚缓缓走出树林,马天行一愣,虽有不解,但也紧跟在张玄身后。他们双脚与草地的摩擦声,顿时引起了慧心和歆彤的注意。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九章 张玄缓缓走出树林,马天行则一脸肃穆跟在她的身后,而阿修,便趴在树丛中,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悠闲模样。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歆彤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本来看到张玄已使她吃惊,再看到马天行后,就更惊讶了。下意识地抱紧小宝,戒备地看着二人。 张玄走向歆彤,可歆彤却满脸恐慌地后退,她心中一紧,想起了她怀中的小宝,转为温柔一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见歆彤的神情稍有放松,缓缓说道,“那孩子,让我超度好吗?” “不!”一声尖锐的吼叫让张玄措手不及,转眼间,歆彤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紧紧抱着小虎,双目因为惊恐而瞪大,双唇惨白而颤抖,吼声因为愤怒而变成警告:“你别靠近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玄一懵,一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劝你别超度小虎。”慧心的声音在张玄身边幽幽响起。 “为什么?”张玄愣愣地看着歆彤,超度小虎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歆彤僵硬地笑着,嘴角抽搐,望向张玄,“你问为什么?呵呵,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歆彤陡然站直身体,愤恨的视线透过直射马天行。 马天行神情坦然地接受着歆彤充满仇恨的视线,对于这样的视线,在他的净灵事业中已面对过太多太多,这是一种女人怨恨男人的视线。 张玄也立刻明白歆彤的隐痛,就是男人! 可当马天行和张玄都认为歆彤的恨意来自于男人时,歆彤却收回了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望着怀中的小虎,缓缓说道: “你们一定以为我是因为男人吧,呵,其实我也不是个好女人,呵呵……”歆彤的眼角泛出泪光,惨然地仰天冷笑,“我跟现代所有的女生一样,追求新鲜刺激,只为那短暂的快乐,重不考虑自己是否会怀孕。可在我打掉第一个孩子时,我忽然明白,这是在造孽!造孽啊!” 歆彤颤抖地吐着气息,慢慢望向张玄:“现在有多少人在怀上孩子后,是想要的?” 张玄一时语塞。现在的年轻人乱来的太多,安全措施又不够,**呈现低龄化趋势,自然不想要孩子的居多。 而另一边作为成年人,更是以事业等借口,也选择流产。当然,这只是张玄根据生理知识总结出来的,听说还有许多技术细节可以避孕,天哪!她张玄又没经历过,这让她如何开口?她尴尬一笑:“或许是不是时候……”在说这句话时,她张玄自己都觉得不复责任。 “不是时候?呵……既然不是时候,就不该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歆彤抱住小虎的双手越发收紧。 歆彤凄然地笑着,“男人可以逃避责任,但我们作为怀着孩子的女人,就能随意逃避责任吗?你知道吗?当我看着孩子的笑脸,我真的好后悔当初,既然制造了它们,却亲手杀死了它们!我们是在杀人!是在杀人啊!”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下面颊。 “妈妈……”小虎乖巧地抬起棉布小手,为歆彤擦拭。 歆彤眼中的悲痛在小虎的手中消逝,柔情缓缓替代原本的怨恨:“所以,当我怀着小虎后,我决定要担起责任,我要做一个负责的妈妈。可是……”歆彤把头深深埋进小虎柔软的肩胛,“妈妈没用,妈妈没能让小虎活着生下来……” 歆彤再次呜咽,转眼望向慧心,露出感激的笑容:“幸亏有慧心这个方法,我才能将小虎留在身边……” “举手之劳罢了……”慧心淡然地说着。 张玄心一阵揪痛,没想到歆彤为孩子居然那么执着,轻声问道:“让孩子投胎不是更好吗?” 歆彤的眼神再次黯淡,哀怨在眼中积聚:“我现在只想跟小虎永远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又要来拆散?我不怨恨男人,不怨恨生活的无奈,我只希望和孩子在一起,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这是为什么……”歆彤失声痛哭,无限苦涩化作泪水诉说这一个女人的可悲。 就在这时,歆彤怀中的小虎,慢慢转过小脸,塑料的眼睛直直望着张玄:“阿姨,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只想和妈妈在一起,请你不要拆散我们,好吗?” 虽然那布制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屡屡哀伤和声声祈求又有谁感觉不到。 张玄的心,开始动摇。 世界的确不公平,好女人总遇上一个又一个坏男人,而好男人却又遇上一个接一个的坏女人,周而复始,恶性循环。这样的循环,让人类开始对所谓的真爱而感到恐慌。这世上究竟又没有真爱?而无爱的结晶自然成了人类的牺牲品,被厌恶地“丢弃”! 承诺之后,却又是背叛。人类得到了欢爱,忘记的却是责任,对爱人、对家庭亦或是对孩子的责任。失去的却是更多重要的东西。 张玄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天行拦住,只听马天行幽幽说道:“对不起!”刻意的柔和,随着沉沉的声音,化作无限温柔。 马天行的一句对不起,让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大吃一惊。张玄惊愕地看着身边的马天行,平时冷峻的脸,被温柔的神情覆盖,月光撒在他身上,显得温婉柔和,这还是她认识的马天行吗? “我知道这句对不起,无法弥补那个男人对你的伤害,但作为男人的我,应该向你道歉,你很伟大,因此,谁也不会夺走你的儿子,谁也不会!”马天行温柔的语气却又铿锵有力,宛如他在保证,保证没人能伤害她,和她的儿子小虎。 张玄惊愕地看着马天行,为什么?净灵不是他们的责任吗?难道? “张玄是吧。” “啊……” 马天行望着歆彤和她怀中的布偶,眼微微眯起,双眸却变得清澈:“我的女友曾对我说过,人这一生追求的是幸福,因此,很多事,不必太过苛求。即使要牺牲生命,也有所值!活人的幸福由自己创造,而我们,就是要让灵体幸福……”说到此处马天行的眼神变得黯淡,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温柔的浅笑,“她在世的时候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你看,他们不是很幸福吗?” 看着马天行在提到姗姗时流露出来的温柔,张玄下意识感叹道:“姗姗呵……” 随即,她望向歆彤和小虎,他们紧紧相依,不离不弃,对于歆彤,只要小虎在她身边,无论是人是鬼,她都已经满足,而小虎,能在自己母亲身边又有何苛求?他们二人身上传递出来的,正是幸福。 张玄释然一笑,是啊,人这一生追求的正是幸福,他们净灵,也不过是为了让灵体怀着幸福的心情去追寻来生的幸福,可既然现在正在经历,何苦强行阻止,迫使灵体去投胎转世?未必转世后就能找到幸福。 此时此刻,他们无疑是幸福的。该死,差点因自己的一时执着,让灵体抱憾而去。 可就在这时,歆彤却擦去脸上的泪水,微笑着对小虎说道:“小虎,妈妈太自私了,没能将你活着生下来,却硬要将你留在身边,张玄说得对,让你投胎,你就能做人,而不是一个布娃娃。” “不~~~小虎要妈妈~~小虎不要投胎~~哇~~~妈妈不要小虎了~~”小虎哭闹起来。仅管那是张没有泪水的脸,可越发让人心碎。 歆彤期盼的眼光又带着不舍,她就这么望着张玄,张玄本已打算放弃净灵,可没想到歆彤居然想通了,哎,有时为了爱,人就会犹豫不决。 “咳!”一声轻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是马天行,他此刻已转为严肃,但却并不寒冷,似乎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不介意嫁人,我倒是有一个可以让小虎成*人的方法。” “我愿意!”坚决的口气不带一丝犹豫。 马天行沉沉说道:“再次怀孕,让小虎投胎!” “不行!”张玄喝道,“万一又是个坏男人,怎么办?” 马天行一皱眉,这的确不是他能掌控的。 “我会小心的。”歆彤幸福地笑着,仿佛下一刻她就能跟小虎在一起,“这位先生,这事是不是不急?” “恩,直到你找到好男人为止,这张符你拿着。”马天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引路符,在你生孩子前,先将符纸吞下,小虎的灵魂就会在此符的指引下直接投胎。” 张玄一瘪嘴,这就是插队投胎了。她忽然为马天行这种逆天的行为担心,今日所造的因,不知会给他带来什么果。不过按照马家在人间的地位,估计也就病他两三年吧。 歆彤伸出手,犹豫着是否要收下,慧心的声音又缓缓而来:“你可以信任她!” 顿时幸福的笑容在歆彤的脸上绽开。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十章 看着马天行继续详细解释符纸的用法,张玄便慢慢走到潭边,望着一脸平淡的慧心,温柔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收你,为何要排斥我?我是来超度你的呀。”恳切的语气显示着张玄的真诚。 “因为……”慧心的眼神渐渐暗淡,化作冷言,“我不想被超度!”冷冷的话语直击张玄的心,张玄沉默了。不想被超度,就意味着不想做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不想做人! “你想知道原因吗?”慧心望向张玄,抬起双手,“你过来……” 张玄双眉微紧,心中下定决心,向慧心伸出双手,却被马天行轻扣手臂:“小心!”不温不火的语气却带着一丝关切。 张玄一愣,随即回以一个微笑。马天行松开双手,看着张玄慢慢靠近慧心。 双脚未触及水面,慧心便主动靠近,两只手慢慢覆来,直至紧紧相握,闭眼的那一瞬,前尘往事尽显眼前…… 自梳女的生活平淡而且枯燥,每日每日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慧心,自梳村的巫女,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这个少女又是谁?哦,是慧心的妹妹慧蓝,真是清纯可人,秀美无比。 好多,好喧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自梳女?她们是这么的年轻,这么的迷人。 溪水,清澈的溪水,自梳女们在溪水中梳洗着她们的长发,唱着动听的山歌。 这又是在干什么?张玄看着眼前一个捆绑着的女子,嘴中塞着布条,女人挣扎着,哭泣着,绝望的神情最终化作愤怒的火焰,狠狠地瞪着每一个人。 瀑布,怎么又是瀑布?只见慧心忍着眼泪给那个女人绑上石头,几个悍妇抬起女人的四肢。“不——”张玄一声无力的呐喊,也改变不了过去的事实,那个女人被硬生生地扔下了深潭…… “知道吗?”慧心的声音幽幽响起,“在我们自梳村,凡是没有守节的女人都会被扔进深潭,呵,她们叫作圣洁之潭的深潭。而我是村里唯一的巫女,最好的姐妹,都是由我来送行,最后,再由我来超度,没想到,最后那个,居然是自己……” “你自己?” “哼!族规残酷地不近人情,无论是你自愿非自愿,没有守住贞操,一律扔下圣潭!” “非自愿?难道你……” 慧心露出惨然一笑:“山里到处都是男子,而我不过是个巫女,怎有他们的力气大?结果……为了不让妹妹难堪,我自己抱石跳下圣潭……” “你自杀?”张玄没想到慧心会选择自杀,不过按照自梳女的数量,看来慧心所处的年代已是很久之前,当时别说自梳女有这么残酷的族规,很多村落也有,那时的女性毫无地位和反抗能力! “不过,这不是我不想做人的主要原因。”慧心淡然的语气让张玄感到寒冷。一种对生活失望的寒冷。 “我在这潭地数十年,很有趣,从上游飘下来的尸体年年有,自杀、他杀,总之什么原因都有。我生前是巫女,死后能力依旧存在,因此,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生前,这六十年,我仿佛已经转了很多世,累,真的好累,做人真的太累! 最有趣的是,我居然目睹了同一个灵魂在我面前死了两次,第一世,他因为子女不孝而自杀,结果第二世,他因为失恋而自杀,呵,虽然,我相信人在转世后有的能得到幸福,可我看见的,却是周而复始的痛苦。 佛说,一切皆为虚幻。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 张玄心中一颤:“你窥探我?” “呵,我们此刻不是相连吗?看看又有何方?没想到神如此儿戏,不是虚幻又是什么?”慧心沉默着了一阵,忽然激动地说道,“既然一切皆为虚幻,做人做鬼又有何妨?”慧心淡然地笑着,笑声中居然扬起了暖意,“现在,我真的要谢谢你,没想到看到你的过往,我居然想通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呵呵呵呵…… 是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于人世的苦难,一切不过都是虚幻,各按天命,各有各命,我何苦执着,哈哈哈……我何苦执着……”豁然的笑声回荡在两人交集的意识空间。 张玄为慧心的豁然而高兴,可自己呢,自己的心结又由谁来打开?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一道金光猛然侵入两人的意识空间,两人顿时一阵错愕,很明显,这道金光不是她们的,那会是谁? 那柔和而又霸气的金光,普照在两人身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浮现,是一尊菩萨,是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的出现让两人目瞪口呆,甚至忘记行礼,就这么呆滞地站着,毫无礼数地瞪着地藏王。 地藏王温和地笑着:“慧心死后依旧帮助超度灵魂,广做善事,如今更是放下执着,心中无尘,鬼气尽除,塑其金身,赐其仙气,望好好修炼,早成佛陀!” 愣了良久,慧心和张玄才回过神,张玄看着一脸疑惑的慧心,兴奋道:“鬼仙!你是鬼仙了!” “什么?”慧心这才明白过来,慌忙下跪,“谢菩萨!” “是地藏王!”张玄在一旁提醒道,看来慧心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是,谢地藏王菩萨!” “哈哈哈……,这也是你的造化,即知一切虚幻,还是好好修行,早日脱离虚幻啊……” “是……”慧心此刻已经分不清东西,辩不出南北,除了说谢谢还是谢谢! “张玄!”地藏王俯视着这个张家传人。 “在!”张玄慌忙跪地。 “你帮慧心打开心结,功不可没啊。”地藏王笑着,笑中却带着一丝阴险。 张玄眉一歪:“您老就别损我了,这是因为慧心看见时空倒流才打开心结的。您是不是要给我处罚?” “呵呵,你既然是张家传人,就明白我只管鬼,不管人,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个讯息。” “什么?” “有人在收集鬼魂!” “这个我早已知晓,可是……” “那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天机不可泄漏,鬼魂可以炼就魔气,我只能说到这里,希望你好自为之。” “炼化?”张玄一惊,“难道是休真者?” “呵呵,佛曰:不可说……”金光渐渐淡去,地藏王随即消失。 “天哪!张玄,我是鬼仙了,我该怎么做?”兴奋的慧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张玄还沉浸在那句“不可说”中,其实地藏王已经给出了答案,可她张玄又该如何?她又不是神,凭什么什么都要她来查,一阵郁闷,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 “张玄,你没事吧……” 慧心的话提醒了张玄,现在慧心已是鬼仙,于是祝贺道:“恭喜啊,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冥冥中自有安排。” “刚才的话我听见了。”慧心担忧地说道,“若有要帮忙的,请仅管开口。那么就让我送你吧。”说罢,双手一挥,两人交集的意识世界立刻分开。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十一章 再次睁眼,张玄已回到潭边。慧心此刻身上的黑气已不复存在,浑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怎么回事?”马天行问着回来的张玄,方才他和歆彤交谈,突然之间,金光在二人身上乍现,害得马天行误以为两人打起来,却没想到,金光下的慧心,居然慢慢变成鬼仙。 张玄看了一眼马天行,一耸肩,脸上露出神秘的笑。随即向歆彤招手:“快来,慧心成鬼仙了。” “太好了,好人好报啊!”歆彤仰天祭拜,感谢上苍恩典。 马天行收着眉:“你怎么劝的,居然升级成鬼仙?”满心的疑问,这张玄到底什么身份? 张玄脸一皱,心底算算,跟慧心说的话不超过十句,让她悟道的自是那段时间倒流的经历,这算哪门子帮忙啊,越想越郁闷,还是不看马天行的好,免得又勾起陈年往事。 倒是慧心,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不再如起初那般冷漠。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张玄,你真的不打算相认吗?” “啊?”张玄浑身一激灵,相认?免了吧,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马天行准当她疯子,随口说道,“有缘自会相认。” 慧心点头微笑:“没想到你的佛性这么高,为何不修炼成佛。” “没空!”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所有人哑然失笑。 再次轻叹,慧心彻底被眼前这个女人打败,她收起光芒,双手微抬,一个小小的黑影浮现,是婴儿:“这便是我的孩子,麻烦你超度了吧……” 接过婴儿,婴儿在张玄怀中笑逐颜开。 “我来吧……”马天行轻轻抱起婴儿,望着错愕的张玄,淡淡甩出一句,“你累了,休息会……”便指尖轻点,灵力化于符纸间,婴儿被淡淡的光晕包裹,慢慢飘向空中,声声娇笑回荡在山间:“呵……呵……” “我也该走了……”望着远去的婴儿,慧心露出欣慰的微笑,“后会有期……”脚下水雾凝聚,不再诡异,而是祥和,慧心最终踏云而去…… 歆彤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惊愕地一时说不出话,许久才轻声道:“成仙啦……” 张玄一耸肩,拍着歆彤的肩:“恩!恩!成仙了,我们回村吧……” “哎,好咧!”扭头望向马天行,“可这位先生……” “我有帐篷!”马天行的神情再次恢复冷漠。 歆彤望望马天行,再望望张玄,突然说道:“你们很配!”四个字突然蹦出。 张玄当即一愣,随即眉一抽,冷冷说道:“我们不认识……” “是的,我们不认识”马天行的声音也从张玄身后冷冷响起,仿佛有意要和她划清界限。他的话,让张玄心中一酸,想到将来那些好友全都会说这四个字,让张玄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们不认识?”歆彤疑惑地看着他们,“可我觉得你们似乎认识了好久,否则怎么会这么默契,而且,我看得出这位先生是好男人。” 好男人?张玄一翻白眼,面前这个男人,非但不通情达理,而且霸道幼稚,她张玄认识他一年,这个人,只会压迫她,欺负她,扣她工资,逼她干活。惨无人道啊!张玄在心底大声嘶喊,但脸上依旧挂着迷人的微笑。 因此,女人都有点小心眼,容易记仇,她张玄也不例外! 不顾歆彤的错愕,张玄将她猛往树林推,免得她又说出什么更让人惊讶的话。瞥见阿修,交待道:“那人交给你了。” 阿修一点头,他觉得马天行这人不错,他也不想几日后,报纸上出现,香港旅人因迷路,饿死山林的报道。 马天行望着匆匆离去的两个背影,陷入沉思。这个张玄,从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带来许多问题。更另马天行在意的是,慧心给她的暗示。 就在慧心对张玄说:“不相认吗?”之后,慧心趁着张玄发呆的时候,瞟了自己一眼。是的,那一眼无疑是慧心故意瞟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她口中的相认正是指他和张玄吗?没理由啊,若他见过张玄,定会记住啊。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是的,就在回忆间,他想起了张玄说过的一句话,那是在他感慨姗姗生前时的那段话,他想起了张玄的轻声感叹:“姗姗……”当时自己沉浸在对姗姗的追忆中,没有注意,现在想起来不可思议。 自己明明只说了“我的女友”,她张玄怎么知道是姗姗?是的,她认识他们,司徒姗,司徒昊和自己,就像歆彤说的“你们好像认识了很久,不然怎会如此默契?” 回想起来,今晚他与张玄的相处,处处透露出来的都是默契,一种熟悉的默契。马天行茫然了,思绪开始混乱,难道自己真的认识她,可缘何丝毫没有印象,犹如一段记忆被彻底抹去,而且是抹地干干净净,丝毫不留。 脑中的一根筋倏地绷紧,头痛愈烈,罢了,或许是这个女人认识姗姗,从而得知了自己和司徒吧。马天行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终于可以安然入梦,睡地很香,很甜…… 阿修扬起脸看了看帐篷里的马天行,心想这人不错,至少不像张玄有时把他当狗看,心情不好就让他睡屋外。心中一暖,看着水瓶里的青虫,轻声说道:“小蝶,晚安……” 柔和的月光撒在瀑布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白光。此刻,深潭变得清澈,水声变得清晰,一切是那么恬静怡人,散发着大自然特有的温馨。 12月28日5:00 “喔~~~”一声鸡啼宣布着黎明的来临,而可爱的兰涩从床上一蹦而起,别忘了,她昨晚可是七点就睡了。精神大好的她,开始充当公鸡的工作,叫醒张玄。 可怜的张玄,昨晚半夜可还在净灵啊,但这,兰涩自然不知。 兰涩“起来嘛~~” 张玄“恩~~~” 兰涩“我要人帮忙!” 张玄“啊(哈切)~~~找别人,我很困~” 兰涩“你猪啊,昨晚和我一起睡的,都睡了十个小时你还睡不够?” 张玄“……呼……呼……”(再次睡着) 眉角一抽,兰涩取出了手机,翻到铃音设置-选项-喇叭,嘴角一勾,放在张玄耳边,轻轻一按…… “嘀嘀嘀吧~~~~” “啊——”张玄,彻底醒了,确切地说,是被活生生吓醒。 顶着两个黑眼圈,张玄帮助兰涩进行早晨的拍摄。 而更加严重的情况出现了,昨天受到的冷气和寒气,终于引发了重感冒,好在没发烧,否则真把张玄给郁闷死。 自梳村的女人在那声鸡啼后,便开始的新的一天。挑水、生火、煮饭、喂鸡,一派温馨景象。 淡淡的晨雾,又给整个村子遮上了一层迷人的面纱,兴奋的兰涩,怎能错过如此自然的美景,拖着张玄到处留影。 终于,兰涩的采访活动,在张玄的千万次祈祷后,终于结束,而歆彤也决定离开自梳村,找寻她新的人生,让小虎成*人! 就在族长知道慧心成仙后,哭了,感谢着上苍的福祉。后来,才从别的村民口中得知,原来族长,就是慧蓝。 张玄带着万分感慨离开了这个自梳村,自梳村给她带来的是从未遇到过的温馨和幸福感。歆彤与小虎的幸福感;慧心放下执着,终得超脱的幸福感。更是她第一次见证灵体成仙,当然今后的道路对慧心来说,将更加艰辛。 张玄心中为慧心祈祷着。不过,她此刻,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感冒好严重啊…… 张玄叹着气,垮着脸,鼻塞、咳嗽加头痛,看来这感冒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戴着口罩,心情更为郁闷,只因这口罩是兰涩为她精心“挑选”,口罩是当下流行的卡通口罩。既然是“精挑细选”,自然不是好图案。只见口罩上是一只大大的粉红猪鼻。再加上她粉红色的外套,远远走来,整个一麦兜。 在叹出第N口气后,张玄跟着兰涩来到了中心医院,对于张玄慵懒的性格来说,兰涩,绝对是损友。居然从自梳村一回来就直奔医院,她现在只想回家躺被窝里,狠狠睡觉补充灵力。 “哎……咳!咳!”一口气,带出一连窜咳嗽。看着询问病区的兰涩,张玄的眉都打在了一起,还说来看病人,自己恐怕也是吧。 一位护士姐姐走到张玄身边,好心提醒:“内科在三楼。” 张玄一愣,不过还是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谢谢!” 兰涩似乎有了答案,急急拉过发愣的张玄直奔东区七楼,那是郭孝柔的病房。 粉兰色的墙,粉红色的护士,漂亮的护士姐姐,这让张玄眼前一亮,忽然发觉在这里住院也不错,她张玄色,但只对女人。盯着一个又一个美女护士,张玄的眼睛瞪地比鸭蛋还大。一声声惊叹带动着口罩,使那个“猪鼻子”一拱一拱,惹来护士姐姐一阵娇笑。 “到了!”兰涩一把推开面前的门,张玄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拉入房间。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十二章 房间里,共有两张病床,一张病床正巧空着,而靠窗的那张,正躺着郭孝柔。阳光撒在她微笑的脸上,使她倍添光彩,看来她气色好了很多。 “孝柔!”兰涩将水果放在小桌上,紧紧拥抱着她。 张玄一瘪嘴,心想不过感冒,不用这样吧。呵,不过这就是兰涩可爱的一面。 “你还好吧?”郭孝柔望向张玄。 还没开口,张玄就是一阵咳嗽,然后就是沙哑的嗓音:“还不错,没发烧,就是……咳……咳……咳嗽。”于是,张玄的猪鼻子,又开始猛烈耸动。 “哈哈哈……”病房里,发出一连窜清脆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好笑?”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张玄浑身一紧,心想他们怎么来了? 司徒昊带着鲜花来到郭孝柔的身边,马天行也缓缓走进病房,靠在窗边,望向张玄,本想打招呼,可在看见她那猪鼻后,顿时一愣,紧接着,嘴角一勾,浅浅一笑。 “呀!哪来的猪!”司徒昊大声惊呼道 陡然间,一道杀气从张玄眼中射出,但很快,又是一连窜的咳嗽。引来司徒昊一阵窃笑。 “真是抱歉,我们拖累你了。”善解人意的郭孝柔拉过张玄的手,眼神中满是歉意。 这倒使张玄不好意思起来,心中唯一的那么一点抱怨,也立刻化作暖语:“没事没事,呵呵……”没事才怪。 “对了。”兰涩将手中的服装袋交给马天行,“这是你的衣服。”随即掏出相机,给郭孝柔翻看着这两天的成果。 马天行拎出衣服,皱紧眉,小声嘀咕:“怎么没洗?” “反正又不会再穿,洗什么?”张玄顺口接道,忽觉自己说漏了嘴,心虚地望向马天行和司徒昊,果然,两人正惊愕地看着她,顿时心中暗叫不好,都怪自己心太直,该死!她张玄怎么总学不会伪装。 张玄的话的确使马天行和司徒昊吃惊不小,马天行有洁癖,再加上不缺钱,因此他的衣服若给别人穿过,通常不会再穿,直接捐给贫困区。这个习惯,张玄怎么知道? 于是,一种尴尬的气氛在马天行、司徒昊和张玄三人间蔓延,终于,司徒昊忍不住了,问道:“你究竟是谁?” “张玄。”张玄气定神闲,因为她终于想到如何瞒天过海。 “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喜好?” 张玄眼一眯:“姗姗告诉我的。” “原来你真的认识姗姗。”马天行沉沉的声音,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 张玄在口罩下长吁一口气,此刻幸好有口罩遮掩,否则,她那满脸的心虚无处躲藏。对于朋友,她张玄总是太过真诚,这已是习惯,看来自己今后要好好留些心眼了。 “原来你认识姗姗啊。”司徒昊的口气不再生硬,多了一分亲切,“奇怪,我怎么没听她提过你啊。不过,她总说对不起一个很好的女人,说zhan有了本是她的东西……”司徒昊回忆道,眼神中满是不确定,并且这不确定的眼神,渐渐落到了张玄身上。 张玄索性来个顺水推舟:“是的,就是我,至于那件东西嘛……”张玄头一痛,随口编道,“就是MSN,是的,我们是MSN网友,她不过拿了我的帐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如此啊,早说嘛,哈哈……”司徒昊爽朗地笑了起来,正瞥见兰涩相机里的照片,也立刻加入到兰涩和郭孝柔的圈子。 马天行靠在墙边,望着司徒昊的背影,看着他这几天又恢复了原样,他心底由衷为他高兴,眼半眯起,露出欣慰微笑。转眼撇到病床边的张玄,她方才的回答似乎合情合理却又牵强。因为据他所知,姗姗已经很久没有MSN了,尤其是在和他恋爱后。 现在回想起来,姗姗的行为也很可疑,她几乎将所有的私人时间都给了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离去。那种渴求和珍惜,就像知道自己会离开人世般。马天行越想越可疑,究竟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么,眼前这个张玄会知道吗? 张玄感觉到有一股不善的视线正盯着她,她正准备回击,手机忽然响起,拿起一看,是连琛。 “小玄,你去哪儿了,你的狗都回来了,你这人怎么还不回来?” 张玄一阵郁闷,这明显人狗对掉嘛,无奈叹了口气,赶紧说道:“哎,哎,我马上回来。” “小玄,你怎么了?好像声音不对嘛?”连琛的关切地语气中带着焦虑。 “没什么?感冒了!” “你鬼混吧,哈哈哈……”陡然间,连翼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又是连华:“小玄,交男朋友要适可而止,天太冷,要注意保暖!” “你们别吵,小玄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 “……%%◎¥”于是,电话里传来三兄弟争执的声音。 张玄猛叹一口气,脑袋瞬即耷拉下来,几乎贴了地。她慢慢举起手机,却发现病房里出奇的安静,原来那三个男人的声音,整个病房的人都已听见,她们正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张玄一阵尴尬,僵硬地指了指手机:“家人!家人!呵呵,呵呵。”随即对着手机大吼,“再吵,我不回来了!” 顿时,手机那边鸦鹊无声,良久,连琛道:“哦,过会见。” 这三个男人啊…… 手一挥,与郭孝柔一行人告别,张玄转身离去。 马天行看着张玄离去的背影,直至在眼前消失,他依旧望着那门出神,这让司徒昊心中很是不爽。 他脸一沉,手臂一撞,低声怒道:“你这么快就把姗姗忘了?” 马天行一回神,想起了姗姗,心中一阵揪痛,但随即道:“你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被马天行这么一说,司徒昊好像也想起来,当时刚见张玄时,的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究竟在哪里看见,自己却总是想不起来,随口道,“她不是姗姗的网友吗?说不定我们曾瞟到过她的照片。” 随即,脸一沉,厉声道:“听着,女人还要为男人守孝三年,我不准你这么快忘记姗姗,最起码一年,一年后你再找新女朋友!”司徒昊的态度很是坚决,似乎是对妹妹的申诉。 当然,这不过是他一时气话,无论从朋友,还是从男人的角度,他都希望马天行能尽快适应姗姗的死,恢复往日快乐的日子。 “你们说的是小玄吗?”在一旁养病的郭孝柔柔声说道。 “是啊,她到底是谁?我是说她的身份。”马天行淡淡地问道。 郭孝柔微微一笑:“她是连家的,你们晚上就能见到她了。” (司徒昊)“啊!” (马天行)“什么?” 随即二人轻笑一声,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居然是连家的,今后的日子,他们可是会天天见到。不过,既然张玄是连家的,何以不告诉他们,因为他们的到来,连家众所周知啊。看来,这个张玄的性格很是奇特。 马天行望向窗外,一幢幢大楼耸立在蓝天之下,一架飞机的影子正从对面的大楼滑过,看来又有不少灵能者到了台湾,连家的盛会果然让人期待,或是那个张玄,更让人期待,她到底有怎样的能力…… 嘴角渐渐上扬,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看来,今后的几天不会变得枯燥…… 第一集自梳村的婴啼声第十三章 一架飞机缓缓落在跑到上,向前滑翔了几步,慢慢停下。 机门打开,游客或是归家的人缓缓涌出。这群人中,有两个人,异常显眼。他们是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挺拔,白质的皮肤,神采飞扬,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特有的野性,性感饱满的双唇洋溢着邪气的笑容。一身银灰的西装衬托出修长的身材,男人的特有气魄在他举手投足间散发。 女的柔媚婀娜,柔和的弧线勾勒出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迷人的丹凤里却是少有的精明干练,微薄不失血色的唇微微翘起,体现出无限的性感。大方得体的橙色套装,恰到好处的裁减,使她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下子成了所有视线的焦点。 他们是谁?是明星?疑惑在看见他们的人的眼中流露,更有不少男女,各取所需地在他们脸上贪恋。 男人嘴角一扬,顿时引来身旁一阵轻微的惊呼。浅浅一笑,对身边的女人道:“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啊。” “彼此彼此……”女人不轻不重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只在二人之间传递。 “呵,既然如此,我们不该让他们失望。”说罢,男人伸手揽过女人的纤腰,四处放电。 女人眉角一抽,朱唇轻启:“BOSS,请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别再玩了,目标已经出现!” 男人嘴一歪,眼角一扫:“你这人,就是太认真。不过……”男人的眼中突然闪现锐利的光芒,“也正因为你这点,你才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北佻明小姐。” “是的,我的雷诺BOSS。”女人眉一掀,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 神秘的笑容在两人脸上浮现,这是只有他们明白的笑容,他们之间才懂的,秘密!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一章序 张玄:“你是谁?” 一个蓝色的模糊身影:“我是水月。” 张玄:“水月……,那你又是谁?” 一个红色的模糊身影:“我是火阳。” 张玄:“水月火阳?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出来了?” (水月)(火阳):“我们没有出来,我们在等我们的主人。” 张玄:“主人?他们恐怕已经转了好多世了吧……” (水月)(火阳):“是的,他们这一世会找到我们……一定会找到我们……” 张玄:“那……他们还会反目吗?” (水月)(火阳):“不知道……我们只希望回到主人的身边,啊,他们来了……” 张玄:“别走……别走……” ………… 张玄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啊…… 她缓缓撑起起身体,望着窗外,眺望远方的日月潭,夕阳下,一片金黄,没想到自己睡了一个下午…… 日月潭,水月火阳,奇怪的梦,是有所暗示吗?究竟暗示什么?天哪!张玄倒吸一口冷气,耳边响起那个古老的约定: 水月火阳重现之日,便是我们再战之时! 阴翳的乌云,慢慢笼罩在连家神社的上空……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二章 夕阳,带着丝丝的忧郁,倾洒在日月潭上,奇异梦幻般的颜色,将人带入神秘的梦境,那充满忧郁的梦境。 淡淡的青云,环绕在青龙山的上空,雨的味道,开始在山间弥漫。 就在这几天,青龙山上人来人往,骆绎不绝。现下是旅游淡季,亦不是青龙山景色最为优美的时候,可是,却多了许多游客。而且,这些游客,都是突然出现的,若你去查他们门票,他们定然拿不出,因为,他们的出现,无人知晓,他们,是灵能者! 1月1日,连家将举行新一任当家人接掌大典,这同样是,灵能界的一次盛会! 张玄从自梳村回来后,就在房内,狠狠补充睡眠。这一睡,居然就睡了三天,这就是在连家的好处,需要什么,只需张张口,若在家里,恐怕要拖着病怏怏的身体自己做饭吃药。 这三天,除了养病,更是恢复灵力,自从大半年前与阿修的战斗,她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阴气外加寒气,让她精疲力竭。 就在张玄休息的三天,连家大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是马家和宫本家以及五行家族的到来。 马天行和司徒昊当天到后,便四处旅游,途中还遇到了张玄。 而宫本家此番来了两人,一为当家人宫本藏老先生,另一位是他的爱女宫本樱小姐,他们二人流利的汉语,让大家为之惊叹,用宫本老先生的话,就是:“术数源于中国!所以,汉语是我们学习术数的基本语言!” 接下来五行家族。说到五行家族,就不得不提当下流行的动漫《火影忍者》。在张玄第一眼看到《火影》的漫画时,她就确定,这个作者定然是个灵能者,或是对灵能者有相当研究的人。 灵能力在中国大陆有时称作法术,而在日本则成为法术或忍法,在西洋,便是魔法,但,不管称呼如何,它们有个共性就是“法”,神定下的规则。 “火影”里的指法就是他们掐决,而法帖和符咒,也是他们用到的工具。例如火派就是里面的“火影”,水派就是“水影”依此类推。更另张玄惊讶的是,虽然里面的指法有时并不正确,但效果却与现实部分吻合,不过大部分还是夸张了一下。 但若是千万年前,各族力量尚未被封印前,《火影》里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只能说,是现在的五派,变弱了,与千万年相比,那就是菜鸟。 当五行家族到了之后,又来了两位“明星”般的客人。为何说是“明星”般的,只因这两人实在是光彩夺目。 这二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帅,女的靓。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明星。男的,正是雷喏,是【雷喏玄冥学校】的官方赞助人,他真实的身份是政府P局负责人,即灵能者的监督人和中间人。但大家别误会,雷喏却不是什么灵能者,而是实实在在的普通凡人。 政府特别选了一个普通人负责灵能者,有其原因。一来不怕雷喏受到灵能者的拥护,对政府带来威胁,因为雷喏是普通人,说到底,灵能者是不会听普通人差遣。 二来,雷喏毕竟是政府的人,有许多任务都由雷喏传达。同时,他也可以起到监视灵能者的作用,毕竟他的手下,还是有许多忠于钱的能人异士。 女的,是他的助手兼保镖,北祧明,日本女人!她的真实身份,只有雷喏知道,因为政府对灵能者身份保密。只需了解,她很厉害,是个厉害的女人!否则,按照雷喏这么讨人厌,早不知被灵能者暗杀几次了。所以,可见这个北祧明有多厉害! 此外,【雷喏玄冥学院】的校长,星宿先生也来了,这让调皮的星雪可要头痛N多天了。 以上都是连家的上宾,被安排在连家大宅边的神社居住。 期间,还来了一位连家的二小姐,她便是张玄母亲连月的妹妹,现任当家连康成的姐姐,连翠茹。只可惜连翠茹每每去看张玄时,她都睡的死死的,否则,她若见到,定然会兴奋异常。因为连翠茹是连月的胞妹。 转眼已是12月31日…… 马天行是在傍晚时分回到的连家。一穿过结界,就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所吸引,只见数十人在连家豪宅里齐聚一堂,男男女女,脸上挂着或是惊奇,或是平淡,或是崇拜,或是傲然的表情。更有许多老前辈亲身前来,真乃百年难见的盛况。 但见,连家前院里的草坪上,临时搭置了一个粉色的宴会篷房,豪华气派,里面摆放着一张狭长的自助餐桌,上面是自助食品,这应该就是今晚安排接风晚宴的地方。 而豪宅正前方的音乐喷泉,此刻也已打开彩灯,波光琉璃,泉水叮咚。大厅里,更是金壁辉煌,接待着各方的来客。 大道两旁都摆放了鲜艳的盆花,直通神社,神社的走廊上亦是芬芳缤纷。 细一看,只见宫本家的宫本藏老先生正与连锐寒暄,而他身边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宫本樱。正走过去的连琛,和宫本樱对望了一会,各自尴尬地将视线移开。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二人之间传递。 而另一边,居然是五行家族的五个长老,五行家族各族之间罅隙很深,只见他们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而言语间,却是互相讥讽。 五行家族很好看,为何如此说?只见五个长老穿的是绸缎功夫衫,抬手之间,衣袖甩动,仙风道骨,而且颜色也是异常鲜明。 水蓝色的是水派长老洛明辉,十足的瘦老头,面无三两肉,颧骨高耸。身边是他的女儿洛心湖。 绛红色的是火派长老炎虎,与洛明辉完全相反,是个大胖子,横里比竖里长,远远望去,就是一块横着的门板。同样,身边是他的儿子炎魑。 而玄黑的是土派掌门杜方平,一个身材高大的东北中年人。身边是他的儿子杜舍。 余下的木派女长木秋琳琳及爱徒齐莜叶,和金派长老钟铁力及其孙女钟梵叶 五派中只有木派是纯女弟子门派。 外人一看,红红绿绿的,还以为是武林大会。当然,长老身边的子女或是徒弟,可没穿功夫衫,只见休闲、线衫各领风骚。 马天行淡然一笑,形式化地走了一遍场,便来到大厅外。 望着此刻已是独处的宫本樱和连琛,一种淡淡的甜美在他脸上洋溢,暗自感叹“情”的微妙。没想到这几天,有许多微妙的事情正在发生。 而好友司徒昊,也与郭孝柔的关系,突飞猛进,三天两头不见人影。重色轻友地将他晾在一边,弄得自己形单影只。 本想打听张玄这个人,可又觉得太过突兀,他马天行本就不是好事的人,心想张玄既然是连家的人,总会碰到。 哎,轻叹一声,本来有个张玄可能没这么无聊,这女人很有趣,逗她一番,就会有新的东西发现,仿佛她有很多秘密,每次说溜嘴的懊悔表情,就让他心情舒畅。 可是,这都好几天了,怎么从没见她出现。难道她病了,那天她就病地不清。一丝忧虑滑过心底。突然,一根针扎进心房,好痛!马天行紧紧捂住心口,那针扎般的痛在心头慢慢荡漾,就连呼吸也开始急促,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确切的说是狗影,居然是阿修。只见阿修,嘴里衔着一个竹篮,踱进篷房。 马天行一阵好奇,怎么连家连狗都出动了?不过,这阿修的确不是一般的聪明,他身上体现出来的,不仅仅是灵性,而是人性。 阿修在,那张玄定然也在,下意识地跟随阿修进入篷房,望向他嘴中的竹篮,顿时哑然失笑。只见竹篮里,放着一张纸条,是一份清单,一份食物的清单。清单上的字,好熟悉,似乎也有人列过一张清单。想到此处,心头的疼痛又再次袭来。 马天行一愣,难道自己患了心脏病?怎么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地疼痛。是无缘无故吗?不是,绝对不是!每次疼痛都有个共同的原因,是什么?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挂在嘴边,却如何又想不起来。 正想着,迎面忽然走来一人,白色的衬衫挡住了马天行的视线,手中的酒杯在马天行的眼前一晃,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马少何时对宠物感兴趣?” 马天行眼睑一抬,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往日的冰冷,平定气息,心中的疼痛不知在何时已消失不见,薄唇轻启,不亚于那优美的声音随即响起:“原来是雷喏,你来这里,恐怕又是例行监督吧。” 马天行对眼前这个雷喏,映象并不好。与他只陷于生意上的来往,对他的反感,是来自于他的身份:政府人员。这些人,整天挖空心思想将灵能者受用于政府。 当然,个人看法不同,例如五行家族,就认为给国家政府做事就是件相当荣耀的事,因此,他们在别人面前,也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出现。 雷喏双眼一眯,却依旧掩饰不住他眼中此刻射出的锋芒,嘴角挂着微笑:“没错,此次的任务是录制接掌仪式全过程,留作文献资料,不过后面的比试,我是不会录的,请放心。” “我看是怕灵能者生事吧。”灵能派别众多,且妄自尊大,但若团结起来,造个反还是易如反掌。 雷喏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天行你果然依旧风格不变啊,若能温柔点,或许你将更受欢迎!” “哼!不用!”马天行冷声一笑,“我爱清净。”转眼望向雷喏的美女助手,扬起一丝邪笑,“看来你的助手与你形影不离啊。” 北祧明淡然一笑:“保护雷喏先生是我的职责。” “那你可要小心啊……”马天行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雷喏酒杯一晃,将马天行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怎么,马少对佻明特别关心啊,呵呵呵呵……” 马天行不以为然一笑,一个侍应托着酒盘经过,马天行优雅地一抬手,一杯红酒旋即出现在他的手中。 两人不冷不热地对话,却未想到已成为篷房的一个亮点。但见粉红的篷房中,亮丽的餐桌旁,花团簇拥之间,两个气质鲜明的英俊男子,斜靠在桌边,举着酒杯,互相对饮。在女人眼中,无疑是一副优美迷人的画面。 而在那些女人正痴迷地看着那两个男人时,一只狗,衔着竹篮,慢悠悠地挤出了篷房,往豪宅后的神社走去。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三章 连家神社靠山而建,由上好的楠木建造,古典口字造法,离豪宅大约百米,主厅是供奉和祭司之用,后面分别是练武室,和大量的空房,用来接待客人。 神社与豪宅之间由竹林分割,显得神秘而庄严。此刻,一只狗,正悠闲地走在林间小道上,山风吹过,竹叶在空中飞舞,那绿中带黄的竹叶,在空中回旋,在月光中跳舞,一曲特别的月光曲,在竹林间传唱:“沙……沙……” “哼~~哼~~~”阿修哼着奇怪的旋律,自得其乐。 走出竹林,阿修跃上神社的走廊,往深处行去。此刻,客人都集中在豪宅那边,神社自然显得异常安静。 脖子里的水瓶已换作一个精致的塑料透明小屋,青虫舒服地躺在嫩叶上,随着小屋一起晃动。 脚步缓缓停下,阿修站在一颗巨大的榕树边,树上有一间漂亮的树屋。阿修将篮子一放,向上喊道:“拿来了!” 一个女人,从树上爬下,打着哈切,正是张玄。本想好好休息,却未想窗下嘈杂,瞟眼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时居然搭了个篷房。聊天声盖过优美的音乐,嘈杂异常。没辙,只得躲到这树屋睡觉。 “你怎么不自己去拿?”阿修吃着糕点,问道。 张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我出现,肯定又少不了寒暄,真烦,我都不认识他们,对了,水火两派来了吗?” “来了,五行家族全来了,共十个人。你这么在意水火两派,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阿修紧紧盯着身边的张玄,眼中滑过一丝担忧。 手中的蛋糕停在口中,良久张玄才含糊地应道:“恩……” 阿修望着神游的张玄,这大半年,他和她打闹不断,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同化,变得慵懒,变得不再好斗,惊讶于自己的改变,淡然的性格,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是除了张玄之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想想自己的父亲,不正是如此慵懒淡定,可父亲所说的魔族使命,究竟是什么? 双手捧起玻璃屋,小蝶正趴在玻璃上,似乎望着他。阿修的眼神变得柔和。原本不知情为何物的他,渐渐从张玄身上认知了友情,从小蝶身上体会了亲情,而每当他心底有情时,自己的力量却会慢慢恢复。一阵疑惑,靠向身边的张玄。 张玄一愣,低头望向阿修,阿修失神地看着小蝶,眼神中充满疑惑。 抬手试着轻拍阿修的头,阿修依旧毫无反映。心一惊,不会病了吧!阿修一向自傲,从不会像今天表现出如此亲昵的动作,甚至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除了洗澡…… “没事吧……”张玄小声问道。 轻柔的声音唤回神游的阿修,阿修扬起脸,正对上张玄的脸,一阵错愕,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居然在向这个女人撒娇,我阿修居然在向一个凡人撒娇,阿修暮地蹬大双眼,可头上的手,传来的却是温暖,好舒服…… “喂……那个……”阿修坐直身体,眼睛瞟向一边,“你告诉过我,我们之间是友情,我对小蝶是亲情,可是,我在书上还看到过一个叫爱情的东西,那又是什么?” 一丝暖风拂起张玄的长发,带动着上方的榕树一起摆动,传来阵阵轻柔的磨砂声。张玄缓缓躺下,透过树叶,望向上方的星空,轻吐气息:“爱情啊……”前尘往事浮现心头,万般感慨。 马天行对她的是爱吗?可他为什么不说?蓝狄对她的是爱吗?可他为什么也不说?自始至终,她都被这两个男人默默的保护着,感受到的是爱意,可却最终没有拥有爱情,难道这就是爱情? 呵呵,不过,若他们二人真的说了,自己恐怕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吧。若没有张家的诅咒,自己又该选择谁?不过,命运已经重来,还去想这项作甚,像个花痴。自嘲地笑了笑,上方却出现了阿修愤怒的脸。 阿修冷冷说道:“傻笑什么?我的问题这么可笑吗?”阿修眉角直抽,俯视着张玄,就连小蝶也直直盯着她,表示着心中的不满。 “没有,我是在笑自己。”张玄伸出双手,抓着满天的繁星,“爱情是无私的,默默地守护一个人,让那个人幸福,就是爱……” 阿修一愣:“那我老是保护你,不就是爱情。” “哈哈哈……”张玄再次拍了拍阿修的头,“你是不是还想保护小蝶?” “恩!” “那就是跟爱情的区别,爱情是独一无二的,不仅仅是保护,还要让对方得到最大的幸福。” 阿修双眼紧闭,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耳朵一转,眼一睁,大喊一声:“不明白——”随即四脚一趴,看着小蝶,“小蝶什么时候变成蝴蝶?” 张玄望向小蝶,眼神变得深沉,这决不是普通的青虫,它到底是什么?小蝶的身体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轻抚玻璃:“快了吧,到时,它将是这世上最美的蝴蝶……” 片片榕叶在空中回旋,摇曳着落在草坪上,落在张玄和阿修的身上,迷蒙的月色,淡淡笼罩在这一人一狗身上,协调而柔和。 淡淡的歌声从远方幽幽传来:“是你吧,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是我傻,总是在寂寞夜里望……明月啊,让我拥抱,带我遨翔……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当你迷茫,当你困惑的时候,家,是最好的港湾…… 阿修:“我想家了……” 张玄:“我也是……” 阿修:“回家吧……” “好……” 张玄微微闭起双眼,是该回家啦…… 月色渐渐浓重,山风越来越紧。接风宴会慢慢进入尾声,许多不住在青龙山的客人,纷纷下了山。仆人开始收拾篷房,剩余的人转移至大厅,享受着饭后茶点。 大厅里,此刻换上了红木桌椅,众人分坐两旁。 星雪撅着嘴,四处观望,这些天都不见小玄姐姐?她心里憋着气,因为张玄出去没带上她,结果回来还说不到两句就躲进被窝睡觉,肯定背着她去玩了。而她却被爷爷看死,无法脱身。 正想着,只听雷喏突然问道:“听说连家最近寄宿着一位神秘的客人,而且这位神秘的客人正是张家传人,可有此事?”雷喏轻轻吹着杯中的茶叶,神态自若却透露出无限的狡黠。 雷喏的提问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新奇的表情。是啊,三大家族的人都到了,怎么独不见张家。 连康成脸皮抽*动了一下,僵僵一笑:“没想到雷先生的消息如此灵通,正是,她最近的确住在连家。” “哦?那何以这几天都不见他人呢?”雷喏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是凛冽,“此处三大家族的人都已到场,唯独缺了张家,是不是因为三十年前的事,而让张家刻意回避呢?” “恩……” “是啊……” 厅中的人纷纷点头,向连康成投去疑惑的眼光。连家、马家与张家的那段三十年前的过节,他们也有所耳闻。 被雷喏说到痛处,连康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三十年前不提也罢了,没想到居然被雷喏给提出来了,真是连家的耻辱。 而一旁的马天行满脸疑惑,马家和张家又有什么过节?怎么没听奶奶提过?不过有时同行在提起张家时,奶奶总是嗤之以鼻,现在想来,或许真有什么隐讳。 “呵呵……”雷喏不顾连康成脸色微变,继续说着,“不过,连家大人有大量,收留张家遗孤,的确很有大家风范啊。” 一句话,又将连康成的脸色转阴为晴,脸上恢复血色,笑道:“是啊,是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说她也是我们连家的血脉啊。” 闻此,雷诺更是饶有兴致道:“既然此人身体里有着两大家族的血,想来定是十分厉害,不如请出来,让我也好见识见识啊。” 顿时,大厅里一片肃静,所有人都望向连康成。若此人集两家所长,实力定然不可小觑。连康成尴尬一笑:“她病了,改日定当引见。不过,对于她的实力,请大家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的确,家族之间联姻,目的也就是为了增加实力。三十年前,连家的联姻对象是马家,可谓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可却没想到,连大小姐连月去了趟内地,居然嫁给了没落的张家,使连家当时门楣受辱,当即便与连月断了关系。而张玄,也是最近父亲坚持要找回来的,对于此,连康成一直没想通。明明当年将连月扫地出门的是父亲,而今坚持接张玄回家的,又是父亲。 连康成忍不住望向身边的连锐,连锐近几年已老态竟现,没了分威严,却多了分和蔼。 而此刻,连锐也陷入陈年往事的追忆中,时过近迁的今天,使连锐看到了更多,也发现做错了很多。人往往在年老后,才会对自己有一个新的认知。名利不再看重,更多的是对亲情的渴望,这也是他接回张玄的主要原因。 “不会吧……”只见水派长老洛明辉疑惑道,“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弱罗?” “是啊,怎么可能呢?虽说张家没落,可瘦死的骆驼也该比马大。”炎虎也接口道。 于是,五大家族的长老,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唏嘘不断,这也是他们首次对一件事达成统一。 他们的神情让连康成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很明显,他们对他的话抱怀疑态度,如此说,他连康成还有什么威信。 忽然,星雪嘴一撅,小声道:“小玄姐姐才不弱呢!”刚说完,就被身边的爷爷喝住:“没规矩!” 小玄?马天行和司徒昊不约而同对望一眼,疑惑道:“张玄?” “是啊。”连琛随口答道,“怎么了?” 马天行和司徒昊心中一惊,没想到张玄居然是张家传人! “张玄?怎么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雷诺咂巴着嘴。 “是啊……” 下面一片附和,搞了半天,这群人还不知道张家传人是个女人。 “原来是和宫本小姐一样是个女人啊……”随即望向宫本樱,宫本樱回以一个微笑,随即玩意顿起,笑道,“连家马家两男,张家宫本家两女,看来又是不错的联姻。” 此话一出,顿使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各怀心思起来。 只见连琛下意识望向宫本樱,正与宫本樱投来的视线相交,两人脸一红,瞥向一旁。这细微的动作,让连康成和宫本藏尽收眼底,两人心底寻思着雷喏的玩笑或许可以考虑。 而众人又将视线集中在马天行的身上,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泰然自若,单手撑在面颊,似乎看好戏的是他,而不是这些人。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特殊气息,有人在偷听!顿时,大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四章 “什么人?”连琛大喊一声。 与此同时,身边的雷喏嘴角一扬,给身后的北祧明一使眼色,北祧明旋即飞身出房,向那人攻去。 张玄若是知道大厅里正在讨论她,她打死也不会从树屋里出来,也不会在听见提到她名字时,站在门外旁听,更不会在得知众人讨论半天,还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时,忍不住暗笑,导致气息流窜。 只一瞬间,一个女人就出现在张玄的面前。好美!张玄一惊,双眼放光!可张玄不够美,没能引起美人的注意,出神间,美人已是一拳袭来,张玄下意识一仰,躲过面门那一拳,可随即腹部气流袭来,慌忙一个燕式平衡,闪过腹部一拳。 郁闷!张玄暗骂自己被美色所迷,顿时双眉一紧,在对方未收拳时,一把抓住,得到空隙,后腿翻踢,直击对方天庭,美女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守转为攻!手腕使力,一个回旋,退至三步之外。 张玄嘴角一扬,长发在风中飘扬,大厅射出的灯光在她白色的线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衣,英姿焕发,右手一抬,目无旁人,只有那娇媚的身影:“美女!还打吗?” 北祧明双眼一眯,朱唇轻启:“好对手!”声到人到,比方才更为迅猛,两人迅速战到一起。 厅中的人满是疑惑,要不是门外忽然气息流窜,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偷听,究竟谁会这么大胆子,在连家大宅撒野? 纷纷走出大厅,另人吃惊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两个女人在院中翻飞,功夫不相上下,红色上衣的是北祧明,而另一个穿着米色线衫的定是方才偷听的人。北祧明的厉害,他们早有所知,而另一个女人居然没让北祧明占上风,可见这女人的功夫了得。 树叶与花瓣,在二人之间飞舞,缠、弯、击、跃,处处体现女子体术的柔美,院中这二人,仿佛不是在比斗,更像是对舞。美中不足,就是二人穿的是时装,若换成古装,衣袖轻摆,群尾飞扬,更为惊艳! 赞叹声不断从众人嘴中流出。马天行的双眼微眯,心想:她总算出现了。但随即一笑,怎么每次看见她,都在与人对战。 雷喏靠着门,保持着轻松的笑容看着这场战斗,从审美角度,这场女人的战斗无疑赏心悦目。 而这些人中,最惊讶的,莫过于连家人了。只见连锐面带满意地频频点头,而连家三兄弟露出的是惊讶。连康成则是一脸不可致信,但随后,他心中暗自安慰,她们不过是功夫的比拼,没使用灵能呢。 正想着,忽见张玄撑起结界,将战斗控在结界之中,电光火石之间,北祧明释放出了一窜符纸,朝张玄飞去。 “小心!”连家人异口同声喊道。 张玄一愣,没想到连康成居然也会叫她小心?看来他也并不那么讨厌。随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闪过符纸,消失不见。这大半年,她与阿修的逃抓,无形中增长了她的速度,虽没达到瞬移的地步,但也快过常人。 北祧明心中一惊,随即眼神一闪,对着左前方一笑,只这一刻,张玄的娃娃脸已出现在她的眼前,色迷迷地笑着,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右手就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抚,怀中的人儿浑身一僵,所有攻击顿止。而外面的人更是瞠目结舌。 结界散去,两个女人紧紧挨在一起,北祧明腰肢半仰形成铁板桥之势,而托住她腰身的却是张玄,一张小脸笑得异常奸险,被二人气流带动的树叶花瓣,因为外力的撤除,正慢慢飘落,绚丽烂漫,暧mei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荡漾。 张玄缓缓将脸凑近,长发撒在北祧明的脸侧,嘴角一勾:“美女,为了卡油,我可是费了姥姥劲了。”随即直起腰,慢慢扶起北祧明,这才发现,北祧明整整高出她一个头,此刻的她双颊绯红,眉角直抽!真是越看越漂亮。 北祧明内心即兴奋又郁闷。兴奋的是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好对手,郁闷的是,这个女人在刚刚战斗中吃了自己不少豆腐。无奈叹息,都怪自己太漂亮,引人犯罪! “精彩啊……”惊叹声忽然响起,张玄一愣,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摞人,立刻暗叫不好。 “啪!啪!啪!”是掌声,掌声的出处是一个同样漂亮的男人,可当张玄看到那个男人的那一瞬间,她浑身一颤,恐惧从心底由然而生!为什么?张玄一阵疑惑。只见那男人邪魅一笑:“看来小北有所退步啊!” 男人话一说完,就见身边的北祧明温婉一笑:“是啊,大意了,呵呵。”整整衣衫,朝张玄一笑,“你,是个对手!”说完,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小玄!你……你好厉害!”连琛急急走上前,激动地抓着张玄乱晃。 “原来她就是张家传人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是啊,是啊……”长老们轻声赞叹着。 “太榜了!”连华和连翼也走到张玄身边。连翼坏笑道,“没看出来啊。不过,方才不过是体术,不知你其余怎样,来,不如我们现在大战三百回合!” 张玄脸一僵,丝丝阴风随着连翼越来越大的笑容,刮入张玄的脖颈,引起一阵战栗。自己就想着要吃美女豆腐,全然忽视身边这些观战者。看来还是早点离开连家,免得被连康成这只老狐狸利用。 偷眼瞄向连康成,他果然盯着自己,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这眼神张玄再熟悉不过,以前马天行算计她时,就露出那样的眼神。这老狐狸,肯定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可以给他带来多少经济效益。 果然,连康成得意一笑:“容我介绍,这就是我的外甥女张玄。” 连康成以亲戚身份介绍自己,全然是把自己当作连家人了,张玄脸一沉:“叔叔似乎忘记我是张家传人吧。”随即面向众位前辈,道,“张家第三十六代传人张玄,见过各位前辈。” “好……好”众前辈眯开眼笑,没想到张家传人体术如此精进。 接着,张玄走到连康成的面前,笑道:“多谢叔叔这一月的款待,年末将至,待表哥成为当家后,我决定回家过年。” “啊!你要走?”连康成一脸惊讶和失望,如意算盘没打成,望向身边的父亲连锐,猛使眼色。 连锐脸上虽是不舍,但和蔼地笑道,“小玄长大了,过去是我小看你了,哈哈,若见到你父亲,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啊。” 暖意涌上心头,果然还是外公真心疼自己。重重一点头:“我会的!” “小玄,你就这样走了,我们会想你的。”连琛等三兄弟围在张玄身边。突然,连华一把拉起张玄,对其他二人喊道,“走!小玄就要走了,趁今晚她还在,我们要与她大战三百六十圈!” “好!”众人顿时附和,还没等张玄同意,三人就将张玄推进大厅,往连华房间跑去。 “我也去!”星雪当即兴奋地跟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连康成僵硬地笑着,他们绝对想不到,这气势汹汹的五人,不是什么比试,而是搓麻将…… 于是,一阵麻将声,在夜空中响起,刷啦啦……刷啦啦…… 1月1日9:00 元旦接掌大典,上午九点准时开始。仪式比较简单,由连锐做司仪,先由连锐说话,再由连康成说话……张玄心中大喊郁闷,搞得跟开学典礼似的。 记得自己接掌的时候,那个死神父亲就把东西一扔,然后让她叩了三个响头,就结束了,整个过程也就十分钟。后来,那个死鬼老爸还说公务繁忙,就撇下她跑了。还真是不够正规啊。 两位长辈说完,便将玄武棍郑重地放在连琛手上,后面的事,更让张玄郁闷,那些灵能界的长辈们,像洗礼似的挨个给连琛福祉,嘱咐一大堆。 终于,受不了气闷的张玄,溜了出来。 偷偷拿了盆糕点,张玄躲在豪宅后面吃,没想到,这么个破仪式居然进行了一个上午,而下午,据说还要继续,好像是接受什么前辈的试练,无非就是在众人面前,连琛要打败他的父亲,以示连家是一个越来越强的家族。 而试练过后,便是灵能者的友谊切磋。的确,灵能界并没有什么武林大会,难得遇到各界灵能者集聚一堂,自然要好好比试一番。 张玄钻入篷房,现在是“午休”时间,接掌仪式告一段落。篷房里,到处都是灵能者,认识的,不认识的,各个跃跃欲试,激动地等待着下午的比试。 而另她惊讶的是,她居然看见郭孝柔和司徒昊在一起,这唱的又是哪出? 她忍不住上前仔细观瞧,只见郭孝柔的脸上,时刻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当张玄明白那笑容后面的含意,她头脑一阵晕眩,再看到司徒昊那宛如对妹妹般的神情,心中一阵怅然,希望孝柔能有个好结果。 “你在担心你的朋友?”马天行站在张玄的身后,淡淡说道。 张玄被马天行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眼神暗淡,略带担忧地说道:“我明白,司徒昊处事格言,风liu但不下流,他现在看孝柔,分明是哥哥看妹妹,但孝柔就不同了,我很担心啊……” 马天行看着张玄神伤的表情,她的担心没有错。可是感情事,谁能说得清,管得着,只能顺其自然。默默地看着张玄,即使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心里却十分恰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张玄的眼帘。那是一个亲切的身影,张玄一阵错愕以为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那个身影走去。 “你去哪?”马天行下意识伸出右手,他立刻被自己的举动惊呆了,自己居然想抓住张玄。自己怎么了?错愕间,张玄消失在眼前,一阵失落之后,换上的是迷茫。自己居然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去向。陌生人?张玄是陌生人吗?胸口犹如压了千斤石,喘不上气,这究竟怎么回事? 在马天行发愣的时候,张玄紧紧跟着那个身影进了大厅,只见那个身影走到了连康成的面前,张玄听见她叫连康成:“三弟。” “她是翠茹。”是外公连锐,他轻拍张玄的肩,感觉到张玄的颤抖,看着连翠茹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她和你母亲是胞姐妹,很像吧。” “恩……”张玄点着头,视线无法从那女人的身上移开。终于,那个女人缓缓转过身,相似的脸孔出现在张玄的眼前,心一痛,鼻一酸,扭头就跑,熟悉的往事浮上心头,痛苦的经历不堪回首,剩下的只是苦涩的泪水。 张玄坐在树上,眺望远方。那是一棵相当茂盛的榕树,没人会注意到树中藏着张玄。蓝天白云间,是两张亲切的脸,张玄将他们捧在手中,却随即消逝不见。阴阳相隔,相见难上难,不如留在心间,天天可见。 释然一笑,父母永远在自己心中,她张玄,不孤独…… 忽然,远处突然传来吵闹声。 “……你们火派就是垃圾,一天到晚除了烧还是烧,诺!大家要烤鸡翅膀正好用,哈哈哈……”说话的正是洛明辉。 “哈哈……” “你们水族又好到哪儿去?现在你们那派越来越小了吧,哈,就算我们烤鸡翅膀,那也算对人类有贡献,可你们呢?不会是蒸发了吧。哈哈哈……”炎虎大声笑着。 “你!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水派的厉害!” “怕你啊,死老东西,来呀!”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气氛越来越紧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张玄坐在树上直摇头,这些类似武林的名门正派,就会为了所谓的声誉而折腾,打吧,打打感情才深。 “喂,他们干嘛打架?”阿修站在树下低声问道,方才就看见张玄上了树,那寂寞的神情像极了自己,看着她脸上恢复了笑容,才渐渐安心。 张玄嘴角微掀:“吃饱了撑的,不过水火两派千万年来争多和少,本就五行相克。他们的鼻祖共工和祝融就曾大战,差点把天掀了。”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为了个女人吧。” 张玄眉一皱,是啊,为了女人……该死,怎么那个梦忘了,不知会不会再次引起大战。张玄站起身,扶着树,眺望日月潭,日月潭波光粼粼,像两个亲密的恋人紧紧依偎。 而就在这时,那一触即发的战争终于爆发了。只见洛明辉双手相扣,一种奇怪的手势突然出现,与此同时,符纸从他身后飘出,化作蓝色星点,瞬间空气凝结成千万冰锥,向炎虎飞去。这招又狠又适合,因为那胖子的横向面积不是一般大。 不过,炎虎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双腿站稳,两手一扣,直接正面迎接,火龙从他身后出现,将冰锥迅速融化,直冲洛明辉。 周围的人更是叫好连天,看来这比斗已经提前开始。而刚赶到的连家一看这形式,已经无法插手,只得站在一边等候时机。 洛明辉顿时丹田一沉,心中暗骂:老子今天跟你杠上了。随即一根水柱凭空出现向着火龙迎头痛击。 两股力量汇聚在一起,越积越大,这若炸开岂是好玩的? 连锐匆忙上前大喊:“大家都是客,可别把我这房子拆了。” 两老头听罢,深感愧疚,私怨怎可在别人家乱来。遂两人一使眼色,同时撤力,水火之球顿时炸开,众人当即张开自己的护盾防御。 一块火球朝榕树中的张玄飞去,一阵郁闷,打就打吧,还牵连别人,双手一掐,护盾张开,火球撞在护盾上,瞬即化作星光,轻轻飘落。害得下面的阿修左躲右闪。 张玄跃下树,回头望了望树,烧焦了不少,一阵惋惜。 “没事吧!”连琛立刻上前,没想到张玄居然会在树上。看着张玄并无大碍后,长舒一口气。 洛明辉和炎虎互瞪一眼,似乎在说:咱俩的事,没完!双双拂袖而去,弄得不欢而散。 接掌大会在晚宴后,正式降下帷幕,一些当地的灵能者和住在酒店的都纷纷下山,有些甚至晚宴都没参加,便匆匆离开了连家,例如星雪,她在万般不情愿下,被星宿带回了香港,结束了连家的训练。 连家除了自己人,只留下一些远方的客人,有马家、宫本家、五行家族、雷喏先生及其助手北祧明等十六人。 寂静笼罩在连家神社上,黯淡的星光在乌云中时隐时现,而月亮,更是早已不知踪影。到处都是奇怪的风声,和鸟兽的恐怖叫声。 有句古话怎么说的?对了,叫月黑风高杀人夜。是的,这样一个月很黑,风很高的夜晚,若不发生什么,似乎有点浪费。时间在静谧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啊——”事情,终于发生了! (年底忙,无法保证以前的两章了,但每章争取超过四千字,请多多包涵,谢谢!)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五章 人们从昏睡中惊醒,夜的寒冷,直扎心骨。那是一声短促的惨叫,惨叫声犹如地域里垂死挣扎的猛兽,撕开连家神社的静谧。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的灯,在漆黑的夜晚亮起,顿时,整个连家亮如白昼! 而客房的灯,只有一盏,没亮。是的,那间客房漆黑一片,或许,你可以说,那是间没人住的屋子。但,那间客房的的确确有人,那人,便是水派长老洛明辉!而住在他边上的洛心湖,此刻正站在那扇门前,猛拍房门,“啪!啪!啪!”拍门声响彻云天。 “爸!开门!”洛心湖焦急地拍着门,脸上满是忧虑,是的,她就睡在父亲房间的隔壁,那声惨叫她听得清清楚楚! “开门哪爸!”洛心湖的声音开始变成了声嘶力竭地吼叫。 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寂静黑暗的门内,一丝奇怪的焦糊味,从门缝中慢慢渗出。洛心湖惊惶失措,提起一脚,就踹开房门,顿时,浓重的焦糊味从房间里蔓延开来,众人纷纷捂住嘴鼻。 此刻,人都到齐了…… “你说洛师傅大半夜不睡觉,烧什么呢?”连华好奇地说道。 “嘘!别乱说!”连翼小声说道。 黑黑的夜,黑黑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怪异的味道。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偌大的屋子里,鸦鹊无声,可是却有一样东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圆形的黑影,或许并不算圆,还有点尖,它被放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惊恐在寂静中慢慢渗入人心,那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 “啪,”电灯被洛心湖打开,终于,那个圆形物体,顿时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之下。“啊!”惊叫声陡然四起。那是一个人头,正是洛明辉的人头! “爸——”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从洛心湖口中抢出,她哭倒在那个人头旁边,洛明辉的人头旁边,“爸——” 人头是被人有意摆放的,因为他竖在地板之上,脸朝外,双眼紧闭,嘴半起,脸因为惊恐而扭曲。最为诡异的是,屋内,没有半丝血迹,却有一堆灰烬,一堆不知为何物的灰烬。 突然,洛心湖双眼瞪大,望着那堆灰烬,泪水在眼中干涸,仇恨开始喷出,她发疯似的收集灰烬,捧在手中,全身因愤怒而颤抖。 “呼~~~”一阵邪风吹过,吹进众人的衣袖,众人寒毛陡立。那风也吹进了屋子,扬起了洛明辉的头发,更将那灰烬从洛心湖手中吹走。 灰烬在屋内飞舞,飘落,散在四处…… “爸——”洛心湖仰天大吼一声,腾地站起,双眼发红,脸色煞白,长发在邪风中飞舞,她冲出人群,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找到了,她找到了,她冲向炎虎,劈脸就是一拳,却被炎虎身边的炎魑一把挡住:“洛心湖!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洛心湖的声音颤抖着,“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当然是报仇!”洛心湖紧接着就是一脚,顿时,双方打斗起来。 当洛心湖和炎魑争斗起来,众人才从惊骇中回神,大喊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洛明辉居然死了!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居然在连家神社,众多灵能者的眼皮底下死了!这让连家人和其他人怎能接受? 究竟是谁?谁杀死了洛明辉? 阴冷的风在连家大宅回荡,神社发出的咯吱咯吱的笑声,它在笑,是对连家人和所有灵能者的嘲笑。 “轰!”一声巨响,石块四处飞溅,原来是石雕在洛心湖与炎魑的交战中被打散,众人方才清醒,若再不制止,恐怕后果不堪。于是,众人飞身进入了洛心湖与炎魑战斗的圈子,将两人,强硬分开。 张玄愣愣地看着洛明辉的人头,她直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居然是事实,仅管先前就有不祥的预感,可这来得也未免太快,太急!晚上还好好的,半夜居然死了,还只剩一个人头,而身体,却成了灰烬。 是的,方才洛心湖手中的灰烬正是洛明辉的,难道……真是他干的?张玄望向脸上满是惊恐的炎虎,炎虎的视线,正直勾勾地盯在洛明辉的人头上,那惊讶的表情似乎在说:“怎么死了?”可当他发现张玄盯着他时,立刻心虚地别过脸,视线茫然地在四处游移。 洛心湖在木秋琳的怀中嚎啕大哭,就在方才,她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父亲,而且是死无全尸。 心中一闷,想起了熟悉的痛。张玄缓缓走进屋子,小心翼翼地沿着外围看着整个房间。房间无疑是反锁的,但在现代,这并不意味着就是密室杀人。现在的门锁,都可以从外面反锁。 窗户紧闭,一切的一切,在灵能界,都变得没有价值。 蹲下身,拾起一把灰烬,轻轻揉捏。 “小玄!”张玄的举动,都在大家眼前,这丫头怎能对死者如此不敬?连锐立刻大声喝止。 张玄木呐地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看她,她淡然说道:“我有个朋友告诉过我,死者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他的尸体,所以,从他的尸体上,我们就能找到线索!”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恍然间,张玄仿佛成了侦探,一个睿智的侦探。 “线索?不是明摆着是火派干的?”洛心湖激动地上前,猛推了一把张玄,张玄趔趄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视线正巧落在炎虎的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炎虎惊恐地看着众人,大声喊着。 “怎么不是你!”洛心湖歇斯底里地叫着,“赤炎咒,是你们火派的终极必杀,中招的部位,顷刻间化为灰烬,你好狠,好狠!居然让我爸……我爸看着自己死去,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说罢,向炎虎扑去,被一旁的木秋琳拦住:“心湖,别激动!” 的确,凶手十分残忍,回想当时,洛明辉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为灰烬,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人头落地,当时大脑还很清醒,然后看着别人摆放自己的脑袋,最后,才慢慢缺氧死去,这是一个怎样恐怖的过程?古时砍头,刀快的话,都能看到自己头身分离。 可是,为何洛明辉的眼睛是闭上的?张玄暗自疑惑:若是自己,定然要瞪着凶手,是的,即使杀不死他也要瞪死他!可洛明辉的眼睛却是紧闭的,难道是凶手帮他的眼睛合上? “请魂吧……”马天行幽幽的声音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让大家终于回过神。 事发突然,大家都一时不知所措,未料想,马家大少还能保持冷静。马家冰人果然名不虚传。 “对!请魂!”洛心湖狠狠地说着,“你就等着偿命吧!”擦干泪水,等着报仇,而且是让对方心服口服的报仇! 连康成浓眉深深一皱,充满歉意地说道:“既然令尊是在连家受害,连家定然负责,请魂就让连琛来做吧,连琛……” “在!” “大家准备请魂,请洛老前辈的魂,千万不可有闪失……” “是!” 众人,在连康成的带领下,慢慢离开了屋子。洛心湖颤抖地将洛明辉的人头捧起,轻轻放在桌子上,深深一鞠躬,沉沉说道:“爸,女儿定会为您报仇!”说罢,离开房间,前往神社大厅。 怀着疑惑,怀着惆怅,怀着仇恨,人,渐渐离开洛明辉的房间,向神色大厅走去。 待众人都走后,张玄绕到洛明辉的人头前,紧紧盯着洛明辉的双眼,那是一双紧闭的眼睛,不是自然合上,而是紧紧闭起,以致于眉头深深簇起,形成一个川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愿看清敌人的脸,反而要紧闭双眼? 那紧闭的双眼下,究竟会是什么?张玄伸手轻轻一戳,就在张玄的手指碰到洛明辉的眼皮那一刹那,那眼皮猛地掀起,一汪血水,顺着眼眶倾斜而下! “啊!”张玄受惊地倒退几步,心猛地跳了起来。 突然,一个身影闪进屋子,轻轻扶住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张玄抚着胸口,定了定神,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是马天行,疑惑道:“你怎么还在?” “恩!”马天行略微点了点头,松开手,淡然说道:“魂有人请,司徒去看情况。我觉得事有可疑,所以在外面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你……”就在这时,马天行瞟到了桌上的人头,血正顺着眼眶缓缓流出,他急急走到桌子边,愣了一会,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张玄一皱眉,轻咬下唇,摇了摇头,随即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流着血泪的洛明辉,与此同时,马天行也以同样的姿势,俯身望着面前的人头。 两人紧紧相挨,与洛明辉的人头对望,诡异的气氛,在屋内蔓延,丝丝寒风从门外溜进,寂静中传来树叶发出的哀号。 方才明明没有任何血迹的人头,居然在眼皮掀起的那一刹那,流出血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水渐渐流尽,露出的,居然是两个空空的黑洞!眼球呢?眼球去哪儿了?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六章 张玄和马天行弯腰紧紧盯着洛明辉,彼此对望一眼,从双方的眼中,读出的都是疑惑。由于二人太过专注,竟然没有发现此刻,两人的脑袋几乎碰在了一起,而额前的刘海也彼此交错。 当然,这两个专注的人,只在那对望一眼后,又再次望向那颗无眼的人头。 “你怎么看?”马天行问道。 “恩……”张玄长哼一声,“看来不是外伤,否则眼皮会破。” “那么就是自己弄的?”马天行直起了身子,双手交叉,剑眉深锁,视线依旧牢牢盯在人头上。 “若是自己,应该是将力量集中在眼部,瞬间震破。奇怪?好端端震碎自己眼睛干嘛?” 一时间,浓浓的疑云,在屋内环绕,那越积越厚的疑云,让二人渐渐透不过气。二人死死地盯着人头,而那人头的两个黑洞也似乎死死地盯着二人。 昏黄的灯光下,那幽深阴森的两个黑洞,一眼望不到尽头,而红白掺杂的液体滞留在眼眶中,就像被人搅烂的奶昔,总之糊糊的。 张玄顿觉反胃,直起腰身,猛吸了两口空气,却未想,吸到的,是被风吹淡的焦糊味,越想越恶心,说不定空气中还有洛明辉的灰烬。一阵反胃,冲出门外,大大地做起了深呼吸。缓了缓劲,长叹一口气,望向大厅方向:“其实只要请魂了,就水落石出。” “是啊……”马天行轻叹一声,“但只怕无法确认凶手……” 无法确认?张玄眉角一扬,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声声乖戾从围墙外的树林传来,就像是冤鬼哀号。 人死做鬼,记住的,也不过是生前看到的事物,并不像神仙,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也就是说,若凶手蒙面,那即使鬼魂请来也无法确认,但可以知道当时的情况,至少有些线索。 正想着,一阵灵光相交带着一阵阵轰响,从前院传来。张玄与马天行一惊,怎么又打起来了?莫非,凶手已经找到? 二人不由分说,便匆匆赶往前院。 神社大厅前的院子里,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可这场战斗的参与者,并不只有两个人,而是很多人,可以说是一场混战,也直到院子里的石制喷泉被破坏,连家人才想起撑起结界。 张玄和马天行赶到的时候,正是连家撑起结界之时。 “怎么了?有结果了?”张玄看着结界中的洛心湖、炎虎和炎魑,以及似乎在“劝架的”木秋琳和钟铁力,一把揪住结界外的司徒昊问道。 司徒昊神情暗淡,哀伤道:“洛前辈……被人毁了魂魄……形神据灭……” “什么?”两人心一颤,好残忍,已是死无全尸,居然还被灭了魂魄,这意味着世上再无洛明辉这个人,从今天开始,他就彻底消失,永不转世! “所以才会打起来……” 不用说,洛心湖定然是认为凶手是炎虎,才会如此殊死相拼。这人一旦不怕死,那就无敌!看着众位前辈既要做好防护,以免被误伤,又要想办法分开炎虎和洛心湖,真是混乱不堪。 凶手真的是炎虎?张玄心中自问,那也太明显了,而越是明显的,就越值得怀疑。水火之间的芥蒂由来已久,可为何选在今天,而且又是这么多灵能者在场的时候。 就算炎虎再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用自家的绝招杀死洛明辉,还选在连家,好像故意在告诉大家,洛明辉就是我炎虎杀的,这不合情理啊。 那么,凶手就另有他人,会是谁?环顾四周,连家人的焦虑,其余三派的茫然,宫本家的疑惑,以及雷喏和北佻明的置身事外,都不像凶手,但却像极了凶手,究竟谁是真凶? 当务之急是让洛心湖冷静,以免发生更多的流血事件! 终于,木秋琳和钟铁力寻到时机,将洛心湖狠狠扣住,大喊着:“冷静!冷静!” “啊——”洛心湖发狂般地大吼一声,瘫软在两位前辈的怀中。 此情此景,让人怎不心痛? 撤去结界后,是满是疲惫的三人,炎虎的惊恐,炎魑的愧疚,洛心湖的绝望,以及众人的哀愁,使整个连家大宅被沉沉的阴翳笼罩,压抑而不安。 而更令人惊讶的事还在后头,就是洛心湖看见了留着血泪的洛明辉。 此刻,血泪已流尽,剩下两条深深的血痕,镶嵌在洛明辉棱角分明的脸上,诉说着他的怨恨和不甘,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心湖哽咽着,“爸,您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您说呀!女儿没用,报不了仇,女儿没用啊——”一声沙哑的长嚎,在绝望中呐喊,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意识的消失。终于,洛心湖,昏死过去。 连番的打击,使这个坚强的女人终于不支,或许,昏迷对她来说,是更好的休息…… 平息的是战争,不平息的,却是人心! 只见炎虎惊恐地四处张望,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他似乎在找寻,又似乎在躲避,他发了狂似地吼叫:“不是我!不是我——”大吼着跑出了大宅,跑向林间。 众人一阵错愕,何以炎虎会精神失常?难道他心虚?可却更像是害怕,他到底在怕什么? 炎魑望着木秋琳怀中的洛心湖,忍着心里的隐痛,牙一咬,朝父亲追去。 “看来这件事还是交给P局的好!”始终处于旁观态度的雷喏,带着凝重的表情,对众人说道,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这样的案子,交给P局,或许更好,也是理所应当。 哼!张玄心中鄙夷着,这就是所谓的灵能界,都是那么冷漠,只顾自己。 望着炎虎消逝的身影,和他此前奇怪的神情,他仿佛在找人,他在找谁?那恐惧的眼神,仿佛对方是个魔鬼!隐隐觉得,又会有不好的事情将会发生,会是什么?不祥的预感,侵袭着心头。 黑风卷着残叶,在院中回旋,树林在黑夜沙沙地咆哮,一个闪电打下,却是恐怖的静谧,没有雷声的闪电,更让人心中惊吓几分。灯光忽闪,桌上洛明辉的人头也跟着闪烁,那看着众人的黑洞,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炎虎未必是凶手……”马天行忽然说道,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惊。 连康成看着众人疑惑的脸,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 马天行再次来到洛明辉的人头前:“让洛老前辈身体灰飞烟灭的,恐怕不一定是赤炎咒,在五行家族中,有很多招数都可以办到,包括我们四大家族。” 众人顿时一惊,唏嘘声渐渐传来。的确,让人灰飞烟灭的方法数不甚数,只要在最后用火掩饰便可,更何况有的不用掩饰,也可以达到赤炎咒的效果。例如五雷轰顶,盘根错节或是金光万丈。 “我们没有动机啊!”钟铁力大声说道,随即下面一阵附和。 “我看未必。”张玄突然走到众人的面前,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些前辈,让在场的人心中一虚,但随即唤作嘲笑的神情。 杜方平嗤之以鼻道:“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张家究竟怎么管教的。” “我们家的家教倒是不用杜前辈操心,杜前辈只需告知晚辈,杜家对【水派心经】是否依旧挂心?” 一丝惊讶滑过杜方平的脸,她怎么知道他想偷洛明辉的水派心经?所谓水来土掩,土派是水派的克星,但同时,水却是辅助土派咒术的最佳工具,于是他总是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去夺取,无奈却被洛明辉每每发现。杜方平僵硬地抽搐了一下脸皮怒道:“这与你无关!” 随即,张玄眼珠一转,望向钟铁力:“钟老前辈,对火派的突袭一直耿耿于怀吧。” 钟铁力怒意顿生,这不提方可,一提就来气,上次几个火派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来砸场子。但炎虎却装作不知道,这分明有意袒护下属。 “所以,不排除您嫁祸的嫌疑。” 被张玄一提,大家对那次事件印象深刻,险些导致两大家族厮杀的地步。 张玄微微一笑,“还要我列举出来吗?”眼神扫在各位长老之间,渐渐瞟向听得聚精会神的雷喏。众人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僵硬,完全忘了雷喏还在场,这些事若被雷喏知道,虽不至于怎样,但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杜方平随即脸一板:“我们不走便是,直到找到真凶!” “谢谢配合!”雷喏微笑着,可充满邪气的眼神,却告诉大家,方才的事,他已经记下了。这浑身充满邪气的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找寻灵能者的辫子,将他们掌控于手中。要不是有北佻明,他早不知死了几次! 天渐渐放亮,没想到,黎明已悄悄来临,所有人各怀鬼胎离开了洛明辉的房间,凶手究竟是谁?他?他?还是她?是的,经由马天行如此一说,他们都脱不了嫌疑,更另人没想到的,一个看似没落的张家,却会知道他们的**,她,究竟还知道什么? “当——当——当——”钟声在日出东方的那一瞬间敲响,充满朝气的阳光,却并未能驱逐连家大宅上方的阴云,相反,朝阳很快消失在那片越来越大的阴云中,终于,青龙山一片阴暗,那晦涩的阴暗,那让人忐忑的阴暗。 而这迎来日出的钟声,却是丧钟,洛明辉的丧钟!它同时也给大家敲响了警钟。如果不是普通的仇杀,那么,会是什么?这场凶杀,会就此结束吗? 疑云密布在所有人的心间,昨日的乌云终于在闪电中,汇聚了充满哀怨的泪水,在太阳消失不久之后,倏地倾斜而下,洗涤着世间的污秽。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七章 1月2日8:30 沉闷在众人之间滞留,彼此之间不再有虚伪的笑容,而是一道屏障,一道防护的屏障。 唯独两人却显得异常悠闲,就是马天行和张玄。 马天行挑着眉,一脸的邪气,轻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眉一皱,牵动的,是头痛,怎么说?这些的确不是张玄正规途径得来的消息,而是一年前的陈旧记忆,当时在马家无聊,时常去四楼看电脑,而那些“已经”发生过的破事,倒使她在一年后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当时没死人,而现在,却死了,这难道也是时空倒流带来的后果?嘴一撇,随意说道:“别小看我们张家的人脉……”这句话,让张玄自己都觉得心虚,什么破人脉,总共也才她一个人。 可诡异的事发生了,就是炎虎和炎离已经失踪了一个上午,是的,自从炎虎发疯似地跑出大宅,至今没有出现两人的踪迹,莫非,他们逃跑了? 焦虑在众人心中不安分地躁动着,脾气暴躁的钟铁力终于忍不住了,他在院中大声嚷嚷着:“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最大的嫌疑人,你们不去找,却把我们扣在这里!” “是啊,这太过分了!”杜方平也拍桌而起。 连康成看着渐渐失控的局势,大汗连连:“请各位少安毋躁,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 “哎……”木秋琳叹着气,身旁的齐莜叶乖巧地帮她顺着背。 “大家请给连家一点时间,我不是也留下了吗?”宫本藏忽然出现在门口,和蔼地笑着,身旁是爱女宫本樱,的确,此次事件,最没有嫌疑的,便是他们,而宫本藏老先生却依旧留了下来,等待结果。 众人听了宫本藏的话,纷纷忍下火气,静待佳音。 细雨渐渐停止,阴云开始缓缓散开,一缕缕柔弱的阳光,无力地钻出云层,撒在连家大宅上,可却依旧没有扫去阴沉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慢慢走进连家大宅,似乎发觉不对劲,踌躇着,呆立在院中,不知所措。 “孝柔……”张玄看见院中的人,而司徒昊已经出门迎接。 郭孝柔谨慎地走着,小声问张玄:“这里发生什么事?” 张玄一皱眉:“很复杂……” “你来的不是时候……”司徒昊答道。 “不是时候……”郭孝柔的神情也随着沉闷的气氛而变得凝重,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刚刚上山的时候,听见了哭声。 “哭声?”郭孝柔的话引起了马天行的注意。 郭孝柔点点头:“就在你上次带我去的青龙山崖边,好像是个男人的哭声,怪恐怖的,所以我没敢去看。” 正说话间,一个黑衣男人匆匆跑进大厅,道:“主子,找到了!” 众人当即站起,紧紧盯着这个黑衣人。 “在断崖!炎虎已死!” “什么!”众人立刻惊呼起来,立刻冲出大厅朝断崖奔去。 大家急急地穿梭在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一时间,鸟兽不见,似乎连他们也感受到了这群人的焦急,还是少惹为妙。静谧的树林中只听见他们微促的呼吸和焦急的跑步声。 一声声呜咽渐渐传入众人的耳朵,而随即响起的,却是重重的捶地声,无奈而又痛苦的呜咽,和捶地声。“抨!”“抨!”重重敲击着众人的心。当众人赶到断崖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场景。 大家,都怔住了,无法动弹! 一个人,兀自站在断崖边,浑身僵硬,犹如被冰封,牢牢站在地面,风吹不动,连发丝都不会漂移,宛如一尊雕像,放置在断崖边。 身边,是满面泪痕的炎离,突然,他猛地扬起脸,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在人群中搜索,咬牙切齿地喊着:“洛心湖——” 洛心湖神情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脸皮一抽,嗤笑起来:“呵呵……呵呵……报应啊报应!” “你——”炎离腾地起身,朝洛心湖扑来,众人一阵不防,洛心湖已被炎离紧紧捉住,十指深深潜入洛心湖的衣服,炎离重重摇晃着眼前曾经的爱人,大吼着:“满意了!这下你该满意了!” 炎离缓缓松开双手,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仰天大喊:“为什么——”哀伤之后,便是绝望。冷漠的眼神中,布满杀意:“洛心湖!我要替父亲报仇!”陡然间,异常的气流在他脚下回旋。 与此同时,符纸已在洛心湖的指尖隐现:“我也是!” 说话间,洛心湖的符纸脱手而出,而炎离的火球也向洛心湖袭去,这是一场殊死的决斗,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太突然了,大家还未从洛明辉的死中缓过神,炎虎又死了,为什么?炎虎中的分明就是水派绝招:水镜!难道是洛心湖? 两股强大的气流,带动着满地的风沙,在空中飞舞,忽然,一个身影冲进了圈子。是张玄!张玄的出现,让大家更是大吃一惊,心随即悬起,她不要命了? “白痴”马天行心中大声责备,身体,却迅速向张玄移去! 张玄双手掐决,一个护盾顿时张开,千万不能让他们打起来,千万不能,否则,水火战争将一发不可收拾。 胸口一闷,灵力还未恢复,若是撑起卵形护盾,恐怕太过薄弱,这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强大,豁出去了,先护住一个再说。 身后的气流越来越紧,寻思着,如何躲开,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背后,冷冷的声音陡然响起:“你白痴啊!”说话间,一个护盾在她身后出现,与自己的合而为一。 “轰——”一声轰响,激起满天土尘。接下来的是寂静,异乎寻常的寂静。洛心湖和炎离呆滞地站在风里,发丝在风沙中飞扬,疑惑着自己居然毫发无伤。 与此同时,郭孝柔紧紧抓住司徒昊的胳膊,双目瞪大,口中轻喃:“小玄!” 众人都惊愕地站着,他们仿佛在等,等着那两个阻止战斗的人出现。 尘土渐渐散去,两个身影缓缓出现,他们背靠背,各自撑起护盾,白色和淡黄色护盾,在双方上空结合,切合地丝毫不差,将两家的攻击全数挡下。 “咳!”张玄胸口一闷,忍不住轻咳出声,背被人轻拍,不带半点温暖,却是深深的责备:“白痴!” 张玄无奈一笑,说道:“你怎么总这样,就不能温柔点吗?哎。”轻叹一口气,扶住马天行,站起身,挥开面前的尘土,望见一脸错愕的洛心湖:“炎虎是你杀的吗?” “不是!”洛心湖下意识地答道。 “说谎!”炎离愤怒地往洛心湖冲去,却被马天行拦下。 转过身,再望向炎离:“洛明辉是你父亲杀的吗?” “当然不是!” “骗人!”洛心湖回过神,大声怒喝。 张玄不紧不慢地说道:“请两位暂时相信对方,那么,凶手,就是另有他人!” 张玄的话一出口,洛心湖与炎离顿时浑身一僵。自己心里都明白没杀害对方的父亲,可是,能信得过对方吗? 而同时,那句话同样在杜方平,钟铁力和秋琳中,激起了一层轻轻的涟漪,若凶手另有他人,那会是谁?大家惊愕地彼此对望着,却又同时心虚地回避彼此的眼神,仿佛在说:“是你吗?不是我!” 到底是谁? 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雷喏。 “P局的人快到了,洛小姐和炎先生若信得过我,请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吧。”雷喏带着一丝惊讶,沉沉说道。 茫然,在洛心湖和炎离的眼神中流露,他们对视了会,各自别过脸,在众人的陪同下蹒跚离去,两人的心,也在父亲离世的那一刻,变得支离破碎。 炎离回头望了一眼伫立在山崖边的炎虎,牙一咬,强忍下一口气,这仇,一定会报! 马天行紧紧盯着身边的张玄,口气异常严肃:“你受过伤?”没错,就在方才在张玄挡下炎离的攻击时,虽然灵力爆发迅速,可却异常不稳,才会在爆发后引来轻咳,灵力强大,却无法稳定,这是受内伤的表现,而且,这个内伤还很不清。 张玄微微一点头,平稳了下气息,微笑道:“谢谢关心……” 马天行额头一紧,看着张玄那张微笑的脸,心中却莫名地一阵悸动,尴尬地轻咳一声望向崖边的炎虎,很奇怪,炎虎的尸体看上去很是奇怪,究竟怪在哪里,他却一时说不上来。 只见炎虎双眼瞪大,脸上满是惊恐,他仿佛认出了凶手,而且这个凶手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炎虎的身体直直站立在那里,双手前后举着,那是防护的招式,可似乎他连招都没出,便被人用【水镜】当即制住。是凶手出手太快?还是他来不及反映? “你不觉得他的死很奇怪吗?”马天行忍不住问道。忽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也依赖别人了,何以张玄每次在,他都想听听她的看法?自己不是向来我行我素的吗? 张玄,站到炎虎的身边,双手摆出和炎虎一样的姿势:“这好像是对付一般攻击的吧……” “恩!”忽然灵光一现,马天行若有所思,“他看来似乎不知道对方会水派绝招!” “没错!”张玄双掌一击,“正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水派绝招,他才会用这个姿势,那么……”张玄一阵惊呼,“洛明辉很有可能也不知道对方会火派绝招,才会被一招毙命!” 马天行的眼神开始变得深沉,俊朗的脸上滑过一丝惊愕。抬眼再次望向炎虎,正瞅见炎虎的眼睛,是眼睛!又是眼睛!马天行终于明白方才是哪里不对劲,原来是眼睛! 只见炎虎的眼睛并没盯向正前方,而是斜睨,并且是艰难地斜睨!当人在中了【水镜】后,浑身在瞬间无法动弹,由外而内逐渐冻结,从皮肤,到肌肉,再是各个关节,直至浑身细胞,人在静谧中慢慢死去。 马天行大步走到炎虎身边,将张玄“摆”到一边,顺着炎虎的眼睛,往远方望去,出现在马天行的眼前的,居然是日月潭! “发现了什么?”张玄一把拽住马天行的胳膊,看他的神情,肯定发现了什么。 马天行:“日月潭!” 张玄:“日月潭?” 马天行:“恩,炎虎死前看着日月潭!” 张玄:“日月潭啊……” 张玄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又是日月潭! 日月潭在耀眼的阳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就连周边的树林也变得苍白恐怖,那隐隐散发的红光带着血腥的气息,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手不禁开始捏紧,仿佛要把空气捏碎,命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嘶”身边忽然传来轻微的抽气,手腕被人轻轻扣住,回神一看,马天行的俊脸皱在了一起,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掰开,长长松了口气:“喂!你当我的手臂是棉花啊。”随即一脸无奈地揉了揉差点被张玄捏碎的手臂。 张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撇向一边,她这样的举动居然没有惹马天行生气,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心底依然留有对自己的放纵,愧疚和怅惘浮上面颊,干笑两声:“没事吧……” “恩……” “没事就好,冰人哪能捏地坏呢,嘿嘿……”越来越大的笑容,渐渐转变得无赖,“那我们回去吧。” “恩……”马天行望着张玄的背影,自己还未从那张充满无赖的脸上回过神,熟悉的神情,熟悉的无赖,这无赖的神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心痛再次袭来,那隐隐的抽搐的痛,随着越行越远的背影而加深,加深……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八章 神社的走廊上,洛明辉的房门前,席地而坐着四个人。午后的阳光撒在院中,也撒在走廊上,普照在这四人的身上,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抚这这四人,暖意融融,带来无限柔和。可这四人,却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他们神色凝重,似乎有无限困惑。微微的暖风轻抚着他们的发丝,在金色的阳光下泛起朦胧的光。这四人,便是马天行、张玄、司徒昊和郭孝柔。 马天行靠在墙边,一条长腿曲起,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这两天的事在他脑中不停盘旋整理,这些突然而离奇的事件如同乱麻,而更让他心乱的,却是身边的张玄。那伸手可及却又遥远的模糊记忆究竟是什么? 自从自己解开封印后,一件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接踵而来。第一件自然是金龙的话:你终于找到了自己要保护的人。之后他便爱上了姗姗,就在那一觉醒来,就爱上了,起初认为金龙口中的人是姗姗。 可是,姗姗死了,就这么一下子从他身边消失,而她,同样也留下了莫明其妙的话:“你很快会遇到这份爱的真正的主人……”回想与姗姗的过往,自己有时会在姗姗身上看到另一个身影,那个模糊的身影和姗姗重叠,激起自己的爱。 可就在姗姗死的那一刻,爱却忽然消失。是的,爱是一种感觉,感觉的消失,让马天行茫然,这份爱怎可如此儿戏?还是,一直以来,自己爱的是因为姗姗身上那个模糊身影? 就在自己迷茫的时候,身边这个女人出现了。她自称是姗姗的好友,而她的出现,却带来了更多的迷茫。她到底是谁?她真的只是姗姗的网友?她的狗似乎更像是狼,而狼身上的青虫又是什么? 当她发现洛明辉死后却是如此镇定,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当她发现炎虎的死后,却提出了凶手另有他人,而当她望着日月潭,目光中的担忧又是为那般? 最关键的,自己心痛的原因为何是她? 马天行望着张玄的背影,脸上露出疑惑与怅惘交织的表情,目光开始变得深邃,这个女子,给他带来的是谜,一大堆的谜,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但他却深深发现,这个女人的出现,已在慢慢改变着他的生活。 至少从洛明辉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变得爱管闲事,一种莫名的yu望,促使他想跟张玄一起解开所有事件,亦或是,他想比张玄更早一步解开谜团。 一丝锋芒在马天行的眼中闪过,仿佛在说:张玄,是个对手! 张玄抱膝而坐,脸深深埋进膝盖之间。眼睛,眼睛,她满脑子都是眼睛。她知道,那两双眼睛给他们留下了线索,到底是什么?身后传来轻叹,她明白马天行也一定在为这个线索而苦恼。 与马天行的几天相处,慢慢找回曾经的感觉,不再尴尬与踌躇。既然命运再次安排他们相遇,自己不如欣然接受。虽然马天行依旧冰人一个,可眼神中却少了冷漠,是姗姗的作用吗? 她从马天行和司徒昊二人的对话中,已经知道姗姗和马天行相爱半年,爱可以温暖人心。定是姗姗的爱改变了这个冷漠而霸道的马天行,多出来的却是温柔和博爱,这在他那次与歆彤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 而马天行对事漠不关心的风格依然不改,但少了那份冷漠,表现出来的,却是一种奇怪的呆滞,有时想想那傻样还真是可爱。 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只是姗姗的死是否与此有关呢?从她给自己留的口讯中,可以判断她的确见过得失。 得失,感应愿望而出现,完成愿望而消失。公正无私,得失公平。爱,人间最为珍贵,若用生命交换,又有何妨?天哪!姗姗不会用自己半年的命,换来马天行对她半年的爱!心中无限惋惜,可只要姗姗幸福,自己也该为她高兴。 想着,心中缓缓冒出一股暖流,如同清泉,涓涓不止,那大概就是幸福的充实感吧…… 一旁的司徒昊和郭孝柔并肩盘腿而坐,脸上挂满问号。他们哪会想到身旁的那两人似乎是在考虑案情,可心却在想着南辕北辙的事。相反,他们倒是更为敬业! 二人双眉紧蹙,脑中想着同一个词,同一样物体:眼睛! 如果先前马天行和张玄总结的没错,那就是洛明辉和炎虎死前都看见凶手,而且认为她不会水派和火派绝招,以普通的姿势防守,结果却被对方一招毙命。那么,由此可以推断出这个凶手是两人都认识的人,而且不是两派的人,否则洛明辉和炎虎的防备不会如此松懈。 最关键的是,两人在死后都留下讯息,留下讯息的方法,是通过眼睛。凶手想让大家知道死的是谁,因此才会留下洛明辉的人头和炎虎的全尸,却给了两人机会,留下了线索,就是两人的眼睛! “都是眼睛,眼睛就是线索,会不会有什么深意?”郭孝柔终于忍不住问道。 司徒昊长叹一口气:“好恐怖啊,留什么不好,留眼睛,一双还是只剩眼眶的眼睛!” “没眼球啊……还好我不在……”郭孝柔的声音越说越轻,仅管阳光普照,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死者宁可弄瞎自己,也不愿看凶手,不是常有人说……”郭孝柔鼓起脸,做出凶狠的样子,“算我瞎了眼,没看清你!” “你呀!”司徒昊当即给郭孝柔一个脑奟,“小说看多了吧……” 忽然,张玄似乎想起了什么,将脸从膝盖间扬起,望着郭孝柔出神,嘴中喃喃道:“瞎眼……” 同时,马天行的眼神变得深邃,紧紧地盯着正忙着推理的两个人。 当然,郭孝柔和司徒昊并没注意张玄此刻正看着他们,依然忘我地以他们的方式分析案情。 “你说炎虎为什么看着日月潭?”郭孝柔轻轻将滑落的发丝拂于耳后。 司徒昊挠了挠头:“或许那里有他的美好记忆。”司徒昊双眼眯起,一副神往的样子,富有感情地描绘道,“他的初恋就发生在日月潭边,啊,那美丽的日月潭……” “啪!”这回轮到郭孝柔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司徒昊的脸上,冷冷说道,“你除了泡妞还是泡妞!” 从幻想中被打醒的司徒昊,不满地揉着面颊,嘟囔着:“那你说,他为什么看着日月潭?” 郭孝柔神秘一笑,冷哼了两声:“八成凶手住在日月潭附近啊。” “日月潭附近……好像就只有连家吧……”司徒昊嘟囔着,将尾音托地老长老长,直说得郭孝柔拳头攥紧,只想扁人。 “日月潭,日月潭,一个日潭,一个月潭,哎,两个潭……好烦哪。”唉声长叹,最终两人没有想出任何结果。 忽然,马天行望向身边的张玄,与此同时,张玄也迅速望向马天行:“你想到了?” “恩!”马天行嘴角一勾,腾地站起,一伸手,将张玄带起,“走吧!” 在马天行强有力的带动下,张玄几乎是被拎起,马天行一惊,好轻啊。 张玄眉一抽,冷冷说道:“麻烦你下次拎我的时候提个醒好吗。”随即,向司徒昊与郭孝柔笑道:“谢啦!”说罢,一拍发愣的马天行,跃下走廊。 回过神,张玄已在百米之外,心中一阵疑惑,自己干嘛要拎她呢?不过,这个动作好像很熟悉,仿佛是惯性。不想了,马天行轻哼一声,赶紧向张玄追去。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一片树叶在空中打了个卷,紧紧贴在司徒昊发愣的脸上,他木呐地取下落叶,用胳膊撞了撞同样发愣的郭孝柔:“他们……怎么了?” 郭孝柔大眼一眨,睫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忽然,笑意在她脸上慢慢荡漾:“他们找到答案了……” “真的?” “恩!” “好厉害……” 午后的阳光依旧慵懒地撒在青龙山上,撒在连家的结界上,淡淡洗涤血腥,消除污垢,用自己特殊的温柔,温暖那一颗颗受伤的、冷漠的心…… “当——当——当——”青龙山上再次回响起丧钟声,这已经是今天第二天敲钟了,这钟声是为炎虎敲的,也是为大家敲的,为大家敲响警钟,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7 两个人,在竹林间疾走,踩在满是竹叶的小道上,残叶因二人脚力的带动而盘旋。竹林轻摇,扬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浪,就像两人此刻心,不平静。 “没想到是她……”张玄边跑边说道。 “恩。”马天行点点头,愁眉深锁,“若是她,就变得棘手……” 张玄瞟向马天行,心中开始变得没底,的确,若是她,恐怕真的不好对付,轻声叹道:“没证据啊……” 两人的脚步渐渐停下,飘零的竹叶在他们身边回旋,因为静谧而使竹叶的撞击声尤为明显“沙……沙……”,仿佛在说“杀……杀……” 沉寂在二人之间形成,愁容满面的张玄,将视线随意停留在一边地上。是的,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二人的推断,若没有证据,怎能指认凶手,更何况,她的身份又是如此特殊? 看着消极的张玄,马天行轻叹一声,他们只猜到了凶手,却猜不到动机,既然不知道动机,就不明白何以她会杀死洛明辉和炎虎?那她会对其他人动手吗? “杀……杀……”竹林的嘶鸣声越发响亮,是啊,会继续杀下去吗? “你猜下一个会是谁?”马天行斜靠在竹边,竹竿在他的体重下轻弯。 张玄错愕地看着马天行,下意识道:“下一个?” “是啊……”马天行沉声说道,“既然你我都猜到了凶手,那你猜凶手会就此罢手吗?” 一声炸雷在张玄耳边回想,自己怎么忘了这茬。的确,凶手不会停手,或许马天行不知道凶手的动机,但她张玄应该知道,而且在洛明辉死的时候就该知道,可是,自己居然忘了,忘了那古老的方法! “该死!我怎么忘了!”张玄暗自骂道,抬手重重拍在马天行的肩膀,马天行险些被她一掌拍倒,幸好有身后的竹竿撑住。只见张玄一脸紧张,“还好你提醒我!洛心湖和炎魑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下一个会是他们其中一个。”说罢就要走。 马天行一把拎住急奔的张玄,将她拖回,这招自己耍起来越来越顺手:“白痴,你想打草惊蛇!” 白痴!张玄脸一沉,目光中满是阴狠:“那你想怎样?冰棍!” 一阵冷汗流过马天行的后背,虽然张玄说他冰棍让他不爽,可张玄那毒辣的眼神更让他害怕。轻咳两声,眉角一抽:“掉包,不过有危险。”随即望着张玄,一丝温柔在不经意间流露,“你伤还没好,对你太勉强。” 当听见马天行掉包的提议后,张玄就觉得这主意不错,也正因为想着怎么掉包,马天行后面关心的话全然成了空气。只见张玄咧嘴一笑,又重重拍了一掌马天行,大笑道:“你这个冰棍还是跟以前一样满脑子坏水,就这么办了!”说罢,乐幽幽地朝豪宅走去。 马天行一愣,缓缓跟在张玄的身后。 什么叫冰棍?什么叫和以前一样?什么叫坏水?自己的睿智在她嘴中居然成了坏水?你张玄才满脑子坏水呢?太阳穴开始轻轻抽痛,虽说有种想扁张玄的冲动,但此刻却被担心占据,她有内伤,这样做实在太过勉强,难道她就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吗? 满心的焦虑化作无奈的叹息,希望凶手找的是炎魑,而不是洛心湖。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九章 自从张玄提出另有凶手的可能后,大家不再单独行动,无形中是对彼此的监视和防备。而雷喏也已联系好P局的人,明日便会全权负责这件凶杀。而此之前,作为重要嫌疑人的洛心湖和炎魑,将由张玄和马天行负责监视。 两个与五行家族毫不相干,脾气又同样古怪的人,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他们,再好不过。 连家就在这充满哀伤和心寒的气氛下,再次迎来黑夜,让人害怕的黑夜。谁都不想早早睡去,害怕就此睡去便不会再次醒来,而下一个又会是谁? 当大家本以为只是水火两派仇杀的时候,张玄,却突然冒出来说出了一个即突兀似乎又合情理的可能,就是凶手另有他人。那么,这个凶手,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既然杀死了水火两派的长老,那么,很有可能,他的目标是五行家族! 为了保护彼此,更是变成两人一间,因此,张玄和马天行,分别住进了洛心湖与炎魑的房间,也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们,只要等到明天,他们的任务就会完成。 大家都在不安中入睡,祈祷黎明的到来! 听,风在咆哮,树在咆哮,就连空气,都变得急躁。夜,像好似凶残的猛兽,向连家大宅张开他的巨爪,将整座青龙山包裹在他那血腥的魔爪中,就连夜间的猛兽都不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只有他那充满杀气的喘息声:“呼——呼——” 忽然,一个黑影,在风声和树声的掩护下,悄悄来到洛心湖的房门前,右手释放出一道灵光,门“啪”地一声,轻轻开了,黑影呼地闪进门,火焰在她掌间陡然燃起,阴冷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 不带丝毫犹豫,甩手将火球向躺在床上的两人投去,陡然间,火光在屋内出现,却又在瞬间消失,剩下的,是满屋子的焦糊味。 黑影缓缓走向床边,【赤炎咒】是上乘的符术,只烧毁想毁的东西,因此,这床上的两个人虽然已成飞灰,但床,却丝毫未毁。 黑影轻轻拾起一把灰烬,冷冷一声叹息:“虽然你功夫不错……”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奈何灵力不济啊,落得陪葬的下场,可惜啊……” “可惜什么?”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黑影身后陡然响起,灯被骤然打开,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黑影惊愕地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站在门旁的一男一女,他们脸上挂着同样的笑容,那充满邪气的笑容!正是张玄和马天行! “怎么会是……你们!”这瞬息的变故显然让黑影措手不及,她回头看看床,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死?张玄! 再次揉捏手中的灰烬,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分身符上,而这符纸里,似乎还参杂着其余的东西,是什么?手臂开始麻木,浑身渐渐僵硬,黯然一笑,居然是定身符。 心中阴冷一笑,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大意。 就在这时,门口的两人收起了笑容,只见张玄右眼一眨,悠然道:“美女,为了抓你,我可是费了姥姥劲啊……” “恩!”马天行微微一点头,“害我要和这个白痴女人共处一室……”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张玄横扫一拳,闷哼一声,暗道:我忍! 与此同时,外面走廊的灯也紧接着亮起。两个人,又是两个人,依旧是一男一女,出现在马天行和张玄的身后,他们扶住门框,惊愕地看着黑影,颤抖的双唇,异口同声道:“你是谁?” 黑衣人不动声色,眉角挑高,冷傲地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挑衅着。 “谁?”张玄幽幽走到黑衣人面前,“就是那个让我朝思暮想也想变成她那样的美人,亲爱的北佻明小姐。”说罢,抬手轻轻掀去黑衣人的面罩,一张精美绝伦的脸,顿时暴露在四人的眼前,正是北佻明! “呵呵呵呵……”一窜冷笑从北佻明的唇中发出,她似乎对于暴露身份,并不惊讶,反而相当沉着冷静,“我真是小看你们了!” “哼!”马天行一声冷哼,慢慢走到张玄身边,抬起手重重按在张玄的头顶,“你是小看这个白痴女人了!”冷冷的话语却带着赞叹,紧紧盯着北佻明的双眸,“以及被你杀死的两位老前辈!” “啊——我要杀了你——”洛心湖双拳捏紧,仇恨的火焰在心底燃起,要不是炎魑拦住,恐怕早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 “心湖,冷静,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同样痛苦的炎魑紧紧拽住洛心湖的手臂,用自己仅存的理智,去寻求所有事件的答案。 感受着身旁人的痛苦与忍耐,洛心湖紧闭双眼,靠在门边,静静地,等着张玄和马天行的答案。 洛心湖的大喊声,顿将众人惊醒,确切的说,他们,根本没敢熟睡,戒备的心,让他们无法入睡。 整个连家大宅,又如昨夜般,再次亮如白昼,大家纷纷聚集在洛心湖的门口,疑惑地看着洛心湖房间里的张玄和马天行,怎么还有北佻明小姐,转眼望向睡眼惺松的雷喏,他更是一脸茫然。 院子里,所有人到齐了!他们围在门前,水泄不通,从左到右依次是,连家五人,秋琳及齐秋叶,钟铁力及钟梵叶,杜方平及杜舍,司徒昊和郭孝柔,宫本藏和宫本樱以及雷喏一十六人。 北佻明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抬眼横扫了门口的众人,暗忖:真是自己小看了吗?呵,不会,自己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更不会看错人,怎会给他们抓到把柄,露出诡异一笑:“我倒是想听听怎么个小看了……” 马天行淡然一笑:“让她来告诉你的失误吧。”说罢,按在张玄头上的手狠狠磨蹭了一番,将张玄的头发弄得七零八落,直到张玄射出杀人般的眼神,才放手,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未必双眼,一副开始听书的神情。 混蛋!张玄暗骂马天行,就会偷懒!无奈叹息,他不是一直如此吗。转眼望向北佻明,开始缓缓叙述:“失误一,你留下了洛明辉的人头。” 站在门外的洛心湖心里一抽,泪水姗姗而下。 张玄不温不火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中,阴沉而又诡异:“洛明辉的人头,没有眼睛……” “什么?”北佻明双眼暮地瞪大,失声惊呼。 张玄眼一眯:“之所以你不知道,是因为当时你正忙着追杀炎虎,后来也没人再提起,你自然不知道。而洛明辉的眼睛,就给我们留下了线索,他是自爆双眼。当然,当时我们不明白他为何自爆双眼,也没时间去想,因为,炎虎又死了,而炎虎的全尸,就是你失误之二,他在死前,留下了线索。” “什么?”北佻明的神情开始变得认真,犀利的眼光停在张玄的身上。 张玄紧紧盯着北佻明,一字一顿说道:“还是眼睛!” 在张玄说出这四个字后,外面,沸腾了,小声的惊呼不断。 “怎么都是眼睛……” “他们到底从眼睛上找到线索……” 茫然在众人的脸上流露,只有两个人,微微含笑,就是司徒昊和郭孝柔,作为功臣的他们,心中那份得意,自不用言表。这也是为何郭孝柔不回家,而执意留在连家的原因! 只听屋内的张玄继续说道:“先说说洛明辉的眼睛,你用赤炎咒的那一刻,洛明辉内力集中在眼部,瞬即自爆,因为他紧闭双眼,所以你没发现,这也是他唯一想到留下线索的方法,真是苦了老前辈了。”张玄一阵哀怨,“他弄瞎双眼,其实是为了提示我们凶手,是明!取了失明的谐音!” 抽气声,从门外轻轻传来,此起彼落。 “丝~~~原来如此!” “失明,就是‘是明’” “……” (推理不是本文的主线,所以这篇案情推理写地较为简单,相信很多朋友都已经找出凶手了,恭喜大家!) “呵!”北佻明冷哼一声,“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 “过奖,那么,再来讲讲另一双眼睛,是炎虎给我们留下的,这要多亏冰棍马少了。”冲着马天行咧嘴一笑,马天行微闭双眼,眉角一抽,杀气开始蔓延,慌忙继续,“马少发现炎虎死前的眼睛并非正视,而是斜睨,斜睨的方向,便是日月潭,他的眼睛,也是为了告诉我们凶手……” “还是明!”房外的连琛忽然惊呼道。 “天哪!”宫本樱捂住双唇,花容失色。 “当然,这些提示还全靠了司徒昊和郭孝柔,是他们的对话给了我们启发。”张玄冲门外的司徒昊和郭孝柔竖起了大拇指。两人用微笑回应。 惊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没想到马天行和张玄,居然在两具尸体上,得到了这么重要的暗示,而他们,却一无所知。 张玄当初被当作笑语的话语,回响在众人耳边:“死人在这世上留下最重要的线索,就是他的尸体。”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惭愧,此时大家感到的,是惭愧……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章 风,在大家知道答案的那一刻,静止,树不再摇摆,空气不再流动,大家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窒息,何以一个与五行家族完全不相关的人,又是P局高层人员,北佻明,会对水火两派下手? 院外的十六人再次向屋内聚焦,仔细听着张玄,她接下来,又会揭开什么?此刻,他们对她多出来的,是一分钦佩。 张玄呵呵一笑,哪知在短短几秒钟内,她在外面那群人心中的形象已是完全翻身,她只是继续专心着自己的陈述:“没错,就是明,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中,带有明字的,也只有北佻明小姐你了。” “是啊。”北佻明傲然地笑着,“早知道杀洛明辉的时候,就该干净利落,这样说不定你们还会以为洛明辉是凶手,因为他也有个‘明’字。正如你说的,这是我的失误!” 屋外因北佻明的话,再次躁动,她怎能如此轻巧地说出自己杀人?仿佛她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杀鸡,或是杀鸭,口气平淡,表情轻松。让人不寒而栗!此刻,大家深信,北佻明就是凶手,而且,更有可能是,潜伏在这里的杀手!只有杀手,才会有这样的口气! 张玄的心,颤抖着。从北佻明的口气中,感觉到的是寒冷,没有人性的寒冷,她到底是什么?她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当然,在我和马少推断出是你的时候,不敢贸然行动,于是我们想出了掉包。 明日P局就会接管,你的行动时间也不多,所以,你今晚必会有所行动。而这就是你的第三个失误,你选择向洛心湖下手!然后等P局接管后,马天行就会离开炎魑,到时,你便可以再向炎魑下手!” “没错!”北佻明淡然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和惊慌,仿佛这不过是她的游戏,追杀的游戏。 “你之所以杀死洛明辉后没杀洛心湖,是因为洛心湖没有落单的时间,但炎虎却落了单,于是你杀死了炎虎,之后,你没杀炎魑,是因为你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就像现在,你刚刚使用了赤炎咒,灵力无法再使出大型法术,才会被定身咒束缚。” “哼!没想到这都被你猜到了。” 张玄轻笑一声:“所以,我们冒了个险,我和马少都呆在洛心湖的房间,用分身符造了两个假人,等你来,你的确没让我们失望。若你今晚选择马少和炎魑的房间,或许抓你就没那么顺利,而且还打草惊蛇,所以,这是你的第四个失误。”张玄说到此处顿了一下。 北佻明冷眼一盯:“什么?” “我身上的灵光……我的灵光给人以弱小的表象,所以,你才会选择洛心湖,因为你认为你一个人将我们两人解决绰绰有余,可惜……”张玄摇头轻笑。 惊讶滑过北佻明的脸,终于她有了些许反映。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也抓到你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张玄扬起脸,紧紧盯着北佻明,这才是她急切想知道的答案。 北佻明眉一挑:“我的目的?哈哈哈,很简单,就是挑起水火两派争斗,哈哈哈……” “没有了?”张玄的神情忽然变得紧张,眼中闪着坚信的光。 北佻明一脸迷茫:“还会有什么?你想有什么?”随即邪邪一笑,“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的失误……” “什么?” 坐着的马天行突然站起,紧紧盯着北佻明。 “就是,你们小看我的恢复速度了。”说罢,周身灵力爆发,一股气流由脚下回旋而上,顿时,床上的灰烬被气流带起,在空中回旋。 马天行一看情况不妙,当即一个大步,跨到张玄身后,将她一把拉回,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北佻明。在战斗中,眼决不能离开敌人半步,否则,失败的,就是你自己! 气流渐渐停止,灰烬缓缓散落,一张符纸出现在北佻明的手中,她冷冷一笑,符纸被捏地粉碎,化作星光,瞬即消散。 转眼间,一窜符纸从她手中甩出,将马天行与张玄逼退,符纸为北佻明开出一条道路,脚尖一点,飞出屋外,屋外的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所震慑,下意识地躲避灵符,却反而让出道路,让北佻明逃出房间。 与此同时,张玄和马天行紧随其后,一个结界在张玄手中张开,紧接着,马天行双手掐决,将北佻明困于阵中。北佻明心中一惊,原来这二人早有准备抓她,而且配合如此默契。勾起一丝冷笑,越过马天行,望向张玄,她倒要看看这张玄到底有何实力。 虚晃一招,赤炎符在手中出现,火球陡然形成,向张玄掷去。 就在火球即将接近张玄时,忽然,空中又出现一个火球,向那个火球撞去,两个火球,当即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轰响,化作点点星光,被撞击带出的强风吹散,陡然间,灰飞和星光在结界中飞扬,张玄的长发和在风中飞舞,挡住气流定睛细瞧。 只见火星雨中,阿修,站在张玄身前,尾巴高高扬起,威风凛凛道:“哼!玩火,你还早了几千年!” 惊讶在北佻明和马天行,以及围观的人脸上上乍现,张玄的狗,居然会说话! 张玄一愣:“你怎么有力量了?” “恩!”阿修依旧死死盯着北佻明,对身后的张玄道,“不明白,总之我想保护你,就有了!不想了,先搞定她再说!”说着,飞身一跃,向北佻明扑去。 张玄来不及拦阿修,只得帮助阿修,这家伙小看了北佻明。 没想到面前的狗会说话。发愣的北佻明回神的时候,阿修已在眼前,一爪捞来,手臂一挡,三道血口当即出现,血噗噗涌出。 北佻明的眼,顿时红了,双手一掐,水符出现。 “水镜!”张玄暗叫不妙,但见马天行已出现在阿修面前,张开护盾,将【水镜】挡下,冷冷说道:“喂!你还是好好保护你的主人吧!” 阿修看着马天行的背影,他为什么要保护自己?战斗中不是都自顾自的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暗忖他说的有理,还是保护张玄要紧。随即一跃,护在张玄身前。 北佻明见两招都被人挡下,双眉紧皱,没想到,也有让她北佻明认真的时候。轻哼一声,再次集中灵力,脚下疾步,迅猛而快速,双手猛然一甩,数只星云镖横空出现,马天行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凝神静气,双眼紧盯飞镖,用剑抵挡。 就在马天行应付飞镖时,北佻明阴冷一笑,双手掐决,土符捏于手中,口中咒语默念,数块石头凭空出现,向张玄飞去。 “飞岩!”杜方平和杜舍惊愕地看着结界中出现的飞石,这正是他们土派的绝招,她怎么会,她到底是谁? 一旁的钟铁力及钟梵叶,在看到北佻明射出暗器后,也惊愕地闭不上嘴,虽说这不是他们金派的绝招,但那招式,绝对出自金派手法。 而秋琳和齐莜叶在看到四派招数由北佻明一人使出后,心中再也无法平静,究竟木派绝招是否会出现,两人呆愕地看着结界中的战斗。 只见飞石像流星雨般砸向张玄,阿修瞪大了双眼,额间冒出丝丝冷汗,正准备撞开张玄,可却没想到护盾已经张开,是一张半圆的护盾,身后的张玄灵光四射,耀眼异常。 苦苦撑住飞石的攻击,张玄笑道:“你还没全部恢复,别伤了,我无法向你老爸交代!” 阿修心一阵激动,自己又被人保护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保护自己?记得以前在魔界,从来都没被人保护过,除了自己的父亲。心中一暖,新的力量开始慢慢孕育。 与此同时,北佻明双眉紧皱,没想到自己的确小看了眼前的二人,衣袖轻甩,片片花瓣从她手中甩出,在空中飞舞,正是木派的【仙女散花】。花瓣多而密,触肤即化,带有巨毒,而且,最厉害的就是,能穿过任何由灵力制造的护盾。 阿修眉头紧蹙,决不能再让别人保护自己,他要保护身边的,那两个都曾保护过他的人。浑身的力量再次燃烧。突然,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阿修脖前的小蝶陡然间发出耀眼的彩光,彩光从盒中冲出,顿时化身成蝶! 只见,一只巨大的七彩蝴蝶闪着琉璃的光,出现在众人面前,翅膀煽动,顿时刮起巨大强风。 “七情羽蝶!”站在阿修身后的张玄惊呼起来,“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七情羽蝶】,此时此刻,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七情羽蝶】是苗疆圣物,平时以青虫形态出现,遇到特殊情况成蝶,可以说是苗疆最厉害的情蛊,但这只是神话。千万年前,曾有一只羽化成仙,因此,羽化成了道家的梦想。张玄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自己所不知的神物出现。 小蝶制造的强风当即将所有花瓣击回北佻明,北佻明惊愕地无法动弹,片片花瓣当即溶进她的皮肤,消失不见。 七彩神光再次乍现,转眼间,【七情羽蝶】已经消失,留下的,是躺在玻璃房中疲累的小蝶!阿修望着房中的小蝶,最终,自己被小蝶保护,他感受到了她的疲惫,心开始隐隐作痛,这难道就是心疼的感觉? 尘埃落定,是满身伤痕的北佻明……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一章 一口血,从北佻明嘴中喀出,可脸上挂着的,却是依旧桀骜不驯的笑。 这场战斗在完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又在惊愕中结束。会五派招数的北佻明,会说话的狗,会变身的青虫,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些人大脑停摆,一件比一件吃惊的事,考验着他们的承受能力,他们就这样,呆滞的,不知所措的看着整场战斗! 风卷着满地的残叶,飘舞在众人的眼前,结界散去,却是满目仓夷。 “你是不是在找水火转世?”张玄紧紧地看着重伤的北佻明。 北佻明嘴角一扬,一口气,硬是撑起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冷笑挂在嘴边:“哈哈,想知道吗?可惜……你没机会了!”说罢,右手一扬。 张玄暗叫不好,当所有人尚未反映过来之时,一团火焰,瞬即由北佻明的右手向周身蔓延,转眼间,北佻明已身处火焰之中,只听北佻明轻声说道:“对不起,BOSS……”便化作灰烬,魂飞魄散! 北佻明,*了!(北佻明读者:“我就这么挂了?”作者:“嘿嘿,别急别急。”) “佻明!”雷喏痛苦地绷紧身体,仰望苍天,“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雷喏嘶哑的吼叫唤醒了所有人,他们依旧无法消化方才所看到的一切,木呐地做出反映。 “雷先生节哀!”连康成轻拍雷喏的肩膀。 “是啊,雷先生,北佻明骗取你的信任,就是为了挑起五行家族的战争,如今*,你也别太难过!”钟铁力劝道。 一声声宽慰在洛心湖,炎魑和雷喏之间传递,因为,他们是此次事件的直接受害者。 一双目光停滞在张玄的身上,马天行耳边一直回荡着张玄跟北佻明最后的对话:“是不是在找水火转世?”“想知道吗?可惜你没机会了……”她问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水火转世?难道另有隐情? 点点星光慢慢上升,与满天的繁星交相辉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回答我。张玄仰天望着那点点星光,无法呼吸。 脑中满是北佻明死前轻蔑的笑容,仿佛在说你根本就不配知道!真的不配吗?若真是如此,那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北佻明在找水火转世。是的,她在找他们,去取那两件上古的神器:水月火阳! 呵,她到还真没说谎,挑起水火两派的战争。 千万年前,一次大战,毁天灭地,神终于明白人类拥有力量的严重后果,从此封印力量,打入轮回,但不变的,却是他们额间的封印,是的,只要看到灵魂,就能找到水火转世,无论男女。 如此重大的阴谋,难道只有北佻明一个人吗?寒意顿时袭上后背,会发生什么?未来会怎样?头好痛,心好慌,呼吸变得急促。 这一切真的就会这样结束?还是,只是开始…… 阿修仰头望着出身的张玄,不知为何,这样的张玄他不喜欢,那种隐隐的孤寂和悲伤,让他心酸,他好希望张玄变回那个,会跟他为了争鸡腿而打架,会跟他一起打游戏,会踹他屁股,会时常傻笑的张玄。 是连家改变了她,自从她来了连家很少见到笑容,痴痴地望着那日月潭,然后满面愁容地叹气,她究竟在担心什么?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忽然好想恢复人形,带她回家,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神伤的地方。 “没想到结局会是如此……”连锐无限惋惜,找到了凶手,心却无法舒畅。 而其余人此刻的感觉亦是如此,声声叹息回荡在连家上空,风渐渐转为柔和,但却寒冷入骨,就像是北佻明的笑容,温柔但却隐藏杀气。 众人一阵哆嗦,朝马天行与张玄走去,说到底,是他们找到了凶手,应该表示表示。可忽然,马天行轻轻带过身边呆滞的张玄,旁若无人地将张玄带离院子,带出神社,走在那片竹林中。 带走张玄是马天行事先想好的,她此刻需要安静,看她那一副无法接受北佻明*的神情,就看出北佻明的死似乎对她的打击相当大,只是,为何会如此? “你无法接受北佻明的死?”依旧靠在早上的竹竿上,俯视着满脸诧异的张玄。 月色变得朦胧,在树叶总若隐若现,犹如羞涩的少女,用片片竹叶遮起她柔美的光辉,树林轻摇,那似有若无的银霜洒落在小道上,萤火虫静静地拾起月光,装入自己的囊中。 翠绿的身影在张玄眼前飞过,也唤回了她的遐思,望着那翩翩起舞的萤火虫,北佻明*后化作星光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是啊,她怎么*了?自始至终都无法接受她的*。最重要的,被熊熊火焰烧毁的,不仅仅是北佻明,还有阴谋,那本可知晓的阴谋。 呵,轻笑一声,缓缓说道:“天行,我想做个普通人……” 天行?马天行惊讶着,她那声天行是如此亲切,如此熟悉?为何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 “可惜……我是张家人,有些事,必须要接受,必须要阻止。”忽然,张玄转而一笑,又是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说多了,说多了,呵呵,谢谢你把我带出院子,否则,我肯定被他们烦死了,对了,明天你和司徒又要回去了吧,祝你们一路顺风啊。” 张玄眯眼笑着:“恩,恩,司徒好可爱,有点舍不得。还有啊,马少,你也该改改性格了,老是把话闷在心里,会憋出内伤的,哈哈。哦,还有啊,替我跟你奶奶说,张家和马家那档子破事,就别放在心上了,人死已矣……” 看着兀自滔滔不绝的张玄,一幅幅模糊的画面从马天行脑间掠过,好熟悉,仿佛张玄总是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而自己,也总是那么静静地听着。奇怪,他不是最讨厌女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吗?可为何这个女人给她带来的却是安心和亲切? 闭上双眼,搜索着画面,可却一无所获,睁眼的瞬间,却是将要离去的张玄,慌忙伸手捉住那纤细的手臂,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轻声问出心头一直环绕的问题:“你确定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 手中的手臂微微一颤,望见的依旧是那张有点无赖的笑脸:“当然没有,放手啦,我要回去休息了。” 轻轻松开手中的人,就此放手,纤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林间,停留在心中的,却是失落和那阵阵的揪痛。 “你是谁?”马天行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男人。 “我就是你!”男人冷峻的脸上却有一双火一样炙热的眼神。 马天行:“你?” 男人一把揪住马天行的衣领:“你难道忘记你的誓言,你真的忘记了吗?” 马天行:“誓言?” “决不让她再独自上路?” 马天行:“让谁独自上路?” “她!”男人右手一指,一个模糊的背影站在世界的尽头,那个柔弱孤寂的背影,她正慢慢远去,远去…… 马天行:“别走……” 可那个身影依旧在远去,远去,直到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眼前一阵耀眼的强光,缓缓睁开双眼,阳光已照进屋内,撒在他的白色床单上,那柔和的,温暖的阳光,让人心旷神怡。 揉揉太阳穴,那个梦好奇怪,自己梦中的女人是谁?好熟悉的感觉……呵,转脸望向窗外,万里无云,看来今天是个明朗的好天气。不知她昨晚是否睡好。 傻傻一笑,自己居然会关心那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真的好神秘啊…… “嗷~~~~嗷~~~~”一阵铃声(鬼叫的铃声)响起,是奶奶,接起电话,双眉渐渐蹙起,沉声答道:“奶奶,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狡黠一笑,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人们带着无限怅惘离开了连家神社,即使阳光再明媚,风再柔和,也无法消除他们心中的哀怨和阴翳。有谁看见两个骨灰坛心情会舒畅的呢? 而另一边,张玄用躲藏回避了所有的问题,她不想去解释为何阿修会说话,小蝶为何会变身,这一切,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无法说完。最关键,说了,他们也未必会懂! 当然,她却并没有放过小蝶。 就在阿修午睡时,她成功地“绑架”了小蝶,躲到了神社后的树屋。 朦胧的阳光透过树屋的窗户,流淌在树屋光洁的地板上,使地板如同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 张玄盘腿坐在地板上,一手举着刀,一手举着叉,对着地板上瑟瑟发抖的小蝶,恶狠狠地说道:“说!谁派你来的!” 小蝶瞪着惊恐的芝麻小眼,整个身体越发的绿,并且渐渐接近黑色。张玄心中一乐,都说吓的脸都绿了,原来小蝶也会变绿啊,嘿嘿嘿嘿,有趣。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树屋门口,张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右手一甩,手中的餐刀脱手而出。 只听“叮!”一声,餐刀牢牢盯在来着鼻子右边的门框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阴寒的光。 一滴汗,从阿修额边落下,尾巴瞬即高高扬起。就在自己醒来后,不见了小蝶,寻着气味到了这里,果然是张玄绑架了她。 瞟了瞟眼角边的餐刀,望着蜷缩在地板上的小蝶,双眉一皱,电光火石间,两人已作了短暂的心灵相通。 阿修:“小蝶,我去找人来救你!” 小蝶:“我等你!” 闷哼一声,瞪了一眼张玄,转身离去,心中已有人选,只有他,才能治住张玄。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二章 都说中午是阳气最胜的时候,因为红日当空照,阳光要多炽烈就有多炽烈。可惜,我们可爱的小蝶,却感到阴风阵阵,恶寒习习。 一把明晃晃的餐叉上下翻飞着,餐叉的主人正阴森森地笑着:“嘿嘿嘿嘿,小蝶,你就觉悟吧!”张玄嘴角上扬着,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是邪气,“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阿修啊……”眉毛一挑,抛出一个媚眼。 腾一下,小蝶整个身子由深绿变成了粉红。 “哈哈哈……”一窜银铃的笑声从张玄嘴中发出,张玄捂着肚子,眼角泛着泪光,小蝶居然害羞了。这就是【七情羽蝶】的特征。【七情羽蝶】属于情蛊,相传会根据人的七情六欲而变换颜色,更厉害的,她甚至能激发人心底的七情六欲。 张玄:“小蝶,你的辐射面有多大?” 小蝶:“……” 张玄一努嘴,暗骂自己笨,怎么跟条虫子说话。小蝶自然不会说话,蛊类都只会跟自己的主人发生感应。 根据阿修的变化,看来小蝶已经把阿修作为自己的主人。从阿修第一次看见小蝶,说出的那句:“我喜欢她!”就可以看出小蝶对身边的人都有影响,而且影响不小。 张玄的眼神变得柔和,本来就只是为了吓吓她:“谢谢你改变了阿修,今后你可要好好教导他啊……” 轰一下,小蝶的身体的粉红又加深了一层,真是娇媚无比,越看越可爱。 “恩,恩!过会找个人来试验一下,看看你到底能将人影响到什么地步。” 正在这时,树屋内的阳光被遮了一半,一个人影出现在地板上:“喂!女人!你怎么喜欢虐待虫子?”马天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弯着腰,眯着眼,看着拿着餐叉的张玄,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的确可疑。 张玄并不惊讶,嘴一咧,微笑道:“我正在研究小蝶,你看她多可爱。”说着用叉子一指小蝶。 一阵恶寒爬上马天行的脊背,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吃小蝶。这可不行,他得帮助阿修救出小蝶。 不过就在自己看见小蝶后,顿时一愣,怎么小蝶变成粉红了?不由自主地走进树屋,树屋本就不大,张玄见马天行进来,往内挪了挪,给马天行让出位置。 马天行走到张玄身边,盘腿而坐,右手摸着下巴:“确实有趣。这真是情蛊?” “恩恩!”张玄用胳膊搭在马天行的肩膀,撑起自己的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小蝶是情蛊中的极品,她可以引发人心底最深的感觉,好的一方面,她可以猝发爱情,坏的方面则是仇恨……” 张玄在一旁得意地说着,手舞足蹈,却没有发觉小蝶身体的粉红正慢慢加深,而危机也正在慢慢逼近…… 马天行讶于小蝶的变化,紧紧地盯着小蝶,呆滞地说道:“她……又变了……”声音越来越小,马天行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神越来越迷蒙,迷蒙过后却是炙热,火一样的炙热。他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张玄,脸上渐渐露出幸福而又痛苦的表情。 “什么?”张玄隐约听见马天行的话语,望向小蝶,天哪,居然变成了火红色,那犹如玫瑰般的火红色,这又代表什么意思呢?抽离搭在马天行肩膀上的手,打算倾身向前看个仔细。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一双手,将她的腰从后面轻轻环住,不重不轻的力道将她拉回,措手不及的张玄,任由那双手被带回一个温暖的怀抱,马天行的气味将张玄瞬间吞噬。 右手被轻轻执起,放在一片温柔的唇边,轻轻磨蹭,鸡皮抖落一地,接下来是难以抑制的愤怒。正欲还手,手上却是一片湿热,那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背慢慢滑入衣袖中的皮肤,由温热变得冰凉。 马天行沙哑的声音从身后缓缓响起:“小玄,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知道你们张家的诅咒,我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那为什么?心随着马天行的话,而变得沉重,胸膛传来的,却是隐隐的痛。 “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和蓝狄呢?我们一定会为了你而好好活着,你到底在怕什么?”马天行痛苦地将脸深深埋进面前的人的脖颈,为什么她就不明白呢? 左手覆住双唇,张玄的气息变得深长。他们都会为自己而好好的活着,这算是誓言吗?那永不变心的誓言…… 丝丝哀伤流入心底是无限的苦涩,腰间是要将自己几乎揉碎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起来,为什么上天已经让他痛苦一次,还要继续折磨他?无意间瞟向小蝶,渐渐明白那火红的颜色意味着什么? 狠狠一瞪,小蝶无辜地眨着小眼,似乎在说:是你说要找个人试验的呀。缓缓撤去辐射,身体开始恢复本色。 马天行呼吸渐渐平稳,表情变得祥和,靠在爱人的肩头,眼缓缓闭上,一滴泪,滑过眼角,低落在张玄灰白的线衫上,慢慢滚落。执着那深爱人的手,无力垂下,但手中的物体却未放开,那只总是离自己而去的手,那越来越重的力度,仿佛在述说:我不会再放开…… “呼——”张玄长长松了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刚才那个,应该就是一年前的马天行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上辈子”已经伤害了他,难道“这辈子”还要重蹈覆辙?将马天行轻轻扶出自己的肩膀,暗道:对不起…… 就在这时,马天行的眼睛猛然睁开,浑身散发着完全不同的灵光,灵光渐渐汇聚成一条金龙,盘旋在马天行的身后,他眼一眯,邪魅一笑:“张玄,好久不见……” “你是……”错愕间,只见马天行的右手突然附上自己的额头,只觉得额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冰凉,回过神,张玄故作疑惑道,“你是谁?” 马天行嘴角一扬:“放心,那小子听不见。” 张玄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随即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九天……” 九天邪魅地笑着:“别跟我嬉皮笑脸,我可没那小子有耐性!”说着,双手紧紧扣住张玄的肩膀,重重推dao,压在身下,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说,半月呢?” 后背传来的疼痛让张玄神经紧绷,戒备地看着九天,双手运力,倏地,浑身变得无力,惊愕在眼中流露,质问眼前充满邪气的男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哼!你说呢?”眼神中不再是马天行的温柔,而是充满杀气的阴冷。 愤怒涌上心头,呼吸渐粗,声音因气氛而变得低沉:“你居然封印我的力量!”说罢一掌劈来,却被九天轻易接住,顺势一扣,扣于地板,顺便将另一只手一起钳制。 九天得意一笑:“看来我封印是对的,最讨厌不乖乖回话的人!”说罢,右手指尖滑过张玄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回答完问题就放了你!” 张玄恨得咬牙切齿,用同样充满杀气的眼神回瞪着:“有话快说!” 九天的嘴角渐渐上扬…… 真正的马天行此刻正身处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心中一片郁闷,怎么好像睡着了,方才发生过什么,毫无印象,拧眉思索,只记得自己看着小蝶发愣,后来好像对张玄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究竟是什么呢? 头好痛啊,马天行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自从遇到张玄,自己的思维总是变得混乱,他平时的冷静镇定在张玄的面前全然消失,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小蝶的作用? 想来想去想不出端倪,还被九天占了身体,这是式神的一种保护机制,当主人意识迷失时,式神就会接管身体,以防被破坏。但力量却有所限制。本想拖回九天,可他与张玄的对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九天问话的姿势好像有点…… 邪邪一笑,暗道九天应该不会做出更加过火的事情。而九天给张玄下的套,说他听不见,倒是帮了他,他倒要好好听听,说不定真能知道张玄的秘密。 九天冷冷地看着张玄:“我时间不多,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张玄:“说!” 九天:“半月呢?” 张玄:“他受伤了。” “什么!”钳住张玄双手的左手越发地加紧,使对方吃痛地皱紧双眉,“你居然让他受伤。” “……”张玄的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没错,若不是半月配合自己,他也不会受伤。忽然,面前的九天向前一倾,恼怒的双眼喷着愤恨的火焰,“你居然让半月受伤!我要给你惩罚!” 张玄怒视着近在咫尺的九天:“你想杀我?” “哼!”九天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杀你?半月会恨我的,我要吸你的血!” “你敢!”张玄一抬脚踢向九天。 九天嘴角一扬,右手形成剑指,在张玄踢来的膝盖就是轻轻一点,顿时针扎般的疼痛在腿部蔓延,双腿渐渐失去只觉,只剩下愤怒地大吼:“你居然点我的麻穴!” “呵!老实点,不然吸地更多。”九天眼角一瞥,瞄向张玄细致修长的脖颈,“至少这样,能让半月记得我!”九天的表情转为苦涩,向那目标靠近,靠近…… 那越来越近的脸,那越来越重的气息,甚至已经感觉到九天嘴中轻吐的气息,吹在她的脖子上,浑身寒毛陡立,张玄发急地大喊道:“马天行!你还在里面干什么!我三天没洗澡了!” 就在这时,九天的动作顿住了,他的唇几乎就快碰到那因为恼羞而发红的皮肤时,顿住了。 马天行皱着双眉,冷冷说道:“吵死了,女人!” “谢天谢地……”张玄在心中呐喊着,因紧张而浮出的红晕渐渐退去,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转而是安心的笑容,心底第一次对马天行的出现涌起感激,那深深的感激……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三章 树屋下,躺着阿修、司徒昊与郭孝柔,他们方才见阿修匆匆找马天行,说是救小蝶,于是,出于好奇,他们跟了来。 起先,马天行进入树屋后,还以为会开战,结果什么声音都没,仿佛石沉大海般,他们也从站着改为坐着,再从坐着变成躺着,心想马天行怎么进了树屋就不出来了? 可是就在大家快要睡着的时候,树屋突然发出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抨!”震得榕树轻摇,连树叶都掉了好几片。 郭孝柔紧张地捉住司徒昊的手臂,而更紧张的是阿修,终于开战了。 可是,那声闷响后又变得再次寂静,大家好奇地望着树屋,就在这时,只听见张玄的怒吼:“你居然敢点我的麻穴!”“马天行!你还在里面干什么!我三天没洗澡了!”顿时,众人震惊了。 郭孝柔紧张道:“什么麻穴?马天行在干什么?难道……”一阵红晕迅速攀上郭孝柔的两腮。一记毫不客气的脑崩重重打在郭孝柔的头顶,引来郭孝柔一声惊叫,“干嘛?” “想什么呢?我家小马不是这种人!”司徒昊望着那再次寂静的树屋,“不然肯定没那么安静。”坏笑在司徒昊的脸上洋溢。 只有一脸疑惑的阿修:“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种事小孩少管。”司徒昊不客气地说道。 郭孝柔终于忍不住了:“不行,我要上去看看!” “等等!”司徒昊忽然心虚起来,“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就不好了。” “什么不该看的?”连翼的脸突然出现在大家的上方,他是来找小玄的,没想到树屋下居然这么多人。 司徒昊三人一阵尴尬,抬眼望向树屋,是啊……究竟在树屋里,发生着什么? “吵死了,女人!”马天行再怎样也不能让九天做出这么……脏兮兮的事情,也幸亏张玄喊三个月没洗澡,虽然是假话,但就算她天天洗澡,他也决不要去咬她的脖子,吸她的血。 “你总算回来了……”张玄感激涕零,当然,最要紧的,还是改变当前的姿势,于是道,“快放开我,解除我的封印!” 本想放开张玄的马天行,忽然听到这样命令的口气,心中有一丝不爽,玩意顿起,撑起身体,俯视着张玄,邪邪一笑:“我有说过要放开你吗?” “那你想怎样?”张玄急了,难不成要让她求他? 马天行一挑眉:“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否则怎样?”心一凉,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 “哼哼!做九天没做完的事情……”手中的人儿一颤,瞬间变得冰凉,惊愕地发现,张玄刚刚退烧的脸居然又红了,一时间,马天行迷失在那一片娇艳的容颜中,心中一股莫名的躁动,正渐渐吞噬他的理智。 张玄双眉微皱,怒视马天行,暗忖:等我封印开了,有你好瞧的,强压心头的怒火,道:“快问!” 马天行回过神,心一惊,自己怎么了,随即稳定心神,开始马式拷问:“半月是谁?” 张玄:“我的式神。” 马天行:“那阿修呢?” 张玄:“半月受伤了,临时的。” 马天行:“你怎么认识九天?” 张玄:“姗姗说的。” 马天行:“撒谎!九天的身份姗姗都不知道,她怎么告诉你?”手肘一松,脸迅速靠近,望着那嫣红耳朵,轻柔而充满魅惑道,“我要听实话……” 湿热喷在脖颈上,又掉落一层鸡皮,张玄怒了,真的怒了,大骂道:“我就不告诉你!我憋死你!你咬吧,怕你我就不姓张!”说罢,紧闭双眼,她张玄就不信他真会咬。 耳边传来马天行冷冷的声音:“你说的哦……”说罢,缓缓张开双唇,真咬吗?半张着双唇,停留在那片粉色的上方,还真被张玄懵对了,他马天行还真不会咬。 但人算不如天算,一股温暖的风从地板上飘过,轻轻扬起张玄的丝丝长发,一股股特有的芬芳钻入马天行的心神,心中的火焰一旦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眼神开始变得迷蒙,唇轻轻俯下,眼下是火一样的红,触感却是舒爽冰凉,仿佛就是给自己双唇降温用的。 脖下越来越快的脉动,在彼此之间传递,撩拨人心…… 在马天行的唇触及张玄脖子的那一刹那,皮肤传递的火热,使张玄的双眼暮然瞪大。浑身开始因愤怒而颤抖,沉重的喘息使胸膛起伏加速,心头的火山即将爆发,几乎咬碎一口贝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马!天!行!你在干什么!” 是啊,我在干什么?张玄的怒吼,无疑唤回了马天行的理智,他愣愣地停留在颈边,唇下的触感变得清晰,震撼着他每一根神经。自己到底对张玄做了什么!天哪!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只发qing的猛兽? 难道又是小蝶,离开那可口的美食,居然有一丝不舍,转眼望去,小蝶早不见踪影。而回头对上的,却是张玄愤怒而充满杀气的双眸,以及那种涨红的娇媚容颜。 困惑再次袭来,他马天行不是这么没定力的男人,就算对着曾经爱过的姗姗也从未做到这步。这步?马天行望向自己的杰作,他居然在这个女人身上烙下自己的烙印,这究竟怎么回事? 马天行心一横,既然自己找不到答案,就问面前这个女人,虽然有点卑鄙。说着一把扣住张玄的下巴:“看着我!” 当然要看着你,张玄怒视马天行,打不了你,我瞪死你!可是,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嘴中轻喃:“摄魂术……” 看着面前的人眼神渐渐涣散,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对张玄所有的钳制,将张玄轻轻扶起,与自己更好的对望,毕竟刚才的姿势,他马天行也比较累。 马天行深吸一口气,心中苦叹,自己还真没做过这么卑鄙的事情,轻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张玄呆滞地说道:“从生理学角度,你大概是受到异性荷尔蒙的吸引,从而……唔……唔……” 马天行捂着张玄的嘴,眉角直抽,这个张玄被摄魂了还这么无厘头,轻叹一口气,缓缓问道:“我们以前认识?” “恩!”张玄眼眯起,甜美地笑着,“不止你,还有司徒,蓝狄,程雷,呵呵,好多男人啊……都是好男人哇……” 一丝冷汗滑过马天行的额头,这女人无厘头完了又发花痴了,摇了摇头,瞥见张玄的双手,手腕因为自己和九天的钳制,而发红,心中一丝揪痛,轻轻执起那双柔弱无骨的双手:“为什么我会对你这样?”是啊,为什么只对她,张玄?无论从外貌还是其他方面,他都应该不会受到吸引。 手中的双手渐渐抽离,一只轻轻抚在他的心口,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因为……你这里……是我……” 心,停止跳动,呼吸在那一瞬间被抽离,张玄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此刻即被封印,又中了摄魂,绝对不会说假话,可是她那句话根本无从谈起。 自己只认识她几天,心里怎么会是她?就算有,也应该是司徒姗啊。想到司徒姗,又带出一连窜的问题:“姗姗怎么死的?”顺手将心口的手放回原处,保持距离,因为自己的心跳在那只手轻触下,又加快了几分。 张玄:“为了交换……” 马天行:“交换什么?” 张玄:“你的爱……” 马天行:“用什么换” 张玄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哀伤:“生命……” 心再次颤抖,是这样吗?张玄的话,太匪夷所思,可又能解释自己为何会突然爱上姗姗,姗姗死后的话,以及她的死…… 正打算下一轮发问,身后忽然传来不寻常的气息,伸手往后一挡,却被那人反手扣住,一把拉起,用力往外一带,马天行顺利一个转身,站在了门边。定睛一看,居然是连翼! 连翼起先站在树屋下,和司徒昊他们一样,踌躇不前,也不知树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之前树屋里奇怪响声他也没听见,只听司徒昊大致地说,可能马天行在跟张玄谈判。 可突然张玄充满愤怒的大吼又从树屋中传出:“马天行!你在干什么?” 连翼忍不住了,他决不允许任何男人欺负张玄,拔腿就要上树,却被司徒昊死死抱住:“冷静冷静!刚才已经喊过类似的声音的,会没事的……” 果然,许久之后,又是一片宁静,只听见树叶的沙沙声。连翼的心开始沦陷,如果真在做什么,这样的宁静,就代表着张玄的妥协,否则按她的个性,怎会让男人随便碰她? 可就在这时,小蝶,焦急地跳出树屋,跃在阿修鼻头,摇头晃脑了好一阵,随即阿修焦急道:“小玄出事了!” 丝毫不带犹豫,连翼跃上枝头,看见的,却是面目呆滞的张玄,和她脖颈间那个刺眼的樱花! 连翼将表情呆滞的张玄靠在肩头,冷冷地看着马天行,脸上却扬着和善的笑:“如果马少有需要可以下山,请不要对连家人下手。” 比冷酷哪比得上天生冰棍的马天行,只见他眼中射出两道杀气,脸上却是更加柔和的笑:“你认为你身旁的家伙会是我需要的人吗?” 收起笑容,往身旁一扫,连翼皱起双眉:“却实不是……”轻触那朵樱花,眼神变得凛冽,“那这又是什么!” 再次走进树屋,蹲在张玄眼前,马天行眼中满是愧疚:“这是一个意外,因此我想知道答案……” “所以你用摄魂?” “恩!”马天行的脸开始变得冷峻,“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的确……”连翼心中一紧,何不趁现在也问问自己的疑问,将张玄的脸轻轻捧住,宛如一件亦碎的珍宝,“如果……我不是你表哥……你会……爱上我吗?” 马天行猛然抬起脸,惊愕地望着连翼,那双炙热的眼神,那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让自己心痛,忍不住抬起右掌盖在张玄的额头,掌风瞬即吹散了张玄额前的刘海,那金龙印记瞬间消失,张玄的封印解开了。 张玄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澈,疑惑地望向连翼:“翼表哥?” 惊愕地望向马天行,连翼心中无限郁闷,怒道:“你干嘛解开封印?” 马天行冷冷一笑:“我封的,什么时候解是我的自由。” 也就在马天行的声音在张玄耳边响起的时候,心底的怒火再次点燃,周身灵力爆发,右掌猛拍地面,“啪”地一声,顿时,树屋消失无踪,一个异结界在张玄的掌下张开,迅速蔓延,直到撑起一个巨大的空间。 (所谓异结界,就是不在现有的环境里制造结界,那样的结界里,依旧是周遭的事物,面积也会受到环境而限制。然而异结界,就适合用在体积较小的环境中,当然消耗的灵力是普通结界的几十倍) 马天行和连翼惊愕地看着异结界,这样的结界还是首次见别人撑起,因为一直的战斗都有足够的空间,而张玄居然能撑起这样的结界,可见她的实力绝不在马天行之下!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四章 “冷静!冷静!”连翼拦腰抱住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张玄,能撑起这样的结界已经很耗力了,若再战斗,吃亏的定是张玄。 张玄怒吼道:“你叫我怎么冷静?王八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小玄!”连翼正色道,“这是男人的事!你是我的玩具我不会不管的。” “玩具!”张玄眼中的怒火又加深了几分。 连翼立刻感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温柔地笑道:“先让我把这个东西弄掉。” “还能弄掉?”张玄眼中忽然闪烁着希望的目光,顶着那东西出去肯定要被郭孝柔笑死。顿时一点头,“那就麻烦翼表哥了。” 马天行也奇怪,那东西还能弄掉?疑惑间,只见连翼的脸缓缓俯下,顿觉不妙。 连翼轻声道:“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随即带着一丝阴冷的笑,埋在张玄发间,这个笨女人,怎么可能去掉,但我的玩具怎能印上别人的印记?我要补上我的印记…… “住手!”马天行一个大步跨到连翼的身后,举起右掌猛劈下去,可他的手却没张玄快,狠狠一掌,把连翼当即劈晕,拨开晕倒在身上的连翼,冷冷地看着马天行,双手抱拳,狠狠地紧了紧,阴笑道:“马少,我们的帐该算算了吧。” 心中一阵恶寒,都说女人得罪不得,暗想这估计是场苦战。双眼紧紧盯着张玄阴邪的脸,寻思着还是走为上策。可倏地,张玄消失了,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一惊,难道…… 身后一阵旋风袭来,后脖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弥留的意识,轻喃:“瞬步……” “***,让你们吃我豆腐!”狠狠踹着两个男人,“就算你们再怎么爱我,也不能这样!” 连翼最后那句问话她不是没听见,可即使知道连翼的心意,自己又能怎样?只想过平静生活的张玄可不想被感情拖累,反正明天就要走了,也不会再见到这些男人,以后自不会再有瓜葛! 撤去结界,两个男人倒在地板上。抓起马天行的胳膊,暗忖:你不敢咬,我来咬。一口下去,当场见血,心一慌,这男人怎么皮这么薄?但咬都咬了,就这么招吧…… 再走到连翼身边,举起餐叉在他的屁股上就是狠狠一叉,哼!给你一叉,也算是报应! 张玄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又狠狠补了两脚,可心头的气未消,不好好捉弄一番,岂不便宜他们?该怎么整治他们,坏坏一笑,将两个男人拖在了一起,手忙脚乱地布置了一番。 只见金色的阳光下,镜子一般的地板上,两个美男子,相拥而睡,那安详甜美的笑脸,宛如落入人间的天使,任谁看见,都会以为是一对恋人在漏*点过后的写照。 眼珠一转,该不该再弄地过火一点,比如连衣服也脱了?恩,不好,万一他们醒了非剁了自己不可,还是就这样吧。下意识摸摸脖子上的草莓,再瞄瞄两个男人白质的脖颈,怎么也要留点痕迹。 想罢伸出双手,在两个人的脖颈上轻轻揉捏,听说这样的效果是一样的。果然,几分钟后,两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块印记,自然是张氏印记了。 满意地笑了笑,再将连翼搬到马天行的身上,大功告成。没想到此番九天没有出来捣乱,看来他也想看好戏。 拍了拍双手,望着刺眼的阳光,没想到居然已是午后,小树屋在榕树的树荫下,显得越发的暧mei。走出树屋,跃下榕树,这才发现榕树下有不少人。 “他们呢……”司徒昊看着张玄夸张的笑脸,总觉得让人寒毛阵阵。 “嘘——”张玄神秘地笑着,轻声道,“他们在睡觉,别打扰他们啊……”说罢,挫折双手,眯着眼,潇洒离去…… 众人悄悄上树观看,接着又悄悄下树,紧跟着,几乎是喷出来的大笑,回荡在神社后院,就连那老榕树,也晃动起自己的身体,哈哈大笑着。 当夕阳的余晖消失在青龙山山头的时候,连家大宅的某处正上演着“凶杀”。凶手是谁?自然是连翼。 当连翼醒来的那一刻,就对上马天行的脸,那被他压在身下,环保着他的男人。 额头紧绷,紧接着,是臀部传来的疼痛,脑子轰地一声,双手掐住马天行的脖子,就是一阵猛晃:“你给我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睫毛微颤,醒来却看见连翼坐在自己身上,还卡着他的脖子,他倒想问他做过什么,不耐烦地抬起手拨开连翼,可手臂却是隐隐的痛,接着余晖一瞧,居然是一排牙印,眉角直抽,冷冷道:“看来我们都被那女人耍了!” “小玄?”连翼摸向臀部,果然,一把餐叉正叉在他的右半侧,忍痛拔下,就是一抹苦笑,“呵,到底谁才是玩具。” 拍了拍连翼的肩,瞟见某样物体:“看来她还给我们留了东西……” “什么?” 马天行食指按在连翼的“吻痕”,连翼吃痛地一呲牙:“应该是掐出来的……” “你也有!”连翼惊讶地发现马天行脖子上乌青。这个女人,还真不明白二者的区别,正派的不痛,可这假冒的就痛了。 二人相视就是一阵苦笑,连翼也一手拍在马天行肩:“麻烦你帮我照顾小玄……” 马天行指着自己:“我?” “你知道吗?当初小玄进入连家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简单的行装和她的爱犬,让我想起了《咪咪流浪迹》。”连翼的脸上无限怜惜,“她虽然外表开朗,可是很孤独,我感觉地出她的寂寞,她需要一个男人好好疼惜她。” “可是我……” “我明白,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你能帮我照顾她吗?让她不再独自上路。” 独自上路?马天行浑身一怔,梦里的对话再次回想在耳边,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一阵头痛,呼之欲出的脸再次消失在眼前。 回想下午,自己明明就要问出答案,可是却被连翼破坏,下次恐怕就再没机会,眼神渐渐变得深邃,没想到小玄连程雷都认识,只是那个蓝狄又是谁? 掸掸衣袖,目光变得柔和,面对一个怀着深爱的男人,怎能拒绝他的要求?脸上浮起温暖的笑:“放心吧,我会的!” 两个男人的笑容在残阳下交相辉映,那温暖的笑容…… 郭孝柔静静地走在林间,她明白,明白司徒昊对她的,只是友谊,够了,这就够了。从司徒昊救自己的那一刻,她就清楚,她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看似花心的男人。她不介意,是的,并不介意。 只要这几天,她能和司徒昊在一起,即使被对方只当作朋友,她也心满意足。这份爱,将会随着司徒昊的离去而被深埋心底,从此,她郭孝柔,又再次做回那个平凡的记者,过着平凡的生活,没有司徒昊,却有着甜蜜回忆的日子。 “孝柔——”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司徒昊,郭孝柔甜美一笑,她要给即将离开的司徒昊,最美的形象。 司徒昊急急跑到郭孝柔的身边,埋怨道:“你怎么一声不坑走了,晚上山路多危险!”司徒昊决不允许身边的女人出事。 郭孝柔调皮一笑:“我可没这么弱,而且,明天你们和小玄都要走了,我可不想哭鼻子。”小舌一吐,无限调皮。 “哦~~舍不得我们啊,哈哈,有机会来香港,我做东!” “真的?” “恩,恩” 月色如水,夜色如雾,林间小道,是两人的欢笑,偶尔有几只小兔好奇地在草丛间探头探脑,一起感受着两人身上的快乐。快乐就像蒲公英,在风中飘散,撒在四处…… 忽然,司徒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一把捂住郭孝柔的嘴,食指放在嘴边,郭孝柔会意地点了点头,一手拉住司徒昊的胳膊,悄悄潜入一旁的树林。 两人小心地挪动脚步,在一棵大树下悄悄蹲下,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居然是日月潭! 只见波光粼粼的湖边,吹来的,却是诡异的风。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湖边,脸深深埋入斗篷的帽中,黑暗而恐怖,他双手高举,似乎在召唤,从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却是异常强大的法力,与灵能者完全不同的法力! 口中流出的却是神秘的咒语,顿时,四周气流回旋,风云变色,无数点点灵光汇聚,一个人形出现在司徒昊和郭孝柔的面前,两人大惊失色!司徒昊当即对郭孝柔轻声道:“快!快去找人,我在这里看着!” 郭孝柔带着忧虑,悄然离开湖边,往连家大宅奔去。 司徒昊紧紧盯着那个散发着灵光的人,它形渐渐从虚无变地有血有肉,男人从斗篷中抽出一件白色的披风,为那人披上,一张熟悉的脸,渐渐形成,漂亮的脸蛋,邪魅的笑容,北佻明,居然是北佻明! 司徒昊惊愕地瞪大双眼,自己居然看到北佻明的复活,怎么可能,她明明死了!谁?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就在这时,北佻明突然说话了:“对不起,搞砸了,不过,先让祧明把多余的东西除了。” 黑衣人,微微一点头,北佻明瞬即消失无踪! 多余的人?司徒昊心立刻绷起,慌忙双手掐决,可是,北佻明的脸,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阴冷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生气,有的,只是杀气! 错愕间,一掌已击于胸前,烧灼的痛,逼出一口鲜血。又是一掌,快,好快!她是人吗?带着不甘,带着遗憾,无力地被黑暗侵袭。 再次睁眼,却已是一缕幽魂。 北佻明抬手,紧紧掐住司徒昊幽魂的脖子,嘴角挂着是不屑的笑。 “你……究竟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手上用力一掐,司徒昊的魂魄,如同水袋爆裂般灰飞烟灭,化作星光飘散在湖边。 “有人来了,走吧……”幽幽的声音从斗篷中传来。 北佻明拢了拢披风:“是……” 随即,两人渐渐消失在湖边,静谧的风在湖面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银盘在涟漪中变得支离破碎,就像司徒昊支离破碎的灵魂……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五章 郭孝柔从林子里出来后,想起自己不必上山找人这么麻烦,只需打电话即可,于是迅速拨通马天行的手机,大致说明情况,便再次钻回树林,来到湖边。司徒昊已然不在,就连那两人也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心开始沦陷,不祥的预感遍及周身。冲出林子,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的司徒昊。 身体开始颤抖,双腿开始失去知觉,轻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司徒……司徒……你不要吓我……”紧紧抱住爱人的脸,感受到的,却是一具冰凉的身体。 “不——”一声嘶喊化作绝望的泪水,无论怎样的呼唤,怀中的人,也不会再次醒来。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忽然,一阵奇异的暖风轻轻而来,那似有若无的风,带着怡人的清香,围绕在郭孝柔的身边,淡淡的银光在眼前亮起,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双柔夷轻轻捧起满是泪水的脸,天籁之音在郭孝柔耳畔回荡:“亲爱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你想救他吗?” “我愿意!”呆滞的眼神,却有着异常坚定的语气。 郭孝柔泪眼婆娑,透过水雾看着眼前的女人,神圣的光晕在她身边围绕:“你真能救他?” 女人微微一笑:“他已经魂飞魄散,但可以用你的精气汇集,就像你们看到那个黑衣人所做的。但你会在这世上彻底消失,不入轮回,你可愿意?” 擦去泪水,甜美一笑,望着怀中的爱人,火焰从心底燃起:“我愿意!” 女人抬起双手,一层银色灵光瞬即将郭孝柔覆盖,弹指之间,那个柔弱的身影渐渐变得稀薄,如同日月潭上的月光,朦朦胧胧…… 当马天行赶到的时候,正看见郭孝柔淡化,而使郭孝柔淡化的,却是一个女人,一个看似高贵的女人!他疾步上前,可就在接近他们的时候,他被不明物体给挡了回来,他的面前居然有一堵墙,一堵隐形的墙。 “混蛋!“马天行懊恼地一拳砸在那堵透明的墙上,汇聚力量,准备强行突破。 “马少……”郭孝柔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她是得失女神,正在帮助司徒昊恢复灵魂……” “司徒?”马天行这才看见倒在一边的司徒昊,心中更是焦急,大喊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海琼并不理会马天行的出现,依旧行使着她的法术,郭孝柔的身形越发淡化,就在消逝的那一刹那,一滴泪滑过郭孝柔的脸庞,日月潭上回荡着她轻柔的声音:“答应我……别告诉昊和玄……谢谢……” “小柔——”马天行痛苦地哽咽着,面前的墙倏地消失,他倒在地上,无助!强烈的无助占满心房。 海琼缓缓走到马天行的身边,仰望苍穹:“千万年来,我一直在找寻着一个答案,爱情究竟和什么等价?呵,看来我还要继续寻找下去。”苦涩一笑,心中却是空洞,总觉得缺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转身缓缓离去…… 马天行紧攥双拳:“姗姗的交易也是你完成的?” “司徒姗?”海琼停下了脚步,淡然一笑,“是啊……”说罢继续前行,渐渐消失在寂静的夜幕之中,那充满孤寂的夜幕中…… 1月6日7:00 “当——当——”一阵钟声在连家钟楼响起,敲醒了所有睡梦中的人,大家充满疑惑地听着那钟声,那已经敲响两次的钟声。他们的心随着钟声颤抖着…… 帕拉拉,一群飞鸟从树林中惊起,迎着朝阳飞去,在蔚蓝的天际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阴云。 “你们家小马发什么神经?”张玄打着哈切,问着站在钟楼外的司徒昊,难道昨天做的太过分了?把小马同志整疯了? 司徒昊坐在钟楼前,双手托腮,疑惑的望着惊起的飞鸟:“不知道,说是昨晚一个好朋友死了,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女人!”脑袋又开始发胀,昨晚明明记得送小柔下山,可自己怎么会昏倒在日月潭边呢?当中的过程怎么也想不起来。 值得尊敬的女人啊……张玄望着钟楼,那已经停止的钟声,似乎依旧回荡在耳边。 一眼瞟见张玄背上的背包,司徒昊缓缓站起:“你现在就走?” 张玄:“啊,反正也醒了,就准备一下。” 司徒昊:“就这么点?” 张玄:“箱子阿修拖着。” “阿修?”司徒昊的脸上扬起笑意,想象着阿修拖箱子的情景,“对了,天行跟你说了没?” 张玄:“说什么?” 司徒昊:“你不知道?呵呵,那还是让他跟你说,是好事。呀,你今天怎么穿那么多?”只见张玄不但穿着高领还套着羽绒服,这身行头也太夸张了吧。 张玄呵呵一乐:“到家就不热了。”说话间,马天行正从钟楼里缓缓走出,不知为何,今日的马天行看上去似乎特别憔悴。那从阴影中渐渐走出的马天行浑身散发着哀伤的气息。 张玄的心,随着马天行的靠近,开始慢慢收紧,恍惚间,那丧钟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敲响,那哀伤的钟声。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可却随即不见,总觉得,一个好友突然在世间消失,究竟是谁? “你来了……”马天行沙哑的声音,显示着他的疲惫。 “啊……”本想问谁的丧钟,却觉得突兀,嘴张着,尴尬地望着马天行。可就在这时,马天行却笑了,笑容在阳光下变得温暖,“你的杰作可是让我苦恼好久啊……” 杰作?经马天行的提醒,张玄想起了自己的杰作,也干笑两声。望着马天行不同于往常的笑容,那看似温暖的笑容下,却是眼神中的苦涩,他在隐瞒,在隐瞒什么? 被张玄锐利的眼神击中,马天行立刻轻咳,瞬即恢复平日的冷漠表情,正色道:“小玄,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是告诉我那丧钟为谁敲的?忽觉自己有点八卦,可马天行故作轻松的表情却又值得怀疑。 “从今天起,我和司徒就是你大哥,是你的亲人,我们会疼惜你,爱护你,从此不再让你孤独!不再让你独自上路!”眼神越来越炽烈,口气越来越激动,说完的刹那,却是张玄呆滞的脸。 马天行与司徒昊对望一眼,难道是张玄太高兴而惊讶? 司徒昊温柔地笑道:“来,大哥抱抱!” 可对面的那个女人依旧僵峙地站着,唯一动的,就是在风中纷飞的长发。良久,那女人嘴角一抽,哑笑着:“呵,神经。”随即转身离去,就像当初来一般,只身一人。 什么亲人,什么大哥?张玄暗笑着,这两个人凭什么承诺?自己回自己的家,他们回他们的家,天各一方,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向她保证不再让自己独自上路?一切都不过是美好的憧憬而已。 走吧,走吧,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潇洒来去,自由人间…… 枯黄的树叶在马天行和司徒昊面前飞舞,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张玄居然是这样的反映,丝毫没有信任,没有欣喜的反映。只是不屑地说了一声:“神经……” “小马,怎么办?”司徒昊双手一摊,望着马天行。 怎么办……马天行遥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深邃。昨晚的事,她迟早会发现吧。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这到底是为什么…… 昨日近在咫尺的答案,却因为连翼而再次变得遥远。哑然失笑,像那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了。 张玄说认识自己,认识司徒,认识程雷,那蓝狄又是何人?从她的语气,她似乎和自己,以及那几个男人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为何自己和司徒没有印象?而张玄为何又不承认? 可是,现在马天行深深相信,他们之前一定认识!是的,就算自己的记忆再模糊,但那感觉依然存在,那熟悉的,让他时常揪心的感觉。既然昨晚那样匪夷所思的事都会发生,忘却记忆又有何奇怪? 他要呆在张玄身边,不再为了那答案,而是找寻那感觉,那让他觉得温暖的感觉…… 第二集青龙山的丧钟第十六章 机场里到处都是送别的感人场景,这不,这边也在上演。 连琛:“小玄,回去后要想我们哪。” 张玄:“一定一定!” 连华:“小玄,你走了,我们三缺一啊。” 张玄:“……” 连翼:“我真舍不得你,玩具!” 张玄:“……” 连康成:“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不如这样,你以合作人身份加入怎样?” 张玄:“不了,叔叔,我不爱工作……” 连锐:“玄儿啊,回去要多多注意健康,多来电话,记得过年如果真的冷清就来连家……” 一群人唠唠叨叨。 “前往伤上海的10:08分的XXX航班的旅客,请尽快检票。” 就在这时,检票口一阵骚动,是一个女人的长裙被莫明其妙地扬起。张玄暗笑,看来阿修已经过检票口了,老办法,隐身符。 拥抱过后,却是挥泪送别,大家万万没有想到,坚毅的连锐居然哭了,害得气氛一时变得怅然。倒是连家三兄弟,用力一推,将张玄推进检票口,这才结束了这次的送别。可张玄心却悬了起来,因为在回眸的那一刹那,她看见连家三兄弟脸上挂着异常阴险的笑容。 是啊,昨天教训连翼的后遗症依旧还在,他就这么放过自己?再次望向连翼,他阴笑地越发厉害! 浑身一阵瑟缩,被人流带进通道。 上了飞机,找到座位,是靠窗的。边上是一个看报纸的男子,头深深埋在报纸里,只看到一头乌黑清爽的短发。 张玄:“请让让!” 男子:“恩!” 男子膝盖外移,给张玄让开过道,依旧看自己的报纸。 张玄坐上位置,看着窗外,瞟瞟身边看报纸的男子,这一瞟可不得了,当即如施了魔咒般,让张玄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她看到的,正是马天行的半边脸。 马天行并不望向张玄,嘴里冷冷道:“怎么见到我好像很不高兴?”随即收拢报纸,看着已经成木头人的张玄,“我说过,不会让你再独自上路。” “哟!小玄!我们又见面了!”又一个男人,从前排上站起,趴在椅背上朝张玄笑着。 张玄机械得扭过头,又看到了司徒昊,大脑彻底停摆。 司徒昊依旧自说自话着:“年前我们刚好接了个单子,正好就在小玄家附近,对了对了,听说小玄家是三室一厅的,天行,是不是可以省下住宿费了?” “恩!”马天行眯着眼,点着头,“省钱!” “那你说我们睡哪儿?这个……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司徒昊暧mei的笑着。 他的声音在张玄此刻空当的大脑中回旋,犹如空谷传音,机械地重复着,还要住我家啊……一阵寒风吹过,冰山冻结,张玄的脸越来越黑,神智越来越不清楚。 “飞机准备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司徒昊这才停止讨论,乖乖坐回位置,而马天行看着变成木头的张玄,暗自叹息,他和司徒昊的出现对她的打击有这么大吗? 轻轻为张玄扣上安全带,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张玄毫无反映,扯扯头发,还是没有,捏捏脸蛋,手感不错,可惜还是没有反映,眉角一抽,狠狠给张玄一个脑夯,张玄终于有了点反映,就是脑袋歪向一边,可眼神依旧呆滞。 轻叹一声,马天行确定,此人已“死”。拿起报纸,瞄瞄过道上的阿修,露出钦佩一笑,这张玄身上的秘密果然不少,难怪连翼如此眼红,也想跟着来,说要跟玩具一起。 玩具?呵呵,可惜这个玩具太厉害。脖颈间的乌青隐隐作痛,暗自叹息。扭过脸,发现自己杰作还在,露出意味深长一笑,继续优哉优哉地看着报纸…… 飞机慢慢起飞,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奔向自己的自由,而一直认为自己是自由人间的张玄,却万万没想到,往后的日子里,闯进了两个“亲人”。 这到底是上天对她的捉弄?还是一份新年的礼物?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一章序 我这是怎么了?年轻人呆滞地看着自己几乎透明的身体,漂浮在夜空之下。 为什么身体这么轻?脚也不着地?风怎么这么大?为什么总是挪不了步? “我到底怎么了——”年轻人在月光下大喊着,可惜他的声音瞬即淹没在风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脚下,是楼顶;身边,是废弃的水箱。这是一幢老式楼房,共有四层,在还没通地下水管时,用的就是水箱。水箱里,早已干涸,空空荡荡。 年轻人哭丧着脸,他很害怕,很迷茫,他自然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当虚构成为现实时,却又无法接受,原来这世上真有鬼,本以为死了一了百了,却没想到会成鬼,身前的记忆依旧清晰,现在反而是对生的留恋。 他蜷缩在水箱的一脚,望着头顶四方的星空,这小小的世界给他带来了一点安全感,至少在这里,他甚至不用怕自己被风吹散。当然,其实,风是吹不散他的。 就在前天,自己从这楼上跳了下去,他厌恶这个世界,这个没有公平可言的世界。而然,那些痛恨的人却依旧好好活着,火得有声有色,而自己,却成了一缕孤魂,一缕无家可归的孤魂。 家……不敢回,他害怕看见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泪水,他害怕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的身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依旧存活,那个成为植物人的身体。本以为自己死了,可以减少***负担,可没想到,却让奶奶更加艰辛,更加痛苦。 眼前总是浮现着奶奶绝望而又苍老的脸,耳边回荡着奶奶一声声痛苦的呼唤,心如刀割! 为什么!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自己明明成绩优异,却败在了那些有关系的人手里?他好恨,真的好恨! 恨老天爷不长眼,恨命运不公平!到处都是伪善的人和势力的眼,自己的奋发永远不及别人有个好爸爸!这算什么狗屁世界! 奶奶啊奶奶!你还礼什么佛,拜什么天,那满天诸佛和人一样,只认钱!什么诚心,什么坚持,哪比得上别人厚厚的钱?他们只保佑给钱的人,他们只认有钱的主! “狗屁!通通都是狗屁!”年轻人腾地站起,手指苍天,“反正老子也***死了,还怕什么天打雷劈?你们就是狗屎,你们就是不长眼!” “垮察!”一道利剑划破苍穹,陡然间风云变色,星月无光!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嗤笑着,大声怒骂,“怎么你们心虚了吗?你们真的要劈死我吗?来呀!老子就***不想做人!投什么胎,转什么世,若无法成为有权有钱的人,老子宁可魂飞魄散!” “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在闪电中,变得有气无力,如同心虚的猛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那越来越弱的白链,渐渐消失在渐淡的云层中。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一道道微弱的闪电下,出现在水箱的沿边,那苍白的风衣在闪电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那让人肃然起劲的银白色的光。 风衣在风中鼓起,闪电下,却是一张戴有面具的脸。黑白各半的面具,毫无表情,诡异而神秘,却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庄严! “魂飞魄散就好吗?”男人沉沉的声音在面具下扬起,“你应该利用现在的能力,维护正义!” “维护正义?”年轻人木呐地重复着,忽然,一股火焰在他眼中爆发,“没错!我要维护正义!” “很好!”男人点了点头,炯炯有神的目光,从面具下射出,“从此,你就是我们的一员,记住,你就是黑夜里的审判者!”男人倏的消失在天际,可他的声音却尚未离去,“开始在这个地方,维护你的正义吧……” 年轻人笑了,笑容越来越大,他大声笑着,笑地地动山摇:“哈哈哈……我就是!黑夜里的审判者!” 身体不再稀薄,双手不再无力,脚,稳稳地站在楼顶之上,顶天立地! 从此,我将会伸张正义,对公正的审判!我不再孤独,我有着志同道合的伙伴,我们就是:审判者!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二章 (读者:你写的开头,我好想笑。作者:别说你了,我自己也想笑来着,笔下写地慷慨激昂,可脑中总是出现红内裤反穿的超人形象……)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一辆红色的的士飞驰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歌声从它的车窗里幽幽飘出,它左躲右闪,娴熟的技巧,让它宛如一条矫健的游龙,畅游着,就如车上的人,归心似箭。 “哦耶~~哦耶~~” 司徒昊望着身边摇头晃脑,哼哼的张玄,傻乐着。这个张玄,变得还真快。前一刻因为他和小马的出现而惊讶地说不出话。后一刻,就连蹦带跳钻进的士,还说他们动作慢,就不提供住宿。这就是家的魅力! “他常这样吗?”司徒昊问向身边的阿修,阿修严肃地点了点头。若不是碍于司机,他肯定会说:这样疯疯癫癫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啦~~啦~~~”张玄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欢唱着,或许说欢快地哼哼着,那欢快的旋律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欢跳不已。 “看!那里就是我家小区边上的河了!”她激动地一把抓住身边的司徒昊,忽然有种特殊的感觉,从她的手心里钻进她的大脑,一个熟悉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轻喊了一声,“孝柔?” 她迅速扭头,紧紧盯着司徒昊,司徒昊被盯地寒毛直竖:“小……玄,怎……怎么了?” “我问你,孝柔呢?昨晚你去送她,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迹象?”张玄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今天打孝柔手机总是没人接。 “好……好像……”司徒昊踌躇着,他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坐在前面的马天行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回过头淡淡说道,“我忘记了,昨晚孝柔跟我说要离开台湾一阵子。” “我怎么不知道?”司徒昊疑惑地转着眼珠。 “恩,你当时昏倒在日月潭边,孝柔是在我到的时候跟我说的。” “哦~~”司徒昊恍然大悟。 张玄看看司徒昊,再看看马天行,右侧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神中满是怀疑:“真的?” “当然,我从不撒谎。”马天行平静地说着。 晕,张玄暗忖,你这家伙千年不变的表情,我哪看得出啊。不过既然如此说了,大概就是这样吧。放下心,望着窗外的景致,再次激动起来。可她却没发现,就在她扭头的那一刹那,马天行偷着松了一口气,随即回头缓缓闭上双眼,心,又开始变得沉重。 要说这个出租车司机,还真是张玄欣赏的那一类。有缝就钻,有路就抢,把车开得像条泥鳅。在佩服司机技术的同时,张玄又在想自己怎么就没能到达他的境界。(张玄的大学里安排学车) 电台里的歌声渐渐停止,转而是评说新闻,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什么彩票啊,东区谋杀啊,西区抢劫之类的,没什么新意。就在说到某个罪犯自首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猛得拍了一下方向盘,大喊道:“好样的!” 这声大喊,直喊地车上三人一狗,莫明其妙,人家自首,关你个司机什么事? 司机大概发觉三人的疑惑,用不标准的普通话笑道:“你们是刚回来的吧,呵呵,最近这儿出了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张玄立刻瞪大了双眼,八卦地问道,那认真的神情赛过以前读书。 司机注视着前方,开始侃侃而谈:“蝙蝠侠看过没?” 张玄:“恩,看过!” 司机:“最近,咱这儿也出了个侠客,叫审判者。可能是个秘密组织。喝!他们可了不起了。什么案子都能破,什么罪犯都能抓,什么可恶的人都能整,简直大快人心!”司机说得唾沫飞溅,滔滔不绝。 张玄只听得两眼放光,钦羡不已:“真的?那刚才电台里怎么不说?” 司机:“咳!这是个神秘的组织,没多少人知道,再说,这种事政府能宣扬吗?” 忽然,马天行接口道:“政府为什么不宣扬,他们似乎做的都是好事吧。” 司机鄙夷地笑了笑:“得了吧,我告诉你,他们惩治的人里,有不少是机关的,你……懂了吗?” “哇~~”张玄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审判者的组织,很快就会被政府列入黑帮团体了。 “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被他们其中一个成员救过,我也不知道最近这些案子和罪犯,是他们破的……”司机小声地说着,仅管车上只有三人一狗,车外嘈杂喧哗,可他还是一副怕被人听见的神情。 听完司机的话,张玄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城市,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却错过这么有趣的事,幸好现在回来了,看来会有好戏看。 而马天行和司徒昊,却在司机说完时,对望一眼,若有所思。 小区越来越近,家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张玄心中无限温暖,眼泪差点掉了出来。那熟悉的小道,熟悉的绿化,熟悉的门房,还有那群……熟悉的老太太。 只见门房那里,一群老太太正围着织毛线聊天,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小区风格,喧闹但却温馨。 “呀,小玄,这不是小玄吗,小玄你可回来了……”下车的那一刹那,老太太们蜂拥而至,将张玄团团围住,害得马天行和司徒昊只能从另一个门出来。 “哎,小玄,你还带了男朋友回来啊!”马天行和司徒昊出现,在老太太们中引起一阵骚动。 “哇,小玄眼光好好啊!” “恩~~我看小玄哪,越是好看的男人越花心,你可要看劳……” 张玄像泄了气的皮球,嘴角含笑,无奈地说道:“他们是亲戚。”还是用亲戚来塞住这些老太太的嘴,否则日后不知传成啥样。 司徒昊和马天行朝着各位老太太们礼貌一笑,笑得暖人心肺,笑得老太太们两腮绯红:“原来是亲戚啊,我就说我们的小玄哪,哪会是现在那些随便的女孩子呀,动不动就跟男人随便过夜呃……” “是啊,小玄却实是一个好女孩。”马天行站在张玄身后,微笑着拍着张玄的头,一副长辈的姿态,“谢谢各位婆婆照顾她了,以后就交给我们吧。” “是啊,看来我们的小玄很受欢迎啊。”司徒昊提着行礼,眉飞色舞。 老太太甲:“啊哟,小玄真是好福气哟!” 老太太乙:“你这两位亲戚有没有女朋友呀?” 老太太丙:“哎呀,李家阿婆,你怎么这么急呀。” 老太太丁:“当然要急的罗,小玄这么好,她的两个亲戚一定不差,我也想问捏,咦?小玄呢?” “对呀,小玄呢……”众老太太望着方才三人站的地方,别说小玄了,就连的士都早已不见,一阵惋惜,继续织毛衣,只不过今天的话题,是以张玄那两个帅亲戚为中心,那两个笑容温暖的亲戚。 张玄努着嘴,心想那些老太太又被这两个人的微笑给骗了,还相对象呢,一个处处留情,一个无礼变态,没一个好东西,看着马天行的笑就有气,怎么从来不对自己那么笑?还说要做自己大哥呢!还是司徒来得亲切。 一阵凛冽地寒风刮进楼道,让马天行和司徒昊忍不住一个哆嗦,这才明白张玄的明智,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偏巧这案子是临时接的,连冬衣都没带,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起,就是落脚后,赶紧去买冬衣。 张玄的小区比较陈旧,还是平顶设计,共有四层,上面还有个水箱,自从通了地下水管后,水箱就不再使用。 因为是老社区,绿化非常好,香樟,松树,丹桂,腊梅,夹竹桃,爬山虎四季植物缤纷多姿,无论何时,都是花香飘逸,神清气爽。渐渐的,这里就成了老年社区,一个适合老人居住的社区。 别看年代久远,但质量绝对可靠,三年前的一次地震,边上的新房震出裂痕,可这里纹丝不动。现在啊,就是越老的东西质量越好。 张玄住在门口第一幢的顶楼,每层楼只有两间房,对面对。也全靠他父亲是老革命,才有了间房子分配。还是三室一厅呢,若是现在,哪有钱买的起。 掏出钥匙,在铁门上转动着。而对面却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张玄咧嘴一笑,朝着对门的“猫眼”喊道:“王奶奶,我回来了!” 门,“支”地一声打开了,紧接着是“汀令哐啷”开铁门的声音,然后,从里面手忙脚乱地跑出王奶奶,一位精神焕发的老奶奶,但却是满面愁容:“小玄,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出事?张玄的心开始悬起……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三章 “出事?出什么事?”张玄扶着一脸焦急的王奶奶。 王奶奶正准备说,却看见张玄身边站着两个男人,一时不知所措,“这……” “哦,朋友,没关系,奶奶您说。” 只见王奶奶一叹气:“哎,就你那个干弟弟文风华,跳楼了!” “什么?”张玄惊愕地看着王奶奶,身后的两个男人也露出到底怎么回事的表情。 王奶奶拍着手,跺着脚,一脸惋惜的样子:“考公务员没考上,一时想不开就……哎,人没死,却成了植物人……” “混蛋!”还没等王奶奶说完,张玄就是一声怒骂,双眼喷射着异常愤怒的火焰,她压下怒火,对王奶奶说道,“奶奶,他们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说罢,带着一脸愤怒,奔下台阶,那急急的奔跑声,宛如她是要去寻仇! 马天行和司徒昊面面相觑,他们二人居然被扔下了,倒是王奶奶收起惋惜的神情,一脸客气的微笑:“你们是……” 马天行微笑道:“我们是小玄的朋友,我是马天行,他是司徒昊,此番来内地办事,在小玄家借宿。” 王奶奶微笑着点了点头,为他们二人开着房门,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小玄啊,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我,我呢,就时常通通风,晒晒东西,所以,现在她临时回来,也可以马上住进去……” 说话间,房门已经在马天行二人面前打开,张玄的家旋即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只见房门进去便是大厅,大厅的右手边,也就是朝北的方向,是厨房;左手边是客厅,客厅与阳台之间,是一排玻璃移门,此刻阳光普照,使整个房子窗明几净。再进去是两间朝南的房间和一间朝北的房间及卫生间。 而王奶奶依旧不停地说着:“这是她父母的房间,空着,这是她的房间,这是书房,没想到,你们只是她的朋友,这丫头啊,哎,就是男孩子性格,追她的不少,最后却都成了兄弟……” 在王***唠叨声中,马天行和司徒昊基本已将张玄的家参观完毕,马天行来到客厅,打开空调,不一会,习习暖风便从空调中吹出,吹散了二人的寒气。 司徒昊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两下,笑道:“原来这就是小玄家,不错嘛……” 一旁的王奶奶又开始说了:“当然不错啦,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小玄自己办置起来的,你现在坐的沙发,就是她寒假打工挣的,这空调,就是暑期打工挣的,还有……”王奶奶简直就是在痛诉小玄的革命家史,若是张玄此刻在,定然会眉头紧皱,冷汗直冒了。 不说马天行二人听王奶奶说书,单说张玄。 她此刻心中愤懑异常,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木瓜居然会跳楼!他怎么可以撇下奶奶跳楼!越想越气,不肖一刻便来到另外一幢楼前,冲进楼,就对着东面的门猛拍。 门内传来步履蹒跚和颤抖的声音:“来啦——” 张玄的心,自然急,但也不能催一个老人家开门,再次压下心头的怒火,静静等候,她一定要问那小子,何以会自杀?居然还变成植物人,就算打也要把他打醒。 张玄之所以那么气愤,是有原因的。她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忘带雨伞,而文奶奶也正巧来接她的孙子,便将张玄一起接回。张玄从小接受的就是“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于是,从此,她除了父母,便是这文奶奶亲。 文***孙子文风华比张玄小了两岁,便认作了干弟弟,而在张玄失去父母后,是文奶奶照顾的三餐,直到她能够自理。 因此这文奶奶,对张玄来说,就是亲奶奶,而文风华自然就是她亲弟弟,她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门,在张玄面前缓缓打开,一位佝偻的老人,出现在张玄的面前。鼻子开始泛酸,一切愤怒化作心酸苦涩的泪水。 文奶奶比一个月前,更加憔悴,更加苍老。眼窝深陷着,面颊更是深深凹陷,那苍白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耳边,她那呆滞无神的双目即使见到张玄,也无法恢复昔日的光彩,眼圈开始发红:“小玄……你回来了……”嗓音沙哑,更似气若游丝。 “木瓜呢……”张玄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地大喊。 文奶奶掩面而泣,努力支撑着身体,轻轻呜咽。 三步两步跨进房门,淡蓝色的床上,躺着的,却是一具死气沉沉的躯体,惨白的阳光洒在那瘦削的身体上,却带不了任何的温暖。床上的人紧闭双眼,呼吸似有若无。惨白的脸上围绕着一缕黑气,浑身隐隐浮现的蓝光更是让张玄冒火! 她一把拎起床上人的衣领,大声怒吼:“混蛋!不肯回身体吗?我打到你醒为止!”说罢举起右手,就要打下去! “小玄——”身后的文奶奶被张玄的举动所震惊,拉住张玄高高举起的手,哭喊着,“小玄——不要啊,他还活着啊——” 张玄狠狠将文风华扔回床,将文奶奶紧紧抱住:“奶奶,你放心,今晚我就去把他找回来!”说罢,大步离开。 文奶奶一脸错愕地望着张玄离开,她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风华不是好好在这儿吗?她回头望着床上的孙子,再次泪流满面…… 张玄怒气冲冲地踹开家门,把客厅里看电视的二人一狗吓了一跳,只见张玄一脸阴沉,如同凶神恶煞般走到餐桌旁,抬手就是一掌,震得餐桌上的杯子叮当直响,咬牙切齿道:“混蛋!老子不抓到你就不姓张!” 马天行和司徒昊看着因为生气而颤抖的张玄,满脸的疑惑,关于文风华的事,他们已经有所耳闻,可是张玄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窗门忽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凛冽的北风在屋外肆虐,马天行二人寒毛忽然竖了起来,转眼望向空调,28度,怎么还是觉得这么寒冷?很快,他们发现了冷气的源头——张玄。 她依旧站在餐桌边上,长发垂在脸庞,脸深深埋进长发之中,而她的双手,却紧紧团起,重重压在餐桌之上,皮肤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 沉寂在这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蔓延,总觉得越发地阴寒刺骨。 就在这时,王奶奶来叫大家吃饭了,由于张玄家没食物,因此王奶奶盛情邀请他们去她家吃饭。 司徒昊一看苗头不对,扔下一句你看着她,便消失无踪,他这句话自然是对马天行说的。 在阿修也悄然离去后,马天行拧了拧双眉,松了松毛衣领口,仅管那领口本就很松,微微叹了口气,来到张玄的身后,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正欲张口,身前的人颤抖的越发厉害:“臭小子……”张玄哽咽着,“臭小子居然自杀!”又是一拳,狠狠砸在餐桌之上,连桌子也震动起来。 “要死就死个痛快,居然还没死绝,这让我该怎么办!”张玄低声怒吼着,更如痛苦的嘶鸣,每一声都带着泪水,深深刺痛着马天行的心,见她又举起那因为击打而发红的双拳,马天行立刻扣住,轻轻放在张玄的面前。 当然,身前的人并不乖乖受制,挣扎着离开马天行善意的钳制,最后化作无声的呜咽。 她又这样,马天行皱紧了眉头,每次她都这样无声的哭泣,她为什么不哭出来,不大声地哭出来,那样,她会更加轻松,自己,也不会如此心痛。 “小玄,说吧,还有我在。”马天行将张玄的背靠在自己胸前,柔声说着。感觉到张玄不再挣扎,他缓缓放开扣住张玄的双手,将她面向自己。 张玄咬着唇,低着头,眼泪一滴又一滴从脸颊上滑下,身体不再颤抖,呼吸渐渐平稳:“臭小子灵魂出鞘了。”平静的语气显示着她她已渐渐冷静,终于,张玄扬起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花脸,“没死,就没成鬼,没有阴气,我感应不到他在哪里?” 原来如此,马天行从餐桌的纸巾盒中抽出面巾纸,轻轻擦拭张玄的泪痕,温柔地,仔细地擦拭着那些泪痕,婉若是世上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 张玄任由马天行帮她擦脸,皱着鼻子,抽泣着:“我内伤还没好,功力不够,搜不到他的魂魄,他身上的生气灵光越来越淡,我怕……”说着,又是一窜热泪,她不想看着文奶奶痛苦,不想失去亲人,她不想再见他们,却是阴阳两隔。 马天行望着眼前的张玄,她此刻婉若是个孩子,真是难以想象,她的坚强,背后却是怎样的辛酸?心中有一丝揪痛,随即微笑道:“你怎么忘记我了?” 张玄一愣,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对了还有马天行在,他又没受伤,他可以搜魂,感应到臭小子的存在,自己怎么忘了。一阵尴尬,自己气糊涂了,还真把这两个客人忘了。破涕为笑:“你肯帮我?” 马天行脸一黑,心中一阵郁闷,有种不被当作朋友的感觉,冷冷说道:“就当交房租,我要吃饭了,你去不去?” 张玄狠狠一点头,她知道马天行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今晚,她就要找到文风华,找到这个木瓜,好好将他打醒,带回文奶奶身边!相由心生,此刻的张玄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目露凶光,满身的杀气。 她的杀气让马天行心痛,这不是她,不是真正的张玄,而方才那个哭鼻子,哭得像只小花猫的,才是她张玄,她就应该像同龄的女生那样,在男友身边撒撒娇,哭哭鼻子,整天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可是,为何上天要让这个女人背负这么多东西?她那柔弱的双肩怎能撑起一片天空? 马天行忍不住抬手轻拍了一下张玄的脸,将她从杀气中带出:“到底吃不吃?” 张玄:“吃!” 马天行:“还不走?” 张玄:“哦!” 马天行:“记得扔掉你的眼泪!” 张玄:“……”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四集 马天行知道张玄是个急性子,可却没想到会这么急,自己才刚吃完饭,就被张玄托回家搜魂,而司徒昊便留下来帮王奶奶洗碗。 张玄的举动看愣了王奶奶,直追问他们二人的关系,司徒昊一时答不上来,看样子王奶奶她们并不知道张玄的真实身份,只得说是普通朋友。 这边,张玄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马天行释放灵力。(搜魂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却相当消耗体力,尤其是生灵。生灵一般是指刚死的,或是灵魂一个不小心出壳的。这样的灵体阳气多于阴气,有时和活人较难分辨,尤其是在搜魂的情况下。) 只见马天行闭上双眼,站在客厅的中央,双手微撑,将灵力散出,化作丝丝灵线,向外辐射,不久,他的额头便沁出汗丝。 张玄立刻抽出纸巾为他拭去,继续安静地等待马天行的结果。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司徒昊和阿修回来了,他们也加入到等待的队伍中。 窗外是肆虐的北风,在黑暗中,如同一只只猛兽,撞击着窗门,发出“隆隆隆”的响声,窗内是紧张而焦急的人。阿修瞪着眼睛,看着那丝丝灵线,婉若蛛丝,让人不得不担心被凛冽的风刀割断。就连小蝶,也紧紧贴在玻璃上,一动不动。 十分钟,二十分钟,忽然,马天行的灵线猛然收回,身体在空气中摇曳了两下,缓缓倒下,司徒昊一个快步,将马天行接入怀中。 张玄的心一颤,慌忙蹲下看着双眉微皱的马天行,不会吧,用不着这么拼命吧,搜魂若是耗力过渡,会出现灵力暂时衰竭症状。完了完了,搞出人命了。 司徒昊心慌乱地拍着马天行的脸:“天行,醒醒!别吓我!” 张玄也开始发慌了,更多的是愧疚,不管怎么说,马天行现在这样,也是为了自己,她赶紧轻拍马天行的脸:“冰冰,醒醒!冰冰!醒醒!” 马天行睫毛微颤,脸当即沉了下来,与其说是被他们拍醒的,倒不如说是被张玄气醒的,什么叫冰冰啊,这算什么称呼。他一把捉住还在自己脸上轻拍的小手:“吵死了,女人!” 刚想起身,身上却扑过来一个重物,睁眼一看,居然是张玄:“太好了,没事了,还以为又挂了!”随即起身,放心地笑着。 感受到张玄的离开,马天行的心底到有那么一丝失落,在司徒昊的帮助下,坐在沙发之上。 刚坐下,张玄的热水就到了,马天行心想也就在这时,才有如此这般的待遇了。但想起那个冰冰的称呼,实在摸不着头脑。脸一黑,冷冷说道:“你这冰冰叫谁啊?” 张玄一阵语塞,刚才情急,居然把这称呼喊出来了,她嘟囔着小嘴,心虚地避过马天行犀利的眼神,手指绕着圈圈,用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这个……那个……叫冰棍不顺口,所以……就叫冰冰了。”随即嘴一咧,无赖地笑着。 马天行眉梢扬了扬,有种想扁人的冲动,但很快融化在那无赖的笑容中,随即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这里结界太多,找起来有点困难,晚点等阴气胜了再找吧。” 听完马天行的话,张玄再次心虚了,马天行说的结界,正是她布下的,怎么说也要保护自己的小区是吧。张玄的心虚很快浮现在脸上,被马天行逮了个正着,立刻追问:“那些不会是你布的吧。” 心虚地点了点头,张玄和马天行的脑袋同时耷拉下来。前者是无奈,后者是郁闷。 司徒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赶紧打个圆场:“小玄也是为了保护小区,才设的结界,虽然给搜索造成困难,无非就是多花点力气嘛,让天行休息会,再继续啊。”说到休息,司徒昊忽然想起房间还没安排呢,于是问道,“小玄,我们怎么睡?” 经司徒昊这么一提醒,张玄才想起来,一回来就把他们扔下,好像有点过分。望了望阿修,问道:“你睡客厅还是我睡客厅?” 阿修的眼睛暮然瞪大:“你想睡我房间?”看着张玄威胁的眼神,只得一叹气,“好吧……”随即,灰溜溜地走进北边的小房间,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张玄与阿修的举动,让马天行他们甚为疑惑,什么张玄要睡阿修的房间,难道张玄要睡狗窝? 不久之后,只见阿修又灰溜溜地出来了,嘴里拖着一叠东西,居然是铺盖卷,原来阿修睡床啊,档次还不一般的高啊。 而张玄,也随后冲进南边的大房间,在一阵熙熙嗦嗦后,她扛着一个铺盖卷,挪进了阿修的房间。 整个过程,马天行二人一直保持张嘴状态,他们就这么呆滞地看着阿修将铺盖卷拖到他们身边,再看着张玄将铺盖移入小房间,随后又是一阵拼拼乓乓开厨门,关厨门的声音,满头大汗的张玄终于回到了客厅,歉意地一笑:“好了!” 随即将沙发边的一个独立的单人沙发一阵翻折,便是一张小床,将阿修的铺盖扑叠整齐。 马天行二人愣愣地站起身,愣愣地走进那间大房,下午因为张玄不在,他们并没仔细观看,毕竟那样不礼貌。 只见大房间大约十多平方,粉红的墙,看样子是新刷的,南边的墙上是一排窗,绣有太阳花的白色窗帘使整个房间看上去特别的清爽,左边是一张大床,铺盖被褥都是新,右边是电视机,整个房间简单但却温馨。唯一和房间不合拍的,就是床头那副白虎图,若是照片也就罢了。两人看着那副白虎图,额间都不禁冒出了冷汗。 马天行看着那粉红的墙,倦意渐渐袭来,方才为了冲破那些结界,费了不少劲。若用张玄的话,就是累地像狗一样。 他忍不住走进房间,倒身就趴在那床上,倒挺舒服,对了,听那王奶奶说,这床也是张玄新买的吧,呵呵,像她这样将钱攒着买家具,现在倒是少有,难怪见她都不化妆和打扮。睡意渐渐袭来,正要和周公碰面,却又被一个重物扑倒,这次不是张玄了,她没那么重。 马天行的脸被深深埋进被褥,身上的人估计怎么也没想到,那张脸上已经有了要杀人的表情,只见他暧mei地笑着:“天行,我们很久没这样同床共枕了。” 拳头开始捏禁,正准备发飙,身上的人居然一声惨叫,被抽离身体。 张玄看着满脸玩意的司徒昊就有火,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小马同志可是身负重任啊,她一把拽起司徒昊就往外拖:“司徒,你听着,今晚过了,随你怎么折磨他,但现在不行!” 张玄的话更让马天行郁闷,不过太累了,只听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意识之中…… 司徒昊捂嘴笑着,这张玄还真有意思,随即耸了耸肩:“明白明白!”便加入阿修,一起看电视。 所谓阴气最胜,自然就是午夜,这时生灵身上的阳气就会减弱,阴气就会加强,从而使他离真正的鬼又进了一步。张玄之所以急,就是怕文风华彻底变成鬼,当文风华彻底成鬼之时,便是他躯体断气之日,到时,即使有大罗神仙来,也回天乏术。 在万家灯光熄灭之后,张家也渐渐进入宁静,偶然能听到马路上自行车的铃声和情侣打闹声。当然,今晚的张家,又多了一种声音,就是鼾声。 阿修将脑袋埋入枕下,身旁的小蝶发出淡淡的荧光,小蝶摇头摆尾着,阿修轻声说了声:“谢谢……”便进入梦乡。原来小蝶对它进行了催眠。 张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始终无法接受木瓜自杀的事实。木瓜,是她给文风华取的绰号,但张玄与别人不同,她只给自己喜欢的人取,也就是昵称。 木瓜的身世和自己如出一辙,自小便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他怎么就自杀了呢?他怎么对得起自己,怎对得起奶奶!这个笨蛋傻瓜加混蛋!不负责任的死就是懦弱,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不孝,不经她的同意随便死就是不义,这个不孝不义的人,就该打! 脑袋越想越疼,翻来覆去,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抬手抄起闹钟,已经将近十一点,还说开闹钟呢,看来不用了。 门外忽然传来水声,似乎有人在洗澡,难道是那家伙醒了? 马天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换上了睡衣,看看边上鼾声如雷的家伙,微微一笑,应该就是这个死党换的了,知道他爱干净。可是自己似乎还没洗澡吧。 坐起身,睁开迷蒙的眼睛,一阵疑惑,房间里几时多了一个人?黑暗中,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床尾,就这么站着,静静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黑夜里的死神,那般站着, 方才马天行躺着,才没发觉,此刻他坐起来,倒是看见这个身影了。 他想干嘛?见那个黑影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马天行伸了伸懒腰,心想不管他,既然没什么恶意,就随他吧。 站起身,舒了舒筋骨,力量已经恢复,赶紧补个澡。绕过那个身影,往外走去,这时,那个身影到动了,他紧紧飘在马天行的身后,马天行回头冷冷道:“我要洗澡,你也要看?” 那个身影立刻不动了,飘在黑暗中,隐隐闪现出特殊的灵光。 打开卫生间的灯,一片明亮,正中是一面长方形的梳妆镜,白瓷的脸盆,和三套洗漱用品,其中两套是新的,看来是小玄准备的。 心中满是疑惑,怎么小玄布下那么多结界,还有人能进来?“唰——”温热的水带着白色的水汽冲刷在脸上,顿消疲劳。随着身体的轻松,大脑也渐渐清醒,这才想起方才那个东西力量的特殊,很有可能是个勾魂使者。哎,自己刚睡醒,总是脑袋慢半拍。 勾魂使者?难道他是要来勾文风华的魂?这可不行,若是勾去了,小玄非把地府拆了不可!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但伤心是肯定的了。小玄感觉到他来了吗?若是让他知道勾魂使者来了,不会打起来吧。 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五章 浓浓的水汽渐渐将浴房的玻璃门遮盖,一切都变得蒙蒙胧胧,模糊不清。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浴房外,那身影围绕在黑气之中,飘忽不定。马天行顿时一惊,这家伙还真进来啊! 匆匆换上干净衣服,推开移门,一抬手,就将手中的浴巾扔向黑影。 黑气陡然消失,一只手,瞬即接住那白色的浴巾,浴巾正巧遮住了那个人的脸,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缓缓放下手,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出现在马天行的面前。男人扬着眉,眼中满是挑衅:“马家的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见到前辈也不打声招呼!” 马天行愣住了,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和自己差不多的个头,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有双温柔的眼睛,一副无框眼镜更加增添了几分亲和。他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难道是:“你是死神?” 男人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浴巾放在一边:“反映倒挺快呀!小子,你怎么和一个男人睡一起?而且还睡在我的床上!”男人皱着眉,一脸愤懑的神情。 马天行耳边一个惊雷:“你的床?”若他没记错,晚上小玄是从大房间拿走的铺盖,难道……“你是小玄的前男友?”心中开始酸楚,原来小玄有男朋友,而且现在还是个死神。 男人阴阴地笑了,正打算调笑调笑,门外却传来猛烈地敲门声:“老东西,你给我出来!” 脸瞬即变得阴沉,随即无奈地大叹一口气,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凶了…… 张玄就感觉到不对劲,她明显感觉到她那死鬼老爸来了。要不是碍于马天行洗澡,她早就一脚踹进去了,见水声停了,也不见马天行出来,肯定是她那个老爸在捉弄人了。 马天行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副气闷的表情,就觉得好奇,怎么小玄叫他老东西?他看上去也不老啊:“你到底是谁?” 他还能是谁?自然是张玄的死神老爸张德天,他正打算开口,门外的人又喊了:“冰冰!你衣服穿了没?”好家伙,这是要冲进来啊。罢了,投降,开门去,却没想到马天行却开口了:“没穿!” 张德天笑了:“小子,我开始欣赏你了……” “谢谢!”马天行斜靠在浴门边,淡淡地笑着,“你是不是来收魂?” 张德天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凛冽:“确切地说,我是来给你们机会。因为这件事比较特殊,才会由我来亲自处理。” “特殊?” “没错。有些人的死,会有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可以决定死或不死!我无法泄露天机,但却可以争取时间,你们放手干吧……对了,小玄见到风华肯定会发火,你要看着她点,她现在的心境,不适合净灵。” 听完张德天的话,马天行觉得有理,再有理智的人,面对自己的亲人,总会受到感情的影响:“你到底是谁?” 张德天笑了,慢慢说道:“我是……” 张玄那个郁闷啊,两个男人在浴室里干嘛?老爸来了居然不找她却找冰冰,太不把她放眼里了,等他们出来,一定要好好整整。正想着,门开了,一股夹杂着沐浴露清香的暖气迎面扑来。 张玄一愣,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马天行。老爸呢?她侧身挤过马天行与门框之间的细缝,在里面兜了个圈,回头一把揪住马天行的睡衣:“我爸呢?” 马天行淡然说道:“走了,你应该感觉地到。” 对呀!张玄愣了愣,都是木瓜的事,搅地她心绪不宁。 就在这时,客厅的灯不知被谁打开了,张家一下子亮如白昼。而司徒昊站在房门前,惊愕地看着卫生间门前的两个人:“你们洗鸳鸯啊……”话才说完,两只拖鞋朝他的面门直扑而去。 一窝人再次围坐在沙发之上,不同的是,司徒昊的脸上,挂着两个鞋印,这都是他满脑子大便的下场。 其实他挺委屈的,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睡眼模糊,出来就看见两个人相依偎在卫生间的门口,昏黄的灯光下水雾环绕,深情对望,含情脉脉。当然后来清醒了才明白,紧紧依偎是张玄揪着马天行的勃领,深情对望更是冷眼以对,没睡醒就看差了那么多。 “我爸说什么?”张玄冷冷地问道。 马天行到也老实:“一点准时收魂,让我们动作快点。” “没了?”张玄忽然紧紧盯着马天行,自己父亲的性格再了解不过,肯定不会只谈公事。 马天行脸一沉:“没了!”自然是说谎,张德天交代的话回荡在他耳边:“记住帮小玄找个可靠的男人……还有!你们两个男人住在这里,不许占小玄便宜,不许偷看她换衣服,不许……”总之把他和司徒当成了色狼,额头一紧,还要当红娘,现在的男人还没自己可靠。心咯噔一下,停摆,自己怎么这样想。 张玄似乎并没有放过马天行的意思,想进一步追问,马天行到站了起来,索性发功,那样子像是在说:我开始搜魂了,别来烦我。 一肚子话憋回心里,张玄又是郁闷又是焦急。 这边?没有……那边?没有……有了第一次的搜魂,马天行越发地顺手,绕过那些结界,省了不少力气,渐渐感觉到一丝阴气,应该就是他了,这地方鬼进不来,自然也出不去,留连忘返,除了他还能是谁? 瞬即收回所有灵力,抹了抹额头的汗:“走吧,你弟弟要玩附身。” 张玄一惊,火气又冒了上来,臭小子,玩大了,脑子一热,就往外冲,却被马天行拽回,平淡的语气却带着暖意:“你就这么去?” 愣愣地往自己身上一看,脑子当即冷静,半夜三更穿着睡衣满街跑,怎行?就算行也要冻坏。 张玄立刻冲进大房间,又是一阵开橱门,关橱门的声音,一个抱着羽绒衫的小小身影走了出来,大大的羽绒衫遮住了张玄的上半身,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长脚的西瓜。 抬手一扔,马天行与司徒昊一人一件,二人暗笑:算你张玄有良心。而张玄更是全副武装,连羽绒裤都穿上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怕冷。 三人整装完毕,气势汹汹地朝后面一幢楼进发! 小区里,鸦鹊无声,苍白的路灯下,树木散发着绿幽幽的光,一声尖锐的乖戾,原来是风从树间滑过,带下几片枯叶无助地随风飘摇,而墙上,更是无数黑影,张牙舞爪地扭动着他们庞大的身姿。 一个女人,呆滞地来到厨房,苍白的脸上,滑过一丝狰狞的笑。伸出右手,抽出一把最为锋利的刀,刀身在日光灯下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她缓缓走到梳妆镜前,高高举起手中的刀,一挥而下,瞬间,一缕青丝,飘然落下,嘴中还不停地喊着:“我叫你瞧不起人,我叫你欺负老太太……” 张玄抬起脚就要踹门,马天行赶紧拦下:“这是防盗门,你疯啦!” 此刻的张玄正怒火攻心,别说踹门,就算穿墙她都要把那个臭小子抓出来。 马天行从门缝中塞进一张分身符,一个纸人在屋内渐渐站起,见风就长,转眼间已是一米多高,抬手便将门打开,只见一阵旋风猛地刮进,一脚将纸人踩扁便冲进房间。 马天行一脸庆幸的表情,还好没做真人分身,否则这一脚就踩他身上了。 “我叫你上班化妆,我叫你上班打电话……”一声比一声的厉喝从屋里传来,女人一头的长发被割地七零八落。 就在这时,张玄冲进房间,抬手对着女人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顿时,一个身影从女人的身体里被拍出,就地一个翻滚,倒在一边,而那女人立刻瘫软在梳妆台前。 张玄一把拎起倒在一边的灵体,就是一阵大骂:“混蛋!你对得起你奶奶吗?臭小子,你倒是给我说话!” 文风华方才被张玄打出女人身体,就已经头脑发昏,此番又被她前后只晃,本就不齐的三魂七魄又少了一魄。 马天行与司徒昊一进门见这样的情形,相互对视一眼,更办各的的事。 只见马天行一个大步跨到张玄身后,将她拉开,而司徒昊迅速将文风华从张玄手中救出。 “别拦着我,我要把他抓回去!”张玄此刻就像一个恨铁不成的长辈,要将不听话的儿子带走。 “冷静!小玄,冷静!”马天行一手紧紧抓着张玄的双臂,一手轻拍张玄的背,“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如果他不愿意,也回不去身体啊。” “哼!”张玄一声猛哼,狠狠瞪着文风华,这个曾经帅气开朗的小伙子。 文风化终于从头昏中清醒,心想自己不是在恶作剧吗?怎么被人打出来了,而且,声音好像挺熟。他努力聚焦,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愕地结巴地说道:“小……小玄……姐姐……”口气越来越心虚,却越来越疑惑,转脸反而是一脸的不可致信,“你怎么看得见我?” “废话!”张玄大声哼着。 就在这时,那个昏倒的女人渐渐醒来,在睁眼的那一刻,就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啊——” 张玄,马天行,司徒昊及文风华同时一皱眉,这个女人真会叫,最擅长安抚女人的司徒昊,终于出马了,一手将文风化交给张玄,渐渐来到女人的面前,轻轻抚上她的嘴,双眼就开始放电。 女人只觉眼前一亮,大脑瞬即一片空白。 张玄将文风华猛地一推:“走!”毕竟在别人家教训孩子,不像话。马天行随即跟在张玄身后,防止她再对文风华动粗。 文风华一个趔趄,心中满是问号,小玄姐姐怎么回来了?她怎么看得见我?她身边的又是谁?他们怎么都看得见我?当初因为自己变鬼而觉得世界挺精彩,今日见到张玄三人,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想到此处,却又兴奋了。 女人晕眩在司徒昊温柔的眼神中,心停滞不动,慢慢窒息:“你们……” “嘘……”司徒昊食指放在女人的唇间,“我们是天使,刚才你被附身了。” “附身……” 司徒昊微笑着,轻柔地说道:“现在没事了,睡个好觉,会变得更美。”轻轻合上女人的双眼,迅速跑出房间。天哪,这女人没化妆可真恐怖。 女人缓缓睁开眼睛,心开始恢复跳动,脸上出现两团红晕,痴笑着……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六章 站在自家面前,文风化变得怯懦不前,一咬牙,扭头就飞,直飞上楼,这可把张玄激怒了,她一路紧追。 “你给我站住!”张玄喘着气,看着站在水箱边的文风华,“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自杀!” 文风华沉默了,本想问小玄姐姐为何能看见自己,可见她如此愤怒,却又害怕起来。低着头,支吾了半天,还是一个:“我……”字。 “奶奶把你养大,供你读书,终于人模狗样了,你却跳楼!”张玄向文风华逼近,“跳楼好玩吗?怎么现在都流行跳楼了?不就考不上个公务员吗?不就暂时找不到工作吗?你有胳膊有腿我就不信你能饿死!”张玄一把揪住文风华的衣领,声声血泪! 文风华摇着头,带着火,突然怒吼道:“不是的!不是的!小玄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无论你再努力,都不如别人有个好爸爸!”文风华心头的怒火开始爆发,满腔的愤懑化作怨念。让张玄震惊! “我先后去过多家公家单位应聘,他们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父母干什么的?呵,这什么世道,每次所谓的招聘都已经有了内定,我们这些没身份的人丝毫没有半点机会!而他们,他们又在干吗?上班打电话,化妆,聊天,甚至对我们这些老百姓大呼小喝,摆脸色!他们拿的是老百姓的钱,办的却是自己的事!这些人有何用!” 文风华大声嗤笑着,“他们从不看你是否得过奖学金,是否是优秀毕业生,只看你是否有良好的背景!” “啪!”一个巴掌扇在文风华的脸上,张玄怒喝道:“是你自己眼红吧!” “眼红?”文风华一把推开张玄,“眼红?我就眼红!凭什么他们能只拿工资不干活?而我干死干活,还要看他们脸色?同样的年纪,命却如此的不同!我不要,我也要像他们那样只要坐着就有钱拿,只要张口就有饭吃,所以我考公务员,呵呵呵呵,考上了就能跟他们一样,让奶奶过上好日子……”文风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完全沉静在自己的妄想中,脸变得扭曲狰狞,“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人要我,啊!为什么!老天不公平啊——” “喀啦啦!”一声炸雷猛地响起,一道苍白的闪电滑过苍穹。张玄怒了,归根究底,这小子还是死在自己的yu望上! 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文风华的脸上:“自己心里不平衡,怨老天!”接着又是一拳,“自己不发奋图强,只想着不劳而获!”抬手还是一拳,“说老天不公平!老天再公平不过!你个畜生,我今天要打醒你,替奶奶打醒你!”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文风华的脸上,他蜷缩在地上,任由张玄痛打,是的,他该打,他让奶奶痛苦就该打,但他决不承认张玄的话,老天就是***的不公平! 泪,在张玄眼中凝聚,为何木瓜会如此执着?为何木瓜会受制于yu望?那些人有好工作又怎的?他们有钱又怎的?那都是他们上辈子积下的福气!木瓜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这一辈子,只要和亲人在一起就够了!想她张玄,还不是如此?曾经一下子拥有了朋友却又在一朝失去,见了面,只能当作不认识,这种感觉谁又能懂? “风华啊,你醒醒吧……”张玄跌坐在文风华的面前,紧紧扣住他的双肩,“老天真的很公平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老天可以给你一生的好命,却无法控制人心啊,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文风华错愕得抬起头,摇晃着,脸上扬起怪异的笑容:“疯了,小玄姐姐你疯了,老天怎么可能公平?不是坏人没坏报,好人没好报吗?”他用力一推,往后退去,“呵呵,小玄姐姐你居然比我还疯,你到底在说什么!” “跟我回去!”张玄擦去泪水再次揪住文风华。 “回哪儿?我已经是个鬼了,我还能去哪儿?”文风华大声吼着。 张玄几乎将文风华拎起:“回身体!你还没死绝哪!” “什么?”文风华愣住了,自己还能活,可突然他一把甩脱张玄,“我为什么要回去?现在的我多好,我可以飞,可以穿墙,什么都可以,好过再去做人!”文风华双目圆睁着,他决不要再去做受气的人。 突然,他所有的表情僵滞,双眼惊恐地睁大,望着通道的门口。 那里,正站着他的奶奶! 当张玄去追文风华的时候,马天行并没急着跟去,他轻轻扣着文风华的家门,只有接了文风华的奶奶,事情或许就会有转机,而现在的状况,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文奶奶起先还以为是坏人,不然半夜三更敲什么门,等马天行说明来意后,她第一反映就是马天行是个神经病。 可等马天行将残留在文风华体内的魂魄提出来后,文奶奶却已经热泪盈眶。 (此处讲一下三魂七魄:三魂乃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情」,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七魄乃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欲。通常灵魂出壳魂魄并不完全。) 天台上,张玄即将站起去抓后退的文风华,却被马天行拦住了:“你先冷静一下,我来吧……”说罢,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而另一边,司徒昊已将文***眼睛做了处理,最佳方法,就是用灵能者的眼泪,这可是他千辛万苦挤出来的。他始终不明白,自从那次日月潭醒来后,就莫明其妙有了灵觉。 文奶奶看着躺在地上的文风华,冲上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苍白的嘴唇在风中颤抖:“畜牲!”张玄扶住文奶奶,感受着她的愤怒。 马天行淡然地看着文风华,缓缓说道:“让我来告诉你老天爷怎么个公平法。” “人在出世时,他的物质条件便已决定好,是好还是坏,都是根据前几世所做的善与恶来决定,这些都在老天的本子上,也就是说,你上辈子多做好事,那么这辈子便会投入好人家,但这里有一样东西是老天无法操控的,就是——人心。”马天行轻轻抚上文风华的胸口,和蔼地望着文风华。 文风华呆滞了,他似懂非懂地看着马天行,继续听着 “老天根据功德和冤孽分配物质,但却决定不了你做好人还是坏人,当他给了你宽裕的生活环境,你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善事还是恶事就是由你来决定,而你却不知,这一世的善恶已经记录在案,若前世的福缘没有用尽,那就延到下一世,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文风华愣愣地站着,呆滞地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理论,忽然,他眼睛一亮,欣喜道:“我明白了,就是现在的有钱有权人,是因为上辈子积的德,而他们做好事还是坏事是由他们自己决定。那些坏人之所以这辈子没报应,是因为上辈子的德没有用尽,那么他下辈子肯定会受苦。受苦……”文风华忽然停顿了,轻喃道,“难道我这辈子受苦是因为上辈子造的孽?” “没错。”马天行满意地轻拍文风华的头,“因此,老天很公平,这就是善恶存储系统,他们可是有不少的工作人员,在记录我们人类的行为哟,这就叫作天眼!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还有重生的机会,所以我估计,很有可能你在前世曾做了一件很大的功德,才有这样的机会。” 文风华疑惑地指着自己:“我?”但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原来老天有眼,老天真的很公平。 马天行微笑道:“那么,要回去吗?”阴云渐渐散开,月亮拨开云雾露出她皎洁的脸,给天台撒上了一层圣洁的光。 文风华重重地点了点头,跑到奶奶和张玄的面前,歉疚着:“我错了,对不起……” 文奶奶温柔地笑着,眼中泛着泪光。张玄抬起了手,文风华赶紧闭眼,心想小玄姐姐怎么这么凶? 张玄噗哧一声乐了,一下子勾住文风华的脖子就往楼下带:“走!小玄姐姐带你回身体去。” 文风华一脸地不信任:“你行吗?我感觉还是让那位大哥来好了。” “他?”张玄的眼立刻眯起,斜睨着文风华,“你居然不信任我?” 一阵寒战之后,文风华决定闭嘴,乖乖听话。 看着一人一鬼消失在楼道,马天行与司徒昊相视一笑,这文风华本就聪明,只要说清楚,他自会明白。 文奶奶执起马天行和司徒昊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谢字未出口,却又被两人护送下了楼。 北风变得不再凛冽,它们小心地绕过楼道,不让自己伤害楼道上行走的几人。 轻轻打开房门,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果然冬天离不开空调。 文风华乖乖趴回自己的身体,再次喊道:“小玄姐姐,你到底行不行,别唬我哦。” 屋内灯光虽然明亮,但张玄的脸却越发阴沉,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怀疑,抬手就是一拍,吓地文风华赶紧闭眼,只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疼,腾地坐起:“都说你不行了,很痛你知不知道!” 忽然,他愣住了,手!软绵绵的手,温热的额头,眼睛,鼻子……他一路往下摸着,神情越来越欣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但随即依旧揉着那已经肿起的额头,一脸不满地看着张玄。 张玄黑着脸,只说了一句话:“你自找的,本来可以不痛的,我故意的!”随即奸笑起来,一副得逞的样子。 老远听见吵闹声的文奶奶及马天行和司徒昊,快步走进房间,文风华的郁闷和张玄的放肆奸笑,一下子映入眼帘。 文风华一下子扑进奶奶怀里,泪瞬即而下,哽咽着直说对不起。 亲人与外人的不同,就是永无止境的包容,文奶奶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声:“饿吗?” “恩!” “好!奶奶给你煮面去!”擦罢眼泪,浑身有劲,仿佛这几天消失的力量全回来了,挽起衣袖,大干一场,自然少不了恩人的。 而文风华,则好奇地缠着马天行,问东问西,看来他似乎比较崇拜他。 看着重生的文风华,张玄满是欣慰,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感受着团圆的喜庆:厨房里忙碌的是文奶奶,在客厅活蹦乱跳的是文风华,不厌其烦,耐心解释的是马天行和司徒昊,这样的场景好温馨,好高兴,那自己呢?不如就躺会吧,原来生气也是一件累人的事,好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啦,好累啊……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七章 当文奶奶做完宵夜,已是半夜十二点半,马天行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张德天交代的事情总算完成,当然,也要文风华配合才行。通常魂魄离体并不完全,若怒、哀、惧、恶、欲占了主体,那这灵是非常难净的,还好文风华将恶魄留在了体内。 见张玄睡地熟便没叫醒,宵夜也就被他们无耻地瓜分完毕。背起张玄,马天行和司徒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谁喜欢半夜三更跑楼梯? 背着张玄,马天行陷入沉思。根据方才文风华所说,他见到的应该就是黑夜审判者的头目,经过多方调查,每个自称是审判者的人都见过同一个人,就是戴着黑白面具的男人。他究竟什么身份? “会不会是黑社会的?”司徒昊问道,随手拢了拢领口。 夜灯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地细长而深远。 马天行皱着眉,深思着。从手上的线索而知,这个人的对象基本是罪犯,而且都是法网漏鱼,至于像文风华这种小打小闹根本算不了什么。那些漏鱼都是没有足够证据定罪的人。能对案子了解那么清楚,而且是第一时间得知的,应该是接触这些案子的人,有警察、律师、法官及相关人员。 会是他们中的谁?抬眼,已是张家门口,门居然还敞开着,这个张玄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迷糊? 打开灯,背上的人转动了一下脑袋,看来是被灯光刺激了。司徒昊打着哈切便进了房间。 马天行缓缓走到小房间,打开门,门内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透过北面的窗,射入房间,让马天行隐约看清屋内的摆设。一张单人小床,小床上是威尼熊的铺盖,小床边是一张书桌,除了书本,似乎还放有许多照片。 轻轻将背上的人放下,一阵踌躇,到底要不要帮她脱掉外衣呢?正犹豫间,背后忽然出现了熟悉的阴风,回头一看,正是张德天。 “我……那个……没有……”马天行居然也有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时候。 张德天微笑着,拍了拍马天行的肩:“我明白……” 只见马天行安心地长舒一口气,被人误会成色狼可不好,而且这人还不是别人,是张玄的老爸。 张德天,轻柔地为张玄脱去外衣和羽绒裤,马天行自觉得背过身。稍顷之后,张德天在女儿的额头落下一吻,爱怜地为她整理耳边的乱发:“苦了你啦……” 这句话让马天行心酸,是啊,这样一个女人,能独自撑起一片天下,的确不容易。 “小子……”忽然,张德天开口了,马天行转过身,看张德天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张德天的神情异常严肃,这让马天行以为人间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转而,张德天却笑了,笑得很和蔼:“有件事想拜托你……” “请说。” 张德天的神情变得惆怅,叹息地说着:“小玄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今年我希望她不再独自过年,你懂了吗?”眼神转为犀利,口气更像是命令。 心头一阵莫名的揪痛,马天行微微点了点头。 “小子真聪明,就是闷了点,还有,帮小玄找老公的事可别忘了,对了,她喜欢戴眼镜的男人。”说完,张德天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以示强调,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 眼镜?马天行下意识跟着张德天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不置可否地笑了,拉上窗帘,望着床上的张玄出了会神,暗想这对父女可真有趣,随即悄然离去…… 寂静再次降临,阵阵鼾声从房内隐隐飘出。这屋子的人,都累了,他们需要一个舒服的睡眠。 小蝶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粉色荧光,她看见自己和阿修在一起,阿修拥有一头漂亮的银灰色的长发,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温暖掌心,只要这样,已是幸福。 远远走来一个漂亮的女人,阿修渐渐消失,小蝶化成*人形,身后是一对七彩晶莹的翅膀,她望着面前的女人,疑惑不解。 “你爱他吗?”女人问着,平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小蝶脸上浮出红晕,羞怯地点了点头。 女人唇角扬起一丝浅笑:“还要一万年,你才能变成现在的样子吧……” 小蝶失落地低下了头,还要一万年哪…… “用你的力量换七天的人形,让你好好爱他,如何?”女人冷漠地看着小蝶,指尖轻轻滑过她的翅膀,“但之后,你只能做一只普通的蝴蝶。” 小蝶欣喜地扬起脸,但眼中却很快被失落掩盖,只有七天啊……七天也值了,她迫不及待想让阿修看见她人形的样子,她不要只做一条青虫,她不要等上一万年,或许第二天她便会死去。她坚定地点了点头,轻咬着下唇。 女人笑了,右手轻轻抬起…… 东方渐渐发白,窗外传来清晰的扫地声“唰!唰!”一阵尿急,张玄从床上坐起,揉着眼睛,奇怪?自己怎么回来了?当看见自己穿着睡衣时,她的心一下子慌乱无比。谁脱的?谁换的?这里除了他还能有谁? 混蛋!一掀被子,就要找马天行算帐! 打开门,一阵奇异的霞光从客厅射出。张玄纳闷了,想找马天行算帐的事也抛在了脑后。她渐渐朝霞光而去,这大清晨的,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光。 七彩的霞光越来越耀眼,张玄勉强眯开细缝,隐隐看见霞光里,有一个人形的身影。 就在这时,橘黄的阳光,也渐渐射进客厅,七彩的霞光慢慢变弱,只见柔美的朝霞中,漂浮着一个女人,一个**的女人! 女人很美,小巧的脸蛋上是精致柔美的五官,就像一个可爱的陶瓷娃娃,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在霞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一身白质的肌肤,吹弹即破,更是散发着细微的荧光。而女人的身后,似乎有一双透明的翅膀 张玄愕然了,她微张的嘴久久未曾合拢,望着小蝶空空如也的玻璃房子,及女人身上相似的灵光,难道她化成*人形了?等她回神时,七彩霞光已经撤去,那女人从空中跌落,发出一声“抨!”地闷响。 阿修紧觉地竖起了耳朵,转了一下,就要睁眼。张玄一个快步,将阿修身上的毯子抄起,立刻将地上的女人,裹了个结结实实。 阿修呆滞地看着自己原来盖有毯子的身体,甩了甩脑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暗想:毯子呢?随即看着蹲在地上的张玄,也看见了毯子的一角,不满道:“女人,你拿我毯子干嘛。”说着就要叼回毯子,却未想到被张玄反手打开,一阵郁闷,大清早就吃巴掌。 只见张玄缓缓站起,怀中抱着一个人。这让阿修更加错愕万分。 张玄对着阿修责备地瞪了瞪眼:“别吵,过会就还你,这人你也认识。”随即朝自己房间走去。 一清早发生这样的事,让张玄无法适应。怎么可能?虽说七情羽蝶到最后会化成*人形,但也是神话啊。怎么会在自己眼前发生?难道做梦? 张玄将小蝶轻轻放下,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痛的,那就是传说成真了。 据传说,七情羽蝶在积聚人类情感后,便会化身成仙,但这过程要经历万劫,然后万年之后,修成正果。因为要经历万劫,大多都在劫难中死去,传说中只有一只成功飞天。而眼前的小蝶,难道是第二只?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蝶睫毛微颤,慢慢睁开双眼,不适应的昂了昂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张玄。 张玄看着小蝶的昂头动作,就忍不住想笑,温柔道:“你现在是人了,就不要做出虫子的动作。” 小蝶暮地瞪大眼睛,努力扬起头看着自己,摆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有手,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张嘴笑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小蝶自己没觉得不妥,但张玄脸上却露出忧虑的神情,难道小蝶是个哑巴。 张玄轻轻放下乱挥的双手,扶起小蝶,柔声道:“小蝶,说话。” 小蝶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张了张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但她却还是笑了,欣赏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忽然发现浑身**,顿时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宠昵地拍了拍小蝶的头,张玄从衣柜里取出衣物:“先穿上,过会我们逛街!” 小蝶欣喜地点了点头,回想着以前张玄穿衣服的样子,将衣服穿好,立刻站起身,用不适应的脚,走来走去,却时时跌倒。看来她还有很多要学。 当阳光洒满张家客厅的时候,张家响起了一阵阵惊呼,惊呼的源头,自然是小蝶。众人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美女,居然就是那条青虫。 先是阿修,在一阵东嗅西嗅,眼神交流后,他终于肯定此人就是小蝶,只可惜以前还能进行交流,现在却只能看她的手势了。 在阿修肯定之后,马天行和司徒昊才算勉强接受了这个神话般的事实。 而小蝶的变身,让马天行再次肯定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张玄认识他们,而他们却没有印象,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时光倒流,这还是他无意中看见《蝴蝶效应》的光碟,才联想到的,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大胆猜测,始终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假设成立之后,带出新的疑问就是:时光未倒流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张玄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马天行凝视着站立在阳光下的张玄,心头涌起一丝丝暖意,让他那颗躁动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最近后院起火,论坛吵架,破坏了写的心情,年底怎么就这么多事,已经忙不过来了,还出这种破事。顺利的话,晚上八点还会再放一章吧。)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八章 为了庆祝小蝶的到来,大家决定逛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不逛浪费。 街上人流不断,摩肩接踵,因为是双休,使本来就拥挤的街道,越发热闹。远远望去,一片黑压压的人海。 车声,人声,音乐声,嘈杂不断,一幢幢摩天高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展现着一个大都市的魅力。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街上走着,而这行人,无疑成了大街的一个亮点,男的英俊挺拔,女的柔美婉约(此处指小蝶),雪橇神气威严。 马天行和司徒昊是为了购买冬衣,顺便给小蝶买好看的衣服。而张玄是为了买报纸,找工作,离开了一个月,工作又得重新开始。 就这样,只见马天行他们手上是大包大包的衣服,而张玄手上,是一包的报纸。 “你找工作?”坐在KFC里,马天行看着张玄拿着红笔在报纸上圈圈画画。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正巧是KFC姐姐带着孩子跳热身操,可爱的孩子在轻快的童谣下翩翩起舞,个个小脸都变得红扑扑,尤为有趣。 张玄低着头点了点。前两年的工资都用来添置家具,粉刷屋子。若再不工作,今年就要坐吃山空了。 马天行微微一笑,右手撑起脑袋:“为什么不加入我们?”他的提议,司徒昊也十分赞成。 张玄抬起头,望了一眼马天行,再次低头画着圈圈,要她再当马天行的下属,除非母猪上树! 此时,小蝶拿起一只鸡腿,放到阿修面前,阿修狠狠吃了起来,引来临桌孩子的惊呼:“妈妈妈妈,那只鸡腿会飞!” “别胡说!”孩子的妈妈责备着。 司徒昊立刻挡住隐身的阿修,朝孩子微笑着。 几人相视一笑,带着阿修还真不方便。 张玄满意地看着满是红圈圈的报纸,这些工作都挺合适,反正她也要求不高,又不缺房子,至少让当下青年心烦的包袱她都没有,这让她的工作范围越加扩大。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只见窗外突然有人撑起了结界,让吃饭的几人同时一惊,都忍不住往窗外观看。 只见窗外绿色的结界中,似乎有两个男子正在激斗。由于结界的影响,让他们看不清里面打斗的是何方神圣。 张玄等人,就这么一边吃着鸡块,一边看着窗外的打斗,宛如在看现场武打电影,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渐渐的其中一方开始处于劣势,而另一个却穷追猛打,似乎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好熟悉的身影,张玄纳闷着,总觉得处于劣势的那个身影很熟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越看越觉得那人可能认识。终于,她熬不住冲出了门。 众人一惊,张玄怎么了? 结界里,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另一个男人得意地笑着,蔑视地看着受伤的男人。他右手夹出一张符纸就往那男人身上抛去。 忽的,符纸在空中打了个卷,并没向那男人身上飘去,相反,消失了,只见一个人影,在空中一个翻身,将符纸截在手中,站定在受伤男子的身前。 结界里的两个男人,都惊讶了! 张玄一冲进结界,就看清了那个受伤的男人,没想到居然是他:蓝狄。暗叹命运的玄妙。既然是蓝狄,那张玄岂能不管? 迅速截住用来制住僵尸的血符,护住蓝狄。 蓝狄错愕地望着眼前人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一时想不起来。最奇怪的是,救他的居然是个女人。 战斗瞬即停止,两个男人心中满是疑惑。 只见站着的男人沉着脸,不满的语气中充满鄙夷:“你在干嘛?” “救人啊。”张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已经重伤了,你干嘛要赶尽杀绝?” “他是僵尸!”男人轻笑着,“你也是法师,怎么救僵尸?” 张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米七八左右,鹅蛋脸,眼镜,白色风衣,银灰西裤,一副斯文模样,看样子是个高级白领,一努嘴:“僵尸也有好有坏。”随即转身对蓝狄道,“喂,你怎么还不走?” 当蓝狄看清张玄的长相后,越发觉得熟悉。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担忧地看着张玄:“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玄笑了,笑地很灿烂:“放心,我们同行,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想走?”那个男人大喊了一声,“谁都走不了!”说着,气流四起,杀气随即而至。张玄狠狠将蓝狄一推:“还不走!”说罢回身接住男人的劈掌。震地两人虎口发麻。 男人惊讶地往后一退,这女人的反映出乎他的意料。 张玄甩了甩手,郁闷道:“老兄,那么大力干嘛?”随即回头对着蓝狄责备道,“你怎么还不走?你在我怎么专心啊。” 蓝狄愣了愣神,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女人的包袱,罢了,留在这里只会给她带来麻烦,自己也伤地不清。抚着胸口,冲出结界。 男人迅速向蓝狄追去,却未想又被张玄拦住,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他早就下狠手了,而另他吃惊的是,这个女人的速度相当快。转眼间,蓝狄已经消失在远方。 “你!”男人满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是他的原则:不打女人。心中暗自愤懑,女人就是麻烦! 张玄一见蓝狄跑远了,放下心来。怕面前的男人去追,她决定再拖延一会儿。当然,她没有想到,拖延男人的最佳人选,此刻出现了。 结界撤去,男人愤怒地瞪了张玄一眼,忽然,他愣住了,望向张玄的身边,原来马天行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而他的脸上也滑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淹没在那一片冷漠中。 “你怎么也出来了?”张玄疑惑着。 马天行只是轻轻“恩”了一声,欲将张玄带走。 没想到那个男人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带着挑衅:“马天行,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浩正。” 张玄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原来,他们认识…… 他们面前的男人叫叶浩正,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律师,专为有钱人打官司。虽然官司的内容基本都是离婚,欠款等小型案件,但无形中却增加了他胜出率。而这个律师脾气也甚为古怪,凡大型刑事案件,他一律不接。也有这种就喜欢接小官司的律师。 某种奇怪的氛围在马天行与叶浩正只见流窜,灵敏的嗅觉告诉张玄,这两个人决不是什么好朋友,还是先溜为妙。尽量保证自己不被发现,张玄从马天行身后,往KFC里慢慢挪去。 “喂!你女朋友跑了。”叶浩正瞟了一眼打算逃走的张玄,大声提醒着。 马天行依旧冷冷看着叶浩正,随即拎过一边的张玄,这家伙惹了事就想跑:“她不是我女朋友。”冰冷的语气,让张玄一时愣住,不知是该为这句话高兴,还是难过。 叶浩正扶了扶镜框,脸上带着律师惯有的冷笑:“那你这个女性朋友,把我的猎物放跑了,你打算怎么办?” 一丝凛冽滑过马天行的双目,淡然道:“你想怎么帮?” 杀气在二人之间形成,而他们的对话更加激怒了张玄,感情两个男人想用她这个借口开战啊。拍掉拎着自己的手,不顾两人的惊讶,走到二人之间。 对叶浩正怒道:“刚才那个,是我朋友,我救他没什么不对。据我所知,他做僵尸四百年,从不咬人,僵尸做到他这份上,已属难得。倒是你,这么穷追猛打,莫非他知道了你什么秘密?”察觉到叶浩正眼中的一丝杀气,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完,大步离去,你们爱打不打,别拿自己做借口。 马天行扬起一丝浅笑,这就是张玄,看叶浩正那表情,难道真有什么把柄在那只僵尸手上?淡然说道:“看来我的朋友已经解释清楚,下次有机会一起喝茶啊。”忽然,马天行似乎想起了什么,眉梢一扬,“你还在做律师吗?” 叶浩正原本郁闷的神情转为平淡,随口答道:“是啊,怎么马少遇到麻烦了?”转脸调笑道,“你这种守财奴,也会有麻烦?” 轻声一笑:“没什么,随便问问,最近那个审判者跟你没关系吧。”马天行将审判者三个字刻意强调,紧紧盯着叶浩正,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叶浩正的双眼暮然瞪大:“审判者?什么审判者?难道就是最近那个……”叶浩正声音越说越小,一副害怕被人听见的样子,随即一脸茫然…… 张玄隔着玻璃窗,看着窗外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从小斗到大的“敌人!”。当司徒昊告诉她,这两个男人的关系时,她其实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马天行这个家伙有个死对头也不错。 只是担心,不知蓝狄怎样? 在一条隐蔽的街道里,一个男人正躺着喘着粗气,重伤刺激着他对血的渴望,他便是蓝狄。 蓝狄咬着牙,忍下所有yu望,只要自己熬过去,伤势自然会好,这就是僵尸。 冷汗不停地冒出,四肢变得无力,眼神无法聚焦,意识渐渐消失,心中却越发安心,若能昏死过去,也是不错…… 眼前渐渐出现一个身影,耳边传来关切的声音:“先生,你没事吧……” 眼皮无力地合起,终于陷入黑暗……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九章 兰涩怎么也想不到郭孝柔居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她不信孝柔会离开台湾,因为她们是死党!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孝柔失踪了。 她从连家拿到张玄的地址,现在只有张玄会帮她。而她到了内地却倒霉连连,手机被扒,遇上黑心司机,迷了路,还踢到了一个昏死的男人。 兰涩小心地靠近男人,本想和别人一样,视而不见,但她却又无法原谅自己。小心翼翼靠近那个男人,发现长地不是一般的帅。 轻轻拍对方的脸:“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那男人抬了抬眼皮,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兰涩急了,怎么办?报警吧,对报警!忽然,身边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嗒!嗒!嗒! “他是个僵尸。”平淡的语气从头顶传来,兰涩扬起脸,居然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心中咯噔一下,结巴地重复着:“僵……僵尸!”最后,她已然是惊呼。 女人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奉劝你别管闲事。”女人的语气依旧平淡,绕过兰涩缓缓离开。海琼今天心情很好,才会好心提醒这个很可能会成为僵尸食物的女人。 兰涩咽了口口水,僵尸啊,是不是真的啊?忽然她想起张玄说过判别僵尸好坏的方法,就是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针筒啊,血袋什么的。 一阵扒罗终于找到了针筒,还是一次性新的,那就是好僵尸,好僵尸要救。这就是兰涩的简单推理。 心里想着张玄交代的话,就是抽血后还要凉一阵,以免让僵尸对活血上瘾。还要凉一阵……兰涩一闭眼,举起针筒朝自己刺去…… 走在马天行、司徒昊的身后,张玄纳闷着,发现自从马天行和叶浩正见过面后,唯一的那么一点点笑容也没了。 她已从司徒昊那里得知了两人的关系,也知道他们为了审判者而来,更清楚他们怀疑审判者是法官、警察或是律师,而叶浩正是律师,难道马天行怀疑叶浩正? 虽说他们从小斗到大,但这种应该属于变相友谊,估计此刻马天行的心中也不好受。 而更让张玄郁闷的,是身边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些视线的源头自然是身边的三人一狗。 此刻,马天行二人已经融入冬季之中,各自穿着新买的冬衣,暖意融融。 但见司徒昊一件米色双排扣大衣,深蓝色高领毛衣,一条红色格子围巾,整个一《冬季恋歌》。 而马天行,深绿色条纹的翻领线衫,连围巾都省了,外面是一件连帽黑色的休闲服,牛仔,平底鞋。 越看越觉得两人像大学生。 小蝶瞪着两只大眼,扑闪扑闪,朝张玄张了张嘴,指了指两个男人,竖起了大拇指。张玄笑道:“说他们好看是吗?” 小蝶点了点头。而与此同时,前面的两个男人似乎听见她们的对话,一起回头朝小蝶微笑着:“小蝶也漂亮。”害得小蝶一阵脸红。 根据张玄的推测,小蝶应该不是哑巴,只是不会用嗓子,想她以前是条虫子,哪来的嗓子啊。最好有什么事情刺激她一下,让她用嗓子发声就好了。 阿修发觉张玄看小蝶的眼神越来越阴险,顿时紧觉,不过当他看见张玄前方,心底却开始坏笑起来。 只见张玄依旧望着小蝶,失神地想着怎么刺激她发声,却没发现前方越来越近的树,终于,就听“咚”一声,张玄发出一声闷哼,头晕目眩。 这下乐坏了阿修,谁叫你动小蝶的坏心思?张玄就是如此,经常走路不看路,脑子里天马行空,不是撞电线杆就是树。 只见阿修若无其事地走到张玄的身边,伸出腿,趁张玄还没回过神,再绊她一跤。 张玄捂着脑袋,心想怎么阿修不提醒,刚抬脚,就绊倒某样物体,这下可好,当即往前扑到,膝盖撞在树边上一圈的高出的砖上,她还未叫出声,小蝶倒是惊呼起来:“啊!” 这一声“啊”,引起了走在前面两个男人的注意,也乐坏了张玄,早知道小蝶的心这么善良,自己早摔几下,她就会说话了。 马天行和司徒昊回过头,发现张玄正从地上缓缓爬起,心中疑惑,怎么走着走着摔了呢?遂回头,赶紧扶起张玄,关心地问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玄笑着,正要走,膝盖却传来剧烈的疼痛,脸微微皱起。 “怎么了?”马天行见张玄眉皱起,看来哪里撞到了,“哪里痛?” 张玄一手探向膝盖,马天行蹲下身,才发现张玄膝盖处的牛仔已经磨破,丝丝血痕若隐若现。心头一急,责备道:“你不是很怕冷,今天怎么不多穿点?”轻轻一按,引来张玄一阵轻呼:“痛!痛!这不是逛街嘛,穿多了,热!” “还能走吗?”司徒昊脸上满是担忧。 张玄微微点了点头,只是摔一跤,又不是断腿。顺手摸进马天行放旧衣服的袋子,掏出创口贴贴上。张玄的动作,让马天行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换下的衣服里,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她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宛如一直都知道。 这让马天行再次确定时光倒流的可能性,因为张玄有着所有的记忆,因此才会无意中做出这些举动。 “哼!”身边传来小蝶的闷哼,她似乎已经会用嗓子发声了。她一脸愤怒瞪着阿修,仿佛在说:你怎么可以捉弄小玄姐姐? 看着小蝶训斥阿修,张玄却呵呵笑出声,拍了拍阿修的脑袋,笑道:“呵呵,看来有人管你罗。” 阿修一愣,头顶却被小蝶猛地一拍,见小蝶愤怒离去,赶紧跟了上去。 “有趣有趣!”司徒昊也似乎看出了端倪,笑着。 马天行扶着张玄微笑着,没想到小蝶居然是阿修的克星,随即按了按张玄的脑袋:“真能走?” 一阵暖意涌上心头,让张玄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父母关爱的时候,咧嘴一笑:“当然!”一抬脚,膝盖的酸痛顿时传来,郁闷,撞哪里不好,偏撞到膝盖。这下成瘸子了。 马天行看着张玄一瘸一拐的样子微叹一口气,扶住张玄道:“还是我来背你吧。”担忧的语气却夹杂着一丝命令。 抿嘴笑着,张玄跃上马天行的背,她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不是因为摔跤,而是真的累了,逛街是她最不喜欢的事,而且居然逛了一天,这东西比打架还累。 将张玄狡猾的笑容收入眼底,马天行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背起张玄,嘴角却扬起一丝邪笑。此刻,张玄就在自己背上,哪儿也逃不了。随口问道:“方才那个男人是谁?” 眉梢一扬,张玄暗想这冰冰要拷问我啊,脑袋一歪,拒绝说话,我不说,不说,偏不说。望着渐渐西下的夕阳,那火红的太阳,在高楼大厦间穿梭,从这边,跃到那边,高楼的玻璃又映出了另外一个,眼前一下子出现四五个夕阳,没想到处处都是新奇。 “其实……审判者做的都是好事,不抓行吗?”张玄侧过脸,靠在马天行的肩头,轻声问着。 脚步略作停顿,再次挪动起来,马天行的脸被冷漠覆盖。 “如果那个审判者真是叶浩正,你也要抓吗?”张玄继续追问。 没做任何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沉默在二人之间形成,靠地那么近,心却是那么远…… 小蝶自那两次发声后,再没出过声,司徒昊努力跟她说着话,激发她说话的能力,却未注意到阿修的怒视。 忽然,他们都不动了,他们呆滞地站在河边,只见远方,两幢高楼将两片金黄的云切割,而云层之间,却是那火红的夕阳,宛如一只金色的眼睛,散出奇异的霞光。 “好有趣……”张玄惊呼着。 “恩……”马天行抬眼看了看肩头张玄的脸,眼神变得柔和,轻声问道,“时光倒流前,我们也曾一起看过夕阳吗?” 只见张玄猛地侧过脸,惊愕地看着马天行,神情渐渐转为欣喜,眼中却泛起泪光,嘴角微微扬起:“恩!” 抬手轻轻拍了拍张玄的脸庞,宠昵地一笑,他已经得到了心中的答案,也找到了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姗姗身上的身影渐渐清晰,那半年他一直追寻的身影,原来就是她…… 夕阳撒在河边的四人一狗身上,为他们穿上了一件充满暖意的金衣,五人的金衣渐渐融合,成为一体,就像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一路上,张玄开始缓缓叙述着这一年本该发生的事,五月遇到马天行,成为他们的一员,六月遇到司徒姗入住马家,七月阿修的大战。当然,其中刻意地抹去马天行对她的感情。一口咬定马天行爱的是司徒姗。 既然已是朋友,这些事没必要再作隐瞒。 她的故事匪夷所思,但却有板有眼,不得不让人相信,这一切都曾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而阿修听到自己曾做出这么恶劣的事后,愧疚不已,他回想着一年前自己刚出来的心态,越发觉得张玄的话就是事实,因为,当时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阿修小声问着身旁的小蝶:“你会看不起我吗?” 小蝶笑着,俯下身,将阿修紧紧拥入怀中,张着嘴,艰难地说道:“不……会……” “说话了!”张玄惊呼着,众人心中都涌起欣喜,雀跃着…… 夕阳带着笑,渐渐隐藏在天际。街上满是匆匆来去的人和车,街道再次堵塞,眼底竟是心焦的人,他们都为了赶回家,那个让自己可以放下一切疲劳的家……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章 蓝狄清醒的第一刻,就看见一个晕倒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看见女人手上的针筒,他恍然想起之前有人曾喂他血,没想到是这个女人。看着她高高挽起的衣袖,难道失血过多? 那不明显的针眼,让他心中一丝揪痛,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慌忙扶起女人,拍着她的脸:“醒醒!醒醒!” 意识慢慢恢复,眼睛微微张了张,看见一张英俊的脸,心跳漏了半拍后,兰涩才清醒过来:“你活了?神了,原来小玄说的都是真的!”一脸正经的兰涩,眼神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辉,宛如她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多汗,从蓝狄的额间滑过,这个女人白痴啊,用自己的血喂他好像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不过不管如何,毕竟别人救了他,感激道:“谢谢你用血救了我。” “血?呕——”兰涩现在听到血这个字就反胃,脸瞬即变得煞白。 兰涩的反映,让蓝狄一阵错愕,小心地问道:“你……晕血?” 兰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没错,她昏倒不是什么失血过度,而是晕血,天知道,当时她喂地有多辛苦。不过既然人家没事了,她也放心了。站起身,拍拍灰尘,拿出张玄家的地址:“你知道这里怎么走?我问过很多的士,他们居然都找不到。” 蓝狄一愣,这个女人救了自己什么都不要求,就问路。拿过纸条一看,笑道:“这是老城区,小区名字最近又换了,的确很难找。” 蓝狄的笑容,在夕阳下,暖如春风,让兰涩的心,又漏跳几拍。 看着兰涩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蓝狄轻轻一笑:“我带你去吧,对了,你也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吃饭?”兰涩轻喃一声,“小玄说你们僵尸从不吃饭啊……” 又是小玄,小玄?这个名字好熟啊,蓝狄心中默念着小玄这个名字,笑道:“没事,我可以吃一点。走吧……”随即,将兰涩推出了小巷,但见这女人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心中暗笑,这个女人真单纯。 张玄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考虑到张玄的膝盖,马天行和司徒昊便放弃夜游街市,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而小蝶依旧意犹未尽,就由阿修负责保护小蝶,他一人足矣。当然,这也是大家故意给他们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分手前,张玄将皮夹给了小蝶,由阿修负责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张玄却未想到,刚回到小区,就碰见了文风华。文风华一看张玄的狼狈样,就大声嘲笑:“小玄姐姐一定又撞电线杆了吧,哈哈哈……” 杀气掠过眉梢,拳头已经攥紧。而一旁的司徒昊立刻接口道:“她经常这样?” “当然啦,什么电线杆,树,墙,人,车,只要不动的她都撞!”文风华说地眉飞色舞,“我就纳闷了,小玄姐姐为什么对动的东西就特别灵敏。”随即一脸疑惑地望着马天行背上的张玄,露出一口白牙。 马天行淡淡说道:“原来你眼睛长在脑后……”随即一脸正经地点着头。 这句话,顿时引起一窜大笑,尤其在他那一脸严肃的神情下说出,越发幽默。 “啪!”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马天行的脑后。 手机忽然响起,马天行接起就是一阵恩恩啊啊,随即将张玄放下,对文风华交代道:“交给你了。”和司徒一个眼色,两人朝不远的“别摸我”走去。也不知从哪里掏出钥匙,驾车而去。 这短短的几分钟,看地文风华惊讶无比,他们何时有车了? 淡然一笑,张玄明白,这钥匙定是P局成员,在白天他们逛街时交接的,就像特工。呵呵。而他们此番定是执行任务去了,抬头看看初上苍穹的星光,审判者有行动了吗? 文风华扶着一瘸一拐的张玄,羡慕道:“天哥真厉害,没想到小玄姐姐居然也是个法师。” 天哥?这木瓜怎么叫这么亲切?张玄一阵郁闷,取出钥匙,打开门,终于回家了。 坐在沙发上,文风华取来的药箱,这张玄家也是他半个家,摆设一清二楚。 张玄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听文风华说着:“天哥人也好,对小玄姐姐也好,昨天背小玄姐姐回家,今天又背着回来,小玄姐姐,你老实交代,你和天哥是什么关系。“ “关系?”张玄一脸平淡,“好朋友。对了,你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八卦,做娱记不错!” “别!”文风华直摇手,“对了,天哥说得对,我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就像我同学,做了公务员,还是个累死累活的穷人。真可怜,比我都不如。天哥还给我找了个工作,我终于可以还他钱了。” “还钱?”张玄惊讶地望着文风华,“还什么钱?” 文风华不好意思地小声支吾着:“欠居委会的钱……当时我住院是园子里的居委会拿出的钱……”眼眶开始发红,脸上忽然被张玄一拍,培养出来的情绪被一掌拍空。 只见张玄努力忍着笑,道:“都怪我们把你当女孩子养,越来越娘娘腔了。” 文风华眼一瞪,摆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随即担忧道:“小玄姐姐,天哥走的时候神色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是啊,他们会顺利吗?张玄望向窗外,若真是叶浩正,马天行下得了手吗? 立交桥上,一辆宝马的尾灯绕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疾驰在桥上。 “天行,你真的怀疑是浩正?”司徒昊开着车,问着身边的马天行。 马天行沉默着,若没遇到他,自己还无法确定是谁?但遇到他之后,越来越觉得这审判者的行为处事像他。不管是不是他,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委托人。 “既然你怀疑他,为何要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他,不是打草惊蛇吗?”司徒昊见马天行不说话,越发焦急。 马天行淡淡一笑:“你忘记他的性格了吗?” 司徒昊猛然惊醒,对啊,浩正这小子从小就跟马天行斗,如果知道马天行来抓自己,肯定更是要挑战了。心底暗笑,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 根据方才的电话,法院刚判下案子,一个贪污案因证据不足而不成立。而这个贪污案的罪魁祸首自然是高官。 马天行不管他是什么官,至少上面要他保护此人,就说明这件案子有猫腻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住在委托人家里,如果审判者今晚不出现,明天你就去小玄家搬行礼吧。”马天行望着飞逝而过的景物,心头一阵失落,这样就要有几日见不到小玄了。 司徒昊点着头,转眼已经到了别墅区。 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随后出来的似乎就是这家的主人,一个大胖子。大胖子似乎心里明白,将女儿支走,便将马天行和司徒昊让进了屋。劈脸就问:“你们怎么保护我?” 马天行环顾了一下别墅,冷冷说道:“我们累了,先休息。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胖子姓何,某局局长,他心底虽是焦急,但却不能发作,上面交代自己要完全听二人的指示。 本来他这个案子根本不用公审,可上面偏偏将他的案子搞得天下都知,还有意扩大。这才明白是要引出那个什么审判者,哎,自己不过也是颗棋子。指不定这两人的来头比他还大。 安顿下后,马天行开始在别墅外布置结界,刻意的结界仿佛更像是挑衅。如果不是叶浩正,这些结界可以告诉他审判者的到来。如果是叶浩正,那么,这件事变得棘手,他可不好对付。 一切布置完毕,就等着老鼠的到来……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一章 与此同时,张玄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是蓝狄和兰涩。 兰涩在蓝狄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张玄的家,蓝狄本想就此离去,可却对小玄这个人颇为好奇,好奇来自于对那名字的熟悉感。 按下门铃,屋内传来一轻一重的走路声,蓝狄暗道:难道这个小玄是个跛子? 门渐渐打开,兰涩第一个扑了进去,而那张熟悉的脸,一下子映入蓝狄的眼帘,惊呼道:“你?!” 刚打开房门,就扑上一个重物,让张玄完全摸不着头脑,发现是兰涩后,刚想发问,却听见门外的惊呼,借着屋内的灯光,眯眼一看,顿时浑身一怔,他怎么也来了? “小玄!孝柔失踪了……”一进屋,兰涩就在沙发上哭开了,“她不会这样一声不吭走的……肯定失踪了……” 给二人泡上奶茶,张玄就坐在兰涩身边,轻声安慰:“可是,马少说她离开台湾了呀,马少应该不会说谎吧……”心头忽然一沉,这家伙难说。 蓝狄失神得望着张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而且还救了自己,那她会瘸,难道……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受伤了?”那焦急的语气仿佛张玄受伤比他自己还严重。 张玄撇了撇嘴,轻叹一口气:“那个……我撞树上了,呵呵呵呵。”随即干笑起来,这种臭事怎么说得出口。 蓝狄愣了一下:“撞树上?不是那个小偷打你的?” “小偷?”张玄顿时瞪大眼睛,“叶浩正是小偷,他偷了什么?” 心中一惊,蓝狄顿觉说漏了嘴,慌忙喝奶茶掩饰,心太急,竟喝进了气管,咳嗽起来。 蓝狄的掩饰没逃过张玄的眼睛,使她觉得这件事决不简单。对于蓝狄这个不缺钱的僵尸来说,无论偷任何东西,都范不着蓝狄这么以死相拼。同理,叶浩正也不是个缺钱的人,再怎样也不会去偷一个僵尸的东西。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叶浩正偷了他们僵尸帝国的东西,而作为僵尸帝国少主的蓝狄,前来追回再合理不过,而且,这件东西对僵尸帝国非常重要,究竟是什么? 兰涩见二人居然都没听她说话,不满地擦去眼泪,拖着张玄:“小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 张玄沉默了,微微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查,估计这事马少最清楚,不过他们今晚执行任务,估计三两天回不来。”虽然马天行并未跟她提起,但她有预感,这两天他们是回不来了,随即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结果。” 兰涩瞪大了眼睛,低着头,突然起身拖起行礼就要走。 “你要干嘛?”张玄疑惑着。 兰涩嘟起小嘴:“睡你这儿啊。” “啊!”张玄一声惊呼吓到了兰涩,也惊到了蓝狄,他刚一口奶茶入嘴,被张玄这一叫,又进气管了。 张玄额头冒着汗,小蝶已成*人,自然不能再睡沙发,如今兰涩这一来,睡哪儿?就算两人睡大房间,万一马天行他们回来,撞到多不好。天哪,今年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要住她家! 僵硬地笑了笑,问道:“你不是想了解僵尸的生活起居吗?喏,这不正好?”张玄顺手一指,指向蓝狄。蓝狄顿觉不妙,这女人想把兰涩扔给他。 兰涩脸上浮起一挫驼红,其实这也正是她所想的,只是无奈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才刚认识。怯怯地望着蓝狄,问的却是张玄:“这……不大好吧……” “恩!恩!没事没事,若是蓝狄,绝对没有问题!”张玄眯眼笑着,若是兰涩在蓝狄家,她简直就放了一百个心。 可张玄却没注意到,蓝狄的眼神却变得深邃。这个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虽然告诉过兰涩,但从进来到现在,兰涩只字未提,但这个女人却知道自己的名字,加上早上还救他,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见张玄回头望向他,他慌忙换上笑容,微笑着:“没问题,能被一个作家采访,荣幸之至!”随即站起身,幽幽走到张玄身边,一把勾住张玄,亲热地说,“老朋友,咱们单独谈谈啊。” 张玄一阵郁闷,这家伙还是老样子,随即对兰涩笑道:“兰涩你先休息下,我跟这家伙有点私事。”随即拉下蓝狄的手,脸一板,冷冷道,“跟我来!”便带着蓝狄往书房走去。 兰涩疑惑地看着二人,怎么好像认识?如果认识,为何蓝狄下午对小玄这个名字很不在意。但若不认识,方才二人的举动,却又如此亲密自然,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心中泛起酸意,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蓝狄环顾着书房,很简洁,一边是书架,靠窗是书桌,上面放着电脑,靠门的一边还放着一张躺椅。 张玄坐在电脑椅上,望着靠在书架边的蓝狄,浅笑道:“是不是想问我早上干嘛救你啊?” 蓝狄眼神变得凛冽,对于他来说,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女人,敌人的概率更大。板起脸,点了点头,接口道:“还有你怎么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啊。”张玄一脸无辜。 “别装了,兰涩从进来就没叫过我的名字,而你却叫出了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突然,蓝狄一个大步,走到张玄身边,双手撑在她的两边,将张玄困在自己的包围圈内。 张玄愣住了,一定是自己不小心叫出口的,她微张着嘴,双眼瞪着面前的蓝狄,突然语塞起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张玄的脸,蓝狄心中却错愕起来,这个女人真的好熟悉,熟悉到自己不忍去伤害她,而她此刻仰望着自己,小嘴还半张,自己居然有种想吻她的冲动。正想偷香窃玉,下方的人却突然说话了:“交换吧,你告诉我叶浩正偷了你们什么,我告诉你为何认识你!” 蓝狄终于回过神,俯视着一脸严肃的张玄,他自己刚才居然把正事忘了。微微一笑,离开书桌,保持距离,可心头却又失落起来。 “他偷了我们的僵尸令。”蓝狄眉头皱起,没想到自己追捕叶浩正已经追了一个月,“他进入我们僵尸帝国,盗走了僵尸令,那是可以号令僵尸的令牌。” 听完蓝狄的话,使张玄越发疑惑,叶浩正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惊奇道:“你们僵尸帝国不是有结界吗?只要法师进入就会有警报,他怎么进的去。” 蓝狄长叹一口气:“奇怪的事就在这儿,结界除了僵尸没人能进来,除非叶浩正也是僵尸。” 此话一出,让两人同时一惊。蓝狄暗道:自己怎么先前没想到? 张玄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法师变僵尸,不是不可能的事。例如在打斗中中了僵尸毒,就有可能。但法师的法力与僵尸毒有冲突,中了会死;但也有共存的现象,这样的情况很少,但一旦成功,那就是僵尸法师,除了拥有本身法师的力量,更加拥有了僵尸的力量。 而大凡高级别的僵尸跟常人无意,判别他们是从他们眼睛的眸光颜色,而下午的叶浩正,戴着眼镜,当时也没留意,见他用的都是法师的招数,便已经将他列入法师。 若叶浩正偷取了僵尸令,那这个审判者,很有可能就是他。那马天行他们岂不很危险,因为叶浩正不是个普通法师,而是个拥有僵尸力量的法师! 一惊,要尽早通知马天行。心中一急,慌忙起身,却未想,受伤的膝盖撞到了书桌下的电脑机箱,又引来一阵酸痛,双眉皱起,轻按伤口。 蓝狄看着满脸痛苦的张玄,心中滑过一丝心疼,但脸上却挂着笑:“你经常这样?”随即扶张玄坐下,弯下腰,继续欣赏她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膝盖的疼痛终于过去,张玄长舒了口气,笑道:“你可觉得我亲切?” 蓝狄点了点头。 张玄继续说道:“前世你帮过我,我是法师,所以我记得,你可能不记得了,今世我救你也算还你人情了。”张玄眯眼笑着,这本就是事实,至于这前世今生,就看蓝狄自己怎么理解了。 果然,良久之后,蓝狄一脸恍然大悟,却又不甚理解的样子:“原来如此……没想到我也帮过法师……”一脸茫然,仿佛陷入回忆去了。 张玄暗笑,你都活了四百年了,慢慢想吧你,随即站起,打开书房的门:“兰涩就交给你了,一有叶浩正的消息,我会通知你,因为,我们也正在找他。所以,如果你发现他,也请通知我们,他已经不是我们能单独对付的了。” 拉回思绪,蓝狄也是一脸严肃,这个小玄说的没错,伸出手:“合作愉快!” 轻轻一握,两人露出相互信任的笑容。 送走蓝狄和兰涩之后,张玄一下子摊在沙发上,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了。胸口被幸福填满,那些朋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而最让自己庆喜的,就是马天行和蓝狄此番对自己都是普通友情,虽然心底有那么一丝失落,但总比痛苦来的好。老天对她不薄啊。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二章 昏黄的路灯下,小蝶与阿修,沿着河边的绿化带走着,此刻两类人是最多的,一类,就是散步的老夫妻,另一类,就是放狗的。而小蝶自然被认为是放狗的。 阿修昂首挺胸地走在小蝶身边,他已经习惯被人当狗看,虽然心底恼火,但却又无可奈何。 “姐姐姐姐。”一群孩子拥了上来,怯怯地看着阿修,小声地问着小蝶,“姐姐……我们可以摸摸他吗?” 阿修浑身寒毛一竖,他才不要被群摸呢。可他却看见小蝶微笑着点头了,心底一凉,瞬间,无数双小手摸在了他的身上。他们胆怯地,小心地摸着,见阿修果然不反抗,索性大展拳脚,拉耳朵的拉耳朵,拽尾巴的拽尾巴。 阿修本想怒吼,却见小蝶笑地欢快。既然愚弄自己能让小蝶开心,自己牺牲一下又何防?索性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阿修越来越觉得自己脾气好了,从最先与张玄视如仇敌,到和睦相处,又变成现在温柔顺从,难道自己真的朝狗的方向发展了?正疑惑间,远处突然聚集起了人群,里面还隐隐传来呼救声。 小蝶蛾眉蹙起,向阿修一望,一人一狗朝人群奔去。 只见河里,一个人影时隐时现,是一个孩子,他掉到河里了,内地不像香港,此刻的河水顶多5~6度,谁也不敢冒然下河,免得变成烈士。 小蝶眼中开始范起了泪花,她永远那么善良。 阿修见状心中很是难受,他知道小蝶在伤心,眼神陡然变得凛冽,一个飞跃,跃入河中,人群瞬即安静下来,他们都惊讶于阿修的行为。 只见阿修没一会便游到孩子身边,嘴一叼,轻松上岸,抖落全身的水珠。 孩子的父母赶到孩子的身边,孩子“哇——”地一声哭开了,“哗——”掌声就在同时,响起…… 小蝶静静地坐在长凳上,怀里抱着阿修,嘻嘻笑着,似乎很幸福。朝阿修竖着大拇指,艰难地说道:“真棒!” 阿修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意,比呆在小蝶怀里还要温暖,他第一次救人,在掌声响起的时候,内心居然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心被塞地满满地,很舒服,很真实的感觉。难道人间美好就因为有情? 情这个东西真好,让人可以那么开心,想起当初灭世的想法,阿修越发觉得自己愚蠢,若是重造,自己怎能造出如此美好的世界?当时他根本不懂情! 忽然,阿修似乎想到了什么,总觉得自己开始明白修罗界存在的意义,但却又恍惚不定,暗喜自己终于要找到答案恢复人身,到时就可以像小蝶这般,抱抱小玄,抱抱天行,抱抱所有自己的朋友,更要好好抱抱……身边的小蝶……是她教会了自己何为情? 回到家的时候,张玄正看着电视,见到他们二人,就是一脸暧mei的笑,小蝶一下子,脸变得绯红,阿修紧张万分,还以为张玄对小蝶下了什么咒,怒道:“你笑那么淫荡干嘛?” 脸一黑,张玄双眼开始眯起,居然说她笑地淫荡,太过分了,你个死阿修,有女朋友就可以这么拽了?大喊道:“约会就了不起啦,哼!” 约会?阿修一头雾水,而身边的小蝶的脸越发红了,简直可以从头顶冒起青烟,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焦急地用嗓子发出:“恩恩啊啊”的声音。 努力忍住笑,张玄单脚跳到小蝶身边:“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早点休息吧……” 小蝶微微一笑,进了卫生间,按照张玄教她的方法洗漱,换上睡衣,就跑到沙发边,愣愣地看了一会自己的玻璃房子,满意地睡在沙发上,还拉过阿修的被子盖。 张玄一阵错愕,怎么小蝶睡沙发,好心提醒道:“睡房间里去啊。” 小蝶眨巴了两下眼睛,笑了,站起了身。看来小蝶明白了,张玄安心一笑,可随即小蝶的举动让张玄大吃一惊。 只见小蝶走到阿修身边,弯腰用力一抱,居然抱起阿修就往房间走。阿修瞪着双眼与张玄一样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想他阿修可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女生抱在怀里,还往房里抱。 等大家回过神的时候,小房间的门,已经缓缓关上。 合上嘴巴,张玄翻了个白眼,这小蝶到底明不明白她现在已经是个女人啊!冲到小房间门前,轻轻转开门,只见小蝶满意地睡在小床上,阿修卧在床边,欲哭无泪。 小蝶见张玄进屋,坐起身,微笑着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小玄……不睡吗?” “呃——这个……那个……”张玄的额头开始冒汗,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只见阿修却站了起来,对小蝶说道:“小蝶,现在你是人了,我们不可以睡一起。” 当阿修说完后,小蝶的眼眶居然发红了,不一会,泪水像断线的珍珠,颗颗滴落,张了张嘴,说道:“那小蝶……宁可……做……虫子,呜……”小蝶,哭了。 小蝶这一哭,哭地张玄和阿修都手足无措,张玄立刻说道:“阿修!你现在开始陪小蝶睡!你敢出屋子,我剁了你的腿!”说完,赶快转身,关上房门。天哪!她张玄在干什么,怎么像逼良为娼的感觉。越想越不是味道,更多的是对小蝶的钦佩。 小蝶的感情大胆而直白,因为她单纯,爱就是爱,从不考虑其他的事情,只要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就很幸福。而自己呢?忽然想起得失,若是能用什么交换这个什么神的恩赐,她张玄绝对不会后悔。 可奇怪的是,得失始终没有出现,张玄就纳闷了,得失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想着马天行他们不会回来,再次移窝回到大房间,床上两个男人虽然只睡了一次,却可以闻到淡淡的男人味和香味。 一阵郁闷,自己都不擦香水,两个大男人居然擦香水,什么世道。黑暗渐渐袭来,一切再次归于平静,他们应该不会出事吧…… 张玄缓缓睡去,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提醒他们叶浩正可能是僵尸法师,幸好这只僵尸法师是正义的使者,否则,张玄可真要懊悔了。 寂静的夜空笼罩在某别墅区的上空,那黑压压的别墅中,有一座特别显眼,因为它散发着幽幽的淡黄色光,那些光汇聚成一个个结界,将别墅包裹地严严实实。 马天行双手垫在脑袋之下,眼神中满是疑惑。下午证实了时光倒流的想法,可张玄的故事却过于简单,只说她遇到了自己,便住到了他家,然后碰到了司徒姗,不好意思又搬出了他家,然后就是跟阿修的大战,这当中似乎漏了很多东西。 翻个身,正对上司徒昊的俊脸,轻微的鼾声从他嘴中发出,马天行浅笑着,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死党,永远都这么没心没肺。替他盖好被子,转向另一个方向。 按照自己的个性,决不会让女人随便住进自己的家,而姗姗身上的那个身影,他已经确定是张玄,难道之前他爱的其实是张玄?可张玄却再三咬定他爱的是姗姗,这个女人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是因为不爱自己,所以故意逃避? 心缓缓下沉,越来越觉得张玄不爱自己,所以才故意借着时光倒流来逃避,那么,自己的感觉也可以得到解释,呵,苦涩开始在心中蔓延,没想到自己也有陷入单恋的地步。那么,既然现在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究竟该继续追寻这份爱,还是放弃? 失落地垂下眼睑,终于明白之前的张玄,为何总是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小玄……你是害怕张家诅咒,而不敢去爱吗? 气流忽然一阵波动,马天行紧觉地睁开双眼,嘴角扬起一丝邪笑,老鼠,终于来了! 一个戴有黑白面具的男子,站在别墅院中,他交叉着双手,仿佛在等候马天行的出现。 “审判者……”马天行和司徒昊走到男子面前,打量着面前的审判者。 审判者一动不动地站着,忽然抬起右手:“马天行,你还真是爱钱哪!” 司徒昊一惊,吼道:“叶浩正!果然是你!” “呵呵呵呵……”审判者大声笑着,肩膀颤动地越发厉害,他缓缓摘去面具,正是叶浩正,“这么有趣的组织,怎么缺地了我呢?” “你真是审判者?”马天行惊讶中却有理所当然。 叶浩正嘴角轻扬,甩着自己的面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今天我是来跟你比试的,你赢了,我跟你回去交差,我赢了,呵!”叶浩正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杀气,“就请你别再管审判者的事!”说罢,已经飞身前来,结界迅速在手中形成。 马天行一惊,立刻摆开招式开始接招。 只见叶浩正甩出符纸,“啪”地一声,火光四溅,飞出数支火箭。马天行微微一皱眉,这家伙比三年前更厉害了。一个翻身,躲过飞箭,转眼间,叶浩正的右掌带着掌风迎面劈来。 左手一挡,右手出拳,叶浩正腰间使力,轻轻一带,化去马天行的拳,一个飞旋,就是一脚,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这场战斗,到底孰胜孰负!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三章 (今晚同学聚会,早点发) 司徒昊站在一边,眉头拧紧,心中为马天行捏了把汗,看来叶浩正无论武功还是咒术都有所提高,如果马天行不使全力,还是如此留手的话,怕占不了上峰。 “你真是审判者?”两人双掌纠集在一起,互不退让。 叶浩正冷哼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看你不爽!” 双方一使力,交错的双手立刻分开,带出一股气流,扬起地上的尘土。 突然,只见叶浩正灵光爆发,双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瞬间从他身侧飞出,如同一条鞭子甩向马天行,马天行在鞭子中左躲右闪,上下翻跃,靠近的符纸都用掌刀劈断,不肖一刻便来到叶浩正面前,双掌齐出,叶浩正迅速接掌,在四掌相接之时,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向后退去。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朝彼此跃去,灵光闪动,符纸飞舞,犹如满天雪花,目不暇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闯入结界,司徒昊发觉后立刻大喊道:“天行!小心!” 可已经来不及了,二人还未反映过来,那人一掌就朝马天行劈去。马天行一愣,脸都未看清,就慌忙接招,招式来的迅猛,再加上偷袭,马天行立刻被震出丈余。 结界里的人,震惊了。 “咳!”马天行单膝跪地,喀出一口血,喘着气,他很清楚,方才那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就凭他的速度就说明来者不在叶浩正之下。而且他的偷袭用足力量,来势凶猛,已导致他灵气紊乱,真没想到叶浩正居然如此卑鄙,望向叶浩正,叶浩正却是一脸震惊,那神情仿佛在说,我没叫人偷袭你, 司徒昊欲上前,却被马天行拦住,轻声咳着:“你……不是他对手……”司徒昊明白,这是他们二人的约定,其中一人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这样,才有机会带着伤者离开。 白衣男子站定在结界中央,众人的视线开始往他身上聚焦。只见男子矗立在那里,身边回旋着小小的气流,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上,戴有和叶浩正一样的黑白面具。 马天行和司徒昊心中一惊:又是一个审判者! 忽然,神秘男子说话了,那声音浑厚有力,是个男中音:“叶!你为什么不下手!”他的话显然对叶浩正说的。 叶浩正忽然露出犹疑的神情:“马少不过是个局外人,我们没必要……” 男人一挥手,打断了叶浩正的话:“你舍不得,就由我来!”说罢,一个闪身,朝马天行迅速跃去。唰唰,又是两道掌刀,带着灵光,朝马天行劈去,马天行立刻撑起护盾,用灵力护住自己,但那掌刀着实厉害,当即将护盾劈开,硬生生击在马天行的前胸,马天行整个人往后飞去。 司徒昊暗叫不妙,一个飞身,接住马天行,没想到对方力量强大,司徒昊护着马天行一起后退。 只听“噗!”一声,又是一口鲜血,从马天行的嘴中喷出。 那人并没有放过二人的意思,手中渐渐汇聚成一个灵能球,蓝色的灵能球托在掌中,支手一甩,灵能球便朝二人飞去。 就在灵能球即将击中马天行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马天行的面前,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人居然接下了灵能球。而与此同时,马天行也感觉到了那人不该属于法师的力量。 “咳……咳……你……你怎么变僵尸了……”马天行借着司徒昊,艰难站起。 叶浩正无奈一笑,嘴角挂出血丝,强压下紊乱的血脉,盯着男子对身后的马天行道:“哼!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那么多?” “叶!你在干什么?”充满杀气的语气从那诡异的面具下传出。 叶浩正取下眼镜,轻轻折叠放在上衣口袋,眯起那隐隐泛着绿光的眼镜:“你到底什么目的?” 虽然看不清那男子的表情,但却明显感觉到男子身周的气流有所变化,但却立刻恢复正常,一窜冷笑后,男子再次聚起灵力:“我的目的?不是和你一样?就是维护正义啊……” “那你这偷袭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浩正大声质问着。 男子轻笑着,眼神中却是轻蔑:“这你没必要知道,你闪开,让我除掉他!”说罢倾身前来。 一股旋风从叶浩正脚下升起,大声说道:“这世上只有我能打马天行,其他人休想!”说罢,朝那男子毫不客气地攻去。而方才强行接下那灵能球,已使叶浩正受了内伤,无法更好地运用灵力,此刻,却只能靠僵尸之力。 叶浩正心中苦笑着,有哪个法师想用僵尸的力量呢。该死!马天行怎么还不跑! 马天行看着苦战的叶浩正,明白他此刻已然受了内伤,怕也撑不了多久,但若能两人合力,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他双手掐决,食指在空中画出八卦阵法,双掌一推,瞬间,阵法化作灵线朝男子逼去。 男子一惊,一掌打在叶浩正右肩,慌忙后退,逃出灵线的攻击。 叶浩正扶着肩,退到马天行身前,大骂道:“给你机会跑还不跑!” 马天行喘着气:“我们共同进退!”坚定的眼神让叶浩正心中一惊,随即点头同意! “你到底什么目的!阎罗!”叶浩正大声喊着,此刻,他们三个男人相互扶持,一副兄弟情深,共同进退的画面。 叫阎罗的男子冷哼一声:“呵呵……叶,本来还想多留你会,不过……看来没必要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让你们死的瞑目。四大家族是阻碍我们计划的人,必需除掉!既然你帮着四大家族,所以,你也必须死!”说着双手一挥,灵力开始汇聚。 马天行心中一惊,原来叶浩正是那名男子的下属,看着男子凝聚起来的灵力,心中越发收紧,必须有所行动,否则,他们三人都会死在此处。迅速掐起真言,神龙,就拜托你了! 眼前一晃,蓝色的灵能球已在眼前,叶浩正心慢慢提起,这个比方才那个更猛,这是要杀死他们三个啊,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想对马天行说声对不起,却被人用力拖走,顿时金光乍现,金龙一口吞下灵能球,朝男子飞去…… 男子一惊,没想到马家小子还有力气,不过要不是叶浩正帮他挡了一招,说不定马家小子已经死了,可恶! 双手幻化成风,将自己团团包裹,旋风越来越大,直上云霄,与金龙紧紧缠绕,自己立刻抽身而去,结界消失的瞬间,只剩下漫天的尘土和空空如也的地面,暗自冷笑一声,惋惜机会的失去。 忽然,一个妖媚的女子出现在阎罗的面前,正是北佻明,冷酷的表情不带一点血色:“失败了?” 阎罗一个哆嗦,颤声道:“是,没想到叶浩正临阵倒戈……” “哼!”北佻明一声冷哼,扔出一张地址,“这是张家,马家小子已经受伤,还有机会,趁张家落单的时候,收拾掉!”说罢,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阎罗看着纸条,冷冷一笑,暗道:听说张家很弱,应该很好解决,这次任务他一定圆满完成!心中渐渐血气上涌,方才要不是马家小子实力有限,否则自己定丧命在金龙之下。想那小子也不过是让金龙缠住他。暗舒一口气,要不是自己偷袭,也难胜出。 压下胸口躁动的气流,飞跃而去。 别摸我上,是两个重伤的男子,马天行已经昏迷,被放在车后,由叶浩正扶着,他紧张的神情根本不像是马天行的死对头,反而是挚友:“我们去哪儿?” 司徒昊踩着油门:“玄家,她可以治疗马天行和你的内伤!” 玄家?就是早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吗?她那暗淡的灵光,真能治好马天行的伤吗? 看着马天行那虚无缥缈的灵气,叶浩正与司徒昊的心越来越紧…… 张玄睡地正香,忽然眼前出现强光,她反射地从床上蹦了起来。难道是小偷?不对,小偷不会开灯,等她看清来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只见眼前站着三个男人,确切的说站着两个,抱着一个。站着的是司徒昊和叶浩正,被司徒昊抱着的是马天行,怎么回事?心中感叹,马天行这么重,居然也能被人抱起,厉害!叶浩正和马天行似乎还受了伤,而且伤地不清。 与此同时,司徒昊和叶浩正也是一脸的惊讶,他们在开灯的那一刹那,就看见床上的张玄。司徒昊错愕万分,怎么小玄睡他们床上?来不及多想,就把马天行放到床上,紧紧握住张玄的手:“小玄!靠你了!” 张玄睁着迷蒙的眼睛,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四章 张玄自然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转眼望着被放在身边的马天行,当即一个激灵,差点跌下床,看着马天行惨白的脸,问道:“怎么回事?” “哎,先别问了,你快看看,还有没有的救?”看着那越来越弱的灵光,马天行该不会要挂了吧,司徒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 张玄疑惑地再看看叶浩正,叶浩正的嘴角居然也挂着血丝,笑道:“你们火拼啊……” “小玄!”司徒昊几乎急地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快看看,他的灵光很微弱,我怕——” “死不了!”张玄随口扔出,绕到马天行的身边,看来是拼了命了,“请过神龙了?” 司徒昊和叶浩正猛点着头。 难怪那么虚弱,张玄暗道。抬起马天行的手,渐渐输入一股灵力,发现通畅无阻,那么他现在就和自己当初一样,灵力虚脱。指尖注入灵力,在马天行的额间划上道符,保住他时刻外泄的灵力。 小玄那三下五除二的动作让司徒昊一惊,提心吊胆问道:“这就完了?” 张玄一耸肩:“先保住他的灵力啊,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外伤。来,把他衣服脱了。”挽起袖子,向司徒昊招手。真是的,穿什么套衫,脱脱都麻烦。 司徒昊轻轻扶起马天行,叶浩正随即脱去马天行的线衫,正欲脱内衣时,被张玄吓住了:“够了!我只要能摸到就行了。”随即用手指顺着马天行的额头,颈项,双肩,手臂,再是前胸,就在这时,张玄停顿了一下,脸一皱:“肋骨断了。” 再一路往下,发现没有其他断裂和浮肿后,她长舒一口气,微微露出笑意:“没事了,我叫人接下骨头就行了。” 司徒昊忽然发现,自己眼中的重伤不治,在张玄口中却变得轻描淡写,她到底关不关心马天行啊,亏他们还把她当妹子一般看待。 张玄再走到叶浩正的面前,叶浩正一愣,还没反映手就被提起,依旧是一股灵力,到丹田处却有阻碍现象。张玄一叹气:“你是内伤,看来你硬接下别人的攻击了,慢慢调理吧,至于外伤,反正你们僵尸也会自我修复。” 说完,打着哈切离开房间,马天行被打地不成*人形都见过,这根本就是小事。 “她到底是什么人?”叶浩正看着一脸轻松的张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不把马天行当自己人,而且她已经看出自己是僵尸。 “哼!”司徒昊闷哼一声,“冷血的女人!”轻轻为马天行盖上被子,守候在床边。 叶浩正,也团坐在一边,开始调息。 过了一会,一阵阵面香缓缓飘进了房间,那充满鲜味的香气,化作一只玉手,挑逗着两个男人,接着就是那个被他们当作冷血的女人,端着面,放到客厅的餐桌,喊道:“吃夜宵吧,恢复起来更快!”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暗道:或许她并不怎么冷血。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两个男人一阵疑惑,谁半夜来?只见一个糟老头被张玄领进了屋,手里还提着药箱,转身便进了卧室。 司徒昊捧着面,一路跟进卧室,看着那糟老头居然打开了药箱,司徒昊赶紧放下碗,大叫道:“你们干嘛?” “疗伤啊。”张玄随口答道。 司徒昊顿时捶胸顿足:“我说小玄哪,我们有钱,你不要叫个江湖郎中来好伐,万一留下……”司徒昊渐渐觉得气氛不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淹没在嗓子中,只见张玄朝自己挤眉弄眼,而那个糟老头居然周身灵力爆发。 “你,说,谁,是,江湖,郎中!”一挥手,带出一股强大气流,将司徒昊震出了门,顺道还关了门,司徒昊,一下子懵了。 屋内,张玄立刻干笑起来,这老爷子脾气还那么爆:“酒叔,别发火,我回头再给您弄两瓶茅台啊。” “哼!现在的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谢谢蝎子)了。”说罢,酒叔挽起了袖子。 张玄心中暗道:谁叫你老是封着自己的力量,当然她可没敢说出口。 马天行被一声巨响吵醒,随即隐隐听见二人的对话,想睁眼,却无力抬起眼睑,听到张玄的声音,却觉得安心,闭着眼,心底满是暖意。 “小玄,我可是有好几年没踏进你家了,除了你父亲,你可从没找过我这个酒叔啊,是你太厉害不受伤?还是不相信你酒叔的手艺?”酒叔轻轻撩开马天行的被子和上衣,看着胸前的浮肿,眉微微皱起。 张玄微笑着:“是玄儿我没干什么大事,所以不劳烦酒叔您啦,您看,今日朋友受伤,只得求酒叔让这小子尽快好起来啦。” 酒叔大致检查了一下马天行的伤势,诡异一笑:“这小子是你什么人,让你如此紧张?” 躺在床上的马天行瞬即聚精会神,深怕漏听了一个字。费力地掀开眼睛一条缝,隐隐看见张玄布满疑虑的脸,难道这个问题对她真这么困难? “他是马家的,我们张家……对他们终归有所亏欠。”张玄话既是为自己父母说的,但更多的,是为自己,她亏欠马天行实在太多了…… 酒叔点了点头,对着马天行富有深意的一笑,似乎知道马天行醒着,笑道:“小子,开始罗,会有点疼,你忍着……”随即,双手放于马天行的上方,灵光开始汇聚。 马天行暗自惊讶,没想到这个酒叔居然是个治愈师。胸口隐隐传来撕裂般地痛,牙齿开始咬紧,额头冒出冷汗,双手撰紧床单,浑身颤抖不止,却感觉到骨骼的延伸。 忽然,一双冰冷地小手握紧自己的右手,耳边传来张玄的声音:“冰冰……”冰冰?又是冰冰,你张玄一定要把我当女人叫吗?还不如冰棍呢!马天行郁闷着,只听张玄继续说道,“你千万要忍住,别叫出声啊,拜托了。” 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抓住自己的手越发收紧:“大家都知道我家住进男人,你如果乱叫,第二天肯定传出谣言的,拜托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马天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想一把掐死张玄,却又不忍下手,这一想,也顾不得胸口的疼痛了,只听张玄继续在一旁说着。 “如果误会我跟你什么,也就罢了,万一以为你跟司徒……哎……这里的老人家肯定会接受不了的,虽然你和司徒确实很像……” 马天行越听越郁闷,什么叫他跟司徒很像?正想着,胸前的暖流消失了,浑身也有了力气,身边传来一声长舒,眼前是那位酒叔的笑脸:“小子,你应该感谢小玄,她在帮你分散注意力呢……” 分散注意力?马天行恍然明白过来,难怪张玄说的话都这么让人哭笑不得。手中的冰凉消失,心底却又万分的不舍,仅管那是一双冰凉的手。 张玄取过毛巾,擦去马天行额头的汗,问着酒叔:“多久能好?” “你想多久?” 张玄似乎在算日子:“一个月。” “一个月?”酒叔似乎有点惊讶,“为什么要那么快?” 是啊,为什么要那么快?难道张玄不想照顾他,马天行心底一片冰凉。 “不是!”张玄坐在床边,双脚盘起,“一个月后过年了,我可不想他奶奶上门要人,多难看啊,是不,冰冰?”轻拍马天行的脸,笑着。 马天行眨了眨眼,微微点着头,要是奶奶杀上门,对张玄的确不好。双手微撑,张玄赶紧将他扶起,顺便给他套上睡衣。 马天行就这么看着张玄扶起自己,给自己穿上睡衣,张玄的脸就在眼前,人就在身边,可他却无法靠近,无法拥有。她一颗又一颗地为自己扣着扣子,就像恋人般地温柔,难道她对自己也有感觉,只是不知道? “小子好服气啊……”酒叔突然说话了,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酒瓶,“有我们小玄为你服务啊,哈哈哈……” “恩恩!”张玄笑着,扬起脸,对着马天行重复道,“你真好服气,哈哈哈……”随即将马天行轻轻靠在床头,从床底摸出一个箱子,掏了一阵,掏出一瓶酒,扔给酒叔。酒叔一把接住,藏入药箱中。 “接下来怎样?”张玄指着马天行,再次坐回床沿。 酒叔想了一阵子,从药箱中取出一张药方:“明天估计会发烧,不过没什么大碍。我七天后,会再来,这药每天一顿,一个月后应该能好,只是他的灵力还需自己恢复。你先给他吃点东西,恢复下体力,我去找门外两小子聊聊。”说着,朝门边飞去。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五章 但见酒叔一个飞身到了门口,猛一拉门,只听“咚!咚!”两声,两个男人齐齐倒在地上,而且叶浩正还非常不雅地压在司徒昊的身上。 马天行忍不住抽笑起来,却扯动胸口的伤口,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身边的张玄笑道:“虽然酒叔帮你接了骨,但没那么快愈合,所以还是会痛的。” “酒叔居然到了接骨的能力?”治愈师一般能修复外伤已是不易,更别说接上断骨了。 “恩,不过只是未接全,因此他七天后会再给你接,这样可比在医院里快多了,而且不用背石膏。”张玄骄傲地说着,“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对了,看来你应该已经知道叶浩正的真实身份了吧。”张玄盘腿坐在马天行的身边,心想马天行居然会出师不利,真是难得。 马天行轻咳两声,双眉渐渐蹙起:“原来这个审判者的背后有更大的阴谋,就是除掉四大家族。” 张玄惊讶道:“除掉四大家族?” “恩!”马天行担忧地望向张玄,只见张玄也是一脸忧虑。他继续说道,“他们选择逐个击破,你要小心!只是不知在除掉我们之后,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啊——啊——”杀猪般的叫声。张玄的脑袋瞬即耷拉下来,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准是酒叔喝醉开始折磨人了。 突然,两个人影飞身进入房间,甩手紧紧关上房门,大口喘着粗气,原来是司徒昊和叶浩正,看来叶浩正精神很好。 司徒昊和叶浩正两人双双抹着汗,口吃地说道:“小……小玄……他到底……何方神圣啊。” 张玄缓缓走下床,笑道:“他呀,嘿嘿,厉害着呢,又发酒疯了吧。” “恩!恩!”两人狂点着头。 张玄一拉门,朝二人咧嘴一笑,闪出房间。 两人紧张地看着张玄的背影,暗道:不会有事吧。方才酒叔拼命给他们灌酒,不喝就捏鼻子,太恐怖了,张玄应该不会有事吧。 客厅的吵闹早就惊动了阿修,他昂起头,看看床上的小蝶依旧甜睡不醒,安心地笑着,天大的事有张玄在。 “小玄,你出来了!”酒叔拎着酒瓶,晃着酒步。 张玄双手一挥,一个腾空飞跃,绕到酒叔身后,与此同时,右掌劈在酒叔颈后,酒叔当即人事不醒。拍了拍双手,朝门缝里的两人一笑,笑得两人直冒冷汗,怎么有这样对待客人的? 盛出一碗夜宵,交给司徒昊,笑道:“不打昏酒叔,到时可不是灌酒的问题了,把这个给天行吃,我要休息了。”说着取出一卷铺盖,进入书房,好歹那里还有个躺椅。临走朝叶浩正伸出手:“给我!” “什么?”叶浩正满脸的疑惑。 “僵尸令啊!” “哦!”叶浩正掏向怀中,忽然,他的手顿住了,暗道:她怎么知道我有僵尸令?这可不行,随即道,“没带在身上。” 张玄一努嘴,转了转眼珠,带着铺盖走了。 司徒昊紧张地看着马天行,焦急地问着:“还痛不痛?那个老江湖骗子对你做了什么?……” 脑袋开始发沉,司徒昊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马天行的脑袋向一边歪去。 当司徒昊准备喂马天行吃东西时,马天行已然入睡,看着他恢复血色的脸,两个好友也松了口气,同时也对客厅那个被打晕的老头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历? 张家新的一天,是在一声惨叫中迎来的,就是那酒叔的惨叫:“啊——”酒叔的惨叫比闹铃的效果好上百倍,他只这一叫,大家就都从房间中探出了脑袋。 酒叔慌乱地看了看周围,似乎发现一切安好,带着药箱匆匆离去。 司徒昊摸了摸后脑勺,一脸迷惘,正看见隔壁张玄的脑袋,随口问道:“他干嘛啊?” 张玄狡猾地笑着:“这酒叔喝醉就爱砸东西,所以怕把我们家掀了,才会这么叫的。” 司徒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感觉很恐怖的样子,随即撇过脑袋,却又看见对面的阿修和小蝶,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有什么好奇怪的,要说奇怪,还是他和马天行比较奇怪吧,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 而不久之后,大房间里又传来了大叫声:“啊——惨了惨了!”这回是司徒昊,原来马天行果然如酒叔说地那般,发烧了。 大房间里,阳光像金色的流沙,撒满马天行的床,细小的汗珠在金黄的阳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彩,他紧闭着双眼,睫毛浓密而修长,泛红的双颊显示着他烧地不清。 两个人,站在他的床边,大眼瞪小眼。 张玄:“怎么办?不吃药总不行。” 司徒昊:“可他昏睡呀,叫都叫不醒,怎么喂? 张玄:“叫不醒,打总醒了吧。” 司徒昊,紧张:“小玄!你怎么这么粗鲁?” 张玄,将杯子递给司徒昊:“那你就用嘴吧,我当没看见。” 司徒昊:“……” 司徒昊,看着杯子,双眉倒竖,大义凛然,缓缓举起杯子放到嘴边,忽然,他如泄了气的皮球,变得垂头丧气,一副哀怨的神情:“天行醒了肯定会扁我,而且是扁地连我妈都不认识那种……” 强压喷口欲出的大笑,张玄捂着肚子扶着司徒昊,她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司徒还真不是一般的可爱,说拿嘴喂他还真那么想,真是有趣。拿过杯子,晃了晃汤勺:“开玩笑的啦,你把他扶起,我们一起喂他。” “哦。”司徒昊乖乖地扶起马天行,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右肩:“这样行了吗?” 张玄点点头,用汤勺轻轻撬开马天行的唇齿,让司徒昊固定,将一块毛巾垫在马天行的下巴之下,然后才将药一勺一勺灌入。 小蝶在门口瞪大了双眼,本以为可以看到书中的火热镜头,却终究让她失望。用嘴巴喂噎,小蝶的脑子里开始浮现出阿修恢复成*人后,用嘴喂她的样子,脸瞬即红地像个苹果。 “喂,我们不是要逛街吗?你还在看什么?”阿修路过小蝶身边,也好奇地往大房间里张望,原来只是喂药。 小蝶心虚地缩回脑袋,拿上张玄给她的小包包,又和阿修快乐地约会去也。 一开门,却看见叶浩正正站在门口,右手微抬,似乎正准备敲房门。小蝶和阿修顿时一惊,一副如见敌人般,怒目相对。这也难怪,昨晚他们在屋内熟睡,没碰到叶浩正。忽然,阿修似乎想起昨晚有听过叶浩正的声音,那么,他应该不是敌人。 随即一闪身,绕过叶浩正离去,小蝶虽是疑惑,但相对于叶浩正,阿修更为重要,也慌忙离去。 叶浩正昨晚就已离去,他除了担心马天行的伤势,还有就是为何张玄要问他要僵尸令。一个晚上下来,外伤倒已痊愈,可内伤依旧如故,暗自苦笑,这僵尸的体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怀中是僵尸令,不管如何,张玄不像敌人。而这令牌也是阎罗他们叫他偷的,只不过自己留了手,没及时回报,却未想他们如此歹毒。心中暗下决定,若张玄真要,就给了她。 进入大房间,便看到喂药的温馨画面,安心一笑,马天行的朋友真不错。 “浩正!”司徒昊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叶浩正,打起了招呼。 张玄回头礼貌地笑着,暗想他怎么进来的?估计刚才阿修他们出去,他正好在门口。替马天行拭去嘴边的药汤,就走到叶浩正面前,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僵尸令!” 叶浩正轻轻抽了一口气,摸着下巴:“我可爱的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有僵尸令?” “别废话了,我拿来还给蓝狄的。”说着摆动着双手,小脸鼓起,一副小孩讨要红包的样子。 叶浩正轻笑起来,心想这小玄确实可爱,难怪马天行这么在乎她。从怀里拿出僵尸令放在张玄手中,立刻看见她欣喜的笑脸,还马上拨通手机,似乎是通知蓝狄。心中有种发闷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张玄似乎对蓝狄更加关心,回头望望床上的马天行,倍感凄凉。 酒叔的药立竿见影,一杯下去,马天行没一会便出了一身大汗,退了烧,在阳光下安详地睡着。 张玄朝司徒昊坏笑着,一阵寒风刮过司徒昊的后背,竖起一阵寒毛,低声问道:“那个……小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张玄微笑着说道:“小马同志这段时间不能起床,所以就麻烦你帮他擦身罗。” “啊?”司徒昊的汗更多了,如果可以,他宁可让马天行住院,要知道,马天行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身体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玄变得异常忙碌,除了要照顾几人的三餐,还要给马天行煎药,幸好有司徒和小叶帮忙,否则她还真忙不过来。 而在了解那晚的情况后,张玄他们几人隐隐觉得这“审判者”不过是个幌子,后面应该有更大的阴谋。于是,叶浩正成了张家的保镖,当然,仆人的感觉更多点。 而小蝶和阿修的感情突飞猛进,差点连洗澡都一起洗,小蝶对阿修的感情果然**而热情。 另一方面,蓝狄拿回僵尸令后,也觉得这“审判者”的头目可能是想利用僵尸,毕竟他们不是个很小的团体,于是,决定回僵尸帝国。而兰涩的假期已满,便回了台湾,临行前再次拜托张玄务必查清孝柔的失踪。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六章 转眼已是第六天,张玄如同往常一样出门买菜,小蝶和阿修紧紧跟随在她的身边,可以及时告诉她想吃什么。 小蝶抿着小嘴看着菜场里的菜,眼睛直冒金光,那些青菜又肥又新鲜。 阿修阴着脸,一脸的深沉,小声对张玄说道:“你感觉到了吗?” 张玄眯着眼,闪过一丝寒光,微笑着:“恩,跟了几天了,看看再说。”随即拿起白菜,对卖菜的大婶道,“就这些吧……”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大房间里传来游戏的声音,他们三个男人这几天就是如此,小叶和司徒打游戏,而马少便看书,张玄有点佩服他,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他居然也看地进。 忽然想起调料没买,张玄准备出门,身边滑过一个身影,居然是阿修:“阿修,怎么了?” 阿修拦着张玄的去路,担心道:“我担心你……” 张玄微笑着拍了拍阿修的肩:“放心吧,就一会,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阿修突然大叫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我要跟着你!”这时,就连小蝶也匆匆从厨房里奔了出来,拦住张玄的去路。 阿修的大吼惊动了所有人,司徒昊他们立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围住张玄,一脸的担忧:“有人跟踪你?” 长叹一口气,本来想瞒着他们,张玄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没事的啦,那家伙最近在摸我的路线,应该不会动手。这样吧,小叶,就麻烦你去买下调料吧。” “好。”叶浩正转身离去,张玄心虚地笑着,躲过阿修凛冽的目光,回到厨房。 客厅里的对话,马天行听得一清二楚,望着经过房间张玄的身影,心中滑过一丝不祥,她该不会又想单独行动吧。 掰着菜叶,张玄胸口发闷,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被阿修看穿,本想独自引蛇出洞,不想将阿修牵扯进来,没想到,他居然猜到自己的计划,看来只有靠小蝶来引开阿修了。 小蝶咧着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她今天一定要亲自做道点心,给她亲爱的修修吃,因为,再不做,就没时间了…… “小玄,这样对吗?”小蝶的语言能力进步很快,已经可以说出简单的整句。 张玄看着小蝶手下的面粉,:“再加点奶油,对了,我昨晚给你刻了模子。”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心型模子,看得小蝶爱不释手。 这种为自己的爱人做点心的心情,可真是幸福,就连张玄也被感染了。 “小蝶,我一直奇怪,你怎么突然变成*人形了?一直忙,忘记问了。”张玄将打好的蛋混入小蝶的面粉。 小蝶沉浸在回忆中,脸上扬起笑容:“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她好美啊……”忽然,她的手被张玄一把抓紧:“得失?” 张玄紧张起来,不知小蝶用什么作为交换,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她死了,阿修会伤心欲绝的吗:“你用什么交换?” 小蝶眨巴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交换?那位姐姐让我做七天的人,之后我再变回原来的普通蝴蝶啊,这样我已经很幸福了。”说罢,又沉静在幸福中。 “普通?难道你用你的能力做了交换?” 小蝶嘟着嘴:“是啊,不然我要等上一万年哪,那时阿修可能已经喜欢别人了,我才不要咧,我要让阿修知道,我也是个人!哪怕只有七天的爱,我也满足了!”举起满是面粉的小拳头,如同宣誓般的庄严。 “阿修知道吗?”张玄几乎快要大喊出声,这个笨蛋小蝶到底在做什么蠢事? 小蝶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掠过一丝苦涩:“玄,别告诉他好吗?”抬起手,将面粉小心倒入模具。 爱,又是爱,难道得失针对的是爱情?难怪自己怎么期盼,得失也不会出现。心开始揪痛,小蝶就为了阿修,牺牲了万年成仙的机会,值得吗?难道就没有办法两全其美?没想到,小蝶做人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她又该怎么做? 努力压下心中的悲伤,全力帮小蝶坐着饼干,暗下决定,这件事决不能将阿修扯进来,要让他好好陪在小蝶的身边! 忍下泪水,换上笑颜,祈祷奇迹的出现。 当下午小蝶带着饼干准备和阿修约会的时候,阿修再次警告张玄不得擅自行动,直到张玄发誓带诅咒,他们才放心离去。 张玄拿着饼干来到马天行的床边,司徒和叶浩正外出,也只有她来陪马天行聊天了。 “你上午是不是想独自行动?”拿过饼干,马天行欣赏着,张玄做的东西一直很好吃。 张玄失望地点了点头:“被阿修看穿了。”长叹一声,盘腿坐在床边的暖垫上。 “他关心你。”说罢,马天行咬了一口饼干,好苦,食物能体现制造它的主人的心情,看来张玄在做饼干时心情不佳,“你放了什么,这么苦?” 苦?张玄也咬了口饼干,真的,苦涩不堪,努力想了想,应该是将药渣的水不小心放进去了,苦笑道:“吃吧,是药汤,对你有好处。那个,冰冰……” “什么?”马天行一皱眉,自己何时习惯这个称呼了。 张玄忽然扬起脸,紧紧盯着马天行:“你说这审判者是不是在集结一批力量。” 放到嘴边的饼干瞬间停顿:“集结力量?” 张玄转身靠着床沿,望着阳台外的天空:“他们先打着正义的幌子召集像小叶的灵能者,再利用木瓜那种小鬼进行小打小闹,牵制政府的灵能者,然后叫小叶盗取僵尸令,是想号令僵尸,那么,他们肯定会有更大的动作!”一定是的,张玄心中笃定地想着。 马天行心中一惊,张玄说地没错,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想除掉四大家族,他们的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看来应该马上通知其他两个家族,让他们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单独行动?对了,小玄!马天行刚想提醒张玄不要单独行动,突然胸口发闷,咳嗽起来,咳嗽牵动着胸口的断骨,扯痛着,瞬间额头又布满汗丝。 张玄立刻站起,帮马天行顺着背:“是我不好,不该跟你提这些,你该静养,过几天酒叔再来给你接一次,就可以全部接上了。” “谢谢……”马天行顺着气,胸口的疼痛渐渐减轻,随口问道,“酒叔到底是何方高人?” 张玄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奸笑着:“也有你们马家不知道的人?” 马天行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张玄得意地坐在床沿,双腿盘起,开始手舞足蹈:“话说酒叔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想当年,更是风liu倜傥,英俊不凡,堪称现代楚留香!现在你可知道是谁了?” 马天行眨了一下眼睛,惊讶渐渐布满双眸,难道是他?精湛的治愈能力,又有现代楚留香之称,也只有他了,没想到他没死,而是隐世了。 “猜到了?”张玄满意地看着马天行的表情,“没错,他就是木派前长老的儿子,木无偿!” “可是……他不是……”马天行迟疑着。 “被叫做**是吗?哼!”张玄冷冷一哼,“那是被陷害的,酒叔现在之所以嗜酒,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当年他根本不会喝酒,却被人灌醉,误闯女弟子的房间,结果,现在的木派只收女弟子。” “可是酒后乱xing也是很有可能的……”酒对男人来说,真是又爱又恨的东西。 张玄一弩嘴:“都怪他自己那一屁股风liu债。当时他被誉为现代楚留香,暗恋他的女人数不甚数,但他却未决定,结果,其中一个就决定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那个年代,还比较保守,礼教什么很看重。不像现在,所以你和司徒是相当幸福滴。”张玄奸诈地笑着,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们的女人大大滴。 抬手推在张玄的额头,张玄顺势往后一仰,马天行浅笑道:“瞎想什么啊?”这女人荼毒不清,笑成这样,脑子里肯定没好事! 张玄像个不倒翁,恢复坐姿,没想到自己也有和马天行如此和谐的时候,可随后,就发现不对劲了。只见马天行一开始的浅笑渐渐出现了邪气,眼神也是异常邪恶:“对了,我想起来,那天好像有人说过我和司徒像什么来着?” 背后一阵战栗,心想完了,刚才还觉得他挺好,现在又变成那个记仇的家伙,赶紧摆手:“我开玩笑的,你和司徒当然不是啦,呵呵呵呵……”心虚地干笑着,说实话,确实很像背背。 “恩?”马天行的脑袋略微歪向一边,坏笑着,“我感觉有人在说谎哟。”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张玄做出很严肃的样子,但却隐藏不了深藏的笑意,“司徒这么花,你……”对阿,记得以前也不见马天行身边有女人,即使有姗姗,他也是把她当妹妹看,奇怪,怎么像他这么好的条件,身边会没女人呢? “我怎么了?”马天行含笑看着张玄,她现在的表情很有趣,小脸微微鼓起,嘴嘟起,眼睛向右上方瞟着,看来脑子里不知又在瞎想什么,忍不住捏住她的鼻子,将她从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中拽回,“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抓不住把柄啊。” 不满地打开马天行的手:“是啊,冰冰,你是不是受过刺激,我从没见过你有女人。还是……”张玄右手轻模自己的下巴,“还是你外面金屋藏娇啊,因为司徒说你从来不带女人回家的。” 额头又是被重重一拍,愠怒的语气中却充满宠爱:“又在瞎说,你以为现在的男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司徒又不是色狼,他不过是欣赏女人而已。不过我的确不轻易带女人回家,所以,我很奇怪……”马天行的双眼微微眯起,变得狭长而魅惑,紧紧盯着张玄。 他忽然正经的语气也让张玄顿时严肃起来,忍不住问道:“奇怪什么?” 双唇微启,只见马天行嘴角上扬,低声说道:“我怎么就把你带回了家……” 心,顿时停止跳动,暗骂自己怎么说起这个话题,表情僵硬在脸上,嘴角抽搐地发出干笑:“呵呵,这个……那个……哈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是吧……我们一起晒太阳啊。” 说罢,跃下床,抚平心中的小鹿,从书房里搬来躺椅和毛毯,放在大床边,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 马天行轻笑着,这个女人还在欺骗他。不过,如果问她是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她,而带回家,她恐怕会吓跑吧。好不容易能像现在这般和谐,可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心急,而将两人的关系又变成以前那样,那种刻意的距离,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痛。 转移话题,马天行心中暗忖:“对了,我们马家和你们张家到底有什么隔阂?”望着躺在躺椅上的张玄,好奇地问道。 张玄微闭双眼,傻傻地笑着:“其实就是我老爸抢了你老爸的未婚妻,呵呵,我老爸可真厉害!” “啊?”这个答案实在出乎马天行的意料,没想到那位伯父对爱这么勇敢,难道他就不怕那个张家诅咒?或许正因为伯父是男人,才会如此果敢。那小玄呢?轻轻躺下,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是因为那个诅咒,才变得畏首畏尾的吗?呵呵,女孩到底是女孩啊。 所有的爱怜化作温柔,心中的冰山只为她一人融化,轻抬右手,为身边的人掖好毛毯,手停滞在张玄的脸边,轻抚那层微弱的灵光,双眸变得深沉:小玄,你可明白我的心…… 感受着马天行的呵护,心沦陷在那片温柔中,他还会爱上自己吗?张玄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可心底的空气却已被抽空,为何明明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却有一丝期盼?好烦哪……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七章 公园的草地上,到处都是温馨的画面。五颜六色的野餐布或桌布,将草地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独立的空间。 这边,学生一起坐在树下看书,那边,一家三口欢快地野餐。 只见一座大型石头抽象雕像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和一只飒爽的雪橇,正是小蝶与阿修。 “修!给!”小蝶害羞地取出自己做的心型饼干,塞入阿修的嘴。当然,阿修明显比马天行幸福地多,那饼干很是甜美。 看着叼着饼干的阿修,小蝶眼中冒出了桃心,真是越看越可爱,小嘴凑到阿修的脸庞,就是狠狠一亲。 阿修嘴中的饼干,瞬即掉落,浑身血液沸腾,一股电流蹿遍全身,四肢变得僵硬,他忽然有一种要恢复人形的感觉。 怎么呆住了?小蝶疑惑着,用手指戳戳阿修的脸,阿修立刻像木雕般倒向一边,心开始收紧,阿修怎么了?赶紧抱住阿修,就是猛晃:“修!你怎么了?别吓我!” 阿修回过神,用脸磨蹭在小蝶的脸庞,柔声道:“我没事,谢谢你,小蝶!” “谢什么?”小蝶眨巴着眼睛望着阿修,她的阿修。 阿修温柔地看着小蝶:“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我存在的意义,原来修罗界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间,因为只有人间才会有如此美好的情!”坚定的信念不再犹疑,父亲的微笑就在眼前,“所以,小蝶,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大脑一片空白,幸福的感觉带入云端,所有的感动化作一个深深的拥抱,羞涩的话语宛如誓言:“我愿意!”抬眼间,却看见自己的手瞬即不见,只一会又再次出现。是时候到了吗?泪水开始在眼眶中凝聚,小蝶强忍下泪水,换作笑颜,决不能让阿修看出来! 张玄微微睁开双眼,凝视着马天行,房间寂静地可以听见他平稳的呼吸,整张脸柔和而安详。 对不起……张玄嘴唇微动,却未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离开躺椅,走出房间。 轻轻打开书房的门,来到书架旁,抽出其中一本,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书的中央被镂空,里面放的正是打神鞭。 “老兄!快一年没用你了,今天要加油哦。”张玄将打神鞭紧紧握起,做了个深呼吸,能将马少打伤的人,肯定不是普通货色,他这些天不下手,估计是慑于阿修的存在,因为阿修总是故意散发出力量。 既然他的目标是自己,那么就用自己来引他! 如同往常般出了门,今天,她身边没有阿修,没有小蝶,更没有叶浩正,张玄就不信,那人能忍住! 脚步刻意地放慢,努力压制着身上的力量,感受着身周的变化,渐渐走入僻静的小公园,结界在身后忽然出现,眼前的景物消失不见,张玄的嘴角渐渐扬起,终于来了…… 当结界将张玄吞噬的同时,猛烈的攻击也随之而来,一颗颗灵能球,朝张玄飞去,婉若天外流星,在空中划出蓝色的弧线,“轰轰”一片响声,草坪被砸出无数小坑,扬起的尘土,满天飞扬。 阎罗,带着狂妄的笑,飘落在结界中:“哈哈哈……”要不是碍于上次的伤,以及那只式神的存在,他早就下手了。望着混浊不堪的前方,这样的攻击,估计那张玄肯定被灭。 四周变得寂静,空气变得停滞,眼前渐渐清晰,草坪上,却已无半个身影。阎罗一愣,正疑惑怎会无人,突然眼前出现一张大脸,抬手就是一掌。 阎罗脚尖点地,迅速后退,却没想到面前的脸根本没有疏远,反而紧贴他的身体一起移动,惊愕地无法反映,腹上便是结结实实地一拳,这一拳,又狠又准,阎罗当即双膝跪地,轻咳出声。 怎么回事?阎罗一个翻滚,滚出张玄的范围,轻叹道:“怎么可能?” 张玄伫立在那个男人面前,俯视着他,威严而飒爽,暗想:他就是阎罗?专门喜欢偷袭的阎罗?看看他长什么样?想罢,又朝阎罗飞跃而来。 阎罗迅速调整气息,怪自己太过轻敌,没想到这张玄的速度会这么快,杀气渐渐上升,这场战斗看来会变得有意思! 转眼张玄的右掌已经袭来,一套掌法挥舞地淋漓尽致,滴水不漏。而正经起来的阎罗也毫不示弱,平心静气,接应自如,不愧是久经沙场,心态调整地相当之快。 掌中带风,化作把把利刃劈向阎罗,阎罗含笑躲避,每把利刃都与他恰好贴身而过。张玄心中暗自惊讶,这个阎罗果然不简单,微微一笑,双手翻飞,功向阎罗前胸,阎罗吸气收胸,就在这时,张玄掌风突变,在阎罗胸前突然停顿,翻手上扬,一掌斜劈在阎罗面部。 阎罗倒吸一口冷气,提气后翻,两人再次站定! “啪啦”一声清脆的声音,面具瞬间列成两半,露出一张白净而又熟悉的脸。 “啊……你不是那个……那个……主持人?”张玄一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男人正是某台的娱乐主持人。 男人眉角直抽,没想到居然面具被人劈开:“这不重要,我问你,你怎么不说话就打?”阎罗心中奇怪,这女人偷袭的本事比他还厉害。 张玄舒展着胫骨,抬眼看着这个主持人:“拜托——是你先偷袭的好伐。” “可是……没道理啊,你们这种正派人士,不都先问清楚再打的吗?”阎罗有点迷糊了。 “哈哈哈!”张玄叉着腰,大笑三声,“谁说我是正派人士?我就爱突袭!”说罢双手掐决,大喝一声:“隐!”瞬即消失不见。 “隐身符?”阎罗吃惊不小,这种下三烂招式也用?立刻凝神静气感觉灵压。就在自己左前方有股不寻常的灵压迅速靠近,得意一笑,这招真破,聚气在掌间,“哈!”一声,推掌而出,掌风形成一只大掌,朝那个方向推去! 人影一现,却在阎罗的身后,张玄毫不客气一脚踹在阎罗后臀:“笨蛋!我在这儿!” 往前一个趔趄,阎罗顿时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怒发冲冠,灵力暴涨,张玄肃然起敬,这家伙要来真的。 “哼!没想到我小看你了!”阎罗双手画圆,一个太极瞬间出现,阴阳互动,符阵出现,“天罡北斗阵!”太极化作天罡北斗,覆盖在张玄的脚下,同时七颗闪光的球体朝阵点飞去,在空中化作七个人形,手执兵刃,将张玄困在当中。 阎罗露出一丝阴笑,指尖射出七道灵线,直插那七个散发着蓝色灵光的人,瞬间,七个由灵气聚起的人挥舞着兵器向当中的张玄攻去。 张玄提气跃起,没想到这天罡北斗阵居然能和傀儡术结合,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看来除灵四大家族已不再是灵能界的代表。 天罡北斗阵运用太极阴阳,有紊乱阵中灵力的作用,与施法者成正比,厉害的可以直接导致阵内人灵力丧失或是走火入魔。 张玄在空中双手交错,大喝一声:“破!”瞬间,一道灵光直射阵中阴阳两极,随即跌落阵中,与七个灵人苦缠起来。 阎罗灵活地摆弄七根手指,这回你还不死? 忽然,一条光鞭凭空出现,“啪!”一声,抽断七根灵线,七个灵人陡然消失,一个身影迅速朝阎罗接近。 阎罗在七根灵线抽断之时,灵力瞬间被阻,出现反噬现象,来不及整理紊乱的灵气,人影就在眼前,出掌扫出掌风,将那人逼退,自己也得意脱身。 张玄收起打神鞭稳定心神,没想到那家伙还有力气逃跑,方才就为了利用那灵力反噬的机会突袭,拼足了力气,没想到会失败。 “咳!”阎罗轻咳出身,捂着胸口平稳气息,盯着站定不动的张玄,这女人肯定也不好受,否则早打过来了。 “呵!女人,我的天罡阵如何?”阎罗冷笑着,借机争取恢复时间。 张玄竖了竖大拇指:“不错,高人!”暗想这个组织的人若都是这般的高手,可不好对付!想罢抽鞭护住全身,跟他拼了,速战速决,然后回去做饭! 灵力开始聚集,气流开始在张玄脚下回旋,阎罗看地瞋目结舌,暗道:还来?这女人什么做的,赶着投胎啊,这么急! 运起稍已恢复的灵力,准备接张玄的攻击。 双手在空中挥舞,画出十字符阵,四根灵柱忽然旋转起来,化作万道剑刃,张玄双掌翻飞,剑刃在她身周回旋,只一出手,剑刃便一根接一根朝阎罗飞去。 阎罗双眼瞪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御灵万剑阵】?小看了,自己真的小看了!慌忙撑起护盾,看着那万把利刃渐渐合成一把巨大的灵剑,朝他猛劈而来! “轰!”飞沙走石,激起的气旋直冲四周,张玄的长发被气流带起,气息一阵紊乱,轻咳出声,那家伙的天罡北斗阵果然厉害! 抚着胸口,缓缓走向那飞沙走石的源头,尘埃落定,只见阎罗单膝跪地,嘴角已挂有血丝,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直摇着脑袋。 “咳……”未说话,先是一阵咳嗽,“我不是不想问话,只是那时问也白问!”张玄冷冷地看着阎罗,那时问他,他肯定不会说。 “呵……你倒聪明!”阎罗艰难地站起,一口血,又从嘴中涌出。 “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阎罗抹去嘴角的血丝,冷声大笑:“哈哈……除掉你们,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哈哈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玄的后方,笑容越来越大。暗道:终于来了! 身后的气息忽然变得不寻常,手中的打神鞭已事先做出回应,瞬即在背后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挡下身后突然出现的掌风,张玄就是一个趔趄,往前抢了几步,心中郁闷无比,一个比一个会偷袭。 慌忙转身,看见的却是另自己永远无法相信的脸,居然是她:北佻明!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八章 阿修此刻兴奋异常,因为他终于要恢复人形了,他努力克制着,千万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变身,否则,明天准上头版。 与小蝶一路急跑,踏进家门的第一步,银灰的魔光遍及周身,耀眼地让小蝶无法睁眼。 手、身体、脚,皮毛化作银灰长袍,他阿修终于回来了! 轻轻拥住眼前的小蝶,轻吐气息:“小蝶,睁开眼,看看我……” 红晕爬满脸颊,小蝶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张与自己在梦中千百回相逢的脸,和那一头漂亮的银灰长发。 “咳咳咳咳!”忽然,屋内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二人成*人后的团聚,阿修回头望着,只见马天行趔趄地走出房间,扶在房间的门口,忽然发现他和小蝶,惊讶无比。 阿修慌忙朝马天行走去:“天行,我是阿修!” “阿修?”马天行努力靠着门框支撑着身体,忽然,他恍然大悟,瞬即离开门框,却险些跌倒,阿修赶紧扶住,“你不该起床,骨头会错位的。” “顾不得了,快!快救小玄!这个白痴真的独自行动了!”马天行心焦地快窒息了,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马天行的话刚说完,就被阿修扶回床:“放心!我去救她,我怎么也是个魔族,小小灵能者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他力量已经恢复,他还怕什么? 来到门口,在小蝶的额间轻轻一啄:“等我回来!”瞬即消失在空气之中。 泪,如一汪清泉,源源不断:“修!你可要快啊!”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裂口,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突然出现。 男人疑惑地打量着小蝶,奇怪,明明感觉到儿子变身,怎么不见了?低沉的声音从男人嘴中传出:“阿修呢?” “救张玄了……”小蝶木呐地回答着,这个男人和阿修好像。 阿修罗点点头,心想这小子难道又想卷入人间的事?上下打量着小蝶,翻手一挥:“你也来吧……”说着,两人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张玄抚着左胸,惊讶地看着北佻明,她难道是魔鬼,为什么会没死? “哼!”北佻明冷声一笑,话不多说就倾身前来,“上次的比试你可是有好多帮手哦?”双掌幻化成无数掌影,朝张玄直逼。 张玄节节后退,心想:天哪,我还没恢复好伐。双脚迈开八卦步,这是一套防守的步法,左躲右闪,拖延攻击,借机恢复力量。 阎罗仔细看着二人的比斗,没想到北佻明也有打不到人的时候,心中不禁佩服张玄,这女人的实力看来在自己之上。 张玄几个翻跃,一下子跳出北佻明的攻击范围之外,心中盘算着这场战斗的胜算,开始为自己找寻后路,她张玄才没那么傻,喜欢慷慨就义呢! 正想着,面前居然飞来无数巨石,天哪,又是那招【飞岩】,翻身小心躲逼,岩石擦身而过,坠落在草坪上,“抨!抨!抨!”渐起飞泥。 刚庆幸自己躲过飞岩,冰锥转眼又在眼前,看来北佻明今天要将自己至于死地,来不及躲,只得撑起护盾,却已有几根冰锥在护盾撑起前飞入,闪躲不及,瞬间在她手臂上划出裂口,血瞬即流出! 北佻明脚尖点起,几个飞窜,窜到张玄的面前,阴冷一笑:“这是还你的!”随即,侧过身,双手掐决,火球在她身后出现,大喝一声:“去!”巴掌般大小的火球朝张玄的护盾攻去。 心一沉,这护盾哪接地了这连番的攻击,而且都是高级咒术。张玄一个翻身,一咬牙,拼了,周身灵力爆发,打神鞭顺风飘起,在空中飞扬,手中火符隐现,以火攻火。火符化作一道火焰,见风就长,一条火柱瞬即出现,将火球一一吞没,直逼北佻明。 北佻明迅速撤去灵力,翻身闪过火柱,火柱冲在地面,再次激起强大气流,忽然气流中出现数道灵线,将北佻明紧紧捆住,那灵线渐渐嵌入北佻明的肌肤,割出丝丝血痕。北佻明丹田运足灵力,“哈!”,顿时,灵线绷断,化作星光消失不见。 但张玄并未给北佻明喘息的机会,打神鞭瞬即抽向北佻明,只听“啪!”一身,打神鞭的一端被人紧紧握住,却是阎罗,而北佻明,正被护在阎罗的身侧。“噗!”阎罗的手心,鲜血迸溅,整个人不支倒地,抚着胸口粗声喘息! 不公平!太不公平!张玄惊愕地僵在原地,对呀,他们是坏人,以多打少也正常,只这一愣神,胸前就是结结实实一掌,正是北佻明。 整个人被打出数米,跌坐在地上,胸口气血上涌,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转眼间,北佻明带着邪笑已在眼前,双掌撑起,她最不爱与人对掌。 双掌越来越近,气流在两人掌间猛然压缩,强大的灵气在二人之间飞旋,双掌相接之时,便会决出胜负! 突然,身体被一个人猛然抽离,北佻明双掌扑空,站定原地紧紧盯着那个不速之客。 阿修看着怀中的张玄,取笑道:“玄!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张玄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银灰长袍的男人,半天才怯声道:“修……?” 阿修笑着点了点头,将张玄扶好:“下面的就交给我吧……”说着,扬起手,火球在他手中出现,朝北佻明甩去…… 突然,奇迹出现了,时间停摆,万物静止。 火球停在半空,被气流所带起的树叶,飞沙,静止在空中,一动不动,惊愕的神情定格在北佻明和阎罗的脸上。 本来对阿修的出现,已是惊讶万分的张玄,此刻越发疑惑,大脑仿佛瞬间停摆,这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一只手在阿修身边出现,一把捉住阿修的手,阿修惊讶地望着那凭空出现的手,身边的空间渐渐裂开,他的父亲,从里面缓缓走出:“你还要插手人间的事吗?”低沉的声音却含着愠怒。 阿修张着嘴,渐渐看清来人,以及他身边的小蝶:“父亲?小蝶?” 当然,这里最惊讶的应该是张玄。看见小蝶,她的脑子终于有了反映,开始正常运作,还没说话,却先带出一窜咳嗽:“咳咳咳!修……你恢复……人形了?” 阿修耸了耸肩,做出一副:这不是明摆着的表情。 张玄一呲牙,暗骂自己笨,怎么问这个问题。 倒是阿修罗说话了:“玄,谢谢你对修的照顾。”随即对阿修说道:“如果你再插手人间的事,就没那么容易回去了!” 阿修愕然了,望着张玄,双拳渐渐攥紧,难道要让他看着小玄死吗?看着阿修痛苦的神情,小蝶的心也开始揪紧,阿修决不会袖手旁观。 张玄顺了顺气,瞟见了小蝶,忽然焦急道:“修!这里我会解决,你快把小蝶带回去!” 阿修望向小蝶,眼神转为柔和:“小蝶我本就要带回去,可……” “没有可是!我死不了!就算我要死,你以为上面的会看着我死吗?”说罢指着天,一副老天不会让她死的笃定神情,“你快带走小蝶,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她摆脱契约!” “契约?什么契约?”阿修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拉过小蝶,逼问着,“你有什么瞒着我?” 小蝶咬着下唇,摇着头,轻声道:“玄,没用的!没用的!” “当然有用!”张玄大声吼着,焦急的神情宛如烧焦的蚂蚁,“你的笨小蝶,跟得失定下契约,用自己的能力换取七天的人形。” “什么?”阿修握住小蝶的手越发收紧,“你怎么那么傻?” “所以!”张玄继续说着,“你只要在契约完成前,带小蝶回修罗界离开人间,契约就会无效,到时,小蝶顶多变回原来的七情羽蝶,一万年后,便会成*人!否则,她永远都是只普通的蝴蝶!阿修罗,是不是这样?”张玄推了一把阿修罗。 阿修罗秀眉一拧,这张玄还真没大没小,不过事关儿子的幸福,他微笑着点着头:“走吧,再晚,契约就要完成了,到时我就没能力了。” 小蝶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泪水颗颗滚落:“可是要一万年哪……”轻轻抚上阿修的脸庞,将触感刻进心中。 阿修轻轻握起小蝶的手:“为了你,我愿意等一万年……”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小蝶的身形忽然闪烁着七彩的霞光,渐渐变淡…… 阿修回头望着张玄,勉强挤出笑容:“答应我,打不过一定要跑!” 张玄重重地点着头。 阿修罗双手带着袍袖缓缓挥起,裂口再次出现,淡然说道:“别错过时间静止的好机会……”三人渐渐走入裂口,消失不见…… 别错过?对呀!张玄迅速挥出打神鞭,她张玄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一鞭狠狠向北佻明抽去……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十九章 半月在玄光镜前来回晃着,这个死老头子就是不放自己下去,太过分了! 白眉老道笑着:“别急别急!还不是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我要下去!”上次看见九天欺负小玄,半月就一肚子气,那个破阿修到底怎么做式神的! 白眉老道眯起双眼,这半月以前不是只认自己为主人,何时对小玄这么在乎?心中忽然有种吃醋的感觉,看着玄光镜,怒道:“你现在可以滚了!”抬起一脚,毫不客气地踢在还在乱晃的半月的屁股上。 “哎呀——”半月被踢下云端…… 肩上火辣辣地疼,北佻明轻抚肩膀,怎么只一瞬间,身上就平白无故出现一道鞭伤,而且是直抽心骨,将自己的灵力都打散。而方才出现的男人,却消失无踪。 张玄轻笑着,喘息牵动内伤,再次咳嗽起来:“咳……怎样?还来不?”步子缓缓后移,打算随时逃跑。 北佻明渐渐退到阎罗的身边:“你还没死吧?” “当然!有的是力量!”阎罗得意地笑着,借着方才北佻明与张玄的战斗,已恢复三层,若是与北佻明联手,这个张玄根本不在话下,更何况,她很明显已经受了重伤。 北佻明双眉一收,看来不能再托下去了,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杀死四大家族。单掌抬起,浑身陡然充满邪气:“没死最好!”说罢,一掌打在阎罗的头顶。 北佻明突然的举动让阎罗和张玄都惊愕不小。阎罗的神情从惊讶变得害怕,脸因恐惧而扭曲,大声吼着:“啊——” 张玄暗道:她要干嘛?可随即,她终于渐渐明白北佻明的用意,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是个休真者! 只见北佻明掌下灵光爆发,将阎罗的灵体硬生生从躯壳中拽出,三魂气魄化作灵丸,一口吞下。 张玄浑身一阵战栗,颤抖不已,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残忍的景象,这和生吃人有何区别?虽然明白休真者最爱将妖魔鬼怪的元神吞入炼化,可阎罗还活着呀,他是人哪,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北佻明怎可如此? 渐渐将阎罗的元神元婴纳入丹田,虽无法当即炼化,但已有修复法力的效果,双掌在腹间回旋,渐渐感受着力量的凝聚,方才被打散的灵力也迅速聚集。嘴角一勾,一个优美的旋转,瞬间消失。 “瞬步!”张玄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与休真者对战的境地,不!她不是休真者,在北佻明的身上,是魔性,很明显的魔性,莫非……来不及多想,身侧掌风已到,出掌相接,一声闷哼,退出数丈,借势逃走。 “想逃吗?呵呵……”空气中忽然传来北佻明的嘲笑,“想都别想!”人影忽然出现在张玄退后的方向,又是一掌,张玄甩出打神鞭避过掌风,早知道如此,方才应该叫阿修罗给她疗完伤再走,这下亏大了。 与此同时,北佻明的掌又出现在右侧,张玄一咬牙,暗道:跟你拼了。双掌汇聚灵力,继续方才她们没有完成的对掌。 只听“啪!”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气流在二人脚下回旋,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球体内,无数条气流在二人掌间回旋。猛然间,球体炸开,二人同时后退,北佻明与张玄同时倒在地上。 “噗!”血从牙缝中流出,张玄暗自哭泣,亏大了亏大了!望向远处的北佻明,呵,她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嘴角的血比她还多,就说不要拼掌嘛,这有什么好处? 艰难地爬起,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怎么说纳北佻明也吃了阎罗,力量肯定比她大,趁她现在还没恢复,赶紧溜。 趔趄地站起,腿却发软,气息紊乱,终于忍不住,将口中的血喷出!算了,还是恢复一下再走!想罢双腿盘起,修整体内的灵力。 “呵!你不跑吗?”北佻明在远处嗤笑着。 张玄嘴一咧:“跑也要有力气,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忽然远远看见跑来的身影,大笑起来,“哈哈哈……看来你今天杀不了我了!” 北佻明顿时紧觉起来,猛然感觉结界气流异动,回头一望,身后居然站着两个男人,正是司徒昊和叶浩正。 司徒昊与叶浩正回到家的时候,就发觉马天行神色不对,原来他正用搜魂**,搜索张玄,好不容易发觉她的方位,却发现阿修不在,顿时疑惑,难道阿修还没发现。 焦急时刻,司徒和叶的赶到,给他又带来了希望。于是二人才会匆匆赶来。 两人一进入结界就惊呆了,司徒昊看着眼前的北佻明更是呆若木鸡,她怎么没死?而叶浩正的惊讶是因为看见死去的阎罗,谁杀的?难道是小玄?那这个女人实在厉害! 北佻明迅速站起,张玄猜地没错,此刻她体内的力量的确比张玄强出许多,但与张玄拼掌也使她内伤不浅。 她双掌挥舞,嘴角挂着冷笑,又是两个送死的。 张玄看着那熟悉的招式,大喊道:“小心,她要用【仙女散花】!”话未说完,偏偏粉红的花瓣,在空中隐现,那艳丽的花瓣,却带着剧毒,化作一条耀眼的毒蛇,朝二人侵袭而去。 二人一惊,没想到自己短暂的惊讶居然给敌人制造了机会。慌忙撑起各自的护盾,准备防御。 张玄那个郁闷啊,他们难道不知道灵盾对【散花】是没用的吗?天哪!这两个人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添乱的。 双手赶紧掐诀,一张风符迅速甩出,符纸如同脱缰的野马,飞驰在地面之上,飘落在二人脚下,瞬即炸开,形成一股龙卷风,将二人围在中心,将飞花打散。 与此同时,二人恍然明白又是小玄在保护他们,各自冲出保护,朝北佻明攻去。 这才像样!张玄暗笑着,缓缓修复着自己的力量。微闭双眼,希望他们能撑住。 忽然,身周的灵力感觉到外物的入侵,难道又是帮手,是北佻明,还是自己的?立刻睁眼,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没了我就这么狼狈?” 低头,侧脸,欣喜涌上心头,咳嗽起来:“咳……咳……半……半月!” 半月用后脚踢了踢自己的耳朵,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快掐决吧,我可不是来玩的。” 力量再次凝聚,双手迅速掐起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瞬间,半月化作白虎,直冲北佻明。 北佻明与司徒二人缠斗已是费力,此刻又感觉到更为强大的力量,心中陡惊,渐近的奇异白光,虚晃一招,使尽顺手击出两掌,脚尖点地,急速后退,在离开结界那一刹那,却瞟见张玄阴邪的笑:她,到底是什么? 叶浩正与司徒昊疑惑着,身后忽然刮起一阵强风,紧接着就是一声不满的闷哼:“居然跑了,没劲!” 两人渐渐转身,眼睛越瞪越大,在他们身后,赫然站着,一只巨大的斑斓白虎! 马天行看着挂彩的张玄,双眼喷射着愤怒的火焰,胸口一阵抽痛,双眉拧紧,冷汗顷刻出现:“咳……咳……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浩正将背上的小玄放在床边的躺椅上,张玄轻笑着:“不这样,怎么引出那个笨蛋,咳……”微蹙双眉,浑身骨头都快累地散架,好久不打架,果然不行。 马天行迅速执起张玄的手,输入灵力,到挺畅通。 司徒昊和叶浩正呆滞地站在床前,眼前是两个重伤的人,而那只白虎此刻却变成白猫,毫不客气地睡在床上。 “小玄……这白猫?”司徒昊终于忍不住了,疑惑地问道。 张玄勉强坐起,双腿盘起,调理内息,轻声答道:“半月,我们张家真正式神白虎!” “白虎!”三人同时惊呼道,惊愕地看着白猫。 倒是半月,缓缓走到马天行的身上,抬起右爪:“哟!马家小子,好久不见!我可是很怀念在你家的日子啊……”半月眼神渐渐变得迷惘,口水几乎快要流出,“总有吃不完的棒棒糖和署片……好好吃啊……我好像已经有半年没吃啦……” 半月的话听得马天行一头雾水,而且,自己向来爱干净,因此不愿让动物上chuang,可这半月,却有中亲切感。 突然,一只拖鞋狠狠砸在正在发花痴的半月头上,半月当即被砸下床! “臭女人!你干嘛!”半月不满地再次跃上chuang,怒视张玄,“那些东西你也有份吃的好伐!” “别废话!他们又不记得!乖的话,赶快给我去做饭!否则我不给你买棒棒糖!”张玄也好不是弱,一点也不像受内伤的样子。 半月强忍着怒气,灰溜溜地下了床,这一切,只为了棒棒糖! 三个男人疑惑着,一只猫怎么做饭?可转眼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们怀疑这几天是不是自己一直处于梦境中。 只见灵光乍现,白猫转眼化身成一位绿眼少年,嘴边还有三根虎须。 马天行回过神,只见张玄坐在躺椅上,正抚着胸口粗喘,看来刚才那一拖鞋,也废了她不少劲。艰难地坐直身体,转身,坐在床沿,抬手轻按张玄的双肩,柔声道:“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张玄微微扬起脸,心虚地避开那关切眼神:“知道……可是……”身体忽然被拉进怀,那个温暖地胸怀,耳边是微弱而艰难的喘息:“咳……答应我……下次别再独自行动……好吗?” 想推开这个怀抱,却顾忌马天行胸口的伤,忽然发觉自己居然对这个怀抱有丝不舍。张玄的视线随意停落在远方,疑惑着…… 第三集黑夜里的审判者第二十章 北佻明带着阎罗的尸体,穿梭在街道之间,身上带着隐身符,因此不怕被发现。转眼进入一间大厦。 进入电梯,在门边的楼层按钮初轻轻一抚,瞬间,出现另一排隐藏的按钮。按下-5,电梯门渐渐关上,电梯一路向下。 “叮!”电梯门开了。身着白色褂子的人已站在门边,匆匆接过北佻明身后的阎罗,推入屋内,看来这个主持人之死又要经过一番处理。 缓缓走进内厅,大厅的屏幕瞬间开启,里面出现一张布满微笑的脸,是雷喏的脸,只是那微笑,越看越让人觉得邪恶。 “亲爱的明,可给我带来好消息?”那张俊美的笑脸,还列出了一排白牙。 北佻明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失败了……” “那么……”雷喏的眼神突然凛冽起来,脸变得阴沉,“就是说——你的身份也暴露了?” 依旧低头不语,北佻明微微点了点头。 雷喏沉默了,忽然,他的脸上再次布满笑意:“算了,你先回来吧,我要闭关一阵,需要有人负责实施计划……”屏幕瞬间消失,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气,自己又令主人失望了…… 北佻明抚着胸口,咬牙切齿,暗自发誓:张玄,你等着! 双拳渐渐攥紧,她,永远是个对手!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一章序 一个苍白的世界里,有一座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白色宫殿。此刻,七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站在宫殿里的圣坛前,圣坛上,是一命白须的老者。而圣坛下,却站着一个青年,青年长发及耳,一根竹簪将部分长发盘起。 “青寒,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将功补过!”老者威严肃穆。 被叫做青寒的青年右手抚在胸口,微微一欠身:“青寒领命,可是……” “可是什么?” 青寒露出难色:“可是得失是神啊,你封了我力量,我怎么抓她?” “呵……你不是救了张家?你不是时光倒流?”说着说着,老者的脸上怒气越来越重,“你不是很强吗?居然擅自扭转时光轮盘!你……” “尊者息怒……”下面的几人慌忙劝说。 青寒一个寒颤,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题了。不过尊者倒是提醒了自己,有张家和马家帮他。 暗自叹息,没想到上次的事件,尊者居然限制了他的力量,关了他一年的禁闭,要不是得失跑了,说不定,这个紧闭要持续百年。如此一想,倒感谢那个得失了。 匆匆拿着捆仙索,趁那老头子没发毛前,赶紧离开,只是力量……哎,罢了,罢了,能出去玩已是不错,力量等捉回得失,再求老头子赐还吧。想罢,青寒跑出圣殿,跨入那通往人间的七彩仙池中……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二章 酒叔如约而至,只是没想到张玄居然也受了伤。好在不像马天行断骨,因此只作了简易的包扎。 在张玄的脸边贴上创可贴,越看越像个小太妹,酒叔笑了,似乎因为自己终于能为张玄包扎而高兴,那是一种当了一次父亲的满足感。 “酒叔!别笑了!”张玄不满地撇过脸,暗想:这个老家伙肯定在取笑我。而转过脸,却看见马天行担忧的脸。 酒叔狠狠给了张玄一个脑夯:“你难道不知道小马要静养吗?还做出让大家担心的事!这下小马的伤又要托上七天了!” “啊!”张玄惊呼起来,迅速拿起床边的台历,仔细一看,放心一笑,“还好还好,没过年!” “让开!我要给小马治伤!”酒叔一脸不满,小马如此关心她,而她倒好,一副要将人赶回去的样子,孺子不可教,早知就不该给她治伤! 叶浩正和司徒昊靠在门边,神情严肃异常,就连平时不正经的司徒昊也板起了脸。今天下午的事让他们如何不在意? 叶浩正对阎罗的死始终疑惑,他到底怎么死的?难道是小玄?那后来那个女人又是谁?小玄似乎有许多事都没交代清楚,包括白虎,太多太多的事,出乎他的意料。同时,他也决定在弄清一切后,离开这里,加入僵尸帝国!这样,或许他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而另司徒昊在意的,是北佻明,为何那女人没死?而且自己在见到她时,头痛愈烈,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钻出,到底是什么? 当小玄经过门口的时候,自然而然被两个男人驾到了客厅。 叶浩正:“阎罗怎么死的?” 司徒昊:“北佻明怎么没死?” 叶浩正:“他们的目的?” 司徒昊:“阿修和小蝶呢?” 两个人不断的问题吵地张玄无法思考,她突然大叫一声:“别吵了!”瞬间,两个男人安静下来,紧紧盯着张玄,今天下午的事,只有她知道。 张玄舒了口气,开始将原委慢慢道出,听得二人双眼越瞪越大,没想到阿修居然恢复人形,回到原来的世界。更没想到阎罗是被“吃”掉的。然后是北佻明的复活,张玄也无法回答,但肯定是她口中的主人干的。 众人唏嘘不已,就连在屋内治伤的两人,也忍不住竖起耳朵细听。 酒叔拿着酒瓶,灌了一口,笑道:“没想到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床上的马天行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滑过一丝忧虑,直到如今,他们都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 “是在担心小玄吗?”酒叔呵呵笑着,年轻人的感情都逃不过他的眼。 马天行微微叹着气:“她太乱来了……” “哦?真的是乱来吗?”酒叔含笑看着面前的孩子,看来他还不够了解小玄,“小玄是个做任何事都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因此,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贸然行动。” 马天行认真地听着酒叔的话,可是依旧无法接受张玄这次擅自的行动。 酒叔笑着,晃着酒瓶:“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她是为了谁才会这么做的吗?” 马天行一愣,胸口仿佛被重重一击。 “她是为了你,还有所有的朋友们,她没的选择,找出真相,必须大胆!否则,真相永远不会出现!” 马天行震惊了,没错,对方的目标是小玄,如果她不主动出击,那他们永远都在被动状态。对方不笨,如果事先有人跟在小玄身后,肯定会被发现。 “还有……”酒叔收拾起药箱,“你被抗回来的时候,小玄身上出现了杀气哟,虽然她自己没有察觉,可我知道,你说她的杀气是为了谁?”酒叔神秘地笑着,背起药箱走出房间,出门大喊着,“小玄!有什么可吃的吗……” 张玄:“有!” 司徒昊:“大叔,你不会又要喝酒啊……” 酒叔:“你叫谁大叔?” “啊……” 外面传来几人的惨叫声。 马天行呆滞地望着门口,口中轻喃:“杀气……” 外面渐渐传来酒杯相撞的声音,酒叔的喊声,小叶和司徒的笑声,似乎很热闹,可惜自己却无法参与,胸口的断骨已经全部接上,但时时还有灼热的疼痛,酒叔交代在疼痛消失前,不可妄动,看来自己还要卧床一阵子。 只是……时间…… 此刻马天行倒不是因为张玄,而希望自己能尽快好起来,而是担心灵能界,他们尚未知道这些事,尤其之前被北佻明袭击过的水火两派,不知北佻明是否还会对付他们,看来应该叫司徒先回香港处理这些事情。 当张玄端着药进房的时候,马天行正在想心事,那认真的样子让张玄担心,他定是放不下下午的事吧,是啊,北佻明没死,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将药摆在马天行的眼前,终于拉回了他的思绪:“吃药吧……” 马天行抬手接过杯子,无意间,却碰触到那只尚未离开杯子的手,两人同时一愣,各自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此刻,杯子已在马天行的手中。 各自怀着不安的小鹿,迅速避开对方的眼神。 张玄皱着眉,胸口直发闷,自己怎么了?哎,之前不是也经常照顾他吗?肯定是因为下午被骂了心虚。奇怪?自己心虚什么?怎么感觉像小时候做了错事的感觉。 马天行从杯口抬起眼睑,偷眼望向张玄,她似乎在心虚。呵,是不是下午的话吓到了她。张玄在爱情面前,就像是一只敏感易受惊的兔子,小心而谨慎,稍有过激的举动,就会被吓跑。 马天行啊马天行,看来这场战役艰难而漫长了,马天行苦笑一声,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随即一口喝下药,含笑道:“我听酒叔说,我被抗回来的时候,你身上有杀气……” “杀气?”张玄一下子恢复正常,一副不可思议地望着马天行,神情疑惑中带有一丝嚣张,“我怎么可能有杀气?哦,我明白那老头子的意思了。这个老酒鬼,瞎说什么?那晚我哪有杀气了!郁闷倒是真的。”张玄嘴一撅,不满道: “我跟你说啊,那晚我本来睡的好好的,结果就被你们吵醒,太过分了,你还被打成那样?你知道我有多郁闷吗?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变得半死不活,最关键还是我睡的正香的时候,我当时,真想把那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先奸再杀,再杀再……”忽然,张玄顿住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惊呼道,“天哪!我当时真的想杀人!” 转眼望向马天行,他早已浅笑不止,一副得逞的样子。怒火开始凝聚,抄起躺椅上的枕头,就狠狠扔在马天行的脸上:“哼!”狠狠一哼后,拿起药杯离开房间。 客厅里,依旧是三个男人的酒后百态。酒叔滔滔不绝地诉说着他的辉煌历史,两个男人听得惊愕不已,没想到张家认识的居然都是世外高人。 在路过小房间的时候,张玄停下了脚步,望着人去楼空的房间,丝丝回忆渐渐涌上心头。和阿修从敌人变成朋友,之后小蝶的出现,她用她的力量渐渐改变着阿修,他们相知相爱,又一起离开,共同守候万年之后的团聚,他们的感情让人羡慕。 小蝶大胆果敢,阿修至死不渝,这样的爱情,才是伟大!胸口被幸福填满,温馨的笑容不知不觉洋溢在脸上,张玄沉静在阿修与小蝶两人爱情的感动中。突然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整个人跌进小房间,杯子跌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未反映,身后的光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只听“抨!”一声,房门被人紧紧关上。 怎么回事?张玄迅速转身,双手撑地,眼前站着一个黑影,是叶浩正。 “原来是小叶!”张玄微笑着站起身,拍着身上的灰尘,“是不是酒叔又……”话未说完,只见眼前的男人迅速扑来,两人双双倒落在张玄身后的床。 “小叶!你干嘛?”张玄这才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可以看见叶浩正充满邪气的笑容:“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马少是死对头吧……”叶浩正左手插在裤袋,右手撑在张玄脸边。 “那又怎样?”张玄怒视叶浩正,这家伙酒喝多了吧,他跟小马有仇关她张玄什么事? “呵……怎样?”叶浩正的脸缓缓靠近张玄,“就是只要他喜欢的女人,我就要抢!” 叶浩正霸气十足的语气让张玄一惊,马天行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会!他不是当自己妹妹吗?愣神间,叶浩正的略带酒味的气息已喷在脸庞。张玄双拳迅速握紧,准备狠狠给叶浩正一拳! 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叶!你给我出来!”是马天行。 叶浩正嘴一撇,轻声笑道:“这么快!一点都不好玩。”说罢站起身,将张玄一把拉起。 张玄再次疑惑起来,小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微弱的光中,叶浩正是一脸惋惜的神情。 看着张玄疑惑的神情,叶浩正双眼一眯,放出万流电波,食指轻轻勾起张玄下巴:“亲爱的小玄,我逗你玩呢!外面那个家伙太闷了,不刺激一下不行!还有,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兴趣,因为我是……”叶浩正缓缓靠近张玄的耳畔,刻意放柔的声音变得沙哑,“gay。”说罢,微笑着欣赏着张玄脸上的表情。 “啊!”张玄表情变得呆滞,双手捧住心脏,“小叶,你这个答案太刺激我的心脏了,我要好好消化一下,消化一下……”不可思议地瞟了叶浩正两眼,疑惑道,“那你难道喜欢……” “嘘——”叶浩正微微一笑,食指放在唇边,随即转身打开门,马天行的拳头就挥了进来,叶浩正轻巧地跃到一边,“骨头接好就活蹦乱跳了?” 马天行不理叶浩正,迅速走到张玄身边,双手紧紧将张玄护在怀中:“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张玄笑着,“小叶不过是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小叶是吧……” 叶浩正笑着点了点头,扶住马天行:“你该卧床,乱动可不行。” “是啊是啊。”张玄也扶住马天行,两人就将马天行压回床。这回轮到马天行看不懂了,难道真是自己多心,可方才,叶的举动的确很可疑。淡然一笑,或许自己真的是误会了。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三章 三天之后,叶浩正便离开了内地,踏上前往僵尸帝国新的旅程。而司徒昊也赶回香港,处理“审判者”相关事宜,以及其他事情。张玄将宽带接近大房间,连起马天行手提电脑。从这天起,张家的大房间就成了马天行的临时办公室。 自从阎罗死后,内地也不再出现各种奇怪事件,至于那些小打小闹的,P局会接管。看来那个阎罗,应该就是内地审判者的头目了。 而在司徒和小叶离开前,他们对张家大房间进行了大的改动,将一只折叠沙发搬进了房,两人一阵折腾,便成了一张小床,美其名曰,让张玄更好地照顾小马同志,因为酒叔交代,小马还不可经常下床。 张玄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们,摇头轻笑,这两个十三点把她当马天行贴身保姆啊,真是服了他们了。本想等酒叔来之前的这四天,睡躺椅凑合一下,现在倒是舒服了。从张玄的角度,可以省下一个房间的电,也好。反正以前又不是没跟男生同室过。 就这样,两人开始四天的同室睡友,当然,还有半月。 前几日家里还是人满为患,而如今,却只剩自己跟马天行,总觉得忽然有点不适应。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索性大扫除! “喵喵——喵喵——”张玄满屋子找着半月,这家伙居然跟她玩失踪。 “咳!”马天行轻咳一声,引起正在床底搜索猫影的人的注意,“半月让我转告你,今天他很忙。” “忙?”张玄直起身子,双手叉腰,横眉怒目,“他会忙?我看是偷懒,好!有你的,哼!”说罢,挽起袖子一副打人的模样。 马天行忽然觉得此刻的张玄像个发火的母亲,还是少惹为妙,轻声问道:“干嘛要今天大扫除?等我好了,不就可以帮你?” 张玄眨巴着眼睛,来到床边的大厨,开始一阵翻腾:“今天要把你们睡过的床单都换了,包括阿修他们的,还有窗帘,明天擦窗什么的。等你好了,就过年了,你肯定要赶回香港,而且,过年上来我就要工作,哪里还有时间大扫除?”说罢,从厨里扔出床单被套。 “这两天正好在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天又这么好,别浪费,是不?”说着,朝马天行笑着,“你起来一下,我换床单。” 马天行心中暗笑:恐怕是觉得只剩两人太过尴尬,才没事找事吧。抚着胸口,慢慢站起,但见张玄利落地换好床单,扶马天行坐回床,说实在的,躺了快十天,他马天行还真有点受不了了。 接着,张玄又迅速换下被套,再将阿修的铺盖一并换下,抱着一大团塞进洗衣机。再将不用的被子毯子,晒在阳台外。 马天行就这么看着张玄忙进忙出,抱着一团东西出去,又抱着一团东西进来,一整天都没停过,没想到平时懒洋洋的张玄,也有爆发的时候。心中虽有一丝心疼,但更多的确是一种甜蜜,总觉得张玄是在为自己做家务,这或许是因为他住在张家而产生的错觉。 虽说酒叔交代不能剧烈活动,但折折衣服之类的小事,他还是可以完成。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堆在了马天行的大床上,在马天行的面前形成了一座小山。那带着太阳清香的小山,就是张玄交给马天行的任务。她可是还要做饭哟。 马天行折着这一堆被单被套,被子毯子,以及他换洗的衣物,体会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心中没有半点杂念,就是要将这些东西叠整齐,然后交给小玄。简单的目的,简单的生活,如果能一直那么简单就好了。 张玄晃着汤勺,今天本想就洗床单什么的,没想到一会就干完了,总觉得剩两个人太过尴尬,于是把地也抹了,搞得现在筋疲力尽,腰酸背痛,差点连内伤都加重了。 努力不去想房间里那个男人,脑子里却又浮现出另一个男人,双唇渐渐分开,笑意慢慢扩大,没想到小叶会是同志。太有趣了。早就听说同志不一定娘娘腔,看人家小叶就很正常。可他到底喜欢谁呢?哇塞!太有趣了!超级真人无敌秀啊,美男之间擦出爱的火花,纯爱啊! 本打算看看小玄煮什么的马天行,进门便看见张玄那张花痴的笑脸,只见她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轻咬下唇,眼珠滴流乱转,左手还时不时晃着汤勺。第六感告诉马天行,她准没在想好事!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么多。 从筷筒里抽出一根筷子,甩手扔出,只听“当”一声,被张玄手中的汤勺挡下,汤勺后已不是方才那张笑脸,而是充满紧觉的眼神。 看清来人是马天行,张玄疑惑道:“偷袭我干嘛?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马天行眼半眯,斜靠在门边:“我不是残废,上厕所还不行?对了,你……似乎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视线扫过张玄,将那心虚的表情收在眼底。 被马天行这一提醒,张玄的嘴不自主地咧地更开了,越看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紧紧盯着马天行,眼睛变成扫描仪,将马天行来了个360度透视。 一阵寒风刮过马天行的后背,这女人怎么这么盯着他,若是色眯眯也就罢了,可这眼神,好像自己是个异类,心里开始发毛,眉角不断抽搐,冷冷扔出一句:“我回房了。”转身逃跑,躲过张玄奇怪的视线,整个人果然一下子轻松起来。 然而,马天行的恶梦并没结束,因为从那刻开始,张玄只要一看见他就会傻笑,而且,这种状况在吃饭时,上网时,一直持续。终于,在睡前,张玄开始进攻了。 张玄坐在自己的小床上,隔着半米,望着马天行秀美的脸,浮想联翩。 手心开始冒汗,就算马天行再怎么以冰人自居,也受不了这样的“热视。”重重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脸瞪着张玄:“白痴,你到底在笑什么?” 张玄先是一愣,随即笑地越发无赖:“喂!冰冰,跟我讲讲小叶的事吧。” 小叶?马天行愣了一下,她怎么突然想起小叶了?回想那晚他们的古怪举动,还说什么小秘密,心底有点发毛,总觉得好像和自己有关,于是回忆道:“叶是我儿时的邻居,我们从幼儿园就在一起,讲起来,我们好像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 “那就是青梅竹马罗?” 马天行一阵郁闷,张玄怎么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他们,冷声道:“不是青梅竹马,是死对头!记得一开始还好好的,突然从初中开始,叶就变得争强好胜,凡事都要与我对着干,用他的话,就是看我不爽!” 张玄听到这儿,心底暗笑,嘴中忍不住小声说了出来:“我看是喜欢吧……” “你说什么?”马天行疑惑地看着张玄,她刚才好像在说话。 张玄慌忙摇手:“没有,什么都没有。”随即感叹道,“没想到你跟叶渊源深远啊……那女朋友呢?他是不是也要跟你抢?” “这倒没有!” 张玄一阵疑惑:“怎么会没呢?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抢啊。我听司徒说过,你们当时都很受女生欢迎,对了,你高中时不是暗恋过一个女生吗?当时小叶跟你抢地头破血流的。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哎,怎么想不起来了……”张玄双眉蹙起,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 “司徒跟你这么说的?”马天行只觉得头晕目眩,这个司徒到底都跟小玄说了什么? “恩!”张玄点着头,严肃而认真,“司徒说你时常偷看人家!” 额头开始发紧,这个司徒还真会夸大其词,幽幽道:“当时,这个女生身上有邪气,所以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没想到小叶就误会我喜欢她,其实,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叶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眼神渐渐黯淡,本为儿时的好友,却成了对手,好在现在终于重归于好。 “原来只是这样……”张玄一脸的失望,本以为还可以套出更多的花边新闻,“那么小叶……” 又是小叶!马天行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无名的火,冷声打断张玄道:“你好像对小叶特别感兴趣?” 张玄依旧傻傻地笑着:“恩!谁叫他是……”赶紧收回冲口而出的话,转而道,“谁叫他是僵尸法师呢,是吧,嘿嘿!” 马天行脸当即一沉:“对不起,我累了,如果你对他感兴趣,大可自己问他!”冰冷的口气中带着愠怒。没想到张玄还承认自己对叶感兴趣。她这副样子,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吃醋吗?马天行当即躺下,将被子蒙过头,心中烦乱不堪。 张玄不满地撅起嘴:“什么嘛,人家不过问问而已,就生气,你累我更累好伐!”捶了捶背,今天简直赛过前两天的大战。双腿盘起,开始调理内伤,脑袋开始发沉,越调理越累,努力撑起紧闭的眼睑,关上灯,倒在床上便睡。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四章 (第四集其实是男女主的感情发展,也是本书的言情部分。除了简单介绍得失和天魔战甲的来历,主要还是描写两人的感情,篇幅较短,以抓获得失为尾,之后便进入本书的最后两集,也就是大结局。) 房间里,是夜的寂静,空气中回荡着的,是富有节奏的呼吸。 发觉隔壁没了动静,马天行缓缓拉下被角,侧过脸,那女人呼吸匀称,看来已经进入梦乡,但自己却无法入睡。这个张玄,好端端跟自己说什么小叶的事,她可好,了解清楚,睡得香,可苦了自己却睡不着。 心中一把不痛不痒的火烧着,和胸口时有的烧灼感相互辉映,犹如说好了般,你烧完我烧。那晚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叶路过自己的房间,还朝自己诡异地笑着,随即将小玄推进小房间,锁了门。 他和小玄在小房间里到底说了什么?他们之间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否认,叶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记得当初身边的女生不断,似乎在向自己示威,凡是追求自己的女生他都要追,追完就甩,为了不再伤害那些女生,才用冷漠拒人千里。 自嘲一笑,原来现在这个性格也是叶造成的。虽说这个性格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可小玄不会喜欢吧。小玄……你难道喜欢叶?看他们后来亲昵的表情,难道叶也喜欢小玄?那么,自己…… 唉声叹气,苦恼不堪,烦,好烦! 抬手取过手机,已是半夜,暗自叫苦,明天要有熊猫眼了。正苦于无法入睡,边上突然有了动静。一只手,赫然从张玄的被子里竖起,紧接着,张玄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把马天行吓了一跳,大半夜,黑漆抹乌的,张玄这样的举动实在慎人。 只见张玄僵硬地坐着,随后下了床,人还不稳地晃了晃。 “小玄?”马天行忍不住轻唤,可张玄毫无反映,只是绕过大床,晃悠悠走出房门,发出“剔塔剔塔”的声音,看来她今天是太累了,马天行暗忖。 不一会,张玄又晃着身体,拖着脚步回到大房间,马天行打开床灯,担忧地看着她,深怕她一步走错,摔在地上,人太累的时候,上厕所不过是机械运动,估计她此刻眼前还做着梦呢。 果然不出马天行所料,张玄真的迈错步子了,而且是迈错方向。只见她直直走向大床的床尾,随即就在马天行的眼前,非常自然地爬上了床。 马天行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弹坐起来,缩到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玄,宛如贞子爬出电视机,长发遮脸,一步一步往前爬着。然后,她伸出右手,拍了拍被子,一下子倒在床上,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扯过被角,钻了进去。 “喂!小玄!”马天行这才反映过来,轻拍着张玄的脸,“醒醒,你上错床了。”马天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轻柔的声音将张玄彻底推向周公的怀抱,这下就算地震,她张玄也不会醒了。 无奈地笑了笑,马天行捏了捏张玄甜美的睡脸,轻声说道:“你呀,幸好我坐怀不乱,否则你可就惨罗……”身边的人自然毫无反映,还更往他的方向缩了缩。 马天行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忽然邪恶的念头在脑中产生:是你自己爬错床,我干嘛要让开。坏坏一笑,关上灯,等着明天看好戏。 7 窗帘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人分不清时间。窗帘一拉,就算外面多么阳光普照,屋内依旧昏天黑地。 张玄仰天躺着,眼皮跳动,几番挣扎都无法彻底醒来,眼前虽出现自家的屋顶,可又瞬即被拉回梦境,仿佛有一只大手,拽着自己的灵魂。此刻若太勉强,只会灵魂出壳。终于,她醒了,彻底地醒了,暗舒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天花板的灯怎么挪位了?脖子上好像有点重,耳边怎么还会有呼吸声,第一反映,身旁有东西!第二反映,这个东西是人!侧过脸一看,差点惊叫出声,赶紧捂住尖叫,身旁这个是人的东西,居然是马天行! 马天行的脸就在眼前,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睡地很香,轻吐的气息掀动着脸边的发丝。张玄捂着嘴的手,缓缓上移,紧紧捏着自己的太阳玄,懊恼万分,肯定是昨晚上厕所的时候,爬错床了。没错,张玄以前在大学经常爬错床。 天哪,怎么会这样!都怪自己太累!心跳加速,面如火烧,轻轻提起马天行的手臂,就在这时,身边的人动了,一个翻身,手放在胸前,依旧睡地安详。 张玄像获释般逃下床,切确地说,基本是跌下床,由于下床时太慌张,一个没站稳,“抨!”摔了个狗吃屎,该死!张玄暗骂,难道马天行就不知道吗?这个混蛋! 刚站起,就听身后传来马天行的声音:“小玄……你站在我床边干嘛?” 心脏基本因负荷过重而瘫痪,脸也因为红地过火而发黑,只剩下一脸的僵硬,没想到马天行居然毫不知情,这岂不是吃了哑巴亏?机械而又木呐地转过身,呆滞地编织谎言:“我想叫你起床……” “哦……”马天行揉了揉眼睛,缓缓撑起身体低声嘀咕着,“奇怪,昨晚好像睡地特别暖和,都不想起来了。”说罢,扬起脸疑惑地望着张玄,“小玄,你昨晚是不是把空调开高了?” “呵呵……没有……”犹如灵魂脱壳的躯体,张玄像个木头人般摆着手,转身离开房间。 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张玄心中的懊恼就别提了。是自己爬错床,是自己睡在他的身边,最要命的是人家还毫不知情,而自己,就这么莫明其妙地被人抱了一个晚上,还说是不是空调开地太高了! 怎么第一天同居就发生这样的事!张玄用冷毛巾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降温,真是郁闷!如果马天行知道,自己还可以扁他一顿出气!问题是他不知道!难道让自己告诉他?那多丢人啊。万一还被误会,不就更糟糕? 一把火憋在心里,让张玄胸口发胀,这感觉就像每周都买同一个固定彩票号码,而唯一没买的时候却中了。窝火、懊恼、后悔,总之就像打翻了五味团,乱糟糟。 马天行坐在床上偷笑着,张玄的表现比他想象的还有趣。本以为会尖叫,到时也不免一阵尴尬。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镇定地逃跑,当然,还是在下床时摔了一跤。那懊恼的表情让马天行快活万分。 当然,马天行也没想到,在张玄睡在自己身边后,便真的睡去,本想保持清醒,以免睡着后,碰到张玄,也不想错过她醒来后惊讶的表情,结果……还是睡着了,而且还将张玄环在怀里。 心底有丝失落,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抱着张玄,都不知道什么感觉?醒来后,想感觉一下,张玄却醒了。 不过也幸好自己先一步醒来,才没有错过好戏,发觉自己演技不错,居然让张玄以为自己不知情,好,就来个打死不认帐!马天行暗下决定,但依旧抑制不住心底的笑,嘴角始终保持上扬状态。 “嘿,小子,演技不错啊!”半月突然蹿了上来,把呆笑的马天行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马天行收起笑容,疑惑地看着半月。 半月懒洋洋地伸了个拦腰:“我哪次不在?你每次占小玄便宜我都在。” 马天行愣住了,自己也就昨晚一次,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以前……” “没错,在你家……”半月用后爪挠了挠耳朵,神秘地轻声说道,“不过……那次,她不知道,呵呵。”半月奸笑着,一副马天行你就是色狼的神情。忽然,身体被马天行一把拎起,眼前是马天行邪魅的神情。 只见马天行嘴角一勾,冷冷说道:“看来你知道的挺多,我想应该会从你这里听到实话!” “想让我告诉你实话?”半月双手交错在胸前,摇头晃脑着,“我凭什么听你的?” 马天行其他不会,但要挟人却是他的专长,将半月提到眼前,笑道:“好像九天对你特别有兴趣,要不……”还没说完,就见半月浑身一颤,抬手道:“我说!” 马天行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半月,邪笑着:“过会小玄就会出去,我希望能听到实话,而且是详细的实话!事后,我请你吃棒棒糖!” 半月一掌拍在马天行的手掌:“成交!” 厨房里,张玄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不祥的预感袭遍周身,她怎么也没想到,某人,只用了棒棒糖,便彻底收买了她的好友兼战斗伙伴——半月。 路过大房间的张玄,正巧看着一人一猫的亲热举动,看见半月,随口问道:“喵喵你回来了?” 一多汗,滑过半月的眉梢,扭过脸,阴险地笑道:“喂!女人,昨晚睡地可舒服?” “咳!”张玄倒吸一口冷气,好不容易退烧的脸再次变得绯红,下意识瞟向马天行,他回以一个微笑,这下,连心脏也开始造反了,赶紧扬起脸,望向天花板,干笑着,快速地说道“我出去买菜了,早饭在锅里,你们自己吃!”说完抬脚就走。 “小玄!”突然,马天行叫住了张玄,张玄立刻停下脚步,大声道:“干嘛?”紧张的神情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 马天行眯眼笑着:“买些棒棒糖回来。” “啊?”张玄一愣,“棒棒糖?”转眼瞟见半月,顿时明白,轻声回道,“哦!” 这个白痴张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也难怪她一出门,那一人一猫乐开怀了。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五章 其实,人烦躁起来,身边的任何事都变得烦躁。张玄的心无法平静,心猿意马地买着菜,幸好卖菜的大叔大婶人好,总提醒张玄拿菜,否则,她今天,就是买了一空篮子菜。想到此处,她又懊恼起来,都昨晚这事闹的。 在无数次自责懊悔之后,她最终将所有过错强加在小马身上,如果他不受伤,自己也不用照顾他,如果他不来内地就不会受伤,如果他不出现,自己也不会再遇到他!如果……太多的如果呵。 可小马还是出现了,还让自己平静了一年的心开始动摇,出现动摇是因为对之前那份友谊的渴望!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越来越不懂自己的心了,张玄啊张玄,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张玄暗自苦恼着。 最后,她决定不理马天行,然后继续完成昨天未完成的大扫除!等他痊愈,快点把他踢回香港! 就这么办!张玄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为自己打气,为将马天行早日赶回香港而努力!想到此处,她再次露出了笑脸。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张玄的身后。那是一只肮脏的手,黑乎乎的五根手指,指甲里还欠满了黑泥,你若是闻一闻,保证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就是这只黑手,狠狠地拍在张玄的肩膀上,成功地在他白色的大衣上,印上了五根指印。 混蛋!敢偷袭你姑奶奶!张玄毫不客气地就来了个过肩摔,只听那人“哎呀”一声惨叫,就被狠狠摔在地上,周围迅速围起了人,窃窃私语。 路人甲:“年底了,乞丐越来越多……” 路人乙:“现在的乞丐,哎……” …… 张玄终于看清了被他摔的人,天哪,居然是个乞丐,蓬头垢面,破衣烂衫,浑身还散发着一股酸臭。最要命的,是那人居然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惨了,自己刚才那一摔,不会把人摔坏了吧。 赶紧上前,用食指戳了戳面前这个人:“你……没事吧……” 谁知张玄的手指突然被那人一把握住,张玄瞬即寒毛竖遍全身,只见那人艰难地扬起脸,苟延残喘道:“小……玄……我可……找到你了……”说罢,脑袋再次垂落。 那人居然叫出自己名字?张玄心中一惊,赶紧扶起那人:“喂!你没事吧,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那人咽了口口水,气若有丝,“我饿……” “嗨……”围观的人顿时鸟兽散,原来是人家落魄的亲戚。 街边,小吃铺门口,蹲着一个乞丐,正狼吞虎咽,张玄在一边拍着他的背:“你慢点吃,先垫垫饥,回家再吃。”先给这男人吃点,否则连张玄家都到不了。也正因为是乞丐,所以只能蹲在门口吃。 “你到底是谁啊?”张玄望着那张被长发遮住的脸,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男人顿时兴奋起来,匆匆将包子塞入口,胡乱地撩开面前的头发,含糊道:“我呀,我呀!” 张玄皱着眉,左看右看,还是一张陌生的脸,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却又似乎十分熟悉。 男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出现哀伤落寞的表情:“你的确不认识我,因为我当时穿着程雷的身体。” 张玄的双眼暮然瞪大,惊呼道:“你是……” 男人摸了一把脸,仅管那依旧是一张乌黑的脸,随即正色道:“我就是本尊,青寒!”男人一脸正经地望着张玄,可随后张玄的表情,却让他万分失望。 只见张玄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惨,哈哈哈……” 要不是青寒此刻的脸本就乌黑,否则可以看到他的脸变黑的过程,冷冷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别笑了,找你有正经事,走!回家再说!”说着,站起身就走。但随即被张玄拖回:“这边……” “哦……”一多汗,在青寒的额间滑落。 马天行站在阳台上,望着自由飞翔的白云,丝丝暖风,撩拨着他细柔的发丝,将他的思绪带向远方。怎么也没想到,从半月嘴中,听到了另一个版本,一个他爱地深沉的版本。心开始慢慢下沉,刀割般的痛赛过断骨。 张玄骗他,是的,张玄骗了他,她隐瞒下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还将自己的爱,加在了姗姗身上。究竟是那些回忆不够美好?还是对张玄来说,它们太过沉重?一切的一切都曾发生,马天行没想到自己努力寻找的回忆,却是张玄急于摆脱的痛苦,难道真是自己的错? 双手无力地撑在栏杆之上,是自己,是他给张玄带来了痛苦,将这份爱自私地强加在张玄身上,是自己让这份爱变得沉重,幼稚的zhan有欲,却将张玄永远地推离了自己,她一定很讨厌自己吧,那样的自己,自己也厌恶!怎会如此丧失理智? 马天行,你究竟做了什么?自责地一掌拍在栏杆上,马天行痛苦地垂下了脸。 “你现在做地很好啊……”半月在一边悠然地说着,马天行最近做的一直都很好,或许是经过那半年爱情之后,变得成熟。 马天行苦笑着:“可是,小玄讨厌我。不过……”他慢慢扬起脸,迎着云中刺眼的阳光,让阳光彻底散在自己的脸上,“我依旧会守护在她身边,实现那时的诺言!” 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让小玄的冬天,不再寒冷。 半月转过脸,望着太阳,阳光似乎变得不再刺眼,一切都是那么柔和温暖,微微笑着…… 当张玄带着青寒回来的时候,马天行正好和司徒通完视频,大致就是交代一下香港那边的工作进程,也通知了五派长老,严加防范。 马天行正疑惑着客厅里怎会有男人的声音,就看见一团黑影出现在门口。那乌黑乌黑的黑影,分不清楚的五官,可他却感觉到那个男人似乎看见他很激动。 “原来天行也在!”青寒兴奋地大叫起来,就要往马天行身上扑,马天行只觉得一阵恶臭迎面扑来,差点就喊救命了,还好张玄及时拽住青寒,命令道:“先给我洗澡去!”说完,将青寒一路踹进卫生间。 马天行呆呆地躺着,张玄怎么又带了个男人回来,而且还是个乞丐,不过,这个男人怎么认识自己,难道是熟人? 张玄拍着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皱着眉,身上全臭了,顺手脱下外套,放在餐厅的椅子上,随即进入大房间,又是在厨里一阵翻腾,还好及时阻止青寒 “那男人是谁?”马天行看着电脑,随口问着。 “青寒,就是那个时光倒流的家伙。”张玄找出一套男装,还好没扔。东嗅西嗅,总觉得还是臭,找出一件毛衣就换。 张玄的话引起了马天行的注意,原来那人这么了得,抬眼间,正看见张玄脱毛衣,心仿佛被什么挠了一下,慌乱地避开张玄的身体,小声说道:“小玄……” “恩?什么?”张玄换上毛衣,又是一阵东嗅西嗅。 马天行脸微微一红:“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张玄皱着眉,嘀咕着,“郁闷,这个死青寒,把我都弄臭了!” “你经常在男人面前这样换衣服?”马天行看着张玄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就有气。 张玄愣了愣神,嘀咕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啊,你又不是外人,真是的……”说着,拿起床上的男人衣物,就走出房间。 马天行笑了,吃吃地笑了,张玄的随口之言,却是出自内心,原来她心中有了自己,且不管是朋友或是亲人的身份,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见张玄摆了张椅子放在门口,将衣物放在上面,朝卫生间里喊道:“衣服我放门口了,你自己洗好了拿啊。” “哦!” 张玄摇着头,这个盘古族做到乞丐的份上也真可怜。到处寻找着半月,发现又没了他的踪影,这家伙总是乱跑。 “半月呢?”她站在房门口问着床上的马天行。 马天行随口答道:“他出去了,对了,小玄。”马天行抬起眼睑,“那个真是盘古族吗?怎么感觉不到任何力量。” 张玄一耸肩,挪步来到小床边,一屁股坐下:“被封了,对他随便进行时光倒流的惩罚,所以也无法穿别人的身体,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找我,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哎,谁叫他们神仙没有钱呢,哈哈……”张玄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小玄……那你……是不是要收留他?”说完,马天行看着张玄,真不希望这样的二人世界被人打扰。 只见张玄鼓了鼓小脸,无奈道:“不然怎么办?他又没地方住,哎,今年我家怎么成旅馆了。” 心一沉,明白今晚张玄不会睡在身边,仅管有半米相隔,但心中却十分踏实。马天行低下头,埋入电脑,而心,却飘在远方。 就在这一天,他和张玄的二人世界,彻底结束……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六章 阳光透过移门的玻璃,撒在张玄的小床上,带走了所有的寒气。 张玄坐在小床边,无聊地看着马天行的手提,随口问道:“冰冰,你这样一躺,会损失多少?” 马天行拧了拧眼角,活动了一下手臂,淡然道:“大概十来万吧,也没多少。” 十来万?张玄掰着手指头,长叹一声,自己以前工作年收入顶多两三万。 马天行看着张玄那眼冒金星的样子,笑道:“其实并不是总有案子接,一般看案子大小来收钱,我下面也有一批人,负责各种案子,怎么?你想补偿我?”随即富有玩意地看着张玄。 “我为什么要补偿你?是你自己受伤的好伐!”张玄一脸不满,轻声嘟囔着,“还要我来照顾你,按道理,你该付我工资才对……” 正说着,客厅里晃出了一个人影,应该是青寒,垂着半湿的头发,晃着脑袋,似乎在找人。 “青寒,我们在这儿……”张玄提醒道。 青寒立刻转过身子,看见了阳台门边的张玄,双眼居然还泛出了泪光,仿佛看见亲人般,就直冲张玄。 张玄一看苗头不对,立刻闪,青寒失望地转过身,又看见了马天行,再次向马天行扑去。大喊着:“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马天行被他这一扑,扑地内伤爆发,一阵咳嗽。狠狠将他推开,就是一瞪。 不过这一瞪倒让马天行惊呆了,面前的人是男人吗?不可思议道:“小玄……你确定你带回来的是个男人?” 张玄一听,也好奇地走到青寒面前,顿时惊地瞠目结舌,这个男人,好秀气。只听张玄木呐地说道:“冰冰,你有对手了。” 眼中滑过一丝寒光,张玄的话好像在说自己长地也不像个男人,马天行冷冷地扫过青寒:“你此次来有什么目的?” 青寒慢慢站起,俯视着马天行,冷笑道:“你无论转多少世,还是这副样子,还是……”说着转眼望向张玄,一手瞬即搭在张玄的肩上,“还是小玄好。” 就在此时,大房间瞬即骤冷,马天行与张玄身上同时出现的杀气,让青寒寒毛直竖,赶紧离开张玄的身体,仰头望着窗外的太阳,干笑道:“你们两个果然没变。”眼神渐渐变得黯淡,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听你的话,好像认识我们很久似的。”张玄坐回床沿,看着这个像道士的男人。 “当然!”青寒忽然变得一本正经,“其实你们的前身也是盘古族的!而且我们是好朋友啊!” 马天行和张玄疑惑地看着青寒,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做乞丐,做地发傻了? 只见青寒一指马天行:“你是逸宸,她是玄月,我们三人好朋友来着,可是,后来,你们有点那个什么了……”青寒忽然沮丧起来,“然后,在各种任务中,你们彻底那个什么了,后来小玄对人间看不下去了,决定为人类做些事情,就堕入轮回,因此,逸你也跟着去了,我本来也想……可是长老不允,我们……就分开了。”越说越伤心,青寒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马天行和张玄听完后,面面相觑,一脸的迷茫。 “你听懂了没?”张玄问道,“我听了半天都是‘那个什么’” 马天行摇了摇头,全是“那个什么”,怎么听得懂? 忽然,青寒扬起了脸,严肃地看着两人:“先不管那个什么了,我来是告诉你们两个讯息。” 顿时两人也紧张起来,不管如何,青寒毕竟是盘古族的人。 “一是天魔战甲已经现世!” 马天行一愣,这天魔战甲又是什么东西?转眼望向张玄,顿时一惊,只见张玄脸煞白,额头居然冒出了冷汗,浑身颤抖不止,轻喃着:“完了……完了……” 刚想问到底怎么回事,青寒又开口了:“第二,我是来抓得失的,因此,小玄,靠你了!”双手重重放在张玄的肩上,还狠狠捏了一把。 可是,张玄似乎毫无反映,嘴中只是不断重复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玄……”马天行望着满是惊惧的张玄,越来越担忧,轻轻握住那只因为恐惧而颤抖地手,紧紧一握,“到底怎么了?” 青寒一见马天行握住张玄的手,也赶紧握住张玄的另一只,似乎不甘示弱,大有我们三人永远都在一起的样子。 张玄似乎有了精神依托,平稳了下气息道:“天魔战甲是邪神之物,他的现世,将会带来一场浩劫。之前那些灵体失踪,鬼魂绑架,很有可能是被战甲的主人捉回去炼入战甲了。天哪!难道天魔战甲的有缘人出现了?”张玄木呐地放开两只手,慢慢走出房间,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不知天书出来没,否则,一切又要重来……” 青寒立刻跟在张玄身后,来到厨房,用手指戳着她的肩膀:“喂,别这样,你总有办法解决的,而且,上面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不如……我们先说说抓得失的事情吧,这比较要紧,我好回去交差。”顺手抽出一根筷子将部分长发盘起。 心中想着天魔战甲的事,哪顾地着身后的人,张玄洗着菜,做着饭,难道传说中的万年之劫,指的就是天魔战甲?那么,寻找水火转世也应该是为了这万年后的大战。如此说来,难道北佻明的主人,就是拥有天魔战甲的人? 张玄洗菜的手顿在了半空,难怪他们要集结势力,挑拨五派的关系。水兀自在张玄的指尖流着,就如她此刻的思绪,源源不断。 那这个幕后黑手是谁?这个拥有天魔战甲的人是谁?这个要发动天地大战的人到底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张玄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把身后的青寒吓了一跳。身心受创,昔日的好友都已将自己彻底遗忘,只有默默守候,等候将来的再次团聚。 饭菜如同嚼腊,气氛变得沉闷。张玄的沉思,青寒的哀愁,马天行的疑惑,三人散发出的奇怪气息,编织成一张黑黝黝的大网,覆盖在饭桌的上空。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终于青寒忍不住了,他好不容易真身降临,可不是来看两个朋友发呆的。 “小玄!请你还是考虑一下抓得失的事!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好友们报仇?” 张玄一愣,放下手中的碗,没错,得失的事也的确很另人在意,可是说到报仇,好像严重了点,小蝶那里不是已经制止了吗? 青寒见张玄没什么反映,加重了语气:“难道你不想为姗姗,孝柔和小蝶,以及其她的那些女人男人报仇吗?” 就在青寒道出孝柔的名字时,马天行手中的碗差点跌落,而张玄更是瞪大了眼睛,轻声道:“孝柔也……” “没错!还魂飞魄散了!”青寒字字砸向张玄,为了追捕得失,只能利用一下好友的恨了。 “马天行!”张玄顿时拍案而起,震地一桌盘子乒乓直颤。 马天行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眼睑低垂,幽幽叹着气,该知道的始终都会知道。 青寒一看气氛不对,赶紧开溜,他现在可只是一个普通人,要是这两大家族开打,他只有陪葬的份,躲远点,躲远点。 “说!”所有的愤懑化作一个字,张玄怒视着马天行,这男人到底隐瞒了多少? 天开始变得阴暗,上午还是阳光明媚,可现在,却忽然刮起了北风,那带着雨丝的北风,使温度骤降,张玄所在的城市,迎来了又一轮冷空气。 张家此刻如同冰窖,仅管随时可以看到张玄忙碌的身影,不过,她此刻完全变成了一台做家务的机器。 青寒缩在沙发上,跟马天行一起看张玄做家务,现在傻子都看得出,张玄很不爽,正在发泄,也难怪半月刚回来就又急着出去。 客厅里,开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肥皂剧,男主为了女主,而编织了善意的谎言,但是,纸包不住火,男女主人公开始进入了冷战。 马天行越看越不是滋味,随手抽出茶几上的餐巾纸,用笔写了三个字:对不起。折出一只纸鹤,指尖一点,这是一种相当古老的咒术,以致于现在科技的发达而渐渐被人遗忘。纸鹤轻轻飞起,飞过客厅,飞入卫生间,落在那个收信人的身旁…… 可是,纸鹤有去无回,马天行叹了口气,继续折着第二只纸鹤,上面写下:这是为你好。 许久之后,依旧了无音讯…… 青寒一见,也帮着折起纸鹤,毕竟他是那个罪魁祸首,于是,只见张家纸鹤飞扬,白色的纤巧的身影在空中飘荡,若此刻有外人看见,还以为张家在表演魔术。 两人,就这样折了一下午的纸鹤,终于,他们的道歉,有了回应,就是一张更加愤怒的脸。 张玄抱着一堆纸鹤,一把扔在两人的头上,怒道:“你们嫌我不够累吗,还要拣你们这些垃圾!快整理好,准备吃饭!” 马天行浅笑起来,张玄已经消气了。于是对一旁依旧哆嗦的青寒冷声说道:“收拾掉,吃饭。” 虽说张玄不再生气,可气氛依旧没有好转,不用担心张玄吹胡子瞪眼,可她那一脸的哀伤也让大家心里不好受。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七章 (程雷跟青寒是两个人:在穿程雷时,青寒的性格并没有体现出来,他不会影响程雷的个性。他们其实是两个人。青寒不过是透过程雷的眼睛看世界而已) 直到睡前,青寒都不敢再提追捕得失的事,郁闷的他对着马天行嘀咕道:“都是你,惹小玄生气,以前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罗唆!”马天行心里已是烦闷不堪,小玄不开心,他哪里好受。 “啪!”一个枕头狠狠扔在马天行的胸口,马天行忍不住咳嗽起来:“你!”手指青寒,却是一脸的嚣张。 “白痴!”冷哼一声,马天行起身离开房间,怎么会有这样幼稚的男人。倒了一杯温水,灌下,咳嗽有所好转,忽然,只听“抨!”地一声,顿觉不妙!疾步回到房门口,果然,门被紧紧关上,还锁了起来,这个家伙! 马天行胸口被石头堵了个严严实实,双眉紧皱,最后化作无奈的叹息,居然耍小孩子脾气,如果青寒上午的话属实,那他觉得当初离开他是正确的。可怜自己今晚只能睡在书房了。 望着小房间的门,心中满是忧虑。孝柔的事情似乎对张玄打击很大,否则她也不会整个晚上都一声不坑。 马天行抬起手,犹豫着,她应该还没睡吧。轻轻敲门:“小玄……睡了没?”里面没有任何反映。 与此同时,小房间里,一片漆黑,张玄抱腿靠在床边,眼眶里凝聚着眼泪。为什么得失要这么做,为什么那些女人都这么傻?为什么这些是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她们那样做值得吗?就为了爱情?可是,这些爱情又岂能长久?除了小蝶侥幸获得幸福。姗姗呢?孝柔呢?她们就觉得幸福吗?而自己,却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离开自己。 或许,自己阻止不了姗姗,可孝柔和小蝶呢?她们就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什么都来不及做。自己应该提醒她们得失的存在,告诉她们不要去跟得失订契约,自己怎会如此大意?是自己害死了孝柔,也差点害死了小蝶。都是自己的大意所造成! 明明姗姗一早就提醒了得失的到来,可自己还是如此不以为意,让得失伤害了一个又一个人,若是早点采取行动,这些事就不会发生,被得失伤害的人,又何止孝柔和小蝶? 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张玄摒住呼吸,是马天行。她不想让马天行知道自己在哭,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忍住,不哭,等他走。 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门缝中潜入的黑影却并未离开,突然,门被打开了…… 马天行敲着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心悬在半空,这女人肯定没这么快睡着,知道孝柔的事,她怎能安心?始终放心不下,决定看一眼,看一眼他才安心。 坚定地轻轻打开门,可看见的却是一张泪眼模糊的脸,胸口被重重撞击,化成碎片。 “你……怎么进来了?”张玄慌乱地擦着眼泪,避过马天行关切的眼神。 一切变得寂静,周围只剩下张玄轻微的啜泣和马天行深长的呼吸。 马天行缓缓来到张玄的床边,手轻轻环在她单薄的双肩,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紧紧拥抱眼前的人,告诉她,他可以依靠。可是不行,这样只会把张玄吓跑,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对不起……” 床上的人拼命摇着头:“你没错,真的……是我不好……我不好……我早知道得失来了……可我……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对孝柔下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床单上,张玄泣不成声。 “小玄!”马天行的心已被张玄的眼泪撕碎,她到底在自责些什么,“小玄,听我说,你别在自责了,求你了,这些你根本无法预计,你只是一个人,你不是神!小玄你明白吗?” 张玄木然地望着马天行,眼泪依旧倾泻不止。 马天行轻柔地抚着张玄的脸,将一颗颗眼泪溶在手中:“即使你提醒她们又如何?得失的踪迹我们根本无法捕捉,因为她是神,我们不是……而且,现在青寒不是要追捕得失吗?你要振作,才能更好地帮助他啊。” “抓得失……”张玄落寞地低下了头,哀怨地轻吐气息,“谈何容易……”无力地倒下身子,靠在马天行的身边,手轻轻环住面前唯一的依托,将脸深深埋进那温暖的胸膛。 马天行怔怔地看着躲在自己怀里的张玄,双手顿在半空,揪心的痛已经让他无法呼吸,缓缓坐在床沿,刻意放柔自己的动作,深怕怀中的人儿受惊。轻轻拢紧身边的人,像兄长般宠昵地轻抚那一头秀发,柔声道:“会有办法的,会有的……” “冰冰……”胸前的人扬起了脸,双手紧紧捉住马天行的双肩,眼神开始变得坚定,道,“帮我抓得失吧!”张玄坚毅地口气,显示着她内心的决定。 马天行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是张玄,他深爱的小玄! 靠在床头,马天行向身侧的张玄问道:“跟我说说得失吧,还有那天魔战甲!” 张玄调整了一下呼吸,整理着混乱的思绪,盘腿坐在马天行的身侧,并将一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神情严肃地说着那古老的故事。 “其实天魔战甲和得失还有着关联。” 马天行:“哦?真的?” “恩!”张玄点着头,继续说着,“千万年前,这个世界人神共居,还有不少半人半神,总之很乱,大陆也被盘古女娲之外的七个种族分割,连年战争不断。而那些神族或是半人半神,都用自己特殊的能力欺压人类,奴役人类,人类的怨气越积越深,终于形成了第一个人魔:刑天!” “刑天?”马天行双手交错在胸前,“就是和天帝大战的那个邪神?” “没错!当时他诞生的时候,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众神不知他的出现是福是祸。可这刑天长地异常俊美,天神也爱美,不忍将其扼杀,毕竟他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人类怨气的产物而已。因此便将他囚禁在盘古圣地,观察他的成长。所以说,盘古圣地其实是神的监狱。后来,发现刑天并无恶意,相反异常温柔善良,因此,天神试探着将他放回人间。并由最刚正不阿的公正女神:得失,负责监视他!” “得失原来是公正的代表。”马天行若有所思。 “有得有失,公正公平,这就是得失的职责,其实,她就是西方正义女神的前身。可是,却没想到,得失爱上了这位英俊不凡的刑天,而刑天似乎也爱上了她,两人感情甚好,共同为天神办事。就在完全取得神族信任后,刑天开始了他复仇计划!向神族的复仇计划!而得失也被刑天利用,但她却一无所知。”讲到这里,张玄垂下了眼睑,其实这个女人的一生很可悲。 马天行见张玄开始神伤,刻意问道:“得失是天神,怎么会被利用,而且还不知情?” 张玄抬起眼睑,苦笑道:“刑天正是利用她的身份,间接地挑起了各族的战争,最好的例子便是水火两族。当时火族的首领祝融看上了洛水女神,可惜人家流水无意,若是强取祝融也不愿,于是刑天就在无意中透露得失可以帮人得到爱情。最后,祝融得到了洛神,而且还是一个爱他爱地死去活来的洛神。哼!但是,男人都是花心的,很快,洛神就被抛弃,所以男人从千万年前,就不是好东西。” “咳!咳!”马天行忽然咳嗽起来,视线落在地上。 张玄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忘记马天行也是个男人,不过,最近的确没把他当男人,可能是受到小叶的影响。她赶紧扯回话题,继续说道:“被抛弃的洛神,生了个儿子,名为共工,共工性格像祝融,性格火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共工奋发图强,开创了自己一片天下,成为水族的头领,挤身人间七大种族之一。并开始向祝融复仇。 无奈自己的本领没有祝融强,几次复仇都没成功,而他的母亲更是阻碍他的复仇。就在这时,他便从刑天那里遇见了得失,并成功的获得了新的神力,可以跟他的父亲祝融相匹敌的神力。 就在这时,刑天已经聚集了强大的军队,并且成功瓦解了除盘古女娲以外的七大种族,开始向天帝复仇,共工便成了他的大将,终于有机会和作为天帝大将的祝融,临阵对抗!水火大战,惊天动地。世界变得混乱不堪,神看着自己创造的世界变得千疮百孔,苦不堪言,他们决定插手,便赐给天帝一件战甲,战甲刀枪不入,百法难侵,凭借着战甲,天帝打败了刑天,所有战事都得到平息。 可刑天并没放弃,他用自己最后的力量,盗出了那天帝战甲,将自己的魔性注入,便成了天魔战甲,渴望有一天能找到一个有缘人,完成向众神复仇的心愿!” 是啊,如此一来,天地又会陷入大战,世界将重归混沌。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八章 听完张玄的话,马天行微点着头:“原来这就是天魔战甲的来历,那后来呢?得失怎样?水火两族又怎样?” “之后,神发觉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半神不能与人类共存,于是创造一个新的天地,并由天帝统领,挑选出有贡献的入住这个新的世界,其余全部剥夺神力打入轮回。而人间,只留下少量能力若的灵能者,扫除残留于人间的妖魔鬼怪。整个世界在那一刻,变得清静。 得失便被关入盘古圣地,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爱被刑天所利用,我想,这就是她逃出来后,总是针对爱情的原因。很有可能被关久了,产生了对爱的痛恨。因为人关上七天就要疯了,更何况是千万年! 而共工与祝融的战争平息,是因为洛神的死,洛神是为了保护他们二人而死的,就是电视的乔段,洛神帮他们各自挡了一招,挂了。两个男人因为洛神的死而幡然醒悟,自愿落入轮回,忏悔自己的过错。” “原来如此……”马天行低着头,若有所思,扬起脸望着张玄,眼神中满是钦佩,“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可是你怎么知道?” 张玄立刻得意起来,完全没了方才的沮丧:“我们张家可是神族的家谱哟,你们这些凡人怎会知晓这些事情的原委……” “那……你们张家为何会有那样的诅咒?”马天行侧过脸,俯视着身旁的张玄,只见她缓缓低下头,脸撇向一边,悠然道,“是因为嫦娥……” “嫦娥……”马天行轻喃着,眼开始微微闭起,张玄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如果每晚都能听她讲故事就好了,让人轻松愉快的声音。 张玄开始叙述着嫦娥的故事:“其实,后来逢蒙的背叛,也是后羿仇恨加重的原因。逢蒙是后羿的徒弟,当时刑天与天帝大战时,后羿是天帝大军的一员,可逢蒙却背叛了他,投靠了刑天,因为刑天可以使他变得更为强大。你知道吗?逢蒙还是僵尸的祖宗。 话说当时刑天战败后,施展血遁**逃走,因为刑天的血带有剧毒和魔性,天帝忙着回收,可是,却有一滴,落在了逢蒙的身上,结果,他便成了现在的僵尸……”张玄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肩膀一沉,似乎有什么重物砸在自己的肩膀上,心中一颤,扭脸看见的,是马天行安详的脸,他,睡着了…… 静静的呼吸,柔和的轮廓,祥和的脸,不再有据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这样的马天行,好亲切。 不知为何,张玄在看到那张脸时,居然心跳加速,无法将视线移开。犹豫地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那张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浑身一颤,空气在那一刻凝固,自己在做什么? 张玄的手落在马天行的脸庞,眼神中是对自己的惊讶。突然,身边的人从自己的肩膀缓缓滑落,张玄慌忙一接,正好将马天行接在怀中,脑子里炸开了锅,怎么办?怎么办?扔开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张玄第一次变得手足无措。 努力做了个深呼吸,轻轻将马天行放平在一边,可自己睡哪儿?真不划算,这个男人进来是开导自己的,结果自己在一边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他居然不给面子地睡着了,还占了她的床和被子。抬起手,在他脖子上就是一掐,掐死你算了! “哎……”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张玄用枕头将身后垫地舒舒服服,看来今晚她要坐一晚上了。 抱过身边的威尼熊,靠在床头,侧脸俯视那张天使般的睡脸,坏笑中带着睡意:“小马同志,你可知道小叶喜欢你哟……” “唰——”窗外忽然下起了雪子,噼噼啪啪打在玻璃上,形成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鼓点。 抓得失就要从得失的对象着手,张玄微闭着双眼,脑中飞快地滑过所有讯息。很明显,他们不是神,无法追踪得失的动向,但得失可以感觉到人们对爱的愿望,就像姗姗、孝柔和小蝶。如果,有人发出爱的愿望,那么,得失就会到来。 有了这个条件,他们只要找到一个单恋的人,而且是爱地非常强烈的那种。就像姗姗她们,都是单恋,包括小蝶,阿修是在小蝶成*人后才爱上小蝶的。所以首要条件,是要找到这么一个人,接下去,就是跟随其左右,等得失出现。 可这个人,到哪里去找呢?大脑已经受不了负荷而发出休息的警告,意识渐渐迷失,还是等明天再想吧,脑袋一歪,张玄沉沉睡去…… 静谧中是温暖的呼吸,隐藏的却是那千百年的默契,指尖滑落之时,碰触到的是彼此的灵魂。十指相握,便是两人梦境相交之时…… 马天行疑惑地环顾着周围,一个无边无际的空旷世界,寂静地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轻叹一口气,难道在做梦? 前方有一个亮点,亮点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会是谁?慢慢朝那个亮点走去,却是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手里抱着玩具熊四处张望。小女孩见他走来,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大喊着:“冰冰……冰冰……”一边喊着一边往马天行跑来。 马天行额头开始发紧,这世上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会叫自己冰冰?可是……她怎么变小了?看着她跑步吃力的样子,赶紧大步朝小小玄跑去。 “啊!”小小玄忽然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怀中的小熊被甩出老远。 “痛不痛?”马天行立刻将小小玄扶起,拍去身上的灰尘,仔细检查着,没有发现伤痕,安下了心。 小小玄笑了:“不痛,小熊。”小手指向远处的小熊,眼中满是期盼。 马天行微笑地捡起小熊,蹲在小小玄的身边:“给你小熊。” “谢谢!”接过小熊的小小玄,笑容越发甜美,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一手捉住小熊的手爪,向马天行挥舞了两下,“亲亲也谢谢冰冰!嘿嘿!” 亲亲?看来是那只小熊了。马天行笑着握了握亲亲的手,柔声道:“不客气。” 小小玄紧紧抱着小熊,宠溺地亲了亲:“亲亲是玄玄最好的朋友,晚上黑黑的时候,亲亲就陪在玄玄身边,冰冰怕黑吗?”小小玄瞪大了双眼,望着马天行。 笑着将小小玄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马天行温柔地笑着:“当然怕啦,记得小时候,都不敢一个人睡觉呢……” “啊?”小小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即蹙紧了双眉,似乎在做什么重要决定,忽然,她将小熊举起,放在马天行的面前,“亲亲借给你啊,你就不会怕黑了。”脸上挂着大方的笑容,可眼中却是万分的不舍。 马天行看着故作大方的小小玄,心底就忍不住泛起笑意,收紧了怀抱:“你只和亲亲玩吗?” “恩……”小小玄低下了头,抚mo着小熊,“小朋友们看不到玄玄看到的,晚上有时也只有玄玄一个人,怕……” 马天行的心,顿时被一只大手捏紧,自己儿时何尝不是如此?但自己却有奶奶,父亲和忠伯,可小玄,什么都没有……将小小玄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低声轻喃:“小玄不仅有亲亲,还有冰冰啊,不是吗?” 扬起红扑扑的小脸,小小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脸微微一红,嘴越咧越大:“恩!”双手一下子环住马天行的脖颈,笑着,“还有冰冰,还有冰冰。可是……”小小玄的脸从马天行的脖颈中钻出,“冰冰没有亲亲可爱,要是冰冰也像亲亲就好了……”小小玄无赖地笑着,眼中闪着金光。 突然,“抨!”一声,马天行的身边出现了一件威尼熊卡通装。小小玄兴奋地跳下马天行的膝盖,指着那件威尼装,就是一阵蹦蹦跳跳:“冰冰穿!冰冰穿!” 冷汗,开始像瀑布般倾泄而下,马天行暗道:下次打死也不要做这样的梦。捡起衣服,就套在身上,脸上原本温柔的笑变得僵硬,偷偷松了口气,还好是在做梦,否则肯定会让司徒他们笑死。想着想着,眼前开始出现司徒小叶他们夸张的笑容。 越想越恐怖,一掌拍在自己的脸上,却是一爪子毛,还别说,这套衣服的质地倒是挺好,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熊掌,身后突然被人一拉,紧觉地回过身,却看见了那日思夜想的人,居然是小玄,是那个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小玄。 张玄见马天行突然回身,顿了一下,随即无赖地笑道:“居然还有尾巴,真有趣!”说着,依旧绕到马天行的身后,拽着。 马天行恍然大悟,原来这套衣服还有个圆球熊尾。头开始发胀,自己这个样子在小小玄面前也就罢了,可这小小玄何时长大了。双手不自觉地环在胸前,微微闭上双眼,开始祈祷自己赶紧脱离梦境,这个让自己变成卡通威尼的梦镜。 正想着,面前忽然传来张玄的声音:“冰冰,你好可爱,简直就是超可爱,来,借我抱抱!” 抱抱?马天行暮然睁开双,人却已经在自己怀里。张玄就这么抱着,她很享受,早就想拥有一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熊,即使是梦境,也值了。 两只大大的熊掌渐渐环绕在自己的双肩,张玄此刻觉得很温暖,就像儿时父亲的怀抱,不想离开。 时间在静谧中流逝,马天行凝视着怀中一脸幸福的张玄,或许,这个梦,还是不要醒来的好……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九章 青寒一早就醒了,他昨晚睡地舒服无比。当然舒服,一个房间两张床,横睡竖睡,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再加上一想到马天行在外面的凄惨模样,就越发幸灾乐祸。 贼贼地溜出房间,掂着脚来到大厅,咦?没人,再潜入书房,没人。莫非……青寒将视线定格在卫生间,哇,小马睡卫生间也太惨了吧。推门,自然还是没人。难道!青寒的脑中敲起了警钟,心底祈祷自己想的千万不要是现实,但脚步却慢慢向小房间挪去。 猛吸两口气,手握紧了门把手,紧闭双眼,“呼”地打开门,门居然没锁。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张玄的脸,只见张玄靠在床头,脸侧向一边,平稳地呼吸着,似乎还没醒。心渐渐放下,没看见马天行。可随即疑惑起来,张玄好好的床干嘛不躺下,要坐着睡? 视线一扫,拖鞋!是马天行的拖鞋!只觉得山崩地裂,鬼哭狼嚎,呆滞地走到床边,马天行的脸渐渐映入眼帘,他们,再一次,将自己扔出圈外。 慢慢掀开被子,更加刺激他心脏的景象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但见马天行的左手,正紧紧握着张玄的右手。 青寒缓缓蹲下身体,坐在一边,他们始终没有想起自己,自己看着他们一世又一世,每次都希望他们能想起自己,可每次都是如今这般。这次好不容易能与他们正式地面对面,可依旧唤不起当年的记忆。 想当年,他们三人……青寒开始慢慢陷入回忆中,丝毫没有发觉床上的人已慢慢醒来。 胸口感到冰凉,马天行微皱双眉,自从受了伤,胸口就变得特别敏感,睁开眼,就看见坐在身边的小玄,心中一紧,她居然坐了一个晚上,难道不怕感冒? 坐起身体,抬手间,却发现自己居然握着张玄的手,眼神变得柔和,想起了那个梦,若是现实中小玄也能时常依靠自己,那自己就不会忍地这么辛苦。 唇畔在那手背久久驻留,将张玄轻轻放平,所有的恋爱化作轻轻一吻:“好好睡吧……” 转身下床,却踢到了某个物体,那物体抬起了沮丧的脸,把马天行吓了一跳,脸瞬即红了起来,如果这个物体方才就在,那自己所有的举动不都给他看见? 那物体见马天行醒了,沮丧地低喃道:“你们居然睡在一起……” 马天行的脸瞬即由红而变黑,双眉一紧,将那物体一把拎起,拖出房间。 “你们居然睡一起……你们居然睡一起……”青寒阴魂不散地跟在马天行左右,低喃着,脸上是不满而幼稚的表情。 “谁叫你锁门!”马天行终于受不了了,将脸从水盆中抬起,就是一声怒吼。 青寒愣了一会,脸阴了下来:“借口!”随后,再次开始低喃,“你们居然睡一起……你们居然睡一起……” 胸口开始隐隐作痛,总觉得有口气闷在里面出不来,现在的马天行,好想扁人!把所有的愤怒压下,冷冷说道:“你说了那么多饿了没?” 青寒忽然清醒了,木呐地回道:“饿了……” “那我们做早饭吧……”马天行绕过青寒,无奈地摇着头,这个青寒到底是不是盘古族啊。 缓缓睁开双眼,张玄回想着那个梦,好真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如果那是真的该多好。嘴渐渐咧开,好可爱的冰冰啊…… 哈哈,张玄捏紧被角害羞地笑着,没想到自己也有脸红心跳的时候,向来自诩脸皮厚过长城,没想到在梦里居然害臊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视线扫向一边,糟了,马天行居然不在,惨了,是昨晚走的,还是今早走的。这两天怎么回事?双手抚上脸颊,怎么又睡一起了…… 怎么办?张玄心慌起来,昨天可以装不知道,但今天呢?算了,张玄扬起了脸,露出坚定的神情,打死都装不知道! 渐渐回想起昨晚的计划,虽然马天行当时已经睡着,但这个计划应该可行,可是人选……张玄陷入迷惘,又有谁愿意牺牲自己的爱去引出得失?爱一旦付出,怎能收回?到时自己不等于害人? 摇了摇头,要不叫马天行试着爱自己?脸顿时又红了起来,赶紧扫开这个想法,冰冰对自己如此关爱,怎能害他? 张玄将脸埋入曲起的膝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又不是神仙,怎知得失的动向,这个什么破任务。为什么人间的事就要人间了?每次都这样,越来越觉得是天上那批家伙在玩踢皮球。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接着是一声声轻唤:“小玄……醒了吗?” 是马天行!心中的小鹿再次不安起来,忍不住嘀咕出声:“昨晚还睡这儿,现在又装客气了,哼!”忽觉自己的话歧义非潜,脸上又开始火烧起来,懊恼不已,不耐烦地喊道,“醒了醒了……” “那赶紧吃早饭吧……对了,好像下雪了哟……”随即,一阵拖鞋声后,门外的人渐渐离开。 下雪?张玄一下子跳下床,“唰”地拉开窗帘,一片雪白的世界印入眼帘,天,真的下雪了! 一朵朵棉絮从灰白的空中飘下,像白色的精灵,落入人间,带来纯净和安宁。 看着雪,张玄忽然想起香港那次下雪事件,香港不可能会下雪,难道是得失?奇怪,得失不是只针对爱情的吗?她张玄哪里知道,得失心情好的时候,会满足孩子纯真的想法。 一路唉声叹气,站在洗脸盆前,张玄只觉腰酸背痛,记得自己好像是坐着睡的,怎么早上变躺着了?难道是?不妙,又脸红了,赶紧将脸埋入冷水,降降温。 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张玄在冷水里吐着泡泡,脑子渐渐清醒,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形,自己该不会是……脑中一声惊雷,顿时茬了气,冷水瞬即灌入心肺。 “咳咳咳……”该死,如果自己在水盆里淹死,肯定上头条。 XX市XX小区,X女在洗脸时,淹死在水盆中,初步怀疑是在洗脸是打瞌睡造成…… “小玄,没事吧。”一声轻唤立刻打断了张玄的遐想,与此同时,马天行出现在了镜中。 在看见马天行的那一刻,张玄心中已下了决定,回过身,低着头,拥抱着面前的人,希望自己的计划得以实现。 马天行,怔住了,这不是在梦里,这是现实,张玄活生生地抱着自己,而且越抱越紧,她到底怎么了。克制着心底地躁动,尽量放柔的语气:“小玄……没事吧……” “没事……”张玄松开双手,无赖地笑着,“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冰冰变成一只狗熊,所以我感觉一下,果然一样,哈哈哈……”张玄的笑声越来越大,震地马天行太阳穴隐隐作痛,看来自己自作多情,还以为张玄开窍了。 开窍?马天行若有所思,如果那得失真的针对爱情,那自己何不许愿,就能引出得失,觉得计划可行,嘴角渐渐泛出笑意。 转眼间,张玄居然已经不见,这女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张玄站在阳台上,闭着眼,努力地想着那个心愿,忽然发现,有些事难以启齿,居然连想想都这么困难。好了,张玄,你要冷静。张玄对自己说道,脸上丝丝冰凉,是纷飞的雪花,她再一次尝试着,鼓起勇气,许愿道:“我要得到马天行的爱!” 一分钟,两分钟,数分钟后,得失依旧没有出现,倒是马天行出现了,一脸的责备:“只穿这点就站在阳台上,想感冒吗?”冷冷的声音比雪花还冷。 叹了口气,化作一团薄雾,难道得失今天放假?还是自己不够虔诚?或许自己对马天行只是喜欢,还没到爱的地步?算了,过会再试试。垂头丧气地进了门,一眼看见吃地正欢的青寒。 看着他吃那么开心就有气。抓得失的是他,找麻烦的也是他,可他现在倒好,除了吃就是玩,还真清闲。不满地坐在青寒的对面:“我说,你从盘古族出来就没带宝贝?” “宝贝?”青寒眨了眨眼睛,“有啊,捆仙索来着,不过要等感应到得失才能用!”憨憨地笑着,还是人间美食好吃。虽然马天行不大会做早饭,但牛奶面包加荷包蛋已是极品了! 马天行抚着胸口,发现这几天好了许多,再过两天酒叔就会来,到时自己应该可以活动了吧。至少不用整天躺在床上,屁股都快长茧了。望着窗外的飘雪,心中默默许愿:“希望小玄爱上我!” 一分钟,两分钟,数分钟后,得失没有出现。马天行耷拉下脑袋,暗道:得失该不会休假了吧…… 既然得失没有出现,张玄决定暂时放弃,有些事,急不来,匆匆拉过青寒,两个人就是楼上楼下一阵折腾。装了一桶又一桶的白雪,恁是在阳台上做了个雪熊,还用马天行的红色围巾一围,整个一威尼版马天行。 梦境再次浮现眼前,执手之时,难道是自己和小玄梦境交汇之刻。马天行暗忖着,原来自己和小玄拥有着同一个梦,一个感觉真实的梦。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今天的小玄,让人心动。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十章 两天后的晚上,酒叔晃着酒步来了,这天冷的,两天前的雪居然依旧没有化尽。 可当他看到张玄和马天行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两个人看上去好憔悴。若是只有两人,而且是建健康康的两人,那么如此憔悴,会让酒叔浮想联翩,可问题是有三人啊,而且马天行还是个病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马天行疗完伤后,大致了解了青寒的来历,随即问道:“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马天行叹着气,黑着脸:“我无时无刻不在许愿,可得失始终没有出现,难道是我不够虔诚?” 酒叔一听,呵呵乐了:“那你有没有发觉小玄也变得憔悴了?” 马天行点了点头,一脸的担忧:“知道,她是为了得失心烦,可是……我……”怎么自己的心愿得失就感应不到呢。根据之前的案例,得失似乎有意针对灵能者,那么,以自己马家传人的身份,难道还不够吸引得失? “哈哈哈哈……”忽然,酒叔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误会太多,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许愿前,其实小玄已经爱上你了呢?”酒叔晃着酒瓶,这些孩子啊,就会让大人操心,这闷小子估计还不相信呢。 果然,在马天行的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可能,小玄……向来不怎么喜欢我……”脸撇向一边,她对叶的兴趣都比对他大。 一脸果然如此的酒叔笑道:“你怎么知道,为何不自己问她?” “自己问她?”马天行扬起脸,随即落寞地垂下眼睑,他没那个勇气,感情的事,有时一旦捅破,反而会带来负面影响。 “臭小子!”酒叔忽然恼怒起来,“别扭扭捏捏了,怕被拒绝吗?被决绝又不会死,给你个机会,好好问问小玄的心意。”说完一掌拍在马天行的前胸,顿时一阵气血上涌,居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虽是喷出了血,可胸口却比之前更为舒畅,刚想问怎么回事,只见酒叔突然大喊起来:“天行!天行!你没事吧!你要振作啊!” 就在这时,张玄和青寒同时出现在房门口,一脸的担忧。 看见马天行嘴边的鲜血后,青寒先冲了进来:“天行啊~~你要挺住啊~~” 马天行顿时冷汗直冒,自己还没死呢! 张玄惊讶地看看酒叔,再看看马天行,半天才开口道:“怎么回事?不是好了吗?” 酒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托住一边的青寒:“你出来帮我一下,小玄,你先看着天行!”随即,哭丧着脸,狠狠将青寒拖出房,可怜的青寒也是鼻涕眼泪一大把。 抽出纸巾交给马天行,张玄嘴角一勾:“说吧,是不是有事找我?” 马天行一愣,张玄怎么全知道,默然道:“酒叔打了我一掌,我自己也没弄清楚……” “恩!恩!我知道。”张玄笑着,坐在床沿,曲起双腿,“酒叔帮你打出胸口的积血,这样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不过若是要对敌,可能还要一周吧。所以,酒叔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单独交代我?” 马天行抬起眼睑,眼神变得深邃,凝视着面前的人,他们之间的默契难道真是千百年来的羁绊? “小玄,你告诉我,你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憔悴?”马天行紧紧注视着张玄,将她的惊讶收入眼底。 躲过马天行的眼神,将脸埋在膝盖之间,暗道憔悴还不是为了你,该死!下次一定要教育孩子,动什么也别动感情,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整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可他只把自己当妹妹,这样已经够糟了,这家伙还时不时关心自己,让自己彻底沦陷。没想到一下子就陷下去了,越陷越深,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不过是努力克制而已,这一放,放地不可收拾。得失啊,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小玄……”忍不住双手环在那纤弱的双肩,从膝盖中挖出那张沮丧的脸,“小玄,我说过,你还有我,别这样……” “冰冰……”张玄一脸的哀愁,苦闷地说道,“我发现我好像……好像……”声音越来越小,淹没在叹气中。 “好像什么?”马天行的心被揪紧,小玄到底怎么了,这可不是她张玄啊,她向来有话直说的啊。 “好像……”张玄垂下眼睑,脸撇向一边,“好像……。”说出来吧,张玄,说出来就可以快点结束这样的生活,免得自己痛苦。张玄暗自为自己打气,正准备开口,却被马天行一把拉入了怀。 耳边是轻柔的声音:“玄,我爱你,所以别这么痛苦,我会心痛!” 马天行无法忍受张玄痛苦的表情,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依靠,他要告诉她,他爱她,他希望成为她的依靠,即使被拒绝,他也要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他,深深爱着她,守护着她。 见怀中的人没有反映,心沉到谷底,自嘲一笑,自己不是早知道结局吗?继续轻声说道:“即使你不爱我,我也想告诉你,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所以,在你爱上别人之前,请依靠我,好吗?” 张玄暮然瞪大双眼,呼吸瞬间停滞,自己没听错吧,他居然爱她,他不是只把自己当妹妹的吗?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天哪,难道是在自己爱上他之前?难怪怎么许愿都没实现。 赶紧一把推开他,也顾不得脸上退烧,就撅嘴道:“你怎么可以爱上我,太过分了!” 心底刮起寒风,小玄真的生气了,自己再次将小玄从身边推开,暗自懊悔不该冲动。可是张玄的语气似乎很奇怪,怎么好像埋怨的成分较多。 张玄瞪着马天行,继续说着:“真是的,这样怎么引得失啊,害得我连续许了三天的愿,白许了,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吗?我许地有多辛苦,我想地挺好的,让你爱我,然后用神的恩赐来换,这样还可以摆脱诅咒,多完美的计划,全被你破坏了,还浪费两天时间。真是郁闷!” 什么许愿?什么白许了?什么不早说?难道?马天行终于明白张玄的话,冰山融化,心底刮起温暖的春风,她刚才那踌躇的样子,难道是要说喜欢自己。 张玄看着马天行的傻样就有气,如果他早点说,自己也不会这么痛苦,更不会浪费了三天,顺手一拍马天行:“冰冰,现在不是发傻的时候,快想办法,怎么抓得失?” 马天行顿时清醒过来,来不及享受甜蜜,便立刻沉浸到工作中,是啊,如果这样,就没人能引出得失了,他提议道:“要不青寒?” 张玄直摆手:“青寒那家伙估计还不确定要喜欢谁呢?”朝马天行坏坏一笑,“难道你要让他爱上我?” “当然不行!”马天行立刻沉下脸,以示警告。 张玄忽然想起了什么,坐到马天行的身边,轻声道:“那天……我提起小叶的事,你生气了,是不是在吃醋啊。”轻咬下唇,满脸甜蜜的笑。 无奈地一叹,重重按了按身边的小脑袋:“你也知道啊,不过,你何以对小叶如此感兴趣?” “秘密!”张玄嘿嘿一笑,跃下了床,“你好好休息,我要去想想其他的办法。” “你不睡这儿?”马天行嘴角一勾,一脸的邪气。 脸瞬即变成熟透的苹果,轻声一哼:“想的美!” 马天行浅浅一笑,随口道:“那你晚上别爬错床啊……” 脑子“翁”一声,他原来知道!张玄恼怒地抄起小床的抱枕,就狠狠扔在马天行脸上,愤然离去,这个冰冰,越来越坏! 还没踏出门口,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张玄皱起了双眉,是兰涩,孝柔的事该如何与她交代? 马天行疑惑地看着张玄,她似乎很不想接这个电话,会是谁?只见张玄举起电话,寒暄着:“恩……很好……天行也很好……对了,孝柔加入P局了,你也知道,这个局很隐秘,因此……对……是的……所以你也别担心了……啊?真的吗?……呵呵……那太好了……是啊,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看着张玄脸上泛起的笑意,马天行放下了心,从对话中判断,应该是兰涩,忽然,马天行从张玄的眼中看见了金光,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阳台外的雪熊随风摇曳,越来越小,他是亲亲的化身,是张玄夜晚的精神寄托,而如今,他将随风淡去,悄悄退出张玄的生活。因为她的生命中,已经出现了一只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熊,他,就是冰冰马天行!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十一章 这又是一个鸦鹊无声的夜,黑暗笼罩在张玄小区的上空,一间屋子里,传来恐怖的撞击声:“抨!抨!抨!”是刀和砧板撞击的声音:“抨!抨!抨!” 一个身影在厨房的灯光下,拉在了地上,那又黑又长的身影,那手中拿着菜刀的身影,散发着血腥的黑暗。 身影举起了刀,狠狠挥了下去,“抨!”一声,将一个圆形的黑影一分为二,发出“噗”的一声,无力地被分开,紧接着,就是一些不明液体飙了出来,喷溅着。 厨房里,爆发出窜窜冷笑。 忽然,他似乎听到外面有动静,拎起了刀,慢慢往厨房的门靠近,地上的身影越拉越短,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拖沓的脚步声“帕拉,帕拉”。 终于,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那满身是血的人,终于出现在了门口,正是青寒! 在张玄和马天行回到住宅的时候,正看见厨房那惊心触目的一幕,而青寒满是红色液体的形象,更是让二人错愕万分。 只见张玄寒毛一竖,下意识抱住身旁的马天行,瞪着双眼,惊恐地看着青寒。 而马天行则是揉着太阳玄,俊脸皱在一起。 就在青寒拎着菜刀热切地欢迎二人回家时,马天行冷冷吐出一句话:“玄,我们出去吃!” “好!好!”身边的张玄连忙应和。 随即,二人一转身,跑地没影,只剩下青寒,孤零零地站在客厅中,衣摆在风中掀起,身后一个菜叶飘过,无限凄凉。 就在方才,青寒正努力地做着他的色拉,先是切了西瓜,这可是时鲜货,然后在按番茄酱时,太过用力,于是便发生了飙血事件,他怎知,他的这些举动在影子里,看起来是多么恐怖和血腥,使刚回来的马天行与张玄,顿时毫无胃口。 马天行和张玄坐在小区附近的一家KFC里,此刻的马天行已经痊愈,在张家已经迎来了第四个星期,再过七天,便是大年三十,奶奶已经开始催他回家,可他,自然放不下小玄,两人才刚刚开始,便要分开,他怎舍得。 不过,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万全之策,即使小玄不答应,他也会这么做。 “马老夫人又催你回家了吧……”张玄沮丧地说着,随即硬撑起笑容,“如果年前抓不到得失,你先回去吧,不用顾忌我。” “不行!”马天行坚决地说着,心底却在想,我不能不顾忌青寒,怎能让你跟其他男人单独在一起,仅管那个男人,到底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分不出。 张玄一努嘴,暗道:切!还不是在吃青寒的醋?坏坏一笑:“那我把青寒赶出去,你可以放心了吧……” 马天行嘴角渐渐扬起,半眯着双眼:“这主意不错……” 两个人浅笑着,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华灯初上,一片火树银花。 公园里是相互依偎的情侣,寒冬并不能驱散他们心底的热度。昏暗的灯光下,处处可见羞涩的拥吻。 一个女人,站在河边,双手抱心,她要许愿,得到一份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爱。雪花渐渐飘落,融化在她的额间,如同她的心底,一片冰凉。 忽然,周围景物即逝,一位白衣女神翩翩而落,抬手间是那女人脸庞的泪:“女人为何总为男人而神伤?你真的想要这份爱吗?” 女人坚定地点着头。 女神看着女人,似乎在想有什么可以交换的,这个女人太普通,没什么可以与爱情等价的,那就老规矩,生命吧。轻启朱唇:“你可愿意用你的生命来交换?” 女人默然了,忽然,她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她不愿意……” 说话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她身后窜起,瞬间缠绕住了女神,女神大惊失色,惊呼道:“捆仙索!” “对!就是捆仙索!”三个人,从女人身后的黑影中缓缓走出,正是张玄,马天行,青寒! 而这个许愿的女人正是兰涩! 这个计划,开始在六天前张玄接的那个电话。电话中,兰涩袒露自己爱上了蓝狄,可她很痛苦,因为蓝狄不会爱她,而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蓝狄是僵尸。于是,这个引得失的重任就交在了兰涩身上。 此处,张玄利用了兰涩,她并没直接说出意图,而是透露给兰涩在他们小区边的河里,有个河神,如果向她许愿,会实现! 这个破故事连张玄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但她知道兰涩会信,因为兰涩就是兰涩,她永远那么单纯。这个计划让张玄一直有种罪恶感。 于是,兰涩想办法请出假期,来到内地,而张玄他们,就在暗中跟踪兰涩。 幸好兰涩首次许愿就成功,否则他们三人定要身心憔悴,张玄的愧疚更加加深。当然,张玄还是为兰涩,准备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兰涩一脸疑惑,她被张玄带到一旁,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她怅然地望着得失,心中满是惋惜。她自然不会恨张玄,如果知情,或许就引不出得失,也不能为孝柔报仇。没想到一无是处的自己居然也能帮到张玄他们,她的心中还有一丝欣喜。可是……愿望终究无法实现了。 得失望着眼前的众人,凄然地笑着:“呵,难道我错了吗?你们不幸福吗?你们不快乐吗?” “你错了。”马天行冷冷地说着,“你虽然让我爱上姗姗,但那不过是爱情的转移,我爱的一直是小玄,而姗姗却成了替代品,你认为这对她公平吗?她如果知道真相会觉得幸福吗?还有孝柔,如果司徒知道了,他会开心吗?你给大家带来的,都是痛苦!” 得失疑惑地望向兰涩,兰涩失落地望向湖边:“如果我知道蓝狄只不过将爱情转移到我的身上,我也会难受的,这样的爱,我不需要……” “我明白了……”得失淡然地笑着,但眼中却是怅然,“我一直以为爱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过去如此,现在亦是如此,之前我的爱被刑天利用,深知它带来的痛苦,可如今,我却成了刑天,呵呵,不停地利用你们的爱来满足自己内心的不平,是我自己的怨念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其实,在这些被我利用的爱的背后,正是爱的真谛,就是无私……青寒,带我回去吧,我做的错事够多了……” 得失不愧是女神,张玄暗道,三两句话便想通了因果,这大概就是人与神的差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赶紧喊道:“且慢!” “什么……”得失看着张玄,从她和马天行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一直追寻的东西。 张玄踌躇着,轻声问道:“我能要你的一滴血吗?” 得失嘴唇微张,惊讶了一会,但随即淡然一笑:“我明白了。”指尖轻点,拇指在中指上轻轻一划,一滴血滚落指尖,化作一颗玲珑剔透的血珠落在张玄掌间,“我们还会再见的,再见的那天,便是我了断因果之时,凡事,顺其自然即可,不必太过执着。” 张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怎么得失还会再次出现?看来这天机果然难以预测。 青寒摸着鼻涕眼泪,紧紧抱着马天行:“我走了,你要想我啊……”掉落马天行一身鸡皮疙瘩。 随即,青寒转身就要抱张玄,马天行迅速拦在他和张玄之间,淡淡说道:“我们会想你的……” “真的?”青寒破涕为笑,“我在盘古圣地等你们!”正说着,得失的身边已经划出了一道裂缝,裂缝渐渐变大,白色的光从里面射出。得失缓缓走了进去,脸上带着微笑。 张玄暗自好笑,没想到青寒回去还要得失帮忙,感觉更像是得失抓青寒。青寒依依不舍,最后,他被得失用力一拽,终于拽离了人间,带着千百年的辛酸,回到那个寂寞的世界。 兰涩满脸的哀伤落入张玄和马天行的眼底。张玄用胳膊撞了马天行一下,马天行会意,右手划出十字,轻呼一声:“现!”只见一张符纸暮然出现在半空中,符纸飘落,一个人影渐渐显现出来,却是蓝狄。 蓝狄的脸上百感交集,为了自己,值得吗?这个女人果然没变,她就是她:兰涩! 这也是张玄他们的计划,目的就是让蓝狄发觉兰涩的心意,当然,这件事是在瞒着兰涩的情况下进行的。 兰涩惊愕地看着蓝狄,此刻的她真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不知所措之间,她居然选择逃避,一转身,含泪而奔。错愕间,蓝狄赶紧追了上去。 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张玄开始担忧:“我这么做,对兰涩是不是过激了?” 马天行微笑着环过张玄的肩:“你忘了得失说的?凡事顺其自然的好,不必太过执着,蓝狄肯来内地就是好的开始,现在他又追了上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可是他……”张玄担心蓝狄和马天行一样,还感觉到对自己的爱,这样对兰涩,岂不是很不公平? “小玄,男人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但可以在不同的时间分别爱上一个女人。或许,他可能还感觉到你的不同,可这次,他却遇到了兰涩,兰涩救他的时候,已在他心中扎了根,只不过他还没发觉罢了,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张玄疑惑地看着马天行,他今晚怎么话这么多,看他那一副自信的表情,想起他昨天无故失踪了半天,难道他?张玄忽然惊呼起来:“你跟蓝狄是不是私下谈过?” 马天行神秘地笑了笑:“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哟,所以,他们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不过……我倒要问你,你要得失的血干嘛?” 张玄撅着嘴,马天行又瞒着她做事,不满道:“给蓝狄用的。” “给蓝狄?”马天行一挑眉,“给他做什么?” “就不告诉你!哼!”张玄将血珠小心翼翼藏起,背着手,大步离去,我偏不告诉你!心中较着劲。 马天行无奈地轻笑着,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不过小玄做事向来都有其目的,罢了,反正肯定不是坏事,随即紧紧追了上去。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十二章 雪夜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追着,可奇怪的是,后面的那个男人似乎有意保持着距离,前面的跑,他也跑,前面的走,他也走,终于,前面的人停下了,慢慢转过身,望着身后的男人。 兰涩静静地看着蓝狄,不安的羞涩在奔跑中已慢慢退却,她此刻已是心平气和,被他知道了又如何?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就是爱上他了,爱上这只永远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僵尸,扬起脸,绽放灿烂笑容,即使输了,也不能输地难看。 蓝狄没想到会有一个女人,会为了他这只僵尸而牺牲,这个傻女人!蓝狄心底轻笑着,不是吗?从一开始拿血救他,到后来整天跟在自己身后采访报道,直到现在牺牲生命来换取爱情,也只有这个傻女人才做的出! 他缓缓走到兰涩的面前,她脸上摆出的笑脸,却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哀伤,她总是那么单纯,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 “我是僵尸,兰涩……”蓝狄无奈地说着,“我无法给你幸福,懂吗?” 兰涩的笑容终于装不下去了,眼泪瞬即流了出来,抽泣道:“幸福不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吗?不在乎长久,只要曾经拥有不就行了吗?你是僵尸又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爱呢?” 心被重重一击,兰涩的单纯让自己感动,蓝狄因为兰涩的话而动摇,是啊,自己为什么不敢去爱,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是在什么时候?是在四百年前吧,自己究竟是以僵尸为借口来逃避爱,还是为了逃避那失去爱人的痛苦? 马天行说地对,与其追忆过去,不如珍惜眼前的现实(马天行的潜台词:我是为了让你别把注意力放在小玄身上,才说这句话的,笨蛋!),可是,自己配吗?其实在和兰涩分开后,还挺想这个傻女人的。右手轻轻捏在兰涩的鼻尖:“那你可别后悔哦?” 兰涩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迷惑地看着蓝狄,他什么意思?该死!自己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居然有点糊涂的感觉。 “走了,别发愣了,你这个傻女人。”说着轻轻拢过兰涩的肩,将她包裹在自己的体温中。 张家此刻灯火通明,马天行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嘴角上扬,挂着淡淡的笑容,因为,终于,张家只剩他和小玄了,一定要抓紧享受二人世界,否则…… “你说!你到底和蓝狄说了些什么?”张玄挑着眉毛,紧紧盯着一脸笑容的马天行,可那笑容却让张玄觉得,异常奸诈。 “没什么,这是男人之间的秘密。”马天行拿起茶几的遥控器,“啪”地一声打开了电视。 一句话把张玄弹地老远,张玄鼓着脸,抱腿坐在沙发上,头顶上冒出郁闷的气泡,心想冰冰跟蓝狄会谈些什么?该不会像马大姐那样,对蓝狄小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天花乱坠,唾沫飞溅,把兰涩讲地只应天上有,人间无。否则像蓝狄这种那么不易动情的人怎会动心?哇,那马天行也太厉害了,不做红娘太可惜了。 想着想着,张玄的脑子就浮现出马天行变成马大姐唠叨的形象,嘴角忍不住大大咧开,捂嘴偷笑着。 “咚!”后脑勺被人用力一拍,冷冷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亲爱的,要是你再把我联想成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就会给你适当的处罚!” “处罚?什么处罚?”张玄木呐地看着马天行,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马天行嘴角一勾,双手撑在张玄的两旁,紧紧逼近张玄的脸,邪魅地笑着:“你说什么处罚?” 张玄越缩越小,整个人彻底在马天行的包围圈内,动弹不得,心底大声叫着:完了,完了。心跳开始加速,眼前却是那性感的薄唇,下意识咬了咬自己的唇,似乎开始明白马天行所说的处罚是什么。赶紧捂住嘴,一脸的哀求。 马天行看着张玄那局促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她那带有一丝恐惧的眼神,好像在说自己是色狼!罢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慢慢来。轻轻撩开张玄额前的刘海,印上火热的吻。 马天行的吻让张玄浑身一颤,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亲吻带来的异样感觉,脸红心跳,难以呼吸。以前的那两个,一个是在被附身的情况下,一个是在酒醉时,根本什么都没感觉到,而现在这个吻,她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一种幸福,一种让自己心花怒放的幸福。 “好了,今天就处罚到这儿!”马天行捧起眼前炭烧的脸,温柔地笑着,可随即眉梢一扬,邪气由然而生,“下次再犯,处罚加重!” 张玄捂着嘴,拼命地点着头,十足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正在两人享受甜蜜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马天行不悦地皱了皱眉,为什么二人世界总被打扰。 解除对张玄的“禁锢”便去开门,听见身后长长的舒气声,让他的心中有丝得意。至少他知道该怎么制住这个调皮的张玄了。 门外的不速之客是蓝狄和兰涩,他们的到来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内,马天行和张玄都知道,他们迟早会来。 看着二人一副甜美的样子,似乎进展顺利,张玄掏出那颗血珠,笑着:“蓝狄,这个给你。” “给我?”蓝狄一脸疑惑,仔细观察着血珠,晶莹剔透,软绵绵,却不会溶于手中。 张玄笑道:“这是僵尸血唯一的解药!” “什么?”众人惊呼起来。 “恩,是神故意不解救你们,让你们饱尝僵尸之苦,因为解药就是神血,他们毕竟也是有私心的呀,总之,你拿着,等你认为彻底想摆脱僵尸的痛苦,就服下它。” 蓝狄凝视着血珠,的确,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他回到僵尸帝国,将事情做一个了解。紧紧包裹住血珠,抬眼望着马天行身边的小玄,忽然,他有种羡慕的感觉,羡慕马天行,能有这样的女子陪伴在身边。 蓝狄一阵疑惑,自己在想什么?不是有兰涩了吗?羡慕人家作甚。自己的幸福也将来临。想罢,抬手抚过兰涩的长发,温柔地笑着:“等我,可以吗?” “恩……”像是承诺,却更像是誓言。 望着渐渐消失在雪中的蓝狄和兰涩,张玄欣慰地笑着,蓝狄和兰涩再次证明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她微微扬起脸,望着同样站在窗边目送他们的马天行,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所以,明天还有很多东西准备。”轻轻拢过身边的张玄,回问道,“怎么?舍不得?” 张玄默默低下头,随即笑道:“有什么舍不得,又不是不再见面了,呵呵。” “恩,也对!”马天行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贼,“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做些事情。” “做什么啊?”张玄趴在窗上,看来明天又能堆雪人了。 马天行移步到张玄的背后,轻轻环抱住身前的张玄,俯下身,在张玄耳边轻喃道:“你说孤男寡女能干什么?” “你这个大色狼——”一声咆哮从张家直逼云霄…… 第四集追捕得失第十三章 手提电脑的屏幕上,是三张严肃的脸,马老夫人、马耀威和忠伯。 “奶奶,我要带小玄回来,即使您不同意我还是会那么做。”马天行对着屏幕沉声说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倔强。 一丝寒光滑过马老夫人的眼,身旁的马耀威微笑道:“好!好!这样一起大家过年热闹,是吧,忠伯?” 忠伯也立刻点头,直说是。 就在这时,马老夫人冷冷说道:“我们马家向来不接待身分不明的女人,天行,你想破坏家规?” 马天行焦急地说道:“奶奶,小玄怎么是身分不明的女人?她是张家传人。我明白了,是因为以前的事吗?小玄的父母已经去世很久了,人死已矣,奶奶您还执着什么?” “放肆!”突然,马老夫人一声怒喝,吓得身后的两人一脸尴尬,只听马老夫人严厉地说道,“这个张玄是张家传人我知道,但她对于马家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决不允许没有身份的女人进马家的门!” 心如火烧,马天行愤懑无比,为什么奶奶不让他带小玄回家,疼他爱他的奶奶为何如此强烈反对? 就在这时,他忽然瞟见奶奶身后的马耀威高高举起一张白纸,上面似乎写了两个字,好像是“身份!” 而一旁的忠伯也微笑着,无声地说着:“身份!身份!” 忽然,马天行似乎明白了什么,抚平心中的浮躁,正色道:“小玄的身份,就是,我的,未!婚!妻!”说罢紧紧盯着屏幕,那边的人,静默了。只见自己的父亲和忠伯都紧紧盯着面无表情的马老夫人。 忽然,马老夫人笑了,笑地那样和蔼:“很好,这才是我的孙子!我就是要让你明白,既然你爱上这个女人,就要对她负责,给她身份,我们马家子孙都不是寡情薄幸的男人,孩子,以后你就要对小玄负责啦,她不容易啊……” 安心地笑容洋溢在马天行的脸上,轻轻合上电脑,手背上的牙印尚未消退。这个女人,自己方才不过是想捉弄她一下,居然施暴,哎,看来自己要做好长期挨打的准备了…… (或许大家看了会有所遗憾,但我无法写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作品,请谅解)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一章序 “主人——”炎鑫猛地睁开双眼,呵,自己又在树下睡着了,明天就放假了吧。炎鑫望着树叶间流动的白云,没想到自己再过半年也毕业了。 老爸还说自己会有危险,哪有?如果真有危险还巴不得呢!这样枯燥的日子真是毫无乐趣! “啊~~”身边传来轻呼,炎鑫坐起,原来又是那些女生看见某位帅哥尖叫了,哎,现在的女生都花痴。 阳光下,站着引发尖叫的源头,水派的少主人,洛忧,他总是那么温柔,那么和蔼,而站在他身边的婉约女生,正是他的表妹水悦慧。 “主人——”又是一声缥缈的轻唤。 炎鑫一愣,自己最近怎么老是耳鸣?烦躁地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拍了拍耳朵,抬头间,却正对上洛忧和水梦蓝的视线。 “啊——”又是一连窜的惊呼声,随即大家都闪到两旁,仿佛是给炎鑫让路,水火两派的少主人碰面,会有怎样的战斗?让人期待。 炎鑫和洛忧就这么站着,在原先的位置一动不动,风在二人间流窜,扬起一卷又一卷的树叶。 空气静谧地可以听见树叶的“沙沙”声,忽然,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一声呼唤:“主人——”同时滑过炎鑫和水悦慧的耳朵。 二人同时望向天空,找寻那声音的源头,却一无所获…… “我们走吧……”洛忧淡然地说道。 二人的视线因为洛忧的话语而落到了他的身上,水悦慧甜美一笑,挽着他转身离去。 炎鑫回过了神,望着渐渐离去的两个身影,心中是一阵又一阵的揪痛,难道自己还要继续痛苦下去? 挂上不羁的笑,眺望远方,到底是谁的呼唤? 希望明年会有个好的开始……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二章 好寂寞啊,张玄望着窗外,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今天是除夕之夜,而她,又只有一人。 “还有我啊……”忽然,马天行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紧接着,他手轻轻一挥,如同变魔术般,屋里焕然一新。 丰盛的菜肴,喜气的中国结,就连半月都穿着红色的锦缎唐装,可爱而滑稽。 是啊,我还有冰冰,张玄心里这么想着。 “你不仅有天行,还有我们!”就在这时,张玄的身边划出了条口子,阿修与小蝶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蝶怎么成了人形?张玄心里想着,不过,小蝶真的好美。 “还有他们……”马天行突然打开大门,人蜂拥而进。 酒叔、翠姨、连家三兄弟、司徒和孝柔,蓝狄和兰涩,太好了,大家都在,就连孝柔也复活了。 大家在一起吃着团圆饭,说笑着,打闹着,恋人们相互依偎着,亲亲我我,亲密无间。 看着他们,仿佛就看见了什么是幸福。鼻子泛起了酸意,泪水开始湿润自己的眼眶,好想躲在冰冰怀里哭泣。冰冰呢?张玄搜寻着,奇怪,怎么不见了? 站起身,四处找着:“冰冰……” “我在这儿……”原来在阳台。马天行伫立在阳台的栏杆上,温柔地笑着,见张玄走来,脚尖轻轻一点,跃出阳台…… “小心……”张玄惊叫着,突然,面前白光乍现,一双雪白的翅膀,在马天行的身后撑开,他向张玄伸出了右手,轻柔道:“来,我带你飞翔……” 马天行站在床边,欣赏着张玄充满笑意的睡脸,她来到马家已经十天了,今天正是除夕,他希望,张玄醒来的第一刻,看见的是自己。 可是,那幸福的笑脸上,怎么出现了泪花?马天行俯下身,轻轻捻起泪珠,小玄的梦一定很开心吧…… “冰冰……”张玄轻声呼唤着,脸上似乎很焦急。 马天行心疼地环抱住床上的人,脸埋在她的发间,轻唤道:“我在这儿……” 张玄缓缓睁开双眼,幸福地笑着:“冰冰……有你在……真好。” 马天行扬起脸,深深地望着张玄,忽然,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如果你愿意,我晚上也可以陪着你……” 腹部被狠狠击中一拳,就是一声低骂:“色狼!” 张玄房间的门外,贴着两个人,是马耀威和忠伯。 忠伯担忧地看着房门:“少爷进去大半天了,不会是……” “忠伯,天行是你从小看着大的,你认为我儿子会是那种人吗?”马耀威脸板起,可心底的邪念已占满脑子,怎么自己儿子的攻势这么温和,这样怎么行? 忽然,楼道口传来轻咳,原来是马老夫人。两个男人,立刻站地笔直。马老夫人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似乎在说他们为老不尊。 只见,马老夫人缓缓走到门边,马耀威和忠伯心中暗道:可别打扰他们啊。 突然,马老夫人对里面轻声说道:“天行……听见没?如果小玄还没醒,你就再陪她睡会……” 汗,在两个大男人的后背,淌着,没想到为老不尊的不只是他们两个。然而,比他们流汗流地更多的,是房间里的两个人。 马天行拧了拧了太阳穴,暗道:奶奶,你也太…… 而张玄,则一掌拍在自己脸上,暗道:晕。 九州日月开春景;四海笙歌颂新年。 张玄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马家过年,回想十天前,自己被马天行用调查北佻明的理由骗来香港,然后是马家的热烈欢迎,就连马老夫人都出奇的热情,这一切的一切,越来越觉得是马天行的阴谋。 面前是一桌子的菜,据说往年马家都在酒店里订酒席,今年是因为自己来了,忠伯才坚持要亲自下厨,连平时严肃的马老夫人都说要为自己亲自做道菜,他们所做的一切,让张玄感动地想哭。 和马天行依偎在一起,遥望着远方的海面,今晚,那里将是一张画布,再过一会,便描绘出最美的夜晚。“抨!”随着一声轰响,眼前一亮,一朵金色的牡丹拉开烟火晚会的序幕。那一朵又一朵的鲜花,在空中尽情绽放。 而在他们身后的阳台门边的窗帘后,躲着三个人,便是马老夫人他们三人了。他们偷偷地盯着阳台上的两人,似乎在期盼什么。 忠伯摇头叹息:“哎,少爷还是这么闷,这么好的情调,也不好好利用一下。” “这得怪我,毕竟是我的儿子啊……”马耀威也叹息着,“不过小玄这丫头似乎也并不在意浪漫这种东西,否则也不会看上天行。” “如果是在电视里……”忠伯开始进入遐想,自从小玄来到马家,他的心态明显年轻不少,“这样的烟花下,阳台边,如果是我……” “别吵!”马老夫人终于发威了,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在她眼中依旧是不更事的孩子。 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男人,立刻不敢造次。 马天行和张玄注视着空中的烟花,嘴角挂着笑,张玄基本快忍不住了。 “忍着!”马天行轻声说着,眼依旧望着烟花,将张玄环入怀,感受着她的颤动。 “我说冰冰。”张玄挪动着嘴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他们站在那里好久了耶,都是老人家,不好吧……” 马天行俯下头,嘴角一勾:“那我们就满足他们的愿望吧……”说着,轻轻勾起张玄的下巴。 “啊?”错愕间,红晕已慢慢爬上张玄的双颊,望着马天行越来越近的脸,居然忘记了呼吸,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崩!崩!……崩!崩!”当然,还有那窗帘后的高度热视。终于,她内心的顽皮战胜了羞涩,大笑起来,“呵呵……哈哈……冰冰,我忍不住了,哈哈……” 马天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是大笑,由内而外的愉快,让他有了次痛快的笑。 两个人在阳台上笑成一团,把窗帘后的三人看得直发愣,明明刚才就要进行新年kiss,怎么一下子笑了,不过,看着马天行那轻松的笑容,让几个老人倍感欣慰,天行的改变,多亏了小玄。 罢了,看来今晚是看不到惊喜了,这两个孩子一个持重,一个矜持,真是难得。三个老人,带着些许的惋惜,离开了窗帘。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阳台上的笑声嘎然而止,那一闪一闪的礼花下,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他们在那一刻……紧紧融合…… 那是一个深长而又温柔的吻,柔软的碰触下,是对彼此的依恋,这个欠了彼此两世的吻,在这个新年的夜空下,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第二天,当三位老人看见两人是从两个房间里走出,倍感失望,似乎他们想发生的都没发生,这两个孩子也太温吞了吧。 马天行吃着早餐,对张玄说着今天的计划:“过会我带你去买衣服。” “为什么?”张玄疑惑着,初来香港时不是让文森特(就是第一部里的那只孔雀)带了很多来吗? “因为今晚是灵能者年度酒会,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张玄当即拒绝,“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种酒会我不喜欢?” 马天行微微一笑:“难道我就喜欢?今晚雷喏会来。” “雷喏?”张玄反问着,雷喏来不来关她什么事? 放下手中的牛奶,马天行正色道:“你不觉得雷喏很可疑吗?各地孤魂野鬼以及灵能者在P局都有详尽的资料,只有充分掌握这些资料的人,才能捕捉和利用他们。还有小叶的事情,我总觉得是对方事先知道P局委托人是我,才会派出小叶。这些零星事件拼在一起,我觉得P局里,应该有他们的人。” “北佻明!”张玄惊呼起来,“北佻明之前一直是雷喏的助手,而小叶事件是发生在北佻明离开P局后,那么就是说,他们安插在P局的人不只有北佻明,还有别人。” “不!或许……他们所谓的主人就在P局。我调查过雷喏,他的背景实在太干净,干净地没有一点瑕疵。这很可疑,不是吗?”马天行若有所思。 张玄点了点头:“力量可以封印,就像我,根据能力的大小,封印也就越加完美,不容易被人发现,北佻明已是如此厉害,那她的主人定然实力非浅,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晚上看看雷喏身上有没有封印?” “带上半月,他对封印了解地比我们更多。”马天行站起身,轻轻捧起张玄的脸,在她额间轻轻一吻:“那我们出发吧。” 轻抚自己的额头,张玄鼓起了脸,这家伙总是偷亲自己,马老夫人他们还以为他有多老实,也只有自己知道。尤其像昨晚,本来笑地好好的,突然就……想起昨晚的吻,张玄立刻火山爆发,就差头顶冒烟了。 “脸红了。”马天行坏坏地笑着,“你是继续回想昨晚呢,还是跟我出去逛街?” 张玄暗叫不妙,又被看穿,感觉拍开马天行的手,“还不走?”说着,大步离开。 客厅的沙发上,三人偷偷地笑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两个孩子的对话又让他们担忧。虽然事务所的事马老夫人及马耀威已不再过问,但从两人的语气和神态上,却可以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马老夫人望着远去的身影,心中暗暗祈祷:老天啊,就多给两个孩子休息的时间吧……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三章 “安静!大家请安静!”保安在香港某酒店门口围着,外面是蜂拥的人群和记者,这场面也只有明星或是要员出现才会如此。 路人甲:“哟,这是谁要出来啊?” 路人乙:“你不知道吗?是天机少爷!” 路人甲:“天机少爷?是谁?明星吗?好奇怪的艺名啊……” 路人乙:“瞎说什么?据说天机少爷是南洋最有名的神算子,易学大师,前世今生没有他不知道的!” 路人甲:“这么神?骗人的吧……” 路人乙:“真的,亚洲的有钱人都找他算命,没想到他居然来了香港,哎,可惜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没服气哟……” 说话间,只见一行人在重重保护下走出酒店,大家使劲伸着自己的脖子往人群中张望,可是左看右看都是黑衣保镖,丝毫没有看见一个长地像天机少爷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十**岁的样子,戴着冬天的绒线帽,围巾,团团包裹,一副怕冷的样子,从酒店边挤了出去,回头望望那群趋之若鹜的人,打了一个哈切,招过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请问去哪儿?”司机礼貌地问着。 少年脱掉帽子,理了理齐耳的中发,没精打采道:“龙港酒店。”忽然,少年淡眉微蹙,对身边的司机道:“你最近很倒霉……” 司机一愣,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少年,只听少年继续幽幽说道:“今晚你回家会遇上一个老乞丐,男性,他会撞到你,你如果想不再倒霉下去,就把身上的现金都给他,最好还能让他打你一顿,那你就霉运尽除,否则,会有血光……” 少年的脸渐渐阴沉,丝丝寒气在车厢内流窜,让司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随即撇撇嘴:“小孩子瞎说什么!”便自顾自地开车。 少年沉默了,一切早有定数,但却充满选择,身边这个男人的命运就在遇到那个乞丐时,将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听从天命来到香港,是为了谁?时机一到自会揭晓…… 酒会设在【龙港大酒店】,外人都不会想到这酒店是P局的秘密基地之一,而灵能者将通过特别的电梯,进入酒店本不该有的层次十三层半。 此刻已是杯酒交错,人来人往。男的绅士优雅,女的端庄大方,一年一度的香港灵能酒会,也算是一次较大的聚会了,基本香港灵能界的名流都被邀请到场。 而当马天行和张玄到场的时候,在宴会厅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马家可算是不受P局控制的除灵大家族,而每年都不见马天行携女伴上场,今年他身边的女子是谁? 很快,他们当中的五大家族认出了张玄,唏嘘不已,距离那件事已经两个月,可是至今,还是让人难以忘怀。 那些不认识张玄的有的疑惑,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当他们看见五大家族的成员向张玄问好时,就越发的迷惑。 “好久不见,小玄。”洛心湖较之两个月前,明显苍老了许多,与她一样的,自然就是炎离,洛心湖淡然地说道,“谢谢你们的提醒,最近我们都严加防范中,不知何时能捉住北佻明,为我的父亲报仇。”语气中大有责难的意味,似乎北佻明的落网与马天行和张玄有脱不了的干系。 张玄一阵踌躇,参加酒会挺高兴的事,却报不报仇的。 “心湖……”木秋琳轻声提醒道,“有什么事等年过了再说。” “是啊……”其他当家人也复合着。 马天行礼貌地说道:“对不起,各位前辈,小玄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酒会,我想先带她适应适应。”随即护着张玄走到一旁,“分头行事,你自己小心。” 张玄会意一笑,这样的情况下,能有什么危险? 经过下午的“急训”,张玄对参加聚会的每张面孔都已熟悉,只是对于没能遇到翠姨有丝遗憾,灵能者终究也是凡人,真够势利的。 那边一堆年轻的,应该就是后起之秀,也是灵能界未来的精英了。乍一看,有不少是下午见过资料的:那个长相清秀的男人好像是洛忧,身边那个女子应该是水悦慧,那个被一大堆女生围绕的,应该就是火派花花公子炎鑫。 张玄疑惑地张望着,怎么不见雷喏?难道还没来? 肩头一沉,看来半月上来了,果然,耳边传来半月的声音:“干嘛要隐身?我又不难看。” 张玄低头轻笑:“这里不允许带宠物入内……” “宠物!”半月几乎是尖叫了,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嗓音,“哼!走着瞧!”说罢,跃下张玄的肩头,朝食物而去。 “馋猫就是馋猫……”张玄低喃着,既然雷喏还没来,不如吃东西去。 就在这时,只觉身旁一阵阴风吹过,随即就是一声阴森森的呼唤:“是小玄姐姐吗……” 谁?张玄猛地转身,却看见一张睡意朦胧的脸,居然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比自己高一点,好像一米七不到,只是这张脸,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玄姐姐……”还是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唤,“我是凯……” “凯?张凯?”张玄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你不是在南洋?” “恩……”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今年我来这里做老师了……” 老师?张玄顿时无语。面前这个少年便是张玄的堂弟,张凯,而他的父亲便是张玄父亲的大哥张德禄。由于张家力量向来只有一人传承,因此没有得到力量的张德禄在易学术数上奋发,终于成为一代神算。而在内地没什么发展,便举家下了南洋。 “原来……”凯又说话了,没有任何音调的话语,“我来香港是为了小玄姐姐,呵呵……”说完还轻轻环抱住张玄,一副幸福的样子。 双眉微皱,这话说的歧义非浅,更糟糕的是,张玄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光芒,以及一些窃窃私语。 “这女人到底是谁?怎么跟马少亲热好,又跟天机少爷亲热上了?” “切,长地又不好看,奇怪了……” 张玄干笑了两声,轻拍凯的背:“好了好了,小玄姐姐看见你也很高兴啊,我们也有十来年没见了吧。” “恩……”凯放开怀抱,微笑着,依旧慢吞吞说道,“小玄姐姐还是那么漂亮……” “恩!恩!凯也越来越帅了,你刚才那句为我而来,是不是算到什么了?”张玄与凯坐到一边,他可是有名的天机少爷,向来跟随天意的脚步,如果天要他来香港,他定会来香港。 凯垂下脸,神色忽然变得凝重,幽幽说道:“邪气在香港积聚,将会有邪神诞生,天让我到香港等应劫之人,没想到是小玄姐姐……”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张玄哀叹着,“而且水火两神很有可能在这世苏醒。” 凯不可思议地扬起脸:“啊?小玄姐姐比我还厉害……” “那你还知道什么?”张玄随口问道。 凯眨了眨半开的眼睛:“水火转世在玄冥学院……” 惊讶,简直是震惊,没想到凯已经探测到这么多天机,接下去该如何?忽觉自己冷血,明明十年没见的亲人,居然拉着他尽问些“公事”,怎么做人家姐姐的。随即换上笑颜:“别说这些了,你怎么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每天都在算天机,我很喜欢算天机,算着算着就睡着了,睡着了还在算,醒了也算……” 冷汗,从张玄额间冒下,她张玄对推算一窍不通,因为她讨厌数学,所以讨厌推算,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呵呵,否则这天机少爷的名字从何而来。 “最近很奇怪……”凯的声音就像催眠曲,永远只有一个音调,“有时算着算着睡着了,醒了却在其他地方?奇怪……” 两个人正说话间,洛忧朝这边缓缓走来。张玄的出现实在太引人注目,他们这群人对马天行身边的女人很是好奇,此番,又见她和凯老师搂搂抱抱,她到底什么来历?于是,他们派出最具亲和力的洛忧,前来探查。 洛忧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人,却透露着一种特殊的成熟,微笑地问道:“凯老师,这位是……” “哦……”凯抬起头,看了看洛忧,“这是我的堂姐,小玄。” 随即凯又转向张玄:“他是我的学生洛忧……也是天行哥哥的学生……” “小马的学生?”张玄疑惑着。怎么马天行这么年轻就收学生了? “呵呵,不是的。”洛忧微笑着解释道,“天行是我们学长,毕业后,成了我们学院的顾问,有时会来学院授课……” 原来如此,张玄点着头,没想到冰冰还兼职做老师:“见到你很高兴。”扫过那蓝色的灵光,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 “小马前辈的女朋友果然特别!”一个人突然插了进来,还带来了点心,原来是炎鑫。 炎鑫的到来,让洛忧双眉微微皱起,冷冷说道:“你不会连前辈都不放过吧……” “我说洛忧,你这是在女生面前毁坏我的形象啊?”炎鑫调笑地看着洛忧,一脸的不羁。 洛忧撇过脸,不再理会炎鑫。 他们二人的表情印入张玄眼底,让他联想起冰冰和小叶。心底差点笑出声,赶紧忍住,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忽然,张玄想起了凯的话,水火转世在玄冥学院!难道面前这两人就是? 就在这时,凯扬起脸,望向入口:“有人来了……” 张玄也扬起脸,心想会是谁?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四章 宴会厅的众人纷纷望向门口,张玄看着那个出现的身影,居然是雷喏。 可她却未想到,雷喏也看见了她,还大步朝她走来,惊呼道:“没想到小玄也在,真是一件幸事啊……”说着就张开怀抱,就要将张玄拥入怀中。 千钧一发之际,马天行出现在二人之间,雷喏将马天行抱了个满怀,立刻改口道:“天行也在啊……”随即,识趣地放开怀抱。 这短短几分钟的景象,让宴会厅里的人为之一惊。今天,马天行带来了一个女人,两人似乎还很亲密,而这个女人非但与五派熟识,更是与天机少爷相拥,最后,居然连雷喏都要大肆欢迎,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在这天之前,他们对这个女人毫无印象,而今天之后,他们将对这个女人印象深刻。能认识雷喏的女人,有几人?而且还是雷喏如此殷勤的女人。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马天行的冷峻,雷喏的不羁,怎么看,怎么像在争风吃醋,就为了那个女人?众人的心中都带着问号,从今天起,这个女人将在灵能界成为新闻。 张玄傻傻地看着两个男人,她自然没想到,这些举动已在周围的人心中掀起了风浪。她看了看雷喏身边的女人,笑道:“雷先生的助手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小玄就爱说笑。”雷喏绕过马天行,轻轻执起张玄的手,“小玄不做我的助手,始终是我一大憾事。”说完,就打算来个西洋见面礼。 张玄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躲到马天行的身边:“我的本事可没北佻明厉害啊……” 北佻明三个字顿时引起一阵躁动,人群中开始熙熙嗦嗦。 雷喏挂下眼角,一脸的哀伤,叹道:“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啊,不过,我们P局会尽快抓获北佻明,只是可惜小玄没有捉住她,听说当时还有审判者头目阎罗在吧,小玄居然能以一对二,可见小玄你的实力非凡,怎样?不如加入我们P局如何?” “什么?就是那个女人?” “不会吧,明明灵光这么弱……” “难道她就是那个张家传人?” 众人唏嘘不已,张玄哪里知道,她那次对战已成为灵能界的一段奇闻。当然,这个奇闻是在添油加醋后形成的。 “她和我一样,不会加入P局!”马天行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还是请雷先生主持酒会,别让大家久等。” 雷喏轻声一笑,转身离去。 张玄望着雷喏的背影,双眉微微皱起,在雷喏的身上,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封印的力量,但那种压抑感,却从未消失。从自己在台湾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开始,这个男人就给自己带来深深的压抑感,这种奇怪的压抑感,在今天,越发强烈。 “没事吧……”马天行关切地望着张玄,看她的神情,似乎有点紧张。 张玄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是真的没事吗?如果说雷喏是个真正的普通人,那为何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强的压迫感,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无法透气。 忽然,身后发出一声惊呼,张玄和马天行回头一看,凯居然跌倒在了地上,洛忧慌忙扶起凯,叫着:“凯老师,醒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张玄忍不住轻笑起来,看来凯经常这样,和马天行一起将凯扶进了休息室。 “没想到他就是天机少爷,居然还是你的堂弟……”马天行看着沙发上的少年,感慨着,方才看见他和小玄拥抱,居然还吃醋,自己真是可笑。 张玄点着头,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我跟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再见时,他居然是玄冥学院的老师,真是事事难料。对了,关于雷喏的事,我想,我们可能要费点功夫。” 马天行微微叹了口气,两人陷入沉默中。难道是他和小玄判断错误?雷喏向来行踪隐秘,如果这次没进展,下次见面不知何时。自己的能力又有限,总不能在雷喏身上装追踪器吧。 再加上现在不过是自己和张玄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让P局对雷喏进行调查,这样还会打草惊蛇。马天行第一次觉得自己无从下手。 “对了,洛忧和炎鑫的关系怎样?”张玄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简单对话,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马天行轻抚下巴:“两人关系一般,这到的确出乎大家的意料,原本担心两人会时常打架,可他们到很自觉,总是刻意回避对方。怎么?你怀疑他们是水火转世?” “可能吧……但是很奇怪?”张玄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奇怪什么?” “当初神族对他们的惩罚很残酷,就是一世又一世地重复那段痛苦的经历,洛神与火神相爱,然后水神会为了洛神而向火神复仇,每一世的形式不同,但最终结果是三人死亡,哎,真是可怜……” 马天行听完,也心生同情,如此看来,洛忧和炎鑫的确不像,因为唯一与洛忧有牵连的水悦慧,似乎并未与炎鑫相爱,难道时机未到? 正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间,凯居然醒了,他直挺挺地坐起,低着头。张玄正准备上前关心一下,忽然,凯发出了一窜冷笑:“哼哼……哼哼!”那笑声散发着阵阵寒气,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张玄抚平浑身的鸡皮,小声问道:“凯?没事吧……” 凯依旧垂着脸,停止了冷笑。慢慢扬起脸,却是一脸的精明。他敏锐地扫视着面前的两个人,傲然地站起,不屑地说道:“你们就是应劫的人?” 人格分裂?张玄脑子里给凯下了定义!却听见身边的马天行冷冷说道:“你是谁?” “我是谁?”凯轻蔑地笑着,转眼瞟向张玄,“你不知道吗?神谱?我跟你应该是同是书吧。” 神谱?张玄愣愣地看着凯,没错,他们张家就是神族家谱,在神族的眼里,张家不是人,而是书,那么叫她神谱,又同是书,难道?“你是天书?”张玄惊呼起来。 凯幽幽地笑了:“没错,我来了,我来封印天魔铠甲。” “铠甲在谁那儿?”马天行追问着。 凯慢慢合上双眼:“现在还不是时候……”抨!凯再次倒下。 天书来了!天书果然来了!张玄抑制不住内心的焦虑,天书是天帝分化的力量,是未来的手册,一切都在天书中,可他却说不是时候!该死,天机就不能早点透露吗?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做一次弊吗? 门被轻轻敲开,是来接凯的人,张玄和马天行两人此刻已无心参加宴会,而另两人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半月,失踪了! 从凯离开时,张玄就一直在找半月,想问他对雷喏的调查,可是直到酒会结束,始终不见半月的踪影,虽说半月时常“失踪”,可这次不同,这次半月身上有任务,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即使贪玩,他也会跟张玄汇报后再离开。 张玄焦急地到处寻找,可即使回到马家也毫无结果。 两个人渐渐发觉,事情变得诡异。当初,是他们带半月去调查雷喏身上有无封印,可他却失踪了,这使两人深深觉得,半月的失踪与雷喏有莫大的关联,难道半月遇害了?张玄的心,沉到谷底。 马天行皱着眉,安慰道:“先休息吧,明天再找找……”当然,这句话也是马天行用来安慰自己的。 打开书房的门,却看见三张担忧的脸,紧接着便是关切的话语:“你们……吵架了?”看来,他们让老人家担忧了。 马天行和张玄心有灵犀地换上笑容,摇着头,哄着三位老人家,等三位长辈安心回房,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张玄站在阳台上,遥望苍穹,半月,你到底在哪儿?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五章 司徒昊走在唐人街上,他在马天行回到香港之前,便来了美国,和家人一起,与美国的祖父祖母过年。之所以那么急着离开香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逃避,逃避马天行和张玄的相爱。 他无法接受马天行这么快就忘了姗姗,是!天行对姗姗的爱来自于张玄,一切都是得失搞得鬼,可是,他还是无法一下子接受,毕竟姗姗是他最爱的妹妹啊。希望自己在美国这段时间可以冷静一下,给他点时间,去接受天行与小玄相爱的现实。 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是中国人,不会忘记今天是年初一,应该会有年度灵能酒会,自己居然开始想念马天行这个混蛋了! 一阵幽幽的风吹过,耳边是一声似有若无的祝福:“新年快乐!” 谁?司徒昊四处张望着,就在十天前,自己耳边常常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梦中也总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声音和那身影起先并不明显,出现的次数也很少。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那声音和身影却越来越清晰,而且这个声音和身影都很熟悉。 到今天,他可以确定,自己有了个后背灵,而且这个后背灵是个女人!只是她的形态和灵压现在都很微弱,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能看见她了…… 她究竟是谁?司徒昊忽然顿住了,难道这就是当初天行的感觉,原来真的那么烧心,甚至还有一丝痛苦。右手伸向空中,轻喃道:“你到底是谁?” “啊?你居然能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惊呼起来,甚至开始自言自语,“天哪,他怎么听得见?我该怎么办?对了,不说话!”随即,耳边不再出现那个女人的声音。 司徒昊转了转身子,对着空气说道:“说话,我说你倒是说话啊。”耳边丝毫没有任何声响,她还真不说话了。司徒昊摇头轻笑,“你真的不说话了?那好吧,随你……” 郭孝柔紧紧趴在司徒昊的背后,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在十天前,忽然有了形态。以前一直游离在司徒昊的灵魂中,是他灵魂的一部分,而他自然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但十天前,自己却渐渐从司徒昊的灵魂中脱离,慢慢有了形态,能说话,能进入司徒昊的梦境与他相遇,而今,更能直接与他交流,除了无法离开他的身体。但这样,比以前更难受。 之前自己没有思想,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做什么。而今,不仅知道他的一切,还跟他形影不离。知道形影不离的含义吗?就是连上厕所和洗澡都在一起,郭孝柔简直快哭了。最痛苦的就是以后还会跟着司徒昊去约会,仅管他离开台湾之后,就再没约过女人,可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啊! 郭孝柔沉沉地叹着气,这样下去,形态会越来越明显,司徒昊迟早会发现她这个后背灵,到时该怎么跟他解释? 拼命的拽了拽自己的身体,毫无作用,最后,郭孝柔依旧任由司徒昊拉着,哀怨地跟着他回家,随即又要度过自己最难熬的时间——司徒昊洗澡。 郭孝柔心中哀叹:这样的日子何时结束?! 在欧洲爱情海的某片海域,那里礁石嶙峋,激流澎湃,常年有神秘的雾气环绕,让人分辨不清方向。船只只要一进去,无论怎样行使,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这里就是迷一样的雾区。 蓝狄驾驶着快艇,驶向浓雾,身边是一脸惊讶的兰涩,长发在风中飞舞,浪花在艇边飞溅,那片浓雾后面是什么? 然而,就在穿过浓雾的那一刹那,兰涩震惊了。是的,如果你是普通人,那你穿过浓雾,看见的自然还是浓雾,但对僵尸帝国的少主人蓝狄,就完全不同了。 只见浓雾后面,是一片海岸,海岸边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那里,就是一个港口,一艘艘各异的船只停泊在那里,空中时不时传来海鸥的啸叫。 岸边,站着一个男人,二十岁左右,男人向蓝狄招着手,与此同时,蓝狄的神色开始变得凝重。 “没事吧……”兰涩担忧地看着蓝狄,他似乎很焦虑。 蓝狄收起凝重,转而温柔地笑道:“没事,那是我弟弟无奈。” 无奈跃上船,看见了一旁的兰涩,眼前一亮,打趣道:“女朋友啊……” 蓝狄愣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蓝狄淡然的回应让兰涩心中苦涩,自我安慰着:蓝狄本就不爱我,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蓝狄拍了拍无奈的肩:“兰涩就交给你了,我先去见老头子,对了,小叶的伤怎样?” 无奈摇头轻叹:“可能还需要一阵时间,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可是,应该只有P局知道我们帝国的方位,怎会有人偷袭?” “这就是我要跟老头子说的……”蓝狄沉声说着,随即朝兰涩微笑道,“兰涩,有什么事仅管跟无奈说。”说着,便跃下快艇而去…… 无奈上下打量着兰涩,还凑上去嗅了嗅,顿时瞪大了眼睛:“姐姐居然处子!” 腾一下子,兰涩的脸红成一团。 “呵呵……姐姐脸红了。”无奈笑着,“走吧,不过……”无奈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同情,“按照我哥现在的态度,顶多只把你当个妹妹,你可要加油啊,必要时,我会帮你灌醉他,然后……嘿嘿,我哥啊,其实是个责任心很重的男人!”无奈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可他的这些话无疑给兰涩带来沉重的打击,魂不守舍地跟着无奈,耳边是无奈的声音,可他说些什么,已不再重要。是啊……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自己应该可以感觉到,蓝狄对自己不过是感恩,这样自己硬要留在他的身边又有何意义?兰涩陷入了苦涩的沉思…… 议事厅里,僵尸的现任长老撒魔正经微坐,正色道:“蓝狄,你怎么还跟那些法师纠缠不清,要知道,上次就是他们袭击我们!” 蓝狄双眉微微皱起:“这正是我想说的,即使所有法师不可信任,但他们两个绝对可以信赖。而且,我感觉,最近法师与僵尸的战争以及僵尸帝国遭到袭击,都是有人故意安排,有意让我们僵尸与法师置于水火不容的地步。有人在利用我们!” 撒魔沉默了,这点他也隐隐有所觉察,向来法师与僵尸就不和,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各自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但却从未袭击过僵尸帝国,而且,僵尸帝国的具体位置也只有P局知道,所以…… “我怀疑P局里有他们的人!”蓝狄说出了撒魔心中的答案。 “所以呢?”撒魔抬起眼睑,反问着。 蓝狄扬起脸,正色道:“和四大家族联手!” 撒魔的双眼滑过一丝赞许的光,但很快淹没在那一脸严肃中:“这件事你去办吧,这里由我在,僵尸帝国可不是那么容易攻陷的。” 蓝狄颔首告退,是的,只有他们才能让自己信赖,脑中渐渐浮现那天他与马天行交谈的对话,那是在一间咖啡厅,马天行却一语道出自己的苦恼:“你是不是觉得心中有个人?” 是啊,那种长期环绕心头,可又不知是何感觉的感觉,让人疑惑?心中的人早在百年前就已忘记,那个让自己心痛和憎恨的女人!可如今那感觉却如此温暖? “与其追寻那模糊的追忆,不如珍惜现实……”也是因为马天行的这句话,自己选择了兰涩,这个为他牺牲的女人,让自己感动。可是,自己终究是因为感激而接受了她,这对她公平吗? “如果你无法爱上兰涩,依旧执着于那份感觉,你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真相!”马天行在说这句话时似乎很神伤,难道真相他并不想告诉自己?哎,罢了,现在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而且,如果自己不好好照顾这个女人,怎么对得起小玄。 小玄?马天行真有福气啊……蓝狄心中叹道。对了,无奈应该已经把兰涩安顿好了吧,接下来,自己可能无法经常陪着兰涩了,看来还得跟无奈交代一下。 蓝狄仰望着天空,金色的阳光洒满他全身,有多少僵尸能像他一样,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对不起,天行,小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这僵尸,还要继续做下去!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六章 马天行和张玄之后的调查,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期间,张玄去看望了凯,顺便试探他是否知道天书的到来,凯迷惑着,只说自己有时醒来不是原来的地方,看来他并不知道天书的存在。 至于半月的搜索却在十天后,也就是2月10日,有了突破。 那天,张玄正准备去翠姨家,说起来到了香港,她还真没去拜访过翠姨。 当来到翠姨家的楼下,凯突然打来电话,说她一直在找的东西,将在今天碰面!这让张玄兴奋不已,因为自己一直在找的,正是半月,可是至于如何碰面,这又是天机了。 走进大楼,张玄就微微皱眉,这楼里,不干净。心中疑惑,这是翠姨住的楼,怎么会有灵体?先不管了,今天是来探亲的,其他的懒得管。 心情难以言表的激动,轻轻敲着面前的门,门里传来喧哗声:“我来开!我来开!”是个女生的声音。 门开的那一刹那,门内门外的两个女人,都各自一惊,随即门内的女人笑道:“是小玄姐姐吗?快进来!”说着,热情地拖着张玄进屋。 张玄看着眼前的女生,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却带着学生气,估计还没毕业。 “我是乐菲菲……”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就是你的表妹,你坐会啊,我去叫妈出来……”随即,一声妈喊了进去。 接着,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张玄的眼前,张玄上去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翠姨~~新年好~~”如果马天行在肯定嫉妒死,从没见过张玄对自己撒娇。 翠姨带着笑,埋怨道:“算你有良心,到了香港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在马家过地太幸福了是不是?”一句话,让张玄脸红心跳,吐着舌头。 “菲菲,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小玄吗?”翠姨看着自己腼腆的女儿,她之前还吵着要见小玄,现在见到了,却又不说话了,自己的女儿就是缺少一份自信。 乐菲菲脸微微一红,笑着。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铃当,一只白猫晃了出来,顿时引起了张玄的注意,而与此同时,那只白猫在见到张玄的那一刻,也惊呆在原地,前爪顿在半空,久久没有放下。 “半月?”张玄试探地问着。就在这时,白猫有了反映,一下子扑在张玄的怀里,就大声地叫着:“喵喵喵喵……”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乐菲菲疑惑地问道:“这猫是你的?” 张玄点了点头,心想半月怎么只会猫叫了,而且身上的灵光也没了,到底怎么回事?回头问着乐菲菲:“他怎么会在这儿?” 乐菲菲回忆道:“当时我回家的时候,看见他被扔在一条小巷里,浑身是伤,怪可怜的,就把他拣回来了,诺,昨天伤才好,能动了……” “哦……”张玄若有所思,如果没猜错,半月现在这个情况是被人封印了,可是自己却看不见那封印,怎会如此? 一旁的翠姨见菲菲与张玄聊地欢,便回厨房做饭,希望小玄的到来,能帮住菲菲提高自信,这孩子,真是让人担心啊。 毕竟是同龄人,张玄和乐菲菲很快成了朋友。在交谈中,张玄得知菲菲居然也是玄冥学院的学生,还有半年就毕业。 而这个乐菲菲,居然是兽语者,她听得懂任何动物的语言,这本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本事,但在灵能界,她却显得微乎其微,因此,在学校,常常被人欺负,可怜她居然没有继承半点母亲的力量,除了灵觉。 张玄忽然明白,她之所以缺少自信,恐怕就是因为在学院的遭遇了,想来那些学生对她的能力多为嘲笑。哎,其实菲菲的能力是非常榜的。 半月喵呜喵呜叫着,断断续续说着千百年未用的猫语,菲菲在一旁翻译着:“我……没看清……谁封印我……我逃跑了……但……那个……雷喏身上……有……邪气……叫……九天……给我……解开封印!呼……” 乐菲菲和半月同时舒了口气,半月暗道:该死,居然把自己语言能力也封了。 当然,最为惊愕的还是乐菲菲,她没想到自己救的居然是这么了不起的动物,而且还帮上了张玄的忙,这让她心中欢畅无比。 只是让张玄担心的,就是九天未必肯为半月解开封印,他那种恶毒的性格,怎会如此轻易就范,还不趁机整整半月,或是提出以身相许的条件。想到这儿,张玄就寒毛直竖,那九天,太过阴毒。 之后,张玄刻意了解了一下玄冥学院的事,菲菲也是知无不言。 张玄:“那个炎鑫和洛忧平时的关系怎样?”虽然这个问题问过马天行,但他毕竟只是老师,知道的不如乐菲菲这个学生详细。 乐菲菲:“他们的关系嘛……很平淡,即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但有一点很有趣。” 张玄:“有趣在哪儿?” 乐菲菲笑道:“他们总会相遇,好像形影不离似的,有洛忧的地方,定会在不远处看见炎鑫!” 张玄若有所思,这倒的确有趣了,难道炎鑫刻意跟着洛忧?接着问道:“那水悦慧呢?” 乐菲菲:“小慧是我的好朋友,每次我被人欺负,都是她帮我出头,她跟洛忧也是形影不离的,但她对炎鑫可没什么好印象,两人见面就吵,但如果有洛忧在,两人倒是顶多互瞪,如果洛忧不在,有好几次差点打起来。” 张玄挑了挑眉,一脸的诧异,那么说来,炎鑫爱上水悦慧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但也不排除欢喜冤家的可能性。感情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还是要多多观察! 张玄:“那你们学校还有其他有趣的事吗?” 乐菲菲乐了,开始滔滔不绝:“有啊!我们学校各门学科都有,融会中西教育,我们有个神父老师,很有趣的,总说人生就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生命,老是说怕死,怕死什么的,后来我们就叫他怕死神父,但虽说他怕死,但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因为星雪,哦,就是校长的孙女,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星雪,张玄自然认识,这小丫头激灵地很,如果这个怕死神父是她的师父,那这个神父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 “还有啊,去年学院里也开始变乱了,居然成立了一个‘SP组’,搞得好像帮派似的。” “SP组?”张玄疑惑的问道。 乐菲菲:“SP组就是strongpower组,强大的力量,他们的口号就是:追寻强大的力量,做未来的强者。所以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基本过半了,加入的人还要接受洗礼,在额头会按上一个灵力的印记,我们学院的赞助人,就是那个雷喏先生,还大力支持呢!据说还成了特别顾问,有时会派来特殊的人,给他们进行指导!” 雷喏是SP组的顾问?这就奇了,张玄心里嘀咕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学生组织,居然让雷喏这么挂心,可真是奇特。没想到今天收获会这么多。 之后,菲菲继续说着学院的事,但大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越聊越欢,全然不知时间已在两人谈话间流逝…… “嗒!嗒!嗒!嗒!”公寓下的大厅里,回响着女人高跟鞋的声音。 现在已是夜晚十点三十二分,正是人们熟睡或是在外面鬼魂的时间,这个时间段,公寓里异常寂静。 女人疲惫地拖着身体,绕过门口的看门老头。老头似乎并没看见她,继续听他的收音机,里面是咿咿呀呀的粤剧。 女人缓缓来到电梯边,一按按钮,门,开了。抬腿,进入,转身,按钮,机械地完成所有动作,电梯门,缓缓关上,十楼的指示灯,开始亮起。女人要去十楼。 电梯缓缓而上,“叮!”电梯停在了四楼,看来有人要进来。 门再次打开,露出昏暗的楼道,幽幽的灯光忽明忽暗,灯光下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十**岁的样子,学生头,身着高中女生校服。女孩疑惑地向电梯里扫视着,低声嘀咕了一声:“怎么没人?” 女人一惊,自己不是人吗?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女孩,女孩进来了,朝她迎面走来,她想喊:“要撞到我了!”可是已经来不及,女孩就这么直直朝她走来,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与此同时,另女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女孩,如无旁物般,穿她而过,是的,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孩,穿过她的身体,站在了她的后面,她目瞪口呆,忘记了呼吸。良久,她扯着喉咙,大喊了一声:“啊——” 尖叫声回荡在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上。 女人慌乱地靠在电梯门边,对着女孩大叫着,可是女孩却看着她的漫画,仿佛更本就没听见她的惨叫,是的,她成了空气,她只听见自己的喊叫声,这,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伸出手,朝女孩挥去,空的,又是直接穿过,女人摸到的,只是空气。女人的心开始慌乱,自己怎么会成了空气,难道?一声炸雷在她耳边响起。 “叮!”电梯的提示音猛然响起,把女人更是吓地不清。 门在她身后打开的同时,女人摔出了电梯,与此同时,她看见女孩的脸变得煞白,恐惧的眼睛盯着门前,低声惊呼:“怎么可能没人?天哪!”女孩慌张地四处张望,“没人电梯怎么会停?啊——”女孩一声尖叫,拼命按动按钮,电梯门在女人面前再次关上。 女人,彻底崩溃了,女孩的表现,不正好说明自己是鬼吗?女人颓然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究竟什么时候? 只记得自己没日没夜地工作,还要被老板时不时骚扰,现代白领除了表面的风光,剩下的,只是无奈的生活。 泪从女人眼中流下,既然回家了,也要再看一眼父母,哎,可怜自己年纪轻轻,居然就死了,甚至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最可悲的,连爱情都没谈。 来到自家门前,女人习惯地掏出钥匙,呵,苦笑一声,鬼都能穿墙,还要什么钥匙?于是,她朝门直直走去。 “抨!”女人结结实实与门来了个亲密接触,捂着撞红的鼻子,女人痛得呲牙咧嘴。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看着门前的女人,担忧道:“丽红啊,你怎么又忘记带钥匙了?” “爸爸?”女人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您看得见我?” “说什么鬼话!”父亲脸一沉,一把将女儿拉进屋,“你是不是忙昏头了!” 女人再次迷茫,无意间瞟见自己的影子,寒毛顿时竖满全身,自己的的确确是人,那刚才的,刚才的,究竟是…… “啊——”在尖叫中,女人慢慢昏倒。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七章 张玄正准备问菲菲关于那个灵体的事,就听见那声尖叫,深更半夜,尖叫声响彻云天,就在这时,菲菲一皱眉:“小刺又在恶作剧了。” “小刺?”张玄问道。 菲菲叹着气:“小刺,十年前死于意外,从那时就徘徊在电梯里,本性不坏,就是想不起自己留恋的原因,因此老妈也就没收她,但这家伙就爱恶作剧。” 张玄张着嘴,了然地点着头,随即拉过菲菲:“走!我们去看看!” 夜,悄无声息,天台上,站着两个人,菲菲无奈地叹着气,小玄还真固执,大半夜找小刺聊天。 “你找我?”一个女孩的声音幽幽响起,淡淡的灵体出现在张玄的身边。 张玄:“你就是小刺?” 小刺小嘴一咧,露出两颗门牙:“恩!没想到又来个法师。”随即她神情担忧道,“翠姨不收我,你会收我吗?”小刺双手交错在面前,一副乞求的可怜模样。 张玄心一软,柔声说道:“我是净灵,不是除灵,难道你不想让我超度吗?” “我想!”小刺坚定地说道,可神情立刻转而哀伤,“可是翠姨说过,如果我想不起留恋的原因,就无法离开这里。” 张玄一惊:“你不记得了?” 小刺小脸皱在一起,仔细想着,随即失落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的确,有时灵体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留恋什么。 张玄伸出手,缓缓抚上小刺的额头,隐隐感觉到手下的人身体微颤,柔声道:“别怕,我帮你寻找记忆。” 身体再次恢复平和,只听小刺轻声道:“我可以抱着你吗?” “可以。”张玄微笑着,暖如雪后的朝阳。 一双纤细的手环保在张玄腰间。前尘往事在张玄眼中浮现…… 眼前是拥挤的人流,是什么?是电梯,原来小刺要上电梯,周围的人都好模糊,唯独中间那个男孩却异常清晰,是他?小刺喜欢的人吗?男孩朝小刺露出甜美一笑,笑容如同夜空的弯月,好美的笑容。 好开心,接下来的日子好开心,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 黑!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好黑!睁开双眼,看见的是电梯,又是电梯,可此刻,小刺却已是一缕孤魂…… 时光飞逝,电梯依旧上上下下,男孩伤心地进了电梯,伤心地离开电梯,每次都在他的身边,但却阴阳两隔,最后,看着他搬家,小刺的心,开始沦陷,最终,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过去,记得的,只是电梯,那上上下下的电梯。 张玄抽离右手,小刺的依恋原来是来自于那个男孩,而小刺的遗忘也是因为那个男孩,她们初次相遇是在电梯,原来这就是小刺徘徊于电梯的原因。只要找到那个男孩,就有可能完成净灵。 不过那个男孩到底是谁?十年前的事了,男孩现在也有二十七、八了。天哪,成男人了,而且还搬了家,怎么找?不过那个男孩好眼熟,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小玄,怎样?”乐菲菲轻声问道。 张玄长长嘘了口气,对小刺笑道:“没想到小刺还挺痴情,不过我要查些资料了。” 随即拿起电话,就是一通号码:“喂!冰冰,是我!别睡了,帮我查点资料……恩……万福小区6栋十年前的住户姓名,找一个大概十七八岁左右的男孩……” 菲菲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脑中浮现两个字:特工! 不一会,手机响起,马天行的声音幽幽响起:“我想,我的结果会让你吃惊,当年十七八岁的男生共有六个,但当时跟你那个小刺出双入对的,却只有一个,他就是……” 张玄的嘴巴越张越大,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程雷?这也太夸张了吧! 放下电话,张玄对着天空哑然失笑,感叹天机的奥妙,原来和自己有牵连的人不会因为时光的倒流而改变。那么,此番遇到程雷之后,还会遇到的应该就是那个夏志恒了吧。 “怎样?”菲菲焦急地问道。 张玄做出一个OK的手势,笑容立刻在菲菲的脸上绽放。 就在张玄楼下的一条幽深的小巷里,一个人,趔趄地走着,他醉了,醉地很厉害。他辨不清方向,分不清东西,只知道,这样走下去,证明自己还活着,是一个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是个女人! 男人带着醉意,调笑着:“美女,想跟我找乐子?” 那女人不为所动,只是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不吃嫩草,我只是来索命!亲爱的的火派少主人炎鑫。”说着,右手抬起,符纸乍现,炎鑫一惊,就连酒也醒了一半,可还未做任何反映,冰锥已在眼前,是水派的人!难道他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挡下冰锥,是他!那个让自己彷徨痛苦的人:洛忧! “不要你救!”炎鑫没好气地说着。 洛忧今晚本参加一个酒吧聚会,就在离开时,他无意间发现炎鑫,不知不觉便一路尾随,结果却遇到了袭击事件。他并不理会炎鑫,对着那女人喝道:“你是谁?” 女人笑了:“没想到连水派少主人也在,不错,这样省了不少事!”双手微微抬起,忽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咒一声:“该死!”随即对洛忧和炎鑫道,“哼!算你们走运!”说罢,瞬即消失在二人眼前。 两人惊愕地看着女人离开,她的速度好快。身后渐渐传来又一股异样的气流,紧觉地回头,愣在原地,居然是那个张玄,而且身边还跟着一只白猫。 张玄也愣住了,方才在楼上感觉到北佻明的力量,没想到居然会看到洛忧和炎鑫,轻声一哼,难怪会感觉到北佻明了,原来水火的接班人在,看来他们找寻水火转世的任务,一直没有放弃! “玄姐!”洛忧礼貌地叫道。谁知身边的炎鑫撇了撇嘴,“小玄有你叫地这么老吗?是吧,小玄!”说着,趔趄地朝张玄走去。 张玄尴尬地笑着,其实自己做他们的姐姐一点也不为过,不过,感觉上自己好像老了许多。 就在炎鑫差点就要扑到张玄身上的时候,洛忧及时站在张玄与炎鑫之间,炎鑫顺势挂在洛忧身上,立刻调笑道:“没想到你这护花使者做地不错,难怪那么受女生欢迎……” 洛忧皱起眉,随即微笑着对张玄说道:“玄姐,他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张玄眯着眼,脑子飞快地旋转着,该不会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吧,立刻提醒道:“你们以后别单独行动了,刚才你们是不是遇到一个女人?” 洛忧点着头,一脸迷惘。 “是北佻明!”张玄皱着眉,正色道。 “什么?”两个男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挂在洛忧身上的炎鑫也站直了身体,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玄立刻安慰道:“放心吧,今天她不敢再乱来,还是由我送你们回家吧。” “这……”两个男人踌躇着,怎么能让一个女孩送自己回家。 “走吧……我是北佻明的克星!”张玄笑着,幽幽走出小巷,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但随即避开各自的眼神,紧跟张玄而去。 车上,气氛变得异常沉闷,洛忧坐在司机的边上,炎鑫将脸甩向窗外,张玄带着笑意看看前面的洛忧,再看看身旁的炎鑫,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是!成为水火转世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两个,可他们像吗?根本不像仇人,反而更像是闹便扭的情人。 身上的半月已呼呼入睡,车子缓缓停下,是洛忧的家。洛忧微笑着向张玄告别,但看见朝自己一脸坏笑的炎鑫时,却扭头便走。 炎鑫脸上的失落立刻印入张玄的眼帘,有趣,这一世似乎特别有趣! 千万年前,火神用自己的力量换来了洛神的爱,之后他便抛弃了洛神,可是,他却没发觉自己的爱。张玄暗忖着:当时在洛神死后,水火两神痛苦不堪,自愿落入轮回,接受诅咒的惩罚。试问,如果火神当真不爱洛神,何苦如此?那么,其实就是,火神在洛神死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对洛神的爱,而洛神在他心中早已变得无可替代! 没想到神也这么后知后觉……张玄感叹着。 如今,身边同样是三个人:炎鑫、洛忧和水悦慧。他们,很可能是三神转世,也可能不是,但在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事情,正在发生,不管如何,如果真是三神转世,那么,就要在悲剧酿成前,及时阻止! 张玄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炎鑫,根据她的观察,炎鑫可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有女生在身边,都会找茬说话,可如今,他却异常的沉闷。张玄轻轻一笑,随口道“你该不会是爱上某人了吧?” 炎鑫猛地扬起脸,立刻用不羁的笑容掩盖心底的心虚:“怎么可能?我炎鑫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是吗?”张玄并不看着炎鑫,相反,注视着窗外,轻声道,“是个不该爱的人吧……” 窗户上,是炎鑫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惊讶。终于,车停了,他逃也似的下了车,甚至连再见都没说。 张玄笑了,看来一切都出乎他们的意料,也出乎北佻明的意料,老天,你可真会玩啊。如此说来,炎鑫和洛忧是水火转世的几率就小了很多,而且,水火转世也不一定就是水火两派的弟子,既然凯说他们在玄冥学院,那就从那里下手。 出租车发出一声轰鸣,扬长而去…… (晚上去上海滑雪,有时想想我们南方人的确少了很多乐趣……)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八章 (不行了,昨天滑雪到临晨一点,动不了了,发一章,再睡)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张玄瞪着大眼望着上方的天花板,陷入沉思。半月的封印要解,北佻明的事情要查,程雷的事要办妥,而洛忧和炎鑫又到底是不是水火转世,还有天魔战甲和天书,总觉得事情来的都那么突然,又多又急,搞地她应接不暇,脑子里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究竟该先做哪件呢? 打起精神,肚子里的咕噜声再次提醒张玄,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为了让马老夫人他们不操心,马天行便安排他们旅游,此刻,整个马家只剩下张玄和忠伯。 忠伯担忧地看着张玄,没想到她和天行一样,是个工作狂,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想起程雷,张玄就忍不住想笑,青寒就在这小子的身体里待了一世,哎,还真想他。从马天行那里找来程雷的地址和电话,就通知菲菲,这件事交给他们,她可以放心。至少这样,她手头上就轻松不少。 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翻查玄冥学院里的师生资料,跟着马天行,张玄做事也开始细心起来,她甚至连玄冥学院里的清洁工都不放过。只希望,能在北佻明之前,找到水火转世,这样,他们就掌握了主动权! 与此同时,乐菲菲拿着地址和电话,坐在中央广场的喷泉边 心中别扭无比,怎么老妈让她来找人,多尴尬啊。想来想去,还是无法去面对一个陌生男人,然后告诉他,有个女鬼等你去完成心愿,好傻。 乐菲菲拖着下巴,唉声叹气。眼前是满地的鸽子,孩子们在鸽子间穿梭,追赶着鸽子,鸽子“扑棱棱”飞去,又“刷啦啦”落下。乐菲菲眼前一亮,一个好主意浮现在眼前。对就这么办! 繁华的街头,是永远川流不息的人流,交通指示灯不停跳跃,若在以前,还会有此起彼伏的鸣笛,而今,却都换成了大灯,大灯闪烁着,催促着前方车辆。 拥堵的马路,拥堵的人行道,拥堵的商场,到处都是人!到处都那么拥挤!炎鑫头痛地穿梭在人群中,早上就开始接受思想教育,耳边是父亲和***唠叨,什么不能独自上街啊,什么危险啊……好烦! 那个叫北佻明的女人不是要杀他吗?来呀!怎么不来?死了好,免得这么痛苦!没想到那个叫张玄的这么厉害,居然看穿他的心事! 眼前是一家酒店,酒店的顶端是旋转餐厅。好!就去那里清静清静! 电梯门一开,清雅的音乐便灌入双耳,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是生活!没有父母的唠叨,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拥挤的人头,一切都那么宁静平和,好舒服。只是……怎么有个人这么扎眼! 就在炎鑫看前前方的人时,那人也看见了他,两人顿时怒目相对,剑拔弩张!那人就是炎鑫的克星:水悦慧! “你怎么在这里!”水悦慧一脸鄙夷。 炎鑫干笑着:“哈!哈!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早知道有你这个人渣在,我才不会来呢!” “你!”水悦慧气得直跺脚,“败类,哼!”说着,扭头离去。 败类!你才败类呢!炎鑫心中嘀咕着,这女人从小就跟洛忧形影不离,是洛忧的超级跟屁虫!想当年,他和洛忧的关系还不像现在这么冷淡,两人经常偷偷在一起玩,大人间的恩怨与他们无关,要不是这个女人告密,他和洛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她就碍眼。 可恶!炎鑫心底暗骂着,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女人破坏了,要不是看在洛忧的面子上,早揍她了!谁怕谁!谁说男人不能打女人!像她那样的就该打! 想着想着,炎鑫忍不住挽起了袖子,这个拆散他和洛忧的女人! “你怎么又独自一个人?”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炎鑫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自己真是笨,有那个女人的地方自然有他。 炎鑫头也不回地调侃道:“带着一帮保镖,你叫我怎么泡妞啊……” 洛忧缓缓走到炎鑫的面前,掩饰着心中的忧虑:“玄姐她……不是说过,北佻明要杀我们两个吗?” “那又怎样?”炎鑫忽然扬起脸,直视洛忧的双眼,“像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说罢,转身离去,是啊,这样痛苦的日子,还不如死了! 洛忧落寞地垂下眼睑,过去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是一段不该有的回忆,但却又刻骨铭心,这样的日子,的确还不如死了…… (洛忧和炎鑫不算是BL,后面就会说到。那天征询了一下男读者的意见,洛忧和炎鑫的感情将淡化,免得他们看完后因为呕吐不止进入医院,这就是我的不对了。但我知道,大多数女性读者还是比较喜欢BL的。呵呵……) 张玄终于盼到马天行回家,她还第一次那么热切地等马天行回家,让马天行受宠若惊。 “冰冰冰冰,快!”张玄拖着刚吃完饭的马天行就往楼上跑,一把将马天行推进房间,反锁了门。 马天行愣愣地看着张玄,她今天又想干嘛? “等了你一天了。”张玄从身后拎出了半月,“快,叫九天出来给他解开封印!” 原来是这件事。马天行的精神也放松下来,松开领带,一边换衣服一边道:“九天不像半月,可以随意出现,上次纯粹是小蝶的原因,我哪有那么容易……”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脑被重重一击,整个人倒在床上。 张玄咧着嘴,一脸坏笑,对不起啦,冰冰。双掌在马天行的额间注入灵力,用力一拽,马天行的魂魄居然被她拽了出来。若只是打昏,九天还不一定能出来,但把马天行的魂魄抽离,那九天不出来也不行啦。 马天行脸色铁青地站在自己的身体旁,手指指张玄,又指指自己的身体,愤怒地将脸甩向一边。 “好啦好啦,冰冰,别生气啦……过会补偿你啊……”张玄无赖地靠在马天行的肩膀,撒娇着。 马天行无奈地叹着气,也只有这个方法,最快捷。 床上的马天行终于缓缓坐了起来,抬起眼睑,冷声道:“你们还真无聊!” “无聊?”张玄笑道,“见到他你就不无聊了。”说着,将半月扔在九天怀中。 九天与半月各自一惊,半月迅速跃开,九天则是不可思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喵~~~”半月赶紧捂嘴,但对面的人已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张玄和马天行互望一眼,怎么这两人不像是恋人,更像是仇人? “九天,半月被封印了,你能解吗?”张玄问着九天。 九天冷冷一笑:“原来是【万象封印】……” “万象封印?”马天行疑惑道。 九天迅速拎过半月,紧紧盯着半月,缓缓说道:“这是道家封印,凡是休真成仙的人都会,不过,这个施加封印的人很厉害,最起码已经到了成仙的地步。呵!半月,你怎么会惹这种人?”说着还用手指戳着半月的脸。 半月恼怒地挥舞着爪子,怒视九天。 张玄和马天行的脸渐渐变黑,这九天,居然玩上了。张玄轻咳两声:“你跟半月……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半月?”九天将半月轻轻放入怀中,眼神落寞地望向阳台外的天空,“我们是四大圣兽家族,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不过是统称,呵,你们是人间四大家族,我们就是圣兽四大家族,守护天界的和平,是神最忠实的仆人,同时掌管所有兽仙。 千百年前,我、半月、云罗和梦遥是新的王,而且云罗和梦遥相互爱慕,可有一天,煞坎来了,他是凤凰族,他看上了梦遥,并陷害了云罗,云罗被贬下凡间,成为普通的式神,而梦遥便毅然下凡,她是为了云罗。 终于,半月忍耐不住,找煞坎评理,可没想到,他居然又看上了半月,因此,我与煞坎发生了一场战斗,最终,我和半月被贬凡间,呵呵,天界,其实并没有凡人想象地那般美好……”九天神伤地拉回思绪,怀中的半月也不再反抗,落寞地望向一边。 九天轻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四大家族就是我们的监狱,我们被囚禁在他们的意识空间中,除非……”九天顿了顿,看着怀中的半月,欣慰地笑着,“因此,半月是幸运的,他提前摆脱了束缚,你要好好对待自己啊,半月……”九天撑起半月,凝视着,“我的时间不多了,让我来给你解开封印……” 手指轻轻抚过半月的额头,一个红色圆形封印出现在大家眼前,那是一个图案复杂的封印,从半月的身体渐渐移出,在离开半月的那一刹那,化成碎片。 白色的灵光再次在半月身周浮现,忽然白光乍现,一个身影在白光下浮现,一头银白的长发,娇小的鹅蛋脸,弯月眉,清澈无比的眼眸,居然是个少女。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九章 张玄和马天行惊愕地看着半月,原来她是个女子。 半月眼角挂着泪,哽咽道:“对不起……” 轻轻拭去晶莹的泪花,九天满足地微笑着,双眸渐渐合拢,缓缓倒下…… 马天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跪坐在床上的半月,再看看一边发愣的张玄,还别说,两人有点像。 “你居然是个女孩子……”张玄惊呼着。 半月耷拉下眼角:“这有区别吗?我们神族可男可女,只要相爱,性别不是障碍……”缓缓缩成团,再次幻化成白猫,“你们也一样,转世投胎,不按性别,这世小玄是女人,下世可能会是男人,如果小马也是男人,依旧会相爱,这世界,只有爱情亘古不变!” 半月轻轻跃下床,回头道,“雷喏不简单,我当时是在跟踪他时被封印的,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干的,所以,你们要小心。”说完,失神而去,九天为了她,而沦落为式神,连力量都大不如前,不值得,不值得! 男人?女人?女人?男人?只有爱情亘古不变,难道?张玄差点惊呼起来,原来一切都没错,炎鑫、洛忧和水悦慧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只是性别变了,天哪!原来真是他们! 马天行看着张玄呆滞的脸,她又想到了什么? 俯下身,紧紧盯着她的脸,马天行缓缓抬起右手,用食指轻轻戳着张玄的鼻子,原来真这么有趣,难怪九天刚才那样。越戳越有趣,关键是被戳的人还没发觉。 “干嘛~”那个傻乎乎的家伙终于醒了,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满。 马天行坏笑道:“刚才有人说要补偿我的,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补偿我?” 张玄眨巴了两下眼睛,嘴渐渐咧开,抬脚站在了床上,俯视马天行,早就想这么做了,感觉一定很好。 马天行愣愣地看着站在床沿,俯视自己的张玄,双手扶住她的腰,提醒道:“小心点……”这家伙万一站不稳,摔下来怎么办? 张玄:“冰冰,看着我……” 马天行乖乖扬起脸看着张玄。而在下一刻,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张玄顿时俯下头,在马天行的唇上就是一吻。哇塞!果然感觉很好!张玄心中欣喜万分,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自己是男人,而马天行是女人。 马天行一愣,张玄居然主动吻他,仅管那个吻犹如蜻蜓点水,可她吻了他,只是这感觉……马天行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有点受损。等他清醒时,那个打击他尊严的小女人早已消失无踪,这女人,就是溜地快! 张玄坐在床上,对面是半月,他似乎依旧没有打起精神,之前,他总是逃避九天,而今天,是他与九天千百年后的再次面对,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愧疚更是满怀。 拿出署片递到半月的面前,换来的却是一声轻叹,张玄怒了:“你这样九天会伤心的!” 半月扬起脸,半搭拉着眼帘,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算了,不管他了,张玄自己吃起了署片,脑中想着那个推断。可就在这时,马天行冲了进来,脸上挂着不满,一把将张玄扑倒,低声道:“看你还往哪儿跑!” 张玄顿觉事态不妙,赶紧说道:“我想到了,我知道谁是水火转世!” 这招果然有用,马天行立刻忘记来的目的,腾地站起,并一把拉起张玄。 “是炎鑫和水悦慧!”张玄喘着气,还好面前这个家伙有点木。 马天行一脸的错愕,不可思议道:“不是炎鑫和洛忧吗?” “不是不是!”张玄摆着手,“这一世他们性别换了,就像半月说的,转世投胎,不按性别,因此,炎鑫应该是火神转世,而水悦慧就是水神,而洛忧,便是洛神!” 马天行猛吸一口气,忘记了出气,这个结果让他一时无法接受,那么,如果按照那个诅咒,此番应该是炎鑫和洛忧相爱,这……老天似乎玩地有点过火了吧…… 张玄看着马天行一脸无法接受的神情,缓缓靠在马天行胸膛,挤眉弄眼道:“冰冰,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男人,你还会爱我吗?” 又是一句让马天行窒息的话,今晚她张玄非要让他窒息而死吗?脸一沉,想说不会,那这家伙肯定会不开心,仔细一想,也很难说,这千百年的情缘,怎会轻易因为性别而改变?悠然说道:“会……因为我爱的是你的灵魂……” 张玄抿嘴轻笑,这冰冰还不算木,也会哄女孩子开心。 “满意了吧……”马天行终于将那两口气缓缓吐出,胸口也轻松了不少。 “恩!”张玄点着头。 “恶心!”半月突然非常不满地瞪着他们两个,这两个人简直当他不存在! 张玄和马天行的脸微微一红,差点忘了,半月也在。当他不存在的原因,还是他形态的问题,他们已经习惯把他当作猫了。 半月忽然正色道:“你们既然猜到水火转世,那有没有想过那个北佻明为何要找他们?” 对阿……经半月一提醒,两人这才想起正事。之前,两人只顾着要保护水火转世,却从未想过他们为何要找他们的原因。 张玄低声轻喃道:“当用最高咒术攻击水火转世时,水火转世的意识会暂时苏醒,保护自己在这一世的躯体,之后便再次沉睡,这就是他们用来找水火转世的方法,一般人,就会死在咒术之下,就像洛明辉和炎虎。” “那他们为何要找出水火转世?为了再次发动战争?”马天行双眉紧皱,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张玄摇着头,嘴歪向一边:“我看不像,根据诅咒,他们也会大战,根本不用唤醒,那他们是为了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半月突然说道,顿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只听半月继续说道,“因为天魔战甲……” “天魔战甲?”张玄和马天行异口同声。 半月点了点头:“你们一直认为水火转世和天魔战甲是两件事,其实,他们就是一件事!因为你们不是休真者,所以你们一时想不到。在休真界,增强宝物的属性,就是将其他宝物炼入那个宝物,而遗失在人间的上古神器,就是日月潭下的水月火阳!” 张玄一惊,想起了那个梦,没错,日月潭下,封印着水火二神的兵器:水月火阳。 “我明白了。”马天行嘴角微微上扬,“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们其实是要找出水月火阳,然后炼入天魔战甲,增强其属性,这就跟网游一样,将宝石嵌入铠甲,所有属性都会提高!” 一多汗,从半月脸上滑下,这个马天行几时也变得这么幽默,继续道:“而能召唤出水月火阳的,就是水火转世,这应该就是找他们的原因!也就是说,找水火转世的人,就是拥有天魔战甲的人!”半月总结道。 原来如此,马天行和张玄相视一笑,正如半月所说,他们不是休真者,一时联想不到什么将宝物炼化的事情,最关键,还是经验不足,难怪之前两人总是想到关键时刻,却被堵住。 半月看着两人若有所思,暗喜自己帮他们走出了迷雾,看清了目标,这样,也算是帮了马天行身体里的那个人了。 睡意渐渐袭来,不知道九天如果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男孩,会怎么想,当初也是因为自己贪玩,才化作女人形态,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的是非。以后还是乖乖继续做个男生吧……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十章 程雷拿着纸条,今天的经历可以用神奇两个字形容。当一只信鸽落在自己面前时,自己还挺吃惊,吃惊来自于信鸽上的纸条:“今晚子夜,万花小区天台,不见不散!” 当时只觉得是信鸽飞错,也没在意。可是后来又来了只狗,同样带来了纸条,紧接着是猫,喜鹊应有尽有,甚至连老鼠都出动,这可不是什么传错对象或是恶作剧了。谁会那么大废周章来约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个约自己的人,肯定是个驯兽师,否则怎会有那么多动物传话? 半夜三更约会,那人也够有情调了。程雷哑然笑着,看这些字条的字迹,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肯定是个女生,会是谁? 万花小区……那是自己少年时住的小区吧,现在几经翻修,拆了重建,已经完全变样了,记得当时住的时候,好像叫临海小区。 仰起脸,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建筑,今夜的星空似乎特别明亮。对于程雷来说,今夜,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菲菲拽着小刺,感谢母亲,至少将灵觉遗传给了她,否则也看不见那么精彩的鬼怪世界,自己在学院里也可以被人少欺负点。 “菲菲你干嘛啊……”小刺不情愿地被菲菲拽着,现在的她应该电梯里飘飘,走廊上飞飞才是。 “别吵!来了!”菲菲紧紧盯着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应该就是他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自己居然敢站在天台等那个叫程雷的人来,暗自为自己打气:这一切为了小刺! 身边的小刺在程雷出现的那一刻,变得安静,她静静地看着程雷,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程雷看着面前这个女生,她的右手紧紧握紧,样子很奇怪:“是你叫我来的?”敏锐地扫视面前这个女人,应该还是个大学生。 菲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赶紧拽过小刺:“是她,你可认识?” 程雷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空气,笑道:“什么啊……哈哈,我说小姐,你大半夜叫我来是看你表演的吗?” 菲菲惊讶地张大嘴巴,忘记了,程雷看不见。小刺兀自伫立在二人之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感激地望着菲菲:“菲菲,我想起来了,谢谢!” “谢什么?你还不现身!”乐菲菲快急了,小刺不现身,那自己岂不臭大了。 小刺摇了摇头:“够了,我不想吓坏他,谢谢,我走了……”说着,身影渐渐消逝。 “小刺!小刺!”菲菲拼命抓着那点点星光,可终究什么都没捉住。心一沉,暗道:完了! 程雷看着面前的女生手舞足蹈,还说着莫明其妙的话,但那话中的名字却是自己心中的痛:小刺。那是个可怜的女孩…… 难道她叫自己来就为了看小刺?呵,或许是吧……看着女人一副害怕被自己扁的样子,笑道:“谢谢……”随即,潸然离去,小刺,你是为了见我吗? 菲菲愣愣地站在天台上,他对自己说谢谢,而不是抓去警局?太好了!自己不会有案底啦!偷笑着仰望天空:小刺,一路走好…… 第二天,张玄掂着手机,坐在一家咖啡厅里,就在她的身后位置,坐着炎鑫和水悦慧。位置之间的屏风,正好将她藏地严严实实。经过昨晚的商讨,她和马天行决定兵分两路,他负责雷喏那边,而自己则负责炎鑫这边。 跟半月抓阄,自己抓到炎鑫,半月抓到洛忧,可是没想到第一天的跟踪,就有了新发现,炎鑫居然和水悦慧单独约会。该不会打起来吧? 想起菲菲昨晚的电话,心中就满是欣慰。其实她是个人才,只不过不善于使用自己的能力罢了,等她毕业了,叫天行收她入事务所,多了个好帮手。 就在这时,身后本是轻声细语,却忽然提高了分贝:“请你别再缠着洛忧哥哥!” “噗——”一口咖啡,张玄全喷在了面前的报纸上,不会吧,水悦慧发现了? “你自己变态干嘛要拉着洛忧哥哥下水?”看来水悦慧的情绪比较激动,“如果你再这样,我会采取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炎鑫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洛忧的感受?”看来他的情绪也挺激动,这样下去,早晚会打起来,那他们身上的诅咒无法解除,说不定还被对方利用,召唤出水月火阳,看来,是时候插手了。 张玄缓缓站起身,朝隔壁的位置走去,站在火yao味十足的桌子边。 桌子两边的人并未注意张玄的到来,依旧怒目相对。 “我可以坐这里吗?”张玄笑着,完全没等对方开口,自己便现行坐在水悦慧的身边。当然,那两人在看见来人是张玄时,居然一时惊呆。 张玄举起了手,找来了侍应,叫上两杯冰天雪地,先给两人降降温。 “你……你是玄姐!”水悦慧终于回过了神,“洛忧哥哥常提起你。”水悦慧面带笑容,一改先前的神态。 张玄眯眼笑着:“没想到会遇到你们,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 故事?两人同时一愣,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强行加入他们,却要给他们讲故事?当他们孩子啊。 水悦慧微笑道:“好啊,不过……”说着,瞟向对面的炎鑫,冷冷一瞪,似乎在说:还不走? 炎鑫自然明白水悦慧的意思,却狡黠一笑,望向张玄:“故事我最爱听了……”然后毫不客气地瞟着水悦慧,潜台词很明显,就是:我不走!我就不走!我气死你! 心头怒火再次点燃,难道自己走?水悦慧暗忖:跟这个垃圾多待一秒都嫌多,可是如果走了,岂不认输?对,我也不走。 于是,两人装模作样地,皮笑肉不笑地坐在位置上,吃着侍应取来的冰激凌,心猿意马地看着张玄。 两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张玄心底暗笑,开始讲述那千万年前的故事:“千万年前,有一个火神,英俊无比,也正因为他英俊潇洒,因此成为最花心的神!” “哼!跟某人一样!”水悦慧冷声调侃着,“不过这个某人比火神还要厉害,男女通吃,变态!” 炎鑫脸色微变,淡然道:“总比某些老姑婆好……” “你!” 张玄见两人又要开战,立刻大声道:“可是,女神中只有一个洛神对火神不理不睬,于是,火神便想得到洛神,这个火神要求还挺高,就是要得到洛神的心……” 两人的注意力终于被张玄的故事再次吸引,水悦慧忍不住道:“好老套的故事,男人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根据言情,那个洛神最后肯定是爱上这个火神的。” 张玄笑了,的确,这个故事很老套,如果让水悦慧知道,对面那个炎鑫曾是她父亲,不知会如何想。抿嘴一笑,继续说道:“洛神不爱火神,于是,气极败坏的火神想到了交换,他用自己的力量从得失女神那里交换了洛神的爱,于是,洛神终于爱上了火神!” “得失女神?”水悦慧轻声惊呼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是前不久在灵能界流传的,好像可以跟她交换,就像八号当铺,或是地域魔鬼。”的确,没有不透风的墙,得失女神的事已在灵能界成为一个传说。 “没错,就是她,火神终于得到了洛神,可是,很快,他厌倦了洛神,便将她抛弃,那时,洛神已怀了火神的孩子,便是后来的水神。”张玄举起杯子,喝着杯中的红茶。 水悦慧一撇嘴:“看,这个故事又开始老套了,最后,水神肯定找火神报仇!” 在一旁始终没插嘴的火神,心中暗骂:“女人就是烦,老插嘴,越看越讨厌! 张玄点了点头:“没错,水神找火神报仇,可就在那时,洛神为两个她爱的男人各自挡下致命的一招,洛神死了,两个男人也在她死的那一刻,看清了一切。 火神终于明白自己一直爱着洛神,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而水神也终于明白,仇恨最终带来的,只是更多的痛苦。于是,水神、火神和洛神落入轮回,成为了凡人。然而,他们先前的战争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因此,神给了他们惩罚!“说到这里,张玄顿住了,等水悦慧插话。 果然,水悦慧忍不住问道:“什么惩罚?” 张玄定定地看着二人,发现二人眼中都滑过一丝期盼,看来这个故事已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就是每世三人都会相遇,然后火神会与洛神相爱,之后水神便会阻止,于是,火神和水神的战斗会开始,最后,洛神会为二人各自挡下致命的一击而死去。所以……你们对这个结局怎么看?” 炎鑫的心被猛烈一揪,这样生生世世看着自己的爱人为自己死去,这是怎样的痛苦?如果,洛忧在自己眼前死去……炎鑫的双眼下意识瞪大,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冰激凌,自己怎会将这个故事套用在自己身上,不会的,洛忧不会死的!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十一章 听完张玄的故事,水悦慧的心忽然揪痛起来,奇怪,自己不过是感觉到惋惜,何以会痛?而且痛地那么真实,仿佛自己也曾经历过,有过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 “而且……”张玄继续说道,“小慧,你不觉得火神和洛神的爱,不会受到各种原因而阻碍,我的意思是……即使他们是男人,他们也会相爱,这是他们的命运!”说完,张玄半眯双眼,紧紧盯着两个脸色开始发白的人。 “不可能!”水悦慧第一个喊了起来,脸色一变,质问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张玄转脸望向炎鑫:“你不想说什么吗?” 炎鑫此刻的脸色比水悦慧还要难看,他不敢去想,不敢将张玄的故事跟自己联系,他怕,他好怕!怕洛忧会死!而且,是被自己杀死!他腾地站起,沙哑的声音颤抖着:“我先……走了……”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张玄幽幽一笑:“不想知道怎么摆脱命运吗?”虽然不能明说,但可以用其他办法。张玄暗忖:而且,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果然,炎鑫的脚步缓缓放下,再次坐回原位,望着张玄发呆。 水悦慧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嘴中不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张玄一耸肩:“那我就直说了吧,你,炎鑫,就是火神,而小慧就是水神,至于洛神,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了吧。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说的,但我想问你们,最近有没有奇怪的现象发生?” 二人同时一怔,扬起脸望着张玄,迟疑地说道:“有!”同时说出的答案让二人一惊,视线在那一刻相交,眼神带着惊讶,炎鑫首先开了口:“我常听见有人唤我主人……”说罢,他立刻从水悦慧的眼神中看到同样的东西。 在读懂双方的意思后,二人浑身一颤,难道这一切,真如命运般会再次发生? “水月火阳?”张玄脱口而出,那在日月潭底的神器已经与他们心灵相通? 二人凝望着张玄,水月火阳又是什么?只是为何那么熟悉? “水月火阳?”二人异口同声。 张玄神秘一笑:“那便是证明你们是水火转世的凭据,以后你们自会知晓。” 二人疑惑中充满惊惧,难道自己真是水火转世?那命运将会再次捉弄他们?他们将会继续那个诅咒?那洛忧…… 一口冷气吸进二人心肺,一个无法面对的答案摆在二人眼前:洛忧会死! 水悦慧急了,紧紧抓住张玄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 “换角色!”张玄认真而镇定地说出答案。 炎鑫(水悦慧):“换角色?” 张玄点了点头:“现在,北佻明他们一直以为炎鑫可能是火神,而洛忧是水神,我相信,在不久之后,他们也会用这个诅咒来判断水火转世,而不是愚蠢地要将你们至之死地而后生。所以,趁他们现在还没发现这个方法,你们赶紧角色互换。也就是水悦慧做洛神,而洛忧做水神。” “要我爱他?我宁可自杀!”水悦慧嗤之以鼻,她才不要。而炎鑫也是狠狠一瞪,冷声道:“谁要来追你!你不过也是个男人!” 张玄耸了耸肩,笑道:“小慧,你为何要阻止炎鑫和洛忧一起?” 水悦慧眼角望向一边,搅动着杯中的冰激凌:“洛忧哥哥是水派未来的当家,我不能让对面这个混蛋玷污洛忧哥哥的名声,而且……他还这么花……对洛忧哥哥一点都不专一!”女生就是如此,仅管不同意炎鑫追求洛忧,但也无法忍受他去追别人。 轻轻一笑,炎鑫眼底布满苦涩,悠然道:“正因为不想败坏洛忧的名声,我才要鬼混!” 炎鑫的话,让水悦慧一惊,原来他所做的,也是为了洛忧。 看着两人误会消除,张玄暗想看来可以继续谈那个计划:“既然你们都是为了洛忧,而且,你们也从长远考虑,难道这一世,下一世,还要继续受到那样的惩罚,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眼前死去?而且还是被自己杀死?” 炎鑫(水悦慧):“不!”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互换角色吧,先利用这点,引蛇出洞!我想,不久之后,便会知道他们找你们的目的,能否摆脱命运的控制也在此一举了!”张玄轻松的语气中,却带着忧虑,虽说暂时使三个人团结,但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可能是在帮助诅咒的完成。 但命运,不博一下,又怎知是否会有转机? 炎鑫的犹豫,水悦慧的彷徨,张玄的不确定,三人脑中同时在想:换角色后,命运是否会放过他们?难道,将来的一切,真的只有神知道! 水悦慧迟疑地望着炎鑫,自己真是水神转世?没想到对面那个家伙还曾是自己的父亲,想想就可气,只是他对洛神千万年的执着,居然让她有丝感动,即使这一世都是男人。 同样,炎鑫的内心也在斗争,对于他来说,角色一转换,那么,和洛忧碰面的机会将会更多,就算洛忧扮演水神的角色,会跟自己作对,那也比现在不温不火的好。 他缓缓伸出右手:“合作吧……为了洛忧。” 水悦慧抬眼望着那只右手,张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将水悦慧的手放入炎鑫的手中,随口道:“其实你们可以继续做冤家啊,毕竟那样也像情侣。” 二人同时一愣,转脸互瞪了一眼,将手迅速抽回。 真是可爱的两个人,张玄暗忖:毕竟他们这一世还年轻。就在这时,她忽然瞟见窗外路过两个人,心中一阵疑惑,但随即笑了,这或许是个好的开始。 窗外路过的两人,便是程雷和乐菲菲(程雷和乐菲菲的出现是为了将来写张玄子女做准备,当然,如果写第四部的话……) 洛家大宅里,阳光洒满庭院,绿意融融,对于香港,冬天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或者更像是个窜门的,什么都不会留下。 一阵又一阵的微风带着清幽的钢琴声,荡漾在庭院里,连庭院中的花草都忍不住侧耳倾听。那轻柔的《晨曲》带人进入一片朦胧而梦幻的世界。 洛忧坐在钢琴前,今天,他的“护花使者”小慧表妹神秘失踪,忽然发觉没有她在身边,还真清静了不少。修长的十指轻触那黑白的精灵,让自己的意识翱翔在那片宁静的天空…… 缓缓睁开双眼,琴声突然骤变,发出了一声怪异的跳音。他双眉微皱,看着眼前站在钢琴上的白猫,它从哪儿来? 白猫眨巴了两下眼睛,四脚趴开,彻底趴在钢琴上,大嘴一张,发出一声响亮的哈切:“喵~~” 洛忧微笑着,白猫的出现吓了他一跳,不过,既然是个听众,那就随它吧。十指再次敲击,明快的音乐在指尖跳动。这是一段圆舞曲,曲中两只小狗欢快地追逐嬉戏,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更没有外界的仇恨,只为在一起而一起,只为那单纯的快乐。 琴声渐止,没想到自己独自一人时,想到的还是他…… 洛忧轻轻抱起钢琴上的白猫,白猫并没有反抗。轻抚白猫的额头:“你真幸福,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自由自在,没有烦恼就好啦……” 忽然,白猫竖起了耳朵,大大的双眼放出阴冷和不满的光芒,沉吟道:“谁说的!” 洛忧的双眼暮然瞪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听到白猫说话,这怎么可能? 半月看着洛忧一副傻样,继续冷冷说道:“我是张玄派来保护你的,考虑到我一个人可能不是北佻明的对手,因此,请你老实一点,别到处乱跑!”说完,跃下洛忧的膝盖,三两下跳上钢琴,悠然道:“你弹的不错,再弹些给我听听……” 张玄?洛忧越发迷惑,这白猫会说话,而且说是张玄派来保护他的,可是,自己为何受到这么多人的注意?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 半月发觉洛忧依旧发呆,不耐烦道:“喂,别发呆了,弹完一曲我告诉你原因。” 所有的不解化作微微一笑,诡异的音乐开始充满整个大宅,阵阵寒气在半月的背上攀爬,半月终于受不了了,大声叫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洛忧依旧微微一笑,暗道:你终于肯说了? 半月抖了抖身子,艰难地顺平自己背部的白毛,正色道:“因为你是洛神转世!” 心开始发沉,一种久违的痛遍及身体,洛忧的眼神渐渐黯淡,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仿佛痛了千万年! 半月缓缓说道:“那是千万年前的事啦……” “……” 听完半月的故事,洛忧忽然觉得异常轻松,这个纠结了千万世的情缘,该是了解的时候了。只是另洛忧想不通的是,为何火神如此优秀,而作为洛神的自己为何会对他不屑一顾?洛忧使劲地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可笑。那是千万年前的事了,自己又怎么记得? 对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做炎鑫的敌人了吧。至少这样自己就能跟炎鑫说上话了,总比现在的好! 心中忽然有一丝疑虑,那这样的话,自己会越陷越深吗?原来有小慧一直阻止,可是现在小慧也加入了这个计划,那将来的结局会是如何? 小慧是自己深爱的亲人,而炎鑫是自己深爱的人,这两个挚爱的人,决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人出事。 既然对方要找水火转世,那就让自己扮演水神,保护小慧,这样,对方就能转移视线了吧,希望这一世不会再重蹈覆辙,解除这生生世世的孽缘! (终于进入扫尾期,到时就会一起发上来。好与不好也快写完了,感觉好棒。收藏的也有三千多人,对于我这个新手来说,很有成就感。成就感来自于大家,谢谢看这个故事的读者大大们,是你们的鼓励让我写完这本书。第三部也开始筹备,但要到年后了。看了大家的投票,其实我在想,为什么不将古代和异世界相结合呢?这样即可以满足那些想看古代的朋友,又可以满足看异世界的朋友。对吧,哈哈)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十二章 僵尸岛上风和日丽,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而在岛的另一边,是断崖,断崖如同一堵黑色的墙,更像是一个巨人,伫立在海上。 断崖上,站着两名男子,身高不相上下,一样的挺拔,一样的潇洒,唯一能分辨他们的就是他们的眸光,那绿色和蓝色的眸光。 两名男子视线落在远方,似乎那里有他们依恋的东西,那让他们牵挂的东西。 夕阳在他们的注视下,变得害羞,海面和天空映衬出一片火红。 蓝狄和叶浩正相视一笑,但笑意中却带着苦涩。 叶浩正凝视着远方的夕阳:“你第一站是哪里?” “宫本家,他们是日本除灵家族,也是四大家族中最刻板的家族,很难说服,如果不说服他们,那他们就成为敌人。”蓝狄皱了皱双眉,刻板的宫本家是否会与僵尸合作呢? “那……马家呢?你什么时候去?”叶浩正显得有些局促,慌忙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蓝狄笑了,拍了拍叶浩正的肩,世事就是如此无偿,前一刻他还追着叶浩正满世界要僵尸令,后一刻,这个叶浩正居然成为他们僵尸帝国的干将,而且还……呵呵,缘,妙不可言。 蓝狄依旧止不住自己的笑容,而叶浩正的脸却已经开始发红。笑道:“天行那边我就不去了……” “哦……”叶浩正失望地哦了一声。 “不过……”蓝狄狠狠拍了叶浩正一掌,“如果有人叫我带口迅,我会去转转,顺便看看……”蓝狄忽然收起了笑容,自己居然想去看小玄,奇怪,自己何时开始想念这个女人了,是啊,她现在怎样了…… 叶浩正眉梢一带,看着身旁突然呆滞的蓝狄,打趣道:“原来是有人想香港小情人了啊,哈哈哈。” 蓝狄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瞎说什么!到时候看吧,如果有时间我会去趟马家。”是啊,天行还欠他一个答案。可是,这不重要,关键是,天行知道P局里有内奸吗?他知道在台湾正有一股僵尸势力在集结吗?而且,那批僵尸都不受僵尸帝国统治。 这个世界到底会发生什么?天行,小玄,你们可要当心啊…… 张玄和马天行都捂着耳朵,烦躁地坐在沙发上,他们二人此刻的耳朵都燥热无比,忠伯取笑他们说是有人正在思念他们,估计是暗恋他们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但笑意中却带着杀气。最近两人都是各干各的,双方也不知道对方白天去了哪儿,干过什么,也只有晚上,两人才在一起进行工作上的沟通,可又没证人,这当中可以有许多花样。 “炎鑫他们怎样?”马天行扇着火红的耳朵,问向一边的张玄。 张玄同样扇着耳朵,一脸的郁闷:“进展顺利,你那儿呢?” 发现耳朵渐渐恢复常温,马天行恢复了平静:“雷喏那里没什么进展,但其他家族那边却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 马天行脸渐渐沉下,似乎事态并不乐观:“有一批势力正在台湾集结,你看,是不是与水月火阳有关。” 张玄心中一惊,难道他们开始行动了? “而且……”马天行继续说道,“另我在意的是学校开学后的户外体验课程,居然是选择台湾,所以……” “户外旅行课程?”张玄重复道。 看来张玄不明白那课程的含义,马天行解释道:“每年开学,雷喏就会出资让全校学生去灵能界的圣地参观,这就是户外旅行课程,就是在春游的基础上完成一些课程,这关系着学分。所以学生自己也很重视。” 张玄渐渐理清思路,缓缓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所有的目标都指向台湾,而水月火阳也在台湾,炎鑫和洛忧便在这次春游中到达台湾,与水月火阳相遇。” “不止如此,据可靠消息,今年灵能大会就选在连家,一是缅怀去年的青龙山事件,二是从未在连家举行过灵能大会,所以P局便选择了连家,届时,灵能界的代表都会去台湾,包括我们四大家族。所以,我觉得,这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阴谋……”马天行抚了抚光洁的下巴,轻轻拢过身边的张玄,“你也别太担心,或许是我们多虑罢了。” 怀中的人微微点点头,突然说道:“他们该不是想把灵能者一网打尽吧!” 马天行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小玄和他想的一样,但打击整个灵能界岂是件容易的事?还是再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正想着,手机突然鸣叫起来,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居然是司徒昊! 马天行乐了,这小子自从自己回到香港就跟他躲猫猫,电话不接,视频不理,明白他故意躲着自己的原因。此番主动打电话,看来这家伙想通了。啊,难道刚才思念自己的莫非是他? 接起电话,却是一阵沉默,这可不像司徒:“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里可是有一大堆事情!” 张玄一皱眉,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过司徒的尴尬应该来自于自己,,看来还是回避一下吧。 缓缓站起身,“啪”张玄的手却被马天行捉住,只见马天行神色凝重道:“司徒……见到孝柔了……” 马天行和张玄站在电脑前,对面是司徒昊,和那个躲躲藏藏的鬼影:“大家新年好……”郭孝柔在司徒昊的身后做着鬼脸,看样子她很开心。 “我已经都知道了……”司徒昊较之年前沉稳了许多,脸上不再出现不羁的笑容,这让张玄觉得此刻的司徒就是第一次见到的司徒,认真而严谨。 司徒昊挤出一抹酸楚的笑,指着后面的郭孝柔:“这家伙一开始死活不肯告诉我是谁,呵呵,可我还是有办法,我威胁她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回香港让你们看,她招了,可是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摄像头经过处理,马天行和张玄可以清晰地看见郭孝柔,他们却为孝柔高兴,因为只要有了形态,就可投胎转世。 “要把孝柔和你分开吗?”马天行问道,这样无论司徒还是孝柔都很困扰。 “不!”司徒昊突然异常认真地答道,“先不要,我想带孝柔完成她的心愿。” 郭孝柔侧过半个身子,笑着:“小昊说要带我周游世界的,到时就麻烦小玄你们帮我离开这个家伙,你们要知道,这样好麻烦的……” “明白了……”张玄微笑着,可她此刻却想哭。 “那……事务所应该没什么事吧……”司徒昊担忧地问道,“最近灵能界太平静,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事!”马天行干脆地答道,“最近的确没什么事,你就安心陪孝柔玩吧。” “真的没事?”司徒昊转眼望向张玄,张玄神定气闲:“真的没事,你看,我都胖了,就说明没事做啊……” 司徒昊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好好照顾小玄!” 脸部一热,张玄害羞地笑着。马天行轻轻环过身边的张玄:“我会的!” 屏幕关闭的那一刹那,二人都松了口气。没想到孝柔有了形态,这或许是得失送的礼。内心深深祝福他们,孝柔和司徒昊。 “这样,我就放心了!”马天行缓缓坐在书桌旁,“不过,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玄双眉微蹙:“是啊……好像快开学了吧,我想……去学校。” “学校里有我,你去干嘛?”马天行疑惑地看着张玄,她又有什么目的。 张玄绕到马天行的身后,整个人挂在他的椅背上:“你是老师,了解地不是很详细,你知道你们学校的【SP社团】吗?” “有听说过,不怎么注意,因为我只是学校的顾问老师,不常上课,怎么了?” “他们的顾问可是雷喏哦,怎样?感兴趣了吧。”张玄侧过脸看着一脸认真的马天行,看来他感兴趣了。顺手一掌拍在马天行的肩,“就这么说定了,开学的时候我会去学校调查【SP社团】,顺便看看炎鑫和洛忧进展如何?” “你很关心他们。”马天行的脸渐渐阴沉下来。 “当然。”张玄笑着,“他们可是关键啊,怎么,你吃醋?”张玄一脸坏笑着。 “哎~”马天行轻叹一口气,轻轻将肩上的手包裹在掌中,“我担心你……” 张玄缓缓趴下,轻声说道:“冰冰,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开心地活下去……” 微微闭上双眼,马天行静静地听着二人的呼吸:“你也是……” 是啊,结果会是如何?那不祥的预感,究竟预示着怎样的未来?如果天意要让他们阴阳相隔,那宁可自己承受那离别的痛苦,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手! 第五集水月火阳第十三章 这是一间相当豪华的办公室,雷喏坐在自己的沙发椅上,俯视楼下。那犹如蛛丝的马路,蚂蚁般的行人,一切的一切都变成微缩世界。 雷喏抬起手,用手指按向那一个个黑点,人类就在他手指下变得不堪一击。他阴冷地笑着,很快,他就会拥有神的力量,只需唤醒那件战甲里的灵魂。 那件战甲是在一年前,在内地敦煌出土的东西,那帮傻瓜考古家们根本无法确定这件战甲的真正价值,只当作普通士兵的盔甲。 当然,这件战甲的材质他们这些凡人怎能分辨。结果,自己不过用了区区几百万,便将这件天魔战甲弄到手! 据休真界的传说,只要将足够的邪力注入天魔战甲就能唤醒上古邪神,而再过一个周期,上古邪神将会彻底苏醒,不用自己每次要穿上战甲才能与他交流,当然,这意识的交流也只是从半年前开始,而且每次都非常短暂。 雷喏微闭双眼,嘴角始终上扬,指尖敲击着办公桌,就在半年前,天魔战甲里的邪神告诉他,要使天魔战甲发挥更大的神力,就要将神物炼入宝甲中,可是,千万年前的那次大战后,神族居住在另一个空间,凡间岂能轻易找到上古神物? 当然,他得知台湾的日月潭下封印着水神和火神的兵器,也是邪神相告。那两件神器:水月火阳! 可是,找寻水火转世,变得越来越困难,根据北佻明的汇报,张玄最近一直在保护炎鑫和洛忧。呵,这样也好,自己原先也不过是猜测,既然张玄如此保护他们,那看来他们定是水火转世了。 记得邪神曾告诉过自己,等他彻底苏醒的时候,便会告知一个找寻水火转世更为简便的方法。究竟是什么方法? 雷喏开始变得急躁。获得神力是休真者梦寐以求的事。那些曾经嘲笑他,看低他,侮辱他的人,就等着收礼吧,这份礼绝对是他们一生中都没收过的大礼! 对力量的yu望越强烈,雷喏的心越是悸动,他拿起遥控板,对着天花板一按,瞬即,天花板上降落数块屏幕,屏幕瞬间打开,上面是几个人,有男有女。 “你们准备地怎样了?”雷喏冷声问道。 那几个人点了点头,相继说道:“差不多了,主人!” “很好!”雷喏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那就让我们去台湾开一个大型的派对吧,让整个灵能界惊喜的派对!” “是!”一窜窜险恶的笑声,在办公室里蔓延。 让人宁静的,是漆黑的夜;让人恐惧的,也是漆黑的夜。那诡异的夜晚,会将人带入神秘的世界,甚至带你回到远古的回忆…… “主人……” 炎鑫在一个火红的世界里徘徊着,这里是哪儿?到处都是火焰,但却丝毫没感觉到一丝烫热。 “你究竟是谁——”炎鑫在这个世界里大吼着,四周是火焰的呼啸。 “是我……”那声音在世界里回荡,“您最忠实的仆人……” 炎鑫在原地忽的旋转,望着上方同样火红的天空,轻喃着:“我的仆人……”他失落地垂下头,“你究竟是谁?不过……”炎鑫猛地扬起脸,却是期盼,“不管你是谁,请你别离开我,我需要你!是的,我需要你!” 忽然,眼前闪现耀眼的红光,火红的身影在空中隐现:“主人!您需要我,就来日月潭!我就是您的火阳!” “火阳……”炎鑫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双眼缓缓睁开,脸上却是欣喜,是的,他终于知道是谁在一直在呼唤他,他的名字叫火阳! 苍白的月光,照耀着同样辗转难眠的水悦慧。方才那个梦是真的吗?那个一直呼唤他的人,叫水月……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一章 在昏暗的密室里,黑气如同游蛇,在空中交错飞舞。 就在这件密室的中央,伫立着一个大理石案,石案上,如同供奉一般,庄严地摆放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撑着一间无袖的小型盔甲。 带着怨气的灵体,瑟缩地躲在角落里,他们不知自己为何在这儿?那人为何捉他们?可是,这屋子里的邪气让他们赶到恐惧,一种接近死亡的恐惧,仅管他们已经死过一次。 “你们别怕,你们都死了我还能害你们不成?”一个长相好看的男人对着他们温柔的笑着。 灵体们相互望着,是啊,他们已经死了,还能怎样? 男人拎起其中一个,缓缓走到那件盔甲边,恭敬地说道:“请用!” 被男人拎在手里的灵体疑惑地看着那件黑气环绕的盔甲,什么叫请用?怎么说地好像自己是食物? 就在这时,屋内的黑气陡然钻入盔甲,一双手,黑色的手,慢慢从盔甲里伸出,朝那灵体伸去,灵体恐惧地颤抖着,喉咙仿佛被人遏制着,无法发出吼叫。 黑雾开始在密室凝聚,铠甲胸前渐渐出现一个黑洞,黑洞渐渐扩大,在双手之间,那幽深,诡异的黑洞,宛如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黑手紧紧捉住面前的灵体,缓缓拽入黑洞中,那可怜的灵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忘记呼救,直到被吸入的那一刻,它才艰难地发出一声惨叫:“啊——” “啊——”顿时,室内的灵体四处逃窜,可笑的是,这件密室布满结界,如同一间灵体牢房,他们根本无法逃脱。 黑手忽然延长,在灵体间捉着,就像猫抓老鼠般玩弄它们。终于,它厌倦了,它缓缓收回双手,突然从那胸前的黑洞中伸出无数条黑线,准确无误地缠绕住那些乱窜的灵体,就像钓鱼般,将它们通通纳入自己的口中。 惨叫声在那一刻,彻底消失…… 黑洞开始膨胀,慢慢生长,逐渐淹没铠甲,在铠甲的上方渐渐汇聚,黑气如同火焰般燃烧着,终于,一双眼睛赫然出现在黑色的火焰中,那火红的眼睛,充满怨恨和仇恨的眼睛,向世人宣布着:他,苏醒了! “邪神!您终于醒了!”男人恭敬地膜拜着。 那团人形黑气颤动着,爆发出狂妄的笑声:“哈哈哈……我终于重生了!怎么,水月火阳还没搞定吗?”邪神的口气开始变得阴冷。 男人微微一皱眉:“水火二神的身份很难确定,您说过,等您苏醒会告诉我一个简便的方法。” 邪神冷冷一哼,不屑地望着男人,用同样是黑气形成的嘴,诉说着那个古老的传说…… 香港某公寓里,房间里的书桌上,趴着一名熟睡的少年,正是天机少爷张凯,他可爱的脸皱成了一团,痛苦地挣扎着,似乎陷入一个恐怖的梦境,突然,他骤然睁开双眼,额际布满汗丝,转脸望向窗外的天空,轻喃道:“邪神醒了……” 惊惧在心底流窜,这个世界将陷入可怖的危机……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二章 随着开学典礼的结束,【玄冥学院】迎来了它新的一个学期,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在开学第一天就上课的,例如那位乐菲菲同学。她此刻被迫呆在家里,无法跨出家门一步,而害她无法上课的,正是她所崇拜的表姐:张玄。 今天一早,张玄便将她堵在家里,说是借身体一用,结果强行用了【移魂**】和自己交换了身体,目的是为了调查那个【SP社团】。乐菲菲始终想不通,不过是个学生的社团,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去调查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SP社团】在每个新学期的第一天都会进行特殊仪式,仪式听说很神秘,其实自己也想加入这个社团,谁不想拥有力量,谁不想变强?无奈社团看不上她,就像安贝,亦是如此。 想到安贝,乐菲菲忽然觉得自己也算不错了,至少还能听得懂兽语,可安贝,是真真正正什么都不会,接收她,纯粹是因为她是“怕死神父”的侄女。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想加入那个社团啊。可怜的安贝,希望她今年能成功。 张玄穿着乐菲菲的身体乐滋滋地走在【玄冥学院】的白色大道上,大道的两边是翠绿的杨柳,到底是灵异学院,连种的植物都是什么柳树槐树,灵气十足。 她今天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看看炎鑫他们的进展,二是调查菲菲所说的“SP社团”,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的仪式。 这个学院的背后是雷喏,如果他是一切事件的根源,那么,将这个世界未来的灵能新星,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心内,无论将来利用他们或是消灭他们,都有了十足的把握,因为在他们进入玄冥学院的那一刻,就处在雷喏严密的监视下。 而这个“SP社团”说不定就是雷喏的人组织的,在玄冥学院里,组织一批自己的力量,为他所用,简直是在为将来考虑,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世上最容易利用的就是学生和士兵,这个雷喏在那批学生心目中的地位定然不轻。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说不定这个“SP社团”不过是学生自发的一个小组,类似其他学校的帮派,这也有可能的。 记得早上冰冰穿地人模狗样,居然还戴了副眼镜,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该不会也来学校吧,但愿不会碰到,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为了来学校,而动用【移魂】,肯定会被唠叨死。想起来就可怕。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头痛,身边穿梭而过的,是各种各样的灵能者,没想到这个学院居然集结了这么多有能力的学生,若放在西方,他们,就是异能人士。 “菲菲——”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回头一看,有点面熟,对了,好像叫安贝,来之前,她可是做了功课。 而在她身后,张玄瞄见了两个人,是炎鑫和水悦慧,两人边走边吵,一副冤家恋人的样子,看来进展不错。再一看,洛忧也在,洛忧双眉紧蹙,拉着水悦慧,一副保护的神情,还跟炎鑫怒目相对,似乎在说,离小慧远点。 嘿,看来计划进展地很顺利! “菲菲!”转眼间,安贝已到面前,伸出右手在张玄的眼前晃着。 张玄赶紧扬起热情的笑容:“安贝啊——”说着还拥抱了一下安贝。 安贝挤眉弄眼了好一阵,轻声说道:“你今天有点怪!” 脸上一阵尴尬,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看穿了,张玄干笑两声,忽然想起菲菲的性格有点偏于冷淡,赶紧轻咳两声,脸微微一沉:“是吗?走吧。” 安贝疑惑地看了乐菲菲一阵,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随口问道:“今年我还是要去【SP社团】报名,菲菲去吗?” 【SP社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佯装冷漠地答道:“那就去试试吧。”张玄记得乐菲菲说过自己曾报名参加【SP社团】,可惜没被录取,因此才会故意说自己没兴趣,其实内心还是十分渴望能获得力量,变地更强。 只是没想到这个社团对社员要求还挺高,不知要通过怎样的测试才能加入这个社团。 “谢谢,有你在,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安贝怯生生地说着,张玄愣了一下,发现这个叫安贝的女生自信心似乎比菲菲还要低。只是,她的声音十分好听,有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安贝应该没有表明看上去那么普通。忽然,安贝扬起了笑脸:“那我们上课去……” 上课?张玄这才想起来,她现在可是乐菲菲啊,要上课的!叹了口气,罢了,那就上课吧,既来之则安之,等下课再说。 乐菲菲的课程表上,上下午各有两堂课,第一堂是《符咒现代解说》,第二堂是《法术近代演变》,下午是《武术》和《除灵》,拿着这张课程表,张玄有种喷饭的感觉,这里的课程果然超现实主义,如果自己也能在这样的学院学习,就好了! 张玄开始羡慕起这里的学生,跟着乐菲菲进入教室。教室倒和她原来的大学教室一样,是阶梯大教室,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张玄缩在倒数的第二排,这样的课程,就是让她来睡觉的。 随着上课音乐的响起,老师缓缓走进教室的大门,一阵不大不小的惊呼在教室里响起。 这阵惊呼引起了正准备睡觉的张玄,她将埋在手臂里的脑袋抬了起来,只一眼,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躲回自己的臂湾,冷汗开始在后背凝聚,心中大喊不妙,没想到第一堂课,就碰上冰冰。 只见马天行今天身着淡色连帽休闲西装,一副无边眼镜即增添了成熟,又掩盖住他时不时能冻死人的视线。这样的他,反而更加亲切。 无论读哪个阶段的书,老师的样貌和气质,将直接关系到学生的兴趣和成绩,这可是一个教育界的定律。 只听马天行说道:“罗老师旅游还未回来,我将代课一周,之后会由罗老师接上。”语气平稳,神态自若,看来经验十足。 “啊~~”下面的附和看来是对马天行的不舍。 张玄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那些小女生的细语。 “如果天行老师是专职老师就好了。” “就是就是,罗秃头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秃头?张玄哑然失笑,心中有一丝欣喜,他们现在舍不得的那个所谓的天行老师,可是她,张玄的男朋友!忽然,张玄有中莫名的自豪感。虚荣的笑容在脸上蔓延。 随即,马天行的声音在话筒中传出,开始了他的教学。 张玄偷望着上课的马天行,越看越幸福,她的冰冰就是好看,戴上眼镜更好看,下次一定要逼着他一直戴眼镜。可是转而一想,戴眼镜在战斗中确实不方便,自己都不戴了,还去强迫别人,还是算了。 转脸望向窗外,正巧看见几名男生站在树下,那里撑开一个结界正在战斗。幸好菲菲一早提醒她,在【玄冥学院】比斗是正常现象,否则,她定然会惊叫。 那个结界里,很快就分出了胜负,胜者的一方自然很是嚣张,还不忘奚落落败的一方,难怪香港的灵能者都那么好斗,原来读书时就是如此。 只是,那个胜者在出关键一招的那一刹那,为何浑身充满邪气?当然,那感觉只在瞬间,便消失无踪,难道是自己眼花? 张玄咬着笔杆,注视着楼下的那几人,转眼间,那批人一起走了,还变得有说有笑,似乎要带那批输的去某个地方。 “他们就是【SP社团】的人。”安贝在一旁小声地说着,“好羡慕他们啊,方才胜的就是参加了SP的人,去年他们很弱,诺,就是被方才输的人打败的,现在他们报仇了,而且变得这么强。凡是参加SP的都会变强,我也好想变强。”安贝一脸羡慕地望着那几个远去的人。 变强不是要靠自己努力的吗?怎么在短短一年内可以提升这么多,用的是什么方法?刚才的战斗张玄看在眼里,他们的实力的确很强,可是他们的灵光……而且,另张玄在意的,就是方才在他们身上爆发了一刹那的那股邪气,这个SP社团很可疑。 “乐菲菲同学!”马天行忽然大声喝道,将沉思中的张玄吓了一跳。愣愣瞪着马天行,怎么回事? 只见马天行紧紧盯着张玄,淡然道:“请问今天是农历几号?” 糟了,张玄瞬即哑口无言,如果有本日历,就可以看看,可问题现在没有啊,对于灵能学院,公历和农历的换算可是基本课程,这个马天行,是不是故意的啊,明明知道自己这方面一窍不通来着。 马天行见眼前这个乐菲菲发愣,甩出一句:“下课后到我办公室!”便继续他的符咒解说。 张玄愣愣地看着马天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对啊,他上的是符咒解说,怎么问自己农历换算,该死!他不会是看出来了吧,糟了,还要去他办公室,这下可麻烦了。 “小马老师好奇怪,他从来不管学生睡觉还是开小差。”安贝笑着,“不过,也从没学生在他课上敢开小差的,菲菲,你今天确实不对劲。” 听完安贝的解说,张玄暗道:难道真的被他认出来了?可是不对啊,从他进来到现在,自己可是一句话没说过,连个照面都没打,他怎么看出来?怎么说也说不通。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三章 在安贝的陪同下,来到教师办公室,里面倒挺热闹,似乎在做课后交流。 安贝给了张玄一个鼓励的眼神,转身离开。什么跟什么嘛,现在是去喝茶,又不是什么好事! 轻轻扣响门,门开了,居然是个漂亮的女老师,清爽的长发,配着淡雅的套装,同样是一副眼镜,有趣,怎么这里的老师都流行戴眼镜吗?再仔细一看,这个女老师的身材一级榜! “见到牛老师不打招呼吗?”马天行冷冷的声音忽然从那个女老师身后传来。 张玄一愣,这是在提醒自己吗?牛老师?哦,就是那个牛莉,之前在调查【玄冥学院】教职员档案时,有点印象。赶紧一哈腰:“牛老师好!” “菲菲啊,你来有事吗?”牛莉将“乐菲菲”拉进办公室,随手关了门。 办公室里有六张办公桌,此刻,这间办公室里有四位老师,有点面熟。 “是我叫她来的。”马天行的脸上阴云密布,预示着将会有一场*。 牛莉似乎看出端倪,给“乐菲菲”泡上一杯热茶,和蔼地说道:“菲菲向来是个好学生,我看,如果没什么大事就让她走吧。” 好老师啊,张玄感激涕零。 “不行!”马天行走到“乐菲菲”的对面,冷冷说道,“你跟我来!”转身朝阳台走去。 张玄低着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出阳台的那一刻,马天行拉上了阳台门。 教师办公室在三楼,阳台下是一片花圃,此刻彩蝶纷飞,花香四溢。 “你怎么来了?”马天行责备道,担心地看着张玄。 张玄抓了抓后脑勺,嘀咕道:“这你都认地出,厉害!”说完竖起大拇指,脸上却是怪异的表情。 “你当我是谁?”马天行忽然提高了声音,“如果连你的灵光都认不出,怎么做你男朋友!”要不是拉门的另一边是另外三个老师,马天行早就冲上前,捉住张玄的肩膀,好好将她摇醒,难道她不知道【移魂】的后果? 张玄感动地扬起脸,但所有欣喜迅速淹没在马天行的怒气中,无所谓道:“放心吧,【移魂】也不过是三天不能正常发挥灵力而已,我没什么仇家,这三天我一定乖乖呆在家里!” “知道就好!”马天行再次冷静下来,既然她肯乖乖呆在家里,就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他好怕万一北佻明他们乘机伤害张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玄见马天行平息怒气,笑道:“我可是有好多发现哦,放心吧,小马老师,呵呵呵呵……” “哎~真拿你没办法,自己小心。”马天行的脸上全是无奈,“记住晚上我送你菲菲家!”一定要看着她把身体换回来,自己才放心。 就在这时,拉门被牛莉移开了,关切地说道:“天行,我给你泡的咖啡快冷了,而且,也快上课了,还是让菲菲回去吧……”说着还冲马天行扬了扬手中的咖啡。 张玄眨巴了两下眼睛,总觉得这个牛莉好像是更关心那咖啡的问题,心中有丝不爽。 马天行接过咖啡,语气冷淡:“谢谢。”忽然,前方有两道杀气射出,只见张玄正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咖啡,但脸上却挂着暧mei的笑容。手中的咖啡颤抖了一下,要不是深知这个女人的性格,旁人肯定以为张玄那暧mei的笑容是冲着他和牛莉的。 张玄缓缓走到马天行的面前,指着那杯咖啡,眯眼笑着:“不介意吧!” 马天行赶紧摇了摇头,将咖啡送到张玄面前。 张玄一下子将咖啡倒入口中,冷冷说了声:“多谢!”转身就走。 一阵寒风挂过教职员的办公室,马天行拿着空咖啡杯,站在那满天的树叶中,今天晚上,看来是别想亲近小玄了。不过,心里更多的,自然是欣喜,这代表,小玄在吃醋,呵呵,没想到她吃醋的时候这么可爱,下次一定要多弄些醋来给她喝。 走在林荫道上的张玄,努力憋着笑,一是笑自己居然吃醋,而且还吃地这么无聊,二是那些老师的表情,就觉得可笑。回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诸多怀念,发现还是读书的时候最开心。 就在这时,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扫过几片树叶,带着一声奇怪的嘶鸣。 “谁?”张玄转过身,没有任何人。 “小玄姐姐~~~”一声低唤,身后飘过一个人影,那只有一个音调的声音,那永远睡不醒的脸,果然是凯。 张玄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你也认得出?” 凯努力睁了睁自己半眯的眼睛,摇了摇头:“我认不出,我是算出的。小玄姐姐,邪神醒了……” “什么?”张玄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邪神醒了,就在昨晚……那里保护地很好,没有半点邪气泄漏……所以,我算不出结果,我好怕……”凯哀伤地垂下了脑袋。 张玄轻轻拍了拍凯的肩,安慰道:“放心吧,凡事有我在!” 凯笑了,笑地很勉强:“我……都帮不上忙……” “不……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柔和的风轻轻扬起凯的发丝,明媚的阳光下,凯微微闭上双眼,张玄暗叫不好,凯已经跌入张玄怀中,又睡着了…… 张玄轻轻扶起凯,靠坐在树下,这家伙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树荫下,张玄坐在凯的身边,凯枕在张玄的肩头,恬静地睡着,轻柔的风带着树叶的沙沙声,将阳光隔离地若有若无,好宁静的生活啊。 张玄隔着树叶,望向白云流动的天际,如果能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没有阴谋,没有战斗,那该多好。 “去台湾!”突然,凯醒了,笔直地坐在树下,长长的刘海遮住那天使般的脸庞,“一切将会在台湾结束!” 张玄看了看身边的凯,有了上次的人格突变,此刻的她已能适应,是的,现在这个家伙是天书:“那我要做些什么?” “不用!顺其自然即可!”天书低沉地说着。 张玄:“那天魔战甲在哪儿?” 天书轻蔑地一笑:“没用的,使用我的人,还没来,你们根本无法战胜邪神刑天。” 张玄:“那使用你的人何时会来?” 天书扬起脸,望着张玄,冷声道:“你好烦!”说着,合上双眼,再次倒入张玄怀中。 我好烦?张玄郁闷着,罢了,这次似乎有神族插手,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做好自己的事情。 凯缓缓睁开双眼,脸微微一红,自己居然睡在小玄姐姐的膝盖上,不过……这种感觉很舒服…… 慢慢坐起身,凯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对不起……我又睡着了……” “呵呵……没事……”张玄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屑,温柔道,“那我上课去了,你自己小心啊……” “哦……”凯扬起脸,望着张玄,阳光下的她,让人觉得温暖,轻轻抬起手,捻住张玄的衣角,“小玄姐姐会去台湾吗?我要去参加那个大会,如果……小玄姐姐在,我会安心……” “当然啦!”张玄弯下腰,宠溺地轻拍凯的头顶,“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张玄温柔地笑着,笑容荡漾在和煦的阳光下,连风都变得温暖。 凯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一种幸福在心底荡漾。 张玄利用午休时间,跟着安贝去了学院的教堂,张玄自然没想到,在这个学院里,不仅有教堂,还有神社,和佛堂,当然,这些地方在这所学院里,是作为教室使用。 教堂里,站着一位中年神父,神父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但脸上却挂着慈祥的笑容,他见安贝带着乐菲菲,就笑道:“菲菲肯来唱歌了?” 唱歌?张玄努力地想了想,菲菲好像没跟她提过有中午唱歌这么一回事。 安贝却在一边吐了吐舌头:“叔叔,你就别勉强菲菲了,虽然她一唱歌,就会有好多动物来听,菲菲,其实你真的很厉害!” “是吗?呵呵……”张玄尴尬地笑着。安贝叫那神父叔叔,看来他就是怕死神父了。 怕死神父呵呵笑着,走到张玄身边,一手按在张玄的额头:“神祝福你!”随即对安贝说道,“那你为菲菲唱一首吧,作为新年的贺礼。” “好啊!”安贝走到教堂的阶梯上,翻开面前的圣经,嘴唇轻启,一阵轻柔的歌声从她的口中荡漾开来,那一波又一波的歌声在教堂中回荡,神圣的歌声洗涤着世间一切污秽。 这就是唱师?不对,普通的唱师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张玄微微闭起双眼,让那歌声将自己彻底穿透,随着歌声的结束,先前心中的烦恼被驱逐一空,这一切不在安贝所唱的内容,而是她的歌声,那由心底发出的歌声。 难道她真正的身份是……张玄缓缓睁开双眼,忍不住低语道:“神之咏唱者……” 站在张玄身边的怕死神父自然听到张玄的低语,眼神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敏锐,随即对正准备下台的安贝道:“再唱一遍吧,刚才有个音不是很准确。” “真的?”安贝拧了拧双眉,再次开始唱师。 怕死神父紧紧盯着身边的乐菲菲,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张玄一愣,定是方才自己说对了,呵这就是安贝歌声的魔力,笑道:“我不是乐菲菲,但对安贝没恶意,现在知道她的身份,我也会保护她,所以,神父您就不用担心了……” 怕死神父微睁双眼,随即笑了,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神保佑你!”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四章 安贝告别了叔叔怕死神父,便拖着张玄鬼鬼祟祟地朝学院后方的林子走去。 “唱歌的时候,你感觉怎样?”张玄问着像是做贼的安贝。 安贝左右望着,含糊道:“很开心,很幸福……” 张玄皱了皱双眉:“你到底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 “嘘——”安贝紧张地看着周围,“我想去参加【SP社团】,可叔叔不允许,说他们邪呼呼的,不可靠。” 邪乎乎,张玄也是这么感觉,正因为觉得邪乎乎,她才想要调查,于是笑道:“那我们走吧,你叔叔又没跟来……” 安贝再次看了看左右,才松了口气,笑道:“那我们走吧……” 学院的后面是一片树林,而树林的后方,是【SP社团】在学校设的基地,正因为这个社团是雷喏所关注的社团,因此才会有专门的场所供他们使用。 虽说是场所,但却是两层教学楼,张玄看着这两层教学楼,门口居然还有人把手,这倒挺有趣的,好似有个小帝国在这个学院里驻扎。 还没等张玄参观完,安贝就拖着张玄冲上台阶,对门口的人道:“我们是来报名的!” 两个学生看了看安贝和乐菲菲,忍不住嘲笑着:“怎么又是你们,你们连我们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想加入社团,回去吧,你们实在太弱了……” 安贝失望地望着他们身后黑黝黝的大门,她好想变强,跟他们一样,被人承认,让自己觉得有生存价值。 张玄看着一旁失望的安贝,她真的这么想变强?做出一个小小的决定,对那两人冷声道:“就是如果能过了你们,就能进去?” “当然,哈哈……不过,像你们……”话还没说完,只见面前的乐菲菲一拳攻来,左边的人躲闪不及,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而右边的刚想出拳,却已被一脚踹飞,两人当即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 拍了拍手,张玄拉过身边惊呆的安贝,笑道:“走吧。” 安贝就这么呆滞地任由张玄拉着,回头望向趴着的两人,他们居然还没站起,心中暗道:菲菲几时这么厉害! 进了门,没有张玄期望的那样出现不该有的邪气或是结界,依旧是明亮的窗户和宽敞的走廊,各间教室里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有看似前辈的人指导,只是这些前辈似乎自己没印象,看来不是这个学院的人。估计就是【SP社团】的外聘老师了。 就这么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学生是学生样,老师是老师样,当然,就这么看,自然看不出好人还是坏人。就在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大礼堂,里面似乎有很多人,隔着门,张玄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着。 只见讲台上站着几个学生,似乎是社团的领导或是社长,其中一个尤为突出,因为他站在那里,威严而肃穆,有种领袖的气质。 此刻正有一个学生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眼神中满是崇拜,他扬起脸,让人感觉像是接受洗礼。 那名像领袖的学生右手抬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印记,张玄一惊,是的,她看见了那个印记,像个竖起的眼睛,那印记隐隐散发着黑色的光,甚至带着邪气,只一瞬间,那印记烙在那名新生的额头,隐没在皮肤中。那是什么印记?张玄暗自疑惑着,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暗自一笑,自己没见过的印记多了,可这个印记隐隐告诉张玄,那决不是什么好印记! “你们是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张玄和安贝同时转过身,安贝更是被这个不速之客吓地往后一退,居然推开了那礼堂的门,引起了里面的人的注意。 “原来是你们!”那女生有一头漂亮的红发,娇媚的容颜。 谁?是谁?张玄在脑中极力搜索着,见鬼,她怎能一下子记住那么多学生? “芬尼……”安贝怯怯走到张玄身边,紧紧握住张玄的手。 原来她叫芬尼,张玄心中笑着,理直气壮道:“是门口的人说的,只要能打败他们,我们就能进来!” “你们打败了黑白无偿?”那个叫芬尼的女生惊讶着。 黑白无偿?张玄差点喷饭,这什么破称号。 “不是的……”只见远处急急跑来那两个黑白无偿,喘着气,捂着肚子,“她……她偷袭!”黑白无偿指着张玄,装出一脸不服气,若让别人知道他们败在学院吊尾车的手里,面子就丢大了!” “胡说!”安贝涨红了脸,却没想到被身边的乐菲菲用眼神制止。 就在这时,礼堂里的人纷纷挤倒门口,没想到黑白无偿被学院最“有名”的吊尾打败。 渐渐的,人声不再喧哗,看热闹的学生给他们的社长让开了路,也就是方才站在讲台上的人,他不悦地走到门口,站在安贝和乐菲菲的身后,顿时,那黑白无偿和芬尼立刻收起嚣张的气焰,闪到一边。 张玄感觉到身后有股力量在逼近,下意识拉过安贝,也躲到一边,这才看见原来就是那个制造印记的男生。 “你们在吵什么?”那个男生扫视着眼前的这几个引起骚动的人,随即定睛在芬尼身上,“这种小事你难道无法处理?” “知道了,社长!”随即给黑白无偿一个眼色,两人走向乐菲菲和安贝。 原来他就是社长,张玄若有所思,配合着黑白无偿,任由他们带走,本来,这样被带走也算是件好事,可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安贝居然甩脱黑白无偿,跑到那个社长面前,祈求道:“求你让我加入社团吧,我真的不想再被人叫做吊车尾了!” 张玄立刻哑口无言,安贝啊,你可知这个社团不是什么好社团啊,你怎么还坚持呢!不过也是,安贝又看不见那印记和感觉到邪气,确切的说,这里基本没人能感觉到。 那个社长低眼看了看安贝,冷声道:“我们这里不收没专长的人。” 张玄赶紧顺势接口道:“是啊,安贝,走吧,看不起就看不起了,我们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了,力量没这么重要的,走吧走吧……” “菲菲……”安贝不可思议地望着拉她的乐菲菲,“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是想要力量的,难道不是吗?” 张玄一阵踌躇,没想到看上去柔弱的安贝居然会这么固执,劝道:“人家都说不收你,你还强迫人家干嘛?” “我不要!”安贝忽然坚定地看着乐菲菲,“弱者始终都会被人笑话,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敬!” 张玄彻底明白了,安贝最终追求的不过是那份虚荣。 “哼!”那个社长冷哼一声,“无聊!”说罢转身就走,却又被安贝托住。他厌恶地瞪了安贝一眼,安贝害怕地松开双手。却依旧不放弃:“拜托,收了我吧……” 张玄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拽过安贝,大声斥道:“变强又怎样?如果内心懦弱就永远都是个弱者,你要变强的不是你的武功或是法术,而是你的内心,安贝,你到底明不明白?” 张玄的话,在围观者中掀起一阵风浪,他们的心开始犹疑,是啊……内心的软弱才会使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一切,因此,才希望用外在来弥补内心。 “你看看你,居然连直视那人的勇气都没有,就算你武功强了,法术厉害了,又如何?临阵对敌,你已经输了,输在你的内心,所以,走吧!”张玄拖着安贝,往外走着。 安贝沮丧地垂着脸,乐菲菲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自己彻底浇醒,原来自己真的很弱,弱地都没有勇气直视别人。 张玄迅速拉起她的手,有很多事不能在这里解释,还是先出去再说。 被人一路推出门,张玄松了口气,再留一会可能会露出破绽。 安贝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就在这时,将她们押送出来的黑白无偿忽然拦住他们的去路,邪恶地笑着:“刚才你们两个让我们出丑,现在我们要好好教训你们!”说着,揉着拳头朝张玄她们走去。 安贝瑟缩地躲在张玄身后,张玄却用力将安贝从身后拖出:“看着他们的眼睛,不要害怕!” “我……我……” 张玄怒道:“我什么我,现在是练习的最好时机,瞪着他们,不要示弱!否则你永远不会变强!” 张玄的激励鼓舞着安贝的心,她猛吸一口气,扬起脸,狠狠盯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黑白无偿愣住了,脚步停顿在原地,对面那两个女人的气势像要拼命。 “看!他们不敢乱动了吧……”张玄小声说着,“好,现在抬起你的腿,我们跑!”说着,拉起安贝就狂奔。那两个人对于张玄是小菜一碟,可她现在不是张玄,而是乐菲菲,还是别妄动的好。 安贝被拉着,跑得气喘吁吁,为什么?明明自己落荒而逃却很快乐,是的,刚才她居然在那两人眼中看到一丝害怕,这是真的吗?原来自己真正要变强的,不是外在,而是内心!谢谢你,菲菲!安贝望着拉着她奔跑的菲菲,感激着。 “你……今天的确不同!”安贝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张玄调理了一下气息,笑道:“我其实不是菲菲,我是她表姐,我们交换了身体,呵呵……” 安贝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乐菲菲,难怪今日的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听着,安贝!”张玄双手重重放在安贝的肩上,“你的歌声就是独一无二的能力,她有唤醒灵魂的力量,所以,你不要再看轻自己,或许某天,你的力量将会拯救全人类……”张玄一抿嘴,这好像有点夸张,“总之,当你想唤醒人们的时候,只要跟着心走,就能唱出神的歌曲,明白了吗?” 瞪大了双眼,安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个菲菲的表姐说的话好奇怪,不过,她应该是说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看来这个安贝也一时无法消化了,张玄勾过安贝:“总之,别看轻自己,就是强者,走,上课去!” 张玄笑着,远远地传来起哄的声音,看来又有人在打斗,仔细一看,居然是炎鑫和洛忧,呵呵,看来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到时,只要等着去台湾,就会一切真相大白。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五章 在马天行的监督下,张玄和乐菲菲换回了身体,张玄的灵力暂时呈现零状态,此刻的她,就是一个凡人。 这让张玄感觉到这个世界清静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眼前不再有飘来飘去的东西,耳边也不再有唠唠叨叨的嘀咕,身上没有半点灵力,仿佛之前的事都与她毫无关系,她张玄,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日子,只有三天。 “你似乎很开心?”马天行走上车,看着坐在一边喜滋滋的张玄,她今天究竟遇到什么好事。 张玄扣上全带,对马天行说道:“冰冰,你不觉得做普通人很开心吗?真的,我现在忽然有种很轻松的感觉。” 马天行伸出右手,磨蹭了一下张玄的头顶,笑道:“傻瓜……想吃什么?” 张玄转了转眼珠,想了老半天:“还是忠伯煮的最好吃,我们回去吃啊,今天好累……对了……”张玄怔怔地望着马天行,“冰冰你戴眼镜的样子很美……” 很美?马天行哭笑不得,这大概是在夸自己吧,可怎么用个美字?怎么也该用帅或酷吧。刚想损张玄两句,却发现身边的人脑袋歪向一边,昏昏入睡。 “只要你乖一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右手轻抚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忍不住轻轻吻上她的唇,马天行低声道:“傻瓜,你的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就在马天行转会头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这个人不让他看见也不行!他就这么站在马天行的车前,瞪着马天行,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刺痛。 马天行微微垂下眼睑,该来的还是来了,既然来了,就该去面对,否则对谁都不公平。 解下安全带,走出车子,轻轻带上车门,对面前的男人道:“你来了?蓝狄。” 蓝狄面无表情地望着马天行,冷冷道:“来了……”随即瞟向车中的张玄,内心却是一阵颤动,为何自己在看见天行吻小玄的那一刹那,自己会嫉妒?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应该见到他们高兴才对,可是自己就是无法对天行热情,转过身,依旧是冷语,“我们到那里谈。”随即朝路边的小巷走去…… 马天行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应该只离开一会。呵,自己怎么也草木皆兵了。随即放心地跟着蓝狄离开。 昏暗的小巷里,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他们,是朋友,可是现在,从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朋友相见时该有的喜悦,反而是冷淡,一种让人压抑的冷淡。 蓝狄很想冲上前,拥抱一下天行,或是握个手,表示一下朋友久别后的欣喜,本想告诉天行有人在挑拨僵尸与法师的关系,并有僵尸在台湾集结,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冷语:“对不起,我无法爱上兰涩,我对她,只是感激和亲情,这对她不公平……” 马天行微微垂下眼睑,淡然一笑,心底泛起的却是苦涩,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要亲手制造一个情敌!将所有表情淹没在那一脸冷漠中,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道:“因为你已经爱上了别人……” “谁?”蓝狄惊呀地扬起脸,直视着马天行,“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时间曾经倒流。”马天行抑制不住心底的哀伤,将脸撇向一边,“你和我,爱的是同一个人……” 蓝狄震惊了,整个人如同被冰冻般,无法动弹,艰难地说出那个心底一直想念的名字:“小玄……” “没错,就是小玄。”马天行平淡地说着,如果小玄先遇到的是蓝狄,那他是否还有机会? “呵……”蓝狄痴笑起来,眼底却是愁苦,“马天行,你疯了,你说什么胡话?”是胡话吗?蓝狄对自己说着,天行说的应该是真的,否则自己不会在看见他吻小玄时,自己会心痛。原来那时是在吃醋。 “对不起……”马天行抬起眼睑,望着表情落寞的蓝狄,“如果……你先出现,小玄爱的或许是你……” 蓝狄缓缓扬起脸,僵硬的表情渐渐消失,变得柔和,带着一脸苦笑,抬手放在马天行的肩头:“傻瓜,这不是谁先出现的问题,如果之前小玄心中有我,她大可来找我,可她却选择隐瞒,我想她是怕觉得对不起我,这样让她心存愧疚,我会心痛。所以……你要好好对她,否则……”蓝狄忽然绽放笑容,“我可不保证我不会抢她,哈哈哈,我可是僵尸啊,她的下一世说不定是我的,哈哈哈……” 马天行明白这个男人笑容下的苦涩,正如小玄说的,蓝狄是个可靠的男人,他的确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藏下感激,摆上扑克脸:“小玄的下一世你就别想了,下下世更不可能,因为我会缠着她生生世世!” 蓝狄瞪着双眼愣了一会,随即爆发出更加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也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我想吐了……哈哈哈……” “呵呵……”马天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害得自己也起鸡皮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在小巷里笑作一团,蓝狄好不容易忍下笑容将来意说明,刚才还充满笑声的小巷瞬即安静下来。 马天行微皱双眉,看来对方的确有大动作。 蓝狄见事情处理完,也不想再多呆,现在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这份突如其来的爱,对马天行坏坏一笑:“对了,小叶叫我带份礼物回去!” 马天行疑惑地望着蓝狄:“什么?” 蓝狄压下心底恶作剧的小恶魔,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仅管那个笑容在他的压制下已经开始僵硬,但也不能让这笑容扩张,否则马天行就跑了。平稳地说道:“就是一个吻。”说着,就要去吻马天行。 马天行立刻跃开,耳根开始泛红:“开什么玩笑,小叶发什么神经?” “你不知道吗?”蓝狄故意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小叶喜欢你,快,拿到这份礼物,我就回去了,男人嘛,亲一下又没什么,我都肯委屈了,你还害羞什么?”说着向马天行逼近。 马天行的额头开始发紧,终于明白之前小玄为何总是问小叶的事情,而且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看着渐渐逼近的蓝狄,这家伙居然也跟着起哄! 就要走到马天行面前的蓝狄,忽然顿住了脚步,小叶喜欢的人果然有趣,平时冷漠的马天行居然也会那么可爱,当然,要自己吻个男人是做不到的,不如再耍耍马天行,恍然道:“啊~我刚刚看见你吻小玄了,小玄的唇上有你的吻,我去要过来,这样我也就不用亲你了,哈哈……我怎么这么聪明!”说着,就往外跑。 本想扁蓝狄的马天行看着蓝狄擦身而过,赶紧追去,吻小玄,这怎么行?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一个是轻松的笑容,一个却是紧张的神情,但当他们回到轿车前时,神情同时变得呆滞。 车内,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他们怔怔地站在车前,一切变得宁静,风卷起落叶在他们身边飞过。 “小玄!”马天行焦急地四处望着,没有,丝毫没有小玄的踪迹,她到底去了哪儿?即使她要去哪儿也会通知自己,莫非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猛地拉开门,张玄的随身物品都在,唯独人不在,这就意味着,他跟张玄,失去了联系! 蓝狄疑惑地看着惊惶失措的马天行,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沉着冷静的他:“别急,小玄会照顾好自己。” “若是昨天,她是可以照顾自己,可现在……”马天行浑身开始发寒,“她只是个普通人,具体情况稍后再说,我们先要找到她!”他现在真的好怕,好怕失去张玄,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她,自己该怎样面对! 蓝狄一听,心中也敲响了警钟,这么说,就是小玄有危险! 两人边走边说,边说边找,开始向周围一点一点慢慢辐射,马天行问鬼,蓝狄问人,就这样,他们两人在漫漫黑夜下,找寻着张玄……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六章 波光琉璃,酒杯晃动,若有若无的音乐,暧mei的颜色,这就是张玄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景象。再次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终于看清一切,是一间有着吧台的客厅。 玫瑰色的灯光撒在吧台上,而晃动着酒杯的,却是北佻明。 “醒了?”北佻明细抿着杯中的红酒,“欢迎来我家……”北佻明笑着,一个慵懒的笑容。 “不杀我吗?”张玄直截了当,现在可是杀死她的最好时机。 北佻明抬起眼睑,突然爆发出一窜笑容:“你当我什么人?我会杀一个普通人吗?那样杀死你,有什么价值?我又有什么意义?”北佻明为张玄倒上一杯红酒,“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你认为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我也这么认为,大家不过是立场不同,因此,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或是绝对的朋友,你不认为我们其实是朋友吗?” 轻声一笑,张玄彻底放松,是啊,若不是大家立场不同,北佻明,无疑是个好友。她举起酒杯,透过那一抹嫣红望着北佻明:“这样,我会舍不得杀你!” 北佻明冷冷一笑:“你这么自信?不过,我也是!但如果死在你的手中,我此生无憾!” “叮!”两只晶莹剔透的酒杯轻抵在一起,像是战前的宣言:我不会输给你! 两个即将对战的女人,如同相识恨晚般畅所欲言,但却心有灵犀地避过所有疑问,她们放弃了探查对方情报的最佳时机,因为,她们都是光明磊落的人。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谁都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个好人!因为,这世上没有一条定义是可以界定好与坏,唯一能衡量的,就是人心! “你……最近最好老实点,我难保其他人不想杀你!”北佻明调笑着歪倒在沙发上。 张玄哈哈一笑:“就算别人要杀我……我看你也不会袖手旁观。”说着,摇晃着坐直身体,一手指着前方,装模作样道,“这个女人,只能让我杀死!” “哈哈哈……”北佻明笑地泪水直流,只是那泪水却异常苦涩,“你学地还真像……有……有你的!”说完,埋首在沙发中,呜咽着,“我真的好爱他,真的……” 眼神变得迷蒙,张玄感觉倒北佻明的哀伤,轻拍她的背,这个女人在温柔中睡去。她也是为了她爱的人而如此?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可以,张玄真不想与北佻明对战! 她爱的人……呵,张玄黯然一笑,不就是他吗?原来他真的是一切的根源! 用仅存的理智,出了北佻明的家,将北佻明的警告完全抛诸脑后,独自一人踉踉跄跄地在街上走着。 他们此次面对的敌人真的是邪神吗?天书也说会有神族插手,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就可以袖手旁观?那北佻明呢?雷喏呢?以及那些在台湾聚集的势力,神族是否会一并处理? 呵,张玄苦笑着,神族当然不会,他们就像回收垃圾般取走天魔战甲,然后,因为天魔战甲而带来的一切效应,还是会让他们这些凡人去处理,这就是神族。 记得青寒曾说过,自己和天行都是盘古族的人,自己干嘛好端端的神族不做,做凡人,当时一定哪根筋搭错了,自己真是笨蛋! 若自己是神族,就可以像他们一样,翘翘二郎腿,磕磕瓜子,看看玄光镜,高兴就来次时光倒流,然后看看好戏,就像现在被他们看一样! “好看吧——你们是不是觉得比斯皮尔伯格导演的片子还要好看!”张玄突然朝天大吼着,引来路人一阵观瞧。 老天没做任何回应,就像以往一样,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人间的一切。 张玄慢慢蹲下身子,蜷缩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么多东西,她也是个女人,也有软弱的时候,她真的好怕战斗,好怕看见自己的朋友在眼前死去。一年前有过一次已经够了。 她一直努力忘记当时的场景,蓝狄死了,小樱死了,连琛死了,司徒兄妹也死了,都死了,还有天行…… 难道这样的场景还要让自己再经历一次?她好怕,真的好怕看见天行死去,他们才刚刚开始…… 忽然,身体被温暖包裹,张玄慢慢扬起脸,泪眼模糊地看着身边的人,那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味道,还有那一脸的担忧:“冰冰……”张玄轻喃着,缓缓靠入那个属于她的港湾,可以让她逃避的港湾,陷入沉睡之时,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一切有我在……” 马天行凝视着怀中的人,她到底去了哪儿?怎么一身的酒气,还缩在马路边哭泣。她到底见到了谁?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他的小玄,平安无事!他做出决定,之后的两天,他要时刻呆在她的身边,若再经历一次她的失踪,难保他不会发疯! 远处急急跑来一个人,正是蓝狄,蓝狄笑着,掩饰着心中的忧虑:“找到了,太好了!”自己终究没有找到小玄,这份特殊的羁绊,只属于天行,难道传说中的红线真的存在?它牢牢系在他们之间,无论多远,都会找到彼此。 “那……我走了……”蓝狄压下心中的苦涩,故作大方地挥着手。 马天行担忧地看着蓝狄:“蓝狄……” “别这样,难不成你不爱小玄,爱上我了,哈哈哈……”蓝狄大声笑着,摸着后脑勺。 马天行低笑出声:“好吧,再见,你自己小心!”说罢,怀抱着张玄,转身离去,再多说,只会陷入尴尬。 蓝狄望着远去的身影,他们是两个人,但却只有一个影子,原来,天行所说的那句生生世世缠着她,不是肉麻,而是真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你怎么醉成这样……”马天行将醒酒的茶小心灌入张玄嘴中,让张玄靠在自己身上,。 张玄紧紧捉住身边的救命稻草,大声哭着,彻彻底底地大哭着,吓得忠伯还以为马天行欺侮她。 “冰冰——”张玄哭得稀里哗啦,就像个孩子,“你不许再喝别的女人泡的咖啡——” “不喝不喝!”马天行给张玄不停地擦着眼泪,此时的张玄就是那个梦中的小小玄。 “冰冰——我冷——” “好好,盖被子盖被子!”马天行将床脚的被子拉上,喝酒的人就是如此,先热后冷。 “冰冰——”张玄不满地擦着眼泪,“我热——” 马天行彻底晕倒,又热了:“好好,那我们不盖被子了。” 将被子拉下,怀中的人却开始脱衣服,立刻捉住那双准备解衬衫扣子的小手,心底燃起一小撮火焰,深情地望着那张哭花的脸,鼻子还不停地一抽一抽,那淡淡的酒味,无疑是最好的催化剂。 硬生生忍下所有yu望,用仅剩的理智命令道:“先洗澡,再睡觉!” 本以为对面的人会不乖乖听话,却没想到张玄忽然不哭了,面无表情地擦干最后的眼泪,低吟了一声:“哦……”随即,爬下床,步履平稳地来到衣柜,准确地翻出换洗衣物。 “你……酒醒了?”马天行被张玄突然恢复正常搞糊涂了,前一刻的她不是还在撒娇任性吗?怎么只一会,就清醒了。 “恩……”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回答,“之前……我和北佻明在一起……” “什么?”马天行紧张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张玄身边,“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张玄懒懒地轻哼一声:“要怎样早怎样了,她是个光明磊落的女人,就跟某些人一样,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利用。哼!” 苦涩地笑了笑,脸开始发红,张玄拖着脚步走出房门,没想到自己在战前放纵一次都不行,这可是她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决定色诱。 将来,又有谁能算到结果? 如果自己死前,没有成为冰冰真正的爱人,自己会有遗憾吧,就像北佻明,她一定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才会如此的哀伤…… 马天行深沉地望着离开的身影,轻笑着,只有小玄,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只有小玄,让他变得乱七八糟,让冷静的他变得不再冷静。而这个傻瓜,居然还要做出一些诱惑的举动,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马天行对着走廊尽头的浴室,轻叹道:“傻瓜,知不知道正因为爱你,才不想伤害你……”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七章 张玄将脸埋入泡沫中,那就一切顺其自然吧,或许,会有惊喜,不祥的预感也不过是预感,不会成真。恩,恩!不会成真!想到此处,张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换上衣服,酒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居然催化了自己的软弱。张玄忽然后悔自己在酒后的愚蠢想法,不过,很久没这么玩了,不知那家伙的忍耐力有多大。 “咚!咚!”“小玄,没事吧……”马天行见张玄一直没出来,心想她不会在洗澡时睡着了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拜托,洗澡会有什么事?”张玄拽着脖子上的毛巾,一副懒散的样子,看着马天行一脸焦急,无赖地笑道,“喂~~你担心我就直说嘛,不要老憋着,会憋出内伤的,哈哈……” “知道还做出让我这么担心的事!”像是责备,更多的是宠溺,顺手拿起张玄脖上的毛巾,为张玄擦着头发,“也不把头发吹干,这样很容易感冒,尤其是洗澡之后!” 幸福地享受冰冰的呵护,张玄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了?”马天行的双手停顿在毛巾之上。 “呵呵……”张玄笑着,扬起脸望着马天行,“因为现在的冰冰好像唠叨的老奶奶哦……” 眉角一阵抽搐,马天行瞬即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右手轻戳那张得意的笑脸:“看来有人酒彻底醒了,那让我们谈论一下关于某人擅自【移魂】的事吧。”说完,顺手揽过表情开始僵硬的张玄。 暗叫不妙,张玄一下子抱住面前的马天行,大声道:“英雄——放过我吧——”那凄惨的表情好像马天行真要对她做什么? 哑然失笑,马天行决定,再也不让这家伙看周星驰的任何一本片子,无奈地耸了耸肩,轻轻在怀中的人脑门上一弹:“那乖乖回去睡觉吧……” “恩~~”怀里的人却扭捏起来,轻轻说道,“天行,你也放两天假吧,做两天普通人,跟我好好约会吧……”说完,张玄扬起脸,认真地看着马天行。 马天行怔住了,做两天普通人吗?放下所有的事情吗?好好约会啊……明明是该高兴,可自己心里却为何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约会……” “好!”张玄欣喜着从马天行怀中蹦出,一路跳着回房,就像是初次约会的小女生,激动而兴奋。 忽然,只见张玄将脑袋探出房门,问道:“我好像见到蓝狄了,他是不是来过?” 马天行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恩,他来了,告诉我关于台湾的事,而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什么?”张玄有点惊讶,但随即释然,这就是她的冰冰,挥挥手,笑道,“记住明天约会哦,今晚就别再忙罗……”幸福洋溢在脸上,让人无法抗拒。 摆出一个微笑,马天行因为张玄而改变,只为她释放真正的自己,因为,她是自己深爱的人。 接下去的两天,是两人最快乐,也是最轻松的两天,两人做着恋人应做的事:吃饭、逛街,看电影,逛动物园,玩游乐园,两人像孩子般,忘我地玩着,享受着属于孩子的快乐。 坐在摩天轮上,遥望着远方,在接近天空的那一刻,张玄豁然开朗。 “怎么了?”马天行看着身边一脸恬静的张玄,她刚才似乎叹了口气,难道想到什么回忆? “冰冰……”张玄将香港尽收眼底,“得失和天书都说过,让我们顺其自然,那寻找天魔战甲的事,我们是不是太过执着了。” 马天行收紧怀抱,是啊,不仅天魔战甲,就连雷喏,他都无法追踪。 “既然如此,我们听他们的话吧……” “以静制动……”马天行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只做我们该做的事……” 张玄笑了:“看来四大家族又要联手了……” 马天行:“没错,雷喏那边,我们就顺水推舟,照你这么说来,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防备,他们既然要在台湾结果我们,我们就在台湾,等他们来结果!” “还有就是那批学生。”张玄双眉微皱,“他们身体里都有一个印记,我担心,那是一种邪力的印记,或是……可以操纵的印记。” 马天行沉思道:“这很有可能,看来……我们的假期似乎要结束了……”轻轻抚过身边的小脸,还真舍不得这样安逸的日子。 张玄将脸皱成一团:“哎……好舍不得。”不过再舍不得也要舍得,担忧地望着马天行,“你答应过我的哦,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手的哦。”说着,举起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晃着。 “恩!恩!”马天行另一只手轻拍张玄的头顶,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决不放手!”但如果不放手会威胁小玄的生命,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放开,马天行暗忖着,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 张玄:“放手怎么办?” 马天行:“你可以惩罚我!” 张玄:“好,拉钩!” 马天行:“还拉钩?” 张玄:“拉不拉!” 马天行:“拉~~” “拉钩上吊,永不不反悔!” 两人的小指紧紧缠绕着,夕阳为他们的誓言烙上金色的印记,双手紧紧相握,即使分开一秒都嫌漫长。两人相互依偎,遥望远方,那个天书所说的终结点:台湾! 依旧是那座高楼,依旧是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雷喏双手交叉着,枕于下巴之下,对面,站着北佻明和那个【SP社团】的社长:刘楚。 雷喏眯眼笑着,恰到好处地掩盖住自己所有锋芒:“我亲爱的明,听说那天你把张玄带回家都没杀,是吗?” “是!”北佻明的回答地很干脆,她做事向来不后悔。 雷喏笑了:“很好!我也不希望你杀她,这样就没的玩了,事情也会变地无趣!”随即,转脸对着刘楚,“你那里进行地如何?” “差不多了。”刘楚低着头,冷漠的眼神与他这个学生的身份极不相称,“邪神印记都已放到社员的心中,不过……请问那到底作何用?” “哼哼哼……”雷喏充满邪气地笑着,“这就是邪神的力量,到时你就会知道,现在,你只要乖乖将你的社员看好,然后带去台湾!” “是!”刘楚不再多言,不管那印记究竟是什么,至少它给他们带来了力量,强大的力量。 交叉的手缓缓放下,雷喏又一次拿起了遥控板,降落的屏幕中,依旧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到那天,你们各就各位,我不会露面!”雷喏对着屏幕里的人吩咐着,“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差错!” “是!” “主人,您不露面吗?”北佻明疑惑地问道,“那灵能大会谁主持?” 雷喏轻笑着,笑容中带着杀气:“谁说我要主持灵能大会了?我要主持一场更大的派对!明,你该不会忘记我们行动的时间了吧。” 一丝愕然滑过北佻明的脸,没错,他们行动的日期是在灵能大会的前一天夜晚,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有点神不守舍。 “明——”雷喏紧紧盯着北佻明,“你该不会受到张玄的影响了吧……”早听说那女人很会影响别人,真没想到,居然连训练有素的北佻明都受了影响。 “没!”北佻明镇定地答道,“昨晚又喝醉了,现在还没清醒。” 雷喏担忧地望了北佻明一会,她最近经常醉酒,看来近来的事对她压力也很大。随即道:“那就好!” 现在,他们拥有邪神的力量,四大家族何足惧,到时,再利用炎鑫和洛忧唤出水月火阳,上古神器在手,他雷喏就是神! 一个新的世界渐渐展现在雷喏的眼前,那个由他统治的灵能世界,一个奉他为神明的世界!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八章 当清晨的钟声在天空敲响的时候,香港迎来了新的一天,这将是兴奋而惊喜的一天,因为,今天,【玄冥学院】的学生们,将踏上为期一周的台湾之旅。 从香港出发,进行以台湾各地神社和遗迹的参观学习,最后一站将是四大除灵家族的连家,并且,被选出的学生代表,将有幸参加六天后在连家举行的灵能大会。 而与此同时,马天行也受到P局的委托,到连家协助【灵能大会】的相关事宜。就在上机的那一刻,马天行始终郁闷着,因为张玄,居然带着她的堂弟:张凯。 虽说凯是天机少爷,带上他只有好处,可是,凯那副粘人样,就让马天行郁闷,只见凯始终不离张玄左右。 “小玄姐姐……天行哥哥好像不开心……”凯见马天行离开座位,幽幽说道。 张玄温柔地笑着:“没事,他一直就这样。” “哦……”凯见马天行回到座位,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脸望向窗外,“小玄姐姐……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太平静了……” 张玄与马天行相视一笑,只见马天行叹道:“这就叫暴风雨前的宁静,因此,凯,你要小心……” 凯愣愣地看了马天行一会,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不再寒冷。两人的命盘在他眼前浮现,模糊而遥远,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自己算不出他们的命运,可那两个命盘却协调的转着,说明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 天行哥哥真幸福……凯心底羡慕着。双眼微微合拢,靠在张玄的肩头,安心睡去…… 张玄望着熟睡中的凯,心中泛起钦佩。凯小小年纪,就成了天下第一神算,人称天机少爷,着实不容易,可惜揣测天机的代价就是寿命的缩短,这个孩子,缺少太多的关爱。转脸看了看一脸阴沉的马天行,轻声取笑道:“天行哥哥吃醋罗……” 马天行一抽眉,边上这个家伙又开始取笑自己了,轻哼一声:“没有,他不过是个孩子。” “你也大不了哪去。”张玄继续揶揄着。 马天行抬起左手,狠狠按在身边的脑袋上:“至少比那天哭鼻子的小花猫大!” “哼!”这回轮到张玄撅嘴了,拽过马天行的手臂,靠在上面,这样宁静的日子,不多了。 就这样,本应该是两人相互依偎着睡到台湾,可现在却变成三人依偎,好在凯也是娃娃脸,看上去比另两人小很多,否则,这将是这架飞机上引人注目的亮点。 飞机不紧不慢地落到台湾,迎接马天行他们的,是连琛和连翼。连琛满脸欣喜地看着下飞机的两人,没想到张玄居然会跟马天行在一起,只是……张玄身边那个少年又是谁?好像挺面熟。 连翼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寒气,若是此刻给他一块手绢,估计会像女人般咬穿,当张玄一出通道,连翼就急急上前:“你跟天行应该只是伙伴关系吧。” 张玄愣了一下,身边的马天行倒是将她揽入怀中,冷冷说道:“我们是情侣!” 一句话,将连翼打入冰窖,连翼当即傻愣在一边,没想到只是分别了两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刮过连翼的身侧,一个人影飘到张玄身边,只一转眼间,一个少年就跟在张玄身边。 连翼傻傻地瞪着少年紧紧抓住张玄的手,幸福地随她而去。这又是谁? “这是我堂弟凯,就是天机少爷!”说到凯,张玄自是一脸自豪。 “真没想到天机少爷居然是小玄的堂弟!”连琛惊声称奇,他惊讶的表情让张玄和凯都变得不好意思。 一行人有说有笑,就像是来旅行和度假,在他们言谈中,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大事发生。 连琛看着神伤的连翼,取笑道:“谁叫你是大人,你看凯,多幸福,哈哈……” 一句话让连翼的脸又黑上几分,阴阴地瞪了一眼凯,哪知凯居然歪过脑袋朝他笑笑,那笑容让连翼竖起一阵寒毛,没想到凯阴笑的本事比他还厉害。 台湾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边老夫妻携手同游,那边情侣亲亲我我,小孩拿着气球,吃着棉花糖,处处可见亲情、爱情和友情,人间因为有情而变得温暖。 他们忙碌地工作,平静的生活,享受着因为平淡而带来的快乐,这就是人类,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精彩的源泉。 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台湾,已成为灵能者的聚集地,他们混杂在人群中,和普通人一样,逛着街,谈笑着,似乎在刻意享受战前的宁静。就像张玄,自她到台湾后,便带着凯四处旅游,将十几年的亲情一夕补上。 而马天行就留在连家,协助连琛安排来台的灵能者的住所,当然,也将他们的“计划”落实到每位手中。 就在马天行他们入住连家的第二天,宫本家族也到了台湾,其中宫本藏和宫本樱负责协助连家安排日本灵能者的行程。 几天下来,大家忙忙碌碌,但却井井有条。 连翼看着整天“出双入对”的张玄和凯,撞了撞身边的马天行,面无表情地试探道:“天行,你不吃醋?” 马天行从名单中抬起头,望了望刚回来的张玄和凯,淡然道:“凯只是个孩子……”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他们的面前。 马天行微笑着问着凯:“今天玩的可开心?” “恩……”凯低声回应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先去休息了……”说罢转身离去。 “真有你的。”马天行望着凯离去的身影,对张玄说道,“你几时也能这样维护我?” 张玄调皮地笑着,若不是这几天她拖着凯出去,凯恐怕早被人淹没了。天机少爷来了台湾,还不趁机算命? 连翼在一旁听着两人如同暗语般的对话,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 “那你们忙!”扔下一句话,张玄立刻闪,这种活她才不要做咧。 马天行收起笑容,继续埋首工作,他也只有对着小玄,脸上的表情才会变得丰富。 “这次似乎有很多新人……”连翼看着名单,每年都有新人倍出。 “是啊,所以我们要小心!” 连翼扬起一丝浅笑,现在万事具备,只差时间,他们到底何时行动?看着马天行他们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自己似乎太过焦虑。不过,本就如此,皇帝不急急太监嘛! 夜幕缓缓降临在青龙山上,明天,青龙山将迎来【玄冥学院】的师生,他们是灵能界的未来,就如天上的繁星,有消亡,就有新生,他们,便是那些最耀眼的新星。 夜风带着孤独的悲伤,在树间徘徊,只有那树叶的歌声,才让夜晚变得不再寂寞。 “沙……沙……”那是山间精灵独有的歌声,“沙……沙……” 张玄躺在竹下,仰望着,一阵轻轻风吹过,竹林就像一个个柔媚的舞娘,摇曳着她们的身姿,在风中翩翩起舞,仿佛将要脱离地面的仙子,飞入苍穹。 “原来你在这里。”马天行双手撑住膝盖,俯视着张玄,她还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忙完了吗?”张玄眨着眼睛,拍了拍身边的草坪,邀请马天行躺下。 “恩……”马天行静静地躺在张玄身边,发现自从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也开始不拘小节,若是以前,自己定不会躺在地上和她一起吹风。不过,今晚的夜风,似乎特别的轻柔,将自己的疲惫,一丝丝地吹走。 张玄将身子自然地缩入马天行怀中,悠然道:“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看星星了吧……” “恩……”是啊,好久了,上次还是在年前吧,忽然,马天行做了个决定,让小玄从此可以过上普通人生活的决定,他坐起身体,对着张玄正色道:“我们退休吧!” “啊?”张玄也坐了起来,愣愣地望着马天行,他刚刚说要退休?那就意味着退出灵能界,关闭事务所,他舍得吗? “小玄!这次事件完结后,我们就退休,像酒叔那样!”马天行的神情认真地不能再认真,为了小玄,为了他们的幸福,他愿意放下一切,对于他来说,有了小玄,就已足够! 张玄的双眼暮然瞪大,她不是无敌的,每次战斗她都害怕会输,会死!过普通人的生活是她一直的期盼,她欣喜地扑入马天行的怀中,享受着让人安心的温暖,点着头:“我们退休……” 拥紧怀中的人,马天行将脸深深埋入张玄的长发中,对方何尝不是自己的依靠?就让自己来给对方幸福,最大的幸福!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九章 朗朗星空下,是一片茂盛的竹林,月光透过竹林,撒在两个紧紧相拥的恋人身上,银白柔和的光,为他们带来浪漫和温馨。 可就在这浪漫温馨的时刻,却刮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在两人的身后,悄无声息地滑过,在草坪上留下一道痕迹,两人从难得的平静中苏醒,无奈地望着身后,只见一个黑影站在两人身后,脸深深埋入刘海之下,阴阴地笑着。 “是凯还是天书?”张玄黑着脸问道。 “天书……”天书缓缓蹲下,看着两人,人间的情感他无法理解,但看上去似乎很舒服。 马天行和张玄被天书盯地不自在地皱了皱眉:“是时候到了吗?” “是的……”天书扬起了脸,“明晚使用我的人就会来……” “那么就是明晚……”马天行轻声重复着,看来时候到了。 天书幽幽地笑了:“祝你们好运,还有……”天书忽然阴沉地说道,“你们的生死,将决定着结局……”双眼一闭,跌入两人的怀中。 “明晚啊……”张玄轻喃着,“明天洛忧他们也该到了吧……” 马天行抬手抚上张玄的脸,凝视着,仿佛要将面前的人刻入心底。 “拜托——”张玄埋怨着瞪了马天行一眼,“别用这种不吉利的眼神看我好伐,我们又不一定死!”撅着嘴,张玄表示着不满。 “呵……”马天行笑了,知他者永远是小玄,振作精神,变得胸有成竹,“现在我们知道了时间,该行动了……” “是啊,该行动了。”张玄狡猾地笑着,忽然,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两人同时望向那个安睡中的天使。 “他怎么办?”马天行指了指凯。 张玄一耸肩:“你抱回去。” 一多汗,滑下马天行的额角,居然让他抱回去,若让别人看见……无奈地耷拉下脸,横抱起凯,而出主意的那个家伙,倒是连蹦带跳,还不停地坏笑。 马天行心中憋着气,暗道:看我回去怎么惩罚你!想到此处,心底的窃笑冲淡先前的尴尬,脸上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不愧是号称冰山美人的马天行! 银月在那一刻绽放自己的光辉,毫无保留地撒向人间,撒在那寂静的日月潭上,湖面犹如一块明镜,没有半丝波澜,就如一个含羞的少女,静静地偷窥着这个世界。渐渐的,点点绿色星光在湖边隐现,他们在岸边的湖面上跳跃,与满天的繁星交相辉映,一闪一闪…… 第二天,连家大宅的结界彻底开放,方便【玄冥学院】的学生参观交流,当然,日月潭整个景区也在P局的巧妙安排下,彻底封锁,除了灵能人士,一律不得放上山。 跟着队伍,炎鑫痴痴地笑着,虽说他和洛忧演的是死对头,可他却觉得更为幸福,因为,他正好借机找洛忧的茬,然后就开打,在开打的过程中,嘿嘿,还可以趁机卡油,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偷眼望向洛忧,对了,要做地像一点,炎鑫暗自提醒自己,于是,炎鑫将偷窥改成怒视,他瞪着洛忧,将自己内心的火焰彻底燃烧对方。 洛忧低垂着眼睑,神不守舍地走着。最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吃亏,尤其是水悦慧进入角色后,居然彻底调动了她的玩心,无时无刻不跟炎鑫在一起,然后打电话叫自己来救,越来越觉得小慧是在给炎鑫创造机会。哎……小慧才是水神,她应该跟炎鑫是对头,怎么现在越来越要好了,郁闷…… 感受到身后炙热的视线,洛忧再次叹出一口气,那家伙就不能暂时休息吗?这样的日子,他好辛苦…… 水悦慧走在洛忧的身边,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洛忧,偷眼往后观瞧,果然,是炎鑫那小子,在变相释放爱的电波。在与炎鑫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发觉之前对他都是误解,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痴情的男人。自己渐渐被感动,居然有种想让他们在一起的想法。但是,如果炎鑫做出任何对不起洛忧的事,她水悦慧决不会袖手旁观。 浩浩荡荡的队伍,此刻仿佛只剩下他们三人,由他们三人建立的小小世界,正影响着整个命运,结局将会因为他们的改变而改变…… 随着黄昏的降临,连琛拖着疲惫的身体送走了可爱的学生,而这些学生中,将有两名代表荣幸地入住连家,参加明天的【灵能大会】,他们就是【SP社团】社长刘楚和校长的孙女:星雪。对于星雪,连家大宅再熟悉不过。 而作为五派的继承人,炎鑫他们也以五派家属的身份入住连家,因此,整个连家大宅里,【玄冥学院】的学生还真不少,有刘楚、星雪、炎鑫、洛忧、水悦慧和安贝。 安贝自是受宠若惊,因为她是借了她叔叔怕死神父的光,也就在入住连家时,她终于见到了张玄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年轻。 整个连家大宅在下午变得忙碌,篷房再次搭起,就和去年一样,连家大宅总动员,众人都忙着明天的典礼和议程。只是有一点让连琛担心,就是负责主持灵能大会的雷喏,始终没有露面。 他开始不安,如果雷喏不露面,就很难把握他的动向,从这异常现象来看,马天行他们的推测变得可能,难道今晚,就像马天行和张玄说的,真会有事发生?可明明是那么正常…… 忐忑不安地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将戏演地自然,就连自己,也快陷入安逸中,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眼前滑过那个熟悉的身影,连琛的血开始为那人沸腾。若是今晚成为世界的终结,那自己是否该将爱意表白? 定了定心神,朝宫本樱走去…… 安贝无聊地在连家后院逛着,整个宅子的人,她最空,就连洛忧炎鑫他们,都忙着打架,而自己,是真的无所事事。 远远望见一个黑影站在树上,树荫将他包裹,藏匿于自己的阴影中,使那个身影看上去尤为孤寂凄凉,原来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安贝笑着走上前,扬起脸喊道:“树上的风景可美?” 黑影微微一颤,俯下脸,双眼微微一眯,原来是她。 安贝无法看清黑影的脸,依旧笑着:“原来你也是一个人,哎,我也是……”安贝低下头,用自己的脚尖在草坪上随意地画着,“其实我根本没有资格来这样的地方,是因为我的叔叔,我可是借光啊,呵呵……”笑容中带着苦涩。 树上的人兀自站着,冷冷地看着安贝,她太弱了,这样弱的人,怎能在这个世上生存? 安贝并不介意树上的人不与她对话,此刻的她只希望有个听众,哪怕那个听众只是一条狗,她都开心:“我真的很羡慕这里的人,他们都好强,我也想变成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没有力量又怎样,活地开心就行啦,你看山下的普通人,他们不都照样生活地好好的?嘿嘿,就像小玄姐姐说的,真正强大的不是力量,而是内心。” 浑身一怔,树上的人陷入沉思,自己因为力量的弱小而被人欺负,因为想得到力量而依靠了雷喏,当战胜一个又一个之后,剩下的却是孤独和寂寞,没人敢靠近自己,没人真心对待自己,即使是作为师父的雷喏,也是只为了利用自己。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章 树上的人忽然很羡慕树下的那个傻女孩,她有着关心她的朋友,她们彼此关心,彼此鼓励,彼此扶持,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原来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朋友!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这样一个朋友,他们在被欺侮时总能共同对敌,仅管输的是他们,他们却依旧开心,就像那天这个安贝和乐菲菲逃跑,她们手牵着手,共同进退! 可是,是自己对力量的执着赶走了这个朋友,他离开时只说了一句话:“你不再是从前的你……” 树下的女孩就像当年的自己,勾起了自己所有的回忆:“你有朋友真好……”低沉的声音带着伤感。 “哈,原来你是个男的。”安贝似乎发现新大陆般笑着,“有朋友当然好了,她总是鼓励我,我很没自信的,因为太弱了嘛,呵呵,她总说不要看轻自己,小玄姐姐也是那么说的,如果自己看不起自己,又怎能让别人看得起自己?所以,我要变得自信,即使我没有力量,我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安贝握紧拳头,那模样就像是宣誓。 “呵……”树上的男人轻笑出声,这个女孩并不如先前般讨厌,他最讨厌看见别人祈求的眼神,因为他自己讨厌喜欢求别人的人,那样只能说明他们是弱者,没想到半月没见,她变地自信。 “你终于笑了,嘿嘿……”安贝自豪地笑着。 “怎么?你觉得我很悲伤吗?”男人走出树荫,蹲在树枝上,欣赏着出现在安贝眼中的惊讶,“认出我了?还想加入我的社团,从我这里得到力量吗?” “刘楚……”安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即收起惊讶笑道:“恩~不用了,从别人那里得到力量不是真正的强大,而且,你们的力量带有邪气,我相信小玄姐姐的话。”安贝泰然自若地仰望着刘楚,她发现自己居然敢直视别人,而且是这个曾另她害怕的人。 刘楚嘴角一勾,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弱者无法生存……” 什么叫弱者无法生存?一股怒火蹿上安贝心头:“那我问你,你变强了想得到怎样的生活?” “当然是备受瞩目,让人羡慕,让人崇拜,到时会有更多的朋友!”高高在上的感觉,的确诱人。 “那样的生活真的快乐吗?”安贝突然反问道,“高处不胜寒,那样的你会有真正的朋友吗?你所得到的一切不过是个冰冷的世界!”安贝说完,甩头离去,这些人真虚荣。忽然,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自己也差点成为这样的人,还好有小玄姐姐及时将她骂醒,只是小玄姐姐所说的能力,好像还不甚清楚。 一想到自己有着神秘的力量,安贝又兴奋起来,却没发现自己身后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 安贝的话撞击着刘楚的心,是啊,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明明知道雷喏不像好人,他设的印记带有邪气,可自己却贪恋那股邪力,它使自己变得强大,也使自己的心渐渐沦陷。 “你不再是以前的你……” 以前的自己是怎样的?活泼,开朗,调皮,爱恶作剧,和朋友们一起打球,上次和他们打球是在什么时候?不记得啦……耳边忽然滑过一丝乖戾,是要开始了吗,师父? 握了握双拳,这个安贝居然在战前扰乱了自己的心,可恶!像她这样的弱者在战斗中只会拖累别人,可是自己呢?自己就是强者吗?直到最后,雷喏也没告诉他那些印记的作用,甚至没有委派自己任何任务,仅仅做的,就是将那些种入印记的会员带来台湾,下一步,到底是什么? 远处渐渐传来吵闹声,原来是炎鑫和洛忧,刘楚暗自好笑,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水火不溶,却偏偏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听说这是那个张玄提议的,说是让他们好好增进感情,这样的两人,怎会睡一觉便合好?简直天方夜谭! 当然,刘楚自然不知张玄的真正含意,如果今晚是雷喏行动的时间,那他自会找炎鑫和洛忧,将他们两人放在一个房间,是为了更好地相互照应,当然,如果真发生什么暧mei的事,那她张玄倒也做了回红娘。 夜,变得深沉而阴郁,黑夜给人带来的恐惧,不是黑夜的本身,而是人心底的阴暗,人要面对的,不是黑夜,而是自己的黑暗面。 寂静的黑夜里,是风的嚣叫,它带动着树叶,一起悲鸣,恰到好处地掩盖住偷偷上山的不速之客,他们很快聚集在连家山下,只等着邪神的号令! 此刻的连家,出奇地寂静,它和它的客人,一起陷入熟睡。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水悦慧的房前,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带走床上沉睡的人,宛如只是一阵风,随意地经过这个房间,唯一不寻常的,就是这阵风,带走了水悦慧,那个传说中的洛神! 与此同时,又是一个黑影,轻轻飘过炎鑫和洛忧的的房间,两只白色的飞鸽牢牢钉在他们床头,两人从昏睡中惊醒,拆开飞鸽,却是同样的留言:“想救水悦慧,速来日月潭,若告知他人,死!” 二人的心被高高悬起,不带丝毫犹豫,悄然前往。 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刹那,一个人,缓缓走出屋前的阴影,是个女人,女人嘴角挂着浅笑,微闭双眼,依旧消失在那一片阴影中。 凯迷茫地站在这个满是书的世界中,每本书都像一只只飞鸟,在他周围翻飞着,他们似乎在跟自己说话,但却听不清楚。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阵奇异的白光,一个女人从白光中渐渐隐现。 “你是谁……”凯望着眼前的女人,她有着神的光晕,“你是神?” “可以这么说……”女人淡淡地笑着,“他们叫我得失女神,我来取走一样东西,一样可以战胜天魔战甲的东西。” 凯沉默了,他忽然扬起了脸:“能帮助小玄姐姐吗?” 得失微微点了点头。 “那就拿去吧!”凯坚定地说道。 得失笑了:“取走他,会影响你的推算能力,你不再像从前,只要看人一眼,就能未卜先知……” 凯笑了,整个人变得轻松:“那样更好……” 得失轻甩拂袖,空中的书变得惊惧,他们四处逃窜相撞,害怕地躲入凯的体内,终于,所有的书不负存在,他们,都融入了凯的体内。 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对着体内道:“如果你真的能战胜天魔战甲,就请你帮助小玄和天行,他们需要你!” 一束金光,突然从凯的体*出,一本书,渐渐从凯的心房飞出,他在凯的身边盘旋许久,落入得失的手中,得失赞许地扬起一抹浅笑:“麻烦你通知马天行和张玄,就说天书走了,他们自会明白!”说罢,转身消失在那一片白光中…… 凯暮然睁开双眼,头脑似乎一下子变得清醒,不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方才的梦记忆忧新,赶紧拿起手机,拨通张玄,完成他的使命! 漆黑的夜幕下,一个黑影在林间穿梭着,他的肩头,是水悦慧。水悦慧因为剧烈的颠簸,终于醒来。她惊愕地看着飞逝而过的树林,心中开始发颤,自己难道被绑架了? “放开我!”水悦慧开始奋力挣扎,但却丝毫没有作用,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哼!乖乖做你的诱饵!”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是如此的不屑和冷漠。 水悦慧放弃抵抗,质问道:“你是谁?” “过会你就知道了!”男人加快脚步,他们的眼前,终于出现那月光下的美人:日月潭。 来到潭边,男人将水悦慧扔到一边,在月光下,扬起笑脸:“可认识?” 水悦慧的脸,在阴森的月光下,变得惨白,周围的一切,在看清那张脸后,变得诡异,空气仿佛静止般,四周静谧地可怖。 “雷……喏……”既是恐惧地惊叫又是无奈的叹息,张玄说的那个时刻,终于到来! (开始整理结尾,作为情人节的礼物,顺利的话明天就能看到结尾。)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一章 雷喏带着笑,缓缓走到湖边,右手轻抚那美人,静静地放在湖面之上,突然,周身奇异的力量陡然爆发,扬起阵阵强大的气流,一个漩涡在他脚下出现,在湖面荡漾,瞬即,气流所及之处,湖水开始冻结,就这样,湖面在雷喏的掌下变得苍白,那渐渐蔓延的冰面,直到两个深潭都被冻结! 水悦慧惊讶地看着已经变成冰面的日月潭,这是人能做到的吗?不,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你到底是谁?”水悦慧大声惊叫着,他到底是人吗? 雷喏轻蔑一笑:“你们这些低微的灵能者,见到这就怕了?这在我们休真界,根本不算什么?”雷喏架起水悦慧,向湖心走去。 休真界?水悦慧错愕地盯着雷喏,自己没有听错吧,休真者跟他们向来没有纠集,一是不屑,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成仙,越少跟人间接触,越少麻烦,也可以越早摆脱红尘,飞身成仙。 但,如果反过来,休真者一旦踏入红尘,那他们不是灵能者能对付的,他们拥有着不可想象的仙法和仙力,可是那样,他们不就成魔了吗? 雷喏一把将发呆的水悦慧扔在湖面,右手只是随意一甩,就封住了她所有的行动,冷笑道:“你的朋友就快来了。过会让你看好戏!” 随即,他双手缓缓撑开,一股股黑气在他身周回旋,那黑气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身后蔓延,一窜咒语从他嘴中流出,那咒语带着黑气,在日月潭上荡漾。 那咒语如同指令般在日月潭的上空辐射,进入每个有邪神印记的人的心中,他们的双眸变得暗淡,黑气在他们身间缠绕,此刻的他们,不过是一个躯壳,一个供人驱使的躯壳。 “啪啦啦!”惊起林间飞鸟,他们在青龙山的上空盘旋,犹如一朵黑云,黑压压的一片,刹那间,树林摇摆,人马像一条黑色的大蟒,开始向山上挺进,那里,有着灵能界的代表,杀死他们,就可以创造他们的灵能世界! 连琛和宫本樱静静地守在连家大宅的门口,他们自然没睡,那只是在演戏,整个连家大宅的人都在演戏,直到手机讯息响起,他们立刻在连家大宅门口聚集。这就是手机的好处,可以在第一时间通知所有人,此刻,他们的人也该到山下了。 遥望着那条黑蛇,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对马天行和张玄的佩服,若不是他们的提醒,恐怕对方的计划定会成功!而那个放在连家的内应:刘楚,此刻也早已被请入密室。可是马天行和张玄此刻去了哪儿?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从连家大宅里传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仆,从宅内奔出,随即,后院灵光乍现,似乎有战斗! “不好了!少主人!刘楚跑出来了!”家仆吼叫着。 连琛、宫本樱及站在门口蓄势待发的各位长老疑惑着,怎么可能? “星雪小姐和怕死神父正抓他呢!”家仆捂着肚子艰难地说着,“不知怎地,这小子突然厉害了,还浑身冒着邪气!” 邪气?众人一惊,就在这时,后院战斗的气息消失了,星雪从屋内跃了出来,急急走到众人面前:“刘楚被控制了,力量比以前强了十几倍,神父叫我告诉大家,山下的人很有可能大部分是被控制的,让大家别下杀手!” “卑鄙!”众人唾骂着,居然让他们自相残杀! “不好了——”连家结界外又冲进了一个家仆,“山下来了一批僵尸,他们功上来了!” “什么?”众人立刻感觉到事态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地多。 忽然,远方出现一枚闪光弹,顿时将昏暗的树林照地亮如白昼!一时间,喊杀声响此起彼伏,众人笑了,张玄所说的援兵到了! 众人相视一笑,雷喏聪明,他们也不笨。 当初马天行对他们道出雷喏可能要在台湾打击灵能界时,他们还只当玩笑,但当连家、宫本家及五派都信马天行时,他们将信将疑地接受了他们的安排,直到今晚,他们才彻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当然,连家和五派对马天行和张玄的话一开始也持保留态度,信他们是因为信他们的人品。而宫本家是因为蓝狄,信蓝狄,是因为信他的真诚。 最后,当连家宫本家及五派都站到马天行他们一边时,灵能者们,团结了!这是关乎灵能界生死存亡的战斗!当然,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援兵,居然也是僵尸,今晚的青龙山,将不再宁静! “奇怪,马天行和张玄去哪儿了?”众人开始搜索那两位关键人物的身影,甚至有人怀疑他们临阵逃跑了。 “他们才不会逃跑呢!”星雪一声大吼,顿时使众人安静下来。 宫本藏老先生走到众人面前:“他们不会的,我信他们,我希望你们也信他们!” “我信!” “我也信!” 顿时,下面的人喊叫着,气势振奋人心! “那就让我们给下面的人迎头痛击!”连琛大声说道,双目炯炯有神! “好!”无数双手挥在半空,等待着猎物上山! 炎鑫和洛忧一路狂奔,匆匆赶到日月潭边,他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只见日月潭也不再波光粼粼,而成了一片冰面,那苍白的颜色,意味着冰冻三尺,这不是自然的原因,因为台湾从不结冰,那就是人为,可究竟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二人来不及多想,就往里冲,突然,二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回,跌坐在地上,他们面面相觑,难道是结界?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出现,炎鑫和洛忧立刻跃起,紧觉地站在一处,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女人淡然地笑了:“放心,我只是来取回一样东西……”说着,指尖轻抬,洛忧顿时有种被剥离的感觉,转眼间,心中变得空空荡荡,眼前却是一团熊熊的火焰。 那火焰慢慢飘入女人的右手中,转手便消失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一个红色的灵球,在女人的左手出现,慢慢飞向炎鑫,一头扎进炎鑫的身体,淹没在他的灵光中,炎鑫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怎么回事?”两人疑惑地看着女人,忽然明白了什么,洛忧望着炎鑫,突然,他忍不住想吐,他大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是得失!” 炎鑫经洛忧这么一提醒,也立刻明白,可随即郁闷起来,就算洛忧不再爱他,也不用吐吧,自己又不难看! 得失笑了:“当年祝融用自己的神力换取了洛神的爱,现在,契约取消,我与你们的因果了结,你们的朋友在那儿,快去吧……” 炎鑫和洛忧顿时振作精神,朝湖心奔去。 得失望着远去的身影,悠然一笑:“终于要结束了……”右手轻抬,一面四方的镜子立于她的掌心,她脱手一甩,镜子向湖心的四人疾驰而去,在他们不知不觉中,映入镜中!与此同时,湖心的四人已然消失不见! 镜子缓缓落下,开始膨胀,转眼间,变地巨大,足有丈余,它蔚然地伫立于湖面,将所有的战斗控制在自己的体内,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伤害!就像他们从未来过,战斗过,什么都没有,没有半丝痕迹,这就是镜!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二章 暗淡的星空下是喊杀震天的青龙山,而青龙山的人却不知,他们已身处结界中,一个将整个青龙山包裹的结界。只见四个人站在青龙山的东西南北四个角上,他们,便是【玄奘寺】的四位高僧,而这个结界正是他们的杰作。 血腥的气息在青龙山间蔓延,谁也不会想到今日对战的,居然会是昔日的好友,你无法狠心杀死对方,但对方却丧失理智地跟你拼命,这是一场无论胜还是输,都会让人痛苦的战争! 张玄在收到凯的讯息的同时,便和马天行往日月潭赶,半月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天书被取走,就说明雷喏已经现身,而他身上定然带着天魔战甲,那么,他将大战的地点定在台湾,目的相当明显,就是取得水月火阳! 而他们赶到炎鑫洛忧房间时,二人已失踪,同样,水悦慧也失去踪影,雷喏已经比他们快了一步! 二人从后山直接赶往日月潭,那里有条近路,山下的日月潭散发着惨白的光,二人正疑惑日月潭今晚怎么有点不一样,可当他们看见冰封的日月潭后,二人的后背开始冒起了冷汗,这难道是雷喏干的?如果是雷喏干的,那他们的力量能与他相抗衡吗? “能将日月潭冰封,看来此人的力量已可成仙!”半月低沉地提醒着面前的二人,这仗,不容易! 马天行和张玄拧紧了双眉,就算胜算不大,他们也要尽力!想罢,冲入日月滩。可是突然,他们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回,是结界! 二人站起身,遥望着日月潭,那里有东西,天哪,怎么是一块镜子!二人错愕地望着日月潭当中伫立的巨大镜子,这究竟怎么回事? “那是镜,上古神器……”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这个声音怎这么熟悉。就在这时,人影浮现,居然是得失,“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 “你……”张玄和马天行惊讶地望着得失,她怎么来了? 得失淡淡地笑着:“镜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镜制造的世界,可以保护你们这个世界在战斗中不受伤害,毕竟,像你们这种结界在神族战斗中根本不起作用。此番前来是为了断千万年前的因果,所以你们不要插手。”说着右手轻轻一挥,“你们只要负责保护镜就可以了……”随即带着马天行和张玄缓缓穿过结界,走入日月潭。 张玄和马天行惊愕地看着那面如同巨门的镜子,那里的世界与这边完全一模一样,而他们却分明是处于两个世界,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张玄站在玄光镜前一样。 半月蹲在镜前,眼瞪地大大的,突然叹道:“好大的玄光镜!” 得失微微一笑:“镜里发生的事情,对这个世界不造成任何影响,但镜如果被破坏,里面的世界将会和这个世界发生冲突,到时会造成时空扭曲,所以,你们要好好保护镜!过会我也会进去,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说着,紧紧注视着镜里的世界,之所以现在不急着进去,因为时候未到,如果时机把握地不准,水火二神和洛神将会再次堕入轮回,因果未必能顺利了结,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张玄和马天行静静地站在一处,双手紧紧相握,为里面的人捏着汗,也鼓着劲,暗道:炎鑫、洛忧,小慧,你们可要加油啊! 镜里的人对峙着,他们却不知道,此刻,他们已身处另一个世界中…… 雷喏站在湖心狞笑着,望着赶来的炎鑫和洛忧:“你们终于来了!”说着,单手按在水悦慧的头顶,一股黑气在他身周缠绕,像妖艳女子的手臂,攀附在雷喏的身上。这些手臂,顺着雷喏的手,盘旋而下,将水悦慧紧紧包裹在黑气中,“想救她,你们就召唤水月火阳!” “什么水月火阳?我们不知道,你快放了水悦慧!”炎鑫焦急地看着雷喏掌下的小惠,她的脸上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也渐渐变得暗淡无光! “是啊,我们不知道!”洛忧也大声吼着,这个雷喏到底想干嘛? “哼!”雷喏嘴角一扬,“你们会不知道?对了,你们是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其实你们是水火转世,之前找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召唤出上古神器水月火阳,好让我炼入天魔战甲,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这么好的神器不用,就太浪费了。所以……请你们快点,否则我手下这位漂亮的小姐,可就要灰飞烟灭罗。”说着,雷喏大声嗤笑起来,再过一会,他将成为人间的主宰! “好!我召唤就是了!”炎鑫牙一咬,对身边的洛忧轻声道:“过会我就召唤火阳,你趁机救出小惠!” 洛忧担忧地望着炎鑫,本来想说你会召唤吗?但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泄气,随即改口道:“明白!” 洛忧的担忧也是炎鑫所担心的,哪有说召唤就召唤的,虽然梦里和火阳有所交流,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召唤啊。额上开始冒出汗丝,硬着头皮呆立在一边,想着漫画里的场景,双臂微微撑开,好像漫画里都是这么召唤的。双眼微微合上,开始跟着心走。 洛忧赶紧闪到一边,而雷喏紧张地看着炎鑫,双眼露出贪婪的光。 突然,炎鑫浑身散发出耀眼的红光,就在同时,炎鑫整个人恍若被抽离,眼前是一个空灵的白色空间,而远处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火焰悬在半空,跳跃着,却没有温度。 “主人——”炎鑫一惊,声音似乎从那火焰中发出,炎鑫朝火焰探出手,忽然,那火焰猛地炸开,炎鑫慌忙遮挡,但那火焰如同温柔的精灵,瞬即消逝在空气中。 炎鑫缓缓放下眼前的手臂,看到的,却是一个血红的“太阳”!忽然,那“太阳”飞旋在炎鑫的身边,缓缓落在炎鑫的手中,在碰触的那一刹那,炎鑫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冰湖上,围绕着炎鑫的红光渐渐消逝,炎鑫呆滞地望着手中的武器,一把圆形的飞轮,上面雕有精美的上古图案,仙气逼人。这就是火阳? 他紧紧握住火阳,暗道:我们把小惠救出来! “是!”炎鑫一愣,他居然听见火阳说是。刹那间,火阳已脱手而出,朝雷喏飞去,飞逝之猛,让雷喏防不甚防。 雷喏大惊失色,没想到炎鑫召唤出火阳居然攻击自己,顺手甩过手中的水悦慧!于是,水悦慧成了雷喏的挡箭牌! “不——”炎鑫和洛忧同时大叫起来,朝水悦慧奔去,炎鑫大吼着:“火阳——住手!” 可是,一切发生地太突然!水悦慧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火阳穿身而过,一股灼热蔓延全身,如同置身岩浆,将自己融化,化作点点星光…… “小慧……”洛忧痛苦地跪倒在地,本来该死的是自己!可是如今,小慧却替自己死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错了,一切都错了,他们不该转换角色,那么,现在小慧就会活着! 火阳飞速地回到炎鑫的手中,炎鑫惊恐地看着火阳,浑身颤抖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不过说要救出小慧,可火阳却自行动了,这个到底是什么?是怪物!是可怕的怪物!“啊——”他大叫一声,将火阳扔在地上,跑到洛忧身边,痛苦地喊道:“杀了我吧!是我杀了小慧,是我!我对不起你,求你杀了我!” “呵……杀了你?”洛忧面无表情地笑着,“本来死的应该是我……小慧是替我而死,我才该死啊……”泪,从洛忧的眼中滑下,没有呼吸,没有思想,什么都没有,只剩一具苟延残喘的躯体。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三章 雷喏得意地拣起冰湖上的火阳,这两个男人真脆弱,这样的打击,居然就让他们精神崩溃。呵呵,到底是封印的缘故,思维不过是个凡人。 “喂!洛忧,如果你要杀死炎鑫,就召唤出水月,只有它才能杀死炎鑫!”雷喏提着火阳,艰险地笑着。 “召唤水月?”洛忧呆滞地站了起来,突然,他仰天大笑起来,笑容因为痛苦而扭曲,“雷喏!你上当了!我根本不是水神转世,真正的是小慧,哈哈哈,而你,却杀死了她,你永远都得不到水月!哈哈哈……” “什么?”雷喏惊讶地倒退了两步,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刑天告诉我,火神和洛神相爱,水神就会阻拦,炎鑫和水悦慧相爱,那么水悦慧就是洛神转世,而你,洛忧!不是横加阻拦吗?水悦慧怎会是水神转世?” “哼!”炎鑫含着泪,缓缓站起,冷冷道,“我们角色互换了!” “角色互换?”雷喏变得更加迷茫。 炎鑫一步一步向雷喏逼近,眼睛因为仇恨而布满血丝:“你以为我们就不知道水火转世这件事吗?张玄早就告诉我们了。为了摆脱这个一世又一世的诅咒,我们互换了角色,给你们造成迷雾,目的就是让洛神不再为我们而死!可是……没想到……小慧……”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演戏……”雷喏顿时有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你们居然在演戏!”突然,周身黑气爆发,“啪”一声,全身的衣服瞬即炸裂,一件黑色的战甲,包裹住全身,雷喏“啊——”地大吼着,黑色的战甲如同活了般,延展生长,宛如与雷喏的皮肤相融合! 瞬间,雷喏的全身,穿上了一件黑色战衣! 炎鑫和洛忧惊愕地看着雷喏,他身周的黑气渐渐聚集,越来越庞大,在他身后,居然出现一个丈余的巨人,由黑气凝聚的巨人咆哮着:“你们居然欺骗我——”说着,黑色巨人陡然间缩入雷喏的身体,血腥的杀气在雷喏的双眼中四射! 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出现无数蓝色荧光,荧光如同萤火虫般飞舞汇聚,渐渐形成一个人形,顿时荧光乍现,耀眼的蓝光让炎鑫和洛忧无法睁眼。 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雷喏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却随即奸笑起来。 “刑天,谢谢!”那个身影开口说话了,炎鑫和洛忧缓缓睁开眼睛,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只见半空中,漂浮着一个长发男子,男子一头深蓝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忽然,男子眼中滑过一丝寒光,恶狠狠地盯着炎鑫:“你居然杀了我,所以,只要杀了你,我就彻底摆脱诅咒了。” 说话间,一道蓝色的光束突然从冰湖中直插云霄,那蓝色的光在空中一个回旋,飞到男子身侧,居然是一个散发着映森蓝光的弯月。 洛忧见状挡在炎鑫的身前,为什么杀戮永不停止,他望着空中的男子,男子的眼中只有冷漠和不屑。突然,那男子脱手一甩,蓝色的光球朝洛忧飞去…… 炎鑫呆滞地看着身前的洛忧,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救自己?为什么每一世他都要为自己而死?不!他突然一把推开洛忧,让那蓝色光束瞬即贯穿自己,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自己如同被千年冰封,“啪”地一声,炸地粉碎…… 与此同时,蓝发男子的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洛忧,彻底崩溃了,一个个朋友在眼前死去,到底是为了什么,空中的蓝发男子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为什么?为什么炎鑫要救他,为什么?他们的爱,不是已经被得失取回了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男子缓缓飘落到地上,对面却传来刑天的掌声“啪!啪!啪”:“很好!很好!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敌人,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效忠我!” “效忠你?别说笑了!”男子突然大笑起来,仰天大喊道,“你怎么还没出来!” 忽然,空中火光乍现,一团熊熊的火焰燃烧在冰面上,渐渐的,一个身影从火中走出,与此同时,刑天手中的火阳突然闪现耀眼的红光,烫热如同岩浆,刑天吃痛地立刻甩手,火阳飞旋起来,回旋在男子身侧。 洛忧糊涂了,眼前又多出一个男人,是一个红发的男人,忽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满脸疑惑。 “小慧,你这招可真够危险的!”红发男子一出现就拍着蓝发男子的头,“要是我不推开小洛,我们岂不又要落入轮回?” “别拍我头!我不是小孩子!”蓝发男子不满道,“还有,别叫我小慧!现在我不是女生!” “哈哈哈……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儿子!”红发男子调笑着。 “拜托,那是千万年前的事了吧,有好几世我可是你爸。” “哈哈哈……”两个男人笑成一团,全然不顾对面的刑天因愤怒而发青的脸,这两个家伙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马天行看着镜里的战斗,疑惑地问着张玄。 张玄沉声说道:“水火和洛神转世之后,一世又一世的重复经历着之前的痛苦,摆脱诅咒的方法,就是他们都为洛神死一次。因此,这次让他们互换角色,本想迷惑雷喏,倒没想到反而帮了他们……” 得失缓缓走到镜前,淡然地看着里面的刑天:“该了结当年的因果了,这里就拜托你们了,记住,千万别让人破坏镜!”说罢,迈入镜中,镜面如同湖面般荡漾开来,将得失渐渐吞没。 张玄、马天行和半月形成三角之士,守在镜边,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迟早会有人发现这里,如果是同伴,自是最好,可若是敌人又该如何? 那湖边的结界虽说可以挡下一般人,但如果是北佻明那般厉害的角色,定然会被冲破,到时,只有他们三人,怎能应付? 远处隐隐传来的厮杀声,让他们忧心。不知连琛他们可好,他们走时也没打一句招呼,会不会被误认为临阵脱逃了呢?这样不会影响他们的士气吧。 此次战斗中,还有那些玄冥学院的学生,让他们加入战斗,是否太勉强? 他们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战斗,一直在父母双臂的呵护下幸福生活,甚至觉得那样的生活太过枯燥,可如今,他们却突然要进行残酷的厮杀,甚至,对手可能是昔日的好友,这对于他们,是否过于残酷! 张玄担忧地望向灵光隐现的战场,方才在来的途中已发现有些人受了控制,看来应该就是那个印记搞地鬼,如果能通知安贝就好了,该是运用她力量的时刻,不知怕死神父是否会告知她。 看她那样子,估计连自己拥有怎样的能力都不知道!要想让那些人不受控制,安贝将起到关键作用,安贝,你可要觉醒啊! “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马天行见张玄一副忧虑模样,鼓舞着,此刻他们只有彼此信赖,彼此依靠,那么才能冷静地应变。 是到如今,存在的变数太多,又岂是他们能预料的? 张玄定了定神,现在得失也进去了,既然有这么多神族,相信胜算会更大,虽然刑天的力量与天帝匹敌,但毕竟现在他用的也不过是个凡人的肉身,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大的限制。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镜,这也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老天吧……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四章 洛忧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笑了,原来他们就是水火二神,那么自己呢?不管怎样,自己也决不要成为他们的累赘。 刑天看着调笑的水火二神,目光渐渐转移到洛忧的身上,一只魔爪陡然向洛忧疾驰而去。 “小洛!”两个男人终于回过了神,各自甩出水月火阳,切断那只魔爪,突然,那魔爪迅速收回,刑天消失不见。 两个男人顿时一惊,赶紧护在洛忧身边。 就在这时,突然,洛忧惊呼一声,整个人往脚下陷去,而在他脚下,却是一个黑影,一个圆形的黑影! “黑魔陷阱!”二神惊呼道,迅速拽住洛忧的双臂,可陷阱吸力甚强,如同无底的沼泽,吞噬着洛忧,洛忧往下陷着,陷着,但二神始终都没放手,仅管他们丝毫没能阻止洛忧下陷! 洛忧望着二人,忽然笑了,笑地释然,笑得轻松:“放手吧,记得为我报仇!” “不行!”两个男人愤怒地瞪着洛忧,他居然叫他们放手!他们顿时加大了力度,大声说道,“我们三个是永远的朋友,我们决不放手!” 洛忧惊愕地瞪大双眼,感动地望着二人,当他淹没在陷阱中的那一刹那,突然,淡蓝色的光从黑影中伸出,那光顿时驱走了黑影,先是头,再是脖子,一个人影渐渐从颤抖的黑影中浮出,站在二人面前,是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疲惫地睁开双眼,这一觉,睡了千万年,最终被二人的真情唤醒,洛神,苏醒了! 洛神幽幽舒着气,双手被两人紧紧地握于手中,淡然道:“该是了解因果的时候了……” 两个男人郑重地点着头,三人顿时背靠背,等待着刑天的攻击。 刑天化作黑雾注视着这一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唤醒了三人,因果,果然是因果。当年他们三人因为自己而成为仇人,现在,却又是因为自己而变成朋友,这一切,难道就是你的安排?天!难道真的任何事都由你来安排?我不服,看我收拾了三神,炼了他们再来和你斗! 刑天瞬即化作人形,只要有了天魔战甲,他就刀枪不入,百法难侵,他还怕什么? 三神见刑天终于出现,分别运起自己的武器,朝刑天攻去。刹那间,七彩光束和黑气缠绕在一起,处处都是巨大的爆炸,一时间天昏地暗,尘土飞扬! 刑天大声地笑着:“我有天魔战甲,你们又能耐我何?”双掌刮出无数风刀,铺天盖地朝三神扑去。三神小心闪避,那些风刀与他们擦身而过,劈在他们身后的湖面或是山丘,顿时割出无数沟壑,掀起满天的泥土。 三神陷入苦战,面对穿着天魔战甲的刑天,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天魔战甲果然厉害,仅管刑天此刻用的是雷喏的肉身,但他的宿主却是那件天魔战甲,若能将他与战甲分离,那他不过是一团黑气! 只见水神右手微抬,顿时,只听一声巨响,冰面被层层玻璃,就鱼鳞般在水神身后汇聚,一条冰龙盘旋在水神身后,水神右手猛地一甩,那冰龙咆哮着,朝刑天飞去。 刑天嘴角一勾,指尖黑力扫向空中,空中云层忽然汇聚回旋,只听“垮察”一声巨响,一道金色的闪电当空劈下,水龙在闪电中游走,被劈中的部位瞬即化作乌有。冰龙终于突破闪电大阵,逼近刑天,就当众人以为击中刑天时,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直击龙头,冰龙瞬间炸成冰花,满天飞扬。 只一瞬间,日月潭的冰面已是千疮百孔! 刑天并没有给三神喘息的机会,双手一挥,闪电立刻变得密集而频繁,三神在闪电中躲闪,水火二神同时将水月火阳抛向空中,一红一蓝两道光束,缠绕着飞向那电云,在电云中分开,将电云硬生生切作两半,电云挣扎了一会,瞬即崩解,闪电在那一刻,消失无踪! “哼!有点意思!”刑天轻声笑着。随即,跃到半空,双手在两边托起,两个黑色的光球忽然出现在他手心,他得意一笑,双臂抡起,顿时,一个个黑色的光球如满天飞雨倾泻而下,砸向三神。 三神翻飞跳跃,光球在他们身边的冰面炸开,炸出一个个冰坑。他们或是闪避,或是用兵器抵挡,稍不留神,就会受伤! 忽然,水火二神将水月火阳召回,二人凝神聚力,瞬即,水月火阳合二为一,朝刑天疾驰而去。 刑天不屑一笑,双手护胸,一个无形的气盾在他们面前形成,水月火阳重重撞击在气盾上,气盾渐渐凹陷,突然,气盾出现裂缝,水月火阳顿时攻入,将刑天撞飞,要不是有天魔战甲,刑天早已被贯穿! 刑天坠落天际,重重地摔在冰面上,冰花四溅,砸出一个大坑,他闷哼一声,没想到这副肉身这么不经打,毕竟雷喏只是个凡人,用气息压下胸口涌起的血流,从坑中站起。虽说天魔战甲刀枪不入,但如果总是这样抵挡,这副肉身迟早也会内伤。 犹疑间,水火二神的第二轮攻势又在眼前,看来他们已经看出这副肉身的缺陷,这样不是办法,如果这副肉身支撑不了,自己又怎么发挥魔力? 水月火阳结合之后,威力强过百倍,而洛神更是利用冰面制造冰锥和迷雾,为水火二神制造机会,一时间,刑天陷入三人的包围圈,频频被水月火阳击中。 三神中,水神和洛神都是水系神族,将日月潭作为战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冰锥冰刺,冰刀随手捏来,刑天脚下的冰面瞬即化开,又瞬即冰封,一不注意,自己的双腿便陷入冰中,无法动弹。 刑天怒了,他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这样只会自己吃亏,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副肉身限制! 在接下多次水月火阳的攻击后,刑天决定扭转局面,他凝力于手,表面上,他接下水月火阳,可就在水月火阳在空中盘旋的瞬间,刑天瞬即甩出无数魔光,魔光幻化作满天的黑针,直刺水火二神,因为只有这时,他们二人毫无防备。 水火二神没有想到,刑天会在接下水月火阳后攻击,因为那时的他需要喘息,没想到他会冒险!血痕随着魔针,在空中飞舞,针上带血,血中有针,二人浑身上下伤痕垒垒,最关键,那魔针上有侵蚀神力的魔性! 刑天运力的后果,就是气血紊乱,一口血当即喷出,但至少,他得到了时机,一个转守为攻的时机。 水月火阳迅速回到各自主人身边,吸收魔针带来的魔性。与此同时,洛神立刻护在二人身前。 就在洛神就位的那一刻,刑天的攻击也到了,刑天一边调理内息,一边与洛神展开近身攻击,因为近身攻击对他来说只有利没有弊,他身着天魔战甲,洛神打他不痛,但洛神若被他打中,定会受伤。 这样以来,即可获得短暂的休息,又可除掉洛神。他们从冰面打入半空,又从半空落回地面。气息流窜,强风四起! 渐渐的,洛神处于弱势,本就武功不及刑天,可刑天的攻势却越来越猛,似乎刚才被他们扰乱的气息已经稳定。 “啪!”一掌,刑天毫不客气地推在洛神右肩,顿时一阵火烧般灼痛,在肩周蔓延,与此同时,一口血从洛神嘴中抢出,刑天一个闪身,躲过那条血链,抬脚就是一腿,踢在洛神小腹,洛神腾空飞起,水神赶紧跃起,将洛神救入怀中。 火神见洛神被重创,顿时怒火攻心,先前护在身周的火阳陡然爆发出熊熊火焰,燃烧着它的全身,转眼间,火阳在火焰中化身成凤,“嗷——”尖叫一声,朝刑天扑去。 刑天一惊,差点忘了水月火阳是神器,可以化身成神兽,转眼间,水月也化身成晶晶水兽,破冰而奔,朝刑天冲去。 上有火凤,下有水兽,“哈!”刑天大喝一声,浑身邪力爆发,陡然间,天魔战甲再次生长,居然将刑天的头也包裹起来,整副铠甲变得密不透风,当真成了天衣无缝! 火凤与水兽将刑天吞没的那一刹那,化作水月火阳,回到主人身边,而由他们造成的冰坑中赫然站着一尊雕像,看不见他的脸,只是一座黑色的雕像。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五章 周围变得死一般地静谧,三神站在一处,谨慎地看着那尊一动不动的雕像,凡人终究是凡人,雷喏的肉身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突然,那黑色的脸慢慢化去,雷喏的脸渐渐浮现,挂着血丝的嘴角却阴邪地笑着,猛然间,他双手甩起两股黑色的光束,光束在胸前渐渐回旋,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黑洞,黑洞盘旋着,顿时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强大的气流带动着周围的物体,向黑洞飞去。 三神暮然瞪大眼睛,刑天居然用【毁天灭地】,三神运力于脚,稳稳站住,如同与地表吸附般牢固。三神纷纷使出神力,化作三道光束,直逼那巨大的黑洞。 那三道光束与黑洞紧紧相连,被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双方持久不下,刑天嘴角露出一抹浅笑,这还不耗尽你们的神力? 终于,三神有些支撑不住,脚步渐渐移动,随着他们脚步的拖移,冰面上被划出六道深深的沟壑。三神心中暗惊,如此下去,迟早要被吸入黑洞,成为刑天的力量!只差一点,就可以将刑天的【毁天灭地】破除! 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道新的白色光束,光束粗而快,瞬间击入黑洞,顿时,黑洞陡然膨胀,“轰!”一声,黑洞炸开,强大的反噬气流从黑洞中跃出,将所有人震飞…… 安贝呆滞地望着山下的大战,那是僵尸与僵尸,法师与法师的大战,血腥而残酷!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昔日的好友,此刻却成为敌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忙着救治的人,自己究竟能做什么?自己即不是治愈师,又不是法师,在学院里,也是跟着怕死神父唱唱圣经,自己居然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行!一定要做什么?就算没有力量也要尽力而为! 看着那些被诅咒缠身,痛苦不堪的人们,他们在努力挣扎,努力清醒,他们不想做邪神的傀儡,可是没用,他们依旧沦陷在那黑暗中,与大家对敌。如果他们清醒,定会痛苦地想死! 他们痛苦的吼叫声回荡在安贝的耳边,安贝的心,痛着,痛地无法喘息。他们在求救:“救救我们,我们好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能听见他们的求救,安贝惊愕地望向身边的人,他们都在忙碌,忙着帮伤者疗伤,忙着控制那些受控制人的邪气,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毫无作用! 好想帮助他们,好想唤醒他们,帮他们摆脱邪神的诅咒!唤醒……他们…… 脚步不自觉地往连家大宅外面移动,神情变得木然,耳边只回响着一个天籁的声音:“唤醒……他们……” “安贝!”怕死神父担忧地唤着擦身而过的安贝,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正准备上前拽住安贝,突然有人叫他:“神父!快!星雪也受伤了。” “就来!”转眼间,安贝已失去踪影,安贝去了哪儿? 山下,北佻明心神不定地与面前的连琛和宫本樱对战,为何主人不让她贴身跟随,而独自一人去日月潭,仅管这里的战争也很重要,难道是不信任她?可是为何日月潭那里没有任何动静?而且这里也不见张玄和马天行。 越想越不对劲,虚晃一招,抽身而出,朝日月潭的方向跃进。 连琛和宫本樱对视一眼,紧跟而去! 北佻明朝日月潭急急冲去,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回。结界!北佻明微一闪神,抬起双手,轻轻抚过面前透明的结界,哼!这根本难不倒她!双掌运出灵力,紧紧贴在结界上,结界顿时在她双掌下,形成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力量瞬间聚集,波纹顿时静止,与此同时,结界,变得支离破碎,转眼而逝! 就在她迈入日月潭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那里居然有一块镜子,而镜子里居然是一场天崩地裂的战斗! 她不可致信地看着那面巨大的镜子,主人怎么会在里面?难怪一直感觉不到日月潭有战斗,只见马天行和张玄正守护在镜子边,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马天行他们的诡计?不行,要救主人出来! 半月紧觉地望向日月潭的岸边,与此同时,马天行和张玄,也立刻朝岸边望去,暗道:她来了! “我去吧!”张玄幽幽说道,“毕竟这是我和她的战争!” 马天行凝视着张玄,他无法阻止她,提醒道:“小心!” 张玄微微一笑:“好好保护镜!”说着,和半月朝岸边奔去。 就在张玄离开的那一刹那,马天行再次撑开结界,将整个日月潭,包裹地滴水不漏。 镜中的世界,变得残破不堪,众人被方才那强大的爆炸震出丈余。 刑天缓缓站起,只是这种程度的气流根本伤不了他,他傲然地伫立在那里,眼角滑过一丝惊讶,仰天大喊道:“你也来了吗?得失!” 三神立刻站起仰望天空,脸上满是欣喜!太好了,得失终于来了! 白色的光晕在空中浮现,一个身影缓缓落下,长发飘然之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刑天,我们又见面了……” 刑天冷笑着:“怎么连你也背叛我?你不是很爱我的吗?” 刑天的话淹没在得失的漠然中,淡然道:“正因为我爱你,所以不希望你错下去……”右手轻抬,一本巨大的书浮现在空中,散发着耀眼的金光,“没用的,你的结局都在这天书里,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天书缓缓移向刑天,刑天警觉地后退了两步,谁知道这是不是用来收服自己的法宝(天书是在刑天藏入天魔战甲后出现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天书存在的真正目的)。 天书在刑天面前缓缓打开,里面出现刑天与三神打斗的情景,刑天得意地笑了笑,还真精彩,差点将日月潭翻了个底朝天。 接着是得失的出现,他与四神陷入苦战,他动用了他的【血魔**】,黑色的血液满天撒下,死神根本无处躲藏,是的,他的【血魔**】是神族的克星,只要被沾上一滴黑血,神族的神力便会消失无踪,但他也付出了代价,是的,那个肉身无法承受他的魔力,一点点融化,成为一潭雪水,侵蚀着冰面。 而他再次没入铠甲,等待着新的肉身,这世上,最贪婪的就是人,很快,那些原先是雷喏的手下发现了天魔战甲,他们开始抢夺,厮杀,最终,一个长相丑陋的人得到战甲,穿上的那一刻,他的肉身瞬即被侵占,刑天,再次复活! 世界被刑天统治着,僵尸横行,他们是刑天最虔诚的信徒! 刑天看到这里,得意地狂笑着:“哈哈哈……”赢了,他打败了四神,是的,他赢了,他将得到天下!“哈哈哈……”刑天狂妄地笑着,“得失,你好像没以前聪明,天书上明明说我赢了,哈哈哈……” “哦?是吗?”得失脸上扬起轻蔑的笑,“那你为什么不看看之后的事?” 之后的事?刑天忍不住上前,可是天书上却是一片空白,难道坏了?刑天双手拍在天书上,大喊着:“让我看看后面的事!” 天书兀自打开着,上面不再出现任何场景。 刑天扬起一根眉毛,难道它要休息一会?这东西好像也是神器,需要神力驱动,刑天双手按在天书上,释放着自己的魔力,果然,天书上再次出现景象。 是一个苍茫的世界,世界被诡异的雾气环绕,看不清任何东西,刑天暗道:难道这就是我创造的世界? 正想着,突然,两个黑色的圆形的黑影在雾气中隐现,刑天始终看不清那是何物?他双手更加用力地按在天书上,释放自己的魔力。 终于,那两个黑影越来越清晰,变得清楚,是眼睛,居然是一对明亮的眼睛!与此同时,一双手,赫然从天书中伸出,牢牢抓紧刑天按在天书上的手。 刑天一惊,耳边忽然传来千万年前那个熟悉的声音,天帝的声音:“刑天,随我来!” “不——”刑天大声吼着,可是眼睛却被那眼睛牢牢吸附,根本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一点一点地拽离雷喏的肉身,被拖出天魔战甲,他不要,他绝对不要再回到只有一缕精气的时候,他要留下,留在天魔战甲上,“不——!” 一团人形的黑色身影被那双有力的大手,缓缓拽出雷喏的身体,那个黑色的身影,大声惨叫着,在天书和雷喏的身体间,努力僵持……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六章 北佻明看着眼前的张玄和白虎,表情变得释然,她们之间的战斗,终究无法避免,想到此处,她冷声一笑:“看来我们之间,今天会做个了结!” 张玄扬起坚毅的脸,轻笑道:“是啊……这一仗拖地可够久了!”随即对身边的半月道,“半月,这次的战斗,我不想依靠你的力量!” 半月微微一笑,跃到一边。 扬起一抹得意:“我可不是那时的我了!”说罢,北佻明飞身而来,双掌带风,扫出把把风刀。 张玄心中一惊,看来北佻明这半年又厉害不少,沉下气,冷静应战,躲开那飞逝而来的风刀,进到北佻明的身周,抬起一脚,就是一个飞踢,二人缠斗在一起,开始近身搏击。 劈、推、拍、打,只见二人掌影交错,目不暇接,抓住机会就攻击对方要穴,下掌狠毒,毫不留情! “哼!没想到你也这么狠!”北佻明冷哼一声。 “过奖,学乖了!”张玄回敬着,那种假仁假义,手下留情,过会还要再打一遍的累活,她才不要,要嘛不打,要打就用全力,这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北佻明虚晃一掌,左手在后背掐起火决,顿时,掌中生火,朝张玄迎面打去,张玄侧身避过,但发稍却被火星沾到,扬起一股青烟。 张玄一皱眉,所有攻击中,她最怕的就是火,对火的恐惧主要来自于被它击中的后果,那简直就是毁容,所以,大凡女法师,都见火头痛。 跳出圈子,抽出水符,这叫因境使招,这么大一个日月潭,不用水法,用什么?转眼间,水汽在周围形成,灵力使出的那一刹那,水汽化作颗颗冰子,朝北佻明射去,北佻明双掌带着气流,形成一个小盾,将眼前的冰子震飞。 水诀掐起,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冰面瞬即炸裂,炸开的冰锥在北佻明的操控下,朝张玄刺去。 张玄腾空跃起,躲过冰锥,落到北佻明身前,抬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北佻明的腹部,接着就是连续数拳,打地北佻明连连后退,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北佻明暗自吃惊,原来自己永远无法看清张玄的实力。 两人颤抖在一起,时而飞跃,时而滑行,时而消失,时而出现,这是女人之间的战斗,这是她们之间的因果! 境内刑天与天书僵持着,三神见状,坏坏一笑,似乎在说:让我们帮帮刑天。 转眼间,三神忽然出现在雷喏的身后,三人合力,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在雷喏的身后猛地一推。 终于,刑天被打出雷喏的肉身,被狠狠吸入天书中,而雷喏身上的天魔战甲,在刑天离开的那一刹那,瞬即恢复原样,缩成原型,与此同时,雷喏瘫软地倒下。 陡然间,黑气与天书的金光相互纠缠,一个人形渐渐形成,黑气往外挣扎,但金光却努力镇压,终于,黑气被金光彻底封入人形,缓缓睁开双眼,却是一脸的疲惫! 刑天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望着脚下的冰面,居然是自己,自己居然有了人形,心中狂喜,单手指天,轻蔑地大笑着:“哈哈哈……天帝,难道你是在帮我吗!哈哈哈……”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四个天神,嘴角开始扬起邪笑,双手在胸前画圆,突然,他怔住了! 他!刑天!居然没有了魔力! 刑天拼命地运力,可什么都没有,没有神力,没有魔力,什么都没有,而眼前,却是那几张得意的笑脸。 “为什么!”刑天大声吼着,冲到得失的面前,“这是为什么!” 得失淡然地笑着,转身对身后的三神悠然道:“你们带着天魔战甲先走吧……” “可是你……”三神疑惑地看着得失,为什么不一起走? 得失回头凝视着气极败坏的刑天:“我还有些话要说,你们先走吧……” 三神脸上带着担忧,抬手间,天魔战甲在雷喏的身上消失,出现在三神的手中。 得失微微一笑:“我送你们出去……” 送?三神越发迷惑,天界那里他们自会回去,哪里还用得着送?突然,眼前一亮,转眼间,却看到了马天行,以及那面巨大的镜子。 “原来是镜!”三神笑着,将昏迷的雷喏扔在马天行的身边。 马天行一愣,三神居然出来了,还带出了雷喏:“你们……” 三神相视而笑:“我们的因果已了,该回去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你和小玄了。”说罢,渐渐消逝在空气中…… 马天行缓缓蹲下,看着紧闭着双眼的雷喏,对于他来说,一切终成空,他也是一个利欲下的悲剧。可就在这时,雷喏猛然睁开双眼,朝马天行就是一掌。 马天行心中一惊,迅速侧身躲开,转眼间,雷喏已直直站在镜前。 “你!”马天行双眉紧皱,“你没晕!” “不,我晕了,只不过早醒了,你以为我会傻到在三神在的时候醒吗?”雷喏冷冷地看着马天行,抬手就凝聚起一股气流,发现体内气息不甚通畅,看来已有了内伤,为了不让对方看出,硬是压下,得意道,“我还没输!”说着,就朝马天行攻来。 来势之猛,让马天行吃惊。没错,雷喏只是少了天魔战甲和刑天的力量,他本身的实力就远远在马天行之上,这一仗,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张玄忽然感觉到身后强大的力量,而且似乎在和马天行对战。突然,北佻明欣喜地笑道:“主人!” 什么?张玄心中一惊,双手掐出八卦风决,顿时一股旋风出现在北佻明的身下,那旋风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只一瞬间,便长成一条参天巨龙,将北佻明困在中心。 张玄转身就往回赶,果然,雷喏不知何时从镜中出来,和马天行缠斗在一起。看雷喏的实力,恐怕如果单打独斗,她和马天行都不是她的对手,牙一咬,身边一个白影跃过,紧接着就是半月的声音:“我先去帮天行拖延,你这里快解决,否则我们都会输!” 点头会意,半月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三心二意,到时不仅帮不了冰冰,更可能会输给北佻明。 指尖灵力汇聚,再次掐出八卦雷决,顿时,龙卷风的上空,出现一道炸雷,紫色的电光,直劈旋风中央! “垮察!”风散尘落,一个护盾撑在北佻明的上方,而她的嘴角却挂着血丝。 “为什么?”北佻明颤悠悠地站起身,“上次你明明……” 张玄压下胸口浮躁乱窜的气流,平静说道:“上次还有阎罗……”右手甩出打神鞭,为了速战速决,她决定不再给北佻明喘息的机会。 神鞭甩出,直抽北佻明,与此同时,火符缠在神鞭之上,形成一条炽热的火鞭。 北佻明抹去嘴角的血迹,阴冷一笑,想打败她,可没那么容易,脚尖轻点,瞬即不见,转眼间,北佻明却出现在张玄身后,紧接着,就是结结实实一掌! 张玄吃掌而飞,用打神鞭护住周身,差点忘了北佻明和雷喏估计都是休真的半仙!瞬移不过是基本功。后背一阵烧痛,顿时喀出一口鲜血。 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不会?瞬即脚下生风,和阿修在一起,唯一学会的就是瞬移,当然,对于她来说,还比较吃力,需要结合八卦风步。 北佻明吃惊不小,没想到张玄一个灵能者居然能做到这步!两人瞬移间,见到的是对方模糊的身影,瞬移的确可以加快速度,但如果感觉不灵敏,就不容易摸清对方行踪,长此下去,不过是在浪费双方的体力。 而此刻,这两个女人,心中都有着牵挂,牵挂的源头就是远处的战斗,心急便会气燥,两个女人都想尽快了解这里的战斗,早点去协助自己的爱人。 只见空中时时浮现二人的身影,但却迅速消失不见!灵光在空气中,时时绽放,不作半刻停留!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七章 雷喏本以为对付马天行不过数招,哪知半路突然杀出了只白虎。而马天行又立刻摆下【迷踪大阵】将自己困在阵中。 数条灵线在身周流窜,一触则被束捆,马家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他开始迷惑,马天行真的仅仅是个灵能者吗? 不过,他心底却又佩服马天行的冷静,面对这种毫无胜算的战斗,他居然能这么快做出应对,运用拖延战术,不过又能拖延多久?雷喏轻笑着,暗想如果他能帮助自己,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越想就越舍不得杀死这个人才了。 马天行站在阵地的外围,念动真诀,陡然间,神龙出现,与半月一起,跃入阵中。【迷踪大阵】再加上神龙和白虎,应该够拖延雷喏的了。 雷喏小心地躲过飞速而过的灵针,却未想到神龙和白虎突然出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顿时引出天雷地火,将雷喏紧紧缠住,难道他们是想拖延时间等救兵?雷喏双眉微蹙,自己可不能输给凡人! 马天行与九天心意相同,灵力相互牵制,若九天在里面受伤,那他也必然遭到反噬,平心静气,谨慎躲避雷喏的攻击,只求拖延时间。 就在马天行渐渐不支时,他的援兵到了!正是连琛和宫本樱! 连琛和宫本樱本是跟着北佻明,哪知北佻明的速度非他们所及,没一会便失去她的踪迹,而眼前,却是更多的敌人。缠斗之间,感觉到了日月潭附近有异动。他们不知那时正是北佻明与张玄开打之际。 迅速扫平对手,他们就冲出了林子,眼前,正是马天行的【迷踪大阵】,和困在阵中的雷喏! 当然,他们也注意到了湖面的那块巨大的镜子,虽搞不清那镜子是何物,但见见马天行苦缠住雷喏,他们二话不说,便站在阵脚,迅速召唤出朱雀和玄武,闯入阵中。 马天行长舒了一口气,三方的力量开始在阵点传递,如果小玄能占住最后一个阵点,那雷喏说不定真会被他们生擒! 胜利的天平,在那一刻,开始倾斜…… 青龙山后山的山崖上,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长发和裙摆在风中飞舞,宛如飞入人间的天使,她,正是安贝。 安贝的脸平静而庄严,但却有丝丝哀伤在她身上缠绕。 她俯视着崖下的树林,那里灵光闪现,喊声不断。瞳孔开始收缩,眼神变得无光,耳边回响着张玄的话:“你拥有唤醒灵魂的力量,只是你自己尚未发觉,当你真正想要这份力量时,就跟着心走,她会带你找到力量……” 跟着心走……安贝微微闭上双眼,听着自己平和的心跳,“蹦达……蹦达……”,那富有节拍的心跳声,将安贝渐渐带入一个迷茫的意识空间,那里一片灰白,只有她自己。 安贝疑惑地望着周围,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无的空间,脚下似乎是透明的水面,每走一步,就会有一圈圈波纹在自己脚下蔓延,远方似乎有一个亮点,那个亮点就像夜晚的启明星,指引着方向。 安贝渐渐朝那个亮点迈进,那个亮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大,那根本不是什么星星,而是耀眼的金光,金光浮在半空,里面却是一把竖琴,一把晶莹剔透的竖琴! “唰——”一阵优美的琴声,竖琴上居然撑开一对晶莹的翅膀,翅膀微微煽动,竖琴缓缓落入安贝的手中,空中响起一个天籁的声音:“让我们唱歌吧……” “唱歌……”安贝薄唇轻启,手拨竖琴,顿时神的歌曲,在这个空间飘荡……飘荡…… 崖边,安贝伫立在风中,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金光,金光中,一把竖琴若隐若现,安贝嘴微张着,无神的双眼却透露着希望的光芒,随即,祥和的歌声从她的嘴中幽幽飘出,散在空中,犹如波纹荡漾,荡涤着人间…… 歌声所及之处,诅咒,在那些人的心中淡淡消失,他们呆滞地看着手中的兵器,耳边回荡着那神的歌声,心变得宁静,一切都被净化,战斗,在那一刻,渐渐停止…… 刑天不可思议地看着得失,大声吼着:“你居然用镜!你居然背叛我!”从方才三神的消失,他就明白,他此刻处于镜中,如果得失不放,他将永远无法离开! 得失苦涩地笑道:“不好吗?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不!我不要!我要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雷喏!雷喏——”刑天突然大吼起来。疯狂的声音立刻传到雷喏的耳中,“快毁掉镜子,放我出去——” “你疯了?”得失惊道,“你不知道毁掉镜子的后果吗?” “呵呵……”刑天欢畅地笑了,“我自然知道,但,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哈哈哈……” “疯了,你简直疯了!”得失迅速掌间汇聚神力,渐渐形成一个封印。 “你要干嘛!”刑天的脸上出现焦急的神态,“你要封印镜子!” “没错!”得失冷冷地说着。 刑天大惊失色,失声道:“这样你也会永远被封在镜中,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呵呵……”得失痴痴地笑了,“我是疯子,你也是疯子,不正好吗?”说着,封印在手中渐渐撑开! “我不会让你如意!”说着,刑天朝得失扑来…… 雷喏在阵中与四兽缠斗着,刑天的吼叫传入他的耳中,原来放出刑天只要毁掉镜子,这太简单了。他终于找到阵法的致命点,凝聚所有的力量,一道道法咒打在阵点上,阵法当即溃散,四兽被轰出阵外,除半月外,其余三兽当即被震回主人体内。 鲜血,从三人口中喷出,雷喏压下胸口的躁动,和四兽缠斗耗损他不少元气。推掌而出,直击宝镜!马天行见状,慌忙挡住雷喏的去路,大声道:“刑天是在骗你!毁掉镜,会使这个世界和镜中的世界冲突,会毁了这个世界!” “哼!”雷喏冷眼哼着,“我看是你在骗我吧!”说罢,一掌朝马天行劈去。 连琛和宫本樱一听,顿时明白毁坏镜的严重后果,决不能让自己生存的世界就此毁灭。想罢,二人也加入马天行的战斗,和雷喏缠斗在一起。 顿时,四人一兽当即陷入混战! 这边,正是张玄和北佻明在空中双掌对接之时,“轰!”一声,两人各自发出一声闷哼,摔向地面。 忽然,只见张玄一个翻身,在空中甩出打神鞭,双手掐决,顿时,神鞭化作一条白蛇,紧紧缠绕住正在下坠的北佻明,北佻明,终于,被张玄牢牢制住! “抨!”北佻明重重摔落,不服地瞪着张玄。 张玄抬起右掌,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吐出积聚在胸口的淤血,顿觉顺畅许多。她缓缓走到北佻明的身边:“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们这些休真的,也不容易。”右手在北佻明额间轻点,形成一个白虎图案,“我们没有你们休真者会的封印多,但这个白虎封印,应该能够封住你的力量。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罢,撤去北佻明的束缚,转身朝马天行他们奔去。 北佻明双眼呆滞地瞪着,这就是说张玄封了她的力量!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分别?她想到的,只有死! 她缓缓站起身,遥望着远方战斗中的主人,泪水滚滚而下,暗道:雷喏!对不起,佻明帮不上你了!” “不!你帮的上!”突然,雷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去毁坏镜子,他们现在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你去,我会缠住他们,快!” 北佻明痴痴的笑了,是的,她还有用,她还能帮上她深爱的人!毁掉镜子,可是怎么毁?自己已经没有力量,而且那镜很明显是神器。 对了!用血!那些仙器如果沾血就会失去效用,那神器也定然如此! 想罢,北佻明朝镜子猛冲而去,就当在死之前,为主人做最后一件事!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八章 张玄的到来,使这场战斗更增加了一个筹码。四大家族齐心协力,力量明显增强,没想到四大家族团结一致,居然会发挥让人意想不到的威力,四人之间的默契仿佛早已存在,四兽之间的互动,更是如虎添翼! 让四人吃惊的事,力量居然会在四人之间互补,而使出的力量却是之前的十倍,四人越战越勇,挥洒自如。雷喏先前的内伤也趁机捣乱,形势,渐渐扭转。 而就在这时,雷喏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因为,北佻明,开始朝镜奔去。他为了配合北佻明,运起周身力量,就算拼命,也要缠住这四人四兽! 张玄和马天行终于发觉事情的不对劲,眼角扫到的,正是飞奔的北佻明,她的眼神中没有半丝的犹豫,有的只是一颗求死的心。两人想阻止,却又被雷喏迅速缠住。两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北佻明朝镜奔去…… “抨!”鲜血顿时四散飞溅,北佻明顺着镜面缓缓滑落,她终于完成了使命,迷蒙间,将雷喏的身影印入眼中。雷喏!佻明走了! 雷喏的力量,在北佻明撞上镜的那一刻,彻底涣散,长期积聚在胸口的内伤,终于爆发,鲜血,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连琛和宫本樱,给了他毫不客气的重击,而马天行和张玄迅速撤去力量,来到镜的面前。 血,在镜面上,画出美丽的裂痕,“啪!”一声清脆的爆裂,顺着血慢慢蔓延!里面的世界,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得失心中一颤,没想到镜最终还是被破坏了,可自己的封印却尚未完成,身边是被自己打晕的刑天,这家伙居然疯狂到咬人! 得失朝上空大喊着:“天行!小玄!听着,镜需要用天地的力量修复,要快!我在里面会配合你们,记得要快!” 顿时,上空突然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越来越大,转眼间,已成为一个黑色的漩涡,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不定,得失双眼紧闭,用自己的力量继续撑开封印,那封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天行,小玄,你们一定要快啊…… 马天行和张玄听见得失的声音,两人抹去嘴角的血丝,深锁愁眉,天地的力量,究竟指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半月来到二人的身边,他的上方,盘旋着神龙,只听神龙道:“让我们来吧,我们就代表天地的力量!你们掐决吧……” 二人一惊,原来神龙和白虎就是天地的力量!张玄想起一年前,没错,天地玄黄四位战士,对了!马天行就是天,她就是地!她望着马天行,发现马天行也望着她,他的眼神也是异常坚定,看来,他也想到了。 马天行仰起脸,望着神龙:“神龙!你为我们马家做地太多了,就让我为你做一次吧……” 神龙一惊,难道这小子想要代替他? 而站在马天行身侧的的张玄,接口道:“你和半月分开了千百年,也该团聚了……” 说着,和马天行紧紧相依。就在这时,神龙和马天行之间,忽然出现一条灵链,那条灵链在马天行和张玄双手相握的那一刻,“抨”地断裂,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九天,自由了! 九天和半月幻化成*人形,深沉地望着马天行和张玄,想说些什么却没有时间,因为,镜中的世界已经开始扭曲。 所有人都望向镜,雷喏惊愕地瞪大双眼,他被骗了,他被刑天骗了,他只想得到力量,但不想毁灭世界,这个世界还有他爱的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忽然,远处一阵歌声幽幽飘来,飘入大家的耳朵,张玄和马天行相视一笑,安贝终于发现她的力量,神之咏唱者! 歌声也飘入雷喏的耳朵,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自己,为什么会哭? 镜面上,一个黑色漩涡渐渐形成,一股吸力随着漩涡的越来越大而变强,大家都相互扶持,防止被吸入漩涡! 青黑色的灵光和白色的灵光在马天行和张玄的身上闪现,两人渐渐被各自的灵光包裹,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光球,灵光球里,站着十指紧紧相扣的二人。 二人相互凝视,深深融入彼此的灵魂。 张玄:“天行,我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你说要带我飞翔……” 马天行:“我会紧紧抓住你的手,永不松开……” 所有的话语融化在爱的深吻中,那个他们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记! 光球慢慢升起,渐渐形成阴阳太极的图案,紧紧覆盖在镜面之上,那黑色的漩涡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得失的封印在修补的那一刻完成,从此以后,这就是一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镜子。得失的脸上,浮现出安慰的笑容,望着身边的刑天,幽然道:“至少还有我陪着你……” 镜外的众人错愕地望着消失的马天行和张玄,他们……就这么离开了? 泪水在宫本樱的眼中凝聚,她瘫软在连琛的身侧,哀伤地哭泣,小玄和天行走了,他们为了这个世界,而牺牲了生命,他们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 连琛扬起脸,咽着苦涩的泪水,没想到今晚,是自己见到他们二人的最后一晚,也就在今晚,他失去了两个挚友,老天!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就在这时,镜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众人掩面遮挡,瞬间,镜急剧缩小,转眼间,光与镜同时消失,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半月遥望着苍穹,轻叹道:“他们走了……” 九天微皱双眉:“是去那里吗?我好像有点印象……” 半月微微一笑,对九天说道:“这是天机,回去吗?” 九天点了点头,和半月化作黑白两道光束,飞如苍穹。 雷喏呆滞地坐在地上,方才的歌声唤起了自己全部的回忆,天真和善良的自己几时消失?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还是当初那个只为成仙的傻小子?不,是魔!呵,成仙成魔只在一念之间。 自己从头到尾到底做了什么?佻明也死了,死在对自己的爱和愚忠,就连这个世界也差点毁在自己的手中…… 他趔趄地站起身,缓缓走到北佻明的尸体边,轻轻抱起,此刻,他已无力量去帮北佻明恢复。要恢复吗?不了……跟着自己,只会让她受到伤害。或许……转世投胎才是她真正的幸福…… 冰面开始融化,朝阳开始浮现,一切的一切,在日出东方的那一刹那,回归平静。 日月潭再次迎来她新的一天,温柔的阳光轻抚着留在日月潭的伤痕,而那些曾经战斗过的人们,心情因昨晚的那一役而变得沉重…… “当——当——当——”青龙山的钟声回荡在日月潭的上空,那是为马天行和张玄敲响的丧钟,那些爱他们,敬重他们的人,将会把他们牢牢记在心中。 蓝狄遥望着远方的日月潭,脑中浮现出一段场景,那场景很熟悉,似乎是四百年前的回忆。甩了甩头,随着岁月的更替,那些四百年的回忆早就尘封,只是这熟悉的感觉却让他欢跃。奇怪,明明是自己心爱的人和好友离世,怎么自己居然没有半丝心痛。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冷血? 蓝狄心虚地瞟瞟周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总有种感觉,小玄和天行没死,是啊,他们两人怎会那么容易死去?收拾心情,他坚信,他们早晚有一天会相逢! 转身离去,僵尸帝国,可还等着他呢,哎,看来小玄的血珠不知何时才能派上用场罗……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十九章(尾声一) 乐菲菲坐在茶室里,手中拿着张玄留给她的信,她说,如果回不来,里面的事就请她完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没想到台湾一行,真是他们的永别。 信中大致说同德药业的药有质量问题,可以叫程雷协助调查。仅管自己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小刺,第二次是他答谢自己,但此人的确值得信赖。 擦干眼泪,若让小玄姐姐知道,她定然又要嘲笑自己:菲菲,你不能如此软弱,你的能力并不弱,不是吗?给自己点信心,加油!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程雷不知何时已来到乐菲菲的身旁,坐在她的对面,微笑着。这个女生很能干,她能听懂动物的语言,若擅加利用,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乐菲菲踌躇了一番,突然恭敬道:“请您帮我,我想调查一些事情!” 程雷一愣,转而笑了:“有没有兴趣做侦探?” “侦探?”乐菲菲扬起了脸,望着对面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程雷带着真诚的笑意,说道:“我正在筹备一间侦探事务所,你毕业了,就来帮我,如何?” 乐菲菲登时瞪大了眼睛,自己没听错吧,还没毕业就已经有了工作,而且还是侦探!这太让人兴奋了。一想到自己也能像小玄姐姐那般经历冒险,她浑身的血就沸腾不止。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郑重宣言:我要加油! 笑意在二人之间流传,隐藏的,确是一种默契,他们,就是最好的拍档! 天界 祝融、共工和洛神将封印的天魔战甲交给天帝后,便退出天宫。 洛神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这千万年的轮回让她心里憔悴,此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管他人间多少年。 祝融紧紧跟在洛神身后,现在的他已想起了一切,他记得,当时天界的众多女神都向他示好,只有她,洛神对他不屑一顾,甚至每次看见他都想吐,就象先前洛忧看着他一样,脸会变绿,这到底什么原因? 他急急赶到洛神面前,伸出手臂拦住洛神的去路,这让共工倒是吃惊不小,怎么他还不罢休? 洛神慵懒地抬起眼睑,望着祝融,淡然道:“干嘛?” “我心里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祝融紧紧盯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洛神眨了眨双眼,脸开始泛绿。 又来了,又来了!祝融一脸不爽:“我说你为什么看见我就想吐,我有这么难看吗?” 一旁的共工窃笑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不过的确奇怪,祝融也算是俊美之神了,怎样都不会让人想吐啊。 “你真想知道?”洛神扬起了脸,隐隐带着笑意,见祝融认真地点了点头,轻笑道:“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在天池跟女神们嬉戏?” 祝融点了点头,当时的他确实风liu。 洛神继续说道:“当时食物就放在天池边,那天,蚩尤气你比他帅,就将麒麟屎变成一个苹果,没想到……没想到你,呵呵……哈哈哈……”洛神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当时我刚好路过,全看见了,你说我能不吐吗?哈哈哈……” “哈哈哈……”顿时,共工也爆笑出声,原来当年还有那么回事。 “蚩尤!”祝融恨地咬牙切齿,大喊道,“你死定了——” 喊叫声响彻天宫,振荡在九霄云外,看来天宫,将再次不太平…… 白云之间,一个白眉老道慵懒地躺在云间,打着哈切,甩着拂尘,哼着小调。 忽然,两道黑白光束猛地冲破云层,将他躺着的云朵打散,他差点跌下云端。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满地寻找着那两个不速之客。 两名男子站在他的面前,他瞪了瞪被白眉遮住的双眼,随即笑道:“你们归位了?” “恩!”半月冷冷地应着,“你怎么不帮忙?”半月的语气像是在责难。 白眉老道轻捋长须:“如果插手,岂不是没有这百年的因果?” “切!”半月冷冷一哼,将脸撇向一边,嘀咕道:“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白眉老道扬起一根长眉,愠怒道:“怎么——难道你不喜欢与张玄的回忆的吗?” 半月一抿嘴,心虚地看了看白眉老道,拉过一边发愣的九天,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白眉老道呵呵地笑着,的确,若是没有张玄,就没有今天的自己,甩过拂尘,化作一位少年,对着云端下方叹道:“师父啊,你可要加油啊——” 随即,消失在白云之间…… 第六集天魔战甲第二部大结局第二十章(尾声二) “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辰时,忽大震一声,烈逾急霆,将大树二十余株,尽拔出土,根或向上而梢或向下;又有坑深数丈,烟云直上,亦如灵芝,滚向东北。自西安门一带皆飞落铁渣,如麸如米者,移时方止。自宜武门迤西,刑部街迤南,将近厂房屋,碎然倾倒,土木在上,而瓦在下。杀死有姓名者几千人,而阖户死及不知姓名者,又不知几千人也。凡坍平房屋,炉中之火皆灭。唯卖酒张四家两三间之木箔焚燃,其余则无焚毁,凡死者肢体多不全,不论男女,尽皆**,末死者亦皆震褫其衣帽焉。” 一个稚嫩的童声大声朗读着,阳光下,是一张圆仆仆的小脸,是个小男孩,小男孩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捧着《明宫史》。而在小男孩的身边,蹲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钦佩地望着小男孩,赞道:“哥哥哥哥,你好厉害,这么难懂的文章,你也能读,里面有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小哥哥得意地笑了,小声说道:“这是我硬背的,其实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我听妈妈读一遍,就记住了,嘿嘿……” “哇……为什么我就不行?”小妹妹似乎挺不服气。 “什么你不行啊?”一个女人从屋内走出,站在两个孩子身边,这两个小鬼越来越聪明了,看着他们身上隐隐泛出的灵光,看来之前的封印已经支撑不住,晚上跟老公商量一下,再封过。 “妈妈,哥哥听一遍就记住了,可是我却不行!”小妹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而小哥哥却在一旁偷笑。 “好了好了……”女人温柔地将两个孩子拢入怀中,柔声道,“到爸爸那里去,让他继续给你们**师的故事,好吗?” “啊!就是那个降妖伏魔的法师故事!好耶!”两个孩子一路狂奔,破门而入,扑入正在书房中办公的男人身上,大喊着:“爸爸爸爸,故事时间!故事时间!”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摘下眼镜,松了松疲劳的眼角,妈妈又把难题推给他了。笑道:“好……我们继续,上次说到……” 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撒在三人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祥和,他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享受着天伦之乐,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年后见,预祝情人节快乐!第三部大致是回到四百年前,并且利用镜的力量穿梭幽浮界。鬼不再为主,而是妖,相传幽浮界就是妖界,妖物肆虐,扰乱人间。而尾声二是为第四部做的铺垫,就是说他们最终还是能回到现代,过着隐居的生活,四部可能会以他们的孩子为主吧。嘿嘿) 外传时空宝轮孔雀东南飞(一) 明天启六年五月初六 京城依如往日一派繁华景象,人来人往,喧闹声鼎沸。时而有轿子穿行而过,或有骏马疾驰。 道路两旁是摆摊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百姓过着每天都一样的平凡生活,或许……今日会有所不同,就如方才的小偷,他得意之时却又被巡街的捕快逮个正着。 一顶轿子在捕快和小偷身边穿过,这是一定可以坐两人的轿子,而轿子里,正坐着偷情的少*妇和情郎。 这几年,淫风四起,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百姓,一片混乱。比妻妾已为寻常,比男宠才是时下流行,一时间,男伶的身价翻了几倍。 淫风所引发的问题也越来越多,谋杀、陷害、强*奸、强抢,整个社会一片黑暗。 这边轿子偷情,那边小巷调戏。在繁华的表面下,却是腐朽,天怒人怨,而且怨气冲天。 或许已经习惯,百姓照样这般生活,他们已经麻木,像他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只求长地别太好看,否则早晚被人盯上。 姑娘不再涂脂,少年不再洗脸。就像这边这位少年,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头发随意地扎了个辫。他刚卖完今天的柴火,换了两个馒头,将剩余的都藏于怀中。 他战战兢兢地在街上走着,是的,他总觉得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是件可怕的事,可究竟是什么,他却不知道。 他迅速逃离京城,这个预感在踏进城的那一刻愈加强烈,好不容易挨到卖完柴火,便立刻动身。他此刻只想尽快离城,回到郊外他那个小窝。 可就在这时,京城东北方的上空突然疾云翻滚,遮天盖日,伸手不见五指。顷刻间,只见京城上方形成一个黑云漩涡,漩涡压在京城上空,宛如天即将塌落,黑云里闪电滑行,银光闪闪。 京城百姓都驻足观瞧,如此天文奇象,又有谁人见过? 突然,一声轰响,地动山摇,整个京城都跟着晃动起来,人群,震惊了。尖叫声四起,四处逃窜。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个巨大的光球,从黑云漩涡中心吐出,砸在京城地面上,顿时地裂三尺,火球急急前行,所及之处无不化作灰烬,带动的气流将周围的东西震飞,一时间,鬼哭狼嚎,人物满天飞舞,一片惨状。 少年惊悚地望着那光球朝自己滚来,拔腿就跑,跑出京城南门,但他岂有光球快,眼看着光球即将将少年吞没,奇迹发生了,光球在接近少年的那一刻,顿时炸开,强大的气流将少年震飞。 此少年命不该绝,也当是光球炸开之际。在光球炸开的那一瞬间,少年隐隐看见里面有两个人,二人顿时化作黑白两道光束,射向空中,随即分开,形成两道优美的弧线,射向东南两个方向。 少年呆滞地站起身,望着那已经消失的城门,而眼前,是一条长长的沟壑,直通前方,望不到边迹,那是光球滚过的痕迹,如同扫地般,将少年面前的房屋东西全部扫尽。两旁的房屋都残破不堪,树上还挂着人的胳膊和腿,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而奇怪的是,光球并没有杀死所有被他压过的人,有的却是完好无损,呆滞地站在原地,而有的却仅仅是衣服消失,就像方才轿中偷情的男女,他们赤身**,呆坐在轿中。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腿,还有的,直接消失,不留下半点痕迹。 “是神罚!”呆傻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鸦鹊无声的京城,顿时沸腾起来。 “神罚啊——”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喊叫传遍京城每个角落。 “菩萨啊——请宽恕我们吧——”人们开始倒地膜拜,人心,在那一刻,得到净涤。 阴云渐渐散去,阳光又洒满人间,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在那一刻,开始反省。 少年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身体,还好,什么都不缺,就连铜板和馒头也没少,他庆幸自己逃过劫难,他跳了起来,大喊着:“我张世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哈……” 原来这个命大的少年,叫张世怀。劫后余生的张世怀,屁颠屁颠地往东边的山林走去,他的家,就在那里。 一路上,到处都是残破的衣服,应该是方才光球气流所带出来的,还有不少金银财宝,当然,还有胳膊和腿。 张世怀寒毛一阵又一阵地冒着,口中喊着“阿弥佗佛!”,一边拣着没有血迹的银子,觉得拣了差不多,便心满意足地跑进树林,这对他来说,已是破了规矩,因为母亲从小就教育他,要路不拾遗,因此,这些银子,已经让张世怀良心不安。 沿着小溪往上走,不久看见他的小木屋,小木屋建在一条小瀑布边,也算是背山靠水,堪称风水宝地。 只是,今日屋边的潭水怎么有点不同,只见潭水居然散发着隐隐的白光,那光如同从潭底射出般,将整个池子照地通彻。而潭里居然漂浮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仰面漂浮在水面上,好像是个女人。 难道是被光球吹来的人?张世怀这么想着,来到潭边,潭并不深,只有半米,张世怀走入潭水,来到女人身边,他惊愕地发现,女人虽然在水里,却并不湿,她的身周仿佛有奇异的气流,将她与水恰到好处的分离,就这么漂浮在水中。 “神仙!”张世怀当即惊叫起来,想起方才光球里的两个人,和其中一道白光射的方向,不正好是自家方向! 张世怀赶紧将女人拉上岸,拍着女人的脸:“神仙姐姐,醒醒,神仙姐姐,醒醒!” 女人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无力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和面前这个邋遢的少年,再次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永远不会放手!”马天行紧紧抓着张玄的手,在那一刻,张玄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和马天行在光球中,感觉飞了好久好久,他们不知会去哪儿,也不知最后会如何,但只告诉彼此,不会放手。 眼前一道白光,两人只觉得滚了好久,忽然一股强大的拉力要将他们分离,那巨大的拉力,让张玄感觉到仿佛被一只猛兽撕扯。他放手了,最后还是放手了,不想对方被撕裂,他们放手了,两人坚定地望着彼此,喊着最后一句话:“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一定会找到你!”张玄猛然睁眼,眼前是破陋的屋顶,是木头屋顶,还有横梁,隐隐听见水流潺潺的声音。缓缓坐起身,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定下乱晃的眼睛,眼前是一件简陋的小屋。我还活着?张玄努力吸着气,太好了,自己还活着,能呼吸真好!张玄惊喜着。腹中一阵鸣叫,提醒着张玄该吃东西了。 回想着方才的梦境,不,不是梦境,而是真是经历,如果自己没死,那天行也一定没死。 想到此处,她下了床,趔趄地走到门口,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讶,居然是一片树林,屋边是一条小小的瀑布,方才听到的正是这条小瀑布发出的水声,而门边,正坐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年,黑漆漆的脸,杂乱的头发。他守在炉边,似乎在熬煮什么东西,阵阵香味刺激着张玄的鼻腺。 古装?张玄一愣,再次环顾周围的景象,保存完好,也不像是人工,最主要还有悦耳的鸟声,没有摄影机,没有导演,什么都没有,该不会…… 她对着少年大喊道:“这里是哪儿?什么年代?” 张世怀被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回头一望,哇,那女人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像个鬼一样?可转念一想,人家是神仙姐姐,自然不同,于是恭敬道:“禀神仙姐姐,这里是京城东边的山林,现在是大明天朝天启六年。” “四百年前!”张玄吃惊地倒退两步,怎么会回了古代?还是历史上最乱的明朝晚期!这感觉就像大话西游的至尊宝。天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玄颓然地蹲下,这下还怎么回去啊!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张世怀也蹲在张玄身旁,好奇地问着,“京城那个光球真是神罚吗?您什么时候回天上?” 张世怀的话让张玄发懵,什么光球,什么天上?她疑惑地看着张世怀,总觉得这少年很面善,好像有种亲切的感觉:“你在说什么?” “就是三天前的京城大爆炸,不是您干的吗?”张世怀疑惑地望着张玄,原来神仙真的挺糊涂。 张玄腾地站起身,惊呼道:“天启大爆炸!” “恩!是啊!” 张玄哑然失笑,原来天启神罚是她和马天行的杰作,神族还真是节省力量。当时,他们为了修补镜,而运用天地力量,可为何会穿越时空?难道是因为镜? 外传时空宝轮孔雀东南飞(二) 山林并不茂密,一片清晰的白桦,和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流的源头,就是右边的小瀑布,其实那小瀑布也并不高,大约五六米左右,所以这瀑布,也不过是由高低落差的溪流造成,潭水的另一边是五米左右的高地,上面也是一片林子。张玄轻笑着,还好这里不是桃林,否则定会以为自己来了世外桃源。 张世怀一脸崇拜地看着张玄:“神仙姐姐到底是神仙姐姐,就连你呆过的潭水就变成了仙池,一直冒神光!” “潭水冒神光?”张玄转脸望向瀑布下的深潭,方才没怎么留意,现在仔细一看,果然,一阵一阵的白光在潭底闪烁。 张玄立刻明白潭底有神物。这下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连肚子饿也忘了。她绕过张世怀,当即跃入潭中,吓得张世怀一阵惊叫:“神仙姐姐,潭深只有半米,小心撞头!” 张世怀的话刚出口,张玄的头也撞到了,一阵郁闷,不早说。顺着光源,摸入潭底,却未想居然越摸越深,潭底有一个大洞。看来这个洞应该是新出现的,否则那少年必然知晓。 张世怀蹲在岸边疑惑着,怎么刚才还见神仙姐姐的身影,此刻却没了?潭水波光粼粼,小瀑布冲下的水四散飞溅,在阳光下,形成一道亮丽的彩虹。彩虹在神光下,越发光鲜。 潭里,张玄一路往下,只觉这个洞好深,忽然看见了光源,居然是镜!只是此刻的镜只有巴掌般大小,成圆形,两边是金属的镂空花纹,粗看之下,还以为是个吊坠。 张玄将镜捡起,奇怪的事发生了,当镜被捡起时,忽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张玄顿时有一种被吸入的感觉,再次睁眼,已不在水中,而是另一个世界,全是镜的世界。 镜中是张玄,无数个张玄在镜中晃动。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中,那白色的,闪耀着神圣霞光的身影,居然是得失。 “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玄劈脸就问,对于她来说,得失并不陌生。 得失垂下眼睑,淡然道:“在修复镜的时候,你们的力量和镜的力量融合,产生共鸣,穿越了时间,与此同时,镜穿越空间的力量开启。镜是神器,我虽然使用,但它的力量也并不全知。” “原来如此。”张玄微皱双眉,“也就是说,现在的镜可以穿越平行空间,然而要穿越时空,可能还要再动用天地力量?” “也不一定……”得失叹了一口气,“或许还要其他条件,其实你可以试着找找女娲族,她们是镜的制造者,应该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女娲族,张玄无可奈何地笑了,没错,女娲族是发明创造一族,无论神器还是神兵都是女娲族的产品,他们最高境界就是制造了人!可哪有说找就能找到的? “玄,以后的路要靠你了,希望镜能帮到你……”说罢,得失一挥手,张玄眼前又是一道强光,整个人被拽离。 再次睁眼,手中是已不再闪光的镜,身边是微冷的潭水,脚下一蹬,游回岸边,而那少年还傻乎乎的蹲在岸边。 张玄朝那少年喊道:“喂!有没有干衣服?” 张世怀点了点头:“有!还有……我不叫喂,我叫张世怀!”说完,张世怀朝林子里走去,他自己的衣服都很破,也短小,张玄比他高了一个头,不适合,相反,在林子里可有不少死人衣服。 张玄愣了愣,他也姓张?有趣,难怪觉得这么亲切。等在岸边,不一会,张世怀就捧着一大堆衣服回来了,有男有女,什么都有。他疑惑地问道:“神仙不是可以自己变衣服的吗?” “呵呵,我不是神仙啊。”张玄笑了,随便捡起一件衣服,似乎是男装,便走进屋子。 张世怀愣愣地看看张玄,又看看深潭,兀自说道:“不是神仙怎么会飞?” 张玄换上干衣服,衣服上有股青涩的泥土味,也不知那小子从哪里捡来这么多衣服,天哪,该不会是死人的吧。想到此处,张玄鸡屁掉落一身。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还讲究些什么? 用根红绳,将镜挂在脖子里,到也是个挺好看的挂件。顺便将这间屋子看个仔细。 屋子分三间,先前自己睡的是卧室,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木厨,而且开了扇门,出去便是小溪,到也方便。 旁边有一帘子,应该还有另一间。 撩开帘子是客厅,还有炉灶,有张方桌,三把木椅,桌的一边抵墙,正与大门相对,墙上挂着的居然是一副白虎图! 这白虎图张玄熟悉地不能再熟悉,正是张家家传虎图,虎图是由特制材质做成,千年不腐,万年不湿,遇火不熔,遇水不化,是张家身份的象征。但一旦离开张家,便会化为乌有。 张家祖训:“人亡图不亡!” 如此说来,外面那叫张世怀的小子岂不是张家传人?张玄吃惊地怔愣在原地,自己居然遇到自己的祖先,而且这个祖先没有半点灵光! 正在这时,张世怀端着两只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将碗放在桌上,问道:“神仙姐姐可要吃?不过神仙姐姐到底是神仙,躺了三天,滴水不进,居然也这么精神。” 被张世怀这一提醒,张玄当即跌坐在椅子上,原来自己躺了三天了。不知天行如何? 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就知道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让她一时大脑停摆。先是天启爆炸原来是他们一手造成,再是镜带着他们穿越了时间,三是面前这个没有半点灵光的穷小子,居然是张家传人! 张玄的脑子开始发胀,鼻前是阵阵诱人香气,不管了,先吃吧。于是,张玄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看着张玄的吃相,张世怀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这位神仙姐姐好能吃,居然把他那份也吃了。 胃部被填充的感觉让张玄不再无措,擦干净嘴巴,朝着发傻的张世怀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全吃了,还有啊,我不是神仙,所以你以后别叫我神仙姐姐,我叫张玄,跟你还是亲戚关系呢,对了,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哥哥,应该有这么高,衣服很奇怪。”张玄在张世怀面前比划着。 张世怀眨巴着眼睛,这个姐姐也姓张,还是自己的亲戚?难怪觉得亲切,于是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见张玄的眼神渐渐暗淡,小心说道:“当时光球炸开的时候,我看见两个人,一道白光射向东方,我想应该是姐姐你。还有一道青黑的光射向了南方……不知是不是姐姐说的哥哥。” 张世怀的话给张玄带来了希望,她双眼泛出泪光,脸上满是欣喜,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一扫病容,看来只要往南方找就会有天行的消息。不过首先是把身体养好。张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很不稳定,似乎还有一点内伤。想起白虎图,张玄问道:“你父母呢?” “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张世怀落寞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世怀哀伤的表情让张玄心生怜惜,原来他们同病相怜,张玄微点着头,心想这小子可能被封印了,正色道:“那你知道你真正身份吗?” 张世怀惊讶地扬起脸,瞪大了眼睛,望着张玄,不知为何这个姐姐让他安心,他想告诉她一切!于是,他异常严肃道:“我是张家传人!”可随即泄气道,“但我不明白张家传人是什么意思,父亲是在我不会说话的时候死的,后来,母亲只告诉我,我是张家传人,是个很神圣的家族,让我守护好这个屋子里的每样东西,便去世了,所以……我一直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张玄暗道。她站起身,仔细地打量着张世怀,张世怀被张玄瞧地耳根子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张玄阴沉说道:“你父母说地一点都没错,张家是个神圣的家族,张家传人四个字,背负的是神圣的命运,你可愿意接受?”不知为何,张玄觉得自己遇到祖先是天意,难道天意让她帮助张世怀接受张家命运? 张世怀扬起脸,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 张玄继续说道:“一旦接受,你就不再是普通人,看见的世界也不再是现在你看到的世界,你可明白?” 张世怀不明白地摇了摇头,世界就是世界,怎么还会不一样? 张玄笑了,他自小就被封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自然不明白:“简单地说,你将会和鬼物打交到,你将能看见鬼魂!” “啊!”张世怀显然吓倒了,半天才说道,“真的?” “所以,你还想担起这个责任吗?”张玄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张世怀,或许这次回到古代,就是为了替这个张家传人开窍(没开窍之前,神族家谱及张家力量都不会体现,就像是箱子上的锁,这样说有点抽向,开窍就是那把钥匙。张玄身上有力量,其实就是在暗示开窍成功。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过程。),否则,张家力量就此失传。 张世怀胆怯地望着张玄,他很害怕,鬼怪究竟是怎样的?他们会伤害他吗?他想说不,可母亲的话忽然在他耳边响起:“世怀啊,母亲无法让你开窍,如果将来有机会,你一定要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接受张家的使命,担负起神族给张家的任务!” 张玄有点失望地望着张世怀害怕的神情,可在她心中已有另一套想法,就是不管他高不高兴,她也要让他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忽然,张世怀脸上惊恐的神情已不在,却是一脸的坚定,大声道:“我愿意!” 张玄笑了:“好,从今开始,我就是你师父,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张家传人!” 张世怀扬起欣喜的笑容,父母的遗愿终于在这一刻完成,爹!娘!你们一定要保佑世怀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张世怀在心中祈祷着。 张玄轻柔地拍着张世怀的肩膀,让他的心情渐渐平复。轻抚着胸前的镜,上面仿佛有着马天行的力量,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南方,暗道:“我一定会找到你,天行!” 外传时空宝轮孔雀东南飞(三) 昌化,席府别院 初夏阳光明媚,绿树红花,席府的花园一片姹紫嫣红。一名女子正在花园的亭中假寐。她正是席府的大小姐席梦茹。 四天前,她赶到京城“抓”其胞弟席风,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扔下席家的生意,追上北京。哪知,席风在得知爱人病死后居然殉情。这让席梦茹精神崩溃,一时不知该如何跟爹娘交代。 就在返杭的路上,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接着,天上就掉下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居然和她弟弟席风长地一摸一样,除了那奇异的装束和一头短发。 不管了,就先用这个男人滥竽充数,免得爹娘因为痛失爱子而神伤。 她心里深知席风在爹娘心中的地位,一旦爹娘得知席风的死讯,定也会自寻短剑,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深爱的弟弟居然做出傻事,这让她这个大姐已经精神崩溃。 更严重的是,若是席风的死讯传出,将给席家乃至整个江南商业都会带来巨大影响,席风不能死,至少不能死的那么突然。 咽下所有泪水,席梦茹决定将所有的痛苦一人背负,至少可以让爹娘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于是,她带着这个男人,先住在了昌化的席府别院,等他醒后,希望得到他的帮助,然后再回杭州。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匆匆跑来,“少爷醒了!” 席梦茹睁开疲惫的双眼,他终于醒了…… 席梦茹心情复杂地走向房间,脚下却满是犹疑,如果他不同意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他一棍子懵昏,然后就说弟弟失忆?这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招,可千万别用到啊。 马天行瞪着双眼,看着上方的锦缎幔帐,慢慢抬起手,凝视着五指,之前,自己的手中还有另一双手,可现在,已是手中空空,小玄,你在哪儿?马天行暗自问着:不过即使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你醒了……”上方忽然出现一张女人的脸,女人很漂亮,而且是古装。更有趣的是,这女人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马天行放下双手,微微点了点头。 席梦茹有点踌躇,犹豫不定,一下子不该说什么,陷入尴尬。 马天行望着这个古装女人,淡然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席梦茹一愣,慌忙答道:“天……天启六年……” 马天行的眼中滑过一丝惊讶,随即淹没在那一脸冷漠中,淡然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看着女人先前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定有事相求。 席梦茹惊讶地张大嘴巴,像!太像了!不仅仅外表,就连性格也与她的胞弟一样,一时间,她还以为是席风复活了,立刻说道:“我想请您做我的弟弟席风!”席梦茹还是第一次求人,想他们席家,就连仆人走在街上,都是趾高气昂。 马天行望着一脸疲惫的席梦茹,这个女人居然要他做她的弟弟,难怪觉得她长地和自己有点像,她弟弟叫席风吗?可是,原来的席风呢,于是他不紧不慢说道:“我饿了,在我吃饭的时候,请您跟我详细解释一下好吗?” “好!”席梦茹激动地差点落泪,慌忙叫人准备饭菜。 马天行微微坐起身,自己居然来了明朝,那小玄呢?她应该掉地不远吧,在这里,自己定是人生地不熟,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个有钱人家,不如先寄人篱下,也好便于寻找小玄。 运了运力,马天行心中顿时一惊,自己,居然没有力量!什么都没有,没有半点灵力,丝毫没有,宛如自己被抽空一般。马天行不可致信地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拳,难道是自己耗力过度? 或许只要好好休息,力量自会恢复!马天行自我安慰着。 屋外的阳光像流淌的金色瀑布,挂在门前,那金色的,柔和的光,带来温暖,带来希望,那和小玄早日团聚的希望。 经过一番了解,马天行知道的事实让他吃惊,原来这名叫席风的男子居然是痴情男子,而且爱的还是个叫柳清飞的男子。 “这么说,马公子,如果你一旦找到爱人,就会离开是吗?”席梦茹很是失望,如果能让马天行永远扮下去,对席家有利无害。 马天行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爱人,我就答应你们装扮席风。”马天行已经看出席家的不简单,应该是这个年代的巨户,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若依靠他们,定然很快会有小玄的消息。 “好!好!”席梦茹是个城府很深的女子,她满脸堆笑,“等我把生意全部安顿好,到时你就可以不用假扮了。对了,也不知你爱人的长相,麻烦你描述一下。”她从门口招进一个长须老头,“这位是昌化最好的画师。韩师傅,辛苦了。” “哪里,哪里。”韩画师客气着,一边已将文房四宝放齐。 马天行笑了,从上衣口袋取出皮夹,翻出张玄的照片:“就是她,麻烦您就照着画吧。” 韩画师顿时惊呼道:“啊呀,这究竟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在下实在自愧不如啊。简直是惟妙惟肖,不,简直就是真人啊,这……这……今日得见,死也瞑目了!” 席梦茹在一旁听着韩画师的惊语,也心生好奇,取过观瞧,这一看,看掉了席梦茹的下巴,顿时喊出一个名字:“柳清飞!” 柳清飞的名字顿时引起马天行的注意,见席梦茹慌忙躲过自己的视线,难道柳清飞和张玄长得一样?或许……这席风和柳清飞根本就是自己和张玄前世? “没想到我的爱人和席少爷的爱人如此相像,那就更好找了。”马天行轻笑着,望着席梦茹。 席梦茹尴尬得笑了笑:“是啊,是啊,请问?你这位爱人是……男还是女?”席梦茹心想可千万别再是男的啊。 “女的,名叫张玄。”马天行看着席梦茹放心地松了口气,可见,现下龙阳也并不被人接受。 席梦茹带着笑,走出马天行的房门,招过一旁的老奴,走到一边,吩咐道:“以后里面的就是大少爷,还有,叫人给他装扮一下,包括头发。” “老奴明白!”说着,老奴准备离去。突然,席梦茹叫住了他:“慢着,少爷的尸首还在冰窖吗?” “在!”老奴低垂的眼角扬了扬。 席梦茹深深吸了一口气,瞟向马天行的房门,暗道:请原谅我的自私,席家真的不能没有小风啊,真的不能让您走啊,随即双眼变得阴沉:“把少爷葬了,换上那人的衣服,写上那人的名字,要在最明显的地方,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奴明白。”老奴的脸中没有任何表情,平淡地回道。 “那这里的人可靠吗?” “都是临时招的,从未见过少爷,只知这位就是少爷。” “那就好。”席梦茹终于安心地笑了。 就在三天后,马天行已经彻头彻尾成了席风,一头飘逸的长发,冠玉束巾,紫色长衣,写有风字的折扇。席梦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就是她的弟弟,席风。 而马天行也很快掌握席风的生平及席家主要生意往来,他这才明白席家在全国的地位,居然掌握这货币的流通,简单地说,席家是开钱庄的。 钱庄只是一部分,甚至还有丝绸、茶叶等大大小小的各种生意,最让马天行想不到的是席家居然在山西还有煤矿和铁矿,甚至暗地里跟朝廷的厂卫也有联系。他将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庞大的产业,难怪席风不能死的那么突然,否则,席家一乱,牵扯的范围实在太广。 这也是席梦茹对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在熟悉后,将业务及生意逐渐逐渐交到席梦茹的手中,完成好整个家业的过渡,那么,马天行的任务就将完成。交换条件,就是席梦茹利用席家的势力,帮马天行找到他的爱人:张玄! 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回杭州。 但有两件事让马天行挂心,一是席梦茹将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说是代为保管,怕被人发现,露出破绽。二是韩画师居然带着小玄的照片逃跑了,想来以为那照片是宝贝,这让马天行哭笑不得。 还有一件事,更加让他在意,就是自己的力量直到现在,也没恢复的迹象,这让他忧心不已,如果找到小玄,自己又拿什么来保护她?怎么回到未来? “看来你很爱你的妻子……”席梦茹看着马天行愁眉深锁,心里开始内疚。 马天行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经历了许多……”往事历历在目,宛如就在昨日。 席梦茹心口似乎被一只大手握紧,胸口变得窒闷,她脸上摆出温暖的笑,心底却是心虚:“放心,有我们席家,张姑娘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谢谢……”想起小玄,马天行的脸就变得柔和,担忧的目光凝视着窗外,小玄,你等我…… 就在席梦茹带着“席风”离开后,那名老奴当即遣散了别院的所有仆役,然后赶上席梦茹的马车,一同南下,前往杭州席家。 马天行也从这一天开始,接受他新的身份,席家当家:席风。一个叱咤商场风云的男人!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一章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老者敲打着更鼓在残破的石板路上走着。离那次爆炸,已有七天。 家家户户门前都是祭拜的烛火,一阵阴风刮过,纸钱带着火星在天上飞舞,飞过京城上空,飞过那些残破的房舍,飞过搭建修葺的棚架,飞过那条深深的痕迹,时刻提醒着人们神罚的痕迹! 一阵阵元宝蜡烛的味道钻进老者的鼻孔,老人沿着那条痕迹走着,浑身打着哆嗦,这条痕迹已在慢慢缩短。白天,这里会有工匠进行修补,但现在是夜晚,街上鸦鹊无声,偶有几个酒鬼在街上乱叫:“神罚!神罚!” 这次在神罚中死去的,很多都是作恶多端的人,有的甚至是远道而来的奸商,就像是在阎王的巧妙安排下,赶来送死。 这再一次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个光球是神遣! “咕噜!”老人似乎踢到了一个圆球,那圆球滚出去好远,老人再次一个哆嗦,他不敢睁眼,自从那次爆炸,街上到处都是人头,胳膊和腿,总之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虽然已经过去七天,可那种圆形物体,还是让人充满余悸。 他怨恨自己的工作,可又毫无办法,这年头,赚几个铜板不容易。他忽视那个圆球,继续往前走着。 忽然,一阵卷的强风沿着那条痕迹,“咻!”一声,扬起漫天尘土,老人手中的灯,顿时熄灭。 老人捂住脸,紧闭双眼,都初夏了,没想到风沙还这么大。 风渐渐停下,老人缓缓睁开双眼,尘土在眼前渐渐散尽,朦胧中,他看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是何物。他再次揉了揉双眼,那片黑压压的东西开始缓缓前行。 老人登时瞪大了双眼,嘴巴无法合上。 只见眼前,是鬼魂,是成百上千的鬼魂!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二章 清风徐徐,鸟声幽幽,人生最舒服的,莫过于在林间溪边,品茗养神。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张玄躺在吊床上,摇头晃脑,没想到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她暗想:等找到天行,也让他享受一下。 这是她住在这里的第五天,也就是来到天启年的第八天。自从张世怀告诉她另一道光束射向南方,她倒反而不急了,既然有了方向,先适应一下然后想办法攒钱,再启程。否则,像他们这样的穷鬼,很难说到半路会饿死。 她已经知道身上的衣服应该不是活人的衣服,而张世怀的银子也自然不是活人的银子。起先张世怀还担心张玄会说他贪心,哪知张玄看着银子皱了皱眉,直说了一句话:“太少了,不够上路。” 但当张世怀想再去捡时,张玄却拦住了,说这毕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这些天,不少人和官兵来这边林子“打扫”,张玄也借机跟他们打听马天行的下落,但都没有收获。 她决定索性利用这段时间修养一番,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力量也不够稳定,而且带着没有自保能力的张世怀上路,也有危险,还是先帮他开窍再说。 “师父……这条不能算是瀑布吧。”张世怀轻声质疑着,“充其量也就是条有落差的小溪……”而且,那边还有条山路。 张玄笑了:“相由心生,你说它是条小溪,我说它是瀑布,又有何防。到是你,练地怎样?” 张世怀拿着张玄从屋子里搜出来的“家传书籍”抓挠着头皮,一脸苦相,从小失去父母,字也识地不多,一下子要学这么多符咒,还真是困难。 师父还说张家传人能见鬼,可自己却从未见到半只,于是问道:“师父,为什么我看不见鬼?” 张玄看了看张世怀,这小子洗干净果然俊俏,笑道:“来,我这就让你看。”张玄并未解开张世怀的封印,怕他一下子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反倒伤了自己,而且,前些天就连她力量不稳,也不适宜去解开封印。 她决定先开了他的天眼,让他适应有鬼的世界。于是,手掌带着灵力轻轻抚过张世怀的额前,果然有一个白虎印记隐现。反手一掌,刮过张世怀的面门,张世怀只觉一股温柔的风轻轻抚过面门,很舒服。 “好了,睁眼看看!”张玄笑着,心想还不吓死你!说鬼物只有晚间活动是不对的,其实鬼也喜欢凑热闹,只不过阳气对他们损伤较大,所以,才多在晚上出现。 张世怀眨巴着眼睛,仔细看着,迟疑道:“没……有……” “当然没有!”张玄笑了,这个徒弟就是老实,“现在没有,不过你会遇到的,有个老头常在这里晃悠。 张玄顺手撕下一条布条,反正这衣服也破的很,就绑在张世怀的脸上,将他的双眼蒙住。 “师父这是干嘛?”张世怀不解问道。 张玄笑道:“训练你的灵觉,方才我只开了你的灵觉,你十六岁才接触灵能界,要用非常训练手段,否则你赶不上别人!” 接着,指尖绕过一股灵力,一窜树叶在地上卷起,灵光乍现,树叶化作孤魂站在各处,张玄说道:“现在我做了几个假魂,你要用你的心感觉他们的存在,找到他们,知道了吗?” 张世怀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师父终于传授他除了书以外的东西,他自我鼓励着:我要加油,别让师父失望。 张玄对张世怀现在的神情很是满意,想起衣服没洗,将张世怀捡回的衣服,做了一番整理,死人是死人,衣服是衣服,没有任何关联。拾掇一下,晒干,就可以在路上穿。 张玄将女人的衣服剔除,因为不全,大凡张世怀捡来的都是外衣,都是罩纱,没办法穿,估计这小子也不好意思去扒女人衣服。 她将衣服扔在水面,现在正是她练习灵力的好机会,灵力不是只有在战斗时才能用的。 找了张树叶,哎,这小子穷地连草纸都买不起,只能用用槐树叶了。当然画符也不一定要用介质,只不过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力量。 在树叶上画上风符,灵力注入树叶,甩入潭水,顿时,水面出现一个八卦阵法,陡然间,一股旋风在水面形成,张玄在潭边控制着灵力,调整着旋风的大小,旋风时疾时缓,时大时小,若是此刻张世怀看见,定然又要大呼小叫一番。 潭的另一边便是一片林子,其实在林子的另一边是一条山路。只因这片林子,因此张玄看不到那里还会有条山路,自然,山路上行走的人也不会看到林子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小潭,只听见潺潺的水声,和隐约可见的瀑布。 此刻,山路的远处渐渐行来一匹白马,白马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牵着,马上却是一名英俊的蓝衣男子,男子眉眼分明,一脸的英气,黑色长发垂在身后,用一条白色丝带微微束起。 男子双眉微皱,望着前方,那里似乎有不寻常的灵压。就连牵马的少年也有感觉,担忧地对着马上的男子道:“少爷,前面该不会有妖怪吧。” 男子微微一笑,这少年道行不够,尚不能分辨妖物和法师所发出的灵压,淡然道:“不,可能是个高手。”随即策马而行,将少年甩在身后,叮嘱道,“你别乱跑!” 少年得意地笑着:“再高的高手也没我家少爷厉害!”随即躺在树边,等着他家少爷回来。 男子感应着力量,暗道这名法师不弱啊,他穿过树林,前方出现一片光亮,马儿突然一阵嘶鸣,脚下险些踩空,泥石滚落,惊动了施法之人。 张玄立刻收回力量,飘舞在半空的衣物,缓缓落入水中。张世怀也匆匆摘下眼前的布条跑到张玄的身边:“师父,有马声!” 右手止住张世怀的话语,张玄仰望着对面的树林,只见一名蓝衣男子骑马站在断壁边,威风凛凛,男子也正俯视着她。在看清那男子面容的那一刻,张玄愣住了,这男子居然和连翼一模一样! 张玄此刻穿着男装,梳了一个小辫,样子就像是个十**岁的少年,这让那男子一惊,没想到施法者居然是个少年,而且……是个漂亮的少年。而他的身边,是一个年纪更小的漂亮少年,没想到这山间居然隐居着这样的高手。 “师父!”张世怀紧张地看着对面的男子,“他身上有灵光!” 张玄微微点了点头,张世怀学地挺快,轻声道:“没事!”随即紧紧盯着这个长得像连翼的男人,大声喊道,“是连家的吗?” 男人一惊,整个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双手抱拳:“在下连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果然是连家的。张玄扬了扬眉,暗想,不会吧,这都能让自己撞见连翼的前世。忽然,身边的张世怀激动起来,大叫着:“连云?就是北连南马的连云?就是那个皇家国师的连云!” 张玄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张世怀,原来连家在这个年代这么牛。 连云微微一笑:“小兄弟见笑了,正是在下!” “好棒!在下是张世怀,这位是我的师父张玄!”张世怀就像见到自己偶像般激动,拉着师父的胳膊,“师父师父,连云师父可是有名的法师,他和南方的马飞雪齐名。”随即扬起脸望着连云,“能见到连法师,真是我们的荣幸!” 是你的荣幸吧,张玄暗道,瞧他激动的,那个连翼可是长长欺负她的,这家伙只要一阴笑,就没好事。 正想着,马上的连云阴阴一笑,让张玄浑身寒毛直竖。连云冲着张世怀喊道:“你师父也很厉害,你们都是法师,不如出山帮我如何?总比在山中受苦好。” “好啊!”张世怀顿时跳了起来,可随即望向面无表情的张玄,“师父……我……” 张玄暗道:就知道没好事。不理张世怀,对连云一拱手:“阁下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我们还要南下,不甚方便。”张玄一呲牙,自己怎么也酸溜溜的。 说罢就拉着一脸失望的张世怀离开,忽然,连云笑了:“原来是要南下,那更好啊,我处理完这里的事,过两天也要南下,怎样,我邀请二位同行,二位可以不入我的门下,而且,今年杭州有【斗法会】,二位不想开开眼界吗?”连云暗想:先诓这两人同行,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劝说。 张玄没想到连云也要南下,看着连云一脸阴笑,张玄已经猜到他的如意算盘。可惜连云看错了人,她张玄就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索性利用他的钱,南下找天行。 转脸望着身边一脸哀求的张世怀,心想这【斗法会】应该类似于【灵能大会】,古代灵能者都被尊称为法师,也受到百姓的爱戴,不像未来,被当作巫师般厌恶。而且,让张世怀开开眼界对他也有帮助。 于是转过身,一作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谢过阁下了。”张玄低着头一撇嘴,说古人的话,真不习惯。 连云嘴角一扬,没想到随便巡山便让自己挖到两个帮手,喊道:“过会我就派马车来接二位,在下现行告辞!” 马鞭一扬,消失在林中。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三章 张世怀激动地奔进屋子,收拾着包袱。张玄望着忙碌的张世怀,这小子初出江湖,就这么顺利,不知对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也受了十六年的苦,转转运也是正常的事。 收拾着自己的包袱,也就是那套来时的衣服。 然后提气一跃,取下白虎图,却看见墙面居然有个封印,怎么还有东西?之前用图压着,没有发觉。 扫过封印,封印随即炸开,露出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着的正是打神鞭! 张玄错愕地拿出打神鞭,这究竟怎么回事?伸手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打神鞭,两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直到张世怀这一世,打神鞭还在流传,可为何到了自己这一代,就成了根烂桃木杖?这当中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将两根打神鞭收好,从桌上跃下。 张世怀背着一个比他自己还要大的包袱,乐滋滋地蹲在门口。 张玄看着他一副兴奋样就有气,一把将他拎起,怒道:“听着,你是张家传人,张家是比连家马家都厉害的家族,你是去超越他们,而不是去给他们做仆人的!” 张世怀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玄:“师父!您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会比他们厉害吗!” “当然!只要你好好学习!”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8 0 8 0 t x t . c o m “是!师父!”张世怀变得一脸严肃,“我一定会好好观察其他家族,找到他们的弱点,超越他们!” 无语,张世怀看样子是歪曲了张玄的意思,张玄瘪着嘴,最后只得无奈地叹息,这个张世怀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小聪明却又是如此多。 “啊!”突然,张世怀大叫起来,躲在张玄身侧,手指着前方,“老……老头!” 张玄翻了个白眼:“终于看见啦,以后你就要学会适应这样的世界,要做到见为不见,不见为见!” 贱为不贱?不贱为贱?张世怀在心中嘀咕着,那到底是贱还是不贱?鬼跟贱不贱又有何关系?他再次曲解了张玄的含义,还好他没问,否则定被张玄扁死。 不久,连家的马车还真来了,铃声叮当,黑色的骏马,锦缎的帘子。 赶车的是一名老者,从车厢内跃下一个少年,正是先前跟在连云身边的少年,少年趾高气昂:“少爷叫我来接两位公子,快上车吧。” 两位公子,两人同时一愣,张玄轻声一笑,自己穿着男装,连云定是把自己当男人了。 “我师父不是……”张世怀刚想解释,被张玄撞了一下,道:“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休要多言!” “哦……”张世怀虽不明白,但师父说的话是要听的。 少年皱着眉,这两人穿地还真破,不过长地倒也好看。马车开始前行。少年望着两人,好奇道:“你们是一对?” 张世怀眨巴着眼睛,问道:“什么是一对?” 张玄差点背过气去,这个傻徒弟又开始发傻了,不耐烦道:“那小孩说我们是情人,你笨啊!” “啊?”张世怀慌了,“当然不是啦……跟师父是不可以的,有违伦常的,就算师父是姐姐也是**的,不可以不可以。” 张玄终于忍不住了,这徒弟还真傻,抬手就一掌打在张世怀头顶:“说什么呢?人家不过说说,你心虚什么?岂不此地无银三百两?要学会沉着冷静!” 张世怀一脸委屈,瞪着发笑的少年:“都是你害得,被我师父打了。” “呵呵……我叫九儿。”少年笑地乐开怀,忽然,他红着脸问道,“那你们喜欢男子吗?” “当然不!”张世怀这回倒清醒了。 见少年脸上渐渐放下心,张玄看出了端倪,调笑道:“放心,没人跟你抢!” 一句话,让少年的脸又红上几分,真是可爱。 转眼出了山林,耳边也不再有鸟声相伴,更多的是人生嘈杂,而一股特殊的阴寒感侵袭着张玄的周身。 “怎么这么冷?”张世怀搓着掌心。 张玄笑道:“那就是阴寒之气,你越觉得冷,就代表鬼物越多,我没有释放你的灵力,所以你无法御寒。”碍于少年的存在,张玄暂不给张世怀释放灵力。 “哦……”张世怀这几日也明白了一些法师的专用语,心想大概师父觉得还不是时候。 轻轻挑开窗帘,张世怀动不动就“啊!”,时不时就“哦!”,一惊一吒,让张玄直想扁人!看来他还需一段时间适应。 凑过脑袋,张玄也看着窗外,没想到不知不觉,马车居然到了京城,而马车边那条沟壑,应该就是他们的杰作。没想到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腥。虽知这是天意,但伯人却因自己而死的感觉,让张玄心里也不好受。 马车直接进了城,从少年那里得知,连云住在紫禁城边上的一个独立的宅院,与皇宫相接,却又是独立,只为皇帝传唤方便。而此次前来,就是对付京城百鬼。 张玄听到此处,就吐了吐舌头,那百鬼还不是她造成的。 一路上,就是那叫九儿的少年叽叽喳喳,说着他家少爷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潇洒,只听得张玄耳朵起茧。当然,九儿还是有个忠实听众,就是张世怀,他眼睛也是瞪地大大的,那神情似乎对连云崇拜之情更胜。 马车终于在一座府第前停下,只见门前,是两只昂首的麒麟,用来镇宅,门楣上是一面八卦镜,门上,是两个门神,有了这些,结界也不用做,除非有妖物。 想起妖物,张玄倒也有点兴奋,自己的年代很少见到妖物,因为早在百年前,妖物就被封入妖界,具体情况她也不甚详知,毕竟她只知道神族的事情。那么,这个年代,应该还能见到妖物。 朱红的大门“支呀”开启,里面是典型的口子结构,面前是一堵虎墙,绕过虎墙是一个四方庭院,三边为回廊,东西各有两口,通往里面的宅院。 九儿领着他们进入东边的口子,穿庭过院,一旁是假山和花草圆木,此处又体现了南方的建筑风格,清新雅致,风景迷人。 转眼到了一个院落,院落里有两间房,九儿道:“这是为二位准备的房间,里面已有洗漱用品和换洗衣裳,也不能亏待了你们。”相熟之后,九儿明显没了先前的傲气。 张玄自然高兴,很久没洗热水澡了,而且,在这个年代,的确有诸多不便,例如那个她已经有十五年没见过的马桶。 张世怀背着那个大包进了房间,一个大木桶,里面还有热水和花瓣,边上是一套淡蓝的长衫,那款式是二十岁左右青年穿的。于是对张玄喊道:“师父,这间好像是你的。”随即进入另一间。 伸个懒腰,锁紧门,若是有不速之客可不好。躺在木桶的热水里,张玄想着马天行,不知他怎样了?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有人收留?如果没有,那他岂不受苦?他到底好吗?越想越急,鼻子一酸,担忧地哭泣起来,如果冰冰有事呢?如果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呢,她又该怎么办? 另一边,张世怀扑腾着水,将花瓣撩起又扔下,脸皱在一起,自己明明是个男子汉,怎能洗花瓣浴,感觉好娘娘腔。洗完澡,换上新衣服,是褐色短衫,还有件麻布的马褂,终于不用再穿破衣服了。 激动地跑到师父门前,让师父也看看自己的帅样:“师父!洗好了没?” “吵死了!”张玄皱着眉,忽然愣住了,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马天行的性格,或许是太思念他,潜意识里才想变成他。哀叹一声,用兰色丝绦扎起一半的头发,垂在脑后。额前留下那不长不短的刘海,这段时间的头发最难熬,长不长,短不短,无法束起,垂落又扎眼。 开门的那一刹那,张玄以为认错了人,果然人要衣装,此刻的张世怀精神饱满且浑身充满朝气,一张红扑扑的笑脸阳光灿烂,展现着少年的纯真。 同样的神情也出现在张世怀的脸上:“师父好帅!师父男装真帅!我再也不崇拜连师傅,我决定崇拜师父!我也想变得跟师父一样帅!” 抬手九是狠狠一拍,张玄低声道:“你若变得跟我一样,岂不娘娘腔?” 那掌正打在张世怀的后脑勺上,张世怀摸着发疼的后脑勺,憨憨的笑了:“是哦……哈哈哈……” 师徒二人在院中笑着,笑声如同春风般荡漾,感染着院中的花草,变得娇艳可人。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四章 连云得知客人已到,便匆匆了结手中的工作,赶到客房,远远便听见二人的笑声,那笑声一个甜美,一个欢畅,就连他也不禁好奇,究竟何事可以让人如此开怀,九儿在前带着路,两人走到院门前,只见那两个身影站在院中。 蓝衫人潇洒中透着柔美,褐衫人俊美中带着可爱。两人勾肩搭背,身材相仿,个头相差无几,几乎一样的笑容,仿佛两人是亲人,更像是情人。 两人的新形象让连云和九儿大吃一惊,果然人不可貌相。 九儿见主人盯着他们,心生嫉妒,没想到这两人都比自己好看。怒气冲冲走向前,大声道:“你们笑够了没?” 两人被九儿这一喊,才发现原来连云来了。这才分开站在院中,张世怀兴奋地挥着手:“连公子连公子!谢谢你的新衣服。” 张玄微微一颔首,形如翩翩公子,抬手轻抚张世怀的头,刻意降低声音,笑道:“世怀像个孩子,让连……公子取笑了。”还从没叫人公子,这称呼让张玄觉得怪异。 连云惊讶于张玄的优雅举止,没想到山野村夫也有这样的教养,中性的声音也很悦耳,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难道他们真是一对?只是这身形上并不像啊。 张玄见连云站在对面发傻,眼神变得怪异,他不会也以为他们是一对?也难怪连云会有这反映,这年代乱地很。罢了,懒得解释。 张世怀眨巴着眼睛,问道:“连师傅你怎么了?我跟师父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连云被张世怀这一提醒,顿觉失态,尴尬地轻咳两声,一时找不到话题,见两人都穿着仆人准备的新衣服,便随口问道:“这衣服二位可喜欢?” 这种有点暧mei的气氛让张玄想笑,努力保持翩翩公子的神态,忍笑点头,发现逗逗连云很有趣,而张世怀自是大喊着:“喜欢!” 张玄接口道:“多谢连公子,我们现在正打算上街。” 迷失在张玄温柔的笑中,连云木呐地点着头,狐疑着:这青年怎会如此秀美? 张世怀笑着拉着张玄,在前引路,就这样,两人绕过发呆的连云走出门,仿佛这里就是他们家。只听张世怀乐道:“师父还没来过京城,您要去哪儿?世怀带路!“ 张玄:“恩,就先去看看我的杰作吧……” 张世怀:“好!师父你怎么不走了?” 张玄:“等等,我去问连少要点东西……” 声音传到连云耳中,连少……叫上去真好听。发呆间,张玄已在他眼前,眯眼笑着,摊开右掌道:“钱!” 连云愣愣地将腰中的银子掏出,身边的九儿急道:“少爷!你怎么还给他们钱!” 连云清醒过来,而面前的人却并没丝毫羞怯,依旧摊着手掌,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张玄肯用他的钱是自己的荣幸,笑道:“那你欠我一个人情。” “明白!”张玄接过银子,飘然而去,只留下一阵余香。 两人离开大宅,站在门前的街道上,张世怀忍不住道:“连公子对师父真好!” “当然!”张玄笑着,“他与我有缘,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往哪儿走?” 张世怀手一指,两人朝那片灾难区前进。 八天,离那件灾难整整八天,可京城却依旧死气沉沉。即使当今圣上已经下了“罪己昭”,表示要“痛加省修”,还拨出黄金万两救济灾民,可京城依旧没有回到过去的繁华。 白天是工匠修整街道和房屋,晚上,京城就成了一座死城。造成这种局面,全是昨晚的那次百鬼夜行。 昨晚,正是那次时间的头七,接下去还有二七,三七……这让京城的人们,如何安心生活?凡是站在京城前的法师,都能感觉到笼罩在京城上空异常浓重的黑气。 “阿嚏!”张世怀打着哆嗦,蹲在一间受到光球事件牵连的酒店旁,“师父,我好冷?” 张玄笑了:“现在我将释放你部分灵力,但释放你的灵力,并不代表你就会开窍,记住,开窍要靠你自己,能不能成为张家传人也在于你自己!” 张世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张玄所担心的。张世怀被封印了十多年,在封印的情况下,无法开窍,不开窍的张家人,不能算真正的张家传人,充其量是个普通的法师,而对于神族家谱更是一无所知,因此,历代张家传人都会经历一个开窍的过程。 年纪越小,越容易开窍,现下张世怀已是十六,即将成*人,若成*人后,开窍就越发不易,看来要想个主意,让他开窍。开窍的方法就是,其本人有强烈需要张家力量的意愿! 一掌打在张世怀额间,淡化封印,一层灵光渐渐在张世怀身周出现。张玄问道:“现在你可有感觉?” 张世怀闭上眼睛,脸皱成一团,随即睁眼道:“没有……就是暖和点……” 这早在张玄预料之内,她缓缓说道:“这就行了,明天开始传授武功!” “啊?”张世怀嘴歪向一边。 张玄看着那还没修复完毕的沟壑,心被紧紧揪着,没想到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呵,不过神倒方便,一下子了结了大批人的因果。其实世人称这次事件是神罚,一点都没错。 两人再次沿着沟壑前行,两旁是损坏的屋子和绿化,现在正有不少工匠忙着修复。 而这两人的出现,也给死寂的京城带来了一点生气,之前就没有英俊的青少年敢在街上露面,那次事件后,街上的人就更少。因此,今日阳光下,却有一翩翩公子和美貌少年,倒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瞧。 张玄和张世怀旁若无人地走着,或者,确切地说,他们根本没发现他们此刻已成为街上的亮点,而是自顾自地走着,一个拧眉观瞧,一个想着今晚吃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老翁突然大叫起来:“鬼啊!鬼啊——” 这一声喊叫,顿时引起一片尖叫,此刻的京城,人人都胆战心惊,一听有人喊鬼,都吓得四散逃窜。 张世怀看着慌乱的人群,笑道:“鬼不是本来就在吗?他们怕什么?” 张玄解释道:“正因为看不见,才会让人害怕。”随即望向那名老翁,却发现那老翁颤抖不止,手还指着张玄:“鬼!鬼~” 张玄一愣,缓缓上前,那老翁却吓得跌倒在地,惊惧地望着张玄,口中还不停地喊着:“鬼……鬼……” 张玄动作放缓,温柔地笑道:“老人家您认错了吧,我好端端一个活人,怎是鬼?” “你是人?”老翁触摸着张玄地上的影子,轻喃着,“有影子,有影子,不是鬼……”转眼望向张玄,“可是……太像了,您长得太像柳清飞少爷了。” “柳清飞?”张玄将老翁扶起,随口问道,“你叫我鬼,莫非柳少爷已死?”说不定就是自己前世。 老翁重重叹了口气:“哎……是啊,我家少爷可是个好人哪,可惜他……他……”说到此处,老翁忍不住落下眼泪,“他重病不治而死……为什么好人总是早死?呜……”老翁说着说着呜咽起来。 张世怀皱着眉,觉得这老头挺可怜,帮老头顺着背,劝道:“老伯,人死已矣,您请节哀顺变。” “可是……我看见这位公子……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家公子,都怪我啊,要不是我带着公子下江南,我家公子也不会认识那个席公子,都怪我啊……”老翁捶胸顿足,似乎很是自责。 老头的哭泣引来路人观瞧,张玄觉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和张世怀搀着老翁进入一家小酒馆,上了一壶酒,为老翁解愁。 “老人家,到底怎么回事?您为何如此自责?”张玄为老翁倒上一杯酒。 老翁眼前是和柳清飞一模一样的张玄,话匣子当即打开,将心中的愁苦全部倒出:“柳家做的是小本生意,柳清飞少爷其实是柳家最小的少爷,一年前,少爷想出去游玩,老奴我便提议下江南。在杭州游湖时,少爷结识了席家的席风少爷,两人一见如故,成了知交,哪知,席风少爷对我家少爷不是朋友之谊,而是……”老翁说到此处,面有难色。 张玄笑道:“我明白,老人家请继续。” “到底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张世怀在一旁插嘴道,却被张玄一个瞪眼吓回。 老翁饮下杯中酒,继续道:“席家是开钱庄的,江南首富,就连当今圣上都钦赐他们为御用钱庄,谁人敢动?他们非但不承认是席混蛋染指我家少爷,反而说我家少爷勾引席混蛋!少爷一气之下,回了京城,最后抑郁成疾……”老翁再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到底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张世怀缩在一边小声嘀咕着。 但张玄听懂了,一股怒气由然而生,自己的前世居然被人负了,寡情薄幸的东西!就算那个席风或许不是出自本意要抛弃柳清飞,就算柳清飞不是自己的前世,但他毕竟和自己长得一样,凭这点,她张玄一定要替柳清飞讨回公道。 于是道:“老人家别气了,你不是说我和你家少爷长得一样吗?我正好要下江南,我帮你到出气,我问你,他们知道柳清飞死了没?” “知道!”老翁立刻止住哭泣,感激地望着张玄。 张玄阴沉一笑:“那就更容易了,总之我会把这个席家闹地底朝天!” 张世怀一哆嗦,从没见过师父有这样阴邪的表情。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五章 老翁千恩万谢地离去。这让张玄南下又多了一个目标。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没想到已近傍晚,张玄问向身边的张世怀:“你那些符咒背熟了没?” 张世怀木呐地点着头,师父怎么突然又想到他了?他这个师父的思维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琢磨的。 张玄满意地点着头,轻甩衣袖:“那我们回去吧……” 挠了挠后脑勺,张世怀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师父一个下午就在听那老头说柳清飞的事,而自己始终没有听懂,而师父却说要帮那人找一个叫席风的算帐,转而却又挂心自己符咒的学习,现在,又说要回去了,师父到底在想什么? 夜幕渐渐爬上京城的上空,自从那次大爆炸后,京城的夜晚变得萧条,不再有夜市,也不再有人散步,民宅酒家都早早关了门。而人们也在夜幕来临之前赶回家门,一时间,京城自动宵禁。 张世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来后吃罢晚饭,师父就进了房间,再没出来,按师父平常的习惯,会先监督自己练习符咒然后再睡,可今晚却为何这么早就休息了?难道是逛了一个下午累了? 屋外传来呼呼的风声,那风钻入门缝,掀起张世怀的床幔,张世怀受冷地打了一个哆嗦,顿时紧觉起来,难道是鬼? 睁开双眼,搜索着鬼魂,没有丝毫可疑迹象,可是周围的空气却越来越冷。 张世怀忽觉自己身上的力量,已无法抵制这股寒气,双拳紧紧攥起,想起身。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无法动弹! 是的,他就像被牢牢钉在床上一般,无法动弹,脖子,手,身体,腿,都动不了,他们仿佛消失一般,不受自己控制。 张世怀的心开始颤抖,他开始害怕,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想喊,喊师父救命,可是没用,他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就在这时,他的上方,赫然出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眼睛闪着凶恶地绿光。凶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在空气中渐渐出现一张脸,一张苍白的女人脸。 一个女人的人头,披散着长发,漂浮在张世怀的上方,狡黠地笑着,舌头就像毒蛇的信子,从女人的嘴里伸出,舔着张世怀的脸。 救命啊——张世怀心中大叫着,双眼大睁,完了完了,莫非我今日就要死在这女鬼的手里?符咒!张世怀想起了那些符咒,可随即他又哭了,因为他此刻根本无法动弹! 为什么啊!张世怀的眼泪掉落了一筐,心中大喊着:师父!师父!救救我啊——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是啊,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怎么求救? 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不!张世怀止住了哭泣,不是说要做男子汉吗?怎么又哭了?张世怀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现在要靠自己,冷静!冷静!张世怀努力回想着张玄的教导:遇事要冷静,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当你需要力量时,自会有力量产生。 力量!张世怀紧紧盯着女鬼,女鬼的脑袋下,又探出了一双手,苍白的手有着长长的指甲,指甲里还有着血渍!女鬼将手慢慢掐上张世怀的脖子,张世怀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因为窒息而涨的通红! 我需要力量!张世怀心底呐喊着,那喊声激起了他最深层的力量,朦胧中,他似乎看见了一只白虎,白虎有一双有神的绿色眼睛。白虎问:“你真的需要力量?” “我需要!我要成为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张家传人!” 白虎点了点头,周身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张世怀一把推开女鬼,跳下床,逃出门外。 门外站着一个人,在张世怀开门的那一刹那,鼓起掌来,啪!啪!啪!:“恭喜你,开窍了!” 张世怀懵了,轻喃道:“师父……” 张玄咧嘴笑着,忽见那女鬼朝张世怀袭来,迅速将张世怀拉出房间,甩手就是一张符纸,张世怀就这么看着那女鬼被收入符纸中,化作灰烬,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张玄施法收鬼,在那一刻,张玄成了他心目中唯一的偶像。 张玄拍着张世怀因为惊吓而颤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你已经做地很好了……” “师父……”张世怀眼睛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刚才九死一生的经历让他害怕地直哆嗦。 张玄皱了皱眉,看来刚才的事情余悸不小,轻柔地说道:“我只能解开你的封印,但无法让你开窍,所以,你必须自己开窍。” “开窍?”张世怀擦干眼泪和鼻涕,被夜风一吹,清醒不少,“难道这是师父安排的?”张世怀涨红了脸,质问着。 看着张世怀愤怒的眼神,张玄干笑起来:“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嘛,呵呵……” “师父!您也太乱来了!世怀差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张世怀气得直跳脚,“想我英俊不凡,年纪轻轻,还有美好的锦绣前程和幸福生活,我还要娶妻……啊!师父你怎么又打我?” 张玄最讨厌就是苍蝇,没想到张家的祖先里居然有个唐僧,冷冷说道:“现在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下张家血脉给你带来的全新世界!”说完,转身离去,剩下张世怀一人傻站在院中。 张世怀听话地闭上双眼,静静地呼吸,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自己完全沉静在一片寂静中。突然,眼前急速滑过一些片段,脑中飞快地闪现着奇怪的讯息,那些片段,那些信息在血脉中窜行,在脑中旋转,他们在张世怀的脑中膨胀,不断膨胀。 张世怀“啊!”地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张世怀的尖叫让进入房间的张玄再次探出脑袋,见张世怀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张玄噗哧地乐了,上前推了推张世怀,见张世怀没有丝毫反映,看来张家的血让这小子头昏脑胀了。 夜色昏暗,若在山间,此刻已是月上高空,满天的繁星了。而这里,却不见半点星光。风中带着寒气,让张玄一阵哆嗦,心想不能让张世怀就这么躺着,会感冒。 正准备扶起张世怀,突然他的身上隐现一只白虎,白虎缥缈虚无,神情呆滞。张玄明白,那是灵光所聚,是式神在保护主人。原来这一世,白虎还被锁在张家人的意识空间中。 欣慰一笑,暗道:半月,你可要好好保护他哦。 又是一阵阴风,张玄微皱双眉,怎么今晚的气息这么不寻常,只见京城上方的怨气也有所异动,鬼气开始变得不稳定,似乎在朝一个地方汇集,张玄脚尖一点,跃上墙头,追随上方的怨气而去。 阴沉的夜色下,是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显眼。此刻的京城鸦鹊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原本喧闹的夜市,也是空空荡荡,更不要说那些灯火了。 家家户户宅门紧闭,门上都贴着官府统一发放的门神,而门前的灯笼在诡异的风中,摇曳不止。 张玄知道昨晚是那次事件头七,人在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会“回家探亲”,可是也不会有百鬼夜行的场面哪。因为被收入地府的鬼都相对比较老实,头七回家也会有鬼差看着,不会随便显形。所以百鬼夜行出现在头七估计是一种警告,一种对活着的人报复的形式。 也正因为他们在头七出现,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它们下次出现的日子是七天后,当然也说不定是这样,可现在怨气的聚集又代表了什么? 张玄正飞跃着,猛然感觉到身后出现一个气息,那气息追赶地很紧,忽的,那气息不见了。张玄立刻停下脚步,终于,那气息出现在自己的上方,抬头一看,一个蒙面人正向自己攻来。 张玄原地一转,躲过蒙面人的攻击,张玄一阵纳闷,自己刚来京城,也没结什么梁子,怎会有人突袭自己? “谁?”张玄刚开口,那人就一掌劈来。 晕,张玄再一个闪身,躲过蒙面人的掌风,她一再闪避,不与黑衣人发生纠集,她不想这么没头没脑地跟人打架,更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渐渐的,蒙面人也觉得无趣,自己无论如何攻击,就是打不到张玄,他想运用法力,可又担心伤了对方,终于,他收招站定。 见蒙面人收招,张玄跃在一边:“谁?为何打我?”张玄疑惑地看着蒙面人,蒙面人只是蒙面,身上却是青色长衫,而且从他身上的灵光来看,应该是个法师。 蒙面人呵呵笑了,这笑声很熟悉,张玄立刻扬了杨眉:“哈!原来是你!” “看出来了?”蒙面人悠然地揭下面罩,正是连云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六章 深沉的夜幕下,阴冷的风轻轻掀动着连云的衣摆,使他浑身透露着肃杀之气。他嘴角上扬,双眼半眯地看着张玄,悠然道:“张公子好悠闲啊,深夜出来莫非赏花?”说着,连云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脚下的宅子。 脚下的宅子也是一片漆黑,但却有一股浓郁的艳香。张玄愣愣地看着脚边的院子,轻声道:“好香啊……” “呵呵,这是自然。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妓院,可惜最近生意不好。” 原来是妓院,张玄笑了,可那笑容在连云眼中看上去有几分暧mei。连云正寻思着张玄笑容后面的含义,突然感觉到身后阴气聚集,而张玄也收起笑容,飞跃而去。 张玄皱着眉,蹲在房檐上,阴气就在前方不远的城门下汇集,连云很快赶到了,方才短暂的对话,让他始终没看出张玄是怎样一个人。此刻见他的目的原来和自己一样,心中不免多了分相惜。 “看见没?看来今晚又有行动。”张玄指着那渐渐汇集的阴气和人形。 连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看来他们是孤魂野鬼,选在头七不过是给人警示。” “也不全是孤魂野鬼吧,我觉得他们挺有团体精神的,应该就是那次神罚下死的人,然后再加上周边的一些其余野鬼。”张玄调笑着,轻松地神情像是看戏,“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鬼这么团结,有趣。” 张玄的话让连云寒毛直竖,仿佛张玄是个杀人狂魔,在他口中死人好像很平常,鬼更像是他的朋友,还团体精神呢,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应该采取点行动!”连云打算上前收鬼,却被张玄拦住:“别,让他们报复几天再说。” “你!”连云被张玄的话气得虎目圆睁。 张玄见连云似乎生气了,反而淡笑道:“这么多鬼,这么强的怨气,你一个人能收拾吗?如果你只收了其中一两个,反而更加激发他们的怨气,你应该知道怨恨可以给鬼带来力量,到时这群家伙成怨灵恶鬼,就不好对付了。” 连云一听,觉得有理,于是沉下气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先让他们消消气,反正他们也没做什么坏事,看看差不多了,你叫上一批人,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着,张玄还用右手做了一个全捉的动作,傻傻地笑着。 连云愣愣地看着一脸傻气的张玄,张玄说的方法的确可行,但让他觉得怎么像是捉麻雀,自己也变得傻傻的。 “好吧,就让他们再闹几天,我们回去吧……”说着,连云打算回去,明天召集法师。却见张玄没动,他再次提醒,“张公子,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看会,数数到底有几个鬼。” 这么无聊!连云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越来越多的鬼影,而那个傻张玄还真伸出食指在那里点着,连云仰天长叹,这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无聊的一个法师。 可是留他一人在这里,他又不放心,便躺在一边,等着张玄点完。 当然,连云并不知道张玄点人数的真正目的,其实张玄是想更加清楚地了解他们身上的怨气,在清点的同时,她可以仔细观察里面究竟有多少是怨灵,有多少是普通灵体,有多少快鬼气耗尽。 这支队伍怨灵的多少对最终净灵是否成功,有着很大的影响。而且,当鬼物聚齐,准备行动时,她感觉到这些鬼一下子变得神奇,变得有精神,大家都知道,鬼是没什么精神的,可这群不同,他们喊声有力,就像是一支军队。 甚至,他们还发现了张玄和连云的存在,按道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张玄和连云都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地那么好。 当猛鬼军队望向张玄时,张玄就意识到她被发现了,她迅速拉起还在望天的连云,低喊道:“跑啊!” 连云被她一拉,也没头没脑地跟着她跑,直到跑回连家,连云才一阵郁闷,哪有法师见鬼跑的。等他回神的时候,那个带动他逃跑的“胆小鬼”已不知去向。 一阵心烦意乱,连云懊恼地指着张玄院子的方向,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若是今晚的事传出去,他连云岂不脸面丢尽。他仿佛已经看见马飞雪取笑的脸:“没想到堂堂连家连云,会见到几个小鬼害怕地逃跑,哈哈哈……” “可恶!”连云看着自己被张玄拉过的手,后悔地攥紧拳头直想打人。可是那手怎么这么软,这么小?连云的手中依然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像是一双女人的手。连云似乎想通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随即,阴阴地笑着。 此刻,张玄已回到院子,见张世怀还躺着,张玄玩心顿起,从屋子里取来笔墨,就在他脸上画了个王八。若在别人看来,这分明是以大欺小,但张玄一点也不觉得,小男生,又是自己徒弟,欺侮欺侮正常的。 随即回房睡足了觉,再起身。 有趣的是,张世怀居然就这样躺了一夜,而且连姿势都没换过。次日清晨,张玄忍着笑,踹着张世怀,喊道:“死了没,没死就给我起来!” 咕噜一下,张世怀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神情肃穆,眼神深沉,婉若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 张玄满意地看着张世怀的表情,但他脸上的王八反而显得更加滑稽:“知道自己的使命了?”张玄努力忍着笑,保持平静沉声说道。 张世怀点了点头,一下子跃起,站在张玄对面,凝视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张玄,正色道:“师父,原来以前的我这么白痴,从今天起,我会全心全意跟随您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张家传人!” “好!那我们开始吧……不过……你先洗脸……” “啊——”一声惨兮兮地喊叫迎来了张世怀新的一天,正式成为张家传人的一天。 一缕金色的瀑布,穿破云层倾而下,接着,一条又一条,趋走阴云,驱散清晨的寒气,撒在这个宅院的院子里。 院子里,两人正翻飞跳跃,张玄身着白色长衫,在前面打着拳法,飘逸如同流云;而她的身侧,是张世怀,他僵硬地跟着张玄,吃力地学着,但他眼神坚定。是的,只要有颗坚毅的心,即使起步再晚,也终会成功。 转眼已是两天,张玄不再上街,而是呆在院子里继续指导张世怀练功。张世怀的勤奋,让她欣慰。 连云也忙着召集法师,而无暇顾及张玄师徒,或者确切地说是张玄。从那晚起,他一直被一个问题所困扰,就是张玄到底是男是女? 若说他是男子,但那柔美的笑颜和温柔的声音岂是男子能拥有的?若说她是女子,那干炼与认真,又不像女子,尤其在她教导张世怀功夫时,那神情,浑身散发出来的英气,更似男子。虽说同行中也有不少巾帼,但女子大多谦虚内敛,哪有像她这般爽气,甚至带有一种江湖人的豪爽。 连云怎知四百年后的女孩子大多如此豪爽,再不像他们年代那般扭扭捏捏。 夜幕,令人恐惧的夜幕,再次降临在京城上空,惶惶不安的人,心中有鬼的人,在这一刻,都迅速躲回那有门神,或是道符的家里,因为,百鬼每晚都会夜行。 张世怀洗完澡,整个人轻松许多,没想到自己砍柴卖柴,无形之中锻炼了腰力和腿力,还有柔韧性,学起武功来也轻松上手,不用再作基本功的练习。他想起张玄说过,他将来必定会超过她,因为张玄的力量都借助于灵力,而不是内力。 为此,张世怀开心了一天,想着自己有超过师父的一天,他心中那团火,就烧地越发厉害。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七章 张玄坐在院中,右手折扇轻摇,左手转着酒杯,她越来越喜欢做男子了,补充一句,是古代的男子。折扇轻摇,潇洒风liu,来壶好酒,一醉方休。想到此处,在酒杯中,又添上了酒,心想要是能换大碗就好了,再找个江湖义士,这感觉,才叫正! 正从房里出来的张世怀,他看着院中的师父张玄,再看看自己,心中的那把火,顿时熄灭,就仪态这一项,自己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师父张玄做男人都能做那么好。不过,他仔细回想起来,师父做女人时,的确不怎么像女人…… 暗想自己女人见得也算多了,就拿【凤来楼】说,要嘛妖艳,要嘛文静,要嘛泼辣,还真没见过师父这样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潇洒,若是自己也能这样就好了。张世怀心里想着,开始留意张玄的举止,有意无意地记在心间。 当然,张世怀也不笨,对于张玄举止,他挑着学,否则,他还真成娘娘腔了。 “师父,喝酒呢?”张世怀借机也坐在一边偷酒吃。 张玄看着天空的怨气,黑压压一片,混浊不堪。端起酒杯,道:“这酒搀水,就和这天空一样,不清澈。” 张世怀望着天空,也是双眉紧皱:“师父,您说过,这样的怨气,就是鬼物繁多,而除鬼就是我们法师的职责,那我们是不是该除鬼?” 张玄笑了,对张世怀说道:“小怀,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人,有好有坏;鬼,也是有好有坏,并不是所有鬼我们都要除,我们法师,不是为了除鬼,而是为了帮助它们,早蹬极乐。” “您说的是净灵吗?” “没错。”张玄微微叹着气,表情转为柔和,“三界平行存在,凡间和阴间要相互弥补,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世界才会正常运转,这就是阴阳的奥妙。人死成鬼,鬼生成*人,一切都在循环中。所以,我希望你是成为鬼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张世怀佩服地点着头:“那妖呢?” “妖?”张玄微皱双眉,自己也没遇到过妖,“一样吧,妖也有好有坏,但这个世上的法师大部分都执着于是非二字,认为是鬼就除,是妖就降,因此法师才会成为它们所憎恨和害怕的人,将来,若是你帮助鬼和妖,其他法师不讲理的时候,你也要小心啊。” “不讲理?”张世怀瞪大着双眼,原来法师也和普通人一样。 张玄笑了:“不讲理的多了,不然早都成仙了,哈哈……” 渐渐的,起了风,那风一阵又一阵地吹着,带着淡淡的花香。自从那天,京城的上空不再有星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压抑的阴云,混沌而污浊的阴云。 阴云带着阴风,总在这一时刻准时地来到京城大街,刮过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门槛。 连云慢慢走到那个院子前,那个住着山里师徒的院前。今晚,他将除鬼,和京城所有的法师一起除鬼,他准备让那师徒帮忙,因为张玄欠他一个人情。 可当他看见院中挂着微笑的张玄时,他居然不忍,即使没有月光,白衣的张玄看上去还是如此出尘脱俗,他似乎不忍心看他与鬼战斗,沾上世俗的气息。 师徒二人的谈话渐渐传入他的耳朵,听完却是惊讶,这张玄的见地怎是一个山野之夫所有,加之他的气质,更为不像。若说那张世怀是山林小子,那他相信,可张玄绝不是,莫非真是隐士?的确,法师不该如此执着于除灵。 “那你看连师傅讲理吗?”师徒二人再次聊了起来,连云聚精会神地听着。 只听张玄笑道:“当然是啦,不过他们家族一直钻在钱眼里,哈哈哈……” 连云顿时觉得一桶冷水将自己浇了个通透,明明心有不甘,可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先辈都是如此,看重名利。其实自己想将这师徒纳入自己门下,初衷还不是为了利?一阵微风吹过,张玄的声音再次传来:“因此他们才无法召唤出玄武啊。” 连云心中一惊,他怎会知道玄武的事。一只白猫掠过眼前,害得连云慌忙后退,踢翻身后的花盆,里面的人当即喊道:“谁?” 连云硬着头皮走出院门,笑道:“今晚除鬼,想请二位助一臂之力。” 张世怀兴奋地跳了起来:“师父,我们去吧。” 张玄无所谓地一努嘴:“我无所谓,带你去见见世面也好,毕竟百鬼夜行相当壮观哪!” 看着张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起那日张玄悠闲的神态,连云有点沉不住气:“张公子,请你想清楚,我们是去除鬼,为百姓办事,而不是去玩,如果您是这样一份心态,还是请您别去了。”先前张玄的取笑他们连家是势利小人,就已经让他心中不爽,仅管那是事实,但他连云不是,绝对不是! 张玄笑了,笑容依旧轻松:“那些鬼真伤害百姓了吗?还是因为吓坏了那些达官显贵,晚上不敢出去鬼混,才让你们那么劳师动众?” 连云一愣,张玄的话为何总是像一把尖刀,准确地击中要害。他一时无法辩驳,傻愣在原地。 倒是张玄笑了:“得饶鬼处且饶鬼,一起捉住的时候,诵经超生,天下没有鬼是净不了的。好了,走吧,至少他们老是出来晃悠,也会吓坏普通老百姓的。”随即扭头叮嘱张世怀,“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辨清是非。” “知道了,师父。”张世怀笑得阳光灿烂,紧紧跟在师父身后。 张玄拍了拍连云:“还不走?”随即笑容拂面,翩翩而去。 连云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他那句得饶鬼处且饶鬼回响在自己耳边,是啊,天下没有净不了的鬼,看来今晚行动有变。 两排大红灯笼,挂在那百鬼游行的起点:南门。红灯是讯号,也是大家聚集的标志。 南门口,已聚集了不少法师。什么僧人,道士,喇嘛,阴阳师,也是浩浩荡荡数十人,他们等着京城国师连云的到来。 连云带着他的门人和门客匆匆赶往南门,张玄和张世怀这才发现,这连云还真养了不少门客。 张玄不激动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情形有点像武林大会。试想,在小说、电视里看到的武林大会,现在就在眼前,能不激动?她的眼珠在那些人身上不停地扫着,居然还有和尚和道士,她隐约记得,上次见到真人版道士还是在八岁左右,后来就再没见过现场真人版的,感觉非常有趣。 当然,其他人可没张玄那份玩心,他们有的紧张,有的忧虑,有的不屑,有的害怕,他们的心情来自于百鬼,那百鬼夜行的场面是何等的壮观。 张玄将张世怀拉过一边,将身上的符纸都给了张世怀:“过会你好好表现,这可是你第一次实习。” “实习?”张世怀轻声喊道,“那是什么?” 晕,连实习是什么都不知道,张玄解释道:“就是演练,演习,加油哦,师父我在上面看着你!”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房顶。 “啊?”张世怀大叫一声,顿时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纷纷说道:“来了?哪儿哪儿?” 张玄忙将张世的嘴捂上,看他这一声叫的,那群人的神经现在可都绷紧着呢,见人群渐渐平息,才放开,张世怀小声说道:“师父你不帮忙?” 张玄笑道:“这么多人,我举足轻重,还有啊,你总不能总靠我吧。” 张世怀拧眉点头:“也对!” 正说话间,忽然平地刮起一阵怪风,顿时飞沙走石,两排红灯的顿时熄灭。 “风起灯灭,他们来了!”只听人群中有一人大喊一声。顿时,他们各自抄起了家伙,举起了法器,挡着风沙,严阵以待。 张玄提气一跃,跃上屋顶,屋顶的空气好的多,连风沙都没有,这让张玄很奇怪,还从没看见能掌控风的鬼。因为鬼物带来的阴风,其实是其本身的阴气,就拿人来说吧,人走动会带风,鬼也是如此,所以,按照气流波动,这上方的气流不可能连半丝都不动。 而此刻,张玄看地分明,那气流分明是贴着地面往上扫,这样的气流,应该是法术造成。更奇怪的是,这风说停就停。 就在风停的那一刻,一片黑影出现在南门前,是百鬼,他们终于来了。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八章 黑压压的黑影在原地晃动,低声沉吟:“啊——啊——”他们惨白的脸,有的狰狞,有的哀怨,有的木然,有的若隐若现。 而这边的人,顿时有了动静。首先是连云,他双手撑起,一张巨大的镇魂符出现在他的上方,身后的人,立刻排成两派,将力量汇聚在上方,张玄一惊,这是将鬼一举镇压啊。 见镇魂符逐渐变大,连云和众人用力一甩,整张符朝那群鬼盖去,那数十丈的镇魂符就像一张被子,朝百鬼铺天盖地而去。 突然,百鬼移动了,他们不再散乱,而是排出一个阵形,一个鬼字阵形,双手齐挥,鬼气冲天,将镇魂符上的法力冲散,镇魂符顿时化为乌有。而更奇怪的是,那些法力忽然在半空中汇聚,陡然炸开,像雨点般,落在百鬼的身上,那些法力,居然被百鬼吸收了。 所有的法师都震惊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法力,会被吸收。 张玄坐在房檐上,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道没看错吧,这种情况自己从未遇到,鬼怎会吸收法师的法力?除非有人相助,心中一惊,这百鬼有人相助,难怪会这么有章法! 连云见没能一次收鬼,只得实行第二套战术,一声令下,队伍散开,众人各自施展所长,与那些吸收法力的鬼们,战在一处。 张玄蹲在屋檐,紧紧盯着张世怀,说自己懒,不过是个借口,其实她是想趁此机会,好好观察张世怀,从而找出他的长处和缺点,找到适合他的教导方案。若是参加战斗,自己定然分心,也不能如此真切仔细地观察这个徒弟了。 只见下面的张世怀也激动地冲上前,看见一只鬼落单,面露喜色,可那鬼却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张世怀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果然,在他身后又出现了数鬼,他们见只是一小孩,蜂拥而上,将张世怀压下。 张玄摇了摇头,初出牛犊不怕虎啊,硬是忍住帮他的冲动,继续观瞧。这时她才感受到当初半月逼她解开封印的心情,那是一种又担心又焦急,还要硬忍的痛苦。 猛然间,耀眼的白光带着符纸,从那鬼堆中窜出,几声清脆的爆炸声,鬼被一一收入符纸,张世怀身上的鬼,消失无踪。他从地上趴起身,得意地笑了笑:“嘿嘿,叫你们小看我,哼!”说着继续向另一堆鬼扑去。 张玄笑了,这个徒弟没让她失望。随即站起身,该是找那个帮助百鬼的人的时候了。 随即飞她跃着,直接跃到鬼物的后方,果然,那里站着一个人,天太黑,看不清样貌,但他身上却散发着力量,那是一种让张玄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总觉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那是一种有别于鬼、神、仙、魔、灵能者的力量,强大而带着邪气,邪气中却又夹杂着阴气,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那人显然也发现了张玄,怎能不发现,漆黑的夜空下,张玄一身白衣,想不让人发现都难!他双手微动,顿时,在张玄眼前出现了数只鬼,那些鬼朝张玄扑来,张玄闪身,将他们打飞,依旧直冲那人。 那人似乎急了,回头就跑,可哪跑地过张玄,没两步,张玄就一个翻身,落在那人面前,抽出折扇就挡住那人的去路:“还跑?” 两人同时一惊,张玄惊道:“原来是个小女孩。”只见面前这个人却是一个少女,少女明眸皓齿,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十六岁上下的样貌。 少女也很惊讶,面前这位法师好漂亮,脸微微一红,脚一跺,怒道:“什么小姑娘,老娘的年纪说出来吓死你!” 张玄笑了:“哦?那我到要听听你几岁?” 少女秀目圆睁:“我已经五百岁了,哼,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五百年的雏菊仙子!” 五百年!张玄终于明白那力量是什么了,原来她就是妖!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妖,居然是花妖! 花妖见张玄发愣,得意起来:“怕了吧,你们这些法师就知道镇压,那些鬼,虽然生前做了不少坏事,但也是被迫,若不是现在整个风气如此,他们也不会和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让他们报复一下有什么不好?”花妖越说越气氛,这个世界她早就看不顺眼。 张玄收起折扇,摇头轻叹:“罪过,罪过,这世上没有被迫,只有自己的心是否足够坚定,没人逼你做坏事,只看你自己的底线是什么,你这也不是帮他们,将他们强留在阳间,不去阴间报道,他们怎么轮回转世?你这算做功德?看来你成仙的路又变长罗。” 花妖急了:“啊?真的吗?这可如何是好?” 妖,是世上最单纯的生物,他们很简单的,遇好则好,遇坏则坏,妖就是如此,要嘛大善,要嘛大恶,因此,这世上还是人最险恶。张玄笑道:“那你走吧,让这里顺其自然,就是功德了。” “你不抓我?”花妖惊讶地眨巴着眼睛,心中对这个长得和善的法师,又多了几分好感。 张玄笑道:“你不是坏妖,抓你干嘛?不过,你再不走,那边的法师就难说了。”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法师。 花妖觉得面前这个法师说地在理,双手在面前掐决,顿时遁入地面,突然,她钻出一个脑袋,对张玄喊道:“我叫小菊,记住哦——”随即再次消失。 看着花妖落跑的身影,张玄暗笑,五百年的花妖还嫩着呢,思想果然单纯。伸了伸拦腰,还以为可以跟妖大战一场,可惜遇到一个可爱小妖。回头看着那边的战场,还是将那些鬼体内的法力取出,不然对于鬼本体的伤害也相当大。妖就是如此,有时好心办坏事,才会让世人产生诸多误会。 抽出两根打神鞭,打神鞭像绸带般在空中飞舞,张玄暗道:两根鞭子结印果然简单,一些无法用一根鞭子划出的印,现在可以划出。两根打神鞭滑行着,折叠着,不一会,一个八角印记在空中形成,这是一种驱除法力的印记。 张玄将灵力汇聚双手,忽然,她愣住了,她居然感觉到马天行的存在,仿佛他就在自己身后,正将力量灌输给她。 她疑惑地看着双手,轻轻将自己环抱,微微闭上眼睛,眼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天行,是你在找我吗?她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她感觉到了他,真真失实的他,因为他的力量就在自己体内,与自己的力量产生共鸣。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马天行的力量,但无疑,这使她,又强大了。她伸出双掌,立刻打在面前这个巨大的印记上,印记顿时一个接着一个,从打神鞭编织的印上飞出,一波接着一波,穿过百鬼的身体,法力被法印从鬼的体内带出,消散在空中。 众人疑惑中带着惊讶,究竟是哪位高人在帮助他们,可他们顾不及寻找,纷纷将鬼收入各自的法器和符纸中。 没有了法力的鬼们,很快被收复干净,众人这才想起那位高人,纷纷各自问着:“是你吗?是你吗?” 当然,在南门下,也是早已空空荡荡,张玄此刻又坐回屋顶,俯视着那些互相询问的人们。而当中有几个,居然还冒充起来,那情形,简直比看小丑杂耍还有趣。 张玄见打完了,就再次跳下楼,站到张世怀的身边。即刻引来周围人的不满。 一人马上嘲讽道:“我说这到底是谁啊,好清闲啊!” “就是啊,一直坐在屋顶看戏……”又是一句冷言。 张世怀立刻想辩驳,却被张玄拦住,张玄笑道:“各位前辈果然厉害,让在下佩服,在下偷懒的确是在下不该,其实有了各位前辈,多在下一个不多,少在下一个不少。” “也对!”那些人被张玄左一声右一声前辈,左一句右一句厉害,拍的得意洋洋,“像你这种晚辈确实应该找个安全地方好好学习啊。” 连云担忧地看着张玄,他虽然方才忙着收鬼,但却时刻留意张玄,担心他在房梁上被围攻,结果,他却跑了,而且直冲百鬼的后方。由于自己一直被鬼缠身,也不清楚他后来发生了什么? 连云走到南门之下,大声道:“请各位将收的鬼放出,送他们往生。” 僧人开始念起往生咒,一个个孤魂从符纸中游出,飘向空际,天空中的阴云渐渐散开,一束金光直射而下,百鬼们,在响彻云天的佛音中,乘着光束,消失在那片云中。 星月再次露出他们的光辉,南门战争过后,还给人间的,是一片清澈的天空。张玄遥望着遥望的天际,笑容渐渐浮上脸颊:“天行,我终于要来找你了,你是否也在找我呢?” 连云望着久久伫立的张玄,轻声问向张世怀:“你师父怎么了?” 张世怀摸着后脑勺:“她常这样,可能是在想天行师父了吧。” “天行师父?听上去好像是个男人的名字……” 张世怀一努嘴:“本来就是男的啊……”说完,向张玄跑去,拍了一下张玄,和张玄有说有笑地离去。 “天行……”连云轻喃着这个名字,记得张玄曾说过要南下找人,难道找的就是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暗想这么好的一个男子怎么喜欢一个男子。但如果她是女子呢?强烈的好奇再次激发连云探知张玄身份的yu望。 他阴阴一笑,现在百鬼之事已了,该是探寻答案的时候了。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九章 收服百鬼的消息,在一夕之间,传遍街头巷尾,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彩,鞭炮齐鸣。而京城的达官显贵们,纷纷摆下酒宴,宴请这些大师,顺便笼络几人成为家用法师。整个京城佛道之风盛行。而京城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连云这几日也是忙于应酬,他本就是御用国师,身份更为不同。 另一方面,张玄为了让张世怀不被名利场诱惑,便谢绝一切邀请,毕竟十六岁是容易被外因影响的年纪。如此一来,张玄正好全心全意教导张世怀,在教导中,张玄才发现,原来有好多符咒都没有流传下来,所以,这段期间,也是张玄自我学习的一段时间。 张世怀看着手中这杯奇怪的饮料,咂巴了两口,登时瞪大了眼睛:“师父,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喝?” “这是奶茶,慢慢喝。” “唉。”说罢,张世怀像品酒一般细细品着奶茶,原来呆在家里有好东西吃。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师父谢绝各处的邀约,是不想让自己被世俗的名利诱惑。当初他是个穷小子时,就明白世态炎凉,他想师父也是怕自己最后也成为名利的利用对象。 当然,张世怀内心也是动摇的,毕竟没见过大场面,他真的好想去见识一下,听说酒宴上都是美酒佳肴,山珍海味。想着想着,他的口水就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初夏的和风带着那沁人心脾的甜香飘散在院子里,那是夹杂着奶香的茶香,让人觉得温馨和安逸,让经过这院子的人,都忽然静下心来,小心地吸入那种特殊的香味。 连云也忍不住驻足闻香,这到底什么东西,似乎味道很好。 “呀,师父,连师傅也来了。”张世怀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连云了,“连师傅,进来喝奶茶啊。” 听见张世怀的召唤,连云心想且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西洋茶具,张玄为连云倒上一杯奶茶请连云品尝。 连云嗅着茶香,品着奶茶,浓浓的奶味里,却带着淡淡的茶味,甜中有着丝丝苦涩,但这苦涩却又恰到好处,仿佛让人体会到幸福生活中的点点艰辛。 看着张玄,连云终于想起那晚的事,忍不住问道:“那日见张兄去了百鬼后方,有无看见那位高人。” 听连云这么一说,张世怀也睁圆了眼睛,他也好想知道那位高人。 张玄打开折扇轻摇着,笑道:“没看见,但我却见到一貌美如花的小妖。” “妖!”连云顿时拍案而起,面露紧张,提醒道,“妖多为美艳之辈,没想到张贤弟也会被妖物迷惑!” 张玄眉眼含笑,又为连云的杯子添上茶:“别紧张别紧张,放轻松放轻松……” 张玄的声音柔而糯,让连云的心为之颤动,听话地坐了下来。 “妖也有好有坏,她的初衷不坏,我就放了她。” “师父说的没错!”张世怀打算显摆一下他的神族家谱,“其实妖和神还是亲戚咧,因为妖是神族当时和人类结合的产物,但却不被神族认同,所以沦为妖,师父是吧,嘿嘿……” 张玄笑着点点头,张世怀虽然说地模棱两可,但有些事即使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这不,连云就露出一副不可致信的神情。 张玄缓缓说道:“世人都以为妖和精是同一类,其实有很大的分别,妖为血肉所化,而精是天地精气之聚。”精当中最厉害的,就数那个刑天了,他就是人类怨气的产物。 “是的,可是,师父,对于这句话徒儿还不是很理解……”张世怀疑惑地蹙紧双眉。 听着这师徒的言论,连云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妖和精是不同的吗?” 张玄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想怎么解释比较通俗,沉思了一会道:“打个比方,玉皇大帝和凡间的女子结合,生出来的就是妖;而玉皇大帝哪天朝某棵植物吹了口气或放个屁,那植物感受到他的咳咳……仙气,再吸收日月精华后,就是精。妖精善则成仙,妖精恶则成魔。这样说可明白?” 见两人都陷入沉思状,张玄干脆搬出了唐僧的话:“就是妖有父母,精没有,也就是妖是妖他妈生的,精是仙气、魔气、妖气、鬼气等等天地之灵气孕育而成,这下可明白了?” “哦!我明白了!”张世怀大吼一声,“妖是妖爹妖娘生的,精没有妖爹和妖娘!”说完他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但随即脑袋歪向一边,问道,“那妖和精生的又叫什么,是不是叫妖精?” 张玄顿时傻眼,这小子还真会别出心裁,随意应和道:“是……你聪明,人和妖生的还叫人妖呢!”这话本是讽刺张世怀,哪知他却好奇地瞪大眼睛,大喊道,“真的啊……” “真你个头!”张玄快被这小子气死了,收起折扇就在张世怀头上猛敲,惹来连云阵阵偷笑。一边阻止张玄,一边为张玄倒上消气的茶。 张世怀摸着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连云师傅怎么也笑我,我不明白才问的嘛,圣人也说不知便问,莫要不懂装懂,可是我真的还是有点不明白嘛。师父说妖是生出来的,妖有妖娘,那么妖爹要来干嘛?像我就是我娘生的,我也没见爹有什么作用啊……” “噗——”一口消气茶,全喷了出来,张玄指着张世怀,气地哑口无言,而对面的连云更是捧腹大笑:“我说,张贤弟啊,你这个徒弟着实可爱啊,哈哈哈……”而他心里却在想,看你张玄怎么解答。 张玄哭笑不得,这是孩子大多都会问的问题,她本想直接点,例如没男人怎么生,后来想想,这样说张世怀肯定还会问她男人和女人怎么生,难道真要说这么明白?张世怀也不小了,在这个年代,十四岁便可成亲生子了,主要张世怀父母早逝,才会不知人情。 没想到一开始讨论的是妖和精的区别,现在却演变成了生理课,张玄想破脑袋也料不到,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冷声道:“光有你娘是生不出来的,要有你爹的爱,把的爱传递给你娘,就有了你,不然为何男人都要成亲?” “对哦……”张世怀若有所思,接下去的话更让张玄和连云喷饭,“那怎么传递呢?” “哈哈哈……”连云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大声的笑,也顾不得翩翩公子的形象了,他抹着眼角的泪花,喘着气,“世怀啊,你可有喜欢的女孩?” “师父!”张世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紧接着,头上就被张玄重重一拍,而连云登时目瞪口呆,依张世怀那么说,莫非张玄是女子? 他望向张玄,只见张玄并未露出慌张之色,脸色微红,也是方才气恼造成,只见他责骂道:“笨蛋,连少说的喜欢是爱慕,不是你对我的这种敬爱!” “那爱慕是怎样的?” 张玄无奈地继续解释,她却未注意对面连云的眼神,已渐渐变得炙热而深邃。张玄慢摇折扇,缓缓说道:“这个嘛,就是你见到人家姑娘会脸红心跳,心中很想跟她说话,但却不敢开口,你会变得反常,举止变得不自在,你看到我会这样吗?” “不会~~”张世怀紧张地看着张玄,怯生道,“相反,还会觉得害怕,啊,师父别打我!”说完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双哀求的眼睛。 “哈哈哈……”张玄爽朗地笑了,“好了,江南多美女,此次南下你说不定会遇到心上人。” “真的,师父?”张世怀的眼睛变得雪亮,“师父又没去过江南,我不信,我问连师傅。”说罢转向连云,“连师傅,师父说江南多美女,是不是真的?”见连云发愣,张世怀轻轻推了一下连云,“连师傅,你在看什么?” “啊?”连云被张世怀推地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两声,“是啊,你师父说的没错……”看着张玄,一丝暖暖的火焰,从心底燃起,“对了,张贤弟,今晚侯爷府设宴,不如同去,虽怕世怀被虚荣迷惑,但这些人情事故多少也该了解,不如带他去见识见识。” “也好。”张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只有一次也交不坏世怀,“那就麻烦连少给世怀置办一下行头,既然去了,就别给我丢脸,更何况我家世怀长地这般俊俏,哈哈哈……”说完还捏着张世怀的脸,把张世怀的脸硬是捏出两块驼红。 张世怀扯着自己的粗布麻衣,憨憨地笑着,今晚终于能穿的像连师傅一样,见到大场面了。 连云见时机成熟,试探地问道:“那张贤弟你是穿男装还是女装?”本以为张玄师徒会吃惊,却没想到张玄又是脸无所谓,淡然道:“随便,还是男装吧,穿起来方便。” “不,师父穿女装吧,世怀没见过师父女装样子。”张世怀在一旁叫着。 这下倒是连云惊讶了,他愣愣地瞪着张玄:“张……姑娘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 “奇怪我知道你是女子啊?” 连云的话让张玄师徒一愣,两人互看了一眼,张世怀疑惑道:“师父从没说过她是男子啊,是你们自己以为他是男子的。”说罢,朝张玄眨了眨眼睛,两人转身偷笑,张玄朝张世怀举了举大拇指,这小子也会耍人了。 连云兀自呆立在院中,等他醒来,张玄师徒早已不知去向,没想到自己苦恼已久的问题,居然在顷刻之间揭晓,这让他反而接受不了,本还想了多种方法去揭穿张玄的秘密,可却在闲聊中一语道破,这丝毫没了挑战性和自豪感,而且变得无趣。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十章 三八节快乐 夜晚的酒席,张玄依旧身着男装,没有给张世怀和连云任何惊喜。 侯爷府里,亮如白昼,觥筹交错,轻歌曼舞。侯爷坐在正中,是个年轻人,看上去挺猥琐。两排席位摆在侯爷的下垂手,当中是表演的歌妓。连云坐在右下垂手,张玄和张世怀坐在下一个席位。 张世怀看着中央翩翩起舞的美女,如痴如醉,倒不是因为他好色,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而张玄,则一直在思索张世怀下午的问题,虽说明白妖与精的区别,但如何判断?自己也就是来到这里才见到真正的妖,印象中她的力量形态有点熟悉,可能儿时父亲也收过妖。 那到底如何判断妖和精?他们的力量形态定有所不同。妖精明显比鬼物厉害,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地很好,不然也不会到了近前才会发现。而且,自己又不是火眼金睛,万一遇到像白娘子那种厉害的角色,就算他们到了自己身边,都无所发觉,岂不危险? 想到这里,张玄忽然很想小菊。对战没有近路可走,只有不断累积经验,才能在遇到妖精时,不会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歌舞忽然停止,只听侯爷高声说道:“光是饮酒颇为无趣,不如大家做个游戏如何?” 下面的都是一些法师道士,纷纷说好。 侯爷奸诈一笑:“那猎妖如何?” “猎妖?”众人都觉得疑惑,纷纷望向侯爷。 侯爷左拥右抱:“听说各位法师收鬼很精彩,本侯爷也想见识见识。那日智空大师捉了一名小妖,因此过会放在堂中,大家捕猎如何?捉到者重商!” 禽兽!张玄在心中暗骂,难道就不知道众生皆平等吗,居然这样虐妖。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如此,玩腻了女人玩男人,玩腻了男人就玩妖精,这帮人吃饱了没事干,就想些变态的游戏。糜烂的生活,**的日子,这个国家不败才怪! 侯爷的话一提出,连云就道:“这样恐怕伤了侯爷。” 侯爷色迷迷的眸子在连云英俊的脸上兜了一圈,暧mei地说道:“我知道连国师会保护本侯爷的。”说完对着众人道:“这屋子我已让智空法师施了法,小妖逃不出这屋子,所以请大家尽情捕猎!” 施法?张玄疑惑地看了看屋子,这才发现屋子的风水要穴都设了符咒,形成一张法网。她暗想,这个年代的人似乎不会设置结界,也或许他们道行不够。发现身边的张世怀一脸愤懑,就知道这徒弟也在为那妖物不平。 张世怀小声道:“师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平民百姓也是被他们这样欺侮的!我们要不要救那小妖?” 张玄按住张世怀气地有点发颤的身体,轻声道:“稍安毋躁,见机行事,而且,你也打不过他们。” 张世怀攥紧了拳头,忍下怒气,是啊,这么多,师父恐怕也不是对手。 转眼间,一个老和尚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葫芦,应该就是那个智空大师。 看见葫芦,张玄有点羡慕,这个年代落在民间的仙器还是挺多的。 连云伸手将张玄拉过:“你就别参加了。” 见张玄微笑,连云稍稍放下心。 智空大师得意地将葫芦盖一拔,一缕白雾冒了出来,顿时一个黄衣少女躺在地上,身体微颤。 小菊!张玄当即认出了那名少女,没想到小菊最终还是落入法师的手里。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阿弥佗佛,除妖乃是我等重任,此妖已有五百年道行,着实厉害,请大家务必小心,也正好为之后的【斗法会】热身。” 哼!张玄在心中冷哼着,这老秃驴顺便还吹嘘了自己的本事。而一旁的张世怀更是撇过脸去,不看老和尚。 “那请连国师好好保护侯爷,老衲也会多加留意,以防斗法伤了侯爷。”老秃驴的口气,充满了挑衅。 小菊咬着下唇,愤恨地瞪着老秃驴,要不是老秃驴耍诈且手中又有宝器,她怎会如此轻易被捉?而如今,却沦为这群法师的猎物,不如一死! 老和尚低下头,轻蔑地骗道:“你若能从这里逃出去,侯爷答应给你一块免死金牌,今后若遇到法师,只要你拿出金牌,便无人敢捉你。” 老秃驴的话给小菊带来了希望,她振奋精神,站在了大厅的中央。 只听侯爷大喊一声:“撤席!”顿时,上来数十侍女将筵席撤下,躲入内堂,而连云站在侯爷身边,严加保护。 整个大堂顿时变成一个宽敞的比斗场,而场子的中央,就是小菊。小菊环视着四周,忽然,她看到了张玄,她眼中冒出欣喜,却见张玄微微摆手,她又失望地低下头去。是啊,就算张玄有心救她,他怎会为她与在场的法师为敌。 法师们已经跃跃欲试,他们慢慢向小菊靠近。忽然,有一个黄袍道士拿着拂尘冲上前去,一扫拂尘,就是一道法印,小菊轻松闪过,可身后又有一和尚冲来,顿时,陷入一团混战。 站在角落的张世怀看得郁闷,这么多人欺侮一个算什么,他有些焦急,为那少女担忧:“师父——” “要救人,也要先看清对方实力。”张玄皱着眉轻声说着,没想到这些法师实力不强,不过会些普通趋鬼的咒语和法术,这大概就是这个年代的法师,多而弱。虽然自己的年代,法师较少,但个个都是精英。看地她直摇头叹气,这些人也就对付对付小鬼的料。 随即她解下头发的束带,长发散落在双肩,张世怀疑惑道:“师父你这是干嘛?” 张玄一撇嘴:“身上没纸,用布条罗。”随即微微一笑:“你好好看着,今天为师就让你看看何为高级术数。”说罢,指尖化作灵力,在缎带上划上一道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精气,撒豆成兵!去!”随即抛向空中,在众人不知不觉中,那条缎带化作点点星光,像柳絮般飘落,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突然从地上钻出十数个小人,小人见风就长,转眼间,已变成十数个小菊,整个大堂的战斗就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众人惊愕地看着厅堂里忽然冒出来的十数个小菊,就连侯爷也瞪大了双眼,直喊:“精彩!精彩!” 站在他两旁的连云和老秃驴也暗自大吃一惊,很明显,有人在助妖,撒豆成兵是高级术数,不是此小妖会用的。究竟是谁? 连云下意识瞟向张玄,只见她和张世怀站在一边角落,而她束发的缎带已不知去向,长发飘然的她越发显出女态,她娉婷地站在一边,含笑看着大堂中央。连云心想:难道是她? 小菊一见形式扭转,趁众人发呆之际,立刻混入那群假小菊中,顿时,众人分不清虚实,就是一通乱打,哪知那些小菊也着实厉害,居然不是木呐的假象,而是会动的活物,一时间使他们陷入苦战。 张世怀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张玄,赞道:“师父您真了不起,难道您就是那天的高人?” 张玄微微一笑:“那其实不算什么高级法术,等你熟练掌控自己的力量后,也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可是,撒豆成兵不是制造假象吗?为何师父的假人会动?” “因为里面掺了一道分身符,所以,符咒必须学会灵活变通,复合使用,这样你的法术才会变得与众不同,效果也会增强!”张玄耐心地解释着,这样使用符咒,有时可以与低级神仙抗衡。 张世怀崇拜地望着张玄,将今天的教诲牢牢记在心中。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十一章 小菊虽不知是何人助她,但此人法力定然高强,看来今日可以杀出条活路。她趁乱逃到墙边,就想穿墙。哪知法网已经布下,自己居然无法逃出,她想向张玄求助,忽见张玄长发飘逸,叹道:好一个美男子。忽然见他朝自己眨眨眼睛,心中一惊,难道是他在助她? 只这一愣神间,后背就被打中一掌,掌中带着法力,她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胸口抢出。 张玄心中一紧,她自己造的假象,自然知道哪个是真正的小菊。随即将张世怀的发带也扯下,早知道身上应该带写符纸。张世怀明白师父又要画符,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玄。 张玄将发带一撕为二,一条随意将自己的发丝拢起,在另一条上唰唰两下,画出一道符咒,对着张世怀道:“锻炼你的机会到了。”说罢,将发带重新系在张世怀的发间,顿时,张世怀消失不见,是隐身符! “你救出小菊,撕下门口的符纸,带着她快逃!”张玄对着已经隐身的张世怀嘱咐着。 感觉到张世怀的气息渐远,张玄露出紧张的神情,这是考验张世怀的时刻,若说收服百鬼考验的是张世怀收鬼能力,那这次就是考验他对战及应变能力。能不能顺利救出小菊,就看他够不够沉着机智了。 而她却不知,她所做的一切,尽入连云眼底。他从出现无数小菊开始,就紧紧盯着张玄的一举一动,当张世怀消失时,他登时目瞪口呆,怎么张玄的法术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吗?即使是他,也无法灵活使用隐身符。 当然,他不知道人是进化的,说到这点,联姻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就是不断加强了他们子孙的能力。 小菊以为必死无疑,眼看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法师向她挥掌,突然,自己却被一拉,她木呐地看着身边的空气,她感觉到有人在拉她,紧接着,她看见自己也立刻消失在空气中,与此同时,她看见了身边现出一个人形,原来是隐身术。 但这隐身的方法与她学的不同,不用力量,只要不使出她的妖力,那法师也不容易察觉她的气息。 于是,她屏气凝神,努力收起自己所有气息,被面前的人拉着,她只看见那人的后脑勺,隐隐觉得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 智空老秃驴紧紧注视着大厅,他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大堂里的小菊渐渐减少,纷纷化作布条掉落在地上,他双眼微眯,露出慎人的凶光。 就在发觉一个小菊凭空消失后,他就明白有人隐身,而人隐身,只会从门口逃走。他大袖一甩,从众人头上跃过,堵在门口。 张世怀没想到事情不如自己预期般顺利,心里开始发慌,怎么办?手心开始冒汗,忽然抓住小菊的手突然被捏紧,小菊似乎在鼓励他。顿时,他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头脑也清晰起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嘿嘿一笑,用力一拉,将小菊拉入怀中,小菊在那一刻,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原来是跟在张玄身边的俊俏少年。 张世怀将小菊背上肩,然后运用灵力跃上房梁,因为他现在的内力还不到家,无法光靠内力来施展轻功。 老秃驴立刻感觉到这股异样的气息,难道他们要从屋顶逃跑?也立刻飞上房梁。张世怀就趁着老秃驴飞上来的那一刻,迅速朝门口跃去,逃出怀中的铜钱打落门廊上的符纸,顿时法网在门口破了一个大洞,二人逃出生天。 老秃驴气地直跺脚,在房梁上大喝道:“别打了!他们从门口逃了!”说罢朝门口跃去,顿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挡在他的面前,却是张玄。此刻的张玄,长发简单地束于脑后,两鬓的几缕青丝随意散落在耳边,清秀而优雅。 还在追打几个小菊的法师,忽听到智空的大喝,立刻停下战斗,也朝门口跑去,却看见门口正站着一名白衣青年,青年的面容很是熟悉,顿时有人喊了出来:“这不是连国师的门客,呀,怎么是个娘娘腔!” “别挡住老衲的去路,若让此妖逃脱,你个小小的门客怎担当地起?”本想将张玄一掌打飞,碍于这么多法师在,到时说他欺侮柔弱书生岂不颜面扫尽。 大堂的正中,侯爷打开折扇轻摇,没想到这戏越来越好看了,自己方才也没注意,那男子总是低着头,没想到居然是个漂亮的人儿,而且这一看,便知是个女子,女扮男装?有意思……不禁双眼微眯。露出一丝淫光。 一旁的连云紧张地看着张玄,她怎么这么冒失,抽身上前准备打个圆场。 门前,微风轻抚张玄的发丝,让张玄在月关下更加地脱尘,尤其她脸上潇洒的微笑,更让人有种不可亵du的感觉。张玄微微一笑:“游戏已经结束,诸位何苦还紧紧相逼?” 众人顿时吹胡子瞪眼,就算张玄再怎么脱尘,也没有银子吸引人:“让开!要你个娘娘腔多管闲事!” “我记得智空大师曾答应小妖,只要能从这大堂逃出,便不再追杀,怎么?现下的出家人都口出诓语了吗?” 张玄的话让智空的脸当即变色,一阵青一阵白,怒火中烧,却不敢发飙。众人见智空大师都没话说,也不敢出声。 只听张玄继续说道:“那智空大师站在门口缘何?莫非是阻止众人去劫杀那小妖?” “恩!”智空大师一听,这很明显是给自己台阶下,立刻道,“阿弥佗佛,正是如此,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话算话!” 张玄双手合十:“智空大师果然一代宗师,小人深表崇敬,大师定然不会因一只区区五百年的小妖,而把自己的一世英葬送。” “那是那是!”智空老秃驴心头的怒火渐渐被得意冲淡,心想这妖我来日也能抓,何必急于一时?随即转身对侯爷道,“看来今日是没人胜出了,侯爷意下如何?” 侯爷坐直身体,目带邪光地盯着张玄,这让连云很不安,都知道京城带爷字的,都好色。只听侯爷对着众人道:“本侯爷今日大开眼界,尤其是这位公子,更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哈哈哈……本侯爷今日高兴,来呀,再上席!” 一声令下,顿时从两旁又走出数十使女,将筵席摆上,大家纷纷落座,既然侯爷已经尽心,那说不定过会自有赏钱。一时间,丝竹磬声再次响起,歌妓也再次翩翩起舞。 连云忙将张玄拉至一桌,见张世怀已然不在,便悄声问道:“撒豆成兵是不是你干的。” 张玄咧嘴一笑,随即说道:“我要先走一步,过会再跟你详谈!”还是跟张世怀碰头比较要紧,说罢起身准备开溜,哪知两个使女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侯爷有请,公子请上座。” 连云当即心一沉,完了,侯爷看上张玄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玄微一皱眉,心中暗骂色狼,若跟那侯爷周旋,太废时间,而且也会连累连云。想到此处,急中生智,腿一软,向后倒去。 连云见状慌忙扶住,忽听张玄耳语道:“快带我走!” 心头一喜,果然好计,遂架起张玄对侯爷欠身道:“侯爷,张公子身体不适,在下现行告退!”说罢,也不讲究礼数,也不等那侯爷同意,背起张玄,就匆匆逃出侯爷府。若给那侯爷开口的机会,铁定是不如让张公子到内室休息,那就麻烦了。 一出门,连云横抱着张玄上了马车,对着九儿喊了一声:“快走!”啪一鞭,马车飞奔起来。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十二章 车厢里,连云喘着气,抹着汗,刚才真是好险,那侯爷看上的人,无论男女,没一个得不到的,而且是不择手段。若那侯爷真要张玄,自己是否真有勇气与那侯爷对抗?自己一人生死无忧,但他的家族呢?想至此,连云顿觉惭愧,自己居然连个女人都保不住。 想起张玄,连云才发觉自己居然还维持抱着张玄的动作,而怀中的人早就坐到一边,盘腿闭目,秀眉微皱,似乎在感应什么? 只见丝丝灵气从张玄身周散发,突然,她睁开眼睛,对窗外的九儿喊道:“向左!” 马头即刻向左,进入一片近郊树林。连云立刻明白,张玄是在找她徒弟。 话说张世怀救出小菊一路狂奔,他就像没头苍蝇一样瞎跑,最后还是小菊指的路,跑进一片树林。 张世怀将小菊放下,看她嘴边的血迹,张世怀心中发急,而且急地差点哭出来,在他看来,吐血就是快死了,他搓着手,跺着脚:“小菊姑娘你坚持住,我师父就快来了,她一定能救你!” 小菊噗哧一声乐了,这个少年真有趣,随即不理张世怀,自己盘腿调息,还是调伤比较重要。 月朗星稀,树林中处处都是奇怪的声音,时而有小小的黑影在林间穿过。张世怀自小在山林长大,对于林中的任何声音都已熟悉,那是小动物窜行的声音。 张世怀看着小菊,想起下午的话题,一想到这些小动物将来有一天化成*人形,而自己居然把它们作为食物,把ju花泡茶,顿时恶心地想吐。 小菊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内伤恢复了七八成,忽见张世怀脸发绿,看着自己直吐,顿时怒道:“我长地很难看吗?” 张世怀捂着嘴,直摇头。相反,很好看。 “那你干嘛吐?” 委屈地想哭:“对……对不起,我想到以前喝ju花茶,再看见你活蹦乱跳,我一时觉得自己像是吃人……”张世怀老实地说着。 “哈哈哈……”一窜银铃般的笑声,小菊笑弯了腰。 渐渐的,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见是一辆马车靠近,张世怀立刻兴奋地大叫起来:“师父——师父——我在这儿!” 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在两人面前停下,帘一撩,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张玄和连云。 “没事吧!”张玄紧张地问道,见张世怀神清气爽,便放心一笑。 “多谢大仙相救,请受小菊一拜!”说罢,小菊跪地就拜,这让张玄一阵慌乱,脸不禁泛红,想她那年代,哪有如此重礼,赶紧扶起小菊:“我不是什么大仙,你快起来。” 小菊眨巴着眼睛“您怎么不是大仙?您会这么厉害的法术。” “是啊是啊,师父当初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时我就说师父是神仙,她就是不承认。”张世怀见有人和他想法一样,顿时兴奋地说着。 一旁的连云和九儿听得直发愣,什么叫从天上掉下来? 张玄瞪了一眼张世怀:“就你话多!”见张世怀瘪嘴不语,对小菊柔声道,“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对了,你不如回妖界,岂不安全?” “妖界?”小菊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幽浮界?”小菊拼命地摇着头,“不去,那里灵气太少,修不了仙。” “怎么还有妖界吗?”在一旁的连云忍不住问道。 张世怀一看又有显摆的机会,立刻道:“是的,也叫幽浮界,是神族创造的世界,让妖居住的世界,和人界互不侵犯,是妖精的世界……”张世怀在一边滔滔不绝,得意忘形。 张玄似乎明白何以大量妖精在人间留恋的缘故。因为人间四处都是灵气,有助于妖精修仙,而且若帮助人类,也可以积攒功德。可是妖精大多单纯,很容易被人类带坏,被社会腐化,而且也使人间妖气更甚,那现在之所以如此腐化,是否与妖物大量来到人间有关? 忽然小菊说道:“原先妖界大门千年才开一次,界王对妖精的放行也很严格,可不知为何,听说前些年大门被破坏了,所以人间的妖精越来越多,我也是听刚从妖界出来的妖精说的。” 的确,妖界就相当于魔界,其实是看管妖精的世界,妖界界王九尾狐看管妖界,并让适合成仙的善良妖精前往人间,继续修行。所以,他的责任很重,一旦放错,就会给人间带来祸患。 难道九尾狐遇害了?这的确难说,善良的妖精都放了出来,妖界就剩些妖渣,万一哪个法力比九尾狐厉害,把他灭了,也是常理。思及此,张玄不免为人间担心。 小菊见众人默默不语,道:“恩公,小菊也不能再连累你了,小菊决定南下,听说那里有不少好妖,小菊和他们在一起就不怕了,小菊……会想恩公的。”小菊的脸突然涨地绯红,忽然冲到张玄面前,掂起脚尖,在张玄的脸上轻轻一啄,立刻遁入地面,消失无踪。 一丝诡异的风,卷起一地落叶,落叶在众人衣摆下轻轻滚过,其余的人,怔愣地看着张玄,张玄抚了抚脸颊的唇印,笑而不语,暗想:这小妖的确可爱。 好羡慕,连云望着那淡淡的唇印,咽了口口水,倒不是羡慕张玄被人亲,而是羡慕那个亲张玄的人。 “错了!”张世怀猛然大叫起来,“师傅是女的,怎么可以被一个女的亲!”张世怀的样子,像是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张玄擦去胭脂,轻笑着,在未来,女人亲女人算什么,男人都可以亲男人了。望着幽深而诡异的树林,张玄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人间又要大难临头了…… 发丝在她脸庞抚过,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找到自己的天行,然后一起回家,仅此而已…… 马车在夜间发出缓慢的啼嗒声,仿佛这条路变得好长,好远……车厢里,是一片沉默,张玄始终望着窗外的繁星,自己真能放手不管吗?身边是累得睡着的张世怀,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无忧无虑。 而连云则靠在一边假寐,他不敢睁眼,因为他一睁眼,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张玄身上,想抚mo她的秀发,享受她的芳香。连云心烦意乱地拧紧双眉,明知这个女人有心爱的人,自己却依旧动了情,到最后,只会尝到自己亲手酿造自己的苦果。 就在第二天,连云通知张玄和张世怀立刻上路,他主要担心侯爷不会轻易罢手。而且张玄那一天比一天加深的愁容,让他心痛,即使张玄永远不可能爱他,那他也要她快乐,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快找到她口中的天行。 除此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就是急于知道这个天行究竟是死是活,也好尽快结束自己的痛苦。如果活着,就把张玄当妹子;如果死了,那他就可以好好去爱张玄,尽自己的努力让她幸福。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十三章 一路走,一路打探。连云毕竟是国师,人脉相当广,不时地有人告诉他相关的消息。不过大多是同名同姓的男人,一次次的期望,又一次次的失望。但却并没有削弱张玄找寻马天行的决心,相反,越来越炙热,因为,她相信,自己离马天行越来越近。 当然,她也很生气,气马天行为何不来找她?或许他掉地比较远,例如海南岛;或是他摔伤了,起不来;或是他摔地失忆了,又把自己忘记。总之,她给马天行找了无数个不来寻找自己的理由。 心中的愤怒渐渐被忧虑所取代,对于那些消息也越来越害怕,害怕得到马天行死讯。所以,张玄不断安慰自己:Nonewsisgoodnews! 转眼,已来到昌化。大家在这里打探和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启程。 就在当天下午,一个青衣男子找到了坐在茶楼的连云,当时张玄正在对面给张世怀买糖葫芦,张世怀终究是个孩子,永远也长不大。那名青衣男子在连云耳边耳语几句后,连云的脸瞬即沉了下来,就连神色也变得不正常。 等张玄他们回来,他已摆上笑颜。说这里有个故人,他想前去探望,很快回来,就这样,他匆匆出了茶楼。 而他却不知,此时的张玄已有独自上路的想法。张玄不是笨蛋,她焉能看不出连云对她的心意?如果自己明知道连云的心意,还利用连云帮她寻找马天行,那实在太不是人了。 之前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连云时刻在她左右,而今,她终于可以不高而别。 见连云骑上一匹白马,消失在人群中,张玄立刻招过世怀,上了马车。 “这样好吗?师父?”张世怀赶着马车,这辆马车还是连云的。对车厢里的张玄说道。 “没事,一辆马车而已。而且,为师也不想再麻烦连公子了。”随即,车厢里就是一片沉寂。 说实话,张世怀并不能理解师父的做法,在他看来,他们偷了连云的马车,还将他一人扔在了昌化,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当然,车厢里坐的那个本来就不是君子。 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感情的张世怀,他怎能理解对他人感情的亏欠所带来的精神压力? 马车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有意等着“追兵”,张世怀打着哈切,看着前方的羊肠小道。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揉了揉眼睛,眼珠顿时一转,暗想:连师傅怎么在这儿? 见连云的身影远去,他立刻朝车厢内喊道:“呃……师父,我要拉屎,您等会儿啊!”说着跳下了车,只隐约听见车厢里的人叹了口气:“哎,懒人屎尿多……” 张世怀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找寻着,很快,他发现了连云的白马,而就在不远处,他看见了连云。他兴奋地跑上前:“连师傅,您怎么在这儿?” 站着的人,身子一怔,看清了来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紧张地扶住张世怀的双肩:“你师父来了吗?” “这个……没有……”张世怀心中有愧,略微迟疑地说着,随即,他瞟见了连云身边的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个坟,他随口道:“原来连师傅祭坟啊……”随即眼睛好奇地瞄着坟前的墓碑,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马,天,行,之墓!”到了最后,他几乎惊叫起来。 连云立刻捂住他的嘴,手掌下的嘴大张着,显示着张世怀的惊愕。连云见张世怀由惊愕转为发愣,立刻将手拿开,嘱咐道:“听着,这不一定就是你天行师傅的墓,所以……你别乱讲话……我怕……” “我明白!我明白!”张世怀拼命点着头,就像小鸡啄米,随即,他再次看了看墓碑,墓碑的右下角有一排小字,显示了立墓的时间:“天启六年五月十二,是那次爆炸后的第六天,天哪!”张世怀再次瞪大了双眼,紧紧拉着连云的衣袖,大喊着,“是的,一定是的,时间吻合,怎么办?连师傅,该怎么办?” 连云被张世怀说得方寸大乱,本来在得到探子的消息后,自己就不知是否该告诉小玄,因为有可能又是同名同姓。而现在,张世怀的话,更增加了马天行已死的可能,怎么办,究竟该不该告诉小玄? 两人愁成一团,而不知张玄已向这里慢慢走来。 她起先呆在马车里,结果左等张世怀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虽然,她平时对他呼来喝去,但心底已将他当作亲人。见张世怀久久未归,她便担心起来,下车寻着张世怀的气息(感觉怎么有点像狗?^-^!!!),赶了过来。 两人察觉有人靠近,立刻往那个方向望去,见是张玄,两人想也没想,先用身体挡住了墓碑。 见到连云也在,张玄愣住了,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莫非是张世怀故意等连云? 寂静地白桦林下,三个人,静静地站着,他们一动不动,视线互相交叠。“哇!哇!”一只乌鸦,忽地,从连云身后的坟墓跃起,展翅飞入高空,仿佛在故意提醒着人们,这里有个坟墓。 视线大战,就在那时,开始了。 连云和张世怀的视线最先相交,紧接着,张玄询问的视线扫来,被连云带着笑意的视线挡下,见连云不肯说出事实,张玄又望向张世怀。冷汗,开始从张世怀的额头,背脊冒出,刷啦啦地流着,他迅速躲过张玄的视线,将自己的视线落在脚底。 “嗒!”张玄又开始移动了,她缓慢地向他们靠近,嘴中飘出了一句话:“你们在隐瞒什么?” “呵呵……没什么……”连云心虚地说着,他犹疑的视线已将他彻底出卖。 忽然,张世怀冲了出来,挡住张玄的去路,轻声道:“师父……您还是别看了。” 张玄瞪着张世怀,为何不让她看?他们的身后到底是什么? “小玄……”连云也轻声叫道,一手轻扯张玄的手臂。 张玄望着他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的心渐渐提起,这里虽说离大道不远,但也是树林之内,树林这种地方,还能有什么?他们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张玄越过他们的身体,隐约看见了一座坟。 “我不信……”张玄低声轻喃。他们的神情,他们的遮挡,还能说明什么?她甩开连云的手,抢步上前,果然,在她面前,是一个豪华的坟墓,墓碑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马天行之墓!” “翁!”张玄的大脑瞬即一片空白:“我不信,我不信,假的,假的!”张玄低声说着,脚步变得不稳。 连云和张世怀立刻上前,搀扶张玄:“师父(小玄)” “同名同姓而已,同名同姓而已!”张玄忽然力量爆发,一下子甩脱两人,双手在胸前运力,周身灵力燃烧起来。 “师父……”张世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张玄,简直就是疯狂,她那强大的力量,让张世怀惊呆了,他忽然害怕,他怕这样的张玄,仿佛她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轰隆隆——”雷声在他们头顶轰鸣,乌云像一座黑色的大山,压了下来,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 连云瞪大了双眼,看着暴动的张玄,她这是在干嘛?她究竟想干嘛,难道她要炸坟?他大喊着,喊声盖过雷声:“小玄,别做傻事!”他冲上前,可他甚至还没碰到张玄的身体,就被她周身的灵力震飞,摔落在地上。 狂风开始肆虐,带着沙石,在地上翻滚,树林也咆哮起来,就像是对张玄的喝制,和谴责! 一个白色的灵球,在张玄双手间,越变越大,灵力在灵能球里翻滚着,她此刻根本不知道天如何黑,雷如何响,风如何大,她只想知道这坟里究竟是不是马天行! 她大喝着:“啊——”灵能球顿时甩向坟墓,“轰!”泥土飞溅,墓碑炸的粉碎,与此同时,一具棕色的棺材,赫然出现在张玄的面前。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十四章 张世怀呆滞地望着张玄,那还是他的师父吗?那个总是温和微笑,对一切淡然的张玄吗?原来在爱情面前,人人都会丧失理智。 他和连云一同向坟墓靠近,可狂风似乎故意要将他们与张玄分开,阻止着他们的前行。 突然,天空猛然一亮,一条白练划破苍穹,只听“垮嚓!”一声炸雷,一条银龙直击棺材,棺材盖顿时在张玄的眼前翻飞,重重地坠落在一旁的土堆上,无力地摆动了两下,颓然倒下。 四周,在那一刻,一下子静了下来,风停止咆哮,树林停止吼叫,甚至连雷公也不再擂鼓,死一般的寂静,从那个泥坑中蔓延开来,笼罩着周围。 张玄呆滞地站在棺材边,棺材里,是她熟悉的装束和脸庞。她往前无力地迈了一步,滑落泥坑,跌落在棺材旁。 手轻轻抚过那已经开始腐烂的脸庞,湿透的衣服以及棺材底部腥臭的积水。 张世怀胃部开始翻滚,他想吐,虽然明知棺材里是他师父最爱的人,可他还是想吐,光看着那具快烂的尸体,就让他受不了,张玄还那样抚mo它。 只见张玄凝视着棺材里的尸体,她双手支撑在棺材边,十指上下跳动着,忽然,她缓缓站起,“呵呵……”她轻笑起来,扬起脸,望着天,最后,她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哗——”雨,终于在那一刻,倾斜而下,冲刷着张玄的脸,和那棺材里的尸体,冲走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 连云的心,被张玄的笑,割地生疼,他一下子跃入坑中,将狂笑不止的张玄紧紧拥在怀里:“够了,小玄,我们回去,我们回去,离开这里,忘记这里,你还有我们,还有我和世怀!” “你是谁?”张玄突然停止笑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连云惊讶地拉开自己和张玄的距离,望着她疑惑的脸,张玄将摸过尸体的手,在连云的衣服上擦了擦,继续说道,“你挖人家坟干嘛?真不厚道。” “啊?”连云和张世怀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转眼,张玄已经上了土坡,对着傻站在坑里的连云道,“挖了就要埋上……” “师父!你没事吧!”张世怀小心地问着。 张玄眨巴着眼睛,对张世怀说道:“我饿了,连云?你怎么缩水了?走,我们吃饭吧。”说着,拉过张世怀就走。 依然站在坑里的连云,呆滞地望着棺材里的尸体,那张英俊的脸依旧依稀可见,怎么那么熟悉,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席风吗?没想到小玄爱的人,居然和席风长地一模一样,要不是他穿着和发型有异,还真以为是席风。 “哎——”连云在雨中哀叹着,“你是个幸福的男人,只是你却害小玄如此痛苦。”说完,双手一挥,将管材盖拉了回来,“放心吧,我会让小玄开心起来的……”轻轻一跃,连云跃上土坑,双掌用力,泥土在掌力下,再次将棺材掩埋,只是那墓碑,怕是无法复原了。 摸着额上的水珠和雨水,自己究竟怎样将张玄从痛苦中拉回?她刚才应该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不是真的失心疯吧。想到张玄刚才奇怪的表情,连云心虚起来。踏着满是泥水,向马车赶去。 杭州席家 月色笼罩在席家大宅上,从昏暗的走廊上,走来一抹妖娆的身影,正是席梦茹。她手持托盘,上面有着参汤,在一间书房门前,迟疑了一会,随即走了进去。 席梦茹将参汤放在马天行的案上,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将席家的家业上手,而且管理地井井有条。为了不让爹娘起疑,她将他们送去灵山理佛。而下一步,就是想办法让他断了对爱人的思念,然后给他找一门好亲事,彻彻底底成为真正席家大少爷席风,在席家落地生根。 想起白天探子的消息,她已经确定马天行的爱人,得了失心疯,如此一来,那个女人就对她不再构成威胁。本来她已做好打算,宁可打得马天行失忆,也不让他们团聚,不过现下,倒是省心了。 只是有一点让席梦茹想不通,那个张玄为何会与连云在一起,而马天行的坟,难道是连云帮她挖的?如果张玄有了连云的眷顾,那她心里也好受许多。毕竟是自己,把那个张玄逼疯的。 她轻声试探地问道:“席风,如果你的爱人找不到,你还会离开吗?” “不了。”马天行依旧埋头于账本,淡然地说道,“你是我救命恩人,我会听你的。” “真的啊……”席梦茹开始盘算这门亲事的可行性,突然,只见马天行扬起脸,焦虑地问道:“小玄有消息了吗?” “还没……”席梦茹立刻满脸愁云。 马天行长叹一口气,故意说道:“如果真的没有就算了吧,可能小玄真的已经……”说着,还挤出两滴痛苦的眼泪。 听出马天行有放弃的想法,席梦茹心中一喜,但依旧面带哀伤道:“我会尽力的,那我不打扰你了,记得喝参汤。” 就在席梦茹离开书房的那一刹那,马天行收起愁容,眼神变得凛冽,冷声道:“出来吧。” 倏地,只见一条人影晃过,一抹黑影站在马天行的面前,黑衣人面覆照纱,显得诡异而神秘,只听他沉声道:“少主!有消息了!” 马天行眉毛微扬,不露声色,略微皱眉道:“无影,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朋友,别少主少主地叫!” “哦!习惯了。”面罩下,黑衣人腼腆地笑了笑,其实这个马天行除了名字和席风有别,其余几乎一样,所以一开始马天行说自己不是席风,他们还当他开玩笑。于是他说道,“是从京城来的消息,说是柳家老奴在大街上见鬼,说是清飞少爷复活了……”说到此处黑衣人略微顿了一顿,观察着马天行的神色,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着。 “于是我已清飞少爷朋友的身份去了柳家,见到那位老奴,说自己看见清飞少爷,于是那老奴对我说道,那人不是清飞少爷,而是和清飞少爷长地相似之人,说完他就大哭起来,然后还……”黑衣人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再说下去。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马天行。 马天行微抬眼睑:“还怎么了?” “还……还臭骂了席风少爷一顿,说席风少爷是寡情薄幸之人,当时我真想告知他席风已经随清飞少爷而去,但我忍住了。”对于席风的殉情,让他们心痛,而眼前这个马天行寻妻,跟席风一样的痴情,让他们感动,“老奴最后告知小人,那和清飞少爷长相相似之人,会来杭州大闹席家,所以天行你看……是否要跟那人解释一下……” “不用了。”马天行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还有……”黑衣人继续说道,“在昌化郊外的树林里,我发现一座被挖过的坟,墓碑被严重损坏,像是内力高强者所为。残留的墓碑上,依稀可见你的名字,这很可疑。” “的确很可疑。”马天行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毕竟自己比席梦茹晚了一步,若再早一点,就能完全掌握小玄的行程,从炸坟来看,应该是小玄所为。“呵呵……”马天行轻笑起来,是啊,的确像她的个性。 随即说道:“对于这件事的调查立刻终止!” “什么?你不找小玄小姐了吗?”黑衣人到显得比马天行还要焦急。席风和柳清飞的遗憾,他不想在马天行和张玄身上重演。 马天行淡然一笑:“她会自己找上门,不是吗?” “啊?”黑衣人被马天行的话弄地一头雾水,“难道那人真是小玄小姐?”见马天行神秘一笑,黑衣人料定自己猜对了,忙道,“那要小人沿途保护吗?小人担心小玄小姐会受到伤害。” “哼……”马天行忽然轻笑一声,“她不伤害别人就不错了,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下去吧。” “是……那无影告退!”黑衣人带着一丝犹豫,消失在马天行的书房中。 席梦茹怎么也没想到,马天行不仅生意上已经纯熟,就连席风生前的那帮探子也已灵活指使,而这帮探子对席风忠心不二。当他们以为是席风少爷回来时,马天行却据实相告,不忍让这些忠心的人却对着一个假席风,他敬佩他们,把他们当朋友。 马天行当时便说他们可以离开席家,却没想到他的高风亮节被这批人钦佩,反而自愿留下来效忠马天行,而这批人的存在就连席梦茹都不知晓,马天行就这样有了一批自己的力量。 他已经察觉席梦茹并未替他找寻小玄,于是他便利用这批力量寻找小玄。果然,不出半个月,无影这里就有了消息,看来这定是小玄了。 因为无影所说的正是小玄爱打抱不平的性格,尤其对于感情,小玄异常看重,自己只需呆在家里等,小玄就会上门,到时看来会有一场好戏。 现在自己没什么自保能力,以防席梦茹找人让他“失忆”,不如自己装糊涂。马天行心中哀叹,自己也会有寄人篱下,装疯卖傻的时候,现在的自己,倒像是被关在高塔的王子,等着小玄这个公主前来相救。 只是他此刻担心的是那个假坟对小玄的影响,或许,她会认为他已死,放弃找他。但她不会放弃找席风算帐,这就是张玄,他爱的小玄。 第一集百鬼夜行第十五章 “呀!翼表哥,你长头发还是满帅的嘛。”张玄狠狠一拽,连云吃痛地一呲牙。 这些天下来,让连云和张世怀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就是张玄真的失心疯了。可他们虽然难过,但却为张玄高兴,因为她失心疯后,整天都是笑容满面,阳光灿烂,对于连云和张世怀来说,只要张玄高兴,就足够了。 “少爷!你怎么这么惯她!”九儿为连云打抱不平,少爷究竟哪根经不对,要让那女人这样欺负。 连云喝道:“小九,赶你的车!” “哼!”九儿不服气地撇过脸,赶自己的车。 车里是三人欢快的打闹声。 “小玄,翼表哥是谁?”连云好奇地问道。 张玄大笑起来:“不就是你吗?你难道发傻,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我明白了。”张世怀大声说道,“就像师父长地像那个柳少爷,翼表哥一定和连师傅长地像!” “还有这种事?原来世上真有长地一模一样的。”连云不可思议地数道,“难怪马天行长地像席风。” “什么?”张玄忽然拽住连云的手,“你说——冰冰长地像席风?” 连云和张世怀一愣,都在想,难道张玄病好了?不过,这冰冰又是谁?连云更是激动地执起张玄的手:“小玄,你终于清醒了。” 哪知张玄抽出手,一手拍在连云的肩,一手拍在张世怀的肩,疑惑道:“奇怪,我怎么觉得你们长地不像,你们到底谁是冰冰,谁是席风啊?” 连云和张世怀顿时失望地大叹着气,他们早晚有一天被这个女人玩死。 马车不急不徐地在道上跑着,两批骏马神采奕奕,但那赶车人,却是满腹牢骚,还有那一车厢郁闷的男人,和一个开心的女人。 时而从车厢里传出的大笑声,哀叹声,使这条南下的路程变得不再枯燥,不再寂寞,只是可怜那两个男人,却要一路愁眉苦脸罗。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一章序 “嘀嘀哒哒——”山道的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声,那是迎亲队的吹奏。 今日的确是一个成亲的好日子,但见阳光明媚,又有恰到好处的流云,时不时遮住当头的烈日,给这山道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阴凉。 山道的两旁是树林,树林中的动物,早被这喜庆的音乐影响,纷纷躲入草丛,偷窥那轿帘中时隐时现的新娘。 大红花轿由两个精壮的轿夫抬着,他们抬得又快又稳,一看就是好轿夫,否则若轿子不稳,则显得新娘不够稳重,轻浮(古人真够荒谬的,有时一顶轿子就毁了一个新娘)。 媒婆头顶插着一朵大红喜花,一路上护着新娘,团扇轻摇,妙语莲花。这一路,就算不平的事,也都被她那张巧嘴说地大吉大利。 “哎哟,小姐哟,你真是好福气啊!”媒婆轻摇团扇,“居然能嫁给席家管家的儿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哟。”媒婆双眼眯着,眼底却闪烁着铜钱的金光。心里寻思着:过会这红包肯定也不少。 花轿里没有任何声响,但从晃动的窗帘中,却可以看见掩面而笑的新娘。 忽然,就在这时,从树林的深处,刮出一阵强风,强风肆虐,狂沙飞舞,顿时天昏地暗,分不清东西。而那轿子,也被吹得摇晃不定。 “保护新娘子!”呼啸的狂风中,隐隐听见媒婆尖锐的嗓门。 众人赶紧顶着狂风,扶住花轿。 那风着实厉害,根本判断不出风向,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风,只要一张嘴,就一嘴的沙石。 迎亲队被风包裹着,举步艰难,终于,他们一个个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被怪风压在地上,无法起身。 只见,花轿被风卷着,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转着圈,正当他们奋力站立时,怪风,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吹在半空的花轿,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抨”一声巨响,花轿顿时四分五裂。 迎亲队的人们,颤抖着站起身,望向花轿。 “我滴妈呀!”又是一声尖叫,是媒婆,“新娘子被妖怪劫了!” “啊——”顿时,迎亲队,带着惊叫,狼狈地往杭州城,跑去……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章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对不对,不知道,但苏杭的风景,的确秀美。就拿杭州来说,只那西湖,就出了多少传奇故事。只是近来杭城往来的老百姓,脸上总挂着阴翳,一副心慌慌的样子。 西湖边上,人来人往,今日的日头着实厉害,烘烤着地面,白花花的,直冒热气。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汗湿衣襟。知了百无聊赖地重复着自己的叫声:“知了——知了——”,叫地路人心烦意乱。 就在人们或是瞌睡,或是心烦时,从断桥的另一头,突然跑来一行人。这一行人,非常显眼,因为他们身着喜服,有轿夫,有吹打手,还有媒婆,他们仓皇失措,完全顾不得已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他们只是拼命地跑着,口中惊恐地喊着:“妖怪!妖怪!” 很快,摆摊的小贩认出了他们:“这不是席家管家迎亲的队伍吗?” “是啊……早上看着他们从桥上走过去的,莫非……”小贩和路人登时瞪大了眼睛,他们的新娘,也被抢了! 那一行人像一阵风似的,卷过断桥,只留下路人的声声哀叹,居然连席家的人都敢抢,莫非真是妖怪? 就在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抚起柳枝,霎那间,柳絮满天飞舞,如同雪花般,飘落人间,使这燥热的天气,下起了一场六月的“白雪”。看着那漫天白雪的场景,路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少爷——少爷——”席家管家福伯,带着哭腔,一路喊了进来,“少爷,您可得给老奴做主啊——”福伯扑倒在马天行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奴的媳妇给黑山的妖怪,劫跑啦,唔……” 此时,席梦茹和马天行正坐在凉亭休息,却见福伯一路哭喊,也是疑惑重重,记得今日应该是他儿子大喜之日。 “福伯,你先起来说话。”席梦茹让身边的丫鬟扶起福伯,他毕竟在席家已经当差三十年,勤勤恳恳,尽忠尽力,席梦茹相当尊重他。 席福起身后依旧哭泣不止,缓缓说道:“少爷,小姐,今日是犬儿大喜之日……四更天我们就出发了,哪知在回来的路上,也就是经过黑山山道的时候,居然刮起了一阵黑风,飞沙走石的,结果……结果新娘子就没啦……哎哟喂,我早该听他们的,那条路不太平哪!” “好大的胆子!我们席家的人也敢抢!”席梦茹当即拍案而起,大声怒喝,“这帮山贼不要命了吗!” 听着席福的话,马天行略皱双眉。黑山抢亲的事,他也早有耳闻,而且根据他的情报,不像山贼所为,于是他淡然说道:“只怕不是山贼。” “是妖怪啊——”福伯大哭着,“肯定是妖怪啊,少爷,请您为老奴做主,救回老奴的儿媳啊!”说完,就跪在地上,磕地脑袋蹦蹦响。 “福伯,别这样……”席梦茹赶紧扶起席福,然后朝着马天行焦急道,“风弟00,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席福用袖子擦着鼻涕眼泪:“请少爷请法师收妖吧,那妖物实在厉害,恐怕不是北连南马的人,降服不住啊,只因这两人都不是老奴能请动的,所以才来恳求少爷,让他们为我们杭城百姓除妖,救出新娘子啊,晚了,只怕被妖怪吃了……”席福的声音因为大哭而变得沙哑,最后一句几乎是大喊出来。 “连云听说还在北方。”马天行挑了挑眉,略带愁容,“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来……”他心中已经想到合适人选。 “马飞雪!”席梦茹高喊起来,“神女飞雪,是啊,也只有她了,风,快发帖子请她除妖!” 席福一听席梦茹已为他做主,顿时止住哭泣,一脸感激地看着席梦茹,但席梦茹毕竟不是席家当家人,而且这马飞雪除妖的费用可说是天价,于是他恐慌地看着席风。 马天行脸上挂着安抚的笑道:“福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处理的。” 听见席风亲口答应,席福顿时欣喜若狂,直喊:“谢少爷!谢少爷!”说着,擦着未干的眼泪一路急奔,赶着回去告知好消息。 马天行淡然地笑着,说句实话,他也很期待见到这个马飞雪,毕竟是自己的祖先,还没见到这个祖先,他心中已对她充满敬意。 “我们席家与马家也有交情,此事他们不会不帮的。”席梦茹自信满满,只因马家有马家的规矩,不符合他们要求的不轻易受理,以免降低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而那些规矩也是根据财力和鬼物妖物的性质所订。 此时的马家,设在苏州。马天行手里拿着信,寻思着用什么方法可以最快到达。可就在这时,一只纸鹤,落在他的面前。他愣了一下,知道这是【飞鸽传书】,在没有手机的时代,这无疑是最快的传信方式。 同在书房的席梦茹,凤目瞪地老大,显然,她没见过这种法术。她心底很惊讶,一半来自于纸鹤,一半来自于马天行的镇定,仿佛他见怪不怪。 只见马天行执起纸鹤,那纸鹤还在他手里扭动了两下,这让人有种残杀生灵的感觉。马天行轻柔地拆开纸鹤,只见里面写了一句话:人已在路上:马昭上。 马昭?好像是马飞雪的父亲。马天行笑了,笑意中带着钦佩,随即对一旁发愣的席梦茹道:“马家的人已在路上,不用通知了。” “什么?”席梦茹越发地惊讶了,“不愧是马家,料事如神哪。” 看着席梦茹一副崇拜的样子,马天行暗笑:这料事如不如神,就不知道了,因为四大家族向来不擅长推算,所以,他猜想,应该是马家杭州分部的探子,将黑山抢亲和席家准备请马家收妖的事汇报给了总部,才会这么快有了行动。 至少这样的经营模式,是马家惯用的。那么,现在他只要继续做好自己的事,等着马家来人就是了。算算日子,小玄也该接近杭州了,最近为了防止席梦茹起疑,都没探听小玄的消息,不知她过地如何? “风弟,既然如此,你也不必为此事太烦心了,还是尽快熟识席家的老主顾吧。”用工作麻痹马天行思念爱人的心,这是席梦茹最常用的方法,而那些对这个席风产生怀疑的人,也都被他们用失忆这个借口,顺利隐瞒。所以,马天行这个席风,做地是越来越有模有样。 马天行带着浅笑,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知道了,今晚有应酬,是和杭州商会会长,大姐去吗?” 席梦茹嘴角渐渐上扬,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满意地点着头。马天行果然没让她失望,可是,为何这样的人才没有任何资料?是的,她无论派出多少人,都没有查探到任何消息,就像这马天行是凭空出现的,就像那天,他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般。 不管他是怎么来的,只要现在他乖乖听话,就一切好说。席梦茹的心,瞬即软了下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把马天行完全当作了自己的弟弟,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会背叛,她终究下不了狠手。 想到此处,席梦茹只得求菩萨保佑,这马天行是福,而不是祸。 三天后 黑山的山道上,晨雾迷蒙,远远行来一乘软轿,软轿由两名青衣轿夫抬着,脚步轻盈,如履薄冰,整顶轿子轻纱遮蔽,而轿帘和窗帘,却晶莹剔透的珠帘,隐约可见一女子坐在轿中。 “小姐,就是此处。”走在轿边的小丫鬟轻声提醒着。 只见从轿中探出一只青葱白嫩的手,轻撩轿边的窗帘,轿中坐的,居然是一位貌美女子,女子眉心的轻点桃花,光是这张脸,已如神女。女子蛾眉微蹙:“果然有妖气。”随即放下珠帘,不再说话。 软轿在山道上继续前行,如幻影般,渐渐消失无踪……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三章 阳光渐渐驱散薄雾,杭州城的街道开始喧闹起来,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给这唯美的城市,带来了几分世俗之气。 而当一顶特殊的白轿出现在杭城的街道上时,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虽说杭城百姓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少,只是今日这顶轿子实在显眼。 黑色的轿夫,白色的轿子,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白光,更另人在意的是轿中那若隐若现的美女。 行商者中,很快有人认出这顶轿子,大喊道:“这是马家的轿子,是马家神女的轿子!” 马家神女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大凡南方的达官显贵都知道,杭城百姓更是有所耳闻,一听是马家神女,百姓顿时蜂拥观看,一堵神女风采。一时间,街道堵塞,比看马戏还热闹。 忽然,两名青衣轿夫脚下生风,平地而起,就连那轿旁的丫鬟,也飞身离地,只见,轿子白纱轻飘,转眼间,已在一旁屋檐之上。轿夫的脚尖看似临空,一行人如同飞了般,在屋檐上飞行。看得下面的百姓啧啧称奇。 轿子落在席家门前,席家立刻派人将围观的百姓赶开。席福立刻出门恭迎,当轿帘掀起的那一刹那,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首先探出的是一只芊芊玉手,搭在一旁丫鬟的手中,顿是传来一阵惊呼,只一只手就如此白嫩,可见这轿子的主人定是美女。 紧接着,就是一个淡黄色的身影,翩翩而出,而女子的脸上,却蒙着一块淡黄的细纱。唏嘘声带着失望,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淡黄的面纱下,女子露出鄙夷一笑,若不是在席家门口,她早就给这群轻狂之徒给以颜色。 “飞雪小姐这边请。”席福恭敬地在前面引路,这可是他的救星啊! 哐啷!席家的大门,在马飞雪踏进席家之后,缓缓关上,门前看热闹的人,带着遗憾纷纷散开。 “我家少爷小姐正等着飞雪小姐呢,飞雪小姐请小心。”席福只怕自己招待不周,时刻提醒着脚下的门槛和石阶。 “席风少爷的威名如雷贯耳,而席梦茹小姐也听说是精明干炼,今日得见,也是三生有幸。能为席家尽上一份绵力,也是荣幸。”马飞雪说着客套话。要不是那妖物的确不简单,她定不会亲自接下这个任务。 她马飞雪还真没单独接过任务,一是她性格清高,不愿与世俗之人打交到,二是一直只做父亲马钰的助手,这当然因为马钰宝贝她罗。而此番父亲却让她独自前来,说是锻炼她。其实他父亲还有一个目的是她所不知的,就是席风至今单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马飞雪被引至凉亭,只见湖面春波荡漾,湖边柳枝飞扬,亭中已有二人,一男一女。 男子身着玄色长衫,坐在庭中,正俯首读书;而女子彩衣罗裙,正在亭中左右徘徊,时不时仰头观瞧,一见到她,便一脸欣喜推着身边的男子。男子这才从书卷中抬首,朝马飞雪这边望来。 马飞雪忍不住偷眼观瞧,想必他们应该是席家姐弟,微微颔首,紧紧跟在席福身后。 首先迎出来的,是席梦茹:“没想到居然是飞雪神女亲自出马,这实在是我们席家的荣幸啊。”说完,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丽人,见她举止端庄,大方得体,尤其那眉间的三瓣桃花,浑身上下透露着超凡之气,如同天女下凡。 “飞雪不敢。”马飞雪声音如同天籁,听得席梦茹心中更是满意三分,连连唤过马天行,“风,这便是飞雪小姐。” 马天行微微一作揖:“飞雪小姐有理。”顺便将那力量收入眼底,这女子的灵光稳定而鲜亮,看来法力不弱。想罢,马天行嘴角慢慢扬起,这个祖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出于礼数,马飞雪并未抬头,只觉得面前的席风身材挺拔,浑身带着潇洒之气,声音也是沙哑而富有磁性,先前就见他凉亭读书,不像一些商家子弟,俗不可耐,因此心中对他也有一点好感。 “席公子有礼。” 寒暄完毕,马天行便直接切入主题:“此番请飞雪神女来,就是为了黑山妖怪抢亲之事,相比飞雪小姐也有所了解。” 一旁的席梦茹见两人已开始谈正事,便丰富小人准备茶果。 马飞雪微微一点头,缓缓说道:“小女子在前来贵府途中,已经查看过。” “什么,飞雪神女已经看过?”席梦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钦佩,“没想到飞雪小姐做事如此谨慎。” 轻纱下的脸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马飞雪继续目不斜视地说着:“那里的确妖气很重,恐怕此事须从长计议,我已派出下人,找寻那妖物的老巢。” 马天行听马飞雪已有行动,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道:“那就有劳飞雪小姐了,大姐,飞雪小姐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还要去清算账本。”说罢起身而去。 席梦茹看着马天行居然离开,直发愣,这小子真是不解风情。如此美貌女子居然不多多陪伴,反而在问完正事后回去看账本,哎,这个马天行跟席风一样,都是呆子。赶紧陪着笑,安排马飞雪的住宿。 马飞雪站起身,扬起脸,望着席风离去的方向,心想这席公子果然有君子风范,不像以前见到的那些黄孙贵族,在与父亲商议时,冲着自己轻佻做戏。 就在这时,忽见一丫鬟脸色煞白地朝席梦茹跑来,跑到席梦茹的近前小声道:“小姐不好了!见鬼了!而且是柳清飞的鬼魂!” 一听到鬼字,马飞雪也抬眼观瞧,只见这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 “什么?快详细说说!”席梦茹立刻命令道。 “奴婢的婶婶,前日在灵隐寺上香时,看见了柳清飞公子,可是,这大白天的,而且又是佛寺……”说道此处,却被席梦茹打断了,“此事不可让风少爷知道,明白吗? “奴婢知道,奴婢告退!”说罢,小丫鬟匆匆离去,疑惑地抚着胸口。 马飞雪忍不住关心道:“可要飞雪效劳?” “不必了,只是丫鬟眼拙认错人而已。神女旅途劳顿,先请休息吧……”席梦茹带着笑,可她的背后已急出了冷汗,难道那是天行的爱人?不过天行说的爱人是女子,而现在出现的是男子,或许是那老妈子看花了眼,也说不定。 转脸偷觑身边的马飞雪,这女子温柔婉约,若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席家的服气,看来要多多创造她和天行单独相处的机会,只是,这妖怪一捉住,这飞雪姑娘是否就会立刻离开呢?看来自己要多想些理由,想办法拖延马飞雪的离开。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四章 明媚的阳光下,苏堤如同一条安静的白龙,沉睡在西湖之上,此刻,正有三位公子从远处走来,只见个子最高的公子似乎二十五六,墨绿的绸缎长衫潇洒挺拔提拔。身边跟着一二十左右轿矮的青年,一身湖蓝的缎子长褂,浑身却是浓浓的书卷气,看似一个柔弱的书生。 而再边上,是个年纪更小的少年,少年短衣襟小打扮,却是朝气满面。只是另路人疑惑的是,如此湖光山色,除了那书生看似较为兴奋外,其余两个却都是性质缺缺,甚至是一脸哀愁。 “呀!白堤怎么短了一截?”张玄皱着眉,手搭凉棚往远处观瞧,“奇怪,西湖边上的高楼怎么都没了?我说木瓜,你带我来的是西湖吗?”说着,拍着身边的连云,一脸的茫然。 “这条是苏堤……”连云说着已经是第十遍的回答。 张世怀在连云的身边大叹一口气,拍了拍连云的背,对他深表同情,一路行来,连云是被张玄当作他人最多的一个。 忽然张玄揪过张世怀,拉到湖边:“堂弟啊,我跟你说啊,这苏堤可是大有来历哦,话说九百多年前,苏东坡第二次任杭州地方官时,见西湖葑土淤塞,决定疏浚。疏浚时把葑土淤泥筑成了一条沟通南北的长堤,后人为纪念苏轼,称此堤为苏堤。” 张世怀瞪着一双大眼,仰慕地看着张玄,这一路行来,张玄讲了不少江河湖泊的来历,虽然有一些他听不懂(因为是明朝后来出现的),但他已深知张玄是个学士渊博的人(儿时的张玄跟着父亲游遍祖国大江南北)。 只听张玄继续说道:“而每年春暖花开的季节里,苏堤就是最具魅力的地方。为何如此说呢?嘿嘿,因为苏堤上有‘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桥起伏有致,是近观湖水,远眺群山的最佳位置,而‘六桥烟柳‘的飘渺更令人叫绝。 每到夜晚,幽静的苏堤变成年轻人的天下,‘桥外飞花似郎意,桥边深水似侬情‘。在花木扶疏的堤上、亭子里、石凳上、桥栏上,随处可见一对对的情侣,啊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啊……”张玄摇着折扇,忘情地说着,浑然不觉,她的身周已围了不少男女,有的是被她故事所吸引,有的则是被她风度所吸引。谁也不会相信,面前的翩翩公子,其实是个失心疯。 张玄得意地说完之后,收起折扇,敲了身边的张世怀一下:“为师所说的,可记下了?”随即脸色一沉,又是一副严师模样。 张世怀赶紧说道:“明白!明白!”张玄偶尔也恢复正常一下。 一堆废话说完,张玄轻抚了一下肚子,对着身旁的连云道:“忠伯,我饿了,回去吃饭。” 连云一阵哀叹,这半月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名字不下数十个,老少男女都有,不过奇怪的是,无论张玄再怎么叫,也不会叫他天行,可见这男人在张玄心中的地位。只怕一旦提起这个名字,张玄就不会这般平静了。 看看时辰的确几近傍晚,今晚可在杭州的连家别院住下。已叫九二回去准备,不如先带张玄去尝尝杭州的知名饭馆【天下第一鲜】。哪知这一尝,却尝出了事情。 马天行在书房中又消耗了一个下午,心想小玄也该到杭州了,怎么还没消息。正想着,眼前黑影一晃,无影悄无声息地落到马天行的身旁:“来了,在【天下第一鲜】,只刹那间,无影再次消失无踪,仿佛他不过是路过这个房间的一阵夏风。 马天行暗笑:你也好歹留下吃个便饭啊。没想到古人居然如此拘谨,相处了已有大半月,他们还是无法放松自如。 心开始变得激动,浑身的血液因那句话而变得沸腾,他终于要和小玄团聚,也不知她过地如何?他这样委曲求全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终于不怕那个席梦茹让法师抹去他的记忆,终于不怕自己会再次忘记小玄。 越想越激动,马天行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取过外衣,随意套上便往外走。 “风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准备叫马天行吃饭的席梦茹见马天行行色匆匆,疑惑地问道。 马天行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平静道:“【天下第一鲜】的老板请我吃饭,下午因为飞雪小姐的事,险些忘了。”这个谎断然不会引起席梦茹的猜疑,因为杭城的各种老板时常设宴款待席风,而这【天下第一鲜】的老板本就是席风的旧识。 席梦茹眼前一亮:“既然如此,带上飞雪吧,也好让她尝尝。” “啊?这恐怕不妥吧,我们谈的都是生意上的事。”马天行心中叫苦。 席梦茹抬眼一笑:“这有什么?生意的事明日也可谈,就这么说定了。”说罢,招过下人请出马飞雪。 想到跟自己祖先吃饭,马天行心中倒笑了起来,这恐怕是件别人都不会想到的事吧。心想马飞雪也不知柳清飞的事,所以带上她也无碍,至少不会让席梦茹这个精明女人起疑。 马飞雪漫步走出席府大门,身边是贴身丫鬟彩蝶,只见席风已站在马边,她忍不住正眼观瞧,这一瞧,瞧地她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席风居然比自己见过的连云更为英俊。至少在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男子中已数第一。 马天行见马飞雪出来,便先行上马,吩咐后面的轿夫要多加小心,自己便驱马现行。毕竟他是去接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是陪这个马飞雪吃饭聊天的。 有时人就是犯贱,你对她马屁连连千依百顺,她就是讨厌,相反冷冷淡淡,但却引她心痒,马飞雪就是这样的女子。以前凡是男人都会对她万般殷勤,哪知这席风除了正事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心中却生出些须的怅然来。 轿子终究没有马快,马天行的耐心几乎被这轿子磨平,他最后以现行点菜为由,快马而去。 到了【天下第一鲜】,他就下马急急捉住店小二:“可见一个这么高的年轻公子来过。” 店小二自然认识席风:“哟,这不是席少爷嘛,贵客啊……”小儿激动地说着,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您的朋友清飞公子来过,不过他好像很奇怪,倒像是第一次来这里。” 马天行恍然大悟,早听说席风之前和柳清飞出双入对,这里的人岂有不认识的?忙道:“对对,他现在在哪儿?” 小儿摇了摇头:“他们刚走……” “他们?”马天行越发的疑惑了,何来他们直说。 “是啊,柳清飞和一个英俊的公子和漂亮的少年在一起,他们吃完就走了。” 马天行颓然地放下双手,居然错过了。 小儿见他一脸失望的样子,小心问道:“席公子可要吃饭?” “准备一个雅间和一桌佳肴。”马天行已无吃饭的心情,但大脑还是清醒的,毕竟马飞雪的问题还要解决。至于小玄,无影那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说不定小玄明日就会倒席府大闹。 一顶软轿停在了【天下第一鲜】的门口,一个面带照纱的娉婷女子,从轿中婀娜地走了出来,看直了张世怀一双眼睛。 他们从酒楼出来,便到对面的【茶香坊】品茗。正上楼的时候,马天行出现在对面的门口,因此他们彼此都没看到对方,恰巧错过。 俗话说饭后一杯茶,塞过活神仙,而他们三人刚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张玄和连云面对面靠窗而坐,而张世怀正好对着楼下和对面的【天下第一鲜】,因此这女子一出来,张世怀就被深深吸引。 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异样的眼睛,美女回头就是一瞪,却看见床边的连云,暗自一惊,怎么他来杭州了。 连云和张玄也被张世怀的模样所影响,纷纷往楼下看去,张玄微微一皱眉,暗想:奇怪,古代的女人干嘛都蒙面纱,既然漂亮就该让大家欣赏。而连云则一惊,原来马飞雪来了。 只这眼神交汇的刹那,张玄便明白,连云和这女子认识。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五章 马飞雪见连云对面的男子看着自己皱眉,随后就继续品茶,心中有丝不满,难道自己不入那人的眼?他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啊。随即撇过脸,进入酒楼。 “小姐,没想到,连少爷来了。”彩蝶在一旁轻声说着。 马飞雪轻轻一笑:“应该是来参加【斗法会】的。”看来今年的斗法会相当精彩,只是他身边那两个法师不知是何来历,但看上去不足为惧。 随着美女的消失,张世怀才收起口水,叹道:“这位姐姐比师傅美多了。”连云手中的茶轻轻一颤,就算他连云嘴再笨,也决不会在自己身边的女人面前,夸赞别的女人,他心想这下张世怀又要被打了。 岂料张玄轻轻一笑:“是啊,可惜带着面纱,无论从身材还是举止都是美人胚子,估计定是倾国倾城之貌!” “有妖气!”张世怀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一句。顿时让一旁喝茶的连云也警觉起来,凝神细察,果然在人群中混有一丝妖气,不过这个小妖一般。 张玄提鼻子努力地嗅着,说句实话,在识别妖气上,她的确不如张世怀。张世怀年轻,又是空白一张,所以在连云的指导下,很快举一反三。而张玄终究受到未来的一些影响,有时会左右她的判断。 最另她郁闷的是,所谓的妖气,有时居然是特殊的体味,而她本是生活在空气污浊的现代社会,嗅觉早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气体所影响,现在却叫她靠鼻子闻,真是让她吃力万分。最糟糕的是,若是碰到有狐臭的人,她就搞不清楚,这是人,还是狐妖。 所以每次碰到妖怪,她都是躲在一边看,从观察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方法,经过这半个月的归纳和总结,她渐渐的找到了感觉,而且这感觉越来越好,这感觉,就是灵态,也就是灵魂识别。 张家有一道打开心眼的口诀,心眼一开,闭目时,看见的就是一个个灵体,也就是人的灵魂,那些灵体散发着淡淡的光,以此来找出药物,因为妖物无论如何幻化,它的灵魂还是它原来的形态,所以很容易判别。 但这打开心眼的过程,可一点都不简单。只因之前她一直碰到的就是鬼魂,从未遇到过妖物,所以这套口诀从来没练,太费力,也没必要。如今再次拾起,对她来说,着实不易。 所以她每次躲在一边,就闭目练习。一开始,她一点都看不到,眼前漆黑一片;渐渐可以看到些许灵光,到现在,可以看见方圆五米的灵态,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完全靠心眼来识别人类和妖物了。 “妖怪?”张玄立刻来了精神,冲对面的连云一指,“阿修,上!”说着还将手指甩了出去,反正她也不知道哪只是妖。 连云淡淡一笑,将茶杯放在唇边,悠悠地吹了口气:“有人会处理的,你们不是想看马飞雪的真面目吗?这是个好机会。”说着,甩出一道符纸,那符纸飘啊飘,在空中兜了个圈,化入楼下一个老太的体内。 连云甩出的符纸,正是让妖物发狂的符纸,它不仅可以让妖物发狂,而且可以让妖物的法力提高一层,这是他对马飞雪的第一次挑衅。毕竟两人一南一北,都是去年才成为两家当家,所以至今二人都未交过手。 随即,连云手中已掐起决:“坤砍震,乱!”决一掐出,顿时那老太的身周,忽然卷起了一阵旋风,张玄紧皱双眉,这连云到底年轻气盛,怎能光为了挑战马飞雪,而不顾百姓安危。就连一旁的张世怀也慢慢靠近张玄,悄声道:“连师傅好坏!” 酒楼门口的行人顿时沸腾起来:“妖怪啊——”喊叫声此起彼伏,只见那旋风将老太太紧紧包裹着,顿时飞沙走石,无法靠近,当然,这个时候,谁还敢靠近? 忽然,【第一鲜】的门口飘然飞出一位神女,神女神剑出鞘,那风嘎然而知,只见老太太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青面獠牙的怪物。还没等怪物出手,神女就一剑刺向怪物,剑上带着符纸,符纸贴上怪物的那一刹那,抨!一声,怪物消失无踪,一张符纸,飘落在神女手中…… 就在这时,张玄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怪物消失的那一刹那,有一丝银光,滑过神女的云鬓,那是非常细小的灵光,不注意根本发现不到,而且没有杀伤力,若是感觉到,也只会以为是妖物爆炸时造成的法力膨胀。 掌声顿时响起,周围是一片喝彩。只有那神女双目含怒,仰头大喊道:“连家的,要挑战仅管放马过来,何必耍阴招?” “恩!恩!”张玄点着头,“你刚才太冒失了,差点伤着百姓。 连云但笑不语,忽然,一阵微风吹过,神女的面纱居然轻轻滑落,面纱随风飘摇,正巧落入连云手中。 顿时,下面的喝彩在神女面纱掉落的那一刹那,嘎然而知,周围刹那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张玄和张世怀都瞪大了眼睛,哇塞,美女哇!这是张玄唯一能想到的一个词,暗想原来连云的目的是在那女子忙着除妖时,偷偷打落她的面纱,而打落她面纱的,正是那一丝灵光。 “飞雪小姐果然还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连云得意地晃动着手中的纱巾,轻轻抛落。 原来她就是马飞雪,呀,岂不是天行的祖宗?张玄啧啧称奇,相较起来,马天行像是退化了。 “你!”马飞雪顿时气地直跳脚,柳眉倒竖,恼羞成怒。脚尖一点,就朝连云飞来。 快溜!这是张玄脑中闪过的第一个词。当然,和张玄想法一样的,还有茶楼里喝茶的,和楼下方才惊艳的。这美女开打,再美也不美了,还是保命重要,顷刻间,人去楼空,四散逃窜,倒是对面的【第一鲜】成了最好的观战台。 马飞雪人到剑到,寒光一闪,将张玄面前的茶几劈成两半,张玄一皱眉,这女人绝对是闷骚型,表面上温柔婉约,内心却是泼辣凶悍。她迅速拉着张世怀,跃下茶楼。 而此刻,对面的【第一鲜】已有人坐庄下注,看到底是绿衣男子赢,还是黄衣神女赢,又见一蓝衣青年带着少年跃下茶楼,心想这二人看似也不弱,居然还有人压了这两人。 另一边,马天行本和马飞雪在雅间吃饭,忽然马飞雪说有事出去,过了许久,外面忽然变得喧闹,本也无心观瞧,只希望那马飞雪速速回来,吃完这顿饭,好完成任务回家等小玄。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开门一看,顿时皱紧双眉,怎么【第一楼】成了赌场。 而仅有的灵觉告诉他,正有人在对面的茶楼开战。他立刻走出雅间,小二马上迎了上来:“哟,席少爷,您才出来,您的客人跟对面的一位客官打上了,老板特地叫我来叫您,还给您留了最佳的看点。”说着,就在前面开道。恁是给小二出一条血路。 看热闹的人中,有不少是富商,很快认出了开打的一男一女,立刻大喊起来:“这不是北连南马吗?天哪,今天是什么运气,居然能看到国师连云和神女马飞雪交战,真是几辈子修来的服气啊——” 这声喊地很响,就连楼上的马天行也听见了,不悦地皱了皱眉,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多爱看热闹的人,看打架还有何幸不幸的,不过这个连云自己倒是要好好看看,莫非也是连家的祖先。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六章 小二带着马天行进入另一间雅间,这雅间正对着对面的茶楼,位置也在【第一鲜】的正中,果然是最佳看台。 于是,马天行索性靠在窗边定睛观瞧,这两大家族的大战,可是让人期待啊。说不定小玄感觉到了,也会来,因为她最爱凑热闹。 只见,对面的茶楼中,一黄一绿正打地不可开交,忽然,两人从茶楼中跃出,马天行一眼就认出了连云,这不是连翼吗?心中哑然失笑,来到四百年前,见到不少前世今生的人,缘,果然妙不可言。 与此同时,张玄和张世怀窝在【第一鲜】的门廊下,本以为这里安全,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打下来了。这两人,难道不知这样的打斗容易伤到看的人吗?正想着,马飞雪的剑光就扫了过来,这若扫到,头顶上【第一鲜】的牌匾可就毁了。 想也没想,张玄手中便撑开护网,护网以张玄的手掌为中心,不断扩大,直到将楼上楼下全部遮起,顿时,在【第一鲜】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护墙。 本来挤在门口的人,眼见着那一道剑光冲门口的蓝衣男子扫去,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可那剑光在碰到蓝衣男子时,却突然消失了,而且是彻底的无影无踪。正呆愣,又是一道剑光,扫向他们,可还是到门口就消失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同样的感觉,楼上观看的人也注意到了,不少剑光朝他们飞来,却在他们面前消失。他们起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见剑光只要在自己十公分之外就消失,他们胆子便大了起来。楼外打地不可开交,可他们却毫发无伤,就连【第一鲜】也没受到任何损害。 有的人好奇起来,他们胆怯地伸出手,当伸到十公分的时候,他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的手底,明显感觉到了阻隔,就像一堵屏障,挡在【第一鲜】的面前。有人开始高喊:“神仙!有神仙!这是神仙在保护我们啊——” 楼里的人顿时惊呼起来。而与此同时,一个人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欣喜的笑容,抚mo着面前的护墙,轻喃道:“小玄,是你来了吗?” 正在楼下的张玄,不置可否地抬了抬头,可头顶的景物被【第一鲜】的檐廊遮住,看不到。身边的张世怀好奇道:“师父,您看什么?” 张玄皱了皱脸:“好像有人叫我,你等等啊……”说着,张玄转过身,开始慢慢后退。 一楼门里的人见张玄慢慢后退,心又开始提起,大喊道:“小兄弟,别出去,危险!”随即有人道:“放心吧,他也出不去。” 出不去?张世怀听了差点捧腹大笑,这护盾是我师傅做的,她怎会出不去?想起张玄说要低调做人,他也不敢多言。 但见张玄依然后退着,一步便已是十公分,两步,便已踏出了护墙,看地屋里的人瞪大了双眼,纷纷伸出手触摸护墙,可无论如何使力,他们终究无法出【第一鲜】一步。 张玄仰起脸,后退着,那熟悉的感觉让她忽然喘不上气,难道是他?她继续后退着,楼上的檐廊终于滑出她的视线,二楼的凭栏上的人渐渐印入她的眼帘,只见【第一鲜】牌匾的上方,是一个单独的雅间,而此刻靠着栏杆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马天行!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喊:“小玄,闪开!”只见连云的灵光正朝她射去,躲过灵光的马飞雪正得意间,却看见张玄傻傻地站在灵光的射程上,暗叫一声不好,就迅速朝张玄飞去。 眼见灵光就要砸到张玄,马飞雪也没赶上,以为意外就要在他们眼前发生!哪知,意外真的发生了,张玄凭空消失了,就像空气般,不见了,而马飞雪和连云的战斗,也在那一刻,终于停止,他们疑惑地站在张玄方才的位置上,转了个圈,四处搜索着张玄。 “飞了……飞了……”人群里,忽然传来几声大喊。马飞雪和连云见人们都望向天空,他们,也扬起了脸,张玄,飞了。 她直接跃入那个雅间,和马天行站在一处。这让马飞雪和连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只见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彼此凝视,仿佛此刻,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连云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席风也在,那张玄肯定是以为席风就是马天行了。 而此刻,雅间里,凭栏边,马天行深情地注视着眼前的牵肠挂肚的人,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喉头,只见面前的人泪眼迷蒙,忽然又充满疑惑,最后脸上居然滑过一丝愠怒,只一刻间,张玄眼神中的语言,面部的表情,就千变万化,幻化无穷。突然,她甩手指向对面残破的茶楼,低声喝道:“赔钱!” “哈哈哈……”马天行堵在胸口的千言万语化作爽朗的大笑,紧紧将面前的人拢入怀中,捏着那张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果然是我的小玄!” 站在下面呆立的连云和马飞雪,见二人的亲昵举动,一个嫉妒地抓狂,一个羞怯地避开眼睛。只见连云脚尖一点,就朝二楼飞去,可就在他将要接近【第一鲜】时,却撞上了某物,立刻落回地面。 那撞击着实厉害,另他眼冒金星,一时居然没站稳,连退好几步。而一旁的马飞雪双眉微蹙,这才发觉【第一鲜】已被一堵神秘的护墙挡住,心中一惊,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察觉到连云要破墙而入,张玄猛地将马天行推开,狠狠瞪着他。左手伸出,转眼间,那堵墙,在她手底缩小,直到缩入她的掌心,随即她轻声道:“过会再跟你算帐!” 护墙消失的那一刹那,连云就飞了上来,后面跟着充满疑惑的马飞雪,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张玄身上。 而一直处于看戏的张世怀,见他们都飞上二楼,他也跑出门楼,仰头张望,原来是师父站在上面,对面还有一个好看的男子。他也赶紧飞了上去。这场莫明其妙的战斗最终以打和收尾,使那个坐庄的赢了不少钱,看客泱泱地离开,【第一鲜】再次恢复了正常。 而雅间的战斗,却刚刚开始。 连云即刻挡在张玄的面前,对面前的席风怒道:“席风,这不是你的柳清飞,请你别对她做出无礼举动!” 对于突然冒出的这个长得和连翼一样的男人,马天行只是淡淡一笑,随即绕过他,再次来到张玄面前,双手轻柔地放到张玄发迹,轻轻一扯缎带,张玄的长发飘落满肩。如此亲昵的举动更让连云跳脚,但也说明这个席风知道张玄不是柳清飞。而随即席风的举动更是让在场的人惊讶。 只见他用缎带将自己的右手和张玄的左手紧紧绑在一起,仅管张玄看上去满脸的愤怒,但却没有阻止,任由他绑着,那场景就如生生世世不分离的情侣,羡煞旁人,就连张世怀也双颊发热,心跳加速。 “我终于抓到你了……”温柔的语气中却是对爱情的霸道,“跟我回家……” “不行!”第一个反对的,自然是连云,“你不可以因为失去柳清飞,就强抢小玄回家!”说罢就要阻止张玄。哪知张玄低沉说道:“我就是柳清飞,是来讨债的。”眼神中冒出一丝寒光,杀气陡然间弥漫整个房间。 连云当场就怔愣在原地,小玄又犯病了吗?她在犯病,她肯定又犯病了。就在这时,只见席风走到他的面前,微笑道:“谢谢你照顾清飞,连翼……”随即拉着张玄转身离去。张世怀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总得跟着师父。 苦涩的笑,在连云心底蔓延,连翼,这是小玄一路上对他的称呼,这一路上,小玄对他讲着匪夷所思的故事,匪夷所思的话,什么穿越时空,什么翼表哥,原来这一切是事实。而知道这个翼表哥,除了小玄,还能有谁?自然是小玄口中的天行。 天意,真是天意!望着离去的背影,连云变得愁云惨淡,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结局,一个即希望,又害怕的结局。 而站在一旁的马飞雪,茫然地看着他们的离开,这一切来得突然,又充满疑问,虽然告诉自己别人的事少管,可席风那种爱怜的眼神,又让自己羡慕。一时呆愣,直到彩蝶来呼唤,她才关切地看了一眼连云,也转身离开。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七章 黄昏渐渐降临杭城,断桥上,柳树下,缓缓走来三个人。一男一女双手用一根发带缠绕在一起,男的脸上泛着笑意,那是一种从内心涌上来的,充满幸福的笑意;而女的却是一脸疑惑和担忧,还时不时皱皱双眉,咬咬下唇。 两人步子悠闲而缓慢,仿佛希望面前的路永远都走不完。 而第三个,是个少爷,他苦着脸,看似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好意思,席风少爷,我师父真的不是柳清飞少爷。”张世怀终于鼓起勇气,跟那个席风解释着。 “我知道。”马天行笑着,淡然地答着,但脚下的步子,却并没停留。 这个席风的回答让张世怀一怔,赶紧再次说道:“我师父因为天行师父的死,而失心疯,所以,您不可以这样趁人之危!”张世怀急了,要不是师父没什么行动,他铁定要把这个席风打晕,然后带走师父。 马天行微微一笑,对着张世怀道:“我是给你师父治病,你这个徒弟当地不错。” 张世怀愣愣地看着席风的笑容,不可否认,面前这个男人比连师傅好看,而且无论气质和举动都与连师傅完全不同,相反,更吸引人。听席风说要给师父治病,张世怀放心的笑了:“原来这样,吓死我了,谢谢啊,席少爷你真是个好人。” 张世怀乐滋滋地跟着张玄,如果能把师父治好,自己就不用再受欺侮了,而且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冷漠,但人不错,说不定可以信赖。 “你怎么不激动?”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玄忽然问道,“我们相遇你怎么能这么平静?” “你不一样?”马天行反问着,嘴角上扬的角度越发扩大,原来小玄也在乎这些,柔声道,“我知道你会来,无论我们分离多远、多久,我们都会相遇,即使你回到过去,一切重来,我们也会依旧相遇?” 张玄扬起脸,看了看马天行,夕阳下的他,越发给自己带来温暖,让张玄觉得自己,终于回家了。 “失心疯怎么回事?”马天行方才就听张世怀说张玄失心疯,可眼前的她明明好好的。 “我不想说。” “那……如果我再次失忆,你会如何?”马天行有点吃醋,没想到一直陪着小玄的,居然是连云。 “我就打醒你,打不醒你,就把你灵魂拎出来,狠狠折磨!” 一丝寒风刮过马天行的脊背,他心底很清楚,张玄说到做到。就连边上的张世怀也听得直哆嗦,虽然,他至今也没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力量呢?”张玄担忧地问道。 “不清楚,但刚才遇到你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力量的存在,好像在你身上……” 马天行紧紧握住张玄的手,虽然两人的手腕已被缎带牢牢缚住,但他还是一副深怕两人会随时分开般,是的,每次分离都让他心如刀割,更是害怕再次忘记小玄,那种朦胧的感觉,他不想再次经历。如今两人终于团聚,他决不会让小玄再离开自己半分。 心中又气又痛的张玄,隐忍着泪。原来马天行不来找她,是因为没有力量,因为没有力量而被席家那群人软禁。而那个坟,肯定也是他们搞地鬼。而他们却没想到自己会验尸。而验尸的本事还是她父亲教的。 张玄的父亲曾在殡仪馆工作,验尸,纯粹是个人兴趣。当时张玄的父亲还年轻,也没遇到张玄的母亲,成天在殡仪馆对着死人也挺无聊,于是就跟鬼聊天,大多鬼都喜欢聊自己的死因,还叫张玄的父亲将自己的尸体取出来,现场讲解。于是,张德天,就学会了验尸,还将这本事教给了张玄。 所以张玄正经本事没学多少,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会地挺多。 那天在开棺的那一刹那,张玄的确以为是马天行,那时受到个人感情因素的影响。可她立刻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疑点就是棺内的尸水。 她仔细看过,棺材是上好的楠木所做,有防潮和防腐的功能,而棺材和棺盖的切合口处,图有腊,这是富人密封棺材的一种方法,使得棺材内,达到相对的真空,所以尸体在里面几月,甚至几年都不会腐烂。 但棺材里的尸体是烂的,而且还有很多尸水。棺材尸密封的,水流不出去,但毕竟只是相对真空,所以,空气多少还是会流通。假设这具尸体摆进去是干的,尸水不会这么快出来,也不会这么多,而且人一般都是由内烂到外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摆进去的时候,尸体就是湿的,于是造成里面细菌繁殖,尸体腐烂地厉害。当时,张玄以为马天行大概死于溺水,所以浑身是水。 可她很快发现另一个疑点,就是这具尸体的手,这具尸体的右手大拇指上,居然套了一个玉扳指,尸体双手放在胸前,这个扳指尤其显眼,她再没记性,也知道马天行不带扳指,就连戒指都没有。 而且指甲呈青黑,应该死于中毒。马天行和自己一样,初来这里,即没有仇家,又有力量,就算死,最大的原因也是摔死,怎会死于毒物? 而且她还在尸水里,发现一些长发,那些发丝或是缠在尸体的脖颈上,或是漂浮在尸水上,或是粘在棺材边,尸体的头发有明显修剪的痕迹,由此说明,这具尸体生前,很可能是个长发男子。 所以,这具尸体可能不是马天行,而是跟马天行长地相象的人。但墓碑上却明明写着马天行,如此大废周折,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埋尸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且不想让自己找到马天行,认为他已死,让自己彻底死心!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天行有危险。再加上后来连云说尸体和席风很像,张玄就猜到,马天行可能成了席风,而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的席风,因为那个玉扳指,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沿途又没听说过席风的死讯。席家又是如此一个大家族,用马天行来冒充席风,合情合理。可天行为何不反抗?张玄当时很疑惑,难道他受制于他们?或是达成了某种交易,比如找自己,然后他们背着他又搞了这么一个墓?好阴险! 在没有答案前,张玄决定将计就计,于是装疯卖傻,至少这样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而现在,她明白马天行何以会如此委曲求全?因为他没有力量,没有力量的他,就跟一个文弱书生没两样。光会点破武功有何用? 张玄也奇怪,如果自己是对方,肯定把他一棍子打地失忆,岂不更好?看天行现在的样子不像失忆,看来他也用尽了心思,让自己不被对方打傻,原来他也在装疯卖傻。 一想到对方如此阴毒,张玄就怒火中烧,她倒要看看,究竟谁会相处如此毒计,阻碍她与天行的团聚! “小玄?小玄!”马天行见张玄想地入神,而且双眼冒出杀气,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啊?” “想什么?”马天行停下了脚步,仔细端瞧满脸怒火的张玄。 “报复!” “为了我?” “恩!”张玄越想越窝火,世人为何总是那么自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小玄,别这样,这不像你,我只要见到你,就好了,没有什么比我们回去更重要,答应我,别在这个世界惹事……” “可是他们……” “就当是我为席风尽点力吧,上辈子欠的债,我这个后世来还,你不觉得,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吗?席风死,我就来,然后,由我替他完成没有完成的事。”在看到席风的爹娘后,再冷漠的马天行,也心软下来,毕竟,这两位老人,是他前世的父母。 “这不像你!”张玄低声怒道,“我认识的马天行从不会过问别人的事!” 马天行见张玄正在气头上,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于是他微皱双眉,轻声道:“那你答应我,别太过分,报复完,我们就走。” “放心,我有分寸!”张玄撅着嘴,之前一直在想自己会在何种情况下与马天行相遇,然后两人抱头痛哭,彼此诉说离别之苦,可现在,却是这样的结果。当然,抱头痛哭就算张玄也做不出,更别说马天行。 可至少该是惊喜,没想到,惊喜之余,却是愤怒,自己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人,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柳清飞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八章 就在马天行带着张玄往席家方向走的时候,有一个人,从【第一鲜】就一直跟着他们,他就是连云。 对于【第一鲜】发生的事,他有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为什么张玄会跟着席风走?为什么席风会知道连翼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个席风知道张玄是女子?为什么…… 他抬脚,不知不觉就跟在他们身后,无论怎么看,这二人都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他身边传来,他木呐地侧过脸,被眼前的女子拉回了神,居然是马飞雪。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何苦这么执着。”马飞雪双手交叉在胸前,先前战斗的那把剑捏在手中,此刻的她,倒是添了几分英气,“你这样只会自寻烦恼。” 连云遥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苦笑了一声,缓缓走到湖边柳树下,橘红的夕阳将西湖染成一片金黄。他想起自己初次遇到张玄的情景,瀑布下,水潭边,张玄练习风术,当然,他后来才知道,那时张玄在洗衣服。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知道吗?小玄是个很有趣的人,所以我想,她这失心疯或许是装的,呵呵,她可能知道我的心意,而故意回避吧……” “失心疯?”马飞雪也走到湖边,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小丫头不在身边,她觉得轻松不少,“我可一点也没觉得她失心疯,反而很正常,她是不是也是法师?” “是啊……而且是个让人大吃一惊的法师……” “哦?”马飞雪一脸沉思,“那……护墙就是她做的?” 连云愣了一下,终于想起【第一鲜】护墙的事,吸入一口冷气,接着释然地笑了:“所以我才说她总是让人大吃一惊。” 连云的答案全都写在他的笑意中,这让马飞雪越发对张玄感兴趣,毕竟女法师不多,厉害的女法师更少,只是为何从没听说过:“她到底什么来历?” “我也不知道……”望着远方缓缓飘过的流云,连云陷入迷茫,难道她“失心疯”时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是从未来而来? “连你都不知道?真是奇怪……” “呵呵……我想,我连家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例如飞雪小姐原来是这样的性格。”连云想起与马飞雪对战的情景,就吃惊,没想到平日温婉淑女的马飞雪全是装出来的。 马飞雪脸微微一红,不自在地撇过脸,皱了皱眉,一抱拳,只说了四个字:“后会有期。”随即飞也似的离开,白色的身影,转眼消逝在人流中。 连云淡淡地笑着,马飞雪这么关心张玄的实力,看来她很在意张玄。想起张玄,那淡笑下竟是哀愁,她果然在逃避他,难道她宁可对着一个不是马天行的席风,也不愿对着他? 一阵凉风抚起他身边的杨柳,也带起他的发丝,看那个席风看张玄的眼神,就知道他对她的爱,如果这样她能得到幸福,那自己也会高兴,因为,只要张玄开心就好…… 想到此处,连云变得豁然,他忽然觉得,自己该是改变的时候了,改变连家,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强,召唤出玄武。他要做给张玄看,即使她见过的连家人都一样,但他,是不同的,绝对不同! 【斗法会】迫在眉睫,连家的长老们也催他回去练习,既然张玄已经安全抵达,还有席风照顾,那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连云再次深深吸入一口气,望着渐渐爬上云端的银盘,轻声道:“小玄,后会有期……”倏的,他如同轻风一般,消失在岸边,只有那被扬起的柳枝,还在空中摇曳。 席家宅院的凉亭里,席梦茹正美滋滋地做着席风成亲的美梦,心想就算席风再木,也会在饭后陪马飞雪走上一段,西湖边,断桥上,处处可见这对丽人,那是多么浪漫和美妙的情景。 当然她没想到,席风的确在西湖边散步,但对象,却不是马飞雪,而是另一个女人。 正想着,席福前来回报,说席风回来了…… 而当她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心顿时沉到脚底,整个人怔在大厅里,哑口无言。 席风的确回来了,他身边也带着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副如胶似漆的模样,可惜那女人不是马飞雪,而是柳清飞。 整个席府的人,都轰动了,谁不知道柳清飞,可是他不是死了吗? “我带着清飞回来了。”马天行脸上挂着浅笑,眼神却是凛冽,只看了席梦茹一眼,席梦茹便浑身一颤。 为什么?席梦茹简直是懵了。马天行不是放弃找寻张玄了吗?而且张玄不是失心疯了吗?他是怎么找到张玄的?看他那深邃的笑容,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企图,并且采取了行动。难道他放弃找张玄是假的?是演戏? 可是凭他,怎么可能有力量派人打探消息?席家所有的探子不是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吗? 整个大厅,因为席风带着柳清飞回来,而变得鸦鹊无声,厅中只有席风不轻不重的声音,和席梦茹那长长的呼吸声。 “大姐。”马天行依旧挂着笑,悠然地说道,“其实清飞本就是个女子,只因她自小爱做男子打扮,因此她就成了柳家三公子。前阵子,京城的达官看中了清飞,清飞才不得已炸死,既然清飞是个女子,我想大姐应该不会再对清飞有何误会了。” 说完,看着愣在大厅的席梦茹,她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随即尴尬地笑道:“是……是啊……”她此刻还能怎么说,马天行都帮她找好了理由和台阶,自己不下,席家就真毁在她手上了。她的心开始发寒,一直处于掌控地位的自己,只在顷刻之间,便变成了别人的棋子,或许,自始至终,自己都从未掌控过面前这个马天行。 这个马天行,好可怕! 她终于明白何以这个马天行对生意上手地如此之快,只怪当时自己没有多想,能这么快熟悉生意门路的人,之前肯定也是个奸商,和他弟弟一样,有着让人无法窥探的城府。她输了,她彻底地输了,如今只能跟着马天行,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此刻她最怕的,是马天行会真正地取代席风,掌控席家,那席家……不就成了他马天行的?天哪!自己居然引狼入室,还白痴一般地为他铺好路! “大姐,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带清飞下去休息了,她可是长途跋涉啊,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相当不易啊。”说完,马天行半眯着眼望着席梦茹,嘴角微微上翘,那看似敬重的微笑中,却带着威胁。 席府的人唏嘘不已,原来柳公子是个女子,他们都忍不住偷眼望向柳清飞,只见她站在席风的身边,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到使那些丫鬟仆役心中害怕,之前的柳公子整天挂着笑意,狡猾可爱,可今天的柳小姐,却是一张冷脸,难道是对他们的不满?毕竟,他们也是席梦茹的元凶。 于是,他们都悄悄垂下脑袋,不敢再看那位柳小姐。 只有张玄,心中郁闷,这破故事都有人信,怎么听怎么像被改编的梁祝。 不管众人的震惊,马天行解开与小玄相连的缎带,吩咐福伯给张玄和张世怀安排客房,并且要离自己近的房间。 就在张玄离开大厅的时候,她撇眼扫向席梦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柳清飞和席风,就是她拆散的。 席梦茹隐隐感觉到背后发麻,却看见张玄正看着她,顿时寒毛竖地越发厉害,她居然感觉到张玄眼中的杀气,不是说她疯了吗? 福伯带着张玄和张世怀赶紧下去,围聚在大厅的仆役和丫鬟赶紧散开,各回各的岗位。 见众人离去,马天行缓缓走到席梦茹的身前,俯视着发愣的她,轻声道:“我奉劝你,最好别惹小玄,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带着一丝狡黠的笑,马天行离开了大厅。 席梦茹愣了一会,忽然冷笑起来,怎么,这算是威胁我?你们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柔弱女子,我还怕你们不成?随便找一个杀手,就把你们解决了,哼!叫我别惹?我还惹定了!自己必须取回主控权,而回到主控权,威胁马天行的方法,就是这个张玄!只要张玄在自己手中,还怕马天行不乖乖听话? “呵呵……哈哈……”大厅里突然爆发出阴森森的笑,这笑声让正巧回来的马飞雪听见,她身体微微一颤,这笑声通常是某人要设毒计时发出的,好慎人的笑声……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九章 一盏摇曳的灯笼,为张玄照亮了脚下的道路,前面是引路的福伯。福伯虽然带着笑,但却依旧掩盖不住他深深的哀愁。 “师傅……”张世怀在福伯身后轻声说着,“那位老人家好像不大开心,是不是因为我们?” 张玄微微一皱眉,却没想到福伯回头了,还带着歉意:“真抱歉,让二位误会了,老奴是因为儿媳被妖怪掳走而担心。” “妖怪!”张世怀两眼放光,“什么妖怪?哎,如果我师傅不是失心疯,捉妖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 “呵呵……”福伯苦笑起来,“柳姑娘怎会捉妖?小少爷别开玩笑了。而且,少爷已委托飞雪神女帮我找回儿媳,所以,二位不用挂心。”福伯说地轻松,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心中的忧虑。 见福伯这么说,张世怀也不再多言,只是有点失落,自己失去一次大展拳脚的机会。 张玄一路无语,现在无论捉妖还是趋鬼都与她无关,她最关心的,还是马天行的力量问题,如果他不恢复力量,那是不是意味着两人都无法回去?那么,她们就会被困于古代,那他们的生死岂不陷入一个奇怪的循环? 虽说古代的确新奇好玩,但实在太不方便,别说电视,连书都无趣,不是之乎者也,就是呜呼哎呀,看半天,最起码死一半脑细胞。 转眼已经到了客房,福伯安排了两个丫鬟供张玄驱使,洗完澡,换上女子的衣服,张玄觉得很不适应。穿惯男装的她,觉得女装非常累赘,里里外外好几件,现在接近六月中,南方已步入酷暑,才穿完衣服,浑身上下又出了一身大汗。 张玄寻思着明天将女装改良一下,否则准捂出痱子。 “师傅穿女装真好看。”张世怀瞪大着眼睛,他其实没有注意到,自己已将张玄当作半个娘亲,半个大姐,对张玄既是依赖,又是敬畏。 “热死了,小怀,明天你的衣服换给我。”张玄摇着团扇,将头发整个盘起,好让自己的脖子凉快凉快。 虽说古时没有空调,但也就没了空调的污染。住宅通风效果好,因此夜风还是凉爽舒适。 就在张玄师徒在院中乘凉的时候,席梦茹带着一脸假笑,带着丫鬟踏进这个院落。而她身后的丫鬟正捧着精美的糕点和参茶。 席梦茹在看到张玄的那一刻,她愣了一下,不可否认,穿起女装的张玄,果然可爱动人,只是她的眼神似乎不善,冷漠的表情,到像是马天行。 “柳姑娘果然清丽脱俗。”她让丫鬟将高点茶水放在石桌上,然后遣散她们,便是一顿马屁,先探探这个女人的底。 只听张玄冷冷道:“柳姑娘是谁?” 席梦茹一愣,怎么那个马天行没跟她说好吗?可大堂上的故事就连仆人都听见了,随即巧笑道:“就是清飞你呀。” “清飞又是谁?”依旧是句冷语,张玄脸上带着冷然,而眼神忽然变得茫然,“你又是谁?这里什么地方?” 见这情景,席梦茹心中暗喜,原来这个女人失心疯没有恢复啊,瞟见一边的张世怀,想起这个少年好像叫她师父,便轻声问道:“你师父,这里……”随即席梦茹指着自己的脑袋,转了个圈。 张世怀尴尬的表情证明了席梦茹的想法,却听见张玄轻笑道:“姐姐脑子不正常吗?我看见别人这个动作,就是说脑子不正常。” 当即,席梦茹的表情僵在脸上,好不容易将这个“姿势”机械地放下,努力保持笑容道:“姑娘真是幽默……”她到底傻不傻啊。望着张玄,她的脸上没了防备的表情,反而是天真浪漫的笑,眼睛还扑烁扑烁地眨着。 席梦茹擦去额间冒出的汗,虽说天气炎热,可这汗却带着寒意:“你记得马天行这个人吗?” “不记得。” 那就好,席梦茹安心地笑了:“那你认识带你回来的那个人吗?” “不认识……” 太好了!席梦茹笑地越发开心了,接着,她脸色一变,撤去笑容,对着张玄身边的张世怀冷然道:“既然你师父得了失心疯,就不要再冒充柳清飞,缠着我们席风了,他可是还要娶亲的人!”威严的语气,带着鄙夷,口气中,似乎要赶人。 市侩的人张世怀见得多了,席梦茹的话顿时激起张世怀的怒火:“谁缠着那个破席风了,是他硬带着我们来的,还编了个莫明其妙的故事!哼!告诉你,还好你那个弟弟不喜欢我师父,否则他如果背叛我师父,肯定死无葬身之地,你应该感到庆幸,他喜欢的是那个柳清飞,而不是我师父!”张世怀用手指狠狠指着比他个子高出一个头的女人,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背叛他们张家的人,就得死! “呵呵呵呵……”席梦茹咯咯直笑,腰肢乱颤,“你恐吓我啊,背叛你师父就会死?你唬人啊,哈哈哈……” “你……你……”张世怀气得不知如何开口,他忽然明白为何师父教他做人低调,其实不是低调,而是懒得解释。这世上的人大多不信他们的话,与其废唇舌,不如不说。 “那就让他死……”不知何时,张玄已经拿起席梦茹带来的高点和参茶,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那张世怀并不是为她在吵架,而是为其他人。 席梦茹不屑地看着张世怀:“我还以为就你师父疯,你比她更疯,喂,小子,你师父教了你什么?疯话,哈哈哈……” “你……你……”张世怀气得直跳脚,脸涨地通红,他恨自己没有师傅的口才,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子,又是个凡人的份上,她早就教训她了,张家祖训:不得用术数伤害凡人! 就在席梦茹笑得得意的时候,张玄忽然站了起来,食指放在唇边:“呀,我想起来了,我是清飞,要大闹席府来着。”随即望了望席梦茹,挤眉弄眼提醒道,“我过会要让席家鸡犬不宁,你可要小心啊,还好你不是席府的人。”随即,右手在她眼前轻轻抚过,带着一脸邪气。 席梦茹只觉得眼前一闪,好似有道光闪过,她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又想干嘛,呵,一个疯子还能干嘛,过会叫几个丫鬟看住她。 然后只见张玄大声问道:“我的好徒儿,席府在哪里?为师要好好教训那个老巫婆和那个负心汉!” 张世怀阴阴地笑了,他明白师父虽然有时不正常,但法术从未出错,于是大声道:“就是这里!” 张玄顿时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就这里啊?好快!既然他们这么讨厌柳清飞,那我就多做几个吧。” 师徒两人在院子里一唱一和,看得席梦茹直想发笑。她继续站在一边看这两个疯子表演。 只见张玄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叠剪成*人形的纸,纸人手牵着手,形成一长窜,随即,张玄将这些纸人就往空中一甩,席梦茹一皱眉,觉得这样子像撒纸钱,不吉利,可随后,她发现事情变得不对劲,那些纸人撒到空中后,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望着纸人消失的半空发怔,不知何处刮来一阵阴风,钻进她的后脖颈,让她不由得一阵哆嗦。她回过神,才发现院子里的师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偌大的院子里,只站了她一个人,阴沉沉的院子,总觉得说不出的诡异,看来得赶紧离开,她匆匆走出院门,先前被支开的丫鬟就站在那里,见大小姐出来,便紧紧跟上。 “席梦茹,开!”一句虚无缥缈的声音,忽然飘入席梦茹的耳朵,她一愣,站定身子四处望着,谁?她暗想:谁在叫我?开什么开? 四周是另人发寒的静谧,甚至连虫鸣都没有,只有慎人的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梦茹姐好……”耳边传来一声呼唤,那是柳清飞生前对她的尊称,她习惯地回道:“好……”她浑身一颤,缓缓转过脸,看见的,正是柳清飞。 “张姑娘……你,你不睡觉干嘛?”席梦茹带着假笑问着,可身边的丫鬟却吓得脸色惨白,怯生道:“小姐,那里没有张姑娘……” “什么?”席梦茹怒道,“瞎说什么?”可就在她回头之际,她整个人,僵住了,就在方才柳清飞站的地方,没有半个人影。 于是,在席梦茹回房的路上,她见到了无数个她看得见,别人却看不见的“柳清飞”。直到最后她尖叫出声,席府的人,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只听她大喊着:“快!快请飞雪神女——”这句话几乎是她使劲喊出的,以致于声音变得嘶哑。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章 席府的夜晚不再宁静,时不时传来席梦茹的惊叫声。马天行带着淡淡的笑,跨进张玄的院子,他明白,这应该是张玄的杰作。虽说术数不能伤害凡人,但并不代表不可以捉弄凡人。而张玄正是捉弄人的高手。 张世怀正拿着纸练习制作假魂,一个个虚弱无力,形象古怪的假魂在他手中诞生。这些假魂要嘛不会说话,要嘛神情呆滞,要嘛缺胳膊少腿,要嘛不到一刻便变回纸人。而坐在石凳上的张玄,则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鸡毛掸子,敲着石桌。 “不对不对,要精神集中!” “不对不对,要力量集中!” “哎呀,怎么集中了精神力量又不集中了?” 张世怀快哭了,今日的张玄特别严格:“师傅……”张世怀开始求饶,虽然那根鸡毛掸子张玄只是做做样子,但还是给他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 忽然,他看见了进入院子的席风,心中暗喜,救兵来了,他大喊道:“席风!” 听见张世怀的叫喊,张玄并没转身,依旧端坐在那里,开始把玩鸡毛掸子,她心里清楚马天行为何到来,肯定是为了那些“柳清飞。” 马天行朝张世怀微笑着点点头,缓缓走到石桌边坐下:“小玄……” “小玄是谁?”张玄又开始故作疯癫,将鸡毛掸子在手中不停地转着。 马天行轻笑着,看来小玄的气还没消,他单手托腮,故作疑惑地说道:“那我眼前的这位清丽佳人是谁?” 张世怀懵了一下,原来这个席风知道她师傅不是柳清飞啊。只见张玄扬起一根眉毛,斜睨了一眼马天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之间洋溢着幸福。 张玄轻咬下唇,嘴角上扬,得意地笑着。 马天行抬手按在张玄的脑袋上,晃着:“你呀……”幸好张玄头上没有发饰,否则准被马天行全晃了下来。 “我?我怎么了?” “怎么了?看你把席梦茹吓的。”马天行宠溺地捏着张玄的鼻子。他的举动,让一旁的张世怀大吃一惊,只觉得这个席风,胆子好大。 张玄沉下脸,拍掉马天行的手掌,强调着:“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柳清飞,才教训她的……”她涨红了脸,可见她的心虚。 马天行幽幽地笑了,他此刻真想将她拥入怀里,拐回房间,好好惩罚一下她的调皮。但这个席梦茹若不接受教训,很难说,她下一步会不会找人下毒:“我没怪你,只是适可而止。” 眼角挂向一边,张玄的鼻子开始酸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哇——”一声,扑入马天行的怀中,大哭起来,自那次父亲葬礼,她还是第一次嚎啕大哭,将心底的哀怨,忧虑,愤懑和委屈,一咕脑儿,宣泄出来。 张玄这声大哭,把张世怀吓得缩到一边,在他心目中,张玄压根就是个男人,会爽朗地大笑,会愤怒地扁人,何曾会哭?可他此刻却见到了,他终于明白,师父,也不过是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会没有力量……为什么你的力量在我身上……为什么……冰冰是笨蛋!是傻瓜!是混蛋!哇……”张玄大声哭着,大声骂着,她也只有在马天行的怀中,才变成任性的孩子。 马天行轻拍着怀中的人,谁也无法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面前伤心哭泣,所有的话语化作三个字:“对不起……” “算啦……”张玄用马天行的袍子胡乱擦了擦鼻涕眼泪,虽然她明白马天行有他的苦衷,可她心中的愤懑哪能这么容易消除,依然碎碎念叨:“你倒好,一掉下来吃香的,喝辣的,大少爷做做,我多可怜,差点连衣服都没的穿……” “有啊……”张世怀在一边不知死活地插嘴道,“还是我捡回来的呢,嘿嘿……” 张世怀不说也罢,一说张玄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是!是死人衣服!”张世怀赶紧缩紧身子,不再多言。 “什么?你穿死人衣服?”马天行皱紧双眉,心疼地将张玄看了个遍,仿佛在想象她穿死人衣服时的模样。 张玄嘴一撅:“还好后来遇到连云,日子才好起来……”想起之前的那段日子,其实也不算苦,无非就是吃喝拉撒不方便,张世怀这小子也很会打猎,所以她张玄还吃了不少山珍野味。 “对了,我把力量给你。”说着,张玄拉过马天行的大手,马天行也配合着将手掌与她对接。 张世怀愣愣地看着二人,他直到现在也没看明白,他实在有点看不清,现在师父到底正不正常,而这个席风为何认识师傅? 灵力在张玄的掌间汇聚,她将灵力渐渐传输给马天行,可她立刻发现,根本不行,灵力进入马天行的身体,就像石沉大海,完全没有被马天行吸收。她急了,马天行也感觉到异常,立刻阻止张玄,依她的个性,很有可能拼命,到时灵力消耗过渡就麻烦了。 “为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张玄惊呼着,眼泪又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紧紧抓着马天行的衣袍,“冰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对于力量,到了现在,马天行彻底放弃。他的心很痛,痛地无法呼吸。没有力量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保护小玄的能力,就算帮她分担,也不可能。他勉强挤出笑容:“这样不更好,以后,就麻烦你保护我了……”平凡的自己怎能再霸着小玄,她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 “你胡说!”张玄紧紧盯着马天行的眼睛,“你的眼睛根本不是这么说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敢再离开我,我就废了自己的力量,和你一起做普通人!”张玄柳眉倒竖,一把揪住马天行的衣领,“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说到做到!” 张玄的宣言化作火热的岩浆,将马天行心底的苦涩和自卑,溶解地干干净净。甜蜜和温暖占据了他的心窝。 马天行笑了起来,小玄就是小玄,如果他真那么做,那才是真正伤害了小玄,伤害了他的挚爱。他立刻板起了脸,带着宠溺的语气责备道:“力量怎么可以随便废?莫非你要放弃张家使命?以后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说罢,捏了捏张玄的鼻子,“你可要保护我一辈子呢……” “呃……”一声不雅的呕吐声,打破了两人重聚后的缠mian,原来是张世怀,他受不了了。他看着他们,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底,可不知为何,自己却又羡慕他们,渐渐的,又嫉妒起来,于是,他,打断他们…… “师父~~”张世怀的脸因为两人的亲密举动,而爬上了红晕,“你……他~~” “来,见过你天行师父!”张玄也不好意思地松开马天行的怀抱,两人太入情,忘了张世怀的存在。 张世怀登时瞪大了眼睛:“师父!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天行师父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马天行轻笑着:“你这个徒弟挺可爱。”被马天行这么一夸,张世怀脸上又红了几分。 于是,张玄将自己装傻的一切,缓缓说给了张世怀听,张世怀虽然不是很懂,但却抓住了要点,就是天行师父没有死,死的是席风,师父之所以装疯卖傻,是为了保护天行师父,于是他又忍不住问道:“天行师父应该很厉害,为什么受制于那个席梦茹?” 马天行轻叹一口气,便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并告诉张玄,其实自己一直都注意张玄的动向,无奈力量不够,怕打草惊蛇,让那席梦茹在自己身上做手脚。他深情地望着张玄,碍于张世怀的存在,他只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我不想再忘记你,所以选择做懦夫。” 张玄笑了,笑得阳光灿烂,有时软弱是更好地保护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随即张玄蹙眉道:“既然你的力量能给我,相信还能收回,只是我们没找到方法……我想总有一天,力量会回到你身上的,你想想看,当时你做了什么……” 马天行沉思起来,但目光渐渐移到张世怀的身上,那阴冷的目光,带着杀气,大有:你怎么还在这里的意味。张世怀再傻,也明白现在不是呆在这里的时候,赶紧脚底抹油,溜进房间。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一章 坏笑渐渐洋溢在马天行的脸上,他一手揽过张玄的肩,一边走起步来:“让我想想啊……” 随着马天行的带动,张玄也渐渐挪动脚步,她以为马天行带着她散步,也对,散散步,或许就能想起来。 忽然,马天行停下了,凝视着张玄,炙热的眼神将张玄的面颊渐渐烤红,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我想起来了。” “真的……”张玄扬起脸欣喜地望着他,她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好怕一移开,这张脸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她的心,快速地跳着,跳地她几乎窒息。 月光透过云层,悄悄地落在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身上,完全将他们包裹在自己的温柔中,他们久久凝视着,将彼此刻进心底,就像当初他们在镜前,缓缓靠近。 “那时,我……”马天行炙热的气息,吐在张玄的脸庞,扬起她几缕发丝,他捧着面前的小脸,捧着自己的珍宝,轻声道:“吻了你……” 羞涩被热情冲垮,两人都将自己的爱彻底释放,可就在四片唇畔即将相触时,一声尖锐的惨叫,就像秋风扫落叶般,扫除了所有的情调,就连月亮,也躲入云层,不再现身。 “扫兴!”两人同时呢喃一声,马天行放开张玄,微微愠怒道:“看来还是先处理一下那个老巫婆的事吧。” “恩!”张玄的脸色比马天行还要难看,随即双手掐成心状,抵在马天行的胸口,“我可不想让那老巫婆害你!” “连心决?”马天行急忙阻止张玄,“这不行,太危险,万一我死了……” “不许说死!”张玄不顾马天行的阻止,将心从自己胸口送出,击入马天行的胸口,“你对我也太不信任了,你认为我会在你遇到危险时不在你身边吗?如果要解开符咒,自己快恢复力量啊,哼!”张玄双手交叉在胸前,瞪着马天行的俊脸。 马天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若是自己也会那么做,就像在那光球里,他对自己说,即使自己死,也要小玄好好活着。 忽然,他双眼登时瞪大,他想起来了,他当时为了能保住小玄的生命,他产生了将力量全部给小玄的强烈意愿,难道就是那时,力量全部给了小玄?那介质是什么?没有介质,他的力量不可能会过渡给小玄,而且还转化成她的力量,当中,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喂!发什么呆,走吧……”张玄的手,在马天行的面前晃着,终于看见他“灵魂归位”,调皮地笑道,“再不走,那老巫婆真要变成疯婆子了,呵呵……” “你呀……哎……”马天行笑着,现在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他终于和小玄团聚,可是之后呢?他们又该如何回去?或许,这一切还没到时候,时辰到了,自然会揭晓…… 席梦茹的闺房里,她紧闭着双眼,她不敢睁开眼睛,只要一睁开,她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柳清飞。她的害怕,源自内疚和心虚。其实,席梦茹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席风喜欢男人,就不能为席家传宗接代,所以拆散席风和柳清飞也是情非得已。 但没想到,拆散了他们,到成全了他们,他们,殉情了。确切的说,是席风殉情了。两人带着爱,离开了这个容不下他们爱情的世界,来世投胎,再续前缘。 她幽幽地哭了,恐惧之后,是愧疚和嫉妒。她羡慕他们,嫉妒他们,他们可以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彻底地爱一场。可自己呢?自己是个女人,没有选择丈夫的余地,更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提亲的不是看重席家地位,就是她的美貌。 她也是个女人,她也需要一份浪漫的爱情。可是世俗的礼教将她束缚地好紧,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席风一样,挣脱束缚,去找寻自己的幸福?还是,这个世界对男人的束缚,本来就少…… 其实席风如果老老实实娶一门亲事,没人会阻止他和柳清飞在一起,豢养男宠本就是当下流行的风气。可他偏不肯,说什么感情就要专一,柳清飞对他来说,是妻,而不是什么男宠。为了席家香火,她才不得已做了坏人,好让二老安心。可结果…… “小姐,飞雪小姐来了,小姐,您别吓兰儿啊……”丫鬟焦急地呼唤拉回了席梦茹的思绪,她依旧紧闭双眼,不敢睁开。手慌乱地摸索着,直到被一双柔夷握住,她才渐渐安心。 那双柔夷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我已经知道了,是有人捣鬼,我略施法术,你就不会再看到了。” 马飞雪略皱双眉,心想这是谁搞得恶作剧,居然做了这么多的假魂,不过按道理,一般假魂凡人看不到,可为何席梦茹可以看到? “席小姐,你可以睁眼了,这里没有。”马飞雪温柔地说着。 听马飞雪这么说,席梦茹小心地睁开眼睛,果然,房间里,除了马飞雪和她的贴身奴婢,再无它物。 兰儿一边用娟帕帮席梦茹拭着泪痕,一边将茶水递到她的唇边。温热的茶水滑过心房,席梦茹渐渐平静下来,她依如平常,用平稳地口气,对马飞雪道:“那就,麻烦……”忽然,她顿住了,她居然看到一层橘红的光笼罩着马飞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光? 马飞雪见席梦茹盯着自己,还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不是。”席梦茹的神情渐渐转为崇敬,“原来您真的是神女,您身上有佛光!” 马飞雪明白了,原来席梦茹看见了自己的灵光,可她以前无法看见,而此时此刻却能看见,这事变得有些奇怪。顾不了那么多,她先将那些假魂除去。 将法力渐渐聚集双手,橘红的灵光在十指间缠绕,看得席梦茹这样的凡人发愣,她终于看见法师如何施展他们的法力,这种光怪陆离的现象,让她惊叹。 只见转眼间,那些缠绕在马飞雪指尖的光线,突然飞散开来,射出屋子,射向四面八方。 正在赶来的马天行和张玄见此情景,相视一笑,马天行道:“看来有人帮你收拾残局了。” 张玄淡淡一笑,席府里会法术的还能有谁? 马飞雪腰间用力,犹如跳舞,将灵线收拢于手中,摊开手掌之时,却是一窜白色的小纸人。 “是她!”席梦茹惊叫起来,“居然是她!这个妖女!”席梦茹恨地咬牙切齿。人就是如此,因为自己的主观感情,而判断他人的善恶。同样是法师,救她的马飞雪,就成了神女;而捉弄她的张玄,则成了妖女。 “妖女?”马飞雪立刻眯起了眼睛,“你说的妖女在哪儿,我去捉她!”能做出假魂的妖女,定然妖力不浅,这挑起了马飞雪的好胜心。 门外忽然传来轻笑声,紧接着,两人跨进了屋子:“她说的妖女在这儿……”张玄指着自己,看着脸色发白的席梦茹。 她是妖女?马飞雪当然不信,相反,她有点兴奋,因为她见识过张玄的本事,若能和这样的高手切磋一下,也是人生兴事。 就在这时,马天行冷冷地走到席梦茹的身边,缓声道:“我说过,别惹小玄,否则不保证你的人生安全。”邪恶本就是马天行的天性,他,只对自己信的人好! 马天行才说完,席梦茹就躲到马飞雪的身后,指着张玄:“就是她,我看着她把这些纸人撒到空中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没记错,这个张玄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凡人的事,否则下午也不会做一堵墙,保护【第一鲜】里看热闹的百姓了。 张玄淡淡一笑,随即伸出右掌,对着席梦茹,轻声道:“回来!” 席梦茹大惊失色:“她又要施妖法了!”马飞雪也警觉地保护着席梦茹,难道真是她搞的鬼?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二章 张玄自然没有伤害席梦茹,她只不过将自己放在席梦茹身体里的“法力”取回。 一条银丝,犹如一条银龙,从席梦茹的额间飘出,飞入张玄体内,淹没在那一片暗淡的灵光中。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不再看见马飞雪的神光。 “法力?”马飞雪惊呼着,“原来你用法力催生了她的天眼?”凡人有天眼,但很难开,除非靠法师的法力或是【天眼符】。 “不然怎么只有她看得见?”张玄右手一甩,马飞雪手中的纸人,顿时像泥鳅般,从马飞雪的手中滑出,一个拉着一个,再次落回张玄的手中,整齐地叠了起来。然后对着席梦茹一笑,“我给了你天眼,你却不要,那我只有收回。” “天眼?”席梦茹轻喃着,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天眼谁不知道?那是能见鬼神,能辩狐媚(被传闻夸大了)的法师之眼,她终于明白为何方才自己还能看见马飞雪的神光,而在张玄一招手后,就看不见了。心底五味乱窜,一时间哭笑不得。 马飞雪错愕地看着已无纸人的手,自己居然没有抓住?那纸人仿佛是活的,这个张玄到底是什么身份,刚想试探,忽听一边的席风道:“飞雪姑娘明日还要除妖,请早些休息。”随即带着张玄闪身离开。 他们就像风一样,突然来到这个屋子,又突然消失,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而屋里的人,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一种被忽视的感觉,让房间里两个女人郁闷。无论怎样,她们都是不容让人忽视的女人。 可她们又怎会知道,她们的确是过客,而马天行和张玄,最终是要回到未来,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人生,真正的舞台。 “你为什么不除了那妖女?”良久,席梦茹才清醒过来。 马飞雪微微一笑,保持着自己淑女的风范,说实话,她对这个席梦茹,印象不佳。光看她看到假魂柳清飞的神情,就知道她心中有鬼:“她是个法师,请席小姐别再叫她妖女……” “法师?”席梦茹懵了,怎么也不会想到马天行的爱人,会是个法师。 马飞雪继续说道:“只要你心中无鬼,那即使她再开你的天眼,你也不会害怕。”说罢,飘然而去,鬼,并不可怕,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对它的未知。 马飞雪的话,让席梦茹当场怔愣在那里,她的话,再明白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难道连马飞雪都帮着他们吗?席梦茹觉得自己被孤立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那些魅着良心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 该怎么办?席梦茹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她茫然地坐在床榻边,不知所措…… 就在清晨第一屡阳光撒入席府的时候,一顶白色的轿子,在晨雾中,落在马飞雪的院中。 马飞雪一席粉色纱群,依旧轻纱掩面,坐入轿中。朱唇轻启,轿子便平地而起,飞上屋檐,消失在那金色的晨雾中。 “师傅师傅,他们出发了!”张世怀很兴奋,尤其听说马飞雪抓的是个厉害的妖精。 张玄伸了伸懒腰,到了这里,她倒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她望了望天,摸了摸张世怀的脑袋:“你真这么感兴趣?” “恩!”张世怀瞪大了自己的虎眼,一脸正经。 “好吧,那你小心。”张玄狠狠拍了一把张世怀的后背,“记得观战时收好气息,免得他们以为你偷学。” “晓得!”张世怀咧着嘴,屁颠屁颠地跃上了屋檐,紧追而去。 张玄无奈地叹了口气:孩子就是孩子…… 马飞雪的轿子转眼就出了城根据她手下的调查,也就是那四名轿夫,那小妖的巢穴就在黑山之下,只是那些新娘子的踪迹,确未曾发现,难道真被吃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吃人的妖存在,势必妖气很重,因为加上死者的怨灵,会有黑气缠绕,而这里,却仅有淡淡的妖气。 轿子在林间穿梭,很快,他们到了所谓的妖怪的老巢,却是一间山下的茅舍。茅舍外还用篱笆围住,不像是妖住的,倒像是山民住的。 轿子落下,马飞雪踏出轿帘,看了看四周,除了那淡淡的山雾,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气。相反,空气中飘散着幽幽的花香和青草香。 四个青衣轿夫迅速散开,纱罩下,马飞雪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这种程度的障眼法,根本难不倒她。 她提起自己的佩剑,左手持剑,右手在剑上划出破除咒,朝茅舍一挥,大喝一声:“破!”只见那茅舍扭曲成一团,淡淡消失,转眼间,原来茅舍的地方,只是一棵硕大的杨树。 “小妖挺厉害!”马飞雪寻着妖气继续前行。 “小姐!”四个青衣轿夫突然拦住马飞雪的去路,“还是先让小的们探查一下。” 马飞雪摆了摆手:“你们守在这里,防止妖物逃脱。” “是!”随即四人散开,形成一个四方阵,盘腿端坐。 马飞雪抽身往林子深处走去,林间鸟语花香,这倒让人觉得不是来捉妖,而是踏青。 身边忽然一个黑影飘过,马飞雪立刻站定下来。她紧觉地观察着四周,这个妖气息收敛地很好,是个厉害的角色。 阳光透过树枝,散落在林间,一缕又一缕,将薄雾从林间带走。“啾啾”,早起的鸟儿在枝头欢唱,若有若无的溪水声,和翩翩起舞的蝴蝶,宛如来到人间仙境。 “想用这些迷惑我吗?”马飞雪双手环在胸前,佩剑竖在脸边,这是她习惯的姿势,“可惜你低估我了。”说罢,马飞雪抽剑,寒光一闪,顿时,面前的景色仿佛是一张画纸,被一砍为二,空间顿时裂开一个大口子,一片绿幽幽的草坪立刻印入马飞雪的眼帘,却是先前的入口。 马飞雪轻哼了一声:“哼,果然是幻境,有妖怪的地方,怎会那么祥和。”说罢,剑气一挥,就扫向那些蝴蝶。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他在空中不停地翻跃,每次翻跃,就是一只蝴蝶被他护在手中,与此同时,那些剑气毫不留情地扫在他的身上,带出丝丝血痕。 马飞雪愣住了,那些蝴蝶不是幻术吗?为何那妖怪要如此保护? 只见黑影最后落在马飞雪的面前,马飞雪这才看清此妖的样貌,只见他从头到脚无一不黑,黑黑的脸,好像没洗干净,一身黑色长袍,一双黑色靴子,整个就是一个黑炭。 忽然,那黑炭说话了,声音低沉:“它们是真的……”说罢,他缓缓摊开自己的双手,顿时,那些彩蝶从他掌中飞出,欢快地围绕在他的身边,久久不愿离去,就像是恋人依依惜别。 马飞雪因为眼前的美景而愣了一下,随即站定身形,将剑横在胸前:“你这妖怪,终于献身了!看我今天为民除害!” 黑色的妖怪低下了头,因为他的脸乌黑乌黑,马飞雪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哀叹了一声:“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姑娘,你回去吧,你打不赢我的……” “哈哈哈,笑话,我马飞雪专门收妖,怎会打不过你这小妖,看招!”说罢,一剑回去,就是一道橘红色的灵光,直劈妖怪面门。 妖怪身形一动,剑气擦身而过,而他却丝毫未伤。他脚下生风,空气中满是他的残影,突然,黑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待马飞雪回身之时,妖怪已将马飞雪的剑捏在两指之间:“姑娘,回去吧,那些新娘子不会跟你回去的……” 马飞雪怔住了,妖怪的身法实在是快,快地居然看不见。但马飞雪不会就此认输,她冷笑道:“恐怕是你不让她们回来吧!”说罢,左手已然掐出火决,掌内带火,便打向妖怪。 妖怪感觉到身旁有火力靠近,右手一松,抽出身形。顿时,两人缠斗起来。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三章 就在马飞雪和黑脸妖精打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张玄正呆在席家佛堂,与观音大士“谈判”。只见她身着翠绿罗裙,坐在神龛边,手里拿着苹果,边嚼边对神龛上的白玉观音象道:“我说观音哥哥,你就给个提示吧。如果回不去,你说一声,我和冰冰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从此浪迹天涯,安守本分!”张玄咬了口苹果,换了姿势,继续说着: “如果能回去,那你就给我个方向,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耗费我的青春哪,再说,我和冰冰留在这里岂不破坏轮回,前世今生死在一起,无端端冒出双份灵魂,对三界影响巨大啊。我们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啊!” 张玄在佛堂的自言自语,把门外的席梦茹和她的贴身丫鬟吓地发傻,哪有人用这样的口气与观音大士说话,还居然称呼观音大士为观音哥哥,真是罪过罪过。那口气好像观音是她兄弟。 席梦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张玄真认识观音?不可能!不可能!席梦茹拍着胸口,这张玄疯疯癫癫,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且她神出鬼没,自己又不是没领教过她的本领。还是离她越远越好。 就在这时,席梦茹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张玄的大喊:“姐姐在外面站着不累吗?”顿时,席梦茹身旁的兰儿惊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而席梦茹则立刻扭头就跑,见鬼了,这张玄还真无所不知,无处不在啊,如果她再呆在席府,自己早晚被她逼疯了。 望着席梦茹逃地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张玄呵呵笑着,其实自己并没做什么,而这席梦茹却见自己如见鬼,如果她心中无鬼,缘何不敢坦然面对自己? “你这丫头,就爱生事。”突然,佛堂里传来圣音,那声音宛如天籁,让人心生敬畏。张玄顿时愣在原地,僵硬地转过身子。 只见先前的白玉观音,此刻围绕着神圣的霞光,而那雕像宛如活了般,叹着气,直摇头。 “你……你……”张玄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白玉观音,手指直颤,浑然不觉这行为有多么失礼。 “你不是找我吗?”白玉观音摇着头,“怎么我来了,你却吓成这样?” “我……我……我……”张玄的手指又指向了自己,她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居然真会见到神明显灵。她“我”了老半天,才想到对方是观音,观自在菩萨!赶紧跪了下来,收起顽皮,老老实实地说道,“大士请宽恕,我其实不过是随便说说,真没想到……” “哦?你随便说说?那还哥哥哥哥叫这么亲热,那看来我也随便逛逛,该回去了……” “别——”张玄这一声叫地无比凄惨,“求菩萨指一条明路。” “路?路已在你的脚下,不过,张玄你记住,你和马天行,现在不属于三界,这将给你们带来大大的方便哟,好好利用,完成这里的使命,你们自会离开。”观自在笑着,笑地挺诡异。 “不属于三届?”张玄微蹙双眉,忽然,她乐了,“也就是我们是三不管?太好了!可是任务是什么?怎么还有任务?” “小丫头怎么这么多话?时机到了,自会知晓。”说罢,原本环绕在白玉观音身边的佛光陡然消失,观自在菩萨已然离去。 张玄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每次都是这样,说话说一半,就算自己再问下去,对方也只会说一句:“佛曰:不可说。”搪塞自己。自己和马天行的命运,总被这些神佛掌控在手中,谁让他们是神的忠实奴仆? 与此同时,马天行一早起来便找小玄,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小玄,经过这次分离,他不想再让小玄离开自己半分,因此,他决定尽早向席梦茹提出离开的打算。 他到了张玄的院子,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就连她的徒弟张世怀也不知去向。他愣了一会,张玄是个嘴馋的人,不可能不吃早饭就出去。他的心悬了起来,就连以前张玄和他分开,他都没这么担心过,因为那时他知道她会来,她在哪儿。 而现在,他真的有种茫然的感觉,他开始向遇到的丫鬟仆人询问张玄的去向,却无人知晓。就在他急得快抓狂的时候,他看见席梦茹带着丫鬟,匆匆从有佛堂的院子跑出,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疯子!这女人准是疯子!” 马天行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了,能让席梦茹失态的还能有谁? 他避过席梦茹跑进佛堂,正看见张玄坐在蒲团上发愣,他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张玄的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把张玄吓了一跳,而话语也随即抢出:“别再离开我了,我快急疯了。” “傻瓜,我又没离开!”张玄笑了,艰难地将自己的脑袋从马天行的胸膛挪出,“你再抱那么紧,我可真要被闷死了。” “呵呵。”马天行松开怀抱,低声笑着,“你知道吗?当我醒来找不到你,我真的以为会失去你。” “你醒来当然看不见我,你以为还像以前啊,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现在是宅院好伐,虽说我住的院子和你相邻,也要走上好——大一段路呢。”张玄用双手画着圈,强调路程之远。 马天行盘腿坐在一边,若有所思:“是啊,的确有点远,那不如你搬我那儿。”说完,还别有意味地看着张玄。 只见张玄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结巴道:“你……你想的美!” “小玄,你想什么呢,脸这么红?”马天行故作疑惑地问着张玄,虽然他肚子里比谁都清楚。 被马天行这么一问,张玄的脸越发红了:“没想什么!”随即,她懊恼地一拳捶在马天行的胸膛,“死冰冰,越来越坏了!” “哈哈哈……”马天行得逞地大笑起来,笑地张玄越来越想扁他。终于,她生气了,将红地像苹果的脸,甩向一边:“哼,刚才观音哥哥来过了,还告诉我怎么回去。冰冰你现在变得这么坏,我决定不带你回去!” 顿时,马天行停止了大笑,看着发小孩子脾气的张玄,只当张玄开玩笑,毕竟观音大士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转为轻笑,搂着张玄轻摇:“好,好,我坏,我不该惹小玄生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玄板起小脸,神情变得严肃,“观音大哥说我们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可到底什么任务,他又不告诉我。还有,他说现在的我们不属于三界,也就是我们不受三界法令的约束和管制,观音大士是在暗示我们可以自由出入三界。” “真有那么回事?”马天行见张玄说那么认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张玄撅起嘴:“你以为我说假话呢,我也没想到观音会献身,他给了我们提示,路就在我们脚下,所以,我们顺其自然就行了。” “原来如此,可是我现在没有力量,怎么完成任务?” “顺其自然啊,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迹象了。”说到这里,张玄觉得饿了,便道,“算了,别想了,我们吃饭去,对了,我还要给连云报平安,总不能不交代一下。” 马天行抿着嘴,点着头:“也对。”随即,他拉起张玄。 “你不吃醋?”张玄挑着眉,看着马天行,“我可是要给别的男人写信哟。” 马天行抬起手就给张玄一个脑崩:“他照顾你那么久,你还装疯卖傻骗他,给他报个平安是应该的,如果我这样就吃醋,那我早被醋淹死了,你之前的那些还不多吗?” 张玄顽皮地吐着舌头,嘻嘻一笑,得意道:“人有魅力,没办法啊,哎……” 看着自鸣得意的张玄,马天行真恨不得“掐死她”,先前在他学校,吃飞醋,硬是喝掉牛老师给他泡的咖啡的人,到底是谁?她才是最会吃醋的人。 两人一大清早就耳鬓厮磨,亲亲我我,幸好张世怀没看见,否则准回房穿上冬天的棉袄。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四章 (昨天同学会,让我想起时下流行的一句话:没事搞搞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哎……) 说起张世怀,他此刻正蹲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啃着苹果,观看着远处的战斗。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张玄的习惯全被他学了去。 他咽着口水,呆愣地看着那场战斗,就连手中的苹果都忘记吃了。只见远处黑色和粉红的身影纠缠在一处,黑色的身影步步退让,而粉红的身影步步紧逼,由此便可看出,马飞雪不是那妖怪的对手。 突然,那妖怪双臂一挥,平地卷起一股旋风,马飞雪横扫宝剑,将旋风一砍为二,再竖着一劈,旋风消失无踪,而与此同时,那妖怪也凭空消失。 马飞雪提着剑,站定身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她身后飘过一阵古怪的气息,而当她采取行动时,为时已晚,只见那妖怪已然站在她背后,一手点在她的后背,口中道:“定!” “姑娘,我……”妖精缓缓走到马飞雪的面前,显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让马飞雪打消打败他的念头。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马飞雪高喊着,她马飞雪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妖怪见马飞雪说这些话,他急了:“不……不会,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难道你想吃了我?” “啊?我从不吃荤的……”妖精说话越来越轻,为什么别人总认为他们妖怪就会吃人?他觉得很委屈,他觉得自己躲在深山是正确的。忽然,他觉得身后出现四股杀气,出于自保,他发手就是一掌,掌风掀起满天泥沙,一只巨大的手掌朝那四股杀气狠狠拍去。 “啊——”只听四声惨叫,四个青衣人被推翻在地上,紧接着,四人各自喷出一口血,便不省人事。 “对……对不起!”妖精急了,他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他焦急地望着马飞雪,马飞雪虽然蒙着面纱,但她的眼神却是鄙夷,仿佛在说,妖精就是妖精,没有人性,随意杀人。 “不,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自保……”妖精慌乱地朝那四人跑去。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却是一秀美少年,正是张世怀。 “你想杀了他们?”张世怀双手撑开,壮着胆子拦在那黑脸妖精面前,“我……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说着,还挥舞着双手,而他的右手中,还捏着吃剩的苹果,他愣了一下,赶紧将苹果扔到一边,红着脸,说道,“我吃饱了很厉害的,你……你别过来!” 张世怀的话对妖精起了作用,他低下头,自己已经伤害了四个人,不能再伤害人了,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略带恐惧的眼神,他的心忽然很痛,那个少年一定很怕他吧,不止这个少年,外面的人都怕他,因为他是妖精。 他暗自懊悔,既然知道自己是妖精,就不该出来吓人,可是,这片林子是他的,他还要照看这些花花草草。但是如果,没有人敢靠近这片林子,自己也不用这么麻烦整天做幻境了。而且,法师也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来,那这片林子将永无宁日。 他低着头,忽然想出一个不让人和法师再靠近这片树林的馊主意。他扬起脸,退到马飞雪的身边,对着张世怀说道:“你听着……”妖精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软,随即清了清嗓子,用认为自己最凶狠的语气说道: “你听着,如果谁敢再靠近这林子,就如这个女人!”说着,他一掌拍在马飞雪的头顶,顿时,一团淡绿色的云雾,将马飞雪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看地张世怀目瞪口呆。 而当云雾消散后,妖精掌下的马飞雪早不知去向,取代马飞雪位置的,居然是一根青绿色的细竹竿,更像是一根鱼竿。 黑脸妖精慌乱地拿起竹竿,还在张世怀面前晃了晃,再次补充道:“就像这样……总之……别再靠近这片树林了。”说罢,他转身就跑,而且跑得很是仓皇,仿佛落败的是他,而不是张世怀。 过了良久,张世怀才清醒过来,而当他回魂的第一刻,就是一声大喊:“师傅——出大事啦——” 一只纸鹤从张玄手中飞起,马天行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目送纸鹤的远去,或许,从今天起,他们与连云的缘分已尽,他们已准备离开席家。 “你说,为什么要用纸鹤呢?”张玄望着渐渐消失在云端的书信,觉得很好奇。 马天行笑着轻抚她的长发:“相比较猫狗,纸鹤折起来更简单。” “啊?”张玄对马天行的答案彻底无语,至少也该有些更为浪漫的答案,例如纸鹤形状优美啊,或是代表比翼双fei啊什么的。 “接下来我要和席梦茹将东西交接清楚,还要找一个可以安抚两位老人的理由。” 张玄的神情变得惋惜,她很同情席梦茹,也体谅她的苦心:“她也不容易,只是方法不对。” “是啊……不过………” 正说话间,只听外面传来大叫:“师傅——师傅——”是张世怀的声音,他声如洪钟,恐怕整个席府都听见了。 张玄和马天行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循声而去。 一跨进大院,正撞上慌张的一个小丫鬟,丫鬟见是张玄,忙道:“张小姐,您徒弟正在找您。”自从张玄进了席府大院,马天行以席风的身份,命令大家见到柳清飞都改叫张玄张小姐,说是为了保护柳清飞。 张玄抬眼,就看见站在院中扯着嗓门喊的张世怀,而他的身后,也是鸡飞狗跳,人来人往,仔细一看,还有四个伤者,而马飞雪的贴身丫鬟彩蝶,似乎正在训斥他们。 “师傅!”张世怀见张玄赶来,立刻迎了上去,“师傅,不好了!出大事了!”张世怀咽着口水,满头大汗。 而与此同时,席梦茹也因为张世怀的大喊赶到了前院,她一出来,福伯就哭倒在她面前:“小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席梦茹看着院中忙碌的丫鬟,和那四个伤者,这不是马飞雪的轿夫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眼就看见从另一个院门进来的张玄和马天行,张玄的一身翠绿和马天行的一身雪白,两人站在一起尤为显眼。 “师傅,不……不好了……出事了!”张世怀说了半天还是那句“出事了!”急地他身边的丫鬟直跳脚,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兄弟,我们家小姐到底怎么了?”就连那四个伤者,也围了上来,他们醒来时,就只看见张世怀,而马飞雪却没了踪迹。 张世怀被他们一催,越发地慌张,脸涨得通红,斗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间滚落。 忽然,张玄抬起右手,“啪!”一声,狠狠拍在张世怀的后脑勺上,张世怀,一下子懵了,只听张玄冷冷说道:“现在好了吧,快说!” “哎……”张世怀摸着发麻的后脑勺,“山妖把飞雪姐姐变成一个竹竿了。” “啊——” “呀——” “天哪!”众人叫做一团,他们没听错吧,山妖居然把飞雪神女变成一根竹竿?就连席梦茹都瞪大了双眼。而福伯,更是双眼一翻,晕眩过去。 “还有……”张世怀继续说着,“那山妖说……说……” “说什么?”马天行追问着。 “说如果有人再靠近树林,就跟飞雪小姐的下场一样。”张世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心中还余悸不小,谁想被变成竹竿? 一声声抽气声传来,可见众人惊讶不小。那马家的四个轿夫顿时垂头顿足,痛恨不已,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居然让那妖怪将小姐抓了去。 “哎!我们没保护好小姐啊!”其中一个青衣轿夫大声叹着。 另一个轿夫接口道:“看来我们应该速速向老爷回报,好让老爷救小姐啊。” “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告辞!”彩蝶向众人一拱手,便带着四人匆匆离去。 正院随着马家五人的离开而变得空旷,席梦茹呆呆地站在门廊上,一边,是刚刚被救醒的福伯,席家上下从未如此慌乱过,而这一切,发生地实在太过突然。 先前还嘈杂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这边是丫鬟照顾福伯,他醒来后,一直呆滞不语,那神情让人看得就心酸。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五章 院子里,乱作一团,人心惶惶,这妖怪连飞雪神女都斗不过,那还有什么希望? “怎么办?师傅?”张世怀焦急地问着。 张玄望了望马天行,疑惑地问着张世怀:“马飞雪没召唤神龙吗?” “神龙?什么神龙?”张世怀听得一头雾水。 马天行的脸色也陡然变得阴沉:“看来马飞雪还没能力召唤神龙,你且说说当时的战况。” 张世怀立刻跳出一米以外,于是,丫鬟仆人们也好奇地围成一个大圈。 “当时飞雪姐姐他们到了山下,看见一座茅舍,飞雪姐姐一下子看穿是幻境,飞雪姐姐真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都没看出来……” “说重点!”张玄高喊一声。 “是!然后她拔出她的剑,就劈开了幻境,原来是棵杨树,然后飞雪姐姐就冲进树林,没想到树林依旧是幻境,又被飞雪姐姐破了,然后飞雪姐姐就要砍那些蝴蝶,她以为那些也是环境,因为它们出现在幻境中,却没想到山妖出现了……” “妖怪出现了!”众人惊呼起来,人人都瞪大了眼睛,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然后妖怪救了那些蝴蝶……” “什么?妖怪救蝴蝶?”众人觉得这不可思议。 张玄和马天行听到这里,大致对这妖怪的性格有所了解。 “看来他并不想与马飞雪对战。”马天行对张玄说着。 张玄点着头:“不然不会做那么多幻境阻止马飞雪前进了。” “是啊是啊,师傅,那妖怪也是那么说的,他说飞雪姐姐打不过他的,叫她回去。然后飞雪姐姐就怒了,和妖怪打了起来。” “打了起来……”张玄轻喃一声,随即她右掌和左掌对接,浑身灵力爆发,而周围的凡人只觉得忽然有怪异的风平地而起,随即,一道青红色的光从张玄掌间乍现,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因为那光,是可见的。 只见张玄缓缓拉开双掌,青红的光消失之时,一把三尺长剑,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剑身赤红,金龙和火凤相互缠绕着,盘在剑身之上。 “诛邪!怎么在你这儿?”马天行愕然地接过诛邪剑,这便是他们马家的传家神器。 张玄笑道:“你的力量不是在我这儿吗,神器都随力量。”随即问张世怀,“马飞雪用的可是此剑?” 张世怀被突然出现的神剑怔地目瞪口呆,不仅仅张世怀,还包括院中所有的人,张玄和马天行看着张世怀发愣,这才想起他们此刻是在古代,而且身周都是凡人,两人无奈地笑了笑,一些习惯改不了。 “是不是?”也顾不得身周发怔的人了,张玄又问了一声。 张世怀立刻答道:“不是,绝对不是!” “那就是了。”马天行将诛邪交还给张玄,“马飞雪无法召唤神龙,又没有诛邪,没有神龙和神器的相助,她的实力也不过是个普通法师,而对方,又能制作幻境,又能使障眼法,实力绝对在马飞雪之上,马飞雪输是正常的。” “恩,当务之急我们是不是该救出马飞雪?” 张世怀在一旁紧紧盯着诛邪,咽了口口水,轻声打断张玄道:“师傅,这诛邪能不能给我看看?” 张玄看了看张世怀,提醒道:“小心沉。” 沉?张世怀暗想:师傅拿在手里,看上去想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随即就去接诛邪。可哪知,诛邪才落到他手里,双手立刻随着诛邪下落,诛邪犹如千斤巨石,张世怀根本无法拿动。 “小心!”张玄惊呼一声,诛邪已然落在地上,只听“当!”一声巨响,诛邪的剑尖刺进地面,张世怀再也无法拔出。 “为什么?师傅!”周围的人,心里也惊讶着,难道那张玄和席风的力量远远超过张世怀,而更另他们疑惑的是他们之间的对话,那感觉好像他们的席少爷,也是个法师。 张玄抬手就将诛邪拔出,犹如拣一根羽毛:“这是神器,神器有灵性,认主人,可轻可重,我拿着就是羽毛,你拿着就是千斤铁。”说罢,双手一晃,诛邪消失在张玄的手中。 这下,席府大院沸腾起来,再蠢的人,也看出张玄不是普通人,单单那把神出鬼没的神剑,就看地他们目瞪口呆,张玄一下子成了他们心目中的神女。 “张小姐!”福伯立刻喊了起来,跑到张玄的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福伯的身影,转移到了张玄的身上,就连席梦茹也没想到福伯会突然清醒,只听福伯喊道,“您一定能救出我媳妇的,求您,救救我媳妇!”说着,就要给张玄磕头,马天行立刻扶起福伯,安抚道:“此事要从长计议。”说罢,望着张玄。 张玄闭上双眼,右手掐指一算,随即道:“你媳妇没事,就放心吧。” 福伯用衣襟擦了擦眼泪,放下心来。众人都出神地望着张玄,柳清飞死而复生已是不可思议,纵然席风的故事说地合情合理,可这柳清飞何时会了仙术?他们猜想,这柳清飞定然得到仙人的帮助。 此时此刻,席梦茹彻底地输了,她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她开始害怕,害怕张玄和马天行是落难的神仙,因为马天行就是从天而降的。高超的法术,神秘的神剑,掐指便知的天机,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 她的腿开始发颤,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自己居然得罪了神仙!张玄只需动动手指头,自己便死无全尸。渐渐的,她恍惚看见张玄和马天行正向她靠近,她的心开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当自己看清时,张玄就站在她的面前,身边的马天行正色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啊……”席梦茹,愣住了。 书房里,席梦茹战战兢兢地站在圆桌边,见书房的门被马天行关上,心跳又漏了一拍。 “坐啊……”张玄笑着对席梦茹说道。 席梦茹僵硬地笑了笑,才敢坐下,还一手拿过水杯,喝水壮胆。 “师傅!你怎么这么厉害,掰掰手指就算出来了?”张世怀崇拜地看着张玄,不过张玄那时的举动,就连马天行也觉得奇怪,张玄可不是擅长掐算的人,因此等张世怀问完,他也好奇地看着张玄。 张玄不好意思地笑了:“骗人的,为了安慰福伯,瞎掰的……” “啊?”张世怀大失所望,而马天行扯动着嘴角干笑,这小玄可越来越会忽悠人了。 就连一旁的席梦茹也差点喷水,她忽然觉得这个张玄并不可怕,至少她刚才那害羞的神情,就像一个常做坏事的小孩。 书房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至少对于席梦茹是轻松了,她放下茶杯,轻声问道:“请问二位大仙要小女子做什么?” “大仙?哈哈哈,席姑娘抬举了,别怕,我们不是什么大仙,不过都是法师而已。”张玄早就看出席梦茹的恐慌,看来自己的举动真把这个小老百姓吓坏了。 “那……那什么开天眼,还有忽一下出现的神剑……”席梦茹小心地问道。 “那些马飞雪也能做到,只是她现在还不够强。我们也是,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 “是啊,这件事办完,我们就走。”马天行也在一旁补充道,“所以席小姐仅管放心,我们不会替代席风,霸占席家产业的。” “你们……”席梦茹一时无法对答,他们二人居然将她心中的忧虑全部讲了出来,还说不是神仙?如果不是神仙,那他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 只见马天行继续说道:“二老那里,我也帮你想好了,你只需对他们说席风求仙问道去了,这也算是对他们的交代。” 感动填满席梦茹的心,他们全帮她想好了,可是自己却还在怕他们加害自己,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们要我做什么?”席梦茹心中有愧,只想为他们做些事,尽份力。 “我们要一队迎亲队。”马天行郑重说道。席梦茹一惊,看了看张玄,只见张玄说道:“不我们,而是他。”随手一指,指向张世怀。 张世怀愣愣地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然后他笑了,笑地挺害羞,“师傅,您真为徒儿着想。” “想的美。”张玄带着笑,“你呀,给我做新娘子。” “啊?”张世怀的脸,立刻变成了绿色,就连一边的马天行也忍不住笑着晃了晃他的脑袋。 “那妖怪喜欢捉新娘,那我们就送个新娘给他,这样才能找到他的老窝。” “对阿!”席梦茹终于恍然大悟,喜笑颜开,“我明白了,你们就放心吧,我马上去准备!” “那就麻烦你了。”张玄客气地对席梦茹说着,让席梦茹越发惭愧。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六章 待席梦茹走后,张世怀大叫起来:“师傅,这怎么行?太……太荒唐了!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扮成女子?” “那难道找个姑娘扮新娘?” “这……太危险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师傅我亲自涉险罗。”张玄的声音变得低沉,威慑着张世怀。 张世怀低下头,声如蚊蝇:“那……自然不行。” “所以罗,你最合适,就算那妖怪好色,将你抢回去,你是个男生,他也不能把你怎样,是吧。” 张世怀想了想,木呐地点了点头。 当然,张世怀也有聪明的时候,他居然打起了诛邪剑的主意:“师傅,马师傅有那么厉害的诛邪剑,那你有什么厉害点的宝贝,好让我绑身啊。” 看着两眼放光,就差没流口水的张世怀,张玄笑了,她从怀里拿出打神鞭,那是属于张世怀的打神鞭,尾端有一根大红的穗子。 “这是什么?”张世怀接过打神鞭,在手中把玩,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棍子,大约十公分长,一端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而另一端,就是可以挂在腰间的尾穗,“嘿嘿,作装饰挺不错。” 说着,张世怀还跃下凳子,将打神鞭挂在腰间,甩来甩去。 马天行看着张世怀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未更事的孩子,忍不住问张玄:“他到底多大了?” “哎……”张玄哀叹一声,“十六了,都可以做爹了。”随即轻拍了一下桌子,脸部的表情转为严肃,“小怀!别乱玩,那可是打神鞭!” “打神鞭?”张世怀将短棍取下,继续在手中甩来甩去,也不去听张玄解释。看得一边的马天行直摇头,这哪是一个可以当爹的人,分明是贪玩的小屁孩儿嘛。 只见张玄从腰间拿出另一根,现在只能用行动来说明了,说罢,右手一甩,顿时白光乍现,一条光带从打神鞭的一端射出,直逼张世怀。张世怀尚未反映,便被打神鞭牢牢捆住,也就在这时,他变得老老实实。 “看见没?这就是打神鞭,是用灵力驱动的!”张玄说完,将打神鞭抽回,而张世怀依旧怔愣在原地。 看着张世怀那傻样,让张玄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醒醒!” “啊!”张世怀惊叫一声,握着手中的短棍,不停地感叹,“神奇,太神奇了,真是宝贝!” “因为怕被你弄丢,所以一直没给你。”张玄将自己的打神鞭放回腰间。 “那如果像诛邪剑一样收入体内,不就不怕弄丢了?”张世怀用打神鞭在双掌间按着,就像要把他纳入体内。 张玄耸耸肩,也是一脸糊涂:“这个我不太清楚,天行,为什么诛邪可以放入体内,而我的打神鞭就不行?” 马天行笑了笑:“或许诛邪和打神鞭的特质不同吧,诛邪是毅力和念力召唤,或许他存在于另一个空间,而不是我们的体内。”对于神器的特制,难以定性,有的神器会自动进入主人体内,有的喜欢呆在外面,但听到主人的召唤,便会出现。他们的特性,恐怕只有制造他们的女娲族才能说清。怪就怪在他们出产的品种没有配备说明书。 “小怀,你试试,将灵力注入打神鞭。” “好!”张世怀双手紧紧握着打神鞭,马步站稳,大喝着,“嗨——”整张脸涨地通红。那神情倒不像使用打神鞭,更像是便秘。 “不对不对,你现在不是在用你的灵力而是蛮力。闭上眼,精神集中。” 张世怀长吁了口气,听张玄的话,微闭双眼,将自己的灵力灌输到打神鞭之内,忽然,打神鞭有了反应,棍身散发着淡淡的银光,张玄满意地笑了,马天行微微点着头:“看来你徒弟悟性挺高。” “真的!”闭着眼的张世怀听见马天行的夸奖,立刻睁大了双眼,看着手中泛着灵光的打神鞭,顿时信心陡增,稍一用力,一根光柱从打神鞭中射出,这根光柱在延伸到三尺左右,突然停住了,整个房间的人,都愣住了。 “怎么不是鞭子?”马天行疑惑着。 “是啊,成激光剑了。”张玄看着那根光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的反映就像一盆冷水将张世怀淋了个透,哭丧着脸:“为什么差那么多……” 于是,张玄和马天行开始进入对打神鞭的研究中。 张玄:“你说打神鞭是不是也根据主人,而变换形态。” 马天行:“有可能,你是女生,喜欢绸带之类,而小怀一开始就喜欢诛邪,于是,打神鞭就成了短棍的形态。” 张玄:“真的?对啊,我也试试。”说罢,张玄取出自己的打神鞭,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的奇怪形态,灵力输出,打神鞭一道白光射出,居然也成了短棍,立刻张玄的双眼瞪地犹如铜铃,唤过张世怀,两人开始打神鞭的变形中。 只有马天行,无奈地叹着气,先前还笑话张世怀幼稚,可现在张玄亦是如此。,瞧这对师徒,将打神鞭变换成各种模样,时而匕首,时而大刀,最离谱的,居然还变成了锤子,一大一小在那里玩地不亦乐乎,大惊小怪,这不是两个孩子,还能是什么? 终于,打神鞭“生气”了,无论张玄和张世怀怎么催生灵力,打神鞭就是不冒光。马天行哈哈大笑:“你们呀,别忘了神器也是有灵性的,哪有你们这种玩法?” 两人同时一瘪嘴,就连神情都是一摸一样,同时乖乖地“哦”了一声,又是同时将打神鞭挂回腰间,然后,同时趴在桌子上反思。 在席府的帮助下,迎亲队下午便准备妥当,大家休息一晚后,四更天便起床准备,因为要给“新娘子”上妆。而张玄则扮成媒婆,马天行也一起同行,虽然他没有力量,但他却能使用诛邪,到时也可以照应张玄。 五更天左右,花轿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迎亲队的吹鼓手和轿夫都是高金请来,谁也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冒险。 大约辰时左右,也就是早上七点,迎亲队到了黑山山道附近,此时尚早,人迹稀少。唢呐和铜锣的喜庆音乐回响在山林之间,仿佛在有意提醒大家,有队迎亲队,将从这里经过。 张世怀坐在轿中,浑身的脂粉味让他难受,就在他化妆完毕的时候,众人只能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他,羞地他只想扁人。 轿中闷热难耐,他头上那大红喜帕早成了他的汗巾,而脸上的脂粉也被他擦地所剩无几,整张脸成了大花猫。 “师傅……到了没?”他从轿子探出脑袋,那张脸把张玄吓了一跳。 张玄忙将他的脑袋打回轿子,其实此刻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来得紧张,就像她初次收鬼的时候,这次要对付的是妖,说句实话,她也没把握,虽然从北京到杭州,她看连云捉了不少妖,但那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有的甚至连人形都没有。 而此番要对付的,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看他把马飞雪变成竹竿就知道了。 “别吵!乖乖呆在里面!”张玄猛摇着团扇,差点把满头的鲜花给扇了下来,而她那颗媒婆痣也差点随着她的汗水掉下下巴。 马天行骑着白马,走在迎亲队的最前端,他扮演的是送亲人,按古时来讲,就是新娘的娘家人。他一身青色长衫,腰佩诛邪神剑,器宇轩昂。而且,若是有妖怪靠近,诛邪剑必然会做出警示。 渐渐的,起了雾,那薄纱般的雾,就像一个西域的美女,渐渐张开她诱人的面纱,那面纱从树林的深处,渐渐飘出,缠绕在林间,漂浮在山道之上。 诛邪剑开始在马天行的腰间震颤,他手一扬,整个队伍立刻停了下来,吹鼓手变得有气无力,他们演奏的音乐发出了滑稽的颤音,最后在他们的抽气声中渐渐消失。 轿夫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他们的颤抖直接传递给轿中的张世怀,他开始纳闷,妖怪都不曾出现,这群人就吓成这样了。 终于,那些吹打手和轿夫坚持不住了,首先开溜的是吹打手,他们收起家伙就跑路,紧接着,轿夫也跑了,他们扔下轿子就往回跑,他们的脚力本来就比吹打手快,没一会便超过那些吹打手,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七章 张世怀因为轿子落地而震得屁股发麻,他揉了揉自己的臀,抱怨得嘀咕了一声,便掀开轿帘观瞧。 就在这时,那雾忽然如同海浪般,从树林深处滚了出来,就如无声的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张玄紧紧护在张世怀的轿边,这样的法术,就连她,也从未见过,而马天行也急忙策马赶来。 只觉得阴冷的寒气扑面,只一瞬间,周围除了雾还是雾,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抬手不见五指,若不是张玄的手触及轿子,相信就算轿子被挪走,她也不知,此种情况下,除了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人。 只差了这么两秒,马天行便失去了张玄和轿子的踪影,他驱马前行,相信此刻已不只有雾,而且已经身处迷阵之中。 陡然间,他的诛邪剑鸣叫起来,那是只有它主人听得见的鸣叫,可随即,诛邪剑又停止了鸣叫,变成先前的震颤,马天行暗叫不妙,方才诛邪的鸣叫相信是那妖怪曾经靠近,而现在又已远离,他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会不会去了花轿那儿!不好!小玄有危险! 张玄一手紧紧抓住轿帘的窗框,她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以免妖怪逃跑,那下次想再引他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倏地,她感觉到身边有阵奇异的风飘过,紧接着,就有人从背后偷袭。张玄反手一掌,正打在那人的手臂上,浓雾中,只隐约看见,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那人显然吃了一惊,借着浓雾,就来了个扫唐腿,本以为可以将对手踢翻,却没想到又被对方躲过。 浓雾因为二人的打斗,在他们身周流动,张玄努力地利用掌风,推开浓雾,可却没想到,更多的浓雾随即填补了原来的空缺,她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攻击和形体。而对方的攻击却越来越猛,越来越厉害! 忽地,对方一下子消失了,而张玄面前的浓雾突然翻滚起来,被迅速散开,一个风洞在张玄的眼前赫然出现,并朝张玄靠近,看来此妖擅长风术。张玄立刻双脚站定,右手掐出“定风决”,大喝一声:“定!”,那风刮过张玄,而张玄却稳如泰山。 那风穿过张玄,朝她身后继续前行,张玄的身后出现风刮过的痕迹,而远处,正是用诛邪抵挡怪风的马天行。 耳边传来诡异的“隆隆声”,浓雾在风过之后,又慢慢将风过的痕迹填满,眼前又再次成了白色的世界。 那隆隆声就像远山沉闷的雷声,又像怪兽的喘息,渐渐变得清晰,张玄的心渐渐提起,她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感觉到雾的颤抖,难道那妖怪要使用必杀? 不管是什么,单这前兆就已经说明他的招数定然不弱。 只见面前的雾突然旋转起来,他们朝着一个方向旋转,而且越来越快,渐渐的,张玄看见雾中有一条黑色的线,那黑线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是龙卷风!居然是龙卷风! 而雾之所以旋转,是因为龙卷风的带动,之所以越来越快,是因为龙卷风离她,越来越近! 张玄的发丝,开始在雾中扬起,是的,那龙卷风越来越近了,如果只有张玄一人,张玄自然不怕,再次用定风决便可,但天行怎么办?他的诛邪剑,能劈开这巨大的龙卷风吗? 龙卷风肆虐地旋转着他的身体,将身周所有的东西卷入他庞大的身躯,他就像一条巨龙,在浓雾中站立。 张玄双眉紧皱,她牢牢站在地面,她身周的气流越来越急,越来越猛,她头上的插花早已被狂风扯去,而她的发丝,更是在风中飞扬。 她左手掐起“定风决”,右手抽出打神鞭,此刻,龙卷风已伫立在她的面前,这是一条巨大的龙卷风,一条通天的龙卷风,他咆哮着,就像一个巨型魔鬼,站在张玄的面前,他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渺小的张玄捏碎! 张玄的打神鞭渐渐从水晶中流出,缓缓攀上张玄的身体,犹如一条白蛇,缠在她的身周。而它的另一段,却直指龙卷风,打神鞭跃跃欲试,仿佛这是白蛇与黑龙的战斗。 突然,张玄狠狠挥舞起打神鞭,打神鞭带着耀眼的银光,缠上巨龙,它沿着巨龙的身体,扶摇而上,而它的主人,张玄,大声喝着,仿佛在为打神鞭呐喊助威。 张玄的灵光越来越强,越来越耀眼,直到将张玄彻底包裹,形成一个白色的光球,那光球的光,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缠在龙卷风上的白蛇。 “哈——”张玄大声喝着,她使出自己最后的力量,将打神鞭狠狠一抽,巨龙身上的白蛇,开始收紧,就像它平时补食一般,将自己的食物缠紧,直到它窒息。 但巨龙并没放弃,它依旧挣扎着,奋力抵抗。张玄感觉到了它的抵抗,她更加用力,将自己的力量彻底释放,突然,她感觉到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而胸口却又有东西堵着,让她有种要涨裂的感觉,终于,那力量冲破堵截,一束强光沿着打神鞭直上云霄,顿时,打神鞭的鞭身粗壮了好几倍,而与此同时,一口血从张玄口中抢出。 变得粗壮的打神鞭,不费吹灰之力,将龙卷风捏碎,刹那间,风去雾散,周围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张玄愣愣地抚着胸口,心头一阵疼痛,又咯出一口血,她吓坏了,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不定,她倒下了,就像风中的残叶,无力地飘落。 她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温热的手掌擦拭着她唇边的血,声声焦急的呼唤。在她耳边回荡:“小玄……小玄……” 朦胧中,张玄看到一丝曙光,曙光中,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影渐渐向她靠近,似乎是一个女子。那女子有着一头飘逸及地的长发,好模糊的脸,但身形为何那么熟悉? “你拥有两个人的力量,对于这个凡人的肉身来说,负荷太大了,将力量还给逸宸就会没事的……”女人渐渐远去,消失在那一片白光中,张玄缓缓睁开眼,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咳……咳……” “太好了,没事了!”马天行立刻将张玄紧紧拥入怀中。 张玄茫然地望着周围,黄沙落定,是倒在地上的大红花轿。轿帘垂在一边,里面空空荡荡,早已不见新娘的踪影。 双眼开始瞪大,张玄心开始下沉:“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不行,我太弱了!我失败了……”张玄在马天行背后喃喃自语,眼眶渐渐变得红润。 “不会的,小玄,这不怪你!你尽力了!”马天行拉出逃避的张玄,抨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小玄,看着我,看着我!” 可张玄的眼神依旧涣散,嘴中始终不停地说着:“太厉害了!我失败了!” “看着我!”马天行见呼唤没用,情急之下,他狠狠吻住了始终自言自语的唇,张玄的双眼,缓缓睁大。这是一个拖欠了四百年的吻,热情似火,将张玄彻底灼烧。焦急的吻里,却有着马天行的内疚和挣扎。 马天行不想让这些话从张玄的嘴里吐出,到底谁是失败者?他马天行才是! 他马天行没有力量,才会让小玄这样一个女子,去完成这么危险的任务,去承担这么重的压力!他算什么男人? 力量!如果有了力量,他就可以帮小玄分担重任!他此刻真的需要力量!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淡淡的银光从张玄的身上隐现,越来越亮,越来越广,灵光膨胀着,膨胀着,转眼将两人包裹在光中。 灵光忽然急速回旋,渐渐从银色的灵光中出现青黑的灵丝,银色的灵丝和青黑的灵丝快速地缠绕,回旋,渐渐汇聚,太极的印记再次出现,张玄胸口的镜缓缓上升,浮到二人的上方,渐渐变大。 马天行和张玄缓缓分开,怔愣地看着当初的景象,忽然,太极印记骤然缩入镜中,两人疑惑地触摸漂浮在空中的镜,就在他们的手指触碰到镜时,镜中猛然射出两道光,埋入两人体内。与此同时,镜恢复成原来大小,落入张玄的手中。 张玄愣愣地看着镜,而马天行则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力量,居然恢复了……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八章 二人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此时,让马天行重新得到了力量。张玄愣愣地看着马天行,她的神情让马天行他担心。 “小玄,下面的事就交给我吧……”马天行心疼地抚过她嘴边的血丝,张玄却突然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马天行依旧担忧地看着张玄,她刚才可是吐了好多血。 “我没受伤!”张玄很认真地看着马天行,“冰冰,我没受伤,刚才我昏迷的时候,有个白衣女人,她说我身体里力量太大了,这个凡体肉身负荷不了,她说把力量还给逸宸就行了,你不就是逸宸?” 马天行愣住了,没错,他就是逸宸,这是当初青寒说的:“那女人是谁你看清了吗?” 张玄瘪着嘴摇了摇头:“脸挺模糊,但声音和身形很熟悉,好像……好像有点像我……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呵呵……”她对这个想法自然不相信。 “原来如此,你刚才真把我吓坏了。”想起方才的情形,马天行想起来就后怕,当时他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现在,他后背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往外冒。 “现在力量还你了,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了,说白了,就是被力量给撑的,嘿嘿。”张玄扬起脸,冲马天行笑着,转而,马天行也笑了,两人大声地笑了起来,张玄边笑边打了一拳马天行:“你把我的身体当冰箱啊,要力量就取出,不要就放进来,真是方便!” “天意吧……”马天行轻笑着,这力量去的突然,来地也突然,一时让他无法掌控,随即收起笑容,“现在清醒了吧……” “恩……”被马天行这样吻还不清醒?亲吻有时是安抚慌张最好的办法。双颊还有未退的红晕,张玄刻意避过马天行的唇,“我决定用心眼找路,你背着我,心眼我还没练到家,力量不够。” 马天行轻轻执起张玄的手,嘱咐道:“别太勉强……” 张玄微微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口中默念:“心观眼,眼观心,心观眼,眼观心……开!”她终于只用念三句就能开启心眼。 眼前是一片黑白的世界,各种形态的灵体,如同浮游生物,漂浮在他们的躯壳中,最明显的就是马天行,她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感觉到被人背上肩,她开始寻找张世怀的踪迹。 凡是生物,就有灵魂,灵魂经过的地方,就会留下灵迹,那是淡淡的灵光,就像气味,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失。 很快,张玄看见有两条灵迹,一深一浅地漂浮在空中,并且慢慢消散。灵力越高的人,灵迹越淡。 张玄伸手指路,马天行就飞奔起来,不一会,张玄已是气喘吁吁,她不能开小差,否则心眼就会关闭,再开,又要废很大的功夫。 马天行背着张玄穿梭在树林间,他刚刚恢复力量,明显感觉到气息的紊乱和控制的困难。但相对于受伤的小玄,这又算什么! 忽然,他面前出现一片大湖,他停住了脚步,湖面雾气弥漫,望不到边际。 可张玄的手依旧指着前方,马天行毫不犹豫地迈开了脚步。就在他的脚落在湖面的那一刹那,奇迹发生了,方才还迷蒙的大湖消失了,转而,眼前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而他正对面的,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是一线天。 马天行心底称赞这幻术制造的精妙,随即继续前行。 当走出一线天的时候,马天行眼前豁然开朗,眼前,居然是一个山谷,山谷被两座大山包裹着,面前是一片茂密的果林,此刻各种果树都绽放着它的花朵,而树下的花草更是缤纷绚丽,整个山谷花香芬芳,彩蝶飞舞。而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一股淡淡的邪气。 “小玄,你可以休息了……”马天行轻声对身后的张玄说着,既然已经感觉到了邪气,那说明,妖怪不远了。 满头大汗的张玄,长嘘了一口气,现在,她需要的,正是休息。睁开疲惫的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美。美轮美奂,如同来到梦境。张玄情不自禁道:“世外桃源?还是人间仙境?” “呵……你的心眼没看到吗?”马天行忍不住揶揄一下张玄。 张玄立刻收紧圈在马天行脖子里的手臂,作势要掐死他:“心眼里看出来的世界,跟黑白没什么两样,我怎么知道。”随即放松双臂,趴在马天行的背上,继续道,“如果能造出这样美景的妖怪,一定有一颗温柔的心。” 放眼云雾中的花海,时而有白兔的身影,追逐嬉戏。哪有吃人的妖怪会种花?哪有吃人的妖怪会养兔?所以,这定是只好妖,而且是只温柔的妖。 马天行背着张玄小心地在花丛中走着,生怕踩坏了花草。而那些白兔似乎早已熟悉人类,非但不害怕,反而还跟在他们后面追逐。白兔时而跃在他们前面,时而伴在他们身侧,它们似乎很欢迎这两位客人。 渐渐地,耳边传来溪流声,在溪边,有一老翁正在垂钓。老翁鹤发童颜,满面红光。马天行挪步到老翁身边,微微行了个礼,背上的张玄,就开始问道:“妖怪?” 老翁闭眼不语。 “神仙?” 老翁依旧闭眼不语。 “谢谢。”张玄从马天行背上爬下,“冰冰,我们先休息会。” 马天行心想也好,这小玄好像比来之前重了:“我去摘些水果。”于是,马天行消失在树林中。 溪水欢快得在跳跃着,唰拉拉,唰拉拉,时而有溪鱼跃起,清脆的鸟鸣时有时无,蝶伴花,兔伴树,想那21世纪何曾有这样的美景?张玄不禁闭上双眼,享受微风带来的芬芳。 而那坐在溪边的老翁,依旧注视着自己的鱼竿,但他的脸色,却渐渐难看。 张玄拘了一捧溪水,拍着自己满是汗渍的脸庞,冰凉的溪水,让她神清气爽。而溪水更是甘甜可口,一扫先前的倦容:“这儿真美……”张玄盘腿坐在老翁的身边,望着他的鱼竿。 “恩……”老翁终于开口了,声音并不苍老。 “说实话,如果说这里的妖怪会吃人,打死我也不信!”张玄没有看向老翁,只是捡起一块石头,随意地丢在小溪里。 身后渐渐有脚步声,马天行捧着一衣兜的水果,回来了。 他和张玄一样,并没太在意那老翁,只是很悠闲地将水果洗净递给张玄:“纯绿色产品,我们那里绝对吃不到。” “对哦!哈哈……” 两人就像旅行的情侣,在老翁的身边嘻笑。 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老翁由紧张,开始变得纳闷:他们不是来捉自己的吗?他先前一直提心吊胆,在方才的斗法中,就知道自己决不是这二人的对手。仅管先前只是跟那媒婆交手,但相信那男子定然不弱。 只听张玄说道:“这里不错,我们如果真回不去,就住这儿……” “好主意!”马天行赞道,“你看,水果花草都有,前面还有屏障,这妖怪人不错。” 老翁手中的鱼竿,抖了一下,居然有法师会说他不错。 “真想认识一下,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张玄笑着,笑地阳光灿烂。 “是啊……不过,他老抓新娘子,不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他……好色?” “不是的!”老翁忽然朝马天行他们大喊一声,立刻发觉自己多言,再次撇过脸,不再看那边的两人。 而那边两人的谈话,也因为老翁的大喊,瞬即停止。时间在静谧中流逝,仿佛他们在等老翁的答案。 “不是的……”老翁紧紧握着鱼竿,低头轻喃着,“她们……她们很痛苦……” “你是说新娘子?”马天行轻声问着。 “恩……”老翁轻轻点点头,握住鱼竿的手,渐渐放松,“一年前,有位新娘,从山崖上跳了下来……”老翁扬起脸,手指了指上方的山崖,“她的血,染红了溪水,从这里,一直红遍了下游……”老翁的视线落在远方,脸上无限惋惜和悲哀,仿佛那血染溪水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红色的溪水,就像一条殷红的丝巾,飘动着,飘动着……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十九章 “自杀吗?”张玄柔声问着。 “是的……”老翁叹了口气,“好在她命大,活了下来,我救了她,她告诉我,她是被逼的,嫁给杭州一个大官做妾,那个大官已经九个姨太太了!”老翁加重了语气,强调那个高官的好色,“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心上人,她就跳了崖……”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给了她钱,她跟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了。她临走前,告诉我,救那些苦命的新娘,所以我就救他们……” 张玄和马天行一听,哑然失笑,张玄笑道:“你那叫抢,不叫救。” “是啊,你救之前没问新娘的意愿就是抢,而且,并不是所有新娘都不愿意嫁的,你有问过她们的想法吗?”马天行看着老翁,这是一个憨厚的妖怪。 老翁扬起脸,木呐地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我救回来再问的,她们有的不愿,有的愿意,可我放她们的时候,她们又不高兴离开,结果,谷里就多了好多女人……”忽然,老翁一下子站了起来,跪在马天行和张玄面前,“大仙,请你们帮帮我,帮帮这些新娘,让她们离开吧……” 老翁突然的下跪让马天行和张玄吃惊,回到古代的她们,始终不习惯他们动不动就跪的习惯。他们面面相觑,坐在原地没有站起,至少这样可以和老翁平视,也不至于便扭。 “她们为什么不离开?”马天行问道。 老翁憨憨地爬梳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是这样的,命苦的觉得住在这里幸福,想嫁的,因为被我救过,怕被人误以为失了名节,所以不敢出谷。可是我真的没碰过这些姑娘,为什么外面的人不相信她们是清白的呢?”老翁越说越激动,双眼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两位“大仙”。 张玄和马天行摇着头,叹着气,别说是妖怪,就算是强盗抢了新娘子,人们也会以为那新娘子身子不再干净,这是愚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马天行拍了拍老翁的背:“这不能怪你,还有,我们不是大仙。” “不是大仙?那怎能破我的龙卷风?怎能进我的百花谷?我设的幻境没有一个法师能进来。” “你手上那个就能进来。”张玄指了指老翁手中的竹竿,笑着。 老翁惊愕地瞪大双眼,憨憨地惊呼道:“还说不是大仙?不然怎么知道这鱼竿是个法师……” 马天行和张玄低头轻笑着,哪有鱼竿会冒灵光的?而且还是他们熟悉的橘红色的灵光。 “你先放了我的朋友,我们想办法让那些姑娘出谷。” “真的?好!”老翁将鱼竿轻轻放在地上,口中念决,一转眼,粉衣的马飞雪直挺挺躺在地上,脸上还挂着面纱。她瞪着两只秀目,狠狠盯着老翁。 老翁憨憨地笑了,又挠了挠自己的头皮,站在原地一转,顿时,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是这青年的脸,有点黑,还带着傻傻的笑:“真对不起哦……” “没事……”张玄边说边扶起马飞雪,心底早已笑开了花,堂堂马飞雪也有被人变成鱼竿的时候。 马飞雪当即跳了起来:“我要收了你!”说着就要抽剑。 张玄见状赶紧抱住马飞雪,轻声道:“冷静!冷静!他的故事你也听见了,他不是故意的……”张玄忽然觉得这情景好像自己在哪儿见过,天哪,马飞雪怎么有点像自己? 马飞雪努力沉下气,再次瞪了那小子一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完全没有她飞雪神女的风范她扯下面纱,擦着汗,扇着风。却没想到,她摘掉面纱的那一刻,妖怪的眼就再也无法移开。 “我不管他是好意还是恶意,他终究是妖!不除,我怎么跟百姓交代?”说完瞪向妖怪,妖怪赶紧低下头,不敢与马飞雪对视,而他身体里的那颗心,却跳地砰砰直响。 “我们知道……”马天行一脸了然地说道,“所以,我们要想个完全之策。” 四人围坐在一起,而那妖怪尽量坐在离马飞雪较远的地方,免得被她扁。 “你是什么妖?”张玄问道,“做了几年了?” “我是山妖……八百年吧,不过成形才一百年……”别看妖动不动就五百年,一千年的,其实他们从有意识到成型,就要好几百年,所以,五百年的妖,还不算厉害。 “难道是黑山老妖?”此处是黑山,这小子又是山妖,难免不让张玄联想到这最著名的妖怪。 小妖抬起眼睑,愣了一下:“那是我爹,是山精……但我从未见过他,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是人类,所以早死了……”说着,小山妖失落地垂下脑袋,楚楚可怜。 “难怪你没什么妖气……”马飞雪轻哼着。 “没想到是黑山小妖,还是个孤儿……”张玄对着马天行叹道,“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捉了他,给百姓一个交代!”马飞雪愤愤地说着,其实她也是气话,谁叫这妖怪将她变成了竹竿,而且是一天一夜。 黑山小妖显然被马飞雪的话吓到了,慌忙由坐姿改为跪姿:“求求你们了,别把我交给外面的人,他们好可怕,会吃了我的……” “哈哈哈……”黑山小妖话一出,马飞雪就笑弯了腰,“人吃妖?新鲜!” “真的!”黑山小妖的神情变得异常认真,“我在这山里八百年了,外面的人总是把妖精捉住,然后吃掉,好可怕,好残忍。”见马飞雪依旧一副不信的神情,小妖又望向马天行和张玄,他想,这两个大仙一定相信他的话。 马天行微微一皱眉,补充道:“我想……他说的应该是那些还没成型的妖精……” “恩!恩!”黑山小妖正重地点着头,“就是他们,成型的,法力浅,有时也会被捉住,然后就吃掉……”小妖垂下了脑袋,那些都是他的好朋友。 听他们这般说,马飞雪笑不出来了,这的确有可能。妖精法力浅弱,误被人类捉住也是常有的事。这小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马飞雪想起一个词来形容这个小妖,但世俗的观念又让她觉得这个词决不会出现在妖精身上,就是——单纯。 不知是这里的氛围变得融洽,还是马飞雪的杀气已经消失。周围的小动物们,从花丛中跃出,匍匐在四人的身周,黑山小妖抱起一只白兔,白兔温顺地趴在他的腿间,这样的情景,就让马飞雪也不得不怀疑,面前的这名青年,到底是不是妖怪。 张玄架起一只白兔,和它的鼻子磨蹭着,随口说道:“那我们来演出戏吧……” “怎么说?”马天行很好奇,这个小玄不知又要出什么鬼主意。 张玄嘴角一扬,一脸地坏笑:“都以为是妖怪捉新娘,那我们就黑白颠倒,说神仙捉新娘罗……” 马天行:“啊?” 马飞雪:“胡扯!” 黑山小妖:“……” “别急,听我慢慢说……你看,飞雪神女被抓,是大家亲眼所见的事,如果说是妖,马飞雪肯定名声扫地。” 马飞雪一皱眉,张玄说得没错,堂堂马家神女,居然被妖怪抓住,真是颜面扫尽! “我们只需将小黑……” “小黑?”马飞雪打断了张玄。 张玄一指黑山小妖:“就是他啦,我们只要将小黑打造成山神,并将一年前新娘自杀的事件重新搬出来,那么,山神的警示就名正言顺!” “这也行?”马飞雪秀美的脸蛋皱成一团,没想到山妖摇身一变成了山神。 马天行在一旁轻笑着,这就是他的小玄,十足的“瞎掰”大王。 张玄满脸得意地继续说着:“当然,不然怎么办?说实话?你马飞雪的名声臭了不说,那些姑娘的名节也会不保,这年代,只要是神仙做的事,百姓绝对不会反对!”张玄见众人没有异议,便对小黑说道,“先把那些姑娘叫出来,我们得事先商量好,免得被拆穿……” 小黑木呐地点着头,张玄的方法,用他的木鱼脑袋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他只需按照他们所说的做,就是了。 讲起新娘,张玄终于想起了张世怀,说实话,她压根没为张世怀担心过,因此一进入山谷,她早把这茬抛在脑后:“对了,你刚刚抢的新娘呢?” “和其她新娘子在一起,她们会照顾她的。”小黑山老实地说着。 “不好!”马天行拍了一下大腿。 “不会不好,都是姑娘,不会不好的。”小黑山憨憨地笑了起来,却没发现张玄和马天行的脸色渐渐难看。 “就因为都是姑娘才会不好……”张玄的脸皱成一团,一旁的马飞雪看出了端倪,问道:“到底怎么了?” “嗨~那新娘是我徒弟,是小怀~” “啊~~~”这下连马飞雪都惊叫起来,只有那小妖还傻乎乎地想不通前因后果。 马天行立刻站起身:“这下危险的不是那个新娘,而是那些姑娘。”张玄和马飞雪也轻笑着立刻站起身,张玄对着小黑山喊道:“快带我们去,否则那些姑娘可真要闹翻天了,呵呵……” 小黑山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赶紧在前面带路。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章 出了果林,便是一间简易的宅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惨叫:“救命啊——师傅——” 张玄和马天行纳闷了,怎么叫救命的不是那些姑娘,而是张世怀? 冲进门,四个人同时愣在原地,只见十数个姑娘正围着张世怀暴打,她们有的拿着擀面杖,有的拿着自己的绣花鞋,有的拿着笤帚,有的甚至拿着树枝,她们将张世怀围在中央,狠狠地打着,嘴里还不断大声骂着: “死奸细,居然来害我们的小黑,姐妹们,打!” “对!打死他,不然还会出卖我们!” “不要脸,居然男扮女装!” “坏蛋!” “……” 张玄扯动着嘴角,没想到被欺侮的却是张世怀,她赶紧大喊道:“姑娘们助手!” 她的一声大喊,让院中的姑娘们停下了手,她们渐渐散开,看见了她们的小黑和多出来的一男二女,与此同时,她们的眼睛也停留在那一男二女身上,他们实在是太扎眼了。 “师傅——”张世怀基本是爬出来的,他的头发早被女子扯乱,发簪头饰也东歪西倒,他此刻比跟恶鬼缠斗还惨。他终于领悟了一句话,就是:女人是世上最可怕的动物! 张世怀赶紧跑到张玄身边,将那些挂在头上的“零碎”摘除:“师傅,你来救我啦!”还没等张玄说话,他就看见了一旁的小黑,大惊失色,“没想到师傅也不是这妖怪的对手,完蛋了,我们出不去了,要变成竹竿了……”张世怀开始在一边自言自语。 本来还有点关心他的张玄,此刻也没了那份心情,这小子总是如此,太让她丢脸了。她甚至已经懒得解释,由张世怀在一旁念道,自己进了院子。 倒是马天行实在看不过去,张玄这徒弟实在太“笨”了,和这小黑倒是有的一拼,他狠狠给了张世怀一个脑崩:“别说了,你师傅不是好好的吗?我们是小黑的客人,不是囚犯!”如果这张世怀再傻呼呼下去,就连马天行也懒得理他了。 “什么?客人?”张世怀愣愣地嘬着鼻涕,看着马天行。 马天行大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认为他已经无可救药,也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张世怀就这么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经过他的身边,他一下子成了空气,最后,他看见了马飞雪,大叫起来:“飞雪姐姐,你活啦!” “活什么活!我又没死!”马飞雪也送了张世怀一个结结实实的脑崩,小孩子乱说话。 在吃了两个脑崩之后,张世怀的脑子,终于开始正常运作了,他看着妖怪毕恭毕敬的态度,和恢复的马飞雪,他笑了,定是师傅战胜了妖怪,让妖怪俯首称臣。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方才主要被那些女子打的,才会那么不清醒。当然,张世怀由着那些女子打的,毕竟好男不跟女斗,而且一个堂堂男子汉,怎可打女人? “师傅。”张世怀乐着跑到张玄的身边,“世怀见过师傅。”就是一个大礼。 “清醒了?”张玄歪着嘴角,宠爱地看着他,“方才被打地不清吧……” “还好,姐姐们手下留情了,只是没想到那些姐姐居然都护着妖怪。” “什么妖怪妖怪的,好难听!”那些姑娘们提出了抗议。她们脸带怒容,盯着张世怀,这个假新娘子。那样子似乎还要痛扁张世怀。 经过一番解释后,当然主要是张玄解释,否则靠那个小黑,估计讲到明天也讲不清。 姑娘们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就在众人欢喜雀跃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进院子就大声呼唤小黑:“黑大个儿!黑大个儿!” 这声音让张世怀觉得耳熟,于是,倒是他先出门迎接,而就在他出去后,院子的喊声忽然消失了。 黑山觉得奇怪,便出去看个究竟,他知道是谁来了。好奇的不仅仅是黑山,还有张玄,怎么自己徒弟先出去了。 于是,一行人都出了大厅,站在院子里。 “是你!”张世怀和那女子同时惊呼起来。只见那女子在惊讶之后,立刻面带期盼:“你师傅来了没?” “来啦……”张世怀老实地答道,还往身后一指,“在那儿……” “张……”女子先是激动地喊出口,却在看见张玄后,变得茫然,轻声吐出另两个字,“公子……” 与此同时,张玄也认出了这个小姑娘,原来是小菊:“小菊,好久不见!”张玄热情地打着招呼,这个小花精,她很喜欢。 可就在这时,小菊茫然的脸充满失落,摇着头,眼眶渐渐湿润,嘴中轻喃:“不……不……不可能!”小菊带着泪水,扭头就跑。 张世怀看看张玄,又看看跑出去的小菊,大叹一声:“哎呀!”立刻追了出去,回头还对张玄大喊一声,“师傅,我帮你去解释一下!” “这小子……”张玄苦笑着轻叹一声,“此刻他倒聪明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马天行看地一头雾水,确切地说,整个院子的人都看地稀里糊涂。 在苦叹一声后,张玄将自己与小菊的相识讲述了一遍,由此看来,小菊是喜欢上男装的小玄了。 马天行在听完后,立刻打趣道:“看来我以后的竞争对手,不仅仅是男人了。”惹来屋中马飞雪和黑山,以及姑娘们的窃笑。 张玄狠狠睨了马天行一眼,努嘴道:“我不一样,整天还要担心你会不会被男人抢走……” 冷汗立刻爬上马天行的背,虽说自己不过是玩笑,但张玄说的却是事实,一想起小叶对他的那份感情,就让他头皮发麻。 在大家一场嘻笑后,张世怀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可他身后却跟着精神饱满的小菊。小菊一进屋,就扑到张玄怀里:“姐姐姐姐,你可愿意收小菊这妹子?” “当然!”张玄宠昵地轻抚着小菊的长发,小菊看上去不过是十六岁少女,个子还比张玄矮。 张世怀一听张玄愿意就跳了起来,他的大红喜袍跟着一起跃动:“不行!师傅,你别收她,她太坏了!” “我哪儿坏了?”小菊撅起嘴,眯眼盯着张世怀,眼中充满杀气。 “还不坏,你!”张世怀脸涨的通红,抬手指着小菊,语无伦次,“你……太凶!” 就在张世怀抬手的时候,他的袖子也顺势滑下,露出他雪白的手臂,而他的手臂上,却有一个鲜红的牙印。 张玄立刻轻抬张世怀的手臂,面带担忧:“这怎么回事?” “就是她咬的!”张世怀揉着手臂,“我好心劝她,她却咬我!”张世怀气呼呼地看着小菊,他真不明白怎么有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哈哈哈,我明白了。”张玄笑着摇了摇张世怀的脑袋,而马天行垂下眼帘,小声嘀咕道:“某人也经常这么做。” 马天行说地虽然轻,但也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张世怀立刻跳到马天行面前:“天行师傅,是谁?谁也那么做,为什么?” “这是女人发泄的一种方式,有时只有她的爱人才有权享受~”马天行的语气似乎是无可奈何,亦是苦不堪言,“总之你忍一下,小菊是看得起才咬你的,是吧,小玄?”马天行沉声问着身边,那个脸色已经开始难看的人。 “哼……”张玄轻哼一声,算是答案,也让在场的女人明白,马天行口中的某人是谁。当然,只有那憨憨的黑山和傻傻的张世怀没有猜到玄机。 在一番部署后,众人得到各自扮演的角色,而马飞雪便按照张玄的指示立刻出了谷,此刻已是傍晚,因此,其余人便留在谷中休息,好在明天有最佳状态,为百姓献上一台黑白大颠倒的戏。 然而,他们没想到,事情并没按照他们所想的那般顺利。此时此刻,正有一批厉害的法师往此处赶来,他们就是马家的人,而其中有一个中年人,也是这批法师的头领,他,就是马飞雪的父亲,马钰!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一章 就在日落黑山的时候,马飞雪出发了,她根据张玄的安排,将前往杭城及姑娘所住的各村落报信。幸好林子的出口有马天行留下的白马,否则她真要累坏了。 她依旧面罩面纱,是为了遮挡因为说谎而心虚的神情。一路快马加鞭,在关城门前,回到杭城。就在她的马一进入杭城的时候,马飞雪愣住了,只见城门前的广场上,坐着许多百姓,连席府的人都在里面,仿佛是在刻意等候张玄回来。 当然,他们没等到张玄,却等到了马飞雪。 席府的人以及女儿被掳劫的杭城的百姓,见飞雪神女回来了,立刻围了上去。 “飞雪神女?”席梦茹惊讶地看着白马上的马飞雪,她不是变成竹竿了吗,“您没事了?” “恩。”席梦茹微微一点头,“我没事了,而且还有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 席梦茹立刻吩咐下去,当下席府的家丁就扯着脖子喊了起来:“飞雪神女有要事宣布,请大家上前!”于是,老百姓们蜂拥而上,挤在席梦茹的白马边。 见人已聚集,马飞雪便大声问道:“去年可有一新娘跳崖自杀?” “有啊!”人群中顿时有人大喊,去年新娘子跳崖自杀的事有谁不知?跳崖的正是杭州知府强抢的如花姑娘。 马飞雪故作无奈,大声叹息:“这并不是山妖劫亲哪……” “什么?不是山妖?” “那是什么?” 人群开始碎语。 马飞雪见时机成熟,大声道:“是山神!” 山神二字一出,百姓顿时慌乱起来,就如张玄说的,天启爆炸给民间带来巨大连锁反映,现在无论天灾还是**,只要借助神的名义,百姓定然深信不已。 “山神感受到如花姑娘的怨气,叹息人间无情,便带走新娘,用来警示世人休要作恶,直到我遇到山神,才知道山神真正的目的,当然,山神也惩罚了我的无知……”说罢,马飞雪哀怨地低下了头,众人以为马飞雪是在忏悔,其实她心里是在郁闷,自己居然帮山妖说话。 “山神希望人间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想看到盲婚哑嫁给女子带来的痛苦,更不希望再出现如花这样的怨魂!”马飞雪说地铿锵有力,字字珠玑,那语气,那神态,无不让人信服。而后半句也是她自己的肺腑之言,她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深恶痛绝! “山神显灵啊,山神显灵!”忽然,周围的百姓都跪了下来,不少衣着鲜亮的富家公子心惊胆颤,因为,他们正是强抢名女的一员。若不是此刻说话的是飞雪神女,他们早就举旗抗议,说她妖言惑众了。 马飞雪继续说道:“你们的闺女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相反还住在山神的百花仙境里,吃了不少仙果,有的在山神帮助下,得到美满姻缘,有的还依然留在百花仙境,我过会会报出女子的姓名,明日正午,报到名字的父母,请你们出城,会看见山神的指引,到百花仙境带回女儿。”说罢,取出纸条,大声朗读,还有不少是周边村子的,所以,她得抓紧时间。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席梦茹迎上前,关心道:“那席风和张玄呢?他们还好吧,我听逃回来的轿夫们说当时起了雾,我很担心他们。” “放心吧,他们很好……”马飞雪挑着眉,心想席梦茹居然转性了。说罢,扬起一鞭,“啪!”一声,便冲出了人群。 现在知晓自己的闺女无碍,而且还呆在仙境,吃着仙果,她们的父母都安下心来,反而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多些时间留在神仙身边,那可是神仙哪!有的已经开始盘算,最好能让女儿带点仙果出来。 就在马飞雪四处奔走的时候,一队人,正往黑山赶来。这行人共有六人,分别是马家当家马老先生马钰,那四个轿夫和正在马家做客的宫本淳一。宫本淳一是东瀛阴阳世家宫本太郎的大儿子,也是将来的当家人。 “老爷!就是那座山!”轿夫摇指前方的山头,“再过去就是黑风林,那妖怪就住里面。” 马钰和宫本淳一往那个方向望去,此刻月上中天,看地不是很清楚,而且那山的上方也没污浊之气,这让年轻的宫本淳一很是疑惑。他将双手插进他那宽大的衣袖,恭敬地对马钰说道:“老师,那里没有妖气,何来妖怪?” “哼!”马钰冷哼一声,“正因为没有妖气,才说明那厮厉害!淳一,有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说罢,马钰策马前行。 六人朝着那黑山方向急急前行,面前是一条羊肠小道,两边是一样的树林,树林在他们身边飞逝而过,那张牙舞爪的树林,发出诡异的叫声。 突然,马钰停下了,他手一挥,宫本淳一和四个轿夫都停下了。 “老师,不对劲,这里刚刚来过!”宫本淳一看着周围似曾相似的景致,以及那丝毫没有靠近的黑山。 马钰深锁他的刀眉,遥望着和先前一般距离的黑山,就连那月亮都未曾动过地方。他佯装镇定,而心底,已开始抽着冷气,究竟谁有那么大本事,做了那么大一个幻境? “别急!”马钰沉声说着,但眼睛却紧紧注视着前方,“对方只想托住我们,我们且看看他有何打算!” 宫本淳一紧紧握住背后的朱雀刀,准备随时应战! “咕咕……”一声声奇异的叫声从林子深处传来,一双双黄莹莹的眼睛,在林间闪烁,那是猫头鹰,死亡之鸟的叫声。 紧接着,只听“敖——”一声,狼头的命令从天而降,与此同时,“嗖嗖嗖!”数条黑影在他们身侧蹿过,立刻,马儿受惊地抬起了前蹄,尖声惊叫。 马钰一个没坐稳,险些从马背上摔落,看来对方可不想以静制静。 马钰当即跃下马,其余人也跟着下马,就在这时,一匹马突然被吸入了道边的黑暗,那马连鸣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吸入黑暗,甚至连他的主人都没反映过来,他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接着,便是一些猛兽的“咕噜”声和恐怖的撕扯声。 那撕扯声犹如寂静的屋内,有人撕扯着信笺,“撕拉,撕拉!”这另人心寒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变得异常清晰。血腥的气味,在空中蔓延。 马钰眯起了双眼,立刻对那四人喝道:“阿大!阿二!阿三!阿四,迅速摆下神兽大阵!” “是!”四个轿夫立刻围着马钰和宫本淳一盘腿坐下,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开始念决,只听他们四人同时喊道:“神兽降临,诸兽勿近!”立刻,四条灵线从他们身下抢出,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方阵。 方阵的灵光直冲天空,将马钰和宫本淳一包裹在其中。而与此同时,林中的黑影开始躁动不安。 喷气声,咕噜声,低吼声越来越响,它们终于按耐不住,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带着杀气从黑暗中慢慢走出,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只见从两旁黑影中走出的是一只只怪物,一只只长地像狗,但却比狗更庞大,不,是比狼更庞大的猛兽!他们长毛拖地,尖嘴獠牙,有的嘴中还挂着鲜血和内脏!鲜血和它们的唾液一起,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老师!那是什么?”宫本淳一从未见过如此怪物,瞟见怪物嘴中的内脏,腹中泛起了恶心。 别说宫本淳一,就连马钰,也被这眼前的景象所震慑,这到底是什么,不论是什么,它们身上的邪气是不可忽视的,它们就像一头头从地域中爬出的恶兽,它们的眼中是对食物的yu望! 只见其中一只,嗷叫一声,向他们六人扑来。马钰心中一惊,立刻甩出一张火符,古往今来,无论什么猛兽都怕火。 火符带着三味真火朝那头猛兽攻去,可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那猛兽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腾空而起,将那火符含入嘴中,当它四肢着地时,火符已被它彻底吞下,它还伸出那猩红的舌头,舔食着留在嘴边的血迹。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二章 马钰大吃一惊,就连坐阵的四人,也害怕起来,正因为他们的胆怯,是神兽大阵的灵光变得不稳而微弱。 “镇静!”马钰大喝一声,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四人在马钰的大喝下,稳定心神,将阵法稳定。 “老师,看来那些怪兽对神兽大阵有所忌惮。”宫本淳一护在马钰身边,紧紧盯着那些猛兽。 “恩!可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马钰开始担心,如果面前这些怪兽是那黑山妖精的,那么,飞雪恐怕凶多吉少。不!不会的!飞雪福大命大!而现在他该关心的,是如何突出重围。 突然,又是一只猛兽冲了过来,它撞上了神兽大阵的“灵壁”,灵璧上的灵力立刻将它弹回,它痛苦地嗷叫了一会,又站回原处,但它的攻击也给马钰他们带来了好处,因为它的失败,其余的怪兽都不敢贸然上前。 于是,六个人类,和十数只怪兽的对峙,就在那一刻,开始…… 百花谷里,此刻却是一片欢喜。姑娘们,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出谷了,虽然对于这个憨厚善良的妖怪有点不舍,但她们心中更牵挂的是年迈的父母。 她们纷纷穿上自己做的漂亮衣服,当然,她们也没忘了小黑。只见这个送他长衫,那个送他鞋袜,衣物中,都含着浓浓的情谊。 “这说明什么?”张玄站在院中,看着屋内的感人场景。 “天若有情天亦老。”马天行轻点着张玄的鼻子,百般宠爱。 “我想忠伯了。”张玄咂巴着嘴,怀念着忠伯的好厨艺。 马天行轻轻拢了拢张玄的肩:“我也是,还有奶奶和爸,如果我们现在还在香港,应该举行婚礼了……” “你说什么?”张玄扬起脸,疑惑地看着马天行。 马天行不自在地把脸撇向一边:“当时去台湾之前,全家就商量好的,可惜啊……”马天行失望地垂下头,这一等,却等了四百年。 怀里的人咧嘴笑着,双手环在马天行的腰间,大方地说道:“万一回不去,这里难道就不能成亲?” 马天行一愣,只见怀里的人已经神采飞扬:“你说多有趣,听说有很多规矩的,哇塞,踹轿门,过火盆,整个婚礼弄得跟打仗似的,恩!恩!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先在这里结一次,然后回去再结一次,有谁能像我们这样跨时空成亲的,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哈哈哈……” 额头开始发紧,马天行心底哀叹,只要跟新奇事物有关,小玄的玩心就会大发,从她的口气中,不难发觉,她这是在“玩”成亲,而不是真正成婚。当然,他的耳朵里,也很快听到了关键部分,就是洞房花烛。 只见张玄已放开马天行,一个人在他面前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好像真的在策划一场隆重的婚礼:“还有洞房花烛,听说新郎有根挑喜帕的棒子,我决定这样,你先挑,挑完你盖上红帕子,再由我挑,哈哈,一定很有趣。 当然,如果你同意,我也不介意来个新郎新娘大反窜,反正你长地比我更像女人,娘娘腔的,所以……”张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天行狠狠夹在腋下,马天行的拳头,也毫不客气地在她头顶蹭着。 “你再说一遍?是不是我不发威,你就不把我当男人啊……”马天行咬牙切齿,这个张玄,真是被自己宠坏了。 张玄在马天行强硬攻势下,大吐着舌头,自己太得意了,犯了马天行的禁忌,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娘娘腔。她心底寻思着,下次应该改个称呼,例如——长地像gay?或许会好点。 就在马天行折磨张玄的时候,有两个人,躲在角落里偷看他们。 小菊面带羞涩,看地口水直流,那是羡慕的口水。她轻咬下唇,转身靠在墙边,望着满天的繁星,感叹着:“如果我也能找到如意郎君就好了。” “哼……”她的身边传来一声冷笑,自然是张世怀发出的,他的一声冷笑,立刻打散了小菊眼前所有的幻景。 小菊眯起眼,看着一边正研究掐决的指法的张世怀,就狠狠掐了他一把,张世怀当即痛地哇哇直叫:“你干嘛!”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你冷笑什么?”小菊对于张世怀的冷笑相当不满。 “我笑笑还不行啊。像你这么泼辣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要?” “你!哼!”小菊再次狠狠踩了张世怀一脚,不服气地说道,“如果那个男人真的爱我,就会包容我的一切!” 张世怀眨巴了两下眼睛,探出脑袋看着院中的马天行,埋头沉思。 小菊本以为张世怀又要反驳她,却没想到他忽然沉默不语,觉得很怪,就忍不住问道:“喂,想什么呢?” “在想你的话啊。”张世怀再次扬起脸,神情很认真,“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天行师傅就是让着师傅的,其实你跟师傅有点像。” “真的?” “恩,可惜他们快离开了……”想起师傅和马天行准备离开,张世怀心中就一阵失落,好不容易有了家人的感觉,却又要分离,仅管张玄说不会在近期,但离开是肯定的。 见张世怀一脸失落,小菊不知该如何劝慰,毕竟他救过她,虽然有点呆蠢,但却是个好人:“喂,别伤心了,你是他们的徒弟,跟着他们不就是了?要像我一样,做狗皮膏药!” “不可能的,你不知道,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什么?什么叫不属于这个世界?”张世怀的话让小菊迷糊。 张世怀看了看小菊,大叹一口气:“说了你也不明白。”说罢,还推了一把小菊的脑袋,转身离去。 小菊愣愣地看着离去的张世怀,轻抚着被他碰触的额头,那时的张世怀带着点男人味,的确,几个月未见,之前还与她差不多高的张世怀,已高出他一个头了,他正在长大,逐渐退去他的青涩稚气,成长为一个男人。 可是他说的话,小菊还是未想明白,什么叫不属于这个世界呢?她再次抬头望向明月,一缕奇怪的薄云,轻轻飘过皎洁的明月,那薄云泛着血腥的红光,是一朵红云,它飘过月亮的那一刹那,连月亮都被染成了红色。但很快,那云消失在空气中,若没人在那刻抬头,根本不会知道曾有一缕红云,飘过明月。 小菊双眉微皱,嘟起了她的小嘴,东张西望了一会,便钻入地下,消失无踪。 她化作根茎,宛如一条泥鳅般在地底穿行,行至不久后,她冒了出来,但只有一个脑袋,她在地面观察了一会,四周依旧是树林。忽然,她一下子被人拎了出来,还抖了两下。 小菊大惊失色,赶紧趴在地上,就是一个大礼:“小菊拜见主人!” 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男人,玄袍托在地上,浑身散发着一种煞气。头发随意披散在背后,一个小冠扣住额头,粗看还以为是个箍儿,但那冠的前端,却有一颗菱形的紫水晶。 “恩!”男人沉声应了一声,“小黑那里怎样了?” “有两个法师帮助少主,应该没事了,少主终于可以做正常人了,小菊真是为他高兴。”小菊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颗霞光四射的仙丹:“把这个给他,就能驱除他的妖气了。” “是!”小菊立刻接过,看着仙丹掉落不少口水,“可是……主人?您不与少主相认吗?” “多事!”男人怒斥一声,吓得小菊腿一阵哆嗦,男人的目光变得邪恶而充满杀气,“如果你敢说出半个字,我就拿你来炼丹!” 小菊立刻跪了下去,哆嗦着:“小菊不敢!小菊不敢!” “还不快滚!” “是!”小菊立刻钻入地面,逃之夭夭。 男人遥望苍穹,轻声道,“还是让他做个普通人吧……”衣袖一带,将自己掩入黑暗中……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三章 马钰整张脸变得威严,他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剑,大喝道:“一二三四!你们好好守住阵法!” “是!”四人大声回应着,就算耗尽自己最后一丝灵力,也要维持这阵法,保护自己的主子。 寒光滑过众人的眼边,马钰已抽出自己的宝剑,他决定出去和怪兽一绝高下。 “老师!”宫本淳一也抡起了自己的朱雀大刀,“让小侄帮您!” 看着一本正经,散发着英气的宫本淳一,马钰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眼神变得凛冽,两人背靠背地站在一起。 这边,马钰将剑竖在面前,剑指抚过剑身,闭目念决:“正气浩然,神明护体,有请神剑,斩妖除魔!”说罢,剑身顿时金光乍现,犹如神剑降临,烈烈火焰在剑身上燃烧。马钰一剑劈了下去,顿时,一道金光闪过,怪兽吼叫一声,被活生生劈成两半,其余的怪兽见状,纷纷嗷叫起来,白色的气体从他们的鼻孔中喷出 宫本淳一心底佩服,既然马钰老师开了个好头,鼓舞了大家的势气,自己也不能示弱。他抡起自己的朱雀刀:浑身灵力陡增,大喝着:“朱雀摄魂!”一刀砍下,似有一只朱雀从刀中飞出,直扑猛兽,红光所及的猛兽,立刻瘫软倒下,就像被摄取魂魄,无法动弹! “好!”马钰大赞一声,一时间,六人势气高涨,原来那些猛兽不过如此! 马钰和宫本淳一立刻各自挥舞着兵器,将阵法之外那些猛兽诛杀。猛兽受到神兽大阵的影响,无法进入圈内,更无法攻击马钰等人,一时间,猛兽处于劣事。 黑暗的山道上,是时隐时现的灵光,和猛兽的哀嚎,这一切,都在一人的眼中,他露出鄙夷的笑,右手轻轻抬起,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顿时,一道炸雷从天而降,直直打在“神兽大阵”之上,众人一惊,马钰和宫本淳一,立刻口中念决,将力量灌入神兽大阵,神兽大阵威力猛增,形成一道通天光束,将这道电光吞噬。 院中的张玄依旧策划着她的婚礼,很快,张世怀也加入了,还加入了他的好些意见,马天行苦叹着坐在一边,心想他们讨论,自己到时执行就是了。 渐渐的,院中的喧闹引起了小山和姑娘们,他们走了出来,追问着:“张姑娘,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张玄兴奋地说道:“在讨论成亲呢!” “成亲?”姑娘们顿时来了兴趣,“原来张姑娘要成亲啊,早说呀,我们可以出主意。”顿时,一堆女人窝在一起,大叹心得。 “我们那里要哭的,越哭越好运……” “对……对,我听说过,不过我们那里正好相反,要笑的,笑地越大声越有福气。” “是吗是吗?那你们那里烧香吗?”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村的风俗。马天行无奈地皱着脸,躲到一边,什么时候,自己的小玄也开始变得八卦了?不对,她一直如此,她只对感兴趣的事八卦。难道她真的想跟自己成亲?这也不错,马天行心底乐开了花,且不管她是出于好玩,还是好奇,只是后面的花絮:洞房花烛,她是逃不了了。她只要别提出来,否则马天行定让她后悔。 想到这里,马天行心底邪恶地笑着,当然,表面上,他只是嘴角略微上扬,否则定被小玄看出端倪。 “你一个人在偷笑什么?”果然,马天行背朝张玄偷笑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怀疑。 马天行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我觉得成亲这主意不错,挺有趣,我们来这里也不能白来。”说完,露出自己大大的笑脸,表示自己也很感兴趣。 “当然啦……”张玄见马天行也同意,更加激动起来,“你看,现在我们又都穿着这年代的衣服,再合适不过了,不像婚庆公司,化妆效果超烂,可惜没有照相机,对了,找画师,我们叫画师画下来,留作纪念,好不?” “恩,这主意不错……”马天行认为张玄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见两人甜蜜的样子,姑娘们都忍不住掩面甜笑。这就是传说中的郎才女貌,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 “那……我可以来吗?”小黑不好意思地问着,虽然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相信两人不是大仙,但对他们的尊敬,却没有丝毫递减。 “当然啦!”张玄热情地拉过小黑,“对了,冰冰,这年代有伴郎吗?” 马天行摸了摸下巴,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姑娘们,你们有听说有伴郎吗?” “伴郎?”姑娘们露出疑惑的神情,“那是什么?” “没关系,小黑,反正你千年也死不了,下次再做我们的伴郎。是吧,冰冰?” 马天行点着头:“如果他坚持做个好妖,理论上应该可以,说不定那时他已经成仙了。” 听见成仙两个字,小黑睁圆了自己的眼睛,激动地难以言语:“我……我真的可以成仙?” “当然!”马天行郑重地说道,“只要你一心向善,就能成仙。”讲起成仙,马天行忽然发现他们计划中一个严重的缺陷,他立刻对一旁还在兴奋的张玄说道:“小玄,我发现我们的计划中有一个严重的漏洞!” “什么?”听马天行这么说,所有的姑娘也立刻静了下来。 “就是小黑的妖气,无论他怎么扮山神,可他身上的妖气还是有的,仅管老百姓看不到,可万一当时有厉害的法师在场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是啊……”众人都开始犯愁。这妖气不是说想除就能除的。妖想去掉妖气,除了自身的修炼,还可以通过外界,例如仙丹,仙池,或是神仙施法。张玄苦思冥想也没挖出半条可以驱除妖气的符咒,只能说,她和马天行只是法师,而不是神仙。 就在大家苦无对策的时候,小菊突然出现了,她就和下午一样,从院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喊着:“黑大个儿!黑大个儿!” 张世怀疑惑地看看原先他和小菊躲的角落,再看看从外面跑进来的小菊,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有个好东西给你!”小菊带着神秘的笑,站在小黑面前。 “是什么啊?”小黑憨声问着。 一边的姑娘也围了上来:“对啊,是什么?” 小菊抬起她握成拳头的右手,抿嘴笑着。她缓缓摊开她的掌心,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从她的掌心蔓延开来,与此同时,一颗泛着霞光的丹药,出现在她的掌心。 “这是什么?”小黑惊讶地问着,可见他没见过多少宝贝。 “仙丹!”倒是张玄一眼认出了这丹药。 小菊点着头:“没错,是仙丹,至于怎么得来的,呃……很复杂,反正你吃了吧,就可以去妖气了。” “小菊……”小黑感激地看着小菊。 众人钦佩地看着小菊,仙丹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何其重要,而小菊却让给了黑山,真是难能可贵! “吃了吧,别辜负小菊一番好意!”张玄从小菊手中拿过仙丹,放入黑山的手中。 “是啊,这样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世间,不用躲在深山里了!”马天行也鼓舞着黑山。 “是啊,吃了吧,小黑。” 黑山看着身边的姑娘们,眼角渐渐泛出泪花,他猛吸一口气,将仙丹扔入嘴中,吞下,睁大眼睛,傻傻地站在原地,感受着仙丹带来的别样感受。 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他的胃部向着四肢百骸前进,最后,汇入丹田,然后开始慢慢膨胀,渐渐的,膨胀感消失了,身体里涌起了一股浪,那浪冲击着他每个穴位,将体内的另一股气体逼出体外。 “有用了!”张玄欣喜地揪住马天行的衣袖,看着小黑的变化,只见黑气从他的身周发散,渐渐消失,最后,霞光取代了他身上原本的黑气,更令人惊讶地是,他那张黑脸,此刻变得白白净净,容光焕发,让人不禁感叹:好一个帅气的小伙。 “这样,就像山神了。”马天行满意地拍着黑山的肩,“明天好好表现!对了,既然是山神,小黑也该有个好听的名字。” 黑山笑着挠挠头,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名字是啥玩意。 “黑什么呢?”张玄轻喃着。 马天行拧眉摇头:“姓黑不好,不如姓墨,本就就是黑同意。” “这主意好!”张玄也举双手赞成,“小黑为人憨直,不如取憨字谐音涵,你们看墨涵此命如何?” “好!”众人拍手称好。院子里,洋溢着众人的喜悦。小黑终于有名字了,而且是个好听的名字。 忽然,一道炸雷在山间响起,那是一道划破苍穹的炸雷,震得地动山摇,就在众人惊讶间,一道光束突然出现在远方的天空,这道光束非常惹眼,在黑夜里,犹如一条金龙,穿破云层,让院中的法师和妖怪一眼就能发现。 “怎么回事?”张玄望着那道光束,“好像是法师的阵法。 马天行深锁双眉,点了点头:“法师?这么晚,会是谁?” 是啊……这么晚,谁会来黑山?大家都望着那道光束,那道仿佛是求救的光束……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四章 那一道凭空出现的炸雷,当即将马钰的护阵劈作碎片,化作碎屑,炸雷分成四股,轰在四个阵点,马大、马二、马三与马四的身上,四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喘起了粗气。 “谁?”马钰大吼一声,“有种就不要苍头露尾,我马钰还怕你不成!”马钰和宫本淳一将四人护在内,以防他们被猛兽攻击,局势发生了扭转。此刻的他们已无神兽大阵,猛兽没有了顾忌,更可肆意妄为。 马钰的喊声似乎没有起到作用,而猛兽们,却喷吐着腐臭的气息,朝他们冲来。大批的猛兽从四面八方跃来。马钰和宫本淳一举起各自的兵刃,决定与它们殊死一站。 可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猛兽只是将他们逼到一起,它们围成圈,意图很明显,只是想将他们控制在圈内。它们时不时昂起头,发出几声低喘。 就在这时,北面的方向,猛兽从后面开始一个个让开,居然让出了一条通道,似乎是要给某人让路。而在下一刻,这个某人出现了。 深夜里,看不清来着何人,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修长的身影慢慢朝他们靠近,而他的长发身后飘扬。 那人缓缓走来,就像黑夜里的神明,让人敬畏,他身边的猛兽,居然都屈下前膝臣服在他的面前。 马钰众人终于看清了来人,是一个长相冷峻的男子,三十左右,但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威严,莫非是神仙? 来人走入圈内,低垂眼睑,看着面前的六人,而马钰却向他行了一礼:“多谢神人相助,否则我们……” “神人?”男子鄙夷地笑着,难道就因为他身上没有妖气就被当作神仙吗? 马钰愣了一下,面前的男子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人类就是如此浮浅,以貌取人!”男子低下头,看着矮他一头的老头马钰,不知有多少妖类死在他的手上,“怎么?你没在我身上感觉到妖气吗?怎么?我长地不像妖吗?那么……如果这样如何?”突然,男子的面容斗转星移,变得青面獠牙。 马钰当即后退一步,而身后的宫本淳一更是发出一声抽气声:“居然是妖怪!” 是啊!它居然是妖怪!马钰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自己居然对着一个妖怪叫神人!他忽然变得迷茫,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是人?是神?还是妖?原来自己真的太渺小,渺小到什么都不是!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凡人的可悲!”妖怪大笑着,又渐渐变回原样,“你们到底会什么?除了欺凌弱小,还会什么?” 马钰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双腿发软,险些跌倒,幸好有宫本淳一及时扶住:“老师!振作!” “怎么?怕了?”男子鄙夷地扫视着他们,人类,就是如此! 男人的声音如同带着魔力,挖掘出马钰心底最深层的恐惧,他马钰一直除魔卫道,原来不过是斩了些牲畜,而面前这个到底是什么?他为何让他如此害怕,害怕地险些跪倒在地,仿佛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地臣服于他,他到底是什么妖? “要杀要刮随便,我们不会怕你!”宫本淳一将马钰护在身后,他当然知道对手的强大,可对方是妖,如果让他怕一只妖,他绝对做不到! “哦?是吗?”男子缓缓抬起了手,而宫本淳一就像被什么拎起一般,双手握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喘息着,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话语:“我……不会……怕你!” 男子笑了,就像笑一个白痴,他松开了手,而悬在空中的宫本淳一也在那一刻,摔落在地。男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杀你们,何须我来动手?留下这些畜牲陪你们玩吧。对了………”男子的眼神变得狡黠,“好像有一批救兵来了,不知他们来不来得及救你们,哈哈哈……我最喜欢看别人跟时间赛跑!” 说罢,他挥起自己的衣袖,身后的猛兽立刻弓起了背,竖起了尾巴,眼神变得兴奋,纷纷发出激动的吼叫。 “孩子们!慢慢玩!”男子倏地消失在空气中,不是飞去,不是遁地,就这么消失在大家的眼前,就像化作空气,融入自然。 而在他消失的那一刻,猛兽嗷叫着扑了上来,张着它们的大嘴,伸出它们的尖爪,朝马钰他们扑来。 宫本淳一立刻挥起自己的大刀,大喊着:“百鸟归巢!”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无数灵光,灵光化作利剑,刺向猛兽,原来宫本淳一用的是自然界本身的灵气。 而一直呆滞的马钰,也终于回过神,他惊讶于自己的懦弱,面对妖怪,自己何曾怕过,可那妖怪只是仅仅对着他说话,他居然就怕地无法动弹,这还是自己吗?挥起宝剑,砍伤扑向自己的猛兽,此刻的他只是对攻击的反射运动,而心神,却因那男子的出现,变得不再稳定。 他到底是什么!马钰在心底无数遍地问着自己,他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妖,那他为何没有妖气,难道这世间还存在一个自己的未知世界,而那里,存在着人世间从未见过的,强大如同神明的妖!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原来人类真的太无能,无能到需要满天众神来保护,如果没有他们,或许那个世界已将人类世界吞没,那么整个世界,岂不会颠倒,不再是人捉妖,而是妖捉人!软弱的人类,不过是妖的食物,就像鸡鸭是人类的食物。 想到此处,马钰浑身打了一个寒战。那个妖怪叫这些猛兽为畜牲,而在它眼中的畜牲,自己就已经对付地如此辛苦,那如果是本人……马钰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今日他必死无疑! “啊——”一声惨叫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那声惨叫惊心动魄,马钰和宫本淳一当即望向身后,只见他们的后方已然失守,而马大已被一只猛兽拖走,其余三人正在奋力营救。 马钰宝剑横扫,一道灵光化作一把利刃扫向面前的猛兽,划出丝丝血口,可那些猛兽似乎并不在乎那些血口,它们依然朝他们扑来,马钰急急后退,宫本淳一迅速在前方掩护。 “别管我!”马大的腿在猛兽的口中,血已湿透他的裤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宽大的血痕。他朝大家喊着,“你们快走!” “不行!”其余三人提起大刀朝猛兽砍去,但更多的猛兽朝他们扑来,形成原先的包围圈,只是这包围圈比先前的更加狭小。 在猛兽口中的马大,抄起自己的大刀,大喝一声:“你这个畜牲!”他大喊着,将刀尖插入猛兽的眼睛。 猛兽痛苦地大吼一声,扬起头,将马大甩入空中,它的大吼激怒了其余的猛兽,它们纷纷跃向空中,将抛在空中的马大,当即撕碎,肚肠,内脏,在空中散落,鲜血如同血雨般,淋在马钰等人的身上,他们,一下子懵了! 当马大的残躯落在地上时,那些地上的猛兽立刻围拢在一起,抢食着,仿佛它们上千年没有吃过东西,它们是如此的饥饿,对食物是如此的渴望。 或许,此刻的马钰等人,开始体会到动物等死的心情。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猛兽吞食自己的伙伴,他们怒了,所有的悲愤化作了力量,马大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力量,他们挥起手中的武器,杀入猛兽,他们悲戚地大吼着:“啊——你们这些魔鬼——” 很快,有几只猛兽被他们砍到,鲜血喷溅,他们杀成了血人,浑身上下是马大及那些怪兽的鲜血! 可是,为何那些猛兽斩杀不尽,只觉得砍完一批又一批,他们很快发觉,那些怪兽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如果不是将它们彻底杀死,它们很快就会复原。他们开始绝望了,他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五章 很快,他们又被怪兽围了起来,他们几人背靠着背,此刻,他们已经筋疲力尽,除了马钰和宫本淳一,其余三人都带着伤,身上是被怪兽划开的口子,潺潺地留着鲜血。 而怪兽的数量在他们奋力拼杀下,也减少到了十只。十只,对于疲惫的他们来说,太多了,莫非他们真要成为它们的食物。 其中一只较大的怪兽,发出一声奇怪的吼叫,似乎在下命令,其余的怪兽立刻站到一处,将包围的圈子变得更小,突然,它们改变了阵形,其中五只同时朝马二冲去,它们居然也会个个击破! 怪兽的攻击太快,太突然,也太智能,马二带着一声惨叫,在众人的身旁,被怪兽拖走,马钰四人登时怔愣住了,他们到底是在于动物对战吗?而下一刻,怪兽们的举动更让他们震惊。 它们拖走马二后,并未像先前对付马大一般,将他立刻撕碎,这样对于马大来说,也没多少痛苦。而此刻,它们居然玩起了心理战术,它们先拖着马二绕着马钰等人逛了一圈,然后,那只像是头领的怪兽,突然撕去了马二的一条腿,马二当即惨叫出声:“啊——啊——” “啊——啊——”声声惨叫像一把把利剑刺进众人的心,也像一把锤子撞碎他们的坚强。怪兽含着马二的腿晃着,像是在跟马钰他们示威。 “让我死吧——”马二几乎是祈求着马钰,“老爷,求你,让我死吧——” 泪水从马钰的眼眶,也从其余三人的眼眶中流出。 “爷!它们到底是什么啊——”马三沙哑地吼叫着,吼叫着大家心中的惊异,它们到底是什么啊。 想他们四人,跟着马钰是何等微风,受到万人敬仰,小妖听到他们的名讳就会吓地屁滚尿流,而此刻,他们却被这些怪兽玩弄,他们的尊严,他们的骄傲,在那一刻,被这些牲畜彻底摧毁,它们到底是什么? 马钰抹去自己的老泪,举起手中的利剑,剑指滑过剑尖,立刻一道剑气射出,朝马二射去,正中他的心窝。 马二带着微笑和泪水,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缓缓吐出:“爷,谢谢……” “啊——”马钰失声大吼起来,这四人是奴仆,但更是他的孩子,他抚育他们,教导他们,而今,却也因他而死。他这半辈子到底学了什么,连这些牲畜都对付不了,他枉为一代宗师。为什么?为什么他召唤不出神龙,那传说中的神龙! 他双手掐决,运气自己所有的灵力,大喊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神龙——”然而,什么都没有,没有所谓的神龙。 心开始发沉,难道祖先是骗人的?根本就没人召唤出什么神龙,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怪兽再次变换了阵式,他们朝马三、马四攻去,仿佛在刚才的战斗中,它们已经清楚谁是弱者。 “不可以——”宫本淳一挥起朱雀宝刀,朝怪兽猛砍过去,可突然,有两只怪兽朝他袭来,仿佛他们所有的举动都被怪兽看穿,他们,不过是怪兽的玩具! 就在众人以为大势已去时,黑暗的丛林中,突然射出两道光束,一金一银的光束,顿时,他们面前的空间如同纸片般,变得支离破碎,清新的空气,瞬间从外面泄入,皎洁的月光,撒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四个人,出现在众人和怪兽的面前! 他们二话不说,就越至马钰四人周围,和怪兽又形成了对峙。 马钰四人,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人,三男一女,似乎是法师。他们正是马天行、张玄、张世怀和墨涵。 就在他们看见那道光束后,就知道有人出事了,而法师的敏感和墨涵的本质,都发觉那个方向妖气冲天。 于是,留下小菊看家,也是怕她出现在法师的面前会发生误会,四人便匆匆上路。张世怀本事尚未到家,由墨涵背着,这才没有拖住众人的行程。而当他们到达施法地点时,发现了结界,而结界也是张世怀和墨涵首次见到的特殊法术,起先,他们还以为是幻境。 来不及多加解释,张玄和马天行就破结界而入!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场面。 “你们小心,那怪兽会自生能力!”宫本淳一立刻提醒他们四人,只见其中一位女子微微笑道:“我们知道!”只见她神情变得严肃,朝身边的一位少年道:“保护好他们四个!” “是!” 张玄皱着眉,鼻尖流窜的都是血腥的气味,熏地她直想吐。 “它们是什么?”马天行立刻问道,也只有张玄能回答他,而与此同时,马钰等人紧紧盯着这些来人,他们到底是敌是友,看男人的神情,似乎这女子知道。 “可能是混沌,要砍死一只看看!” “好!”张玄话一出口,马天行就率先跃了出去,一把闪耀着红色火焰的利剑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那火光仿佛是地域的烈火,连那些猛兽都惧怕起来,它们后退着,那只头领大吼一声,两只怪兽立刻朝马天行扑去,马天行轻巧地闪过它们的攻击,看准其中一只,就狠狠劈了下去。 诛邪剑劈开怪兽的身体,烈火瞬即将伤口烤焦,连血都未喷出一滴。马天行转手一甩,怪兽的尸体在剑的带动下,被甩到张玄的跟前,就像当初马二的尸体被甩入怪兽之间。 马钰四人,惊呆了!这世上,居然有如此高人! 马天行退到张玄身侧,和墨涵一起守卫着众人。 “借刀一用!”张玄朝马三伸出手,马三立刻将刀递给她。 她用刀挑开怪兽的肚子,里面空空如也,可她自己的胃却翻滚起来,忍下吐的冲动,对马天行等人说道:“是混沌兽,它们是妖兽,怎么来了人间?” “混沌妖兽?”就连是妖的墨涵也忍不住问道。 张玄一摆手:“现在救人要紧,回头再说。这些畜牲若让它们活着,准为祸人间,必须除之!” “是!师傅!”张世怀此刻比任何人都激动,终于有他上场的机会了,他摩拳擦掌,就冲了出去,都不给张玄拦他的机会,他就这么冲了出去。墨涵一看,也冲了出去。看地张玄直摇头,果然一个傻勇,一个憨勇! 马天行无奈地叹气道:“让他们去吧,我先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说着,蹲下身,双掌运力,忽然有绿色的灵光从他掌间出现,如同夏夜的萤火虫,环绕在他的指尖。 他的力量让众人惊讶,更让张玄大吃一惊,惊道:“你怎么会治愈?” “就是在你家里,跟酒叔学的,只是皮毛而已。” 原来如此,张玄自豪地笑着,她的冰冰越来越厉害了!随即,她转身掐决:“天地风火水雷山泽皆在前!”陡然间,一个巨大的八卦从她手中出现,金光耀眼,将众人罩在其中,隐隐在阵点间,有八个拇指般的小人,金盔银甲,守卫在八个方位。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马钰等人震惊,他们见到的,是上层的法术,是他家里传说中的法术,从未成功,也从未见人用过,相传会用的,皆已成仙,难道他们,就是神仙。 经过马天行的治疗,他们已经开始渐渐恢复体力,他们看着在外面战斗的两人,只见那名少年手中是一根奇怪的光柱,而另一个手中,是一把闪着绿光的弓箭,每当他拉弓时,四周的灵气就会聚集在他的手中,形成一直灵箭! “要把它们头砍掉!”张玄在阵中大喊着,这是杀死混沌的方法,混沌没有五脏六腑,没有心,它们的腹是空的,如它们的名字,混沌一团,所以总是饥饿,它们对食物的yu望比世上任何魔兽都要强! 张世怀和墨涵在听见张玄的话后,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混沌头颅上,而混沌一只只接着被张世怀和墨涵砍倒,它们的头领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大吼一声,剩余的混沌兽立刻逃回。 “不能让它们跑了!”张玄对着身边的马天行焦急地说道。 马天行立刻掐起道决:“东西南北!天罗地网!”他再次摆下困兽大阵,如果他还有记忆,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摆下困兽大阵。 紧接着,无数条灵线从空中,地下,追着混沌而去,转眼间,混沌被困入阵中,无法逃脱!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六章 张世怀和墨涵当即跃入阵中,与混沌厮杀起来,别看混沌已溃不成军,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诛杀的,张世怀渐渐体力不支,退了出来,喘着气,看着墨涵轻声嘀咕着:“***,到底有百年道行,那么精神!” 却没想到正好被赶过来的张玄听见,张玄见混沌只有六只,而且被困在阵中,因此对马钰等人已不再造成威胁,于是前来帮忙。她抬手就给张世怀一个栗子:“谁叫你平时偷懒?” “我?”张世怀有点不服气。 张玄满脸的责备:“我们法师本就体力差,又是凡人,所以要用脑子,谁叫你用蛮力的?平时也不好好学习咒术!” 被张玄这么一说,张世怀有点不好意思,的确,刚才,他只是用自己的蛮力跟混沌搏斗。 “学着点,师傅今天教你张家必杀!”说着站到张世怀身后,手把手地教他掐起真诀,今日,她要教张世怀召唤白虎!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张世怀愣愣地看着张玄给他掐出的真诀和手法,这到底是什么?可为何身体力的力量像是在沸腾。 “要心无旁骛,你自己来一遍!”张玄退到一边,命令着张世怀。 张世怀虽然有时犯傻,但悟性相当好,基本一教就会,除了懒点。 心无旁骛!张世怀心底对自己说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回忆着张玄的手法和口诀,他缓慢而认真地吐出:“临!”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绿色的眼睛,黑暗的世界里,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像是熊熊燃烧的力量,给他带来勇气! “兵!”绿色的眼睛眨了一下,渐渐朝他靠近,居然是那天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白虎。白虎威严地站在他的面前,甩着他黑白相间碗口般粗的尾巴! “斗者!”张世怀一口气吐出两个字,眼前的白虎却突然说话了:“小子……你确信你能驾驭我吗?” 我……张世怀心底迟疑着,他不明白这套口诀的作用,更不明白眼前的白虎是谁? 白虎缓缓走近:“要召唤我,就要有强大的信念,这些,你具备吗?如果你确信你具备,就订下契约!” 契约……那又是什么? 张玄看着开始冒出白光的张世怀,他的身后已然出现半月的虎头,可为何他迟迟没有念完真诀?而那灵光忽强忽暗,举棋不定,看来这小子动摇了,哎,空有那么强的力量,却没那个信心。 “订就订,怕你啊!”张世怀腰一挺,冲着白虎吼叫着,他继续掐完自己的决:“皆阵!” 白虎突然嗷叫一声,震天动地,吹得张世怀发丝飞扬:“我将会帮助你诛邪,但也会耗尽你的力量,你真的不怕死!” “我不怕!外面的朋友需要我的帮助!”说罢,张世怀大吼道,“列在前!诛邪!” 白虎猛然间朝张世怀扑来,张世怀吓地睁开眼睛,就在他睁眼后,他惊呆了,不知何时,一只巨大的白虎冲进了困兽大阵,撕咬着混沌,就像撕咬兔子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张世怀虚弱地跌坐在地上,手指着白虎:“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呵,妖兽就要神兽收拾,世怀,干地不错!”张玄赞扬着,她好久没见到半月了。 “可是……它哪儿冒出来的?” “白虎半月是我们张家式神,可还记得那副白虎图?”张世怀木呐地点了点头,张玄继续说道,“就是它,它存在于我们张家人的意识空间中,召唤它需要坚强的信念,但也会耗尽你的体力,所以,这是张家的杀手锏,你要牢记!”张玄认真地看着张世怀,此刻的白虎需要召唤,不像变成喵喵的白虎,已经获得自由。 而震惊的,不只只张世怀,还有马钰它们,白虎的出现,让马钰相信,马家神龙是存在的。他早就听说马家神龙,张家白虎,连家玄武,宫本家朱雀,四家都是神族的仆人,才被恩赐了四大神兽护体。 而如今,面前这个小子,莫非就是张家人,那自己的神龙,究竟该如何召唤? 有了白虎的加入,混沌更是毫无抵抗之力,忽然它们一齐扑向白虎,只见白虎大吼一声,正义的光芒爆发,将混沌震地四散落下,而墨涵就抬手拉弓,顿时出现四只灵箭,眼眯之时,右手迅速松开,四支灵箭划出四道灵光,射向四只混沌的脖颈,贯穿而过。 此刻,只剩下那只头领,它耷拉着尾巴,浑身颤抖地站在法阵的中央,就像等候着审判。它完全没有方才的嚣张,只有哀求的眼神。 张玄侧过脸,微微闭上眼睛,只听一声痛苦的嗷叫,宣布着那混沌头兽的死亡。她手中掐起火决,数道火符从她手中甩出,飘落在混沌的身上。 没有妖力护体的它们,就如普通的牲畜,在火中燃烧。那熊熊的火焰,映红了天空,映红了众人苍白而又疲倦的脸。 最后一只混沌的灭亡,给大家带来了喜悦,马钰等人,在火光中,脸上都出现复杂的笑容,笑容中带着悲戚的泪水。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白虎居然站在墨涵的对面,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人。而墨涵也发现了白虎的异常,他怔怔地站在白虎面前,他居然从白虎的眼中察觉出了杀气。 不好……张玄暗想,白虎可是神兽,妖的本质看一眼就知道了,她赶紧对张世怀道:“可以招回了。” “唉……可是……怎么找回呢?”就在张世怀想着招回的时候,白虎的身形渐渐变淡,随后,化作一道光束回到了张世怀的身上。 张玄心底松了口气,好险,差点白虎就和墨涵打起来了。可是……这地上的血,到底怎么回事?她这才注意到了地上的血,那满眼,满地的血,简直触目惊心。方才他们只注意马钰等人,及那群混沌。 “呕~~~”张世怀第一个吐了起来,他发出的恶心声,立刻影响了张玄,她脸色惨白,尤其在看见一些散落的内脏后,混沌是没有内脏的,那这些内脏,只有可能,可能是…… 马天行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的脸埋入自己的胸前,柔声道:“别看……”他右手轻甩,将火符覆在那些残肢之上,留着他们,明日定会吓坏路人。 “以前……”张玄在马天行的胸前轻声说着,“以前见的都是尸体,可现在……它们,它们真是畜牲!”张玄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 “我们回去吧……”马天行扶着张玄,也是对着其他人说的。 当火光渐渐淹没在黑暗中的时候,这行人,带着伤,带着悲痛,带着疑惑,相互扶持着,缓缓离开。 一阵轻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灰烬,那腥臭的灰烬,在风中彻底解体,消失在林间,只有那撒在道路上,和草丛间的斑斑血迹,记录下这场惨烈的战斗,当然,山雨将很快洗尽这些污秽,待第二天出现在阳光下的,又是那条蜿蜒的,普通的山道…… 就在他们走后,从一旁的树林中,渐渐隐现一个人,正是方才控制混沌的男人。他深锁着眉头,对着身边的空气问道:“那两人是谁?” 渐渐的,从黑暗中跨出一个女孩,却是小菊,小菊轻声答道:“是席风少爷,和张玄姑娘,不过,他们却叫席风为马天行,他们都是少主的朋友。” “哦?”男人若有所思,“他们不简单……” 一旁的小菊立刻补充道:“他们就要走了,应该不会对主人您带来什么威胁。而且,他们又是少主的朋友,所以……” 男人低垂眼帘,紧紧盯着小菊:“他们要走了?去哪儿?” “小菊不知,这是他们徒弟那个叫张世怀告诉小菊的,很奇怪,他的话,小菊有点听不懂。” “什么话?” “说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小菊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男人的脸色和神情,深怕主人会对付他们。 男子一听,心底一惊,暗道:难道是他们?但他却神色未变,露出难得的笑容:“放心吧,既然是小山的朋友,我是不会对付他们的,而且,你认为他们会对我构成威胁吗?” 小菊双眼一亮,喜道:“当然不会!那……我可得回去了,被他们发现可不好。” 男子微微点头,小菊便再次消失在黑暗中。但男人的眼中,却是深沉,耳边回响着九尾狐苍鹭地嘲笑:“你不会成功的!将有两位不属于三界的人,带着天禄和辟邪,将你诛杀!哈哈哈……” 不属于三界的人……而小菊说那两人不属于这个世界,会是他们吗?男人的眼神变得锐利,就像一把把尖刀,随时准备刺入敌人的胸膛。 他嘴角渐渐勾起,这两人不简单,若是一起恐怕难以对付,但如果落单……看来要在这两人身上花费些功夫了。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七章 当众人精疲力竭回到小筑时,小菊已经准备好热水让大家休息了。当然,在马钰等人看到小菊时,差点又引发一次大战,在张玄等人一番解释后,他们才相信小菊是墨涵山神收来做奴婢的。 与此同时,张玄等人才知道他们所救的正是马飞雪的父亲,于是,他们便将事先说好的故事依样画葫芦照搬给了马钰,马钰他们对墨涵这个山神,深信不疑,而有了马钰他们的见证,墨涵山神的地位变得更为巩固。 在一番解释和寒暄后,众人纷纷安定下来休息。而接下来的,就是面对这慢慢长夜。马钰他们,自然是今夜无眠,他们辗转反侧,泪湿衣襟,就在今晚,他们失去了两个好伙伴,好兄弟,和好儿子!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妖兽! 他们虽知那些怪兽名为混沌妖兽,可那又到底是什么?他们纷纷起身坐起,望着窗外的明月,看见的,却是自己兄弟,亲人的脸。 而在院中,张玄也无法入眠,在看见那满地的狼藉后,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人被混沌撕扯的情形,虽说看过恐怖片无数,但知道那是假的,有了心理准备,而现在却是真实的,一切是那么真实。 血是真实的,器官也是真实的,气味更是真实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比这更震撼,更恐怖了。 马天行轻轻为张玄披上大氅,微皱双眉,刚才的事件,对小玄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柔声道:“怎么?睡不着?” “恩,一闭上眼,就看见……” “没事了,有我在……”马天行叹着气,轻轻拢过张玄的肩,刚才的事件,别说小玄,就连他,也受到极大地震撼,实在是一件残忍之极的事。 “冰冰,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恩……”张玄埋下头,“一切的一切,太顺利,太巧合了,我是说编造墨涵是山神的事,还有突然出现混沌的事。” “的确,当我们想去掉墨涵身上妖气的时候,小菊就带来仙丹,当马钰要来收服墨涵时,就出现了妖兽,而墨涵又正好救了他们,使他的山神身份更加巩固,这一切看似没有联系,可却有着某种巧合……” 讲到此处,两人陷入了沉思,是他们多虑,还是墨涵的运气好,或许,根本就是有人在帮他,想让他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山神。 “吱呀……”寂静的夜里,传来几声开门声,接着就是惊呼:“呀,你们也没睡?” 张玄和马天行回过头,只见安排马钰等人的房间都被他们开启,他们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彼此,随即是哀愁地苦笑,见张玄他们也没睡,便纷纷过来打招呼。 “席公子和张姑娘也没睡啊……”说话的正是马钰,他一脸的疲惫,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马老爷子不休息吗?”马天行扶着马钰坐在石凳上,众人也纷纷坐下。 “睡不着啊,一闭眼就看家老大……老二……他们啊……”说着说着,马钰的喉头哽咽起来,眼圈发红,老泪即将流下。 其余众人抹泪的抹泪,叹气的叹气。 在一番沉寂后,马钰看着张玄问道:“姑娘,你说那些妖兽是什么混沌,到底是什么?它们为何会出现在人间?”众人纷纷抬眼看着张玄,她可能见过,所以知道。 张玄轻叹一口气,双眼望向远方:“说起混沌妖兽恐怕要追朔到盘古开天之前,当时的世界就被混沌神控制,而他豢养的,就是混沌妖兽,他们形似狼,但比狼巨大,长毛拖地,而最重要的特点,就是他们没有五脏六腑。 后来盘古大神带领诸神和混沌大战,这才有了现在这清幽世界,而混沌也被封入妖界。” “妖界?”宫本淳一立刻反问道。 “没错,我们住的就是人界,你们知道的有仙界,神界,鬼界,其实还有妖界和魔界,以及其他许多世界,它们是独立的,其实并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 “啊?可是不是说仙人住在九重天,鬼魂住在地府吗?”马三立刻提出了异议。 张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用石桌上的茶杯由上到下摆放着:“的确,你们也可以这么理解,世界由上到下,最上面是神界,最下面是修罗界,我们人界在当中,下面还有其他的世界,这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其实,这也是佛家道家的解释方法。 “平常,这些世界之间通道都是由专人负责,不可随意来往,而现在,有人把妖界和人界之间的通道打开了,并且带着混沌妖兽来到人间。”张玄用自己的发簪摆在两只茶杯之上,“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人间,恐怕会有浩劫。” “难道是他!”马钰忽然惊呼起来。 “谁?” 马钰的眼神变得恐惧而彷徨:“是他,一定是他!”他紧闭双眼,痛苦地苦叹。 宫本淳一当即明白马钰说地是谁,说道:“是一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子好像比席少爷还高点,他身上没有妖气,而且那些妖兽看见他都会行礼。” 张玄和马天行闻此,对视一眼,眼中是对宫本淳一的肯定。 “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二位。”马老爷子不耻下问,让马天行和张玄心生敬意:“老爷子请说。” “就是召唤神兽,实不相瞒,我们马家也有神兽。” “我们知道,是神龙!”张玄悠然地笑着,看着一边的马天行。 “你们知道?可是……可是为何我会召唤不出,而我的爷爷却能召唤。”马钰疑惑着,他的父亲和他,都未能召唤神兽。 听到此,宫本淳一也忍不住说道:“是啊,我的父亲大人也无法召唤出朱雀,是不是还需要其他条件?” 张玄望向身边的马天行,意思是该他来解释,毕竟他也曾是神龙的主人,马天行缓缓说道:“召唤神兽需要强烈的意愿,和一定的灵力,而且,还有缘分。也就是说,没有强大的灵力,无法召唤神兽,没有强烈的信念,也无法召唤神龙,只能说,马钰前辈一直以来太过顺利,所以没产生需要神龙的强烈意愿,像今天这般临阵磨枪是来不及的,我想,或许飞雪姑娘应该可以;至于淳一你,恐怕是还没试过巴。” 宫本淳一愣了一下,摇头轻笑:“的确,从未试过,因为一直以来的敌人都太好对付了,可是今天!”他忽然英眉倒竖,“我一定会召唤出朱雀,报今天之仇。” “还有……”马天行看着宫本淳一说道,“能否借你的朱雀刀一看。” “好!”宫本淳一立刻起身,回房拿刀,不一会,便提着宝刀回到石桌边,交给马天行,“席少爷,这刀怎么了?” “这刀不对。”马天行将刀握在手中,仔细观瞧,并放在张玄面前,“是不是还没苏醒?” 张玄抿着嘴,这刀的确跟宫本樱的一样,可就是没有神光。 “这刀应该有神力,为何像是普通的刀?”马天行疑惑地说道,他的话让宫本淳一大吃一惊:“席公子居然连这都知道,的确,握的父亲大人说过,这刀是祖上传下的宝刀,原本是有神力的,可在百年前,在斩杀了一个凡人后,便失去了神力,父亲说,这是上天对我们家族的惩罚,哎……”宫本淳一大叹着气,可有什么办法,百年前的事了。 马天行和张玄终于明白何以这朱雀刀发挥不出神力,不过既然宫本樱那代已经恢复神力,这四百年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让这宝刀重现神力。 所有的疑团,在张玄和马天行的手下解开,马钰等人感受到的,是震惊,原来人间不过是众多世界中的一个,而众神为了保护人类的世界,不停地战斗,不停地牺牲,也终于明白四大家族存在于人间的真正意义。 而就在大家怅然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马蹄声,马飞雪,回来了。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二十八章 马飞雪的出现并没让张玄他们吃惊,这本就是原先说好的。但马钰等人的出现,却让马飞雪吃惊不小,当知道那番激战以及马大马二的牺牲后,马飞雪哭了,就像先前马钰他们一样。 她的哭泣,再次勾起了马钰他们的伤心回忆,纷纷都掩面悲戚。看得张玄和马天行也鼻子发酸。 而之后的事也按先前的安排,顺利进行。墨涵在扮山神的那天,还特地变成一个胖老头,有着一把拖地的胡子,马钰等人还以为这才是墨涵本尊。 在众姑娘安全回家后,马飞雪便随着马钰回家,祭奠枉死马大和马二。马飞雪的离开,让墨涵失神了好一阵子,当他得知马天行和张玄会一路南下,并参加【斗法会】时,他便决定跟着他们。 一来,他对这二人始终很是敬重,认为跟着他们,自己将会学到更多东西;二来,南下可以见到马飞雪,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但他的眼前总是浮现着那个让自己心跳的身影。 一切,又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个人的心,无法平静,这个人,就是席梦茹,因为她知道,离别的日子,近了。 接下来的几天,马天行开始将工作进行移交,而张玄也借着这几天到处游逛,玩遍古代的杭州城,同行的还有张世怀,墨涵和小菊。而长期躲在山里的墨涵,到了满是人头的闹市,瞪大了他的双眼,处处都是惊奇。他就像个大孩子,让负责照顾他的张世怀和小菊头痛愈烈。 张世怀和小菊努力看着墨涵,以免一不留神,他就迷失在人流中。前面自顾自逛街的张玄乐得轻松,带墨涵,简直就像带孩子,她让小怀和小菊看着他,是明智的。就在她路过一个路口时,她顿了一下。 这是一条小巷,望不到底,阴阴的小巷,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阴气。 “怎么了,师傅?”张世怀忍不住问道,一边还和小菊拉着墨涵的衣袖。 张玄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这条巷子有点古怪,可能刚死过人吧……” “恩,有点像……呀,墨涵你别走!”张世怀和小菊只这么一会不留神,墨涵就往另一边跑去,那里有个做糖人的摊子。 张玄摇头轻笑,再次看了那巷子一眼,转身离去,不过是阴气大点,也很正常。 而她却不知道,在这条巷子的尽头,正进行着一场肮脏卑鄙的交易。 巷子的尽头,阴暗而潮湿,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有一个特制的鬼门,而这个鬼门,正是一个鬼差悄悄设置的。 此刻,正有一个黄衣道袍的道士站在鬼门的门口,手里拿着阴间的纸钱。张玄只要再多待一会,就会发现这条巷子的秘密,可她却离开了。而就在她离开之后,巷子尽头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鬼界印记,一扇门,在墙面上形成。 门缓缓打开,刮出一阵阴冷的风,吹起了道士的长袍。随后,就是一个鬼差从里面走了出来。 鬼差身着深绿的褂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金线滚边的小马褂,下面是黑色灯笼裤,及黑色云靴,短发齐耳,右手拿着一根怪异的铁棍,棍上垂着链子。 那鬼差出来就是一脸鬼祟,摸出怀中的一张纸条,塞入道士手中,左右一看无人,便说道:“这次的鱼比较大,要加价。” 那黄衣道士接过纸条一看,立刻双眼笑成了一条缝:“的确很大,你就放心吧。” “记得找个老实点的替死鬼。”鬼差交代完,便闪入鬼门,消失无踪。 黄衣道士指尖起火,将那叠纸钱烧得一干二净,便乐呵呵地准备离开小巷。 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小巷,忽然变得更加阴暗,顷刻间,居然伸手不见五指,一种强大而又诡异的力量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惊骇地无法动弹,腿脚开始哆嗦,颤声道:“哪……哪位高人?” “哼!”黑暗的世界里传来一声轻哼,“生意做地不错啊,以命换命!” 黄衣道士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大哭着:“小人该死,小人不该做这种缺德的事啊,可是小人没办法啊,上有老,下有小,小人知错了,大仙饶命啊,小人下次绝对不会再干了,不,小人这次就不干了。”说着,就要撕那张纸条。 “哈哈哈……”忽然,那声音却笑了,空气中飘出一张纸条,落在黄衣道士面前,“我是找你做生意的,把这件事做好,我可以赐你仙丹,让你长生不老。” 黄衣道士,一下子懵了,忘记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爬着捡起地上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人名:马天行! “做你平常做的事情,用马天行的魂换回席风的魂,这生意,可不错?”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席……席风?”道士登时瞪大了眼睛,“您说的是席家大少爷席风?他不是没死吗?” “哼!”声音轻蔑地低笑着,“他死不死,你只要问问你那个鬼差搭档就知道了,马天行的魂不好抓,这个宝贝借你。”咚,不知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头顶,掉落在地上,“完事后我会取回,并给你仙丹,记住,是仙丹哦……”声音结束的那一刹那,周围又恢复成原样,依旧是阴暗而潮湿的小巷。 黄衣道士疑惑地看着周围,揉了揉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会是做梦吧,哪有那么好的事?他想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果然疼。他笑了,笑得有点无赖。 他想起了神仙借给他的宝贝,他看了看面前,只见面前的地上,是一面旗,黑色的旗面,绿金的滚边,他晃着旗,暗想也没什么特别。忽然,旗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漩涡,他忍不住仔细观瞧,那漩涡如同一卷黑云慢慢散开,出现的,居然是他的生平。 从他哇哇落地,到后来上茅山学艺,再遇到鬼差替加,从此干起了替死鬼的卑鄙勾当,忽然,他看到了阴间,是那些替死的鬼魂们,他们朝他伸出双手,瘦削的脸因为仇恨而变得扭曲,仿佛一个个在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道士大惊一声,将旗子甩出。 他大喘着起,剧烈跳动的心几欲从胸腔蹦出,等他回过神时,已是大汗淋淋,而那面旗依旧和原来一样,普普通通。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和汗水,暗道:这年头神仙都害人,难怪地府的鬼差个个都这么贪。 靠在墙边,等待自己的心情平复,最后一次,他对自己说着,做完这次决不再干了,因为,将有一颗仙丹让他长生不老。 贪婪的笑容从他的嘴角蔓延,他,将会长生不老…… 可是,这个卑劣的道士,怎会想到,长生不老这么便宜的事怎会落到他的头上?他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消灭马天行,和张玄的棋子! 第三集替死鬼第一章序 再没有比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中,更有满足感。王麻子此刻就揣着这么一包可以让穷人活上一年的银子。 他是个流浪汉,无亲无辜,什么都没有,连块能让自己温饱的土地。呵,在这样一个**的年代,就算有了土地,也照样得不到温饱。 人活了这么一世,没吃过像样的饭菜,没穿过舒服地像云彩一样的衣服,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连女人都没尝过是什么滋味。 整天闻者菜香,看着绫罗绸缎,听着青楼里的嘤嘤燕燕,他开始反思。别笑话,就算傻子也会有静思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流浪汉。 他开始想,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他想了好几天,想了好几夜,想得饥肠辘辘,最后晕倒在街头。 看着一双又一双经过自己眼前的脚,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自己活在世上,毫无半点价值,不过是为这个世界多一具尸体,或许,还是一具发臭的尸体。 “哐啷!”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扔在他的面前,他听出来了,那是银子的声音,是天堂的声音。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他哭了,泪水淌过他的面颊,滴落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在死前能看到这么多银子?而他,现在居然饿地连拿银子的力气都没有。 “切!”一样厌恶的声音,一样不屑的眼神,“起来!有生意,做不做?”一个黄衣道袍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又从他的眼前捡走那袋银子,在他面前掂量着。 “做!”王麻子不知从哪里来了力量,一下子坐起身,“做,做什么都愿意。” “很好!”道士鄙夷地笑着,“我想买你的命,卖不?” 王麻子愣住了,他紧紧盯着那袋银子,吞了口口水:“是不是用这一大袋银子?” “当然!”道士笑着打开袋子,满袋的银子在阳光下,放着璀璨的光芒。 而下一刻,王麻子的嘴中,只说了一个字: “卖!”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章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那么快,席梦茹看着准备包袱的马天行,心中满是苦涩,她走上前,欲言又止。 马天行停下手中的事情,淡然地看着席梦茹:“有什么事吗?” “我……我知道不该再向您要求什么,可是……可是……” “说吧。”马天行并没露出厌恶的神情,这让席梦茹少许有点安心。 “您能不能在走之前,看望一下我的爹娘,陪他们几天,几天就好!”说到最后席梦茹几乎要向马天行下跪,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七天。” “啊?”席梦茹忽然愣住了。 “就七天。”马天行再说了一遍,这也是他本就打算好的,席梦茹不说,他也会前往看望他前世的父母。 “太谢谢您了!”席梦茹感激的泪水,在那一刻倾斜而下,“我……我……”她变得语无伦次,“我去给您准备婚礼。” “婚礼?”马天行惊讶地瞪着席梦茹。 “我听说了,是张姑娘徒弟和小菊姑娘聊天时,我无意听到的,你和张姑娘还没成亲吧,请让我来操办这件事吧,让我补偿一下。”席梦茹越说越激动,声音开始颤抖,“也补偿风弟和……和清飞……” “这……”马天行迟疑着,可如果离开席家,或许就没机会给张玄一个隆重的婚礼。 “求您了,张姑娘那里,我会去说的,就这么决定了!”席梦茹抹去了泪水,转身就跑出马天行的房间,连给马天行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等她一出去,就听见她的喊声:“大家准备一下,席家要办喜事了——”那欣喜的声音,仿佛真是她要办喜事。 马天行摇头轻笑,苦笑的成份更多点。能和张玄在这里成亲,既是自己的心愿,也是张玄的心愿,当然,是玩的心愿,到时他该拿她怎么办?总不能硬来吧,他可是打不过小玄哪。想到此处,他心中又郁闷起来,自己居然打不过小玄。 席梦茹一路喊到张玄的院子,她也正在整理包袱,不过,她的包袱比张世怀小得多地多,她甚至不明白,一个小男孩,哪来这么多东西? 远远听见席梦茹的声音,张世怀先冲出自己的院子,对于席梦茹,他向来没什么好印象。所以看见席梦茹,他脸一板:“你来干嘛?” “我找你师傅有事。” “师傅不在。” “小怀!”张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既然都要走了,过去有何恩怨也该了结了。她责备地看了张世怀一眼,张世怀愤愤地让到一边。 “真是抱歉,我没教好我的徒弟。” “没事没事,是我不好……”席梦茹垂下头,不敢看张玄。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仅管烈日当头,可席梦茹的心,却带着寒意,谁叫自己曾害过他们呢? “那……梦茹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张玄率先打破沉寂,席梦茹立刻扬起脸,表情变得正经:“请让我为您和天行操办婚礼吧。” “啊?”张玄的反映和马天行一样,吃惊地瞪着席梦茹。 “坏女人,你又有什么阴谋!”张世怀立刻护在张玄身前,这女人哪有那么好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席梦茹无措地挥着手,“我只想恕罪,真的,天行那里我已经说了,他没有反对,我……我真的,真的只想恕罪!”席梦茹诚恳地看着张玄。 “哈!哈哈哈……”张玄突然笑了,“他自然不会反对,对了,他还要去看望你的父母吧,那我们就趁这几天好好准备准备,要害你破费了。” 席梦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这么说,张玄同意了?“太好了!”她情不自禁大吼起来,“太好了!谢谢!真的谢谢!让我可以向风弟和清飞恕罪!真是太感谢了!”她激动地说着,那神情又像哭,又像笑。 张世怀轻轻拽着张玄的衣袖,脸皱在一起,小声说着:“她该不会疯了吧。” 张玄同情地望着远去的席梦茹:“席风和柳清飞的事,让她很内疚,也成了她的心病,现在,她的良心终于安了。” “心病真可怕。”张世怀认真地说着,随即他也笑了起来,“那么说,师傅要跟天行成亲了?” “是啊,把小菊和墨涵叫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果然不出马天行所料,张玄正是要玩成亲。 当晚,马天行就入侵了张玄的房间,捏着张玄的脸蛋:“你没事玩成亲?” “有什么不好吗?”张玄的脸被马天行捏着,含糊地回问着。 “那拜堂后面呢?” “后面?”张玄眨巴着眼睛,一脸迷惑,“不是闹洞房吗?” “闹洞房后面呢?” “后面?就是离开席家南下罗。” 听着张玄的回答,看着张玄依旧一脸茫然的表情,马天行真是又气又想笑,只能化作两个字:“白痴!”这是他对张玄向来的评价。 “我白痴?”张玄一下子打开马天行捏在她脸上的手,眉毛高高挑起,“你说谁呢?” “说你呢!就知道玩!” “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又不一定回地去,难道我们两个就这么耗着?不结婚?不生孩子?永远像这样……”张玄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懊恼和后悔立刻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在说什么?说得好像自己很想嫁给马天行。 但已经晚了,马天行何等聪明,怎会听不出里面的含义?更何况这含义还这么明显! “小玄,你说地是真的?”马天行激动地拥住张玄,但张玄此刻正想着用自己的力量打出个地洞钻下去。 看着张玄一副要掐死自己的神情,勾起了马天行的玩心,他口气一变,带着邪笑:“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传入张玄的耳朵,让她的大脑,当即停摆,她暗自骂着自己:失算啊失算! 轻轻移开张玄捂住嘴的手,马天行决定“教训”一下怀里这个小白痴,就在他兴致正起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物体碰撞的声音,他和张玄同时望向门口。他当即轻声跃到门口,一拉门,哐哐哐,摔下三个人,正是张世怀,小菊和墨涵,而且,他们还叠在了一起,张世怀被压在最下面。 刚才的兴致,被他们,彻底破坏。 他们一个个嘟囔着站起身。 墨涵:“都叫你们别偷听了。” 小菊:“没想到天行师傅也是坏坏的。” 张世怀:“哎哟……哎哟……” “活该!”张玄跑到张世怀的身边,“准是你第一个!” “师傅我……”张世怀一脸苦相看着张玄,随手拉过小菊和墨涵,“她也有份,还有他!” 小菊红着脸甩开张世怀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别老是拉我手!” “啊?你也是女人?”张世怀惊愕地瞪着眼睛,于是,一场大战,就在那一刻爆发,小菊当即使出她的ju花拂云手,朝张世怀打去,张世怀立马开溜。 见小菊追着张世怀而去,墨涵也向马天行和张玄一行礼,说了声“打扰了!”转身追去,他不担心小菊把张世怀打死,但担心她把他打残。 “那么,小玄,我们……”马天行拉起张玄的手,准备继续刚才的温存,哪知张玄脸一沉,一手指着外面:“出去,我要休息了!” “啊?”马天行愣在原地,“我们还要讨论婚礼的……”还没等他说完,他就被张玄推出门,还差点在张玄关门的时候撞了鼻子,“的细节……”马天行苦笑着,在张玄门外说完最后的话,他开始懊悔,原来张玄一直都明白,她一直都清楚,可是这回,确是自己发傻,正因为太爱屋里的女人,才不想伤害她。如果第一次,痛的是自己就好了…… 他带着幸福的笑容离开了院子,今晚,是他最开心的一夜,他开始期待婚礼,那个七天后真正的婚礼…… 第三集替死鬼第三章 (大喜过后就是大悲,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第二天,马天行随席梦茹上了灵隐寺,而张玄购物团,也在那天出发。 走在清幽的山路上,马天行看着山道上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灵隐寺不愧是灵隐寺,现在和未来,一样的香火鼎盛,不过环境,确是现在的优美。 “爹娘看到你,一定会开心的。”席梦茹欣慰地望着远方,那里是灵隐寺供外来人员静修的后山。 “恩……”马天行怅然若失,如果回不去,就让自己在这里尽自己的孝道吧。 当——当——灵隐寺的钟声,从远处一声接着一声传来,马天行的心,在那一刻忽然收紧,这感觉,仿佛回到青龙山,那青龙山哀伤和痛苦的钟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由然而生。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山路,山路在眼前变得扭曲而诡异,仿佛自己踏上的,将是一条不归路。 “怎么了?天行?”席梦茹见马天行脸色煞白,还以为他中暑。 “哦,我没事。”马天行深吸一口气,眼前的山路变得清晰,耳边依旧是清脆的鸟鸣,真是鸟语花香,舒爽怡人。 绕过灵隐寺,直接前往后山,寺中的僧人都认识席大小姐,因为她常常来看望席老夫妇,是他们眼中的孝女,而今,她身边的男子,他们自然认识,都知道是席家大少爷,毕竟席家每年捐给寺里的钱,可不是比小数目。 正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一胖和尚,和尚长得福相,一张圆脸红光满面,大耳垂肩,那肚子,鼓鼓的,整个人笑呵呵,就像一个弥勒佛。他看了马天行一眼,大惊失色,惊呼道:“你是谁?你身上为何有镜的力量?” 马天行被这和尚突如其来的问话,弄懵了:“我……” 只见胖和尚忽然掐起指来,大惊失色:“天意啊!真是天意!”没等马天行回话,胖和尚就大呼着天意,往山下跑去,让马天行越发疑惑。 “那是哈哈和尚。”席梦茹在马天行身边说道,“是灵隐寺里的一个疯和尚,整日笑哈哈,乐呵呵,主持收留了他,这里的僧都叫他哈哈和尚。” “原来如此……”马天行望着那和尚远去的背影,他知道,这和尚,不简单,因为他提到了镜,难道?马天行暗道:或许他知道回去的方法。他随即对席梦茹说道:“我去去就来。”说着,他朝山下追去。 马天行这一追,追到了灵隐寺,而那和尚早已不知踪影,他慢慢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站在大殿外,张望着。 “施主拜佛啊……”一位老者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马天行侧身一看,却是一长眉老僧,只见那老僧人合掌在胸前,继续说道:“拜佛好,拜多了,佛自然就会保佑你的……” 马天行愣了一下,这台词,好耳熟,他赶紧双手合十,行礼道:“请问师傅,可看见哈哈和尚?” “哈哈啊……”老僧人想了一想,双眼微迷,轻喃着,“哈哈啊……”接着,便是一窜呼噜声。 一多汗,从马天行额边滑下,身边跑来两个小沙弥,扶住那个老僧人,嘴里嘟囔着:“方丈怎么又睡着了,快扶回禅房。” 原来是方丈……马天行看着他们远去,失望地往回走去,这里是佛家圣地,真是处处充满禅机啊,他感慨着。 而就在这时,在他身后的门内,探出一个脑袋,一张奸邪的脸,他看着马天行的背影,点了点头,随即缩回身体,从另一门,溜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之后,马天行以席风的身份拜见了席风的父母,白发老人泪汪汪,这一切,触动了马天行这个孝子的心,他并没将离开的事情急于告诉二老,此刻,他们沉静在儿子看望自己的喜悦中,如果一下子说出什么求仙离开的事,恐怕这后面的六天,二老就要在泪水中度过了。 傍晚时分,席梦茹便下了山,而马天行就留在山上陪伴二老。席梦茹前往大殿上了香,让庙祝看了这两天的日子,没想到七天后,竟是良辰吉日,她满心欢喜地出了庙。 就在她下山的时候,她撞上了一个白衣老者,老者仙风道骨,长须飘然,手持拂尘,直呼:“无量天尊。” 席梦茹满脸疑惑,怎么灵隐寺来了个道士,那道士只看了席梦茹一眼,就惊为天人,大喊道:“姑娘慢走!” “道长有何指教?”席梦茹欠身行礼。 那长须道长圆睁着眼,就唏嘘不已:“哎呀……奇啊……奇也……姑娘福缘深厚,居然可以为你的弟弟蓄命啊,真乃奇也!” 席梦茹心中暗惊,这道长莫非知道马天行不是她亲弟弟? “上天为你弟弟赐了个身体,为何你还不帮你弟弟还魂?”那长须道长还在一边掐指凝神,接着便是一脸叹息:“哎,可惜这个身体就要离开了,你要在七天内找到这个和你弟弟长得一摸一样的身体,否则你弟弟就错过还魂机会了……” “道长你!”席梦茹顿时大惊,难道这道长的意思是,席风还可以还魂,“我弟弟真的可以还魂?但如果我的弟弟还魂,那那个身体的主人会如何?” 长须道长轻甩拂尘:“他?自然代替你弟弟回到阴间。” “啊……这……”席梦茹的心头搅成了乱麻,这怎么可以。 那长须老道似乎看出了席梦茹的心思,淡然道:“即使你弟弟不还魂,那个身体也没了利用价值,也依旧会死,他本就是上天赐的,上天自然收回。” 上天赐的……席梦茹想到了马天行的出现,难道这道长说的是真的?如果席风不还魂,马天行也会死,而且是在七天之后?这怎么办? 一边是弟弟还魂,从此一家团聚;一边是不让弟弟还魂,但马天行终归会死,到底该如何选择,到底该何去何从? 席梦茹心一横,牙一咬,问道:“怎么才能让我弟弟还魂?” 那道长挤眉弄眼了一番,又是一番掐指推算:“明日正午,阴司的判官就会化作凡人上阳间偷喝酒,你只要找到一黄衣黑袍的道士,悄悄求他即可,当然,一求未必答应,他定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判官。”道长的语气渐渐变得神秘,“你必须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他,必要时,还得下点血本,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席梦茹立刻积极点头。 长须道长眯眼一笑,忽然滑入一阵烟雾中,待烟雾散尽,道士已消失不见…… “神仙?”席梦茹惊讶地瞪大双眼,“难道真的遇到神仙?太好了,小风有救了!”这神仙的话,燃起了席梦茹新的希望,她欢天喜地地下了山。而就在她走后不久,那个所谓的神仙,从旁边的灌木丛钻了出来。 他一边掸着沾在身上的杂草残叶,一边冲着下方贼头贼脑观瞧了一番,然后,他迅速地摘去胡子眉毛和假发,再将身上的白衣脱下卷了卷,手指沾着唾沫沾了沾鬓角,得意地笑了起来,却是那黄衣道士,而现在,他的穿着,却是一市井公子哥。 要不是那日神仙助他,他也不会想到马天行居然是一个法师,要让席梦茹上当,还真得好好下一个套。当然,他还是有点脑子的,他在想为什么神仙不亲自动手除掉马天行?他后来又一想,神仙不能杀人,所以只能拐着弯来除掉自己的对手,他乐了,难怪神仙都是这么圣洁,原来肮脏的事,都让别人做了。 可他哪知,那“神仙”自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除掉的,不只只马天行! 席梦茹是偷偷回的家,她不想碰到张玄,动摇自己的决定,也怕张玄从中阻挠,张玄是法师,而下午的是神仙,她该听谁?自然是神仙,既然神仙这么说了,肯定不会错! 而现在,马天行又在山上,与张玄分隔两地,只要在这七日内让弟弟还魂,相信张玄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去地府要人!而她也知道张玄没有掐算的本事,所以席梦茹胆子越发大了。 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若张玄真要找人索命,那自己就给她,这是她,席梦茹欠张玄的。“对不起,张姑娘!”席梦茹最后一次对着张玄的院子,诚恳地说道,“席家真的不能没有小风,我席梦茹欠你的,到时一定奉还!” 善恶抉择,在那一瞬间,开始动摇,而就在一念之间,便有了最后的结果。 第三集替死鬼第四章 张玄在屋中抚着胸口,她的胸口好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盘腿凝神,想用先前下在马天行身上的连心绝看他在干什么?可是,那心如同断线的风筝,消失在远方。 “该死!”张玄骂道,“居然破了我的连心绝!”随即,她又笑了,不破就不是马天行了,毕竟连心绝没什么多大的好处,先前下的时候,马天行就极力反对,更何况现在马天行恢复了力量。 她缓缓倒在床上,将抱枕紧紧抱在胸口,七天,她将有七天看不到马天行,虽然可以由席梦茹捎信,也可以飞鹤传书,可这七天,还是觉得很漫长,就像是七年,尤其现在席府上下,还操办着婚礼,在这样喜庆的气氛渲染下,让她觉得时间更是漫长。 就像现在,她不能冲着他的冰冰撒娇,不能对着冰冰耍性子,更不能捉弄冰冰,虽然她的冰冰有时很不老实,总是乘机卡油,但她真的很开心,她忽然发觉,自己居然开始怀念他的吻,和他的怀抱。 脸热地像发烧,张玄含笑躲入被窝,此刻,她成了真正的待嫁新娘,一个娇羞的新娘。 为了让张玄呆在席家,防止她上山找马天行,席梦茹将今后几天的日程都安排地满满的,光是量尺寸就是单独一天,将日程表安排妥当后,她自然出了门,现在她出门是顺理成章的事,因为要安排婚礼嘛。 她按照老道说的,在正午,守候在杭城最大的酒馆边,因为她想,如果那判官上来,自然是到最大的酒楼。 正午的日头又毒又辣,晒在人身上,如同进了火炉,而老天爷,也并没让这个女人多等,没多久,只见远处,悠悠晃来一黄衣黑袍的道士。他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撵着胡须,很是得意。 他与席梦茹擦身而过,就像陌生人一般,没看见席梦茹,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喊道:“小儿,上酒!” 席梦茹立刻明白,她要等的人来了。她疾步走到道士面前,轻声道:“可是判官大爷?” 那黄衣道士立刻一脸惊讶,随即站身就是离去。 席梦茹紧紧跟在那道士的身后:“民女席梦茹,受到神仙的指引,找到判官大爷,有求于您。” 道士摇头摆手:“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没有!”席梦茹压低声音说着,“如果您觉得说话不方便,可否让小女子请判官大爷吃酒?” 那黄衣道士扬了扬眉,点了点头,与席梦茹进了一家较为偏僻的酒楼。 当上满一桌山珍海味之后,席梦茹就跪倒在那黄衣道士面前:“求您一定要帮帮小女子啊……” 那黄衣道士紧皱双眉,扶起了席梦茹,大声叹气:“哎……你想求的事,我自然知道。” “您知道?” “当然,我也是神仙嘛,可是……这……很难办啊,下面的关节,可都要打点啊……” “这没问题,判官大爷请您务必收下,帮小女子打点。”说着,席梦茹就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随便看一眼,都是纹银百两。 黄衣道士小眼一眯,装作不在乎那些银子,啧啧哀叹:“哎,这……哎……那么……我就姑且试试吧。” “多谢判官大爷!”席梦茹感激地为这黄衣道士斟上酒。 只听黄衣道士说道:“明日我便会带着席风的魂回来,到时我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行,您说。” “这马天行是个法师,收魂有一定的难度,所以,我希望你把他迷昏,到时我就可以取他的魂。” “怎么判官爷打不过马天行吗?”席梦茹满脸的疑惑,马天行不过是个法师,而判官怎么说也是个小仙。 黄衣道士一抿嘴,怒道:“我怎会打不过?只是怕弄坏了那副肉身……”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席梦茹颤悠悠的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既是激动,又是壮胆。 窗外传来哭喊声,那悲泣的哭喊撕心裂肺,席梦茹好奇地探出窗外,但她立刻缩回脑袋,因为她看见,张玄师徒就站在下面,他们也正驻足观瞧。 张玄购物团一行四人,分成两组,此刻张玄和张世怀已是大包小包,张世怀站在张玄的身边,惊讶地看着倒在路中的人,是的,他和张玄都看到了那一幕,那是一幕奇怪的景象。 先前,那男子还好好地和自己的妻子儿子有说有笑,突然之间,从地下甩出一条锁链,勾走了他的魂,动作之快,让张玄他们根本还没反映,那男子便瘫软在了地上。 而此刻,那名小娘子,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儿子,已哭成了泪人。 “阿牛,你快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可是这个躺在地上的阿牛,依然纹丝不动。 有些好心人上前,掐着那男子的人中,只当是中暑,可张玄知道,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再次醒来。 “师傅……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那……那链子?”张世怀小声地说着,生怕别人听见。 张玄双眉微皱:“鬼差索魂。” “大白天?” “恩,这很正常,又没说人一定要晚上死,可这……也太突然了,难道这人命中注定要暴毙?”张玄想着脑溢血或是心肌梗塞之类的可能。 张世怀怅然若失,感叹道:“原来人真就这么死了,哎……” 众人带着惋惜纷纷离开,大家一边走着,一边因为这事而发出感慨。 “你说今年这怪事怎么就特别多?” “是啊,先是爆炸,后来就是山神发怒,现在又莫明其妙的死人,哎……” “有死就有活嘛,王老爷不是突然活了,你说他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怎么就突然又活蹦乱跳了呢?” “我也听说了,给王老爷治病的,就是夏大夫,他正奇怪呢,他说王老爷本来就已经不行了,哪知突然有了精神,活地有模有样,你说奇不奇怪。”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也听说过,最近富人中,这样奇怪的事好像不少,哎,你说怎么就坏人长命呢?” “走吧……走吧……这世道啊……”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感叹着世道的不公和黑暗。 张玄听着他们的话,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毕竟人的生死实在是一件平常的事,而且明朝晚期本就乱的很。 到了会合地点,小菊和墨涵已等在那边,这是墨涵第一次参加民间的婚礼筹备,他很激动,虽然忙碌,但心情却是喜悦,他对于这种感觉很好奇,忽然有种自己也想做做新郎官的感觉。 他这种单纯的人,一下子就被众人看出想法,最后,被众人捉弄了一番,成为大家开刷的对象,直问是不是想着马飞雪,墨涵在羞怯中溜走,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这种快乐的日子让人留恋,若是永远都能这样,便是幸福。 而快乐的时间也容易流逝,夜幕很快降临在杭城之上,席梦茹终于想着该回家看看张玄的进展了,这也算是一种监视。 就在她匆匆回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有人抢了她的钱袋,这年头,就算有人杀人,路人也不会多看一眼,顶多当热闹看,更别说抢钱袋了。她拼命追拼命追,追进了一条街,追地她钗支滑落,头发凌乱,衣服好几处也拉出了口子,但她,依旧失去了那人的踪影,因为这条街,实在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和浓郁的脂粉味,处处都是莺歌燕语,娇声连连,她居然闯进了花街。她局促地想离开这条街,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这人长得像那黄衣道长,只是没有胡子,而且还穿着公子哥的衣服。 席梦茹警觉起来,她的心开始疑惑,莫非自己看走了眼? 第三集替死鬼第五章 只见那人进的是【凤来楼】,门前的姑娘还嚷嚷着:“哟,黄公子又来看妙妙啦……” 遥遥望见,那人在姑娘的簇拥下,进了楼。席梦茹心开始发慌,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自己被骗的预感。 她摸索着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用帕巾裹住自己的脸,偷偷来到门口,对着其中一位姑娘道:“我要见你们的嬷嬷。” 门口的姑娘笑地花枝乱颤:“我们这里不收老姑娘。” 老姑娘?席梦茹怒火攻心,可她随后拿出一只翡翠耳环,沉声道:“我是来找人的,快叫你们嬷嬷来!” 姑娘两眼发直,这可是好东西,立刻抢过耳环,一脸谄笑:“请,请进,我这就去叫。” 【凤来楼】里醉影连连,带着醉意的男人,都搂着姑娘,嘻嘻笑笑。席梦茹捂着帕巾,鄙夷地看着这些男人和女人,自己居然也会来到这种地方! 这边有醉鬼前来骚扰,那里又有公子搭讪,要不是席梦茹身边的姑娘,“保护”着她,她还真被当成了这里的一份子。 【凤来楼】的嬷嬷,是一个五十岁的妇人,但却风韵犹存,她抬眼看了看席梦茹,露出轻蔑一笑,又是一个来捉奸的,这种事情,基本每天都会发生。 “听说姑娘来找人,请问找谁?” 席梦茹压低声音道:“我听见他来找妙妙。” “妙妙?”嬷嬷立刻吃惊地看着席梦茹,暗想就凭那痞子,也有这么好的女人为他吃醋?那小子烧了高香还是走了狗屎运?“是黄易公子吗?” 席梦茹依旧捂着帕巾:“嬷嬷请进一步说话。” 嬷嬷点着头,她是个聪明人,她将席梦茹带到一间雅间,当只剩下席梦茹和嬷嬷两人时,席梦茹摘下帕巾,正色道:“我是席家大小姐席梦茹!” “啊?”嬷嬷大吃一惊,这玩笑可开大了,她挑着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有点狼狈的女子,虽说她此刻头发凌乱,但身上的首饰的确价值不菲,难道是那小子偷了席家大小姐的银子,人家追来了。嬷嬷觉得这个猜测比较合理。 席梦茹道:“我之前遇到一黄衣道士,他说能帮我……除鬼,于是我给了他钱,可方才我在此处看见了他,他却成了一位公子,所以,我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一个骗局,请嬷嬷帮忙,事成之后,我会给嬷嬷好处。” 果然如此,嬷嬷暗道,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痞子,如此一来,倒帮了席家,这笔交易,划算,她当即嘴角微扬:“您就瞧好吧。” 妙妙的房内,琴声四起,她指尖流转,就如珍珠落玉盘,一曲琵琶行弹毕,妙妙就为那黄易公子斟上了酒,娇声道:“黄公子~~你到底什么时候为妙妙赎身啊~~” “快了快了,哈哈哈……”黄易公子顺手带过妙妙的纤腰,捉着那双柔夷。 妙妙轻轻推着黄易:“讨厌~~你每次都那么说~你一定在骗妙妙,妙妙命真苦~~呜……”说着,妙妙开始掩面哭泣。 “别哭罗,我的心肝宝贝,你看这是什么?”黄易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立刻止住了妙妙的眼泪,或许……根本没有眼泪。 妙妙双眼瞪大,双手向那叠银票摸去,黄易迅速收回:“看见了?你还不好好伺候我?” “当然,当然!” “对了,黄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昨晚落在你这里一个包袱,你可扔了? 妙妙一脸鄙弃:“就那包袱?里面就是件破道袍,扔了都没人要,我去取来!”说着,香帕一甩,就走向床头。 黄易坐在凳子上,说道:“你莫嫌它破,那可是我吃饭发财的工具!嘿嘿!” “就这?”妙妙抽出一件白色道袍,“这也能赚钱?还有这胡子?你以为你唱戏呢!” “比唱戏都精彩!”说着,黄易色眼迷蒙,朝妙妙扑去。突然,只听“哐嚓”一声,房门被重重踹开,门口站着的,正是席梦茹。黄易当即吓得腿软,跌坐在床边。 席梦茹怒气冲冲,走到床边,捡起道袍和胡子,狠狠摔在黄易脸上:“好!很好!这破袍子的确为你赚了不少钱,钱呢!” 黄易老老实实从怀中取出银票,席梦茹要来拿,他却突然抱住席梦茹的腿:“大小姐啊!我没骗您,我真的能带回……带回您想要的东西,小的用人头担保!” “人头?”席梦茹轻哼一声,“你的命能值几个钱?我这里随便取出一张,就够杀你一百次了,你居然敢骗我!”席梦茹心底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这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连她席梦茹都敢骗,而且还是骗她能带回席风!让她心念动摇,险些又做了缺德的事! “滚开!”席梦茹一脚踹开黄易,夺走银票,甩了一张给嬷嬷,便愤怒而去。 嬷嬷接过银票,浅浅而笑,转而,她脸一翻,下一刻,黄易便被人扔出了【凤来楼】。 黄易摸着屁股,懊恼万分,到手的钱,煮熟的鸭子,居然在眼前飞走。咬了咬牙,暗道:不行!这生意我一定要做成!这钱,我一定要赚! 他心想席梦茹一定尚未走远,便迅速爬起,朝着席梦茹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寂静的夜路上,席梦茹急急地走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差点就走错了一步,要不是那个小偷,自己根本不会看见这个黄易,更不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小偷?席梦茹倒抽一口冷气,这莫非是老天爷的安排,老天爷告诉自己被骗了? 是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还魂的事,差点就让自己失了一大笔财,多谢菩萨,席梦茹双手合十,连连拜着,她只道是菩萨帮她保住了一笔财。 而后,她又愧疚起来,自己居然会为了席风的复活,而去牺牲马天行的性命,让张玄和马天行阴阳相隔。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一方面帮他们筹备婚礼,而另一方面,却计划着要马天行的命,自己何时如此残忍?如此毒辣? 难道这才是菩萨真正的目的?让自己回头?哎……席梦茹长叹一声,自己居然如此自私,自私地可以连人命都不顾! “大小姐——”身后又传来那个骗子的喊声。席梦茹转身怒视着他:“如果你再做纠缠,我可以让你连今晚都活不过!” “大小姐!我死不要紧,您真不想让风少爷复活吗?”黄易说得大声而响亮,仿佛想让全世界都知道,现在出现在席家的那个席风,是假的,是马天行! 席梦茹惊吓地倒退两步,左右一看无人,沉声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见席梦茹已经慌了神,黄易一改先前低三下四的奴才样,得意地笑道:“是,我骗了你,但我会还魂是真的,而且,我得到神仙的指引,才知道你弟弟的事,不信你可以跟我来。”说着,他不理睬发愣的席梦茹,往一条小巷走去。 在左思右想之后,席梦茹决定跟他前去看看,他到底会甩什么鬼花样,而且,他究竟是如何知道席风就是马天行。 小巷的尽头,伸手不见五指,就连月光都无法到达,鸦鹊无声的小巷里,只有丝丝的风声,和奇怪的水滴声:滴答,滴答。 席梦茹冷冷地看着黄易,只见他走到小巷尽头的墙面,敲了敲,便说道:“出来!有事找你!” “哼!”席梦茹轻哼着,真是赶狗入穷巷,这种烂招数都用上了。 就在这时,忽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强风,风沙四起,掀起席梦茹的衣裙,席梦茹用衣袖挡住扑面的沙尘,暗道哪来的怪风,随即打了个寒战,依旧站在原地。 第三集替死鬼第六章 鬼门大开,鬼差替加走了出来,当然,席梦茹是看不见他的。他打着哈切,脸上全是不悦:“都说过,不要随便叫我出来。”忽然,他看到了席梦茹,怒道,“你怎么带了凡人来?” 席梦茹看着黄易,心想他又耍什么花招?只见他脸上满是欣喜,对着一边的空气道:“你来啦,快现行,否则大小姐不信。” 席梦茹愣愣地看着黄易,再次揉了揉眼睛,确信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只见黄易急了,伸手还抓住空气,大吼道:“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很重要!” 而与此同时,那个席梦茹看不见的替加正准备离去,怎能在凡人面前现行,节外生枝? 席梦茹已渐渐待不住,不想再看这个骗子演戏,她开始转身离去。 黄易急了,一把拉过替加的勃领,悄声道:“这次事成会有一颗仙丹。” 替加顿时双眼圆睁:“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是一个神仙交代下来的事,过会再跟你详细解释,先把那女人留住!” 替加眯着眼,点着头,双手一挥,再次卷起一股阴风,阻止席梦茹的离去,随即,他现了形,沉声道:“席家小姐,干嘛走这么急?” 阴风立刻形成了一堵风墙,将席梦茹堵回了小巷,风静之后,只剩下呆立的席梦茹,她缓缓转过身,双眼开始发直,只见黑暗中,忽然多了一个人,她暗想明明只有两个人的小巷,几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穿着怪异的怪人?只见这怪人居然还拿着一根棍子,棍子上还有着链条。 “哎,大小姐,我真没骗你,这就是下面的鬼差大哥,凡人的魂魄都是他勾的。”黄易在一旁焦急地解释着。 “骗人,骗人,都是骗人的!”席梦茹抽着气,惊呼着。 替加悠悠地笑了:“那这样你可信了?”说着,便抡起棍子,棍子顶端的锁链,突然飞射而出,那链子起先明明只挂在棍子的顶端,而此刻,却源源不断从棍子的顶端冒出,越来越长,仿佛没有限制,无限生长。 席梦茹惊讶地大张着嘴,而那链条已牢牢缠住她的身体,在缠住她身体后,那链子不在生长,停顿在她和替加之间,突然,只见替加轻轻一拽,席梦茹只觉得自己随着链子飞起,那链子飞速收回,等她回神时,自己已被拉到替加身边。 她挑着眉,暗想这就是这个神秘人的本事?不过就是将自己锁住,根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嘲弄的笑在她眉眼间浮现,她嘲笑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你这算什么意思?莫非要从我这里硬抢银子?” 替加听罢,大笑起来,笑地比席梦茹还要鄙夷,还要大声,笑得席梦茹只顾瞪着他发呆,替加忽然右手一挥:“你自己看!” 席梦茹扭头一看,顿时,她双眼发直,惊恐地大叫起来:“啊——啊——”。只见替加所指的正是她方才所站立的地方,而此刻,那里赫然躺着,她的身体,她席梦茹的身体。 “啊——”席梦茹大声惊叫着,“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替加朝席梦茹扬了扬眉,“看不出吗?勾魂啊,现在的你,就是一个鬼,一个魂,我是鬼差,勾魂就是我的工作。”说罢,将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戳,捆在席梦茹身上的铁链,顿时犹如盘蛇,迅速撤回。 替加抬起右手,就狠狠一掌拍在席梦茹的后背,将还在尖叫的席梦茹一掌拍飞,席梦茹就像一只垂死的苍蝇,被替加拍起,向自己的身体飞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席梦茹的身体里立刻产生,就像在迎接自己的灵魂,将席梦茹纳入体内。 稍倾,席梦茹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傻,随即跳起来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而她的后背,却隐隐作痛。 “这回你信了吧,我是鬼差,我要谁活就谁活,我要谁死就谁死!”替加站在原地不温不火地说着,可那神情,却似他才是生命的主宰,就算阎王,他都不放在眼里。 席梦茹呆愣的点着头,只见黄易突然将一包黄色的药包放入她的手中:“如果你想让你弟弟还魂,就将马天行迷晕。” 随即,他朝替加挥挥手,替加诡异一笑,便退入墙面之中,但在席梦茹眼中,他仿佛是溶入墙体,十分地慎人。 她呆滞地站在夜幕之下,丝丝寒风灌入她的勃领,可她的感觉此刻已彻底消失。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太离奇,让她一时无法接受,更不知如何接受。她开始茫然,一个半吊子的道士,也能随心所欲地掌控生死,原来,命,真的是可以买的…… 她恍恍惚惚地回到席家,在院子里,她遇到了张玄,张玄见她神色不对,便上前关问:“梦茹,你没事吧……” “命可以买吗?”席梦茹痴痴地问着。 张玄想了想,正想告诉她,她却已缓步离去,口中还轻喃着:“原来命是可以买的……原来命是可以买的……” 她又受什么刺激了?张玄暗道,心想可能最近她压力比较大,脑子里又胡思乱想了吧。她看着席梦茹的背影,感叹这样一个女人撑起整个席家,身上要背负的,是多么大的压力。可她为何要问命能不能买? 当然能,那些杀手不就靠着交易生命来过活吗?这世上,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张玄怅然地摇着头,原来人命真的可以买卖。 可是,张玄想的,却和席梦茹问的,完全南辕北辙,她若此刻便警觉起来,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在第二天,也就是准备亲事的第三天,张玄他们始终没看见席梦茹的身影,直到傍晚,席梦茹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变得憔悴,就像昨晚一样,神情恍恍惚惚。 她茫然地从席家后门走出,茫然上了山,茫然地看着经过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茫然地望着天空傻笑,最后,她茫然地停在了半山腰的山道上,因为,灵隐寺的主持:智空方丈,正盘腿坐在山道一边的突石上,他的身后,便是倾斜的山林。 “这真是你想做的事吗?”老方丈忽然说道,他闭着眼,仿佛说着梦话。 席梦茹在那一刻,清醒了,是啊,这真是我想做的吗?既然知道生死是如此无偿,何苦还要去执着风弟的生死?我对得起马天行和张玄吗?即使风弟复活,他会开心吗?他会安心吗?他会苟活于世吗? “回头是岸……”老方丈的脑袋垂着,又是一句呓语。 席梦茹捏了捏衣袖中的迷药,猛然抽出,扔在一边,那包迷药从山间滚落,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席梦茹的心,在那一刻,变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她深深呼吸着似乎变得特别清晰的空气,往山上而去。 迎面急急跑来两个小沙弥,他们皱着眉,嘴里直嘟囔:“方丈怎么就不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呢?”看着被架走的,面带微笑的方丈,席梦茹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多谢您了,老方丈?” 带着一份轻松和愉快,席梦茹走在黑暗的山道上,此刻,她心中毫无畏惧,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夜路鬼?风弟,姐姐这么做,你也会觉得是正确的,不是吗? 席梦茹遥望着满天的星辰,眼前渐渐浮现席风微笑的脸庞。 第三集替死鬼第七章 席梦茹站在山边,许久未有的轻松让她豁然,她缓缓转过身,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是一个男人,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席梦茹暗自吃惊,他究竟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略带惊讶地往后退了两步,惊呼道:“是谁?” 男人微笑着,笑容让人无法拒绝,他柔声说道:“是来帮你做出决定的人。”话音刚落,男人缓缓抬起手,带着一股黑气,飘过席梦茹的眼前。 黑暗瞬即将席梦茹吞没,她呆滞地睁着眼睛,而那双眼睛里,却不再有半点神采。 一阵阴冷刺骨的山风吹过,席梦茹打了一个寒战,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哦,姑娘,您掉东西了。”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药包。 席梦茹在看见药包的那一刹那,大惊失色,一把抢过,便转身逃也似的离去。 男人的嘴角渐渐上扬…… 7 席梦茹呆滞地将药粉撒入夜宵,这是为爹娘和马天行准备的夜宵,为了达到目的,就算爹娘,也要利用。痴痴的笑在她脸上浮现,今晚,就会让自己的风弟复活。风弟复活,席家就不会垮,席家不会垮,自己就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要有钱,就算是男人,也不会缺。 为了风弟!为了席家!为了自己!你们就去死吧!马天行你去死吧!张玄你去死吧!你们通通都去死吧! 墙上的黑影,赫然出现了一个佝偻的,扭曲的身影,那身影仿佛不是席梦茹的,而是一个充满邪念的老妇人的身影。 今夜似乎特别寂静,就连虫子,都惊惧地收起自己的声音。空气是让人窒息地闷热,席老夫妇和马天行坐在院子里,扇着风,今晚,居然连山风都没有。 “今晚好闷热啊……”席老爷已经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了。 席老夫人轻拭汗水:“是啊,风儿,看你也是满头大汗啊。” “我不要紧。”马天行用衣袖慢慢擦着汗,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他心沉闷地跳着,就像要抢出喉咙般不老实。 阵阵香味从院外传来,席梦茹缓缓走了进来,她将莲子羹放在桌上,笑道:“爹,娘,风弟,吃莲子羹吧,我用井水泡过,降降暑。” “好……来的正是时候。”席老爷立刻拿了一碗,而席老夫人自然是拿了一碗放在马天行的面前,然后才自己拿了一碗。 马天行端着莲子羹,疑惑地看着席梦茹,不知为何,她今天身上,好像有邪气? 他放下莲子羹,关切地问道:“大姐今天没事吧……” 席梦茹微笑着:“姐姐没事,就是最近忙着你那件事,有点累,不过有小菊他们帮忙,轻松不少。” 原来是小菊,马天行若有所思,看来人妖确实不能长期相处,让席梦茹身上也沾上了妖气。 清甜的莲子羹,带着丝丝凉意滑入了喉,而顷刻之后,众人在席梦茹的狞笑中倒下。 “哈哈哈……”席梦茹在他们倒下后,大声地笑着,放肆地笑着,忽然,她双眼一闭,整个人瘫软下去,一缕黑气,从她的身体里飘出,那薄如蝉翼,细如发丝的黑气,消散在空中。 坐在禅房中闭目安歇的智空方丈,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久之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从院外探出,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嘿嘿一乐,便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正是那黄衣道士黄易。 “神仙说成果然成!” 他先踢了踢马天行的身体,没反映,太好了,他手中符纸一化,没入地中,仿佛是给某人的讯号。随即,他走到席梦茹的身边,淫笑着:“没想到连你也晕了,让我来尝尝席家大小姐的豆腐,是什么滋味。” 他抬起手,就准备摸向席梦茹的脸蛋,忽然,他顿住了,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不再动弹,就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身影,确切地说,是一个魂魄。 “你想干什么?”那声音冷若冰山,带着强烈的杀气。 黄易皮笑肉不笑地恢复了站姿,慢慢转身,就在他转身看见那魂魄的时候,他惊地目瞪口呆。 与其说面前这个是魂魄,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实体。面前的魂魄毫无缥缈无力的感觉,反而相当沉稳结实,即不透明,也不无神,他稳稳站在地面,浑身散发着淡淡黑光,那黑紫的光,在惨白的月光下,就像黑夜里的魔鬼,威严而让人畏惧。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马天行再次冷冷问道,他不喜欢问第二遍。 黄易变得手足无措,原来这马天行真是个法师,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厉害的法师,他结巴着:“我……我……我来收你!”突然,他从怀中拔出那面旗子,晃着。 马天行半眯着眼,冷冷地看着那黄衣道士在自己面前挥着旗子,他摆出各种造型,嘴里喊着:“嘿嘿哈哈!”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变化。 “是你把我们都迷昏的?”马天行在那个道士挥舞地正起劲的时候,问着。 黄易的手停顿在半空,他的心一直沉到脚底,他暗想:完了,被那神仙骗了,这到底什么破旗,他尴尬地收起旗子,双手胡乱擦着因为挥旗而出的满头大汗,说道:“是你的好姐姐,席大小姐。” “什么?”马天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救她弟弟席风呗,用你的身体,让席风还魂,让你做替死鬼,笨蛋!”黄易大声说着,甩着手,一副吊儿郎当。 “不可能!你撒谎!”马天行大声喝着,上前就要揪黄易的衣领,忽然,他面前的地面形成一个黑色漩涡,漩涡里隐隐泛着红光。 黄易暗喜,自己的帮手终于来了。 漩涡越来越大,地面开始扭曲,从漩涡里,缓缓浮现两个人影,当他们站在地面时,马天行惊呆了,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席风。 席风由鬼差带着,双手还锁着锁链,他似乎刚从昏迷中苏醒,皱着双眉,甩了甩脑袋,然后扬起脸,对一边的鬼差道:“你硬拖我上来干什么?” “好事!兄弟!”鬼差望向黄易,也看到了一边的马天行,面露怒意:“你居然还没解决?” 黄易嬉皮笑脸着:“他不是法师吗?不好惹。” “法师?”鬼差替加嗤之以鼻,“我是鬼差,我来收拾他,你过来看着他。”他指了指身边的席风。 黄易乐呵呵地从替加手中接过锁链,牵着席风,席风疑惑地看着马天行,这人怎么长得跟自己一样? 鬼差替加将自己的趋魂棍往身边一杵,一手叉腰,嘲笑道:“你给我自觉点,否则别怪我打地你魂飞魄散!” 马天行轻蔑地笑了:“怎么现在鬼差干起了这样的勾当?” “要你多管闲事,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着就抡着棍挥来。 第三集替死鬼第八章 趋魂棍,打魂趋鬼,被打到的灵体,魂魄受到伤害,将变得不稳。就在棍子即将碰到马天行的时候,马天行脚下只是轻轻一移,棍子当即落空,鬼差替加也顺势冲了出去。 他转过身,脸色有点发黑,仅管他本就不白:“嘿,有点本事,看来要拿出我的真本事了。”说着,他就要冲上来,可当他抬脚的时候,他惊地无法动弹,只见马天行双掌合十,黑紫色的灵光陡然爆发,当他双掌缓缓拉开的时候,一把赤红的神箭,赫然出现在他双掌之间。 “哎哟妈呀!”鬼差替加当即吓得当场就跑回黄易身边,而黄易和席风,更是惊地双眼发直。 “啪!”鬼差替加狠狠扇了黄易一个耳光,“你有病啊,居然勾神仙的魂!”说着,就要从他手中,带走席风。 黄易大张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这马天行到底是人是神?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喊他的名字……”忽然,他耳边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犹如风吹进他的耳朵,他愣了一下,轻声回问道:“什么?” “拿出旗子,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再次传来,而且变得清晰。 黄易恍然大悟,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旗子,在马天行面前晃着,马天行将诛邪剑收回,双手环抱在胸前,摇头轻笑,他又要耍猴戏了吗? “马……天行!”黄易颤悠悠喊道。 马天行扬起了脸,笑道:“什么?” 可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那旗子登时从黄易的手中飞出,直冲上天空,旗子直立在天空,旗面形成一个黑色的,巨大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旗子里出现,马天行怔愣之间,便被那黑色的漩涡吸入旗子,旗子立刻跌落地面,一切恢复自然。 众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那么匪夷所思,马天行就这么被收了?就这么简单?只被一面旗? “摄……魂……旗……”鬼差替加木呐地轻喃着,他突然揪住黄易的勃领,“说,这摄魂旗你从哪儿弄来的?” “这……我……那个……神仙……”黄易已经被刚才的情景惊地语无伦次。他甚至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摄魂旗是鬼界神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替加再次闪了黄易两个耳光,让他清醒过来。 黄易大张着嘴,任由被替加打出的口水滴落,随即他咽了咽口水,终于回过神:“是神仙,就是那神仙,我跟你说了是神仙!” “这事不简单,决不简单!”替加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双手哆嗦地捡起摄魂旗,“要出事,要出大事了!快,快把这里的事解决,免得节外生枝!”说着,他慌乱地卸下席风的锁链,推着他朝马天行的身体前进。 席风猛然惊醒,大声怒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对那个人,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好好做你的凡人吧!”说着,替加一掌打在席风身上,席风跌入马天行的身体,融为一体。 替加转身瞪着黄易:“你也快走,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最近我们别再联系了。”说着,扬起一股黑烟,替加随风消散。 黄易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起来,难道真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既然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不如拿了仙丹,赶紧跑路!想罢,提起衣摆,一溜烟跑下了山。 黑夜依然吐着自己的气息,那阴冷的,没有生气的呼吸沿着地面,吹进了山,吹进了院子,扬起了席梦茹的发丝。她缓缓睁开眼睛,恍若从梦中惊醒,她坐了起来,不解地看着院子,自己怎么在这里? 在夜风中,她打了一个寒战,缓缓站了起来,脚后跟撞到某样软软的物体,她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爹娘!她慌了神,摇着席老夫妇:“爹!娘!你们怎么了,别吓茹儿!” 她摇着,哭着,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姐……”一声有气无力地呼唤飘入席梦茹的耳朵,她浑身变得僵硬,忘记了哭泣,只见地面上,一个身影,正趔趄地向她靠近。 “姐……”又是一声相同的呼唤,席梦茹倒抽一口气,猛然回身,泪水,在那一刻决堤而下…… “玄……玄……”黑暗中,伸出一双闪烁着温柔的光的手,他向张玄伸来,急于抓住什么,却依旧什么都没抓住,“玄……玄……”那一声声呼唤无力而又痛苦,挣扎着从黑暗中逃脱,却依旧被黑暗吞噬,“玄……要过地幸福……”苍白的手,最后,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天行!”张玄猛然从梦中惊醒,额边的冷汗,从她的脸庞滑落,她大喘着气,胸口犹如压着万斤巨石,沉重而压抑,心跳如擂鼓,痛地无法呼吸。 她紧紧揪着衣领,不祥的预感让她寒毛直竖,耳边闪现一个声音:“天行出事了!”挂在脖子里的镜居然散发着淡淡的黑光,一阵接着一阵,闪烁着,闪烁着,就像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提醒着张玄。 难道天行真的出事了?她随意套了件外套便下了床,急急来到院中,天空已渐渐发白,晨光将东方渲染地一片金黄,明明是这般美景,可在张玄的眼中,却变得阴冷,灰暗,就连那片金黄也暗淡无光。 “天行……”张玄担忧地望着灵隐方向,轻咬下唇,“不行,我要去看看。”她正准备进屋换衣,却听见院外急急的脚步声。 一个焦急身影晃过她的院门,却是席梦茹,席梦茹显然没有想到张玄会起那么早,更没想到她看见了自己。望着张玄满是担忧的脸,席梦茹停下了脚步,该怎么说?自己该怎么跟张玄交代? 还没开口,泪水便已婆娑而下,将院中的张玄吓得脸色骤变。 她急急跑到席梦茹的身前,紧紧捉着她的双臂:“天行!天行是不是出事了!” 揪心的痛,无奈地懊悔,这不是她想要的,真的,她已经放弃了,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颤抖着咬着下唇:“是的,我没照顾好他,他发烧了,烧地很厉害,我是回来请大夫的……”不想发生也已经发生,在不知如何告诉张玄前,不如先安稳她的情绪,一切,等席风醒过来再说吧…… “发烧?”张玄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发烧。” “不,是我没照顾好!”席梦茹哽咽着,“是我没照顾好啊……”席梦茹大声哭着,是在忏悔,也是内疚,她现在真的好无助,不知所措。 那痛苦的神情让张玄心软,安抚着席梦茹:“没事,会好的,那就麻烦你请大夫了。” “张姑娘!我对不起你啊……”张玄的安慰让席梦茹更加痛心,她哭得喘不过气,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软弱,她,不过是个女人,“真的……对不起……”她好累,好痛苦,席梦茹在张玄的怀中缓缓滑落…… 第三集替死鬼第九章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方向,没有尽头,更没有出口,马天行虚弱地躺在地上,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地面。 他只要呆在这里一刻,就会虚弱一分,仿佛这黑暗正在不断吞噬他的力量,他的生命。 眼前渐渐出现张玄的身影,他向前伸出无力的右手,张玄含笑看着他,她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是的,他不能死,决不能死在这里,他要保护张玄,他要给她幸福,他还没有跟她拜堂…… “你不能死!逸辰!为了玄月,你必须活下去!”朦胧中,走来一个白色身影,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和熟悉的容颜。 马天行无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你……是我的前世?” “不,是封印在你体内的力量!”男子缓缓蹲下身体,“我是你的本尊。” “你……” “在我们离开盘古之地的时候,力量被封印在灵魂之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你现在需要我吗?” “我想……我需要……” 力量的封存,只为需要时的爆发,一旦爆发,将脱胎换骨! 前方渐渐出现一点亮光,那亮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忽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就如他被吸入旗面时,被吸入那个光点。 生平的事迹,前世的回忆,那盘古的圣地,那永恒的誓言,在脑中一一滑过,盘古圣地的白衣,在空中飘舞,坠落地面,那黑色的长发,将他的脸庞,深深埋入。 “鬼王!就是他偷走摄魂旗,请鬼王发落!” 阎王殿上,青金椅上,斜靠着一个男人,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刚毅而柔和的线条,略尖的下巴,邪魅的双眼下,是挺直的鼻梁,两片如同略施胭脂的薄唇微微含笑,一头绿色的长发随意地用缎带束起,他右手支在脸庞,慵懒地看着地面上虚弱的马天行:“真是他?替加,我不喜欢撒谎的人。” “是……”替加的额上已经开始冒起冷汗,“小人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但他的确有鬼王陛下您的摄魂旗,所以,小人认为他必定是那小偷,即使不是,也与小偷有莫大关联。” “恩……”鬼王轻轻点头,微微抬手,替加手中的摄魂旗便已飞回他的手中,“有些事,自有他的定律,我不管,是未到时候,我希望下面的人,都能像你这般忠心,那我也省心省力,是吗?鬼差替加?”鬼王声音柔和,而眼神却变得凛冽,仿佛在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 替加立刻吓得腿软跪了下来:“小的明白,小的今后一定更加忠心,小的这就下去!”说罢,往后爬了出去。 大殿上,只剩下鬼王的侍卫和躺在地上的马天行。 “王,这人怎么处置?”虎背熊腰的牛丑问道。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鬼王冷冷地说着,在青金椅上坐直身体,“不过,他应该就是那关键的人,想办法把他弄醒。” “是!”牛丑立刻走到马天行的身边,将他翻了个身,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也是个美人,他憨憨地笑了,随后单掌盖在马天行的天灵盖,先帮他稳定魂魄。暗道这人的确厉害,在摄魂旗里这么久居然没有魂飞魄散,否则还要想办法找出他的魂魄。 “你笑什么?”鬼王看见牛丑看着地上的人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王,他是个美人。”牛丑憨直地说道,一手还扶起马天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轻轻撩开遮住他面容的长发,几缕稍长的刘海散落在他的眉间,一张白净而秀气的脸,从黑发中隐现,只是这张脸,没有什么神采。 鬼王略微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底却在暗喜:没我英俊。可那憔悴的脸,却又让他产生一丝怜惜,他变得不爽,不爽牛丑又在动他的色心,随即冷声道:“带他去后面休息。” “是!”牛丑咧嘴笑着,轻松抱起美人,优哉游哉。 “老牛!”鬼王忽然大声高喝。 “在!” “别露出那副色样,我讨厌看见你流口水。” “是!”牛丑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看着美人苍白的脸,顿生怜惜。 鬼王看地越来越郁闷,这老牛实在恶习难改,看见美人就流口水。他朝另一边招手,只见一名白发瘦削男子走到他的身边:“老马,还是你去吧,我看着老牛那副样子就恶心。” “是!”马午从牛丑怀中接过马天行,就是一阵叹气,在看见牛丑失望的神情后,马午却扬起一丝坏笑。 而就在这时,我们这位美人醒了,他可是一个不好惹的美人。他猛然睁开眼睛,带着寒冷的杀气立刻从他眼中射出,薄唇开启,就是一句冷语:“放下我!” 语气是如此威严,比他们的鬼王还要慎人,那是一种不容反抗的煞气。马午居然当即被那股寒地刺骨的杀气所威慑,乖乖地放下马天行。 马天行趔趄地站在大殿上,脚步变得不稳,牛丑赶紧相扶,却被他阴冷的目光逼退。 “这里是哪儿?”他冷冷地问着,根本没有看见这大殿里还有第四个人,就是鬼王。 鬼王在马天行醒来的那一刻,还有点开心,可发现他根本没注意自己,不觉怒火上升,自己总归是这里的鬼王,是冥界说了算的人,怎能容许别人在他面前威风! 他立刻摆出自己的威严,冷冷说道:“这里是阎王殿,恭喜你,做鬼了!” “什么!”马天行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抬眼望向那忽然多出来的声音,他半眯着眼,让自己散乱的视线得以聚焦,他缓缓上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他一下子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鬼王,看着这个如此熟悉的人。 这是第一个,第一个胆敢如此直视他的人,鬼王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他毫无畏惧,眼神中是疑惑,仿佛自己是他认识的人,难道真的认识?鬼王被马天行看地也开始进入回忆,毕竟自己千把岁了,说不定真见过这个人。 鬼王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点也不介意这个人如此直视他,非但没有将他打入十八层地域,反而跟他一起回忆。这副场景让牛丑和马午以为是在做梦,尤其是牛丑,平常若是自己偷看鬼王两眼,都会被狠狠痛扁一顿,更别说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观瞧了。 鬼王高高扬起一根眉毛,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马天行,他在脑中拼命搜索着,寻找着所有跟面前这个相似的身影。忽然,面前的人向他探出手来,无力的语气中却带着激动:“小叶,是你吗?小叶……” 小叶?鬼王一下子愣住了,他怒了,居然被人认错,居然有人敢认错他,他抬手正准备给这个无礼的人惩罚,面前的人却双眼合拢,缓缓倒下,他下意识的瞬移到他的身边,扶住这个即将倒下的身体,将他环入怀中,这一刻,他变得呆愣,他久久凝视着怀中这个没他英俊美丽的男人,心底却是一份特有的亲切,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马天行被带入了鬼王的后宫,害得鬼王那些妃子们担心了好半天,因为在鬼王的后宫里,可有不少美丽的男子,这里,没有性别,只有美人。 当他们探听得,原来是个养伤的,才稍加放心。 而鬼王,却开始纳闷,他觉得此人不像是认错人,他知道席风的本尊,其实是盘古族人,但面前这个叫马天行的人,却不是席风,无论用掐算,还是用窥天术,都毫无作用,那么,就表示,这个人,就是那两个关键人之一,那两个不属于三界的人。 那……他会是谁?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章 逸宸:“玄月,你真的要去吗?” 玄月:“人间几多苦,受制于诸神,任其自生自灭,不过是对爱的试验,他们在想什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们为何要造人?总要有人管,总要有人去保护!人间不亡则爱不灭,这个累人的活,得罪人的事,总要有人接!” 逸宸:“不去不行吗?” 玄月:“那谁去?圣坛上,那帮老家伙个个都看着我,我难道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宸,他们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不过是在等我自己提出,那样,无论我做错什么,他们都不用背负责任!呵,这帮老狐狸!” 逸宸:“那我也去。” 玄月:“为什么?你犯傻?” 逸宸:“我很好奇什么是爱?” 玄月:“你?算了吧,一个冰人,会懂吗?” 逸宸:“我想,我会懂……” 千百年后,逸宸懂了,他爱玄月,一直,一直都爱,从那遥远的盘古圣地,开始…… 马天行缓缓睁开眼睛,他躺在锦绣木床上,这个角度,他正好可以透过窗口,看见那四四方方的天空,那混沌的天空。 他忍不住笑了,笑那朦胧的记忆,笑梦中的玄月,原来这千百年下来,小玄一点都没变。只是当时那个逸宸为何没有发觉对玄月的爱呢?头开始发胀,远古的记忆,前世的轮回,依旧模糊不清。 “咳……咳……”淡然的笑从嘴角收拢,浑身的力量变得纠集交错。他撑起身体,长发垂落肩膀。他愣了一下,扯过一缕头发,“嘶……”疼,原来是真的,他开始疑惑,自己的头发怎会这么长。 盘腿坐起,闭目调息,是不是因为没了肉身,反而使力量更不受限制?居然源源不断,而且出乎意料地强大。 “呀,美人你终于醒了?”传来一个讨厌的声音,马天行冷冷地睁开眼睛,是他,那个阎罗殿上的壮汉,“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呵呵……”牛丑眯起桃花眼笑着,美人啊美人,连凶起来都那么美。 马天行微微一皱眉,冷冷道:“这里是哪儿?” “鬼王后宫,呵呵……” 额头开始发紧,哪儿不好,偏偏是小叶的后宫,不对,那是鬼王,只是跟小叶长地像而已:“我要回去!” “还阳?”牛丑愣住了,美人要走啊,“那你要问问鬼王,不过……我劝你还是死心的好,你的肉身已经给了席风,这是上天的安排。” “根本就没有什么是上天安排!”马天行勃然大怒,“我说!我要回去!” 冷汗开始在牛丑的额头淌下,没想到这个美人比他们鬼王更难伺候,他立刻恭敬地说道:“这件事,还是您自己跟鬼王说吧……”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本想偷窥美人,却未想差点魂飞魄散。这人,决不好惹,光是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就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挽起袖子,束起长发,他马天行,一定要离开这里,抓住那该死的道士,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席梦茹,她为何会那么做? 整理衣衫,发现是自己喜欢的白色,白色的长袍,淡蓝绣花的围边,和一条同样淡蓝的锦缎腰带,这衣服,很熟悉,和梦中那逸宸和玄月穿地有点像,好像还有帽子。马天行摸了摸衣领,果然连着一个帽子。只是帽子,埋入他的长发之间。 稍加洗漱,准备启程,管他鬼王同不同意,他马天行就算拆了地府冥界,也要回去和小玄团聚,他不能再一次不做任何努力,就放手! 穿廊过院,马天行眉间的结越打越紧,处处都是华服锦衣美人,处处都是来去匆匆的鬼侍,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 他躲在一个角落,腹中开始发出抗议,马天行苦笑,没想到做鬼也会肚子饿,他飞身跃起,跃上房檐,放眼四周,这宫殿居然望不到边迹,比故宫还要大上百倍!他开始纳闷,自己怎么就不能像孙悟空那般上天入地呢? 或许,恢复的,只是力量,而那些神法仙术,并没恢复,脑中搜罗了一番,有的,还是马家那些咒法,以及后来在实战中学会的一些新的咒术。 似风非风的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香味,这香味应该是食物的香味,马天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觉得还是先填饱再说。 缓缓飘落,却是一处果林,果林郁郁葱葱,青色的花核中,有着一个个黄色的,如同乒乓球一般的果子,着实可人。 马天行摘下一个,正准备放进嘴里,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是忘忧果,是孟婆汤的主要原料,你不是要回去吗?吃了这个,没了记忆,你还怎么回去?” 愣愣地看着果子,马天行拧紧了双眉,这冥界的东西,还真不能随便吃。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提醒他的好心人,却是那个鬼王。 “小……”马天行立刻收了口,改口道,“鬼王。” 就在马天行转身的那一刻,鬼王阎罗愣住了,此刻的马天行已无昨日的狼狈,就连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淡淡的血色,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仅留几根发丝落在额边,冷漠的气息在那一身白衣的映衬下,越发让人遥不可及。 “我要回去!”马天行对着发愣的鬼王,直接说道,“鬼王?我说我要回去!”马天行急了,自己身陷冥界,不知小玄是否会遇到危险,而这个鬼王,居然还看着自己发愣。 “哦!”鬼王阎罗终于回过了神,扬起邪魅的笑容,“你当我这里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要怎样?” “怎样?”鬼王阎罗伸出右手,朝马天行脸庞探去,马天行迅速闪身,却见鬼王的手伸向他身后的树枝,顺手折下一根花枝,放在鼻尖,“只有忘记前世记忆的人,才能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要忘记一切?马天行俯首沉思,这怎么可以!他已经忘记小玄一次,他决不会再次忘记和小玄之间的一切,一点一滴,都不可以! 他豁然扬起脸,却发现鬼王的手举在他身边,他并没留意那只顿在空中的手,盯着那个又看着自己发愣的鬼王:“我做不到!但我一定要回去!” “那……我帮不了你……”鬼王缓缓放下顿在空中的手,脸上却是为难。 “哼!你不用骗我。”马天行冷哼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知道只要有你通关令,就可以自由出入鬼界,所以,请借我一用!” 鬼王阎罗不可思议地看着马天行,他这是什么态度?他居然敢命令他,不,更像是打劫他!他怒了,亏他还有点欣赏他,毕竟后宫里那些美人实在无趣。 “马天行,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这通关令不是你要就能给的!”鬼王阎罗微抬下巴,显示着他王者的尊严。 马天行微微眯起双眼,力量开始在掌间积蓄,他缓缓将双手插入袍袖之中,杀气开始在眼中凝聚,冰冷的话语响起之际,诛邪神剑已然召唤在手:“那就得罪了!”剑从袍袖中抽出,直逼鬼王阎罗! 鬼王阎罗怔愣地往后直退,这男人疯了,真是疯了,居然敢抢他鬼王阎罗!抬手,风力在他手中积聚,青冥剑带着阴寒的鬼气,在他手中出现。 “当!”两柄神剑相抵,飞沙走石,顿时卷起紫色花瓣,满天飞舞。 一百一紫两个身影,是黑发与绿发的纠缠,火红的诛邪,暗绿的青冥,是红与绿的纠集。 哼!有意思!鬼王阎罗嘴角含笑,没想到这马天行的实力这么强!他轻轻拨开马天行的剑招,看着马天行拼命的神情,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非让他回去不可!留在这里,不是很好吗?或许,可以做他的辅臣。 剑光闪过,马天行脚尖轻点,退出丈余,胸口突然发闷,举剑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那力量自己还是无法掌控吗? “你怎么了?”鬼王阎罗匆匆收剑,疾步走到马天行的身边,欲扶住那单薄的身体,可马天行却躲开了,他忽然双眉紧紧皱起,握剑抱拳:“求鬼王放行,我必须回去!” “为什么?”鬼王阎罗一脸诧异,“你只要留下,我保你不落入轮回,千年寿命,更可做我辅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马天行沉默了,他缓缓收起诛邪,望向远方,眼神中,是只对她的温柔,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因为上面,有我心爱的女人!” 鬼王阎罗,怒了,他气为何马天行的眼中,会出现那样的温柔,他的脸上,为何有那样美丽的笑容,一切,只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凡间的女人!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一章 有人为爱而死,这千百年没少见,就像席风和。可是为爱而放弃成仙成神,放弃永恒的生命,倒是少见,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自己碰上了。鬼王阎罗双手插在袍袖中,站在露台上,神情凝重,俯视着下面那一片阴森恐怖的鬼兽森林。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身后渐渐传来衣服与地面的磨娑声,他并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关键人物已经出现,命运要开始改变了吧。” “是啊。”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粗不细,却透露着狡黠地笑,“你可后悔?” “呵呵……”鬼王阎罗笑了,“都闷了千百年了,也该改变改变了,现在就等另一个关键人了。” “可惜这关系到我们的命运,我们无法掌控。”这是一个修长的背影,身着锦衣华服,布满花纹的袍子托在地面,一件黑色的纱衣遮住了华服的妖艳,却凭添了一份神秘。 “这才有趣,不是吗?皤魅?”鬼王阎罗笑了,依旧望着那片森林。 他并不是不知道替死鬼的阴谋,事关重大,他与夜判皤魅进行了占卜,揣测天意,可上天,却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是立刻解决,一切依旧,二是等待,等待两个改变他们命运的人。 最后,他们,选择了后者,因为,千百年来,他们,实在无聊。 “把他带上来!”鬼王阎罗凛起眼神,高高站在露台上,英气逼人。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到了两旁,那个华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充满玩味的笑,站到一旁。 在牛丑和马午的带领下,马天行,傲然地站在鬼王面前,丝毫没有卑微,丝毫没有怯懦,他永远都是如此,没有人能另他低头! “你真的一定要回去!” “是!” “哼!好!”鬼王阎罗抬起右手,指向远方的一处高塔,“如果你能打败天禄和辟邪,取回皤魅的爱魄,我就放你回去!” 皤魅眉一凛,杀气在眼底形成,这个阎罗,居然拿他的爱魄来玩! “皤魅?”马天行疑惑地看着鬼王,和他指的那片森林。 “就是他!”鬼王手臂一挥,指向一边的华服男子,他侧首站立在露台边,微露怒色。 马天行微眯眼睛,看着那男子的侧脸,却是说不出的熟悉。他就这么紧紧地盯着这个皤魅,这个长发如同大海一样深沉的美丽男子。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鬼王心底燃起,不愧是鬼界第一美人皤魅,就连马天行这种对人漠然的人,都会痴迷,他赫然抬起手,强劲的吸力,在他掌心形成,一把就将怔愣的马天行吸到面前,紧紧地揪住他洁白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衣领。 充满霸气的声音随即响起:“他有这么好看吗?” 马天行此刻,看见了那男子全部的容颜,那眉眼,那唇鼻,不正是他!他没有注意自己在鬼王阎罗的掌中,而是依旧注视着那男子,那华衣男子。他笑了,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轻轻撇开鬼王阎罗对他的钳制,大笑着,笑地两个男人都开始疑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小叶!”他再次望向鬼王阎罗,眼神不再有先前的犹疑,他清清楚楚,呼唤着小叶的名字,“小叶,是不是取回那塔里的东西,就放我回去?” 鬼王阎罗一下子愣住了,这马天行居然再次叫他小叶,可是,为何自己听上去如此亲切,他木呐地点了点头,却看见马天行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这是他从未在他眼前出现的笑容。 只见他回首望着皤魅:“如果我回不来,就麻烦你照顾小玄,谢了!”马天行露出一抹痛苦而又凄然地笑,但眼神中,却是对皤魅的信任,他转身跃下露台,白色的衣袍在黑色的长发下飞舞,就像一个暗夜的神子,神圣而圣洁,带着他特有的光芒,消失在那一片混沌中。 小玄?皤魅疑惑地看着那消失在鬼兽森林的人,那又是谁?干嘛叫他照顾?真是一个怪人。 鬼王阎罗的手,顿在空中,当他看见马天行跃下露台时,他竟有那么一丝担忧,他想阻止,却感受到了马天行的决绝,他已经做出了他最终的决定。 “怎么?舍不得?”皤魅淡然的声音中,却压抑着杀气。 鬼王阎**笑两声:“他不会成功的。” “如果他成功了呢?”皤魅的声音越来越冷,凝滞的空气,开始形成一股不大不小的气流,“让我爱他生生世世?你肯吗?” 鬼王阎罗,愣住了,是啊,他肯吗?他当时不过是为了惩罚马天行的不敬,才想出让他取回皤魅爱魄的馊招,根据马天行现在的状况,鬼气不稳,力量不定,能不死在鬼兽森林,已经万幸,又如何靠近通灵塔,战胜天禄和辟邪,取回皤魅放在那里的爱魄,享受皤魅生生世世的爱?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就算他成功,他阎罗也会阻止,这场游戏,输家,只会是马天行。 “下次想留住人,别再拿我的东西作赌注!”皤魅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露台之上,那股气流,也在他脚下渐渐消失,“这就是为何我放弃爱魄的原因,一个马天行就让你失去常性,做出错误的决定,爱这东西,留不得!” “皤魅,你好像太自以为是了吧,我怎么可能对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动心?”是啊,那马天行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整个人的气势比他还要强势,真想看他最后落魄狼狈,来求自己的神情。 皤魅不屑地笑了笑:“阎,你自己知道!”转身,隐逝在露台的空气中。 鬼王阎罗莫明其妙地笑了笑,转身望向那一片阴郁而血腥的森林,双眉,微微蹙起…… 经过那一天,张玄开始觉得纳闷,席梦茹怎么就哭昏过去了呢?张玄的糊涂还真应了那句话,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着席梦茹渐渐舒展的眉结,张玄知道,马天行的病情有了好转,她本想上山,可席梦茹却求她,只因她长地像柳清飞,怕刺激二老。 张玄微皱着眉,虽然席梦茹的脸上渐渐恢复笑容,可她却不敢直视自己,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期间,她也有让小菊上山,而小菊带回的答案也是马天行病了,躺在床上休息,但精神状态很好。 可是,心,还是悬在半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且,是很不对劲。 又过了两天,张玄终于熬不住了,她开始觉得席梦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是很重要的事,她决定亲自上山看看! 她一出院门,就明显感觉到有人监视她,她嘴角微微一扬,朝院内喊道:“小怀,好了没,今天我要买很多东西。” “知道了,师傅,来了来了。”张世怀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撅着嘴,一脸的不满,又要成搬运工了。 师徒两人又说又笑地出了门,来到大街,进入一家茶庄,就进了一间雅间。张世怀疑惑地看着张玄:“师傅,不是要买东西吗?怎么喝茶了?” 张玄冷笑着,看着楼下,果然有人跟踪她,她的脸开始发沉,难道席梦茹又不老实了?她可没天行这么好心,容忍一次又一次!如果这次让她发现席梦茹又在甩什么花招,她一定要狠狠教训这个女人。 “别吵,有人跟踪我们。” “什么?”张世怀也立刻警觉起来,“哼,肯定是那个女人!” “有可能,你天行师傅可能出事了!” “怎么可能?天行师傅这么厉害!” “再厉害我们也不过是凡体肉身,如果是下毒或是刀剑,我们终究敌不过的。” “原来如此……” 张玄从怀中拿出两张人形的白纸,对着张世怀笑道:“可知该怎么做?” 呵呵一乐,张世怀接过人形白纸,指尖注入灵力:“现!”人形白纸立刻在桌面上站立起来,跃下桌子,白色灵光闪烁,纸人渐渐长大,渐渐现出两个人形,却是张玄和张世怀。 “交给你们了。”四人站在一处,狡黠地笑着。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二章 远远的,走来一队送葬的队伍,白色的麻衣,伤心的哭喊,铜锣开路,纸钱飘零。那白色或黄色的纸钱落在一边绿油油的农田上,显得特别扎眼。 张玄和张世怀让到一边,看着一只长长的棺材,从他们身边经过,张世怀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人最后,也不过如此,生生死死,轮回无数,师傅,这样人岂不是很累,很痛苦?” “是啊,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求仙问道,想摆脱轮回,长生不老。” 师徒两人哀叹着看着送葬队的远去,人死之后不过一抨土…… “哎,真是作孽啊……”张玄师徒的身边站着些许村民,他们之间也在为那棺材里的人叹息,“年纪轻轻,会突然暴毙,真是邪门啊。” “别说了,听说邻村的阿牛也是这样,怪地很,先前还活蹦乱跳,一下子就死了。” “我也听说了,他还要奇怪,忽然之间发了财,买房买田,结果第二天就死了,肯定是那些银子不干净!” “别说了,怪慎人的,走吧……” 于是,那些村民哆嗦着,纷纷离去。 张世怀皱了皱眉:“师傅,他们说的那个阿牛,会不会就是我们那天碰到的那个?” “有可能……”张玄若有所思,看来那件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是人会突然暴毙吗?会不会是冤魂索命啊。” “应该不是,冤魂索命地点比较集中,不会东一个西一个,或许只是巧合。”张玄抿了抿嘴,拍着张世怀,“走吧……”或许,她和天行,已经被卷入一场神秘的事件中。 灵隐山下,溪水叮咚,而在未来,却已经面目全非,走在小路上的张玄有点晕头转向,甚至还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迷路。 日头越来越辣,但清爽的山风,却扫去酷暑的炎热,远远已经能望见灵隐寺黄色的院墙。 张世怀像猴子一般,在树间跳跃,不一会,就从边上的果林“借”来几个苹果:“师傅,天行师傅那里,真的有问题?小菊不是说他只是病了吗?” “或许是我多虑,可是,席梦茹派人跟踪我们,这就不正常了,她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 “我知道了!”张世怀突然停下脚步,双目充满愤恨,“那女人坏透了!” 看着充满怨气的张世怀,张玄沉默了,原来自己的行为和想法已经影响了张世怀,让张世怀对席梦茹有了偏执的判断,难怪说父母是孩子最初的老师,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立刻说道:“也不一定,或许是你天行师傅病地太厉害,席梦茹是不想让师傅担心,才瞒着师傅呢?总之,在亲眼看到前,不可妄加断言。”想想席梦茹也是一个可怜女人,典型的感性小女子,容易受外界影响,不过在这男尊女卑的年代,又有多少女人是有主见的呢? 不过以上论断连张玄自己都不相信,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张世怀学会要多角度去看问题,但自己,终究无法做到。席梦茹,你到底又在算计什么? “当——”灵隐寺的钟声在山间回荡,洗涤着世人污秽的心。张玄的心,也在那一刻,变得平静,或许,整间事不像自己想地那么复杂。 灵隐寺内,香烟缭绕,金身佛像,圣洁而庄严。张玄师徒两人跪在菩萨的面前,和其他善男信女一样,祈求着心里的愿望。张玄自然无法像那天在席家那般与观音调侃,此刻的她,只有规规矩矩地在心里祷告。 就在他们两人刚站起身的时候,只见一位长眉老僧人站在他们身边,奇怪地笑着,笑地张玄寒毛直竖,他忽然双手合十:“女施主拜佛啊……” “啊……” “拜佛好,拜多了,佛自然就会保佑你的……” “耶?”张玄愣住了,这对白好耳熟。而下一刻,那老和尚闭上眼睛,伫立在那里,一窜窜呼声渐渐传出,他,居然睡着了。 张玄的身侧,匆匆跑出两个小沙弥,扶走了老和尚。 “嘿,真是个怪和尚。”张世怀挠着头,嘻笑着。 “小怀!”张玄轻声喝制,“这位师傅是个高人!” “真的吗?”张世怀一脸不可致信。 转身出殿,打听到席家老夫妇静修的地点,便匆匆赶往后山。 后山的山路相较于前山,明显更为清幽僻静,一路上,少有行人,难得看见的,也是黄衣僧人。 心急如焚,不知为何,一踏上后山,张玄就觉得头晕目眩,胸口犹如压着千斤巨石,难以呼吸,而眼前的山路更是变得诡异扭曲,那颗不安的心,越跳越烈。 “师傅,你没事吧。”张世怀托住张玄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不由得担忧起来。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张玄做了一个深呼吸:“没事。”她却不知,那日马天行上山,也是此番感觉。 耳边渐渐传来清脆的鸟鸣,眼前的山路开始变得清晰,蜿蜒直上,忘不到边际。 正走着,从远处跑来一个胖和尚,却是先前说过的那哈哈和尚。哈哈和尚列着嘴,优哉游哉,他脚步轻盈,完全不像是一个胖和尚。 就在他与张玄二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抬起的右脚,立刻顿在半空,他惊讶的倒抽一口气,右脚往后,整个人倒退了上去。 他退着,直退到张玄的身边,而与此同时,张玄也发现了这和尚的奇特,他怎么往后走了? “你真要上去?”哈哈和尚突然没来由地问道,见张玄二人停下脚步,他也停下了脚步,神情凝重地说道,“人生不如这走路,说退就能退的,若你今天上了去,就没机会后悔了……” 张玄看着面前的胖和尚,了然地笑了:“人生不进则退,即使知道一去无回,但为了自己的信念,也还是要前进,不是吗?” “呵呵……”哈哈和尚双眼眯起,笑地像个米勒佛,“不愧是那边来的,那我就告诉你镜的用法吧。” “镜!”张玄惊讶地瞪大双眼,“你知道镜?” “废话!那是我做的,我能不知道!”哈哈和尚撅起了嘴,一脸不满,看了看张玄错愕的样子,又得意地笑了,“镜的真名,本为时空宝轮。” “时空宝轮?昆仑镜?上古神器!”张世怀惊叫起来,“师傅,师傅!原来你这块破镜,这么有来头!” “什么破镜!”哈哈和尚气得脸都红了。 而一旁的张玄已经变得表情呆滞,无法言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苦苦在找寻的昆仑镜,就挂在自己脖子上,真是天意弄人,要不是遇上这个女娲族,女娲族?等等,她一把拉住那和尚:“你怎么穿了这么一副皮囊?” “没办法,喝醉了,就……”哈哈和尚红着脸,憨憨地笑了,“罢了罢了,反正我也是应劫而来,不过事先声明,能力有限,还有就是天机不可泄漏,请理解我的苦衷,这镜嘛,需要一个镜魂,有镜魂,就能穿梭时空,没有的话,就只有部分功能,所以我想,去去冥界,应该是没问题的。” “冥界?”张玄耳朵里又刮到一个奇怪的词语。 顿时,哈哈和尚双目圆睁,大惊失色:“我有说过吗?哎,瞧我这破嘴,难怪老回不去,我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错,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着,甩着袍袖,跑得比兔子还快。 师徒二人看他那仓惶样,就忍不住笑了,原来他是因为管不住嘴巴,才会被罚下神界,在人间应劫,真是祸从口出啊。 这哈哈和尚的到来,无疑帮了张玄的大忙,就是告诉了她镜,不,应该说是【时空宝轮】的用法,可他口中的镜魂,又是什么? 还有,他之前说的那番话,定有玄机,也就是在暗示着自己,将会踏上一条艰辛的旅途,难道?张玄的心一滞,天行真的出事了? 还有他所说的冥界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提起去冥界,那自己难道会落入冥界?还是……天行已经落入冥界!张玄被自己的揣测吓地脸色发白,这就意味着,天行,她的冰冰,可能,已经死了! “不可能!”张玄捂着颤抖的双唇,惊呼着,一把拉起张世怀的手,直奔山上而去!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三章 席风茫然地在灵隐寺里走着,他为何会还阳?自己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一个多月后,又活了过来?而死后的记忆,却变得一片空白……头痛愈烈,躺了几日依旧浑身无力,仿佛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使用起来,异常吃力。 他抬眸间,花红柳绿之处,滑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心,猛然跳了起来,难道是他,他也活了吗?可为何穿着女人的衣衫?他急急朝那个身影赶去,而那身影却已消失在人流中,他望着茫茫人海,心底呼唤着:清飞,清飞,你究竟在哪儿? 烈日当空,而张玄,却一口气跑上了山,就连张世怀都气喘吁吁,脸皱成一团,暗道:师傅可真强。 张玄刚跨进禅院,一个小沙弥就迎了上来:“请问女施主要找谁?” “席老爷和席老夫人。” “请问您是他们何人?” 还要盘查?张玄愣了一下,随口说道:“侄女!” “那这边请……” “对了。”张玄问道,“席少爷还在吗?” “在。”小沙弥边带路边回道,“席少爷方才下山散步去了。” “散步?”张玄暗喜,难道真的没事?心一下子放下,果然是自己杞人忧天,将那女娲族的提示想歪了。 “是啊。”张玄却没想到小沙弥居然接口了,“席少爷昏迷了两天了,今日才醒来,需要多多活动。” “昏迷?”张玄想起了两天前,半夜的那个梦,“是不是在两天前晚上昏迷的?” “正是,因此席梦如女施主,才嘱托我们别让外人打扰席施主。”小沙弥淡然地笑着,仿佛心中在揣测这位女施主看望的,是否真是席家两位老人。 张玄的心开始发紧,先前不祥的预感变得强烈,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导致天行昏迷?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难道遇到什么妖精,被打败了?那一定受伤了,否则也不会昏迷这么严重! 看来今天不看见天行,她的心,是不会安生了,只这半天,就提起放下,再提起,再放下,这七上八下的,让她好不安心。 “师傅。”张世怀看着脸色渐渐变得焦急的张玄,担忧道,“天行师傅是否真的出事了?” 张玄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跟着小沙弥,既然他说席少爷醒了,还下山散步,就说明他应该没事了,过会碰到他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居然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一声。 面前是一个清幽的院子,假山绿树,花圃彩蝶,还有一处小小的喷泉。禅房里,是一声声诵经声,诵经的是一位老妇人,虔诚的跪坐在蒲团之上。 “就是这里的,女施主请便。”小沙弥转身离开。 张玄师徒站在院中,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席老夫人,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或许是席老夫人听见了院中的动静,放下了木鱼,轻声道:是梦如来了吗?”她缓缓起身,是一位面色红润,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就在她看见院中的张玄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惊异的表情。 “是你!”席老夫人就如见鬼般,一手指着张玄,嘴唇颤抖地无法言语,“你又来干什么!” 张玄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席老夫人的表情,她想起了席梦茹的告诫,糟了,都怪自己心急,刺激了这位老夫人,她定是把自己当作了柳清飞。 席老夫人趔趄地跑出禅房,站在张玄面前,大喝着:“你这个狐狸精,我家风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你又想把他带走吗?” 什么意思?张玄懵了,什么叫狐狸精,什么叫席风从鬼门关回来?面对席老夫人的责骂,张玄只是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第一次,居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席老爷也从里屋跑了出来,手中还提着桃木剑,大喝着:“砍死你这个妖精!” “师傅!”张世怀立刻拦住席老爷,那桃木剑被张世怀牢牢接在手中,席老爷怒不可遏,奋力拔剑,张世怀松手,席老爷便跌倒在地。 “小怀!”张玄立刻喝止,再怎样对方也是一个老伯。而且,看他们两人的神情,定是有什么误会。 而就在这时,张玄想见的人居然出现了! 只见他飞快地跑到席老爷身边,担忧道:“爹,没事吧,你们!”他缓缓站起身,眼中是刺人心骨的杀气,“哪来的恶棍,敢在我席家撒野!” 张世怀愣愣地看着马天行,不可思议的呼唤道:“天行师傅……”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张玄甚至无法反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进来的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马天行,出事了!是的,在两天前,就已经出事了! 她脑子瞬即一片空白,眼睛开始迷茫,耳边开始轰响,她木然地转过身,对着张世怀木呐地说道:“走吧,他不是你天行师傅……”也就在她说话后,席风终于发现院中的张玄,他缓缓将视线移到声音的源头,惊喜渐渐浮上他的脸,而席老夫妇的神情则开始变得绝望。 “你还活着……”他惊道,“太好了,我们……”但还没等他说完,张玄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道:“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柳清飞,世怀,我们走!” “慢着!”席风伸手拉住张玄的手,紧紧握于手中,仿佛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放开,“你不是清飞,怎会知道清飞的名字,怎会来这里找我?” “你误会了,我来这里不是找你,而是另一个人,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张玄甩开席风的手,她现在怒火中烧,即使面前的人是马天行的前世,她也无法接受他随意侵占了马天行的身体。 “什么我身体真正的主人?你究竟在说什么?清飞?”席风急急追问,为什么他不承认自己是清飞,难道自己的殉情,都无法让他相信自己的爱! 而先前处于绝望的席老夫妇,此刻却疑惑起来,柳清飞居然不认席风,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玄转身望向一边的席老夫妇,轻声问道:“原来你们一直知道?”张玄轻笑起来,但脸上却是让人心痛的痛苦,“呵,我真傻,天行真傻,你们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没发现天行是假的?怎么?席梦茹没告诉你们我的存在吗?” “天行!”张玄大声喊着马天行的名字,“你真是个笨蛋!” 愧疚,在席老夫妇的脸上出现,是的,从一开始席风从京城回来,他们就已经认出那不是自己的儿子,猜到席风或许已经死去,而这个人,不过是茹儿为了让他们不伤心,找来的替身。至于所有的事,也是在两天前席风回魂后,席梦茹才告知他们的。 当时茹儿直说对不起张玄,那么,眼前这个和柳清飞一模一样的女子,应该就是张玄了。 “清飞,你在说什么?”席风轻轻环住张玄的肩,“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会让我心碎……” “你心碎?能有我心碎吗?”张玄冷笑着,推开席风,指着一旁的席老夫妇,“为了成全你们一家人的自私,却让我和天行付出代价!我和天行信了你们,帮了你们,最后,你们夺走了天行,还撕碎了我的心,你们,你们吃什么斋,念什么佛!”抬手,力量在手掌凝聚,张世怀一见不妙,立刻大声阻止:“师傅三思!他们是凡人!” 右手奋力往一边的石桌甩去,“垮察”一声巨响,力量汇聚的光球,顿时将石桌劈成两半,胸口发闷,顿时一口鲜血,从嘴中抢出,黑暗,随即铺天盖地而来,眼前,却是她冰冰那双温柔的眼睛。 “天行……”张玄伸向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下,随着她如同落叶一般飘零的身体,一同倒下。 “师傅!” “清飞!” 张世怀抢先一步将师傅张玄接入怀中,他愤恨地瞪着一旁的席风,目光突然凛起:“不许你碰我师傅!”冰冷的话语像极了马天行,却比马天行更具杀气,“你们一家子,害我师傅和天行师傅还不够吗?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席老夫妇怔愣地看着那被张玄劈开的石桌,这个女子到底是谁?是他,一定是他,那个迷惑自己儿子的柳清飞,那个狐狸精!原来他真的是狐狸精,否则怎会妖术?怎能忽男忽女? “妖精!”席老爷惊叫起来,“风儿,你别再被这妖精迷惑了,他是妖精!” “妖精?”张世怀瞟向惴惴不安的席老夫妇,脸上充满鄙夷,“你们居然当师傅是妖精!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何以席梦茹会如此肤浅,原来她有你们这样愚昧的爹娘!” “你!”席老爷被张世怀的话气得脸色发白,直翻白眼。 “师傅……”张世怀轻轻将脸贴在张玄冰凉的脸庞,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师傅,你说世人皆愚昧,那你为何还要保护他们?我们张家为何还要守护他们?师傅……我们回家,从此不再管这些凡人的死活!”他轻轻抱起张玄,心开始揪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亲人,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他们张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上天! 一丝痛苦,在席风的眼中滑过,她真的不是清飞,真的不是,清飞没有这么亲昵的徒弟,清飞也绝不会让别的男人碰触,那清飞在哪儿?依旧是鬼吗?既然清飞没活,他活着又有何意义? 席风的眼睛渐渐变得迷蒙,他的心,已再次飘忽不定……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四章 张世怀抱着张玄,缓缓离去,离开这个让她师傅伤心的地方,离开这些无知的人类,他开始怀疑,怀疑上天对他张氏一族的安排,怀疑自己最终的使命。 “阿弥佗佛!”忽然,先前那个长眉老和尚,也就是灵隐寺的智空方丈,站立在这个院子的院门前,挡住了张世怀的去路。轻风拂起他白色的袈裟,和他的长眉,阳光在他的身周,形成一圈七彩的光晕。 张世怀听师傅说过,这是一位高僧,他压下所有的怒火,恭敬地对智空方丈说道:“大师请让路。” 智空方丈笑了,笑得很慈祥:“你上山的时候,没人告诉施主,这路,是有来无回的吗?” 张世怀心中一惊,原来师傅没说错,这位果然是高僧,他痛苦低下头,看着毫无血色的师傅,眼泪掉了下来:“可是……师傅……气死了!” 气死了!如果这话让张玄听见,非跳起来打人不可。 “呵呵……”智空方丈眼睛越发眯了起来,仅有的目光消失在他的长眉之下,“所以就让你师傅在此歇息吧……” “谢大师……”张世怀破涕为笑,愁云一扫而空。 可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席老夫妇大声拒绝起来:“不行啊,方丈大师,她是妖精啊,您是得到高僧,难道看不出来吗?” 张世怀平息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刚想还击,却被智空方丈抢在了前面,只见他依旧挂着佛陀般的笑容,那是宽容的笑容:“阿弥佗佛,二位老施主看她像妖,怎么老衲眼中反而觉得她像仙,老衲的眼睛莫非欺骗了老衲?哎呀呀,这眼,要不得啊要不得……” 智空大师一边摇着头,一边蒙住自己的眼睛,转身带着张世怀离去,只留下还在揣测他话中玄机的席老夫妇。而他们却没发现,席风,神情恍惚地,追随那身影而去…… 眼前是一片雾一般的森林,迷茫而诡异,张玄站在这片森林之中,抬头看见的,却依旧是张牙舞爪的枝干,处处都是绿色而充满杀气的眼睛,处处都是充满怨气的乖戾。 这是哪儿?张玄在树林中探索着,脚下一绊,“抨”地摔倒,面前,却是一颗头骨,一颗血淋淋,缠着爬虫的头骨,她惊骇地倒退着,手下按到一条软软的,蠕动的物体,全身寒毛战栗,不敢观看。 她惊恐地缩到一边,看着面前满地的人骨,和缠绕在脚间的蛇虫,泪水不断涌出,她好怕,真的好怕,这里究竟是哪儿?谁来救救她,她是被遗弃了吗?她不要,她不要一个人在这儿,不要! “小玄?”耳边传来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张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见了自己期盼的脸。 “冰冰!”她一下子扑入马天行的怀中,“冰冰不要我了吗?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 “小玄!”马天行立刻从自己的怀中拉出张玄,紧张地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能来这儿!” “这儿?”张玄收住了眼泪,“这儿是哪儿?” “鬼兽森林啊,你怎么?难道……”马天行的脸上立刻变得惊喜,渐渐地,他安心地笑了,轻轻抚去张玄眼角的泪滴,将她拥入怀中,“原来是梦,太好了……” “梦?”张玄越发疑惑了,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有点不一样的马天行,怎么他的头发比席风还长,而且……怎么更帅了…… “小玄,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张玄从马天行的怀中钻出,恼怒地看着马天行,“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都怪我轻敌了,总知,我一定能回去!”马天行拧着眉,咬着下唇,“没想到我们能在梦中相见,应该是上次力量储存在你体内的效果。” “你是说,我们的力量产生了感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恩,应该是如此,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回来的!你等我!”马天行紧紧拥住张玄,覆上自己的唇……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张玄的眼角滑落,她缓缓睁开双眼,幽幽地喊道:“冰冰……”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捧在掌心,轻轻的话语如同清晨的东风:“你真的不是清飞?” “不是啊……”张玄叹着气,在席风的搀扶下,起身,靠在席风放在她身后的靠枕上,“你也不是天行……”她淡淡地笑了,冷静下来,也后悔自己不该对席老夫妇如此,实在不怎么尊敬老人。 “那……你能告诉我事实吗?” “好啊……”张玄淡然地笑了,笑得释然,笑得恬静。 就在张玄准备告诉席风一切的时候,张世怀端着茶水进来了,他一看见席风坐在张玄床边,就气地扔下茶盘,冲到张玄床边,紧紧抱住张玄,把张玄吓一跳,就见张世怀鼓着脸,怒道:“师傅是天行师傅的,不许你靠近她!” “……”张玄彻底无语,将张世怀像拎小鸡一样,拎开,“你呀,态度好点,我刚刚还觉得你像个男人了,怎么又像个孩子了?” “像男人?”张世怀笑了,“什么时候?” “就在你阻止我打席家老夫妇的时候啊,好了,席风也不知道内情,我已经不气了。” “真的?”张世怀看看席风茫然的脸,看来他的确不知情,他咧嘴一笑,“我已经通知小菊和墨涵上山了,人多好办事。我先去给您倒杯茶。” 张玄欣慰地笑了,小怀长大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比自己高了吧。 “那……张玄姑娘,能告诉在下到底怎么回事吗?” 张玄回过神,神情变得严肃,她转眼望向门外,冷笑道:“我想,这件事,有个人比我更清楚。”说着,她朝门外冷声喊道,“不进来喝茶吗?梦茹姐姐?” 在倒茶的张世怀,立刻冷冷盯着门口,看着席梦茹,和席家老夫妇,一个接着一个地进来。 席梦茹一接到消息,就上了山,她知道,这件事,终归是瞒不住的。 她缓缓走到张玄的床边,咬着唇,忍着泪,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我没能阻止……” “是你阻止不了?还是你根本不想阻止?”张玄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把利剑,刺进席梦茹的心,对于席梦茹,张玄不会像马天行一般心慈手软。 “我……我真的阻止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张姑娘,你一定要信我,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哦?是吗?”张玄扬起了一根眉毛,不屑地冷笑着,“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我要眼见为实!” “眼见为实?”席梦茹愣愣地看着张玄,忽然,张玄一把拉下席梦茹,抬掌就按在席梦茹的额头,看得旁人都心惊肉跳。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席梦茹的彷徨,她的无助,她的犹豫,她的痛苦,黄衣道士,静坐的方丈,神秘的黑衣人,和那一股决定一切的黑气,原来,是换了魂…… 再次经历这一切的席梦茹,在张玄的掌下,揭开了自己心底最深的伤疤,泪水,沿着她的脸庞滑下,一脸的绝望,如同死人,看得一边的席老夫妇心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席家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女儿承受这样的痛苦?是因为他们,是因为他们的自私,才让这些痛苦,降临在自己的儿女身上! 从席梦茹那里,他们已经知道被席梦茹刻意隐瞒的部分,终于知道张玄和马天行的真正身份,就连智空大师都说这张玄是仙,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居然算计谋害神仙,简直是天地不容! “张姑娘……”席老爷忍不住老泪纵横,难以启齿,“求您放过梦茹吧,她阻止过,她真的阻止过啊。”席老爷说着,就要下跪,张玄惊地收掌,立刻下床,却因为力量不稳而差点倒下,被身边的席风,稳稳扶住。 倒是张世怀,赶紧扶住要下跪的席老爷,他此刻也怒气已消,心中无非是对这件事的郁闷,就像张玄说的,做他们这一行,什么生生死死,人人鬼鬼,都已看开,不过是换一种活法,而且,他也坚信,师傅一定有办法救天行师傅。 而且,让老人跪他们年轻人,岂不天打雷劈?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说道:“我们刚才也只是一时气氛,事情没这么严重。” “还不严重?我们可是害死了马天行法师啊。”席老爷痛心疾首,一旁的席老夫人已是泪流满面,她轻声解释:“梦茹在风儿还阳后,曾想让席风回去,是我们不肯,我们要求那孩子让风儿留下来,是我们自私啊。” 看着面前老泪纵横的两位老人,张玄心如刀割,两位老人家的心,她怎能不理解?她无力地靠在席风身边,百感交集,自己虽恨,但却能救回马天行,可面前的两位老人家,能再次接受席风的离去,能再次承受住那样的打击吗? 天行啊天行,我到底该怎么做啊……她闭上双眼,咽下所有眼泪。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五章 席风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张玄感受到了席风的颤抖,是啊,他又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面前落泪,他可是马天行的前世呵,他们拥有一颗同样的心。 张玄缓缓睁开双眼,再次看着痛苦的席老夫妇:“你们别担心,我这是窥心术,只是看看事实,不会伤害她的。” “窥心术……”席老夫妇轻喃着。 “小怀……”张玄无力地抬起手,先前的气结已让她伤了心神,刚才又匆忙撤力,伤势又加重几分,“你扶老人家和席大小姐坐下,给他们倒杯茶,压压惊,然后我有话对大家说。” “好……”众人,在惶惶不安中坐下,而张玄也坐回了床,靠在床柱上,她看着一脸彷徨和担忧的席风,淡然地笑了:“刚才……你不怕我害你姐姐吗?” “我知道,你不会。”席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真的好像。” “当然,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张玄的眼睛变得深沉,不经意间,对马天行的爱,流露在眼间,她抬手轻轻抚上席风的脸庞:“你就是天行,天行就是你……” 紧紧握住这只苍白而无力的手,这只跟清飞一样的手,席风好想给她所需要的温暖和力量,即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张玄看着面前那一张张迷茫的,不知所措的脸,缓缓说道:“本来,如果席风跟别人换魂,就能正常的生活,他对于鬼界来说,不再是席风,而是另一个人,所以那个人的寿命,将得到继承。” “师傅,我明白了,最近那些暴毙,难道就是有人买魂?”张世怀立刻想到阿牛等等那些诡异的事件。 “是的,只要买通鬼差,就可以换魂,也就是俗称:替死鬼!” 替死鬼三个字一出,房间里立刻传来抽气声,这让只是凡人的席老夫妇吃惊不已,只有席梦茹,依旧面无表情,这是她已经知道的事情。 张玄微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你们选错了人,正因为你们选错了人,席风死后,将会成为孤魂野鬼,甚至灰飞烟灭。” “什么?” 张玄的话,让呆滞的席梦茹,有了些许反映,一丝惊讶从她无神的眼中,滑过。 “我们……我和天行……其实是,席风和柳清飞的转世,我们来自未来!” 更加让席家人吃惊的话,终于从张玄口中说出,这就解释了,为何他们是如此想象,简直就是一个人。 席风握住张玄的手,越发收紧,原来她真的是柳清飞,而他,也的确是马天行。他心底苦笑,原本不信鬼神的他,在还阳后,便对这女人说的话,深信不疑,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所以,我们不属于这里,席风死后,也将入不了鬼籍,因为鬼籍上,现在还没有马天行这个人,入不了鬼籍,自然进不鬼界,也无法再轮回转世。”张玄缓缓扬起脸,看着惊愕的席老夫妇。 “我们,都将消失……席风,我和天行,都将消失……到时,可能会天地大乱,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所以为了让这一切,不会发生,我将换回马天行的魂,那时,你们也将再次失去席风,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你们会痛苦,可是,如果不这样……” “做吧!”忽然,席老夫人神情坚定地说道,“张姑娘,你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她颤抖的双手被席老爷紧紧握于手中,仿佛从那里得到了力量,“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下去,能和风儿团聚几天,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两位老人,再次哭泣起来,他们将再次面对儿子的死,那如撕裂心肺的痛。 “谢谢……”张玄垂下眼睑,不敢去看老人所流出的眼泪,那会让她心痛,让她犹豫。 席风的脸上,变得坦然,他轻轻环过张玄颤抖的肩,这个女人,现在需要的,是一份支持,一份来自爱人的支持,他,不就是吗?仅管他不是未来的马天行,她也不是此世的柳清飞,可他们生生世世会在一起,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即使这世与清飞没有好的结局,但来世,他们却依旧能在一起,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幸福。 “你放心地去做吧,我会守护好这具身体,等他的主人回来。”似在承诺,也似在鼓励,张玄的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清澈的山泉,冲去席风心中所有的阴翳,只剩下甘甜。 今夜,月变得深沉,星光变得黯淡。凝重的夜色,让人透不过气,墨涵和小菊站在张玄的床前,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他们好心痛,但得知马天行被困入冥界后,更是气氛,难道,这件事,真的只是换魂那么简单? “这件事,决不简单!”张玄眼神变得深沉,忧心忡忡。 “为什么?师傅?”张世怀担忧地看着张玄,而一旁的小菊和墨涵,也隐隐觉得张玄或许发现了什么。 “小玄姐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小菊立刻追问。 “恩,一个人,一个男人!”张玄眯着眼,回忆着在席梦茹脑海中看到的那个男人。 “男人?”小菊的眼中滑过一丝紧张,“什么样的男人?” “是……一个中年男子,而且……很好看,很霸气……有种王者风范,他穿着……一条黑衣,还有……奇怪的发箍。”男人的脸在张玄的眼前渐渐变得清晰,“最重要,他会妖术!没错,是妖术!”那一股强大而没有妖气的黑气,让张玄头皮发麻。 就在张玄说到此处时,小菊情不自禁地抓住一旁张世怀的手,浑身开始瑟瑟发抖。 “小菊,你没事吧?”张世怀担忧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小菊,她的手,是那样的冰凉。 “是啊,小菊,你没事吧?”墨涵也在一旁扶住小菊颤抖不已的身体。 张玄看着表情古怪的小菊,轻声问道:“小菊……难道你认识这个男人?” “不认识!”小菊失色喊道,当对上张玄怀疑的眼神后,她心虚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妖怪一定很厉害,说不定是从妖界出来的,我很害怕,害怕他对我们不利。” “原来如此啊。”张世怀笑了,“怕什么,凡事有我们!”张世怀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慰着小菊,小菊浑身一怔,看着张世怀,手底传来张世怀的温暖,让她的脸,浮上两片红晕。不自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视线落到一边,一股让人温暖的安全感抚平了她全身的颤抖。 “是啊,小菊,别怕……”张玄淡然地笑了,对着一边的张世怀道,“你带着小菊出去透透气,她的脸还是不太好看。” “知道了。”张世怀扶过小菊,将她带出屋子。 墨涵见两人离去,也打算告辞,免得打扰张玄休息,却没想到被张玄唤住了。 “墨涵,你等等。” “什么事?小玄师父?” “我想问小菊怎么会呆在你的身边?” “小菊吗?”墨涵抬首回忆了一番,“好像就是你们来不久前。当时她闯进了我的林子,我还奇怪,我布的阵法,一般人进不来,更何况她才是五百年,还没怎么修行的小妖。”墨涵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自从跟着张玄他们,他那木瓜脑袋,也渐渐学会了思考。 “然后呢?” “然后……她就赖在我家,说是自愿做我的仆人。我不习惯有人服侍,所以我说你可以住在这里,但不用做我的仆人。” “那……她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张玄说出口,有点后悔,即使有什么奇怪的现象,也都是为了墨涵好吧,不然怎会弄来可以驱除妖气的仙丹? 墨涵挠了挠头,又是一番思索,脸皱在一起,支支吾吾:“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她老是弄来一些很好吃的水果和丹药,我吃了后,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法力也越来越厉害,其实……能战胜飞雪。”墨涵不自主地脸红起来,“也是那段时间变强的,若是之前,我估计也就跟她打个平手什么的……” “怎么,想飞雪了?”张玄忍不住调笑起来,而墨涵的脸就越发红了起来,简直要炸开一般,羞涩地低下头,快速嘀咕道:“小玄师傅怎么老是取笑我,我出去了!”说着,就连飞带跃跑出房间,末了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嘻笑过后,就是杂乱无章地思考,从小菊刚才的神情,可以判断,她是认识那个人的,难道,小菊就是那人安插在他们之中的眼线?这不太像,因为小菊之前是呆在墨涵身边,直到墨涵认识了他们。 而且,她信小菊,信她不会害他们!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六章 张玄靠在床边,望着白色的蚊帐,那么,先不考虑自己这边,将时间往前,也就是小菊呆在墨涵身边的时候,或许,就是那个人安排的,而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照顾墨涵,还有就是带仙果和仙丹给墨涵吃,增加他的法力,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为了墨涵好,难道,那个人和墨涵有什么关系? 而且,应该是非比寻常的关系,是的,不然不会弄来仙丹驱除墨涵身上的妖气,也就是说,直到那时,那人都是在帮他们,不,确切地说,是在帮墨涵!而他们,自己和天行他们,正巧是墨涵的朋友,也就顺道帮了他们,那为什么后来…… 后来!就发生了营救马老先生的事,没错,事后,马老先生也提到过一个黑衣人,一个像神明的妖魔,难道是那时他发现了自己与天行的力量,觉得他们给他造成了威胁?或是忌惮他们的力量? 是啊,墨涵是妖,那如此帮墨涵的,定然也是妖,而他,却没墨涵的好心肠,否则,也不会伏击马老先生了。这么说,伏击马老先生也是为了帮墨涵,没错,当时马老先生来的目的,正是除掉山妖,营救马飞雪。 那这个妖,到底有多厉害!他既能驱使妖兽,又能上天入地取来仙丹,更能轻而易举控制人的心神,他的力量像阿修,但却更加沉稳,阿修当时毕竟像个孩子,没什么计划,灭世也就一个人进行,但他,却控制了小菊,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大多的妖,都听从他的命令? 张玄的后背开始发麻,这个人,到底是谁?妖门大开,难道九尾真的出事了!张玄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阴谋,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到底是什么阴谋?自己和天行,到底被卷入了什么阴谋? 张玄有想过问墨涵,但墨涵那傻小子,说不定连存在这么一个人都不知道。那人真是可怜,居然就这么一直地,无私地,默默地守护墨涵。难道暗恋他?张玄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墨涵那傻样,谁会爱他? 如果是那么无私的爱,除了爱情,就只有亲情,父母都是这般不求回报,只是默默地付出,该不会是墨涵的老爸吧。 “啊!”张玄惊愕地捂住自己嘴巴,这个答案也太——离谱了吧!可是,自己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答案来解释整件事情。 小菊,这件事要不要从小菊那边下手,不过看小菊方才吃惊的样子,看来就连她也不知道这人会对马天行下手,而且,张玄一直相信,小菊,是善良的,她决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如果追问小菊,那人会杀小菊灭口吗? 会!一定会!张玄的心,骤然提起,她很担心小菊的安危,看来,还是先带回天行的灵魂,再想办法找出那个身在暗处的人。 “笃笃笃!”门口响起敲门声,其实,那房门,一直开着。 张玄拉回所有思绪,轻声道:“进来吧。” 熟悉的身影,张玄的心,开始颤动,这同一个灵魂,同一具身体,让张玄怎能平静?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席风微笑着从竹篮中取出银耳羹,“好好补充力气,不然怎么去找他?” 笑容,在张玄的脸庞绽放,席风的豁达,让她少了份忧虑。 席风轻轻地将一勺银耳羹送入张玄的嘴中,笑道:“没想到来世你是女的,终于可以让我好好爱你。”席风当即顿住,自己竟然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他痴痴地看着张玄,这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 他忍不住缓缓靠近,靠近他的挚爱,他的一切,四片冰凉的薄唇相触,均是愣愣地瞪着对方,尴尬的撇过脸,两句“对不起”脱口而出。 轻轻的笑容,挂在两人的唇边,席风用帕巾温柔地拭去张玄唇角的甜羹,笑道:“跟我讲讲我和清飞的未来吧……” 抬眸间,是彼此清澈的眼睛。于是,这个夜晚,不再孤独,淡淡的甜香,轻轻的话语,带着那丝丝幸福,在这个房间荡漾,蔓延…… 夜下,小菊愁眉深锁,主人说过,不会对张玄他们下手,可是为什么?主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她又该怎么办?装作不知,继续呆在张玄他们的身边,还是该向张玄他们透露主人的身份?可是那样,主人会放过她吗? 小菊彷徨无助的眼泪不争气地滚滚而下,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身体,痛苦的呜咽,她究竟该怎么做? 头顶忽然被人温柔的触碰,担忧的话语轻轻传来:“小菊,你没事吧……你别哭啊,怎么我才离开一会,你就哭了?你这样,师傅会怪我的,别哭了……” 张世怀没想到自己的话,让小菊哭得越发厉害,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脸急得通红,他最怕看女孩子哭了,一看她们哭,自己的心就难受,他忽然想起天行师傅哄自己师傅的场景,他轻轻从小菊的手臂中,挖出她的脸,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道:“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哇……”小菊当即扑在张世怀的身上,蹲着的张世怀被小菊撞坐在地上,他双手撑在地上,感受着怀里人儿的颤抖,双眉紧紧拧起,心却莫名地揪痛,“小菊……” “小怀……”小菊啜泣着,“如果……我做了让大家都讨厌的事,你们会不会怪我,从此不理小菊?”小菊泪眼婆娑地看着张世怀。 “不会啊……”张世怀柔柔地笑了,“我们都不会的,师傅说过,人谁无错,你是我们的小菊,是我们的朋友,师傅信你,我也信你!” “可我是妖啊,你们就不怕我害你们吗?” “那墨涵不也是妖吗?师傅说过,妖是世上最单纯的生物,不坏则好,没凡人那么多心眼,所以小菊是好妖,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张世怀笑着用袖子,生疏地擦着小菊的花脸,师傅说的,一定没错! “可是……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们呢?” “那有什么?师傅说过……”张世怀咂巴着嘴,原来师傅真的教会自己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时瞒着未必是坏事,而说出来,未必是好事,所谓祸从口出……” “噗哧!”小菊忍不住笑了,笑声打断了张世怀,张世怀不满道:“你又取笑我,我好心劝你,你又取笑我。” 小菊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稚气未脱,但却渐渐成熟的脸,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她羞怯地轻轻抱住坐在地上的张世怀,将脸埋入他的脖颈,感激道:“谢谢……” 轰!一下,张世怀的脸,炸地通红,心剧烈地撞击着胸膛,他愣愣地看着上方的天空,自己和师傅拥抱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不自在,可为什么?这样的感觉,很好,很让人留恋…… 在第二天,张玄便迫不及待地准备前往冥界事宜,她原先打算用时空宝轮,但考虑到自己始终没有用过,万一到了另一个世界就麻烦了,营救马天行,不容一丝错误,光靠她自己的力量,也能打开去冥界的通道。 她单独召唤了张世怀,嘱咐他,一定要看好小菊,保护她的安全,而张世怀,也红着脸,说了昨晚小菊对他说的那些奇怪话语,这更加让张玄断定,小菊是那人派来守护墨涵的。为了保护小菊,张玄决定装作一无所知。 毕竟,小菊在那人手中,不过是颗无关他计划的棋子,无足轻重。但如果他们怀疑小菊,只会害了小菊。 张玄决定瞒着小菊和墨涵去冥界,而且,她已有了一个妥善的方法,就是用假魂来维持肉身的行动。可是,她的心却始终七上八下,总觉得自己的肉身可能会保不住。 所以,她决定去拜访智空大师,顺便感谢他的提示。 智空大师闭着双目,垂着脑袋,坐在禅房内,房间里,满是他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张玄蹲在智空大师的面前,仰视着他的脸,他每一次呼吸,都吹起他的长眉。 终于,张玄忍不住,她轻声问道:“大师,你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呼……那有什么不同吗?呼……”一窜呼噜带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张玄忍不住笑了,双腿一松,盘腿坐在地上,托腮望着智空大师:“大师,我的肉身能保住吗?” “那又有什么不同吗?”还是方才那句话,只不过多了一个“又”字。 “小女子明白了,不过是一副皮囊,保不保地住全凭天意,生死都不执着,何必执着于一具身体,呵……谢谢大师的提点。”张玄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踏出房门,却听见智空大师突然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呼……呼……” 一抹淡然的笑,在张玄嘴角扬起,看来这副肉身,是多半保不住了。只要能救回天行,牺牲一具肉身算什么?看来要好好保住天行的肉身,到时一具不剩,可是得不偿失啊。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七章 狂风在禅院肆虐,星月在黑云中消失,智空大师,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望着那片阴云,幽幽发出了一声叹息:“阿弥佗佛……” 而在山间的那片树林中,却有一人,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阵光在院中闪耀,地上是复杂的符号,一切的一切,将从这里,开始……或许,也将在这里结束! 就在这晚,张玄将自己的力量融入假魂,注入自己的肉身。 就在这晚,张玄给她的假魂,下了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命令:“誓死保护天行的肉身……” 假魂沉默了,久久才道:“即使灰飞烟灭?” “没错!即使灰飞烟灭!”张玄异常认真的神情,让假魂发怔,主人将她的部分力量注入体内,为了能让它使用这些力量,必须将它与肉身彻底融合,但这样,一旦魂死,则肉身也不保,一起灰飞烟灭,“值得吗?” “值得!”张玄缓缓走入鬼门,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的眼角,滑下一滴苦涩的泪,主人,让它有了主人的感情…… 幽幽黄泉路,茫茫玄冥府,盈盈奈何桥,凄凄落寞人。 相传,黄泉路上鲜血铺底,处处可见陷入地面的骸骨,和苟延残喘的灵体。然而,在张玄面前的,却是一条黄色的,忘不到边际的通天大河。 她所站的地方,是一个码头,不少人都候在码头边,其中还有不少鬼差。 摇头晃脑的鬼差看见了张玄,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大喊道:“喂,那里还有一个!” 于是,那个鬼差缓缓走到发愣的张玄身边:“到那边排队去,要遵守秩序!” 还在欣赏鬼景的张玄,因为鬼差的话,而将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她顿时轻声惊呼起来:“老爸!” “老爸?”鬼差左右寻找着,“老爸是什么?” 鬼差的话,让张玄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居然她老爸之前就是个鬼差,她忍笑问道:“这位鬼差大哥,请问您贵姓?” 鬼差扬起一边的眉毛,有点惊异地看着张玄:“我说你这丫头也有趣,人家死都是哭哭啼啼的,你怎么还有心情来问我的姓名?不过也好久没人关心一下我们小鬼差了,嘿嘿。”这鬼差倒到也开心起来,还有小姑娘打听他名字的,“我是鬼差夜郎。” “原来是夜郎大哥,请问我面前这条河是什么?” “就是黄泉哪。”鬼差夜郎将张玄带至渡口,“黄泉路黄泉路,就是这条河了,也是人界和冥界之间的通道。” “泉会变河?”张玄看着面前泛起层层波浪的黄河,惊讶不已。 夜郎笑道:“这河是由泉而生,泉眼就在河床底下,而且,这里和人界相差很大,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各界都是如此,像王母的瑶池,也相当于人间太湖那么大。” 说话间,一只玄色夜叉头的大船幽幽向这边驶来,约有数丈,船身雕刻着诡异的图案。大船渐渐停靠在岸边。想来鬼差平日也与魂魄无话,此番张玄主动搭讪,这夜郎倒也颇为积极。 “丫头小心,要上路罗。” 张玄踏上船的那一刹那,才发现这船比外面看上去大地多,约可容纳百人。十数个和她一样的魂魄上了船,默默地坐到一边。 船身一晃,传来一声大喊:“上路罗——”鬼魂们认识地就相拥在一起,不认识的,就独自蜷缩在一边。 张玄好奇的站在船边,探身往下望去,这黄泉居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处处都有的漩涡,奇怪的波浪,像是一张张狰狞而痛苦的脸,仿佛随时会伸出一双双大手,将你拽入其中。 忽然,船身猛烈一晃,张玄险些扑出,一只手将她再次拉回,原来是夜郎。夜郎提醒道:“千万别掉下去,一旦掉下去,可就迷失在黄泉里啦……” 这船速度极快,才一会,原先的码头就消失在张玄的眼前,此刻,他们完全置身于一个苍茫的世界,就像身在大海,迷迷茫茫,只不过这海,是黄色的。 “那要回去,也是走这条路吗?”张玄好奇的问着。 夜郎点着头:“鬼差也有抓错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先要通过鬼王的审批,然后由我们护送回去,当然,还有另一条路,那条简单的多,就是过奈何桥,然后进入轮回,呵呵。” “法师招魂一样吗?” “没错,但有时间限制……”夜郎又提起了自己的眉毛,“嘿,我说小姑娘,你知道的还真多啊。你是哪个啊,让我看看……”说着,就抽出腰间的名册,准备翻查。 张玄紧张地看着夜郎,她不想一开始,就和鬼差发生冲突,引起骚乱。夜郎已经翻开了名册,张玄心中开始搜索有什么可以忽悠的方法,就在这时,她的对面,发生了骚乱,夜郎立刻将名册放入怀中,不满道:“又来!” 发生骚乱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大喊着:“我后悔了,我不想死!” 夜郎看着那年轻人,轻笑道:“谁想死,每次总有那么一两个闹腾的。” 只见看管另一边的一个鬼差,走到那青年面前,喝道:“喊什么喊!” “我不要钱了,我不要死,我要回去!” 张玄看清了那鬼差的样貌,顿时愤恨地掐紧拳头,真是冤家路窄!没错,那另一个鬼差,正是她在席梦茹记忆里,看到的替加! 突然,替加大喝道:“胡说什么?再不老实,就把你推下黄泉,永世不得超生!”替加的恫吓,起到了作用,青年立刻不再言语,愤懑地坐回原位。 随后,那替加便蹲下,轻声劝道:“你这世有什么好,既来之则安之,投胎投个好人家,不都回来了?” 替加说完,还朝青年笑着,那青年似乎相信了替加的话,居然满脸充满希望。 混蛋,原来你就是这样欺骗那些替死鬼的!张玄垂下眼睑,平复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救天行要紧,千万不能节外生枝。 她嘴角扬起一抹狭笑,反手释放一股封在体内的灵力,那力量偷偷牵动着船的桅杆,就在替加乐呵呵地站起身的时候,突然,一根桅杆失去了控制,整个船帆,转动起来。 粗壮的桅杆,一下子撞到了替加,替加“啊”一声,随着桅杆转到了船外,他紧紧抱住桅杆,不敢放手。 “啊——”替加惊恐地大叫起来,他挂在桅杆上,脚下,便是那汹涌的黄泉,似乎已经有无数双手在向他发出热烈的邀请。 与此同时,船上也骚乱起来,几个鬼差匆匆跑到桅杆边,一起将那桅杆拉回,系好,然后扶下吓得瑟瑟发抖的替加。 “喂,没事吧!” “***!撑船鬼,不想活了!” “呵呵呵呵……”船头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沉闷的笑声。张玄望向船头,这船也奇怪,好似没人控制。 渡船继续在黄泉上行驶着,忽然,船身摇晃地越发厉害,只听又是船头大喊道:“过阴阳界罗,小心啦!” 阴阳界?张玄忍不住站起身张望,过了阴阳界,就是真正踏入阴间,也就是冥界了。 只见面前依旧是水天一线,根本看不见什么阴阳界,可就在这时,水流突然变得川急,而船的侧翼,“唰”一声巨响,突然张开一双巨大的翅膀,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断口出现在张玄的面前,黄泉水从那断口,飞流直下,落入下面一片迷茫的水雾中,而断口的对面,却依旧是同样的河流。 耳边风声越来越大,鬼差们提醒道:“抓紧了——”鬼船急速前行,在断口处突然腾空而起,船,立刻急速下落,那庞大的水墙,呈现在张玄面前,他们此刻就在这壮观的峡谷瀑布中飞行。 紧接着,鬼船一下子又扶摇直上,朝对面的河流飞去,最终,稳稳落在河流之上,此刻,鬼船是逆流,速度放慢了许多。而这边的河流,却不像方才的黄泉,混浊不清,而是相当地清澈,一层淡淡的白色水雾,覆盖在河流之上,天色明亮,却无云日 渐渐的,可以看见民宅,而船行使的方向,正是那边的码头。张玄回头望着天际,此刻,已不见那黄泉,想起方才那一幕,还真是惊险刺激,早知道,到了阴阳界再捉弄替加,说不定真能吓散他的三魂七魄。 上了岸,夜郎和那个替加,就带着这些新来的“居民”前往【审判门】报道,接受户籍人员的安排,入鬼籍。鬼到了这里,将会开始新的生活,和新的等待。 据夜郎说,冥界最高的统治者,就是鬼王,有的地方叫冥王,或是阎罗王,然后,是各府的判官,管理模式和人间大致相同。过了阴阳界,先到的就是会都,整个会都,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渡口,被带来的鬼魂,会根据前几世的功德孽缘,安排其住的府都,甚至有的会担任一些小小的官职。 等时候一到,便会再由鬼差带着离开,进入轮回。而他们鬼差的头,就是死神,例如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偿。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八章 昨晚弋鸟娘娘推荐我看了一个《JP教主千秋万代》把我雷地爬不起来,太JP了,大家可以去看看,我转在自己的新书《守护龙泽俊》里了,新书不用看,没几个字,但此篇千万别错过,男声看了会明白,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绝品女生^_^ 小心雷 进入户籍衙门的时候,张玄才发现,原来渡口不止一个,因为有好多鬼差,也正带着鬼们排队登记,一时间,整个大厅喧闹无比。 大厅里,摆放着许多案桌,而那些户籍员身后,是一扇扇门,鬼从他们那里领取一个木排,然后按照上面的序号,进入相对应的门,这情形,有点像售票窗口。而今天没轮上的,就会在会都暂时休息,第二天再来排队。 很快就轮到张玄,他是夜郎押送的最后一个。户籍员很年轻,头上顶着个包子,疑惑地打量着张玄,对夜郎说道:“奇怪,你带的都已经送完了,怎么会多出一个,会不会搞错了?” 夜郎也皱着眉,挠着头,立刻翻查自己的本本,左翻右翻,就是查不到。 “别浪费我的时间,说不定又是一个灵魂出壳的,送她回去,后面还一长窜呢。”户籍员不耐烦地说着。 而站在一旁的张玄看得直摇头,难怪窗口行业服务态度一直没什么进展,感情连地府都是如此,还没等夜郎开口,她先开口了:“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户籍员脸上露出奇怪地笑容,他冲着别人大喊道,“你们听见没,有人来找人,哈哈哈……” 整个大厅立刻哄笑起来。 “这位姑娘,这里只有鬼,没有人,找鬼等你死后再来!”说着,就朝后面的鬼差一招手,那鬼差立刻上来将张玄和夜郎挤倒一边。 张玄正想发怒,却被夜郎拽了出去,走到府衙的大门边:“小姑娘,你还没死呢,回去吧。” “我问你!”张玄并没听夜郎的话,反而郑重地问道,“一般被法师招上人间的鬼魂,回来时也经过这里吗?” “那到不用。”夜郎老实地回答着,“已经是冥府的居民,因特殊原因回阳间的,有特殊通道,他们会有专门的通关令牌。” “那通道在哪儿?” “在……”夜郎终于发觉自己太过老实,险些给这小丫头骗子套话,他怒道,“你这小丫头着实奇怪,人家想还阳都还不了,你还非往阴间挤!”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罗唆了。”现在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这夜郎了。 “哎……问吧……” “我想问席风……呜……”张玄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就立刻被夜郎捂上,夜郎还紧张地看了看左右,将张玄拖入一边的胡同,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不然你就回不去了!” 张玄心底一惊,怎么席风这个名字,在这里成了禁忌。 夜郎小心翼翼放开张玄,看看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张玄轻声问道。 夜郎再次打量了张玄一番,神情变得严肃:“你到底是谁?来这里什么目的?” “我说了,我来找人,我问你,席风到底怎么了?”张玄的神情比夜郎更为严肃,淡淡的灵光,在不经意间显露。 夜郎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是法师。” “听着!”张玄的情绪变得激动,“我不仅仅是法师,而且还是你未来的女儿,所以!你!必须帮我!” 张玄的话,让夜郎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女儿?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也难说,夜郎转念一想,自己对她也有种亲切感,因此一路上,才会对她多加照顾。他掐指一算,按照他现在的功力,也能算出百来年。 他皱着眉头,怎么算,也算不出个所以然,张玄急道:“算什么?那是四百年后的事了,总之,你得帮我,而且,我怀疑有人替死!” “替死?” “对,替别人死,鬼差收了钱,随便勾一个交差。” “那不可能,凡是被勾的魂,在审判门,也就是刚才的地方,会再报一边自己的资料,绝对不会弄错。” “那如果被勾的人也收了钱呢,他冒名了呢?” 夜郎惊地目瞪口呆,这小丫头的话,有理! “干这缺德事的就是那个替加。”张玄笃定地说道,“很多人做了替死鬼!” 被张玄那么一说,夜郎越想越不对劲,难怪最近替加突然变得有钱,难怪最近上船的一些人会喊着不想死,不要那些钱。难怪每次替加都会用投胎投个好去处来哄骗他们。或许,真有其事。 “谢谢提醒。”夜郎对张玄一抱拳,“可你还得回去。” “你还没告诉我关于席风的事。”张玄就是赖在胡同里不走。 夜郎拿张玄没办法,他左右看了看:“被你这么一说,我怀疑那个席风也被人换了。因为他是被替加捉回来的,说是偷了鬼王的摄魂旗,可是席风原先就是替加带上去的。后来,我听说,那席风醒来后,就说自己是马天行,要还阳!” “成了没?” “当然没,鬼王怎么可能放他,而且听说这个马天行还多次顶撞鬼王,鬼王一怒,就把他扔到鬼兽森林里去了。” “鬼兽森林?”张玄想起来了,那个梦里天行跟她提起过鬼兽森林这四个字,原来他真的在那儿!可恶的鬼王,有人买卖鬼魂不管,居然刁难她的冰冰! 而夜郎则面露恐惧地继续说着:“鬼兽森林里面到处都是食魂兽,所以这是对鬼民最严酷的惩罚,进去的鬼民,基本就是让他自生自灭。” 夜郎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剜进张玄的心,她眼前发黑,脑袋里一片空白,除了那不停地嗡嗡声,再也听不进任何话语。若不是有身后的墙支撑着她,恐怕已经瘫软在地。 “我……要去……”张玄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心神,气结地说着。 “去哪儿?” “去鬼兽森林!”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夜郎立刻捶胸顿足,“你非但不肯回去,还越玩越大了,不行!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迟了被皤魅大人发现,就麻烦了!”说着,夜郎就拖半拉地将张玄拉出小巷。 张玄自然不愿,心中默念:对不起了,老爹!抬手就要一掌拍在夜郎后脑,突然,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豪华的车队,游荡在街上的鬼儿立刻闪到一边,她还来不及下手,就被夜郎拖到一边跪下,直说道:“千万别出声,皤魅大人巡查来了。” 皤魅是审判门的负责人,这张玄是知道的,她对冥界还是有一定地了解。传说,皤魅是冥界第一美人,而且,他没有爱魄,至于是男是女,张玄还不确定。 “快把你的力量收起来!”夜郎轻声嘱咐着,他的语气因为车队的接近而变得焦急。 车队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只见是一辆黑色乌金的轮车,车身雕刻着绚丽的花纹,车头还有两个麒麟头的扶手,华丽的帐幔笼罩着整个车身,车子由两头凶猛奇异的怪兽拉着,怪兽为独角,顶上粗皮突,看上去像个疙瘩,毛皮青似靛,无论外形还是体型都类似于犀牛。 原来是兕!张玄暗道。这些上古灵兽也只有在这里方能见到了。 “把头低下!”夜郎快被张玄吓坏了,感情这小丫头吃了豹子胆怎的? 张玄扭捏地低下头,将脸甩向一边,不去理睬夜郎。 “小判李目见过夜判大人。”张玄侧耳听着,这套路,三界通用。 “起来吧……”淡淡的声音飘进张玄的耳朵,她一愣,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她悄悄抬起脸,抬眼之际,张玄的嘴也跟着缓缓张大,这是一张何其熟悉的脸,柔和的线条,即使没有笑容的脸上,却依旧如同春风般温和,深蓝的长发,犹如他先前那泛着蓝光的星眸,就像大海,神秘却又温柔,她不由自主地甩着头,轻喃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一旁的夜郎,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这小丫头是在找死吗?居然还发出声音。他立刻将张玄脑袋摁倒,捂住她的嘴,哪知她却笑了起来,肩膀轻颤,在一旁无声地大笑着。 冷汗犹如瀑布,在夜郎的后脊梁,倾泄而下。捂住的,是张玄的声音,但暴露的,却是她的气息,是啊,如此明显的气息波动,就连那两只兕都已察觉,它们吐着气,不满地闷哼着,似乎在说究竟哪个胆大包天之徒居然藐视皤魅? 华丽的衣衫缓缓移动,身边的侍卫气势汹汹地走到两人面前,手中鬼戟直指张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藐视皤魅大人!” 夜郎紧紧捂着张玄的脸,可她此刻却笑地越发厉害,另一只手将她重重摁在身边,怯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她不是故意的,她是个游魂,我马上带她走!”说着就准备拖走张玄。 “慢着。”华丽衣衫的主人终于说话了,他俯下身,疑惑地看着张玄,“是什么让你这么好笑?” 张玄抬手挪开夜郎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缓缓站了起来,而指着她鬼戟也跟着她慢慢抬起。 周围传来惊恐地抽气声,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皤魅大人面前站起,还那样直视皤魅大人! 疯了,真是疯了!夜郎摇头直叹息,她终究不知道皤魅大人美丽的容颜下,是怎样一副冰冷心肠,恐怕她将凶多吉少!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集替死鬼-第十九章 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在张玄的脸上蔓延,皤魅有点惊讶,她居然露出和那人一样的笑容。他冷淡地盯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她甚至不避讳自己的视线,在她的身上,他居然看到那人的影子。 张玄大声笑着:“我笑什么?哈哈哈……我笑天,我笑地,我笑这满天神佛,他们实在太……会玩了,哈哈哈……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张玄突然指着皤魅,眼神中却是复杂的感情,“难道这就是一切的起源,你痛苦的根源?” 她的话,让皤魅大吃一惊,难道她就是另一个关键人,另一个改变他和鬼王命运的人? 与此同时,两根鬼戟立刻刺向张玄,张玄并没闪躲,够了,她被老天玩够了,如果他还想玩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果然,就在那两根鬼戟即将刺到她身上的时候,皤魅突然扬起了手,两根鬼戟立刻收回。 皤魅注视着张玄,将她的轮廓清晰地印入眼帘,随即淡然道:“带她回去。”他带着疑惑,带着一丝奇怪的激动,转身而去。 张玄苦笑着,任由两个侍卫带走,回头望向夜郎,笑道:“我会没事的,老爸。” 泪水不知为何从眼眶中流出,夜郎居然心如刀割,就如自己的女儿即将赴死,让他悲伤地想死。 阳间。灵隐寺 阵光淡去,房门渐渐打开,她,走了出来,平静地看着守护在门边的两个男子,她,有了她的记忆。 张世怀有点愕然地看着她,她身上,居然有淡淡的灵光。为什么?按道理,假魂不具备力量,更不会有灵光,他焦急地朝她跑去:“师傅?难道……失败了?”毕竟在佛门圣地开启鬼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有……”她淡然地看着另一个男人,“你就是席风?也就是马天行的肉身?” 席风愣住了,她走了,她已经走了,他淡淡笑道:“正是,她走的时候,有什么交代我的吗?” “有!”她轻轻点头,再看向张世怀,“她让我们好好保护这两具肉身,别把墨涵和小菊牵扯进来。” “我明白了!”张世怀双眉微皱,这次的担子,虽然沉重,但他一定会誓死守护在他们身边。这或许正是师傅让他们呆在山上的原因,毕竟这里是佛门圣地,想来那妖怪也没这么大胆子! “为了隐瞒主人的离开,我将继续呆在山上,和你在一起。”她指着一旁的席风,心中是主人的爱,“我会好好守护你,为了主人!” “我明白了……”席风轻轻地笑了,遥望远方,小玄,你一定要带他回来,我会好好保护这具身体。 空旷的大殿,却不辉煌,诡异的壁画,精致的灯饰,使这个大殿不壮观,但却肃穆。 皤魅将双手插入自己的袍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大殿上,单薄的身影,她一身素衣,和那人一样的黑发,批在后背,浑身散发的,是和那人一样桀骜不驯的气质。 怎么这两人一样的个性,都这么冷然?皤魅心底暗笑,若是让阎看到,说不定又要扔入鬼兽森林了。 可是……她真的是另一个关键人吗?为何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力量的存在,毕竟,那人,可不是一般的强啊…… “你是谁?”皤魅淡然地问道。 张玄嘴角扯动,又是一窜轻笑,这情形有点像当初,她回到一年前,所有人都将她忘却,那种心酸和揪痛,全部化作无奈的叹息:“我是张玄,请皤魅大人扔我进鬼兽森林吧……” 张玄?……魄魅,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张玄……玄……难道? “你就是他口中的小玄?”皤魅有点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没什么精神的女人,她似乎很累。 张玄缓缓抬起眼睑,看着面前的皤魅:“你见过他了?” “恩……”皤魅眼中滑过一丝钦佩,“他是个勇敢的男人,我从没见过,这样毫不犹豫就进入鬼兽森林的人。” “他为什么会去那里?我听说是鬼王赶他进去的,鬼王为什么那么做?”张玄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伸手急急抓住皤魅的袖袍,两边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 皤魅眉角一凛,扫视那些上来的侍卫,他们立刻退到两旁,他轻叹一声:“因为他是一个人才,阎要留他在身边,他却不肯,执意返还阳间,于是,阎便提出条件。” “什么条件?” “从鬼兽森林取出我的爱魄,就让他离开。” “什么?”张玄大吃一惊,原来如此,她咬了咬牙,暗骂鬼王是混蛋!居然这样刁难天行。 可是,为何是这样的任务?取回魄魅的爱魄?没错,魄魅是没有爱魄的,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他的爱犹如春风般温馨,可是现在的他,为什么会没有? “你为什么没有爱魄,是被人夺走的?还是诅咒?”是的,蓝狄是不会放弃这么珍贵的东西,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可是,却没想到,魄魅露出疑惑的神奇,一脸不屑道:“哼,不要的东西,自然扔掉。”仿佛那爱魄就像人的阑尾,无足轻重。 张玄不可致信地看着面前的皤魅,那个曾经爱过她,守护她的蓝狄,为何如此冷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爱,丝丝回忆涌上心头,蓝狄无微不至的呵护,深明大义地成全,无奈地隐爱,让她的心,不断抽痛。 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蓝狄的爱,就像当初她回到过去,一切重来的时候,她刻意躲避蓝狄,认为只要不见,不识,不知,便可逃避那份爱,认为促成兰涩和蓝狄,就是美满的结局,结果,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一切都是自己的自私。 泪水,缓缓滚落双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人生最美好的东西?”张玄紧紧揪住皤魅的衣领,大喊着,“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皤魅越发疑惑地看着面前居然哭泣的张玄,这千百年来,生死离别,哭泣和痛苦在他们眼中,就如吃饭睡觉那般平常,可是,为什么她会哭,而且好像是在为自己哭,那颗颗泪水,就像碱水,没入他的心,让他也觉得苦楚起来。 他双眉微皱,轻轻拭去张玄脸上的泪,长叹一声:“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退了两旁的侍卫,眼神落在张玄的脸上:“千百年前,发生了一场神魔交战。” “是天帝与刑天的战斗吗?”张玄擦着眼泪,轻声问道。 “正是……”皤魅的眼中滑过一丝惊异,随即消失在那淡淡的笑容中,“看来你知道的挺多。” “没错,我知道当时刑天利用得失挑起水火等各族的恩怨,并和天帝大战,那场战斗神族死伤无数,不少落入轮回,而魔、妖等也被封入各个结界,也就是新新世界,而没处可去的灵魂,就由神族制造了冥界,交给了一个神管理,应该就是你们的鬼王……” 皤魅看着张玄越来越认真的表情,和渐渐显露的灵光,不觉警觉起来,她到底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渐渐恢复平静,稳定那颗因为张玄的眼泪,而颤动的心,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张玄愣了一下,从神族家谱的回忆中抽离,定定地看着皤魅,“你是夜判,你是神,你居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张玄的眼神开始迷茫,“你居然算不出,猜不到?难道……”张玄愕然地看着有点怔愣的皤魅,“你也被卷入这件事情,所以推测不出天意?” 皤魅当即惊地全身僵硬,她,这个张玄,决不是什么普通人,她对神族历史如此清楚,甚至推断出他们推测不出天意,她又姓张……难道是张家族人?可是这世的族人是张世怀,怎会又多出一个张玄? 慢着,这两个关键人不属于三界,难道另有玄机?就像她说的,自己已经身在局中,成为上天的棋子,又怎知老天下一步会怎么走? 张玄轻笑起来:“原来你是在这时被卷入的,对不起啊,对了,你还没说完你的故事呢。” “哦……”皤魅木呐地应了一声,居然忘记了先前的警惕,继续说了起来,“你知道的并不详细,其实,引发神魔大战,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皤魅愣了一下,自己居然这么听话,说了下去,他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就是天帝,也爱上了得失。” 张玄一下子惊地瞪大双眼,就连呼吸,都已忘记,仅管,这里本就不需要呼吸。原来这就是官方版本和外传的区别,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张家所流传的,也不过是神族比较体面的历史,张家这个神谱,也不过是神族光辉事迹的记录。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章 魄魅淡淡地注视着张玄脸上惊讶的神情,原来她知道的,也不过是经过修改过的历史。哼,神族!也不想想凡人就是神族制造出来的,神族能圣洁到哪儿去! “那次大战,带入了天帝的妒念,使天帝也失去了理智,导致大量伤亡,而在那次大战里,很多都是因为‘爱’而引发的战斗。华夏两族,水火两族,等等等等,都离不开这个‘爱’字,所以,最后我和小绿……” “小绿?”张玄纳闷起来,这神仙的名字可没听过。 只见皤魅的俊脸,不自在地抽搐了一下:“当时我和小绿懒得起名字,便根据我们头发的颜色来叫了。” 张玄哑然失笑,看着皤魅一头蓝色的长发:“那你岂不叫小蓝?” “咳……”皤魅干咳了两声,脸撇向一边,今天这故事不知被这女人打断多少次,他叹了叹,说道:“我和小……咳,阎便自愿留在冥界,管理那些灵魂,至少,灵魂没有凡人这么复杂,也没神族那么多算计,在看过‘爱’给天地带来的灭顶之灾后,我觉得留着那东西,会让人失去理智,所以我便扔了她,免除后患。” 魄魅刻意隐瞒了后来因为无聊,而想出的一个游戏,就是谁能从【鬼兽森林】取回他的爱魄,他就会生生世世爱这个人。他和阎,利用这个游戏,不知愚弄了多少天神,因为,他们,绝不会让这个游戏输。 “原来如此……”张玄轻喃着,心底是说不出的苦涩。 “所以……”皤魅看了一眼又在独自伤心的张玄,“既然你也这么痛苦,不如让我也帮你去了吧……” “谢谢你的好意。”张玄缓缓扬起脸,眼神是幸福的霞光,脸上是温暖的微笑,“不痛苦,又怎知幸福的甜蜜?爱,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她拥有世上最强大的力量,这力量可以让人重生,你想知道那次神魔交战后,他们的结局吗?” “结局?谁的结局?”皤魅疑惑地看着张玄,不知为何,她脸上那种看不懂的表情,让他心安,仿佛一直一来,那颗空荡荡的心,有了寄托。 张玄幸福地笑着,一切,都因爱而起,因爱而灭,又因爱而重生,他们最终获得了幸福,属于他们的幸福,水火和洛水,就连刑天,也在得失的影响下,开始变得淡薄,这一切,都是爱的力量,这世上,最伟大的力量! 皤魅惊讶地听着张玄的叙述,那是四百年后的事情,那是他揣测不到的结局,他的朋友,祝融他们真的回到了神界?真的化解了千百年的仇怨和诅咒,那么说,这两个不属于三界的人,来自……未来! “所以……”张玄面向皤魅,认真地说道,“你丢失的,正是让一切重生的东西,这千百年来的孤寂,是因为,你丢失了爱……” 心莫名地被撞击着,她怎么知道他的孤寂,他的空虚?千百个没有太阳的日,千百个没有月亮的夜,他,皤魅,总是一个人,呆立在露台上,遥望着那高塔,心中是奇怪的空虚,脑间,是白雪一般的迷茫。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神族造就的泥塑木偶。自己最好的朋友,阎,说自己是一座冰雕,自己成了三界口中的冰山美人。 “小蓝……”张玄情不自禁唤道,“请你,带我去鬼兽森林吧。” “为什么?”皤魅疑惑不解,眼神变得复杂,“你要去找他!” “没错!我要证明给你看,爱,究竟是什么!”张玄笑了,是那种豁达的笑容,皤魅最后是否会接受爱,是魄魅自己的选择。但,她,不再逃避!她不能因为顾忌未来蓝狄的爱,而让皤魅失去这么珍贵的东西。 “我明白了……”皤魅笑了,“你跟他真像,他为了你而进鬼兽森林,你为了救他,而元神出鞘,我想,我已经知道爱,是能让人生死相随的东西。我会保护你,因为这是他的嘱托……” “谢谢……”张玄轻轻拥住皤魅,这个曾在自己最无依无靠时,伸出援手的男人,这个更像自己亲人的男人。 身子僵硬地无法动弹,皤魅静静地俯视着怀中的张玄,这个让他的心无法平静的人,她是千百年来,第一个为他哭的人,第一个除了阎,拥抱他的人,而且,这个拥抱,很温暖,甚至让他的心,变得沉甸甸,仿佛塞进了什么东西。 放心吧……皤魅心底默许,我会按他的嘱咐,好好照顾你的……他忍不住抬手,轻轻触摸那柔软的发丝,他的心停止了跳动,眼神中,流露出连他也不知的温柔,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 阳间。灵隐寺山下。 茂密的树林中,一抹绿色的身影在月光下疾行,那淡淡的妖气,从那人身上流露。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惊恐地望着四周,看着头顶上,狭窄的却被阴云笼罩的四方天空。 “小菊,怎么?肯下山了?”阴暗的树后走出一个黑影,深深的阴影将他的身形掩埋,看不清他的样貌。 “为什么?”小菊满脸通红,嘴唇颤抖,“为什么主人?你不是说不会伤害玄师傅他们,这是为什么?他们可是少主的朋友啊……” “哦?”男人低沉的声音却带着轻轻的笑意,“我没害他们啊?” “没有?”小菊居然忘了惧怕,大步上前,“那天行师傅怎么会死!” 月光渐渐从阴云中挤出,露出一缕银光,撒在男人的脸上,他的嘴角,已经得意地上扬:“他死了吗?哎呀呀,太可惜了,我只不过想试试他们的能力,是否有资格做小山的朋友,没想到,哎……”男人失望地摇着头,但脸上,却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可惜啊……” “你!”小菊怒得无法言语,转身离去,“我要告诉玄师傅,让她小心,哼!” 一丝寒光立刻滑过男人的眼角,冰冷的声音充满杀气:“你敢!“ 小菊当即顿住了脚步,寒意开始爬上她的后背,她不敢回头,不敢看那个男人。丝丝寒风刮过她的脸颊,她的双腿颤抖得无法站立。她知道那男人的可怕,她害怕自己,成为他的:食物! “而且——”男人的声音变得慵懒,“你的玄师傅,恐怕去找她的天行师傅了吧……”男人其实是试探小菊,刚才的确有法术在山上进行,但是不是成功,还未知。 “怎么可能?”小菊轻声惊呼,“刚才她还在……”她忽然意识自己被套了话,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会说的,有本事你自己上山!”小菊瞪着眼,直视那个男人,“我不怕你,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你这个黑山老妖!” 男人的眼睛渐渐眯起,小菊对于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可她的态度,却让他恼火,她居然敢这样藐视他,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后悔。 他的眼神变得凛冽,陡然间,无数黑色的手爪从他身后伸出,一下子将小菊缠绕地结结实实。 “啊——”小菊惊恐地看着缠在身上的黑爪,转眼间,那些黑爪化作一条巨蟒,将她越缠越紧,直到透不过气,脸涨得通红。 “我是一个念旧的人。”黑山老妖表情悠闲地说着,“只要你乖乖汇报消息,我就不会杀你。” “不要!”小菊的眼睛已经开始布满血丝,眼神中,却是一股倔强。 “哼!”黑山老妖轻哼了一声,右手抬起,渐渐握紧,仿佛手中正握着什么东西。与此同时,小菊传来起立的惨叫:“啊——啊——” “既然如此,那只有换人了。”说着,黑上老妖欲将右手握紧,彻底捏碎小菊。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呼唤声,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男人。 “小菊——小菊——” “小菊——小菊——” 正是张世怀和墨涵。 黑山老妖微微皱了皱眉,右手当即松开,缠绕在小菊身上的黑蟒顿时消失,化作一缕黑线,回到黑山的身边。小菊当即瘫软在地上,她已经昏迷不醒。 “算你走运!”男人冷冷地看了小菊一眼,扬起一抹轻笑,“罢了,就再用用你吧。”随手一挥,那屡本来缠绕在他身边的黑气,立刻钻入小菊的体内,融入她淡绿的妖气中。 “小菊——你在哪儿——” “世怀,我感觉到小菊的气息了,好像在那儿!” “好,我们走!”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黑山老妖的眼中滑过一丝激动,他立刻掩入黑暗,收敛所有的气息,静静地,静静地注视着那个亲切的身影……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一章 “小菊!”张世怀一眼看见倒在月光下的小菊,他立刻拉着墨涵立刻跑到小菊的身边,探着她的气息,“还有气!” 墨涵立刻推掌,护住小菊有点涣散的妖气,和薄弱的心神。 小菊渐渐从昏迷中苏醒,全身是被挤压后的剧痛,她疲惫地抬起眼睑,无力地说着支离破碎的话语:“是……是……是他……”可是,那声音最终淹没在她的嘴中,脑袋歪向一边,小菊再次昏迷过去。 “他?哪个他?”墨涵拧紧双眉,小菊的伤势不清,打伤她的人,一定不简单。 “难道是那个黑衣人!”张世怀此话一出,墨涵立刻警觉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忽然,他定定地看着一处阴影,那里……好像有人…… 他缓缓走了过去,那是一处树下的阴影,现在是晚上,树林本就阴暗,更何况是那不起眼的阴影? “怎么了?墨涵?”张世怀背起小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背受伤的小菊了。 墨涵抬起手,屏住呼吸,缓缓伸进那片阴影,没有,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看来,是自己的错觉,他甩了甩头:“没什么。”随即,他跑回张世怀的身边,护住他和小菊,“我觉得这地方很怪,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好!” 嗽!嗽!嗽!两人当即消失在树林中。 就在墨涵摸索的那片阴影里,墨衍扬起一抹欣慰的笑,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遥望远方,开始憧憬不久的将来,他们父子,称霸三届的景象。 真是让人期待哪…… 鬼兽森林,常年被鬼气笼罩,这里,是鬼界的禁地,这里,是鬼惧怕的死亡之地。虽说这鬼兽森林属于冥界,可就连鬼王自己,也无法摸透它的布局,里面幻阵套着幻阵,迷阵连着迷阵,他也没信心能顺利走出这鬼兽森林。 它的存在,是为了守护那座镇魂塔。镇魂塔是神器,也是支持冥界的主要支柱。毁了镇魂塔,等于毁了冥界。 而魄魅,就在神族建立冥界时,将自己的爱魄放入镇魂塔中,可见他对爱魄的决绝。 马天行用树枝挑着篝火,抬头遥望着那远方的镇魂塔,愁眉深锁,自己来几天了?在这鬼兽森林,没有天日,只知道累了休息,醒了继续赶路,眼看着离镇魂塔越来越近,却又被这迷阵困住。 又有多久没休息了?马天行微闭双眼靠在树边,四周到处是兮兮嗦嗦的怪异声音,就像有成千上万的爬虫经过,让人毛骨悚然。 黑暗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抓向马天行,可就在它即将碰到他脖子时,突然一阵灵光,逼退了那只手爪,马天行的嘴角微微上扬,在他的身下,正是一个【神光护阵】,有了这护阵,他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一下。 眼前是一片迷茫的湖泊,淡淡的水汽缭绕在湖泊之上,仿佛来到了仙境。马天行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当发现自己居然站在湖水之上时,他大吃一惊,看着自己的倒影,暗道:难道又是一个幻阵?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唤:“天行——天行——”那呼唤亲切而熟悉,“天行——天行——” “小玄?”马天行惊喜地看着急急跑来的张玄,立刻迎了上去,将张玄拥入怀中,疲惫的脸枕在爱人的肩头,轻喃道,“原来,我又睡着了……” “傻瓜,累了就要休息,不然怎么有力气到镇魂塔。”张玄轻轻拥住面前的人,“我一定会找到你……” 马天行错愕地瞪大眼睛,拉开张玄,紧张道:“什么?你来了?你怎么来了?” “恩!”张玄眯眼笑着,丝毫没有发现,马天行的额角已经渐渐露出青筋,紧接着,就听马天行怒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危险吗?”张玄的神情也立刻严肃起来,“我至少有魄魅在身边,那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鬼兽森林,难道比我更安全?你这人本就容易在树林里迷路,更别说是这种到处都是幻阵的地方!” 马天行有点尴尬地撇过脸,没错,他在男人中,方向感算差的,不然当时在台湾,就不会迷路,不过,他对于那次迷路,是心存感激,因为那次迷路,让他遇到了张玄。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张玄扑到在马天行的怀里,“你有没有!到底有没有?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好怕,真的好怕!如果你从此回不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张玄无助的话语,让马天行心痛地无法呼吸,是啊,自己真的能完成任务吗?现在连那塔都无法接近,自己凭什么承诺让小玄等他回去? “让我帮你吧……”张玄认真地看着马天行,“多少次,是我们共同度过难关,打败敌人?说明我们缺不了彼此,让我来帮你,就算是在短暂的梦里。” “你呀……”马天行终于露出了无奈而又感动的笑容,抬手轻轻捧住那张倔强的脸,“既然有魄魅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现在我被不知道是什么迷阵困住,暂时无法脱身。”马天行双眉拧紧,长吁短叹。 “各种迷阵也是由一般的幻阵升级而来,凡是幻阵,都离不开五行八卦,先要搞清楚它的阵点是五行,还是八卦,然后找出生门。”张玄也微微皱起双眉,以前一直是自己布阵,还从未破阵,“如果阵点是五行,那么出路是按八卦的方位,反之,就是五行方位,天行,你还没被困住前,可有什么奇怪的发现?” 经张玄这么一提醒,马天行想起先前有看到一个喷泉,喷泉是由金属而制,当时他还奇怪,这么一个鬼兽森林,怎会有如此精致的金属喷泉,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一个阵点,也就是所谓的金生水,那么,这个幻阵的阵点应该是五行,原来自己在一个五行大阵中。 既然知道此阵是按五行而布,那么鬼属阴,乾位就成了鬼的死门,自己应该往坤位,也就是西北方走。找到方向的马天行,激动地拥住张玄:“谢谢你,小玄!” 忽然,他眉角一凛:“有东西来了,你自己小心!”说罢,马天行在张玄的眼前,渐渐淡去,张玄嘴角含笑,也渐渐消失在这个她与马天行交织的世界中。 马天行猛然睁开双眼,身上的阵光骤然加强,一个个黑影,惨叫着,被震开,它们再次从地上爬起,这是一种长相奇特的怪兽,一身漆黑如黑夜的鬃毛,一张酷似人形的脸,却是狰狞,四肢着地,前爪还可以幻化成须。 初入鬼兽森林时,马天行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兽,但他明白,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它们那充满食欲的眼睛,和流个不停的口水,就知道自己在它们眼中,应该是美味的食物。 这一路上,他遇到不少流落在【鬼兽森林】的恶鬼,教训他们后,便知道了不少关于鬼兽森林的讯息,原来这些东西,就是【食魂兽】。 马天行冷笑着,没想到自己只休息了一会,就有那么多食魂兽觊觎他,自己还真是个美味啊。这些该死的东西,居然影响他和小玄约会! 他缓缓站起身,合起双掌,掌间渐渐形成一个光球,轻轻一甩,光球抛入空中,悬浮在他的上方,一动不动。 食魂兽一开始对马天行还有所忌惮,尤其是被法阵震开后,但见对方只是扔了一个光球,便再没动静,于是,又小心围了上来。见马天行只是站着,没有反抗,它们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有的双手化作触须,探了过来,有的,索性双腿猛蹬,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马天行抬起了右手,“啪”一下,居然打了个响指,顷刻间,他便已经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先前悬浮在空中的光球,突然炸开,形成无数天针,下起了铺天盖地的针雨! 马天行站在树梢,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食魂兽】在针雨下化作灰烬,他拍了拍双手,掸了掸衣摆的灰尘,淡淡一笑,没想到这新的力量,让他练成许多传说中的咒术。 白衣不染尘,长发飘然依旧,遥望远方高塔,看谁笑到最后! 玄光镜前,阎罗轻拭冷汗,没想到这马天行,又变强了,害他还担心他会不会成为食魂兽的食物,看来完全多余。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让阎对自己的决定越来越后悔,也越来越没信心,他知道,他定是留不住他了。 说是遗憾,更多是舍不得,多好的人才,却要返还阳间。他有时在想,自己究竟是舍不得马天行这份智慧与力量,还是舍不得他这个人更多点? 他长叹一声,抬手抹去玄光镜,垂手站在露台上,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忧伤。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二章 苦涩而阴冷的风扬起阎罗绿色的发丝,他遥望远方的高塔,缓缓说道:“你来啦……” 身后传来的,却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阎罗疑惑地转身,却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身着素衣的女人。魄魅怎么带了个女人来?而且,那女人正瞪大眼睛,好像很惊讶地看着他。 “是的,我来了,还带了一位客人。” “客人?”阎罗挑眉看着那个女人,此时,那女人却开口了,而且还是一声惊呼:“小叶!”这个女人,正是张玄。 小叶?这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叫他,难道面前这个女人认识马天行?他眉角微微扬起,手指张玄,沉声道:“她是谁?” “她便是那人回去的目标。”魄魅淡淡地说着,细细观瞧着阎罗的表情,果然,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他爱人?” 张玄看着情绪有点激动的阎罗,心底笑了起来,原来他与天行的姻缘,便在此刻定下。 “正是,她名叫张玄,我要带她去鬼兽森林。”魄魅的语气始终不疾不缓,很是温和。 阎罗弩了弩嘴:“你去干嘛,还有,你把她带来阴间干嘛?如果马天行成功了,不是可以上去跟她团聚?” 魄魅淡淡地笑了:“你误会了,是她自己下来的……” “死了?”阎罗有点吃惊。 张玄当即一瘪嘴:“我还没死呢,不过元神出鞘而已。” 好大的胆子!阎罗瞪着张玄,这女人跟马天行一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当即大喝起来:“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阎罗,那马天行就能打你,这张玄说两句话就不行?”魄魅眉角含笑,别有用意地看着脸色微变的阎罗。 倒是张玄,并不在意,反正小叶的性格就是如此,她反而笑道:“小蓝,小叶的心情我了解,我还是独自去找天行吧,这一路上,谢谢你的照顾。” “可是……”魄魅担忧地看着张玄,那树林,就连他们,也未必能顺利通过。 看着张玄坚定的眼神,魄魅陷入了沉思,忽然,从阎罗的方向,传来不寻常的气息,他立刻扬起微笑,冲着张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随即从手上取下一个戒指,交到张玄手中,“这是情戒,会帮主人找到心爱人的位置,而且,它可以驱赶【食魂兽】,希望它能为你指路,帮你找到马天行。” 张玄感激地看了魄魅一眼,随即脚尖一点,跃在露台的石砖上,对着还在发愣的阎罗笑道:“再见,小绿……”说罢,一个后翻,跃下露台,消失在那一片迷雾中。 小绿?阎罗立刻望向魄魅,只见魄魅面无表情,甚至还略加不满地看着他:“说吧,干嘛一定要我留下?” “你怎么全告诉那女人了?你……”忽然,阎罗住了嘴,因为他感觉到了魄魅的杀气,自从魄魅没了爱魄,连原本的友情都变得淡薄,他轻咳两声,恢复严肃,沉声说道,“那个偷摄魂旗的人,好像又来了这里,我们必须做好防范。” “最好是这样,如果是你小题大做……哼!你知道我的性格。” “真奇怪,我们千百年的友情,都不及那个女人,她给你下了什么咒?对了,看她也不怎么厉害,她应该没问题吧……”虽说那女人完全当他这个阎王不存在,但总觉得她有那么一丝亲切感。 魄魅凝神望着露台下的森林,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应该没问题。而且,他们,来自未来……” “你说什么?” “我也是从她的话语中,推测的。阎,我们已经成为上天的棋子,接下去的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了……” 两人幽幽长叹,心中是复杂的滋味,他们的出现,到底会使他们的命运如何改变?或许,他们的命运已经改变了…… 雾一般的【鬼兽森林】忘不到边际,处处都是诡异的乖戾和摄人魂魄的鬼雾。 张玄伫立在林子的入口,鬼雾已在她脚下缠绕,那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鬼雾,伸出一根白色的触须,衍生着,攀附着,见张玄没有反映,它变得更加大胆,奇怪的“咝咝”声就像毒蛇发现了美味的食物,吐着芯子。 “哼!”张玄冷哼一声,脚下忽然刮起一阵怪风,衣摆在风中鼓动,顿时,那鬼雾顷刻间消失,退回林中。 抬起手,中指上是魄魅给她的【情戒】,这是一枚镶有蓝色神奇宝石的戒指,就像蓝狄的眼睛,让人温暖。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是她天行的脸,天行的眼睛,和天行的微笑……戒指忽然颤动起来,张玄慌忙睁开双眼,只见那戒指的宝石里,居然射出一条淡蓝的光线,莫非这就是情丝? 情丝直指鬼兽森林深处,张玄望着远方,露出淡淡的笑容,天行:我来了! 转眼间,只留下一抹张玄的残影,渐渐消失在林子的入口…… 她终究还是去找他了,魄魅站在玄逛镜前,和阎罗一起幽幽地叹息,就像他要还阳找她一样! 心,再次变得空空荡荡,仿佛被掏空一般,根本不存在一个叫心脏的东西,为什么?魄魅开始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而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坚持?究竟是什么,成为他们的力量,他们的勇气? 是她所说的爱吗?或许吧…… 他缓缓扬起脸,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对着身边的阎罗说道:“你每天都在等他回来吗?” “是啊……”阎眼角轻扫身边的魄魅,“希望他能回来,却又不希望他回来,好矛盾啊……” “是啊,回来就意味着永别。” “呵呵,不过现在看来,你会陪我等了,我也可以不怎么寂寞。” “呵……对了,你真的确定这回闯入冥界的,就是上次盗取摄魂旗的人?” “虽然不敢肯定,但方法相同,能如此自由出入三界,又不经过我们同意的,不是妖就是魔,而且,是厉害的妖魔!”阎罗的神情变得肃穆,眼中滑过一丝忧虑,“所以,我让你留下来帮我,我们此番要对付的,决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他偷摄魂旗,是为了收马天行的魂,说明,他们是敌人!此番又来冥界,定有其他目的!” “麻烦!”魄魅双手插入袍袖,垂首冥思,“那我们就看看他的企图吧……” 说着,两人来到露台的中央,纷纷抬手,将力量打入中心的一点,忽然,那一点爆发出强光,照亮了整个露台,接着,一个阴阳阵从那中心扩散开来,布满整个露台。 两人分别站在阴阳阵的两个阵眼,双掌相抵,两束精光从他们身上窜起,直入空中,两束精光在空中纠缠,融合,渐渐形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天,长出了一只大天眼! 眼珠在空中转着,观察着冥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阴影,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浑身没有鬼气的黑衣人,他,是一个实体,决不是鬼魂。但他,也没有其他气息,仙气、魔气、妖气、人气、神气,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到底是什么? 他悠闲地走在街道中,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扬起脸,对着大天眼诡异一笑,他缓缓抬掌,强大的妖力顷刻爆发,无形的气流顿时冲向大天眼。 露台的阵光陡然消失,一股强大的气流顺着那反噬的力量,直直压在露台之上。“轰”一声巨响,露台的地砖,顿时被挤压地支离破碎,两条人影,从灰尘中跃出。 阎罗和魄魅骇然地瞪大双眼,力量的反噬让他们气息不稳,更恐怖的,是那人的攻击,差点伤到他们,他居然是妖,而且,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妖!这千百年来,拥有如此力量的,只有九尾。可是……他明显不是。 “九尾出事了!”阎罗立刻说道。 “可恶,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各界事物,不得干涉! “不!我们可以!”阎罗望向镇魂塔,“确切地说,他们可以!” “是啊,他们不属于三界,而这鬼兽森林正好成了他们的修炼场。难道那人也是为了他们而来……”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就像当初他们并肩作战一样,冥界这千百年的平静,将在这一刻,被这位神秘来客打破。他们,不再是仅仅等着马天行和张玄回来,而是,守护他们,守护整个冥界! 墨衍浅笑着看着天空,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他的到来,他的目的,很简单,抢走冥界的镇魂塔,有了镇魂塔,他称霸三界将易如反掌。 一开始还不确定【鬼兽森林】的方位,没想到他们的大天眼,帮他找到了他们的方位,既然找到了他们,【鬼兽森林】还会远吗? 听说马天行被扔进了鬼兽森林,那张玄呢?已经确定她来到冥界,那么,她也一定会去【鬼兽森林】。 呵呵,墨衍得意地笑了笑,这鬼兽森林倒是帮他除掉了两个大患,连除掉他们肉身的功夫都省了。 脚下起风,他缓缓升至空中,朝着那个目标飞进……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三章 在灵隐寺后山静休的院子里,又多了一位伤者,就是小菊。自从那日被张世怀救回,小菊就一直昏迷不醒。 张世怀坐在小菊的床边,满脸忧虑,小菊最后口中的他,真是那个可怕的人吗?如果那人打上山,自己又怎么对付? 外面渐渐传来诵经的声音,自从张玄离开后,席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席梦茹,她剃度出了家,做了尼姑,这或许是她最好的结局,至少她的心,从此获得宁静。 而席家老夫妇依旧待在山上,和席风一起珍惜团聚的日子,并且收了一个义子,就是先前效忠于席风和马天行的无影,这也是席风提议的,无影本就是孤儿,这样一来,他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不再只是席家的影子。 古人愚忠地厉害,无影一开始也很扭捏,而且一时无法接受神鬼传说,甚至以为席风就是马天行。直到席风最后说出以前的事,张世怀又招出白虎,墨涵又变成石凳,无影的脑子,才勉强接受这些匪夷所思的事。 经过这件事,每个人都有所改变,有所成长,张世怀变得越发稳重,不再像以前那般废话多多;墨涵越来越会思考,虽然依旧不擅言辞,但眼神,渐渐变得深沉。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阳气最烈的时刻,假魂张玄将罗裙系在腰间,用手指在院中的石桌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一旁捧着簸箕的墨涵满脸疑惑,簸箕里,是白色的石灰:“小玄师傅,你在画什么?” “守心大阵。”假魂张玄淡淡地说道,指尖的血带着奇异的灵光,在石桌上划着,血迹在顷刻间消失,就像是被石台吸入。 “要用血?感觉像邪阵。”墨涵看着张玄的脸色,犹豫地说着。 假魂张玄只是抬了抬眼睑,边画边说道:“邪血布邪阵,神血布神阵,有驱邪的效果……”更何况,主人说了,要誓死保护马天行的肉身,只是这点血,又算什么?她收起手指,满意地看着桌面上的阵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突然,她的手被小心捧起,焦急而带着责备的语气立刻传来:“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这个身体,你到底在想什么?” 假魂张玄淡然地看着那个正忙着为她包扎伤口的男人,从他的手心里,传来丝丝温暖,原来是他。那个主人一直深爱的男人,那个前世今生都爱着主人的男人。看着他忧虑的眼神,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这感觉,很温暖,很幸福…… 好羡慕主人,好羡慕他们…… “好了。”席风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指,露出放心的笑容,“好好爱惜自己……”这话,更多是对着里面的假魂说的。 “知道了。”假魂张玄淡淡笑着,转身招过一边的墨涵,伸手在墨涵的簸箕中,抓出一把石灰,“墨涵,跟着我。” 于是,墨涵就乖乖跟在她的后面,她在院子里,一边走,一边撒着石灰,渐渐的,一个奇怪的图案,在院中形成,墨涵跃上树枝,看了看院中的图案,居然是和先前石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而那石桌,正在这个图案的中央。 只见假魂张玄,再次回到石桌边上,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她双手按在石桌的图案上,一阵红光骤然布满整个石台,紧接着,红光化作火焰,从石桌上蔓延,沿着那石灰燃烧起来,火焰所及之处,石灰顿时消失无踪。 席风愣愣地看着假魂和墨涵,他们在做什么?好像在布阵。 院子中的石灰终于全部消失,假魂收掌,朝着树上的墨涵喊道:“墨涵,叫世怀出来,我们要巩固一下这个守心大阵。” “好!”墨涵当即消失在树梢,稍顷,他和张世怀一起从房内出来。 看着院中淡淡的痕迹和奇异的红光,张世怀有点发怔,师傅到底是师傅,做出来的假魂,都比自己强。 “世怀,你把白虎叫出来,我们人手不够。” “那为什么不等小菊醒来?” “来不及了。”假魂张玄担忧地看着屋内,“既然小菊受到袭击,说明那人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做好防范的好。” “好!”张世怀双手开始掐决,召唤白虎,他已经越来越纯属。就在他即将召唤出白虎的时候,院门外,出人意料地来了一位客人,他呵呵一笑,就喊道:“不如让我来守阵点吧。” 大家转眼望去,却是那哈哈和尚。 哈哈和尚笑呵呵地走进院子,这么一瞄,暗道:嘿,这院子有趣,一个假魂守肉身,一个真魂却呆在来世的身体里,一个张家传人,还有两个妖,那个男妖还不弱。真是奇异的队伍。 “那就谢谢了!”假魂张玄微微欠身,谢过哈哈和尚。 于是,四人分别站在东西南北四个阵点上,掐起自己的口诀,只见四条灵线,从他们脚下,沿着原先的石灰痕迹,蔓延,连起,阵光闪耀,一个巨大的图案,从地上缓缓升起,升入空中,就在超过院墙的时候,那个光阵突然膨胀,形成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护罩,将整个院子包裹起来。 四人同时收力,看着那护罩,露出满意的微笑。 随即,张世怀走到假魂张玄身边,指着那【守心大阵】,小声道:“这阵是师傅教你摆的?” 假魂张玄点了点头,缓缓道:“主人只留了这个阵给我,她说此妖擅长控制人的心神,所以用此阵护住大家心神,不给邪气侵袭的机会……” 张世怀若有所思,今日又学到新的阵法。 正说话间,从小菊屋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众人顿感不妙,迅速赶入房间。 房里,只见小菊头发散乱,在床上扭滚,脸埋入长发间,看不清表情,整个房间充满她声声惨叫:“啊——好痛——好痛——不要——不要——” 张世怀抢步上前,欲扶住小菊,哪知小菊此刻却力大如牛,张世怀根本无法捉住她,他焦急地看着小菊,她到底怎么了? 众人疑惑而担忧地看着小菊,心底着急,却又一时不知原因,突然,只听哈哈和尚大喊道:“不好!”说着,就上前,一掌,便劈晕了小菊,小菊立刻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额间的发丝因为冷汗,而紧紧贴在面颊之上。 “她到底怎么了?”众人疑惑地问着哈哈和尚。 哈哈和尚皱着眉,摇着头:“是我们刚才摆的守心大阵影响了小菊,看来小菊的心神已被侵入邪念。她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在跟那股力量对决。” “那怎么办?”张世怀焦急地问道,“有什么办法,请大师仅管直说。” 哈哈大师上前仔细看了看小菊的面容和妖力,叹了口气:“那人果然厉害,邪念已经和小菊的心神融为一体,除非那人亲自撤除,否则小菊一定会受到此阵的影响,最后心里憔悴而死。所以,我打晕她,让她陷入昏迷,无意识状态,这样,此阵对她的影响也降至最小。” 众人看着床上妖力渐渐变淡的小菊,心急如焚,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没其他办法了吗?”墨涵拽着哈哈和尚的袍袖,情绪变得很是激动,“大师,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有,就是进入她的意识世界,将那股邪力封印,不过,这很危险……”意识世界没有固定的形态,一旦进入,稍不留神,便会迷失,“而且,那股邪念犹如瘟疫,进去的人若定力不够,反而也会被控制。” “入梦**?”张世怀惊呼起来,“我听师傅说过,可以用入梦**,有大家灵线牵着我,就算不成功,也不会迷失在意识世界。” “你?”墨涵担忧地看着张世怀,他这么说,难道是想进入小菊的意识世界,帮她解脱控制? “我不同意。”忽然,假魂张玄在一旁提出了反对,“现在外敌将袭,小菊陷入昏迷,一时也不会有危险,大家若是忙于救小菊,万一那人来了,岂不给了他机会。” 大家一听,觉得张玄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入梦**】相当耗费法力。 “而且,小怀实力不够,万一被那力量反噬,我们非但救不了小菊,又少了份力量。” 大家纷纷点头,不是怀疑张世怀的能力,只是非必要时刻,还是别冒险的好。 张世怀见众人居然都同意假魂张玄的开发,心底又气又急,当即大怒道:“如果是真正的师傅,一定不会看着小菊死的!” 此话一出,墨涵的脸上立刻露出疑惑的表情,张世怀的意思是眼前这个玄师傅是假的?不过,这两日这个玄师傅的确有很大的不同,比原来的玄师傅还要不喜欢说话。 而假魂张玄并没辩驳,她只是来到小菊身边,淡然道:“不如将小菊送出【守心大阵】,让智空方丈请大师们为她诵读心经,用佛法洗涤她的心灵,说不定能让她自己战胜心中的那股邪力。” “对啊!”哈哈和尚一拍大腿,笑道,“我立刻去叫那老和尚去办。”说着,便让张世怀抱着小菊,准备离开。 张世怀感激地看着假魂张玄,心底是惭愧和抱歉,只见假魂张玄对张世怀淡淡笑道: “放心吧,小菊不会有事的……” 于是,净涤人心的佛音,在灵隐寺的后山,响起……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四章 森然的鬼兽森林中,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即就是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一条缝隙出现在马天行的眼前。他苦笑着看着手中的诛邪,没想到这神器也成了劈柴刀,真是委屈了它。 自从得到小玄的提醒,他顺利走出迷阵,可却被眼前这一道厚实的荆棘树墙挡住,这荆棘墙高不可攀,荆棘上布满尖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奇怪的是,他跃多高,这荆棘墙就长多高。 眼看那镇魂塔就在眼前,偏偏被这墙挡住,让马天行无不郁闷。这使他想起儿时的一个童话故事,就是睡美人,她的城堡外,也是一堵荆棘墙,最后,王子劈开了荆棘,闯进城堡,所以,马天行就效仿那王子,用诛邪,一剑劈开,终于得以进去。 他看着被自己劈开的荆棘,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墙居然不是一般的厚,至少也有百米,被劈开的地方像一条罅缝,隐隐看见镇魂塔白色的墙壁。 马天行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突然,他身边的藤蔓疯长起来,他惊讶地再次抽出诛邪,就是左劈右砍,将那些缠上来的藤蔓砍断。 藤蔓在他面前摆动着身姿,上面的尖刺勾破了马天行白色的衣衫,划出一道道血口。马天行一鼓作气,连砍数剑,终于面前那些藤蔓的长速有所降低,勉强可以通行,而身后,已经迅速合拢,仿佛之前根本就没有道路。 屏住最后一口气,马天行终于冲出了荆棘墙,撑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趟阴间之旅可真是惊心动魄。若是自己原先的力量,恐怕早就死在这里,那小玄怎么办?他突然想起张玄说要来找他。 她并没像自己得到新的力量,她该不会出事吧,他迅速紧闭双眼,想让自己入梦,找寻张玄,可越是焦急,越无法入睡,而身后,已经传来不寻常的气息。 马天行腾地站起,警觉地看着周围,就在回首之际,他,终于看见了镇魂塔! 他终于,站在了镇魂塔之下! 镇魂塔塔顶直入云霄,根本数不清它到底有多少层,而塔角上的铃当,却在没有风力的情况下,兀自摇动,发出诡异的“叮当……叮当……”声。 那铃声,一声又一声撞击着马天行的心神,他双眼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暗道不妙,立刻用力量稳定自己的心神,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摄魂旗,当时被困在里面,也是这种感觉,由此判断,那些铃当也有动摇人心神的作用。 镇魂塔的朱漆大门,就在他的眼前,而台阶下,却有两只巨大的石雕怪兽把手。只见它们约有十米高,头有角,似狮,带翼。左边的为一角,右边的为两角,马天行立刻明白这两只东西是什么,正是上古灵兽:貔貅。 而一角者为天禄,两角者便为辟邪。 天禄、辟邪昂首站在塔门前,血红宝石的眼珠,如同活物。马天行隐隐觉得它们仿佛正盯着自己,而那诡异的气息正是从这两座石雕身上发出。 他小心地往前迈进一步,再次望向天禄和辟邪,果然,他们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身上,马天行明白了,他们肯定是活物。来到冥界什么奇怪的事没见过,这化作石雕的看守,又有何奇? 于是,他右手握紧诛邪,右脚尖在地上划出八卦,突然,平地起风,风沙四起,他借机脚下使力,便往塔门飞跃而去。 就在他即将接近塔门的时候,他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的两边,也就是石雕的位置,突然爆发出猛烈的强光,强光扎眼,四周围立刻变成白茫茫一片,辩不清方向。马天行并未停止自己的前进,他一方面闭上眼遮避强光,一方面步伐变得更加迅速,只要一直往前,就能到达塔门。 可是……为何这段路这么长?似乎没有尽头? 强光终于淡去,马天行再次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地目瞪口呆,只见眼前,居然出现一条通天台阶,镇魂塔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而那天禄和辟邪已经化作灵兽,傲然地站在他的面前。 白色的台阶犹如云梯,两旁云雾缭绕,下面,是诡异森然的鬼兽森林,上面,便是那两头凶猛的守护灵兽。 缩地成寸和结界吗?马天行了然地苦笑着,只道自己在人间有多强,到了这里,却变得如此不堪。自己总算长了见识!奇怪的迷阵,能缩能长的荆棘,缩地成寸的台阶,裸露在外面的假塔,保护真塔的结界,还有那化作石雕的守护灵兽。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惊讶,称奇。 “来者何人?”辟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云间。 马天行只有抱拳,回道:“在下马天行,来取回魄魅的爱魄。” “哈!又是一个被他们耍的。”天禄调笑着,声音有点尖,似乎像个女人,“不过,你能到这里,已是厉害。” “是啊,所以请两位灵兽放行。” 马天行话一说完,天禄和辟邪就爆笑起来:“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谁?要过去,可以,先打败我们再说!” 说话间,天禄和辟邪浑身金光一闪,居然化作人形,再一看,居然是一男一女,独角天禄女,手拿一根方天戢,双角辟邪男,双手持叉,两人挡在马天行的面前。 杀气在三人之间流窜,马天行双眉拧起,手中的剑已发出阵阵的光芒,跃跃欲试,仿佛在呐喊:我不要做砍柴刀,我要诛邪! 诛邪所散发出的强烈yu望,让天禄和辟邪大吃一惊:“诛邪!你到底是谁!”辟邪手中的叉握得越发紧密。 “我不喜欢说第二次。”马天行左手掐决,打在脚下,顿时,阵光隐现,一个三角图案的法阵在他脚下速长,一个风字,在阵中隐现,这是一种加快人速度的法阵,他虽然不能像小玄那样瞬移,但可以靠阵的力量提升速度。 “小心!”辟邪大喝一声,推开身边的的天禄,举叉挡住瞬间出现的马天行,剑叉相抵,火星四溅,剑是神剑,叉是神叉,两柄神器,互不相让,比拼的,将是他们主人的实力! 杀气逼近,马天行迅速跃开,只见天禄的神戢正砍在他先前站立的位置,眼神交汇,天禄和辟邪,共同进退,天禄攻上盘,辟邪攻下盘,进退自如,合作地天衣无缝。 两人来势凶猛,让马天行自顾不暇,只有抵挡之力,却无还击机会。 “当!”再一次,天禄和辟邪的兵刃砸在马天行的诛邪上,双方势均力敌,毫不松懈,但马天行似乎已渐渐不支,被两人的力量缓缓压了下去,就在两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时,倏地,马天行腰力一转,居然将二人的兵刃带向一旁,两人立刻顺着自己的力量往前冲了出去。 趁此间隙,马天行双手立刻掐决,光球在他手中出现,他狠狠朝二人扔了出去,嘿,就知道对方千百年没去过人间,也不知道这太极的厉害! 光球在二人之间爆炸,形成的强大气流将二人震了出去,天禄被震开数米,而辟邪更是震出了台阶。 他反手抓住台阶,一个回旋,又再次翻了上来。 两人站在一起,气喘吁吁,他们紧紧盯着马天行,暗自惊讶他的厉害,一时间,三人定定站着,谁都不敢贸然靠近。 忽然,天禄和辟邪两人相视一眼,马天行将他们的眼神立刻收入眼底,他们又要使出什么招式? 他将剑护在胸前,不敢掉以轻心。只见天禄和辟邪双手挥了起来,居然是同样的动作,甚至是同样的频率,要达到这样的同步,可见两人的默契有多么的深!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形成一个臂环,与此同时,强大的旋风,忽然从他们的臂环中形成,宛如一条巨龙,咆哮着,直直向马天行冲去。 马天行大吃一惊,马步扎稳,将诛邪竖在面前,迎面劈开那旋风,劈开的风liu在他面前分散,刮过他的身边,里面仿佛藏着万把尖刀,被风刮中的地方,无不划出血痕。 风过不留痕,天禄和辟邪松开双手,满意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台阶,想那人已被旋风撕裂,可怜的人,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忽然,天空中劈下一道红光,两人慌忙后退,却被那红光劈中发丝,根根发丝,轻轻飘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冷汗,也已遍布他们的全身。马天行!居然又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两人心底惊道:他到底是什么?!眉一挤,心一横,他们冲了上去,于是,三人再次缠斗起来! 只见狭长的台阶上,奇光闪耀,却不见人影,因他们而起的杀气,向四周蔓延,时时出现的光束,射向台阶下的鬼兽森林,削断一棵又一棵树木,砸出一个又一个坑穴。只惊地森林中的怪物,慌忙躲避,四处藏身。 一道剑光扫向地面,它迅速往地面刺去,完全不知道那里,正坐着一个人,她垂首靠在树边,合眼而睡,忽然,她猛然睁开眼睛,抬起手掌,顿时,一个护盾在她手中展开,硬生生接下那道光剑,剑和盾,同时震得粉碎,化作星点。 “天行!”张玄惊醒地看着上方,刚才那光剑是天行的力量,他居然变得这么强大,张玄疑惑地看着上方空旷无云的天空,挑了挑眉,如果自己和天行打起来,不知谁会是赢家?先不管了,找到他再说。 举起戒指,戒指的情丝果然直指上方,可是张玄不会飞啊。就在这时,戒指突然射出无数条蓝光,将张玄包裹在其中,张玄错愕地看着自己渐渐被蓝光吞没,她的脚已经离开地面,整个人向空中飘去。 张玄乐了,早知道这戒指有这种功效,早就该让自己飞,害自己走了那么多路。 蓝色的光球,带着张玄,渐渐消失在鬼兽森林上方的那片云雾中……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五章 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敢攻进阎罗殿,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敢挑衅鬼王。 阎罗和魄魅站在大殿上,紧紧盯着大殿上的这个黑衣人,他的脸深深埋入披肩的帽子中,就是他,毁了他们的大天眼,还顺着他们的力量攻击他们,能拥有如此力量的人,决不简单! 冷汗从他们两人的额迹滑落,他们居然在无形之中,被这个黑衣人的气势威慑。 “大胆妖孽,这里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回你的世界!”阎王到底是阎王,仅管心底是对这个人有所忌惮,但依旧临危不惧,摆出他的威严。 黑衣人笑了,缓缓抬起双手,殿上的侍卫立刻紧张地举起鬼戟,他嘴角幽幽一笑,双手只是顿了顿,随即翻下衣帽,露出他的面容,嘴角上扬,邪气四射:“在下墨衍,此行特来取走一样东西。” “哼!我这里岂由你放肆!” “没错。”墨衍笑着,“所以我要先打败二位,否则即使拿到那东西,也未必能离开这里。” “你!”阎罗和魄魅惊愕地看着墨衍,他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杀气,可他的脸上,却依旧是悠闲的笑容。 终于,一旁的侍卫无法容忍此人的嚣张气焰,提着鬼戟冲了上来,忽然,强大的气流掀起了墨衍的衣袍,那些人没挪动半步,便被全数击退。 墨衍收起力量,依旧恭敬地站在大殿上,毫不避讳地看着阎罗和魄魅,他心底也不禁佩服,不愧是一界界主,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就像那只臭狐狸,死到临头,还嘲笑他的计划。 想到九尾,墨衍心中那根刺,再次作怪起来。 “王!”一直垂手站在一边的牛丑和马午担忧地看着阎罗,只见阎罗忽然冷笑起来:“怎么?你的实力也仅是如此?” 阎罗轻蔑的口气,让墨衍心头的火越发烧了起来,他冷笑着:“当然不只如此!”说着,化作一道黑色的邪气,朝阎罗飞去,阎罗就这样,被卷入那黑气之中,看地牛丑和马午冷汗涔涔。 黑气形成的黑雾已将阎罗完全吞没,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牛丑和马午急急跑到魄魅身边,想求救,却见魄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稍稍退了两步,反而离阎罗更远了。 就在这时,诡异的绿光忽然从黑雾中射出,一束,两束,无数束绿光,将黑雾切割开来,震地粉碎,强劲的气流朝四周迸射,吹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衣袍,离地近的侍卫,一一飞了出去。 风落之时,只见阎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而墨衍则站在他的对面,狞笑起来:“哈哈哈……好!这样才有趣!” “是吗?后面会更有趣!”说罢,阎罗倏地便消失在原地,而与此同时,墨衍,也消失不见…… 通往镇魂塔的台阶上,是武器碰撞的声音,和振荡的气流,马天行一剑横扫,剑光劈向面前的天禄和辟邪,两人双脚一跃,便躲过剑光,身子在空中一横,便朝马天行俯冲,手中的兵刃都直指马天行的咽喉。 马天行立刻诛邪护住咽喉,“当”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连日的赶路和战斗,已让他体力不支。 岂料天禄戢风一转,居然偏离咽喉,直直打在马天行的左肩,马天行慌忙运气阻挡,却依旧被天戢所伤,钻心的痛,让他难以招架,用力推剑,将辟邪震开,自己跳出圈外,扶住受伤的左肩,重重喘息。 果然,一对二,有点勉强。马天行紧紧盯着两人,心中盘算着其他的方法。 “怎么?不打了?”辟邪的脸上露出神气的神情,“回头还来得及。” 面对辟邪的嘲笑,马天行只是回以冷冷一笑,右掌聚起灵力,为自己的左肩悄悄疗伤,见疼地不再厉害,便收了力量,开始掐决,口中默念:“分!”顿时,青黑色的灵光将他包裹,一旁的天禄和辟邪满脸疑惑,他又想干什么? 灵光渐渐淡去,与此同时,天禄和辟邪也惊地目瞪口呆,马天行,居然分身了。两个马天行站在他们面前,究竟哪个才是本体? 就在他们发怔的时候,两个马天行一下子消失在他们眼前,转眼,便出现在他们身后,双掌齐推,眼看着就要打中天禄和辟邪,突然,他们的后背骤然生出双翅,两人腾空而起,并同时用翅膀扇向马天行! 本来攻击对方,却一下子成为被攻对象,马天行立刻收招,挡住翅膀的攻击,而另一个却没那么走运,当即被翅膀击中,化作灰烬,马天行的影子,被击碎了! 马天行用的,自然不是分身术,一人打两个,已是不易,如果勉强分身,反而会全军覆没,所以,他用幻术,制造了一个影子,就是为了迷惑对方,可惜,失败了。 看着被击碎的影子,和在天上盘旋的天禄和辟邪,他皱紧双眉,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飞!当然,貔貅本就会飞,只是出现在战斗中,让他有点出乎意外。 “受死吧!”空中传来两人的大吼,转眼已向他俯冲而来。 糟了!马天行准备撑起护盾,挡住他们这有力一击。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天禄和辟邪的身后,忽然浮出了一个光球,赫然间,两条白色绸带从光球中射出,当即缠住了正俯冲的天禄和辟邪,还没反映过来的天禄和辟邪,立刻受到绳子的拽力,反而弹回天空。 两人在空中翻滚了一阵子,终于稳住重心,而脚踝处的绸带,早已不知所踪。 站在台阶上的马天行,终于松了口气,他呵呵地笑着,看着满头雾水的天禄和辟邪,小玄来的真是时候,是该好好教训这两只乱抓人的猫了! “天行!”蓝色的光球缓缓落下地面,轻轻化去,张玄从里面蹦了出来,扑入马天行的怀中,“终于找到你了。” “呵呵。”马天行幽幽地笑着,“看来还是你有魅力,拿到这么多法宝,带你来这里啊。”一股淡淡的酸味在空中蔓延,让怀中的人忍不住娇笑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台阶上亲亲我我,互诉经历,完全当天上的两个不存在,虽说张玄的出现让他们纳闷,但两人的态度,更让他们郁闷,郁闷之余,居然还有点羡慕,复杂的情愫让他们头晕目眩,反而恼火起来。 两人双眼一瞪,再次冲了下来,只听马天行淡淡说道:“小玄,就麻烦你缠住他们,苍蝇飞来飞去我不好抓。” “知道了。”张玄转着手中的打神鞭,随手一甩,顿时神鞭再次化作绸带,飞向空中,而空中的天禄和辟邪,也鄙夷地笑着,同样的招数怎能再起作用,他们在绸带中左躲右闪,擦汗换气,终于靠近两人。 突然,那绸带居然掉头了,再次牢牢缠住两人的脚踝,两人暗叫不妙,只见马天行的手掌已经抚上打神鞭,立刻,一股强大的电流,沿着打神鞭进入他们的体内,而最要命的事,不知何时,他们的头顶上方,居然有了雷云,白光一闪,雷电和打神鞭上的电流合而为一,两人顿时觉得自己被电流彻底贯穿,每一根经脉,每一根骨头,都无一兴免! 两人就像烤熟的麻雀,坠落地面,全身还冒起了青烟,怎么可能?明明之前他们占优势……是!那马天行已经能够以一敌二,可没道理加了个女人,就把他们这么轻松击败,难道他们就这么不堪一击? 张玄收起神鞭,灿烂地笑着,忽然看到马天行身上的伤痕,心疼地皱紧双眉:“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马天行捏了捏张玄的鼻子,“我们这就回去。” “是啊,要快,不然……”张玄立刻收了声,她很担心那神秘人会上山。 “不然什么?” “不然你就成阎罗的爱妃啦。”张玄将黑衣人的事埋入心底,调笑地看着马天行,看着渐渐发绿的脸。 就在他们谈笑间,天禄和辟邪站了起来,渐渐恢复了原样,他们两人已经收起原先轻蔑的神情,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既然我们已被你们打败,魄魅大人的爱魄就是你们的了。”说着,两人双手举起,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点星光,从云际隐现,慢慢朝这边飞来。 张玄和马天行携手看着那点星光,原来不用入塔取,先前他们还担心塔里有更多的机关和幻阵,或是灵兽什么的,这若是一路打上去…… 星光泛着温暖而柔和的光,渐渐落在张玄的手中,魄魅的爱魄就像初生的雏鸟,静静地躺着,却很温暖。 “原来不用上去拿。”马天行长吁了一口气。 “当然不用。”辟邪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本就是阎罗陛下和魄魅大人的坐骑,负责守护塔门,所以,魄魅大人的爱魄其实是我们收藏,还好你们不是来夺塔的,不然肯定没那么容易过关。里面的神兽比我们利害百倍!” “夺塔?”张玄疑惑地看着天禄和辟邪,再看看他们身后那直入云霄的塔,谁会这么无聊,一层一层打上去,随便数数就有几十层。 “多着呢……”天禄和辟邪面部抽搐了一下,残留的电流依旧不停地在他们身体里乱窜,“例如……” “轰!”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打断了辟邪的话,那巨响震地台阶都摇晃起来,四人立刻警觉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第三集替死鬼第二十六章 “好像是露台!”天禄忧虑地看着露台,随即闭上眼睛,张玄和马天行不知她在做什么,只见她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她忽然睁眼对辟邪道,“不好!那里出事了?” 辟邪立刻紧张起来。而张玄和马天行一听露台出事,立刻道:“我们要回去,怎样可以最快到那里?” “那里出事了,你们还回去?”天禄和辟邪虽然担心露台,毕竟那里是镇魂塔的第一道关卡,但他们认为有主人阎罗和魄魅守护,绝对没有问题。 而他们却没想到,张玄和马天行异口同声道:“那里有我们最好的朋友!” 朋友?天禄和辟邪惊讶地看着张玄和马天行,心中渐渐产生敬意,他们再次望了望露台方向,的确,那样的震动,很不寻常。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做出了决定…… 露台上,尘雾环绕,阎罗扶住胸口,嘴角挂着血丝,担忧地看着面前的魄魅,就在方才,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魄魅,替他挡下了墨衍的攻击。 墨衍怔愣地看着魄魅,他居然面不改色,看来自己的确低估了他们,胸口有点发闷,这镇魂塔今日是夺不到了,忽然,他心中一紧,暗道:他们居然还活着!脸色微变,恨恨地看了魄魅和阎罗一眼,重叹一声,带着不甘,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见墨衍要跑,阎罗顾不得自己的伤,立刻动身想追,却被魄魅拦下:“让他走!”他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阎罗也感觉到魄魅的不对劲,放弃追击,静静守候在魄魅的身边。或许是魄魅感觉到墨衍已经离开冥界,整个人立刻瘫软下来,阎罗赶紧扶住,与此同时,一口血,从魄魅的口中吐出,原来,他方才是用力量压制自己的伤! “你怎么样?”阎罗焦急地扶魄魅坐下,开始为他疗伤。 魄魅轻声叹息:“没想到妖界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恐怕三界又要不太平了……” “有一点,我始终没相通……”阎罗皱紧双眉,“就是他为何要加害马天行和张玄?他们明明无法与他抗衡,他为何会对他们那么上心?” 两人沉默了,这是一个让人想不通的问题,明明是两个普通的法师,却让那人如此关注,如此处心积虑。 不知哪里来的风,一阵又一阵,还夹杂着翅膀煽动的声音。阎罗和魄魅抬头望去,两个白影,从天而降,他们匆匆跑来,满脸担忧:“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阎罗和魄魅的心,都放了下来,就连身上的痛楚,也渐渐遗忘。 马天行和张玄一看毁损的露台,和受伤的阎罗魄魅,就知道方才一定有过激战。 “没事,只是一个访客……”魄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着张玄和马天行。哪料却被张玄大声责骂:“没事?你和小叶这样也叫没事?” “小玄……”马天行示意张玄别太激动。 张玄撅起了嘴,生着闷气,这两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什么天大的事都自己顶,也不让他们帮着分担。 天禄和辟邪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也落到地面,化成*人形,担忧地看着他们的主人,而马天行和张玄,也纷纷用自己的力量,开始帮阎罗和魄魅疗伤。 四人静静地坐在一起,彼此的心,第一次离地那么近。他们,为他们悉心疗伤;他们,尽情享受着他们的关怀,特殊的情感,在他们彼此之间流露,给仓夷的露台,冰冷的冥界,带来了温暖。 这是四人第一次聚在一起,也将是最后一次团聚,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此后,将是,四百年的分离……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一章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一声又一声心经,在禅院的上空编织出一张巨大的佛网,字字滑过小菊的心,洗去她心中的污垢。 她缓缓睁开眼睛,长吁一口气,露出了微笑,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智空方丈。 智空方丈见小菊终于醒转,也露出了微笑,可奇怪的是,这两人的微笑,都有点怪。 “施主醒了?” “恩,醒了,还要谢谢大师您的心经……” “哦?不是施主自己想醒的吗?” “啊?你不在我耳边吵扰,我怎么会醒?” “善哉善哉,原来是老衲吵着施主了……”智空方丈双手合十,手中的佛珠渐渐发出淡淡的佛光。 小菊笑了,笑地很妖:“所以,我要拍死这只讨厌的苍蝇!”话音刚落,她就腾地跃起,墙上,只见小菊的人影渐渐扭曲,伸长,一只利爪,从那变形的身体里,向前伸出…… 妖气,立刻布满了禅院的上空…… 墨衍此刻心如乱麻,在回阳间的路上,他始终想不通,他们不是进了鬼兽森林吗?何以会全身而退,而且那个马天行,明显比先前更为强大,难道自己整盘计划真的会毁在那两人的手里? 他吃了仙丹,吸了灵气,拥有强大的法力,源源不断的怨念,更是他力量的源泉,只要再一会,阎罗和魄魅便是他手下败将,自己也就受点伤。哪知他们却回来了,还带着灵兽,如果勉强战斗,吃亏的将会是他! 又是他们,难道他们真是他计划成败的关键人物? 他抬首望向灵隐寺,眼神变得凛冽,看来只能用这招了。 看着那淡淡的护阵,和金色的佛光,墨衍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愚蠢的人类,以为注入小菊身体的只是普通邪气吗? 邪气渐渐从他的后背钻出,匍匐在他的背上,隐隐的黑光,像是在为他疗伤。忽然,他膨胀起来,在墨衍的肩上形成半个人形,一只眼睛,从黑乎乎的头部挤了出来,充满邪气地笑着。 “主人……”那邪气居然说话了,“他们小看我了!嘿嘿……” “哼!那就好好利用小菊的身体……” “哈哈哈……当然……”邪气奸笑着,他俯视着墨衍,眼中却滑过连墨衍也不知的狡黠。他渐渐隐入墨衍的体内,消失不见,墨衍活动了一下手脚,这家伙的力量果然厉害,只这一会,便将他的伤势复原。 他轻哼一声,看着后山突然冒出的妖气,冷笑起来……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二章 妖气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犹如黑夜的海啸,在智空方丈禅院的上空,掀起巨浪。 张世怀瞠目结舌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骇人的妖气,智空方丈不会出事吧,那小菊呢?该不会…… “出事了……”假魂张玄遥望着那妖气,双眉拧紧。张世怀一听,立刻冲了出去。 “小心中调虎离山计!”哈哈和尚也冲了出来,“我去看看,你们呆在这里。”说着,哈哈和尚追赶张世怀而去。 智空大师的房间里,微弱的佛光被妖气掩埋,智空大师镇定自若地站在黑雾中,一双眼睛在黑雾中注视着智空大师:“你都要死了,不怕吗?” “阿弥佗佛~~死则死矣,有何所惧,倒是你,明明活着,却为何恐惧?” “恐惧?”黑雾中忽然生出半个人形,它挥舞着双手,“谁说我怕了?我怕谁?谁能收我?就算佛祖!我也不怕!” “孽障啊孽障!”智空大师闭起了双目,“阿弥佗佛……” “吵死了!吵死了!”人形捂紧毫不存在的耳朵,再次掩入黑雾,空中传来它歇斯底里地大喊,“我要吃了你!” 黑雾彻底将智空大师吞下,佛音在那一刻嘎然而止,它满意地舔了舔唇,再次缩入小菊的体内,狞笑起来,对着供桌上的如来佛像,大喊着:“是你抛弃我!为了成佛,将我丢弃!我一定要你后悔,后悔将我丢弃!” “小菊!”外面忽然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张世怀一下子冲了进来,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却被身后赶来的哈哈和尚紧紧捉住:“别过去,那不是小菊!” 小菊甜笑起来:“小怀,是来找我的吗?”说着还朝张世怀跑去。 岂料张世怀和哈哈和尚都开始后退,张世怀紧紧盯着面前的小菊,轻喃着:“不是,你不是!”突然,他大喝一声,“你把小菊怎么了?” “你在说什么呀?”小菊露出疑惑的神情,眼珠在他们身上打转,“我就是小菊啊!” “错了,我们都错了!”哈哈和尚大声说道,一手指着小菊,“你不是小菊,你不是简单的邪气,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小菊的双眼充满邪气,脸开始扭曲,“我到底是什么?哈哈哈,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黑雾陡然从小菊的背后爆发,形成一条巨大的黑蟒,小菊的身体,渐渐没入大蟒的体内,黑蟒吐着芯子,露出奸邪的笑容。 寒意,爬上了哈哈和尚的后背,这集邪气、妖气和魔气于一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看不出他的本体,智空也看不出吗?所以未能唤醒小菊……如果不知道本体,又该如何对付?智空大师!难道他已遭不测? 大蟒张开黑洞洞的大嘴,狞笑着朝张世怀扑去,张世怀立刻抽出打神鞭,朝大蟒的身体攻去,突然,那处的黑雾裂开一条口子,口子里,居然是小菊。 张世怀慌忙收鞭,哪知大蟒巨尾一扫,立刻将张世怀扫出数丈,重重跌落地面。 “嘿嘿嘿嘿……你们真想杀了我?”大蟒大笑起来,所有的黑雾跟着笑声颤抖,他得意地俯视着地上两人,“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小菊,你要杀死你的好友啊,啧啧啧啧……真够狠啊,不如你们也学学那老和尚,念心经啊。” “智空!你把他怎么了?”哈哈和尚拧紧双拳。 “老秃驴?”大蟒的身侧,忽然又长出两只利爪,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诺,在里面了,这个笨蛋,以为佛经会对我有效,哈哈哈,如果真的有效,我早就被如来灭了。哈哈哈!” “什么?”哈哈和尚愤怒地浑身颤抖,大吼着朝大蟒冲去,“孽障!本尊今日定要收了你!” 大蟒身形一转,尾端再次变形,又出现了一个蛇头,两只利爪,和哈哈和尚打在了一起。 而另一边,因为有小菊的影响,张世怀根本无法彻底放开,看着黑蟒,只有频频闪躲,即气,又急,最后,他大喊起来:“小菊,醒醒!别让这畜生利用你,你醒醒啊,小菊……” 张世怀的声音,穿透了黑蟒的身体,没入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守心大阵内 假魂张玄让席风坐在阵的中心,嘱咐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你……”席风焦急地想走出阵心,却发现面前居然有一堵透明的墙,他顺着墙转了一圈,自己居然被关了起来。 “不用担心,我还有墨涵。”假魂露出淡然一笑,和墨涵紧紧守护在阵的中心。席风只有无奈地站在阵心,亏自己还是个男人,居然要让一个女人如此保护。 智空大师的禅院,妖气和法力相互纠集,激烈程度,连他们都感觉到窒息,假魂和墨涵都愁眉深锁,看那妖力似乎很不简单。 “玄师傅!”墨涵垂下眼睑,定定地看着身旁的张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张世怀无心的话,让他已经有所怀疑,他们,到底瞒着他什么? “是的,我不是真的张玄,是她做出来的假魂。”假魂说得很自然,仿佛本就没打算瞒他。 “没了?”墨涵得到了一个自己早已知道的答案。 假魂张玄想了想,淡淡说道:“那人是非常厉害的妖,而且……好像认识你。” “什么?”墨涵立刻吃惊地看着假魂,原来他们真的对自己有所隐瞒,是怕他出卖他们吗?自己认识的人?自己从小住在山里,从未跨出山涧一步,会是谁?即使是自己认识的人,也断不会出卖张玄他们。墨涵心里出现了奇怪的滋味,一种又苦有涩的滋味,原来,他们并不信任他。 “他们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假魂在一旁继续解释着,“那人一直在暗中帮助你,告诉你,只会让你苦恼。” 原来是怕他烦恼,墨涵放心地笑了,自己误会了,玄师傅他们果然将自己当作朋友,为他考虑,可是,为什么说他一直在帮自己?墨涵闭紧双目努力回忆,难道?他惊愕地瞪大眼睛,小菊就是那人派来的? 难怪那晚玄师傅问了那么多关于小菊的话题,自己怎么那么笨,小菊是一个比自己都要弱的小妖,有仙果仙丹还不留给自己,为何要给他?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人拿来的,为什么?那人为什么要这么照顾他? 如果是朋友,那又为何伤害他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天行师傅,玄师傅,就连小菊也……小菊不是他派来的吗?为何要对小菊下如此毒手,好狠,真的好狠,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要吞了自己? 恶寒,立刻侵袭了墨涵的全身,在妖界有一种修炼方式,就是用丹药喂食身体状况良好的小妖,让他们炼化丹药的力量后,再吸食他们,那样,就会得到远远超过丹药本身的力量,难道那人看中他,让他充当炼化炉? 浑身寒毛根根竖起,双拳开始捏紧,他绝对不会让那人那么容易吃了自己! 忽然身边的张玄假魂提醒道,“他来了!”墨涵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阵光闪烁了一下,一个阵点被人强行进入,那人很强,似乎穿过这个阵更本不费他吹灰之力。 他慢慢走到假魂的面前,英俊的脸庞在月光下,洋溢着柔和的笑。一身黑衣,暗紫的发冠,宝石隐隐发光,正是墨衍。 他看见一旁的墨涵,略微皱了皱眉,脸上滑过一丝恼怒,但很快淹没在那笑容中。可莫名的恨意,却已经从他心底燃起,他们真是卑鄙,他暗道,居然让他的儿子守护他们的肉身,怎么,以为他面对自己的儿子就不会下手吗? 哼!正好利用这点让儿子回到自己的身边。 而就在墨衍出现的时候,墨涵忽然产生一种似相识的亲切,甚至这种感觉正鼓动着他,鼓动他冲到那人的面前,然后问他: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难道不是他们要等的人?何以他也会姓墨?不,这或许只是巧合,墨涵这名字是玄师傅和天行师傅给他取的,一定只是巧合。 “你是谁?墨涵终于忍不住问道,他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和蔼的中年人,为什么他会紧张,似乎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他真的好想知道,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墨衍依旧微笑着,像一个长者般,看着晚辈,他满意地点点头:“你终于长大了……”这一句“你终于长大了”立刻触动了墨涵的心,面前这个人,果然认识自己!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三章 “你到底是谁?”墨涵终于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吼起来。 墨衍笑了,平淡的语气略带激动:“我是……我是你的叔叔!”他最终还是将“父亲”两个字咽了回去。 “叔叔……”墨涵轻喃着,失望,在心底蔓延,仅管不是至亲,但,自己终于有了一个亲人。 假魂紧紧盯着墨衍,她并没因那人是墨涵什么叔叔便放松警惕,相反,更可疑。 而此刻,墨衍又说话了:“我此行的目的是带你回去,见你的父亲!”墨衍特地将父亲两字加重语气,在看见墨涵的脸上出现惊喜后,他的心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父亲?你是说我还有父亲!”墨涵情不自禁要朝墨衍走去,却被一旁的假魂拦住,冷淡而镇定的声音,随即响起:“别上当!” 经假魂这么一提醒,墨涵立刻冷静下来,是啊,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将要对敌的时候,突然闯进一个人,说是自己的叔叔,还要带自己去见千百年没见的,传说中的父亲,这一切,太巧合了! 自己孤寂了千百年,千百年来,从不知自己还有亲人,居然连父亲都还活着!而在今天,在此时此刻,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说你不孤独,你父亲也没死,只要你跟我回去。天哪,这种骗小孩子的方法,也只有他才会上当! 心,立刻变得冰凉,随即,便是满腔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带来希望,却又再次将他推回残酷的现实! 他立刻冷笑道:“接我?该不是来捉我们的吧!” “当然不是!”墨衍立刻解释,同时,对那个假魂深恶痛绝,没想到她只说了三个字,就彻底破坏了他们父子团聚,只怪那九尾,将他关了千百年,让儿子根本不会相信他的存在,他心底苦笑起来,在墨涵心里,恐怕只有他们,才是他的亲人吧。 墨衍努力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我的确没有敌意,墨涵,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父亲吗?” “我……”墨涵眼神游移了一下,怒道,“你少唬我!” “哎……也难怪你不信,他被妖王关在紫川湖下,永世不得自由,他在湖下,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啊……” “你什么意思?”墨衍的话,让墨涵震惊,这就是他消失的原因?他被关起来了? 墨衍苦笑起来,这是无法掩饰的苦楚:“千百年来,他身处在黑暗的湖底,只有恐惧和寂寞与他为伴,生不如死!所以……他想在死前,能再见你最后一面啊,函儿!” “不可能……不可能……”墨涵甩着头,“你骗人!你骗人!”墨涵抗拒着,他不信,不信!他一定在骗他,一定是他的诡计,可是,为何他的心会痛?他的泪会流? “而且,就算我想害他们,早就动手,何苦在这里劝你跟我回去?”墨衍收起所有的伤痛,换回诚恳的笑容。 “这……” “所以,我只是带你走,走吧,你父亲还等着你见他最后一面!”墨衍朝墨涵伸出双手,那是一双值得信任的手。 “怎么可能……”墨涵的心,开始动摇,他无助地看着假魂,假魂抬起手,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淡淡地对墨涵说道“没关系,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你都是我们的好朋友!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墨涵。”席风也轻轻说道,“回去吧,你的父亲,正在等你……”父子分离,是一件多么痛苦和残酷的事,席风开始悔恨当初自己不负责任的自杀,让两位老人,终日以泪洗面,他还算什么孝子! “别担心这里,有我在……”假魂淡淡地笑着,让墨涵安心。 墨衍转过身,手指在面前轻轻一划,空间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是一片混沌的暗紫,那里,仿佛是另一个空间。 “走吧……你父亲快不行了……”墨衍向墨涵招着手,看着墨涵朝他一步步靠近,终于,他等到了这一天,父子相聚的一天,仅管,他还没能走进他的心,但那日子,不会太远。 墨涵紧紧拉住了墨衍的胳膊,他对这个墨衍并不信任,他怕自己被他骗进那个奇怪的通道,然后他便去害张玄和马天行,所以,他一定要看着这人和他一起离开。 墨衍轻轻地笑了,他任由墨涵拉着,这样,让他们靠地更近。他带着墨涵进入通道,可就在这时,墨涵却没发现,墨衍就如被剥离一般,一团黑气在空间的平面滑下,隐迹在墨衍地上的影子中。 是的,墨衍的确跟着墨涵走了,消失在那空间里,空间再次合拢,但他的影子,却留在了地面,或许,真正走的,才是他的影子。 “他已经走了,你还不现身吗?”假魂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黑影,黑影渐渐从地上站起,形成一个人形,黑色的阴影从人形的头顶化开,流下,墨衍,如破茧一般,再次站在假魂和席风的面前。 “原来真是骗墨涵的!”席风立刻惊呼起来,自己居然还鼓动墨涵回去。 “不,他没骗墨涵,他的确是墨涵的亲人!” “什么?”席风有点不可思议。 “他这么做,只是不想破坏自己在墨涵心中的形象,是不是,墨衍?”假魂紧紧盯着墨衍,力量开始在脚下凝聚。 “哼!”墨衍冷笑着,“没想到那女人的假魂都这么厉害!” “过奖!” “可惜……你就要死了!”话一说完,墨衍的右手突然变成一条触须,向假魂抽去,假魂迅速跃起,躲过他的触须,而触须顺势抽向席风,墨衍得意的笑了起来。 就在触须即将击中席风,席风也抬手抵挡的时候,触须忽然受到了阻挡,而且是让它重创的阻挡,席风面前突然出现一道红光,红光立刻燃烧了触须,墨衍当即吃痛地惊呼起来:“啊!” 神圣的火焰,沿着触须,一路攀爬,墨衍立刻挥起左手,瞬即斩断了右边的触须,他扶着右边的肩膀,那里,赫然缺了一条胳膊,而黑气已经开始在肩膀处环绕。 “可恶!怎么会有神光阵?”墨衍大声吼着,“到底谁在帮你们!让他出来!” 假魂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没人,只是你上当了,守心大阵是摆给你看的,它真正的作用,是守护这里。”假魂指着席风脚下,那里忽然浮现出淡淡的红光,“神光阵,之所以能摆下神光阵,是因为张玄,也就是这副身体的主人,是神族后羿!” “后羿!”墨衍惊呼起来,右臂渐渐在黑雾中复原,“难道是后羿的族人,不对,不是张世怀吗?可张世怀不成气候,怎能摆下神光阵,难道是那哈哈和尚?”墨衍独自陷入揣测中,却不知假魂,已经攻了过来。 掌风一到,就扫向他刚复原的右臂。 “你偷袭!”墨衍挡住假魂的攻击,哪知她却道:“我本就不是人!”话音一落,不知哪里来的一窜符纸,就将墨衍紧紧缠住,密不透风! 无数的触须从符纸中钻出,茁壮,顷刻间,符纸被震地粉碎,一只黑爪从碎纸中猛然探出,一掌打在假魂的右肩,当即将她震飞,一口血,立即从她口中抢出。 墨衍轻轻拂去身上的纸屑,轻笑着看着假魂:“到底只是个假魂,实力不过如此。” “是吗……”假魂缓缓站了起来,脸埋入长发之间,“即使如此……”忽然,她扬起了脸,眼神中是坚定!她大声道:“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席风!” 席风怔愣地看着假魂,他感觉到了她的坚定,她誓死的决心,他奋力拍着面前的神壁,大声喊着:“这值得吗?这真的值得吗?” “值得……”假魂并未转身,“因为这也是主人的意愿!”说着,假魂再次朝墨衍冲去…… 阴间。露台上 淡淡的灵光围绕着露台上的四个人,暖意在他们之间荡漾,伤势渐渐复原,但真正治愈的,却是其中两人千百年的孤寂。 魄魅和阎罗的心,因为他们,而变得充实,不再空虚的充实。 “谢谢你们……”良久的沉默,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老套的话。 张玄和马天行笑了,他们放心地笑了,马天行道:“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为什么?”魄魅疑惑地问着。 “因为你们是我们的朋友。”淡淡的一句回答,带走了他们所有的疑惑,朋友互助,不需要理由。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那……就麻烦小叶你,送我们回去……”马天行终于开口,开口却是诀别。 阎罗沉默了,他凝视着马天行:“你们真的要走?” “是!”马天行眼中是坚定。 “既然她,小玄已经下来,你们可以住在这里,可以……” “阎!你在说什么!”魄魅立刻打断了阎罗,仅管自己也舍不得小玄,可没自私到让她来做鬼。 阎罗立刻收了声,尴尬地愣在原地,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居然让他们不要做人,来做鬼。 噗哧!张玄的笑声打破了四人之间的尴尬,忽然,她抚住了胸口,居然咯出了一口血,心开始发紧,上面,果然出事了!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四章 “没事吧!”三个男人异口同声,马天行和魄魅同时扶住摇摇欲坠的张玄,张玄笑着摆了摆手:“毕竟是灵魂出鞘,阴间的阴气对我造成了影响。”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擦去唇边的血迹,血迹淡淡消失在指尖。这就是所谓的鬼血吗,有形而无实。 马天行紧紧盯着张玄,突然说道:“你的肉身不会出事了吧!” 张玄心中一惊,立刻用笑容掩饰:“怎么可能?” 马天行并没听张玄的胡诌,他立刻对阎罗和魄魅正经道:“小玄的肉身可能出事了,所以我们要速回阳间,有什么更快的方法?” 两人一听马天行的话,也顿时紧张起来,相视一眼,便来到天禄和辟邪身边:“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主人……” “主人……” 两人当即打断了天禄和辟邪的疑问,正声道:“这是命令!” “是!”天禄和辟邪立刻化作真身,飞到马天行和张玄面前。 “天禄和辟邪能穿越三界,以后他们就听命于你们。”阎罗高声说着。 马天行和张玄愣了愣,这可是灵兽啊,是他们的坐骑啊!可看见阎罗和魄魅坚决的神情,便感激地坐上天禄和辟邪。 临走前,张玄从怀中取出魄魅的爱魄,爱魄缓缓落到魄魅的手心,惊讶滑过魄魅的脸:“你拿这个回来干嘛?” 张玄只是淡淡一笑,便和马天行驾兽而去,她即没给魄魅答案,也没解释,只是一个微笑,一个温暖人心的微笑。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阎罗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好,我们的命运终于有所改变,终于可以换个生活方式了。”他转而看见依旧疑惑的魄魅,指着他手中的爱魄,“想知道为什么,你干嘛不把他放到心里?” 放到心里?魄魅缓缓托起爱魄,这是他曾经丢弃的东西,或许,他是怯懦,是恐惧,对爱的恐惧。 “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东西是张玄和马天行一起拿回来的,你只准喜欢一个!”阎罗的神情像个孩子,幼稚而霸道。 魄魅轻笑起来,将爱魄轻轻按在胸前,温柔的光在他胸前淡去,温暖立刻充满胸腔,不再空虚,不再孤寂,千种奇怪的滋味在心口蔓延,原来,这千百年来,他,并不孤独,他有阎罗对他的友爱,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 渐渐的,一种更强烈的感觉,如同沸腾的泉水,从那一片温暖中涌出,眼前浮现着他与张玄相识的每一段场景,她和他相遇在广场,她对他讲述未来的故事,她为他落的眼泪,她为他疗伤,她的一切一切…… 心开始绞痛,痛得无法呼吸,他最终失去了她,为何自己会如此不舍,为何自己直到此刻,才懂得这种感情,若是再早点,只再早点,他就会毫无顾忌地陪她进入鬼兽森林,保护她,守护在她的身边。 原来自己,真的失去了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天空忽然一声炸雷,苍茫的天际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团白云滚滚而来,阎罗和魄魅相识而笑,笑容却是那么的坦然,仿佛他们早已知晓结果,毫无畏惧。 审判他们的神人终于到来,他们的命运在那一刻改变,玩忽职守,让妖人滋扰冥界,二人从此堕入轮回,接受上天安排的惩罚,应劫之时,便是他们回冥界之日。 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他们是笑着跃入轮回道的,那笑容仿佛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会再次遇到马天行和张玄,和他们相聚,去爱他们,默默地守护他们,这,就够了…… 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暗空间,小菊蜷缩在黑暗中,颤抖地哭泣。 是的,她早已经死了,在张世怀和墨涵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气绝。她的身躯被黑气侵占,她看着它进入自己的身体,维持那微弱的气息和心跳,她看见张世怀和墨涵焦急的面容,她想警告他们危险,可只是说了只字片语,便被黑气缠住脖子,拽入这无尽的黑暗。 她好怕,好怕自己永远陷入这黑暗,这里是那么寂静,那么可怕,好寂寞,好怕,世怀,墨涵,玄姐,天行哥哥,你们快来救救小菊,小菊真的好怕! “阿弥佗佛……”远远的,居然出现一缕金光,那如晨光一般的暖色,让人觉得安心。 小菊慌忙站起身,寻着那光而去,却在光内看见了智空大师。 “大师?你?” “呵呵,我也进来了,这里还算不错,很静,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智空大师慈祥地笑着,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畏惧的神情。 小菊看着智空大师还有心情开玩笑,焦急起来:“大师,你被妖怪吃了,还不怕?” “怕?”智空大师双掌合十,“小菊施主你,越怕,越是给了那孽障力量,你可知这孽障是什么?” “是什么?” “就是欲。” “欲?欲是什么?” “一切一切。” 小菊怔愣地看着眯眼微笑的智空大师,他说了等于没说。而智空大师讳莫如深的笑容,更让她疑惑。 “小菊姑娘,你活着,还是死了?” “死了……”小菊伤心地低下了头,“我已经死了……连遗言都没说完整,还没告诉……告诉他……哎……”小菊叹着气,眼泪再次掉落下来。 “既然已死,你还怕什么?” “怕……怕……难道大师不怕吗?不怕永远困在这里?” “呵呵,既然已死,何处不可栖身,方才小菊姑娘说有话没说完,不想对他说吗?” “怎么说?我已经死了啊……”小菊背着手,看着脚尖画圈圈。 “老衲说过,这个孽障是欲,而且,应该只是它的一部分,功力一般,既然是欲,你一切负面感情都会成为它的力量,先前你的恐惧,就已经助长了它的力量。” “什么?”小菊焦急起来,眼泪一颗接着一颗,“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成为它的力量源泉!” 智空大师幽幽地笑了:“你不妨试试用你的爱……” “爱?” “七情中怒、哀、惧,、恶、欲都会助长它的力量,唯有喜、爱会让它变弱,想想你开心的事,想想你们之间的友情。” 智空大师的话,小菊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她觉得这方法一定可行! 小菊双手抱心,开始回忆美好的往事,她先前是钟南山上的一朵雏菊,一日一位仙人路过她的身边,觉得她很可人,很是喜欢,朝她吹了一口仙气,她便有了灵性,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逍遥快乐,之后…… 小菊立刻甩了甩头,想起了张玄,自从遇到张玄他们,自己再也没有妖的自卑,他们关怀她,爱护她,支持她,教导她,尤其是张世怀,每次惹祸,都是他背的黑锅,虽然他会赌气不理自己,但始终经不住她的美食诱惑。 从何时起,两人成了捣蛋的搭档,修炼的伙伴,他们互相帮忙,互相拆台,互相支持,互相斗气,可却很快乐,很温暖,世怀……幸福的笑容,在小菊的脸上荡漾,世怀,我想对你说,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就在这时,奇异的霞光忽然出现在小菊身周,照亮了周围的黑暗,他们甚至看见了在外面奋战的张世怀和哈哈和尚。 智空大师眉毛动了一下,眼睛瞪地老大,心底暗道:原来真的有用!其实他也只是试试。 当时,他发现这孽障根本就没有本体,便决定以身涉险,进入它的身体看看它究竟什么。 先前还不确定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但听见它骂如来佛祖的那一段话,他恍然大悟!当初释迦牟尼修佛,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负面情感彻底抹去,便索性丢弃,并将他们封入一朵莲花,莲花立刻变成黑色,也就是传说中的黑莲。 黑莲被佛祖封入独自的一个空间,定是那空间出现裂口,黑莲从里面落出,这些本就没有本体的欲念,寄生到了那妖身上,真是冤孽啊冤孽! “小菊姑娘,只有你才能救他们了。”智空大师认真地说着,既然此物靠寄生,那么,人本身的情感就相当重要,只要消除寄生的本体,它就失去的寄主,无法发挥它的力量! “我明白了……”小菊看着因为自己的身体,而陷入苦战的张世怀,心底又温暖几分,世怀,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她奔到那薄雾面前,大喊起来:“世怀!世怀!别管那身体,那……那是假的!那是假的!”是啊,如果说是真的,他一定不会下手! 正在苦战的张世怀,耳边忽然传来小菊的声音,什么?假的?他立刻笑了起来,打神鞭开始聚集力量,发出耀眼的白光,他一定给这畜牲致命一击!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五章 昏暗的天地间,突然被一道白光劈开,一只斑斓猛虎,化作一道流星,贯穿陷入大蟒体内的小菊的身体。 “啊——”大蟒一声震天惨叫,带着所有的不甘,缩入小菊体内,小菊的身体,轻轻漂浮在半空,惊呆了所有人! “为什么?”张世怀眼睁睁地看着小菊的身体,那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的身体,如同萤火一般的星点,从小菊的体内飘散。 “为什么!”张世怀大喊了起来,“不是假的吗?小菊,你为什么要骗我!” “张兄弟……”哈哈和尚惋惜地看着那飘零的小菊,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小菊,牺牲了自己。 “世怀……”小菊在空中微笑着,那笑容却让张世怀心如刀割,“你不必难过,我早已死了,就像你说的,我不能让那孽障利用我的身体,伤害你们,我的朋友,我的……”小菊轻轻垂下眼睑,轻咬下唇。 “你到底在说什么?小菊!如果你的身体还在,一定能复活的!一定……”张世怀心痛地无法言语,因为小菊的身体,已慢慢消失…… “小菊……你太傻了……不值得啊,不值得!”张世怀紧握双拳,悲痛的热泪已从眼角滚出。 小菊笑了,就如平时取笑张世怀一样,笑了:“你看,你又哭了……”她漂浮到张世怀的面前,用薄如晨雾的手,为他拭去眼泪,“世怀,答应我,别忘记我……” “小菊……”张世怀抬起双手紧紧握住那只虚无的手,一滴泪,从小菊的眼中滑落,在星光消失的那一刹那,泪水带着小菊的最后一句话,埋入张世怀的心底:“我爱你……” “小菊——”张世怀撕心裂肺地仰天大吼,颓然地跪在地上,陷入自责、痛苦的深渊。那绝望的神情,让哈哈和尚心酸地落下眼泪,小菊,走了,她用心底的爱,战胜了那邪气,救了所有人。 就在这时,一缕隐入黑暗的邪气,渐渐靠近伤心欲绝的张世怀,这个人是那么痛苦,那么绝望,再没有比这样的人,更适合做宿主了,邪气暗喜着。就在它得意洋洋准备侵入张世怀的身体时,它忽然被人提了起来,一下子消融在一片佛光中。 接着,便是一个大家熟悉的声音:“阿弥佗佛!” “智空!”哈哈和尚欣喜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智空大师,可他的身形也变得虚无缥缈,“智空,你……” “呵呵……老衲也要去矣,劳烦你们带几句话给马施主他们。” 哈哈和尚深深叹了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那孽障为佛祖的欲。” “原来是它……” “还有就是至诸死地而后生……” “……” “好了,我该去了,后会有期,哈哈哈……”只见天际突然一道金光滑落,智空大师带着满面的笑容,迎着金光而去…… 哈哈和尚看着升天的智空大师,愣了大半天,突然大笑起来,还拍着一旁哭地稀里哗啦地张世怀:“别哭了,应劫之人,必有所报!” “啊?”张世怀依旧未从失去小菊的痛苦中抽离,眼神涣散地看着哈哈和尚,为什么他这么开心? “我想那老瞌睡虫怎么这么积极呢,感情可以成仙,你那小菊,多半也会成仙了。” “真的?”张世怀的眼中,再次恢复了神采。 哈哈和尚拉起张世怀:“小菊这世为妖,应劫之后便有了大功德,虽不会直接成仙,但下辈子一定投人道,然后休真成仙,你呀,如果想和小菊团聚,就努力成仙吧……” “成仙?” “这事以后再说,先回去,那边也打地厉害呢!” 果然,席风的院子,已是妖气冲天,而且,是远远超过他们这里的妖气,看来,正主,来了! 黑色的触须满天遍地,小心避过神光阵,直击假魂,假魂小心闪躲,不让它伤害这具身体分毫。 假魂双手带出剑气,劈开根根触须,断落的触须在地上忸怩一番,再次爬回主人的影子里,假魂皱起双眉,难道,就没办法打赢他?那就拖延他! 是的,世怀和哈哈大师一定会回来,主人和天行主子,也会回来,自己一定要努力,保住两个肉身! 墨衍嘴角挂笑,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个假魂,不过小菜一碟,现下,不过是陪她玩玩。而现在,他觉得无趣了,他忽然收起所有的触须,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假魂警觉地注意四周,后面!她慌忙往右一闪,可却还是被突然出现的墨衍击中,摔落在地。 鲜血从嘴角挂下,主人留给她的力量即将耗尽,神光阵的阵光也开始变得微弱,难道,她真的守不住马天行的肉身? “哈哈哈……”墨衍冷笑起来,不屑地看着跌在地面的假魂,“你真以为我破不了神光阵?” “有本事你就试试!”就算墨衍要破,也会消耗他大量的妖力。 墨衍淡淡瞟了一眼假魂,转眼盯着阵中的席风,他正担忧地看着假魂。哼!人类就是人类,无知的感情,自己都快死了,还去关心别人。 他双眼微合,陡然间,妖风平地而起,一团黑气,赫然从他的后背钻出,形成一把巨大的利剑,利剑带着呐喊,直劈神光阵。 “当!”巨响震天动地,掀起滔天巨浪,巨浪荡开,撞击着树木,满天的树叶飘洒而下。 一剑,接着一剑,一声,接着一声,神光阵渐渐出现裂缝,阵光已渐渐变淡,眼看只要再一剑便可将神光阵劈开,直取席风性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白光闪过,带着猛虎的咆哮,一只浑身冒着白色火焰的巨虎,紧紧咬住了那把黑剑,将席风的肉身,护在身下。 与此同时,哈哈和尚出现在一旁,他双手一拍,霞光四起,一盏神灯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右手轻轻一点,灯光燃起,一道霞光,只劈墨衍。 “白痴!”墨衍轻声一笑,抬手撑开护盾,挡住霞光,“哼,原来是女娲族,就会用神器!”他瞟了一眼哈哈和尚,却无意间看见坐在他身后喘息的张世怀,怎么?召唤白虎耗尽力量了吗?哼,除掉你,就除掉碍事的白虎! “嘿嘿……”他身后的黑气突然又奸笑起来,“真好玩……”它再次提起邪剑,劈着白虎,看不出它的神情,但墨衍可以感觉到,这家伙正兴奋着,一种嗜血的兴奋! 哼,你就玩吧,墨衍冷笑着,垂下空余的右手,一把藏青的邪剑,带着浓郁的妖气,从他的袍袖中滑落,他轻轻一笑,左掌用力,震开那霞光,趁此空隙,直劈张世怀! “世怀!”假魂当即飞身而去。 而哈哈和尚也举灯挡在张世怀的面前,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手起刀落,“咯”一声,他双手发麻,而手中的神灯已被劈作两半,掉落在地面。 头顶似乎有暖流涌出,他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与他擦身而过的墨衍,看着他充满邪笑的脸,看着他抬手轻轻拨开自己,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嘴中只挤出了两个字:“诛……邪……” 墨衍看都没看倒向一边的哈哈和尚,举剑便直刺已经惊愕地无法动弹的张世怀! “噗!”剑,贯穿了一个身体,鲜血带着红光,侵蚀着他手中的邪剑,邪剑剧烈振荡起来,而他,更是震惊,她,居然挡在了张世怀的面前,怎么会是她!她的嘴角,居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千百年前的记忆,突然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个雨夜,那声惊雷,那个淡淡的微笑! 假魂,紧紧握着贯穿自己的剑,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但如果是主人,也一定会这么做吧。 鲜血,顺着邪剑,一滴,又一滴地滴在地上,身后是充满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 “傻瓜!”墨衍大吼一声,“你为什么要挡在前面!”墨衍毫不留情地抽出了手中的剑,鲜血如同玫瑰,在衣衫上怒放。 “疯了,你们都是疯子,居然都会为了别人而死,你们疯了,你们都是疯子!”墨衍的脸开始扭曲,他似乎在挣扎,究竟在挣扎什么? 他痛苦地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死,这值得吗?到底值得吗?不值得!一定不值得!慧!为什么你要为我而死?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直愣愣地瞪着双眼,望着苍天,就连他身后的黑剑,也顷刻消失,变成一缕缕轻柔的薄雾,环绕在他的身边。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六章 苍茫的天空,变得混沌而迷离,悲愤的雷声,在天空沉闷的呐喊,真正的狂风,那充满愤怒的狂风,带着大自然的哭喊,刮进院子,这个血染的院子! “为什么?”张世怀爬到假魂的身边,捧起假魂的手,“你这是为什么?师傅的身体会保不住的啊……”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假魂的手背上,顺着苍白的手臂,滴落在地面。 “我不知道呵……”假魂淡淡地笑了,鲜血开始源源不断地从嘴角涌出,“主人临走前……交代我……要誓死保护席风的肉身,其实……她心底还有另一个命令,就是保护所有人,世怀……”假魂轻轻拭去张世怀的眼泪,“没能保护住小菊,真是对不起啊……” “不!你没错……真的……没有……” “主人……留给我的……不仅仅是力量……咳咳……”假魂开始吃力地吐出每一个字,她,只是一个假魂,只活了短短七天,但却学到了很多,感受到了许多,她微笑着,“还有……还有心……主人的心告诉我……你……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定……一定要……好好守护……” 手,无力地垂落,满足的笑容,带着七天的幸福,毫无遗憾地,合上了双眼,留下在人间的最后一段话,走完这,最后一段,一段她毫不后悔的路。 “不——”两声痛喊,划破这短暂的沉寂。席风狠狠砸着面前的神壁,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席风痛苦地跪了下来,愤恨地砸着地面,他面前的白虎,依旧在为他拼命,而自己,却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不!”张世怀轻轻摇着张玄的肉身,又摇着哈哈和尚,泣不成声,今晚,他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多地让他无法承受,多地要将他逼向绝望的边缘。 忽然,张玄的肉身射出了奇异的白光,刹那间,白光耀眼,刺的张世怀看不清面前的景象,待那白光消逝,却只剩一面铜镜,静静地躺在地面,张世怀认得,那是师傅的挂件:镜! 他缓缓捧起,按在心口,痛苦地不停地喊着:“师傅!师傅!” 转身再轻摇哈哈大师,那和尚的身体,已无半点哈哈大师的气息,张世怀再次大哭起来:“怎么连你也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而院子中央,一条又一条黑气,将挣扎的墨衍,慢慢包裹,像是在安抚,更像是蛊惑,黑气散尽,墨衍的神情变得冷淡,他嘴角轻扯了一下:“对,你说地没错,他们都是自找的,自找的!”他突然举起手中的邪剑,朝白虎猛劈而去,突然,那剑再次振荡起来,墨衍大怒道:“怎么?连你也不听话了!哼!以为我离不开你了吗?” 那团黑气,陡然又从他背后冒出,化作一个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白虎身上,白虎,立刻消失在墨衍的眼前,终于,所有碍事的东西,全都消失,他,终于可以消除最后的祸患! 他感受到了那家伙的欣喜,是的,它也很激动啊,它已经举起了拳头,朝神光阵砸去,耳边是张世怀惊恐地大喊:“不——” 最后一击,只这最后一击,就会破坏那预言,那九尾的预言,只要这最后一击! 拳头落下,神光阵化作碎片,轰一声巨响,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巨坑,而席风,已消失不见…… 墨衍怔愣在原地,瞠目结舌!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不让他顺利,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都会出现意外,是的,意外发生了,而且还应验了九尾的预言! 那两个不属于三界的人,将会带着天禄和辟邪,粉碎你所有的计划! 马天行和张玄,坐在天禄和辟邪的身上,俯视着地面的墨衍,他们,终于见面了! “师傅!天行师傅!”张世怀惊喜地望着张玄和马天行,大喊着,“你们终于回来了!” 马天行和张玄跃下地面,看着满地仓夷,愤怒,渐渐填满胸膛,被救起的席风,痛苦地闭起双目!他们长叹一声:“来晚了——” “哼!来晚不如来巧,正好一起收拾你们!”墨衍不屑地看着马天行和张玄,他们不过是小小的法师,自己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师傅!你的肉身……你的肉身……”张世怀泣不成声,马天行慌忙看着四周,没有,没有看到张玄的肉身,再看看张玄,她的脸上,已是凄然的苦笑。 心痛如刀绞,唤出诛邪,就朝墨衍劈去。 墨衍嘲笑起来:“不回肉身就拼命?那就别怪我打地你形神据灭!”他也举起了剑,可手中的剑,却突然再次振荡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激烈,甚至脱手而飞,落在一边的地上,深深插入地面, “混帐!”墨衍顾不得拿回剑,抬手夹住马天行的诛邪,他本以为马天行是普通的法师,可当剑气将他震开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他们,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普通的法师! 他惊愕地瞪大双眼:“你居然是盘古族?” “哼!没想到吧!”马天行单眉挑起,冷笑着,忽然,手中的诛邪震颤起来,和不远处埋入地面的那把充满妖气的邪剑一起震颤。 “诛邪!”张玄吃惊地看着那把震颤的剑,它似乎在哭泣,在悲鸣,更像是在挣扎。张玄跑到那把剑边,抬手就从地上拔出,立刻,那剑如同感应到神力,表面的青色开始龟裂,一束束红光,从里面迸射出来,那鲜艳的红色,如同鲜血,流遍神剑的每一道细纹,诛邪,恢复了本性! 冷汗,密密布满在墨衍的额角,诛邪定是被张玄肉身的血,唤醒的。可恶!两个盘古族人,两柄诛邪,再加上两只灵兽,方才已经耗费大量力量,若是硬拼,不会有任何好处,还是走为上策!等待时机,再逐个解决! 他缓缓后退两步,从他背后立刻出现一个裂口,他邪笑着,躺了进去,马天行立刻提剑劈去,却只劈落他的衣袍,而墨衍,已和那裂缝,一同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马天行愤恨地一剑戳入地面,看着静静站在一边的张玄,她,只剩下魂魄。 凄凄的风,在空气中悄悄传递着悲伤,一丝又一丝的冰凉,缓缓从天空降落,渐渐变大,渐渐变大…… “唰——”天,开始哭泣…… 马天行捡起那一角衣袍,紧紧拽在手心,恨,充满了他的胸膛,他要报仇,为小玄和所有的人,报仇! 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纹,茫然的眼神,望着苍天,为什么?为什么她无法跟天行在一起?到最后,还是阴阳两隔? “小玄!”马天行紧紧拥住静地让人心痛的张玄。 “为什么?”张玄轻轻吐出,却是了无生机的声音,“为什么……”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闯过那么多的关卡,她只是,希望能跟天行成亲拜堂,不求永远,只求让自己拥有无憾的回忆,可是为什么! 大红的嫁衣就在山下,爱人就在眼前,可现在,一切都成枉然…… “师傅……”张世怀哽咽起来,“小菊死了……” 眼神闪烁,视线开始渐渐聚焦。 “智空方丈和哈哈大师也死了……” “什么?”马天行悲痛地看着张世怀,他身边的席风也补充道:“墨涵是被墨衍带走的,他的确是墨涵的亲人,而我……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张玄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淡淡的笑容,“你守住了天行的肉身,谢谢……” “我……”所有的话,全部哽在喉咙,席风看着淡笑的张玄,说不出的心痛。 “小玄!”马天行指着自己的肉身,“不如你用吧!” 他的话,让大家愣住了,张玄用马天行的肉身? “天行?那适用吗?”张玄轻轻抚上马天行的脸,笑道,“傻瓜,只要你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一具肉身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说罢,张玄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席风笑了,马天行也笑了,但他们的心,却越发沉重,无论过去,还是未来,无论是柳清飞,还是张玄,她们,始终都为他们考虑。 地面缓缓浮出两个鬼差,其中一个,张玄还认识,是夜郎。 当夜郎看见张玄和马天行,也吃了一惊,他调笑道:“闺女,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张玄摆出一个甜笑,“来带走席风?” “当然。”夜郎甩手,便勾出了席风的魂,马天行的肉身似乎感应到了自己的主人,居然隐隐闪烁着青光,马天行轻轻飘去,下一刻,便进入自己的身体,站起身,脸上却是漠然,对于他来说,今天,没有值得让他高兴的事。 席风走了,他没留下一句话,只是默默地,跟着夜郎走了,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马天行也知道,该怎么做。他还是尽快回去,与他的清飞团聚。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七章 席风走后,众人回到了房间,山雨来得猛,去地快,这会,只留下闪电,在山间无力地劈砍。 张世怀开始哭诉着所有的经过,还有就是智空大师临死前的那两句话:“那孽障,是佛祖的欲;还有,就是致诸死地而后生……” 佛祖的欲吗?张玄凄然地大笑起来:“哈哈哈……”笑声盖过了山间的雷声,“又是垃圾,为什么我们就要应劫,帮你们擦屁股,收拾烂账!” “小玄……”马天行攥紧了拳头,眼中因为悲愤,而布满血丝,“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张玄沉默了,小菊,智空方丈,哈哈和尚,都是因为他们而死,如果不为他们报仇,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是,真的要让她和天行,继续应这个劫,让上天摆布,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累,她真的好累,无论这副虚无的身躯,还是心,都累了,她,好想回家,回到那个可以让自己,彻底休息的家,哪怕一分钟也好…… 就在这时,张世怀手中的镜忽然漂浮起来,闪烁着淡淡的白光,而张玄的躯体也开始闪烁,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小玄!” “师傅!” 马天行和张世怀都紧张地看着像是要魂飞魄散的张玄,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明明没战斗啊,怎么会变得这么不稳定。 “小玄!”马天行立刻冲上前,想拥住张玄,可什么都没有,张玄如同空气一般,无法拥抱,他眼睁睁地看着张玄,微笑着,渐渐变淡,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镜,缓缓落在马天行的手中,上面,仿佛有张玄的体温,温暖着马天行冰凉的手心。 “为什么——”噗!鲜血从马天行的口中抢出,他缓缓倒下,陷入无边无际,痛苦的黑暗…… 镜,全是镜子。张玄惊讶地看着身边无边无际的镜子世界,里面正播放着她的一切,甚至是她从未见过的场景。 柳清飞和席风!她跑到其中一面镜子前,这是她柳清飞的那一世,她是那么特别,淡淡的笑容,总是挂在嘴角。 打开折扇,只为替小鸡遮阳,努力练轻功,却只为救下树上的小猫。张玄忍不住笑了,原来她也有这么傻乎乎的时候。 席风和柳清飞巧遇在西湖断桥,还真像许仙和白娘子。 柳清飞当时正逗弄着桥边树下的小猫,席风的白马疾驰而来,本不该看到的角落,却因为温馨的画面,而吸引每个过桥之人。 白马在柳清飞身后停下,惊吓了小猫,小猫蹿上了树,一个不稳跌落,急得柳清飞身接住小猫,而席风,却接住了柳清飞…… 好有趣的情节,张玄咧开了嘴,心中洋溢着丝丝暖意。转身到另一面镜子。 洁净的天空没有半丝云彩,碧绿的草地掀起一阵又一阵波浪,三个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仔细一看,从左往右分别是玄月、青寒和逸宸,三人同样望着天空,表情却是各异。 玄月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安逸;青寒大张着嘴,已然呼呼大睡,而逸宸,依旧面无表情,但眼中却是捉摸不透的深沉。 青寒翻了一个身,手朝玄月挥去,逸宸慵懒地抬起手,捉住那只意欲不轨的手,放回原处,而很快,青寒顺势翻身,手又朝逸宸挥去,逸宸皱起了眉,抬手点在青寒的太阳穴,他,终于彻底地老实了…… 张玄笑出了眼泪,原来青寒那时就被天行教训。 “你可曾后悔?”淡淡的声音,缓缓从张玄身后响起,一个久违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的镜子里浮现,却是得失。 张玄沉默了,她缓缓转过身,看着得失,视线最终落向一边:“我……不知道……” 得失,笑了,她开始在镜子前轻轻走动:“这里,记录着你的每一世,每一次轮回,每一世的你们,都影响了很多人,很多事,他们心中,对你们都是感激……” “感激?影响?”张玄变得茫然,自己几时影响过别人,帮助过别人? “是的,影响和感激,你的话,你的行为,你的爱,你,影响了许多人,我也是其中一个……” “……?”张玄愣住了,自己居然影响了得失女神! “还有我……”又是一个人,出现在得失的身边,居然是刑天,他的眼中,不再有仇恨和怨愤,而是清澈,如清泉一般的清澈。 “小玄,还有我……”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一边的镜子中,居然是天行的脸,他微笑着,温暖的眼神,充满对张玄的爱。 “还有我……”又是一个,出现在身旁的另一面镜子中,是阿修。 “还有我……” “还有我……” …… 林娜,叶姐,司徒姗,半月,九天,洛忧,炎鑫,蓝狄,叶浩正……一个又一个出现在周围镜中,他们都幸福地笑着,那一个个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束又一束温暖的阳光,拂去张玄心中的阴影,换来一片祥和。 充满感动的泪水,在张玄眼角滑落,朋友们,终于又见面了!一幕又一幕场景,在她的眼前浮现,那是温馨的回忆,没有半点后悔的往事。 是啊,她帮助了他们,帮助他们找到了真正的归路。他们又何尝不是影响了她,让她懂得无论任何的恨,最终,都会被爱所融化。 “当初,你知道将面对无穷困难,但你还是决定入轮回,所以,我只想问你,可曾后悔?” 张玄笑了,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坚定的眼神,再次闪烁出耀眼的光辉,张玄,又回来了。 “谢谢!”张玄看着那一张又一张淡淡消失的脸,感激地笑了,或许,她迷茫过,因为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在心灵疲惫的时候,也想偷懒,但如今,她不再困惑,她知道,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谢谢你们让我走出迷茫,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张玄朝镜子大喊着,朋友们,谢谢! 得失和刑天相视而笑,对着张玄说道:“那麻烦你送我们回盘古族,让我们去接受应有的惩罚吧……” “我?”张玄指着自己,“我还没明白这时空宝轮的用法啊?” “你已经会用了。” 张玄瞪着双眼,会用了?她轻喃着:“记得哈哈说过要用镜魂,难道镜魂指的就是我?”张玄惊愕地指着双眼,大喊道,“那我不是永远都无法跟天行团聚了?” 得失和刑天幽幽地笑了:“原本是你,可上天也没想到会出现变数。” “变数?” “没错,连上天都没想到的变数,玄月,这次你可让上天都大吃一惊呢。”说罢,得失和刑天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瞟了一眼上方,那群天神,肯定忙着演算变数带来的后果。 “什么变数?”张玄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话了。 “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假魂!” 一个淡淡的身形,在一旁渐渐变得清晰,张玄惊讶地看着浮现的身影,居然是她!假魂! “主人……”假魂开口了,随即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假魂?你!”张玄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制造的假魂,那个本该已经灰飞烟灭的灵气。 “没错,就是她……”得失点了点头,“本来,她是一个假魂,可以说是一个无的存在,可她居然有了心,还有了最不可能会有的感情,成为一个完整的,有血有肉的真魂,张玄,你创造了另一个你!” “克隆!”张玄惊呼一声,赶紧捂上嘴,但已经晚了,她看见得失和刑天的脸上,已经浮现了黑线,他们神圣的话语,居然被她说地那么浮浅。 刑天咳嗽两声,无奈地说道:“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但,那是远比克隆更为复杂的过程,是一个奇迹!”刑天强调着,假魂是一个奇迹,一个连上天都没想到的奇迹! “最关键,她和你有感应,而她已经和时空宝轮融为一体,使时空宝轮的功能,完全开启,从此,时空宝轮就是你,张玄的神器……” 张玄惊喜地看着假魂,只说了一句话:“你没死,太好了……” 假魂会心的笑了,正因为她拥有了主人这份善良的心,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灵魂,才能让她的人生得以延续。 但淡淡的忧虑,又浮上了张玄的脸:“我已经没了肉身,也回不去了,而且……” “你难道忘了智空方丈对你说的话?”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没错,等回了盘古族,你就会明白一切。” 希望,再次浮现在张玄的脸上,她定了定神,看着满是镜子的世界,和同样坚定的假魂,正中地下命:“时空宝轮!请带我们回四百年后的盘古族!” 随着一声“是!”,周围的镜子,迅速旋转起来,空间汇聚,只剩下一面镜子,镜子泛起层层波光,另一边,便是所有问题的根源:盘古圣地! 众人带着笑,朝那片神圣的土地迈进!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八章 和煦的阳光,再次撒在了灵隐寺的后山,清晨的钟声,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山间:“当——当——” 许久,他们都未等到他们的方丈:智空大师的出现,他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方丈定是在哪里又睡着了。 院子里,张世怀呆滞地坐在石阶上,仰望着天空,小菊,智空大师,哈哈大师,师傅,一个又一个离他而去。师傅常说,做他们这行,要看穿生死,可这撕心裂肺般的悲伤,却无法忽视,师傅……我该怎么办? 院子里,是化作小猎犬的天禄和辟邪,他们正扭打在一起,丝毫没有悲伤的气息。张世怀忽然想起了白虎,他昨晚被人打碎,不知会不会死? 他紧张地召唤着,白光闪现,白虎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 “你没事吧!”张世怀焦急地问着。 白虎愣了一下,心底有丝感动,摇了摇头。 “太好了!”张世怀扑在白虎的身上,嚎啕大哭,一晚的悲伤,在白虎身上发泄着,这唯一的精神支柱,这唯一的朋友。 “你走!”张世怀突然猛推了一把白虎,白虎顿时瞪大了绿幽幽的双眼,只见张世怀大吼起来,“你走吧,我不能再看见自己的朋友死去!” “你是说……我自由了?”白虎终于反映过来,沉声问道。 “恩!”张世怀擦干满脸的泪水,深沉地望着远方,“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可能……可能……”张世怀紧紧捏起了拳头,低下了头,“总之,太危险!你还是走吧!” 白虎沉默了,他静静地站在院中,就连先前打闹的天禄和辟邪也静了下来,看着这对主仆。 轻轻的风,吹起了昨晚的落叶,在他们之间飘舞,白虎看了看张世怀一眼,白光一闪,身形渐渐缩小,化作一只白猫,慵懒地跳到张世怀的肩上,把张世怀看愣了。 “谢谢……”白猫在张世怀的肩头,淡淡地说道,“你只要说让我自由,我就能离开你的意识世界,但是,我和你的家族还有一个契约,只有那契约履行,我才能真正获得自由,所以,我会继续守护你!” 张世怀担忧地看着肩头的白虎,但它只是张了张嘴,打了个哈切,从张世怀的肩上跃下,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还有……我叫半月……”说罢,他趴在地上,便呼呼大睡。 半月的出现,让天禄和辟邪,有了共同捉弄的对象,于是,就在午后,半月正睡觉的时候,天禄和辟邪便扑了上去,于是,一场猫狗大战,在院中上演。 吵闹的叫声,引来了张世怀,他一直在房里等候马天行的醒转,他从昨晚,便陷入昏迷。 张世怀跑了出来,正看见三个家伙打上了树,还跃出了墙,张世怀暗道不妙,万一他们真打起来,恢复正身,还不吓坏老百姓,于是,他匆匆追了出去。 扑棱棱,一只乌鸦,飞到了院中,停落在窗旁,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人。 马天行昏迷着,他没有醒来,没能从梦魇中醒来。张玄一次又一次地消失在他眼前,每次他都冲过去拥抱那身影,但那身影,如同易碎的玻璃,化作碎片,最后,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和地上孤独的影子,他失去了她,再也……看不见…… “不要!”他大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随即将脸埋入双手,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小玄……” 他没能好好保护张玄,最后,连她的魂魄,都消失不见,她在哪儿?到底在哪儿?他决不相信她就这么消失。 他再次捧起那面有着张玄气息的镜,捏地死死的:“是你吗!是不是你带走了小玄!你快把她还给我,快……换给我……”无力地呐喊,最后没入痛苦的哭泣。 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光滑的镜面上,渐开,撒在被面上:“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马天行对着镜大吼起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狠狠将镜摔落在地,镜子震颤着,转了个圈,滚落在桌脚。 一缕奇怪的气息,不怀好意地朝马天行靠近,它巧妙地掩入物体的影子中,从桌子的影子,爬入椅子的影子,它小心翼翼地,朝前跃进。 终于,它潜入了床下,它偷偷缠上chuang柱,蜿蜒而上,它终于接近了目标,它弓起了身子,正要侵入目标,忽然,马天行腾地跃下了床,朝着空气大吼起来:“出来!你给我出来!墨衍!”马天行怒目圆睁,诛邪已然在手,“我知道你来了,你快出来!” 黑气缩回身子,又从床沿爬了下来,隐入床边马天行的影子。 “哇——哇——”窗口的乌鸦轻轻落在屋内,那奇怪的叫声仿佛在嘲笑马天行,“哈哈哈——”乌鸦居然不再发出鸣叫,而是大笑起来,那狂妄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房间里。 乌鸦狡猾的眼珠转着,飞落在马天行的对面:“你以为这一切是我造成的?” “废话!”马天行剑尖直指乌鸦,浑身因为仇恨而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乌鸦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昂首挺胸站在剑前,眼中闪现着仇恨的光芒:“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都是上天逼的!”黑气四起,乌鸦终于变回了原型,墨衍!他狠狠指着上天,大声道,“你和我有共同的敌人,就是天!我们凭什么要受他们的摆布!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所有的希望早在千万年的黑暗中破灭,剩下的,只有恨!深深的恨! 马天行愣住了,是啊,凭什么?他和小玄不也是受着他们的摆布?一次又一次,他们相聚,又再次分开,阿修灭世,刑天灭世,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粉碎他们,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小玄,失去自己的挚爱!而如今,他彻底地失去了她…… 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好累,真的累了,管什么远古的使命,反正他也不再记得,或许,当时,也只是为了追随小玄而来,他的希望,很单纯,很简单,就是,能永远陪伴在小玄的身边,永远爱她,守护她…… 而如今…… “我只是希望成为妖界的统治者……”墨衍在一旁痛心疾首,略去了统治三界的真正目的,“我不想踏足人间,可是,上天告诉我,会有两个不属于三界的人,将我消灭!在面对死亡,我问你,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选择!”墨衍大声质问着马天行,仿佛他和他们为敌,是逼于无奈,是上天的暗示。 “如果有人说,我一定会杀死你的爱人,你会怎么做?是保护你的爱人而杀了我,还是选择放了我?”墨衍紧紧盯着面错愕的马天行,他的眼中,只剩下迷茫,“是的,我自私,为了活命,我不择手段杀死你们,因为我好不容易和儿子团聚,你能想象千万年与他分别的痛苦? 我不会,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拆散我们,哪怕是老天!对不起,因为那个预言,我让你的爱人消失,我……我……”墨衍痛苦地哽咽起来,难以言语。 手中的剑,无力地垂落,又是预言,又是顺应天命,他和小玄,再次成了上天的棋子,他好恨,恨上天为何选择他们?这墨衍要做妖王,又关他和小玄什么事?小玄……马天行的心,渐渐被严冰覆盖,他的独活,变得毫无意义。 “你走吧……”马天行无力地朝墨衍说着,双目不再有神,心已如死灰,他只想,和小玄团聚。 墨衍轻拭眼角的泪水:“其实……”他轻声说着,“既然你也是上天的受害者,不如我们……”他藏在袍袖的右指突然一勾,先前没入马天行影子的黑气突然窜上了马天行的右腿。 马天行心底大惊,他要控制自己,黑气越来越粗壮,甚至引来了墨衍身上的黑气,他们朝马天行扑去,宛如一条又一条黑色的泥鳅,缠在马天行的身上。 马天行奋力扯去那些黑气,准备运气将他们震散,忽然,胸口窒闷,一口血,从口中喷出,墨衍愣了一下,了然地笑了,原来是这凡体肉身影响了马天行的盘古之力。 “你难道不恨上天?”墨衍开始蛊惑马天行的心,“他一次又一次利用你们……” 是啊,一次又一次,自己和小玄始终无法逃出他们的手心。 “害你们一次又一次受伤……” 小玄……眼前忽然浮现张玄死于修罗之门的场景,他记起来了,他全记起来了,那满地的鲜血,如同玫瑰般艳丽的颜色,心,被硬生生的撕裂,怨恨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九章 粗壮的黑气,在马天行的心口和墨衍的心口,形成一条枢纽,整个屋子,渐渐陷入黑暗。 墨衍的双眼变得深邃,他们,居然来自未来。他嘴角渐渐扬起,道出了最为致命的一句话:“让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分离……” 小玄!马天行在心底呐喊着,呼唤着张玄的名字,他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是为什么?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他们? 他们从未做错什么!一直,都是那么乖顺地任老天摆布,成为他们除掉敌人的棋子,他们,是那么地听话。可是,最后!他们得到了什么!得到了永远的分离! 恨!好恨!恨一切的一切! 黑气所建的枢纽缓缓断开,马天行呆滞地站在墨衍的面前,他的心,已彻底没入黑暗…… “我们走吧……”墨衍用手指划开了面前的空间,其实,在他的手中,是一把无形的钥匙,开启通往妖界大门的钥匙。 “去哪儿……”马天行无神地双眼看了看那混沌的通道,木呐地问着。 墨衍笑了:“去真正的乐园,去可以摆脱上天的地方……”他留下了马天行,留下一个可以成为墨涵老师的人,他不想在未来,让墨涵恨他,既然马天行已无生意,宛如死人,不如就留下来陪伴墨涵。 “好……”依旧面无表情,依旧是毫无生机的话语,马天行缓缓迈入那裂口。 一抹得意的笑,在墨衍嘴角浮现,哼!老天,接下来,就是你!手指轻轻扬起,裂口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带着恨,带着绝望,马天行离开了人间…… 一缕阳光,泄入昏暗的屋子,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它调皮地照在了桌脚的镜上,金光忽然迸射,随即就是一声“哎哟!” 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桌脚,捂着头顶,只剩下抽气声:“该死!谁扔在地上,郁闷!” 镜,缓缓漂浮,落在那女子的面前,从里面浮出一个人影,又是一个女子,只是这女子的身形,如同游魂,虚无缥缈:“玄,我觉得好像不对劲,要不要再来一次?”女子娥眉微蹙,担忧地看着还在喊疼的张玄,没错,那个倒霉的人,正是张玄。 张玄揉着头顶,站了起来:“不用了,既来之,则安之。”张玄想起了月光宝盒,一次又一次地回去,结果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但却让至尊宝找到了真正的挚爱,一切,冥冥中自由安排。 而且,时空宝轮的启动也受到镜魂力量的牵制,也就是说,若要再次启动,还要等七天之后,这样的间隔,对于作为镜魂的假魂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两天前,当然是相对于张玄的两天前,假魂有了自己的样貌,有了自己的名字:云。她不是张玄,她是云,她要像云一般的自由,但在那之前,她要帮助张玄,找回马天行。 一个阴影,忽然遮住了泄入房间的阳光,张玄看着那个站在阳光下颤抖的身影,扬起了微笑。 “师……傅……”张世怀不可致信地看着屋内地张玄,轻声呼唤,在看见张玄微笑着点头后,他惊喜地大哭起来:“师傅!”撒着眼泪,朝张玄扑去。 “傻瓜,怎么又哭了?”张玄轻拍着张世怀的背,他现在已经比自己高过一个头。 “师傅!师傅!”张世怀大声喊着,生怕面前的人只是幻影,“师傅,你还活着,太好了!”他擦着眼泪,看着张玄,“师傅你变样了,你怎么换衣服了,师傅你头发好长,师傅你到底去哪儿了,师傅你……” “好了好了!”张玄大声讨饶,“让我一个个来回答,先告诉我,天行呢?” “天行师傅?”张世怀随手一指,“在床……”他一下子愣住了,床上,没有半个人影。他慌了起来,跑到床边,嘀咕着,“奇怪,刚刚明明还在的啊,去哪儿了?”他挠着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围。 “怎么了?”张玄开始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张世怀疑惑着:“天行师傅从昨晚你失踪后,就昏迷了,直到刚才也没醒,然后我出去了一会,师傅别急,可能天行师傅出去了……”张世怀看着外面,半月他们,终于被他赶回来了,在院中太平地睡觉。 “知道了……”张玄若有所思,云见状,飘到张玄的身边:“还是再来一次吧……” 云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张世怀的注意,他惊愕地看着这个幽魂,问道:“这是谁?” “谁?你不认识了?”张玄笑了,“人家可是救过你哦。” “假魂?”张世怀惊呼起来,“变样了!” “当然,云是云,总不能老做我的影子。”既然云有了思想,哪个女人想做别人的影子? 云冲着张世怀扬起淡淡的微笑,张世怀认出了那微笑:“你没事,太好了!” “恩!”云,抽回身体,回到镜中,镜化作一道白光,融入张玄体内,镜魂和镜的本体,在这一刻,终于真正地合而为一。 张玄闭起双眼,元神脱离,再次来到时空宝轮的世界,云,已经站在一面巨大的圆镜之前,看见张玄,她抬手抚过圆镜,立刻,先前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在镜中显现。 这就是时空宝轮的又一个好处,可以看见过去,当然,时间和地点,也受到镜魂力量的限制,云身上的力量,可以看到这个屋子里,之前一到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心,开始渐渐下沉,难道她和天行,注定有此一劫? 张玄在时空宝轮里了解过去,但却把外面的张世怀急坏了,他只一闪神,师傅张玄就又发呆了,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不声不响。 他缓缓靠近张玄,说实话,张玄失踪了一个晚上,漂亮了,好像换了一个身体,比原先更白净,更具灵气,以前的那些斑纹全都不见。 一身白衣,绣着奇怪的淡黄色花纹,还有蓝色的滚边,而且,衣服后面还连着帽子,这身装束,张世怀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马天行还是鬼魂时,穿的好像就是这种衣服。 另张世怀最奇怪的就是张玄没了灵光,就在刚才他看见张玄的时候,因为没看到她的灵光,而一下子不敢相认,但张玄虽然没了灵光,却让人觉得比以前更为强大。 这种奇怪的压迫感,究竟从哪儿来? 正看着,张玄忽然睁开眼睛,把张世怀吓了一跳,慌张地喊了声:“师傅!” “对不起,吓倒你了,我刚才入定了。” “原来如此……”张世怀抚着胸口轻喃着,总觉得张玄怪怪的。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啊?师傅不等天行师傅了?”张世怀觉得很奇怪,怎么张玄一回来就要走。 张玄垂了垂眼睑,叹了口气:“不用等了,他回不来,所以,我们要去找他……” 听了张玄的话,张世怀懵了:“师傅你什么意思?” “哎……他被墨衍带走了……”回想起天行的挣扎,张玄的心口,如同压了千斤巨石,喘不上气。是因为自己,使天行绝望,让那欲孽有了机会,控制了他的心神。 “什么?”张世怀惊叫起来,咬牙切齿道,“又是墨衍!我还有很多帐要跟他算!”随即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又要和师傅一起去寻找天行师傅……”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在看见半月的时候,张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那白眉老道是小怀,这就可以解释那老道为何是半月的主人,为何在那时如此关照她,因果啊因果。 于是,师徒收拾了行礼,带着那两狗一猫,开始新的旅程,解救马天行,和人间的旅程 夕阳西下,钟声再次回荡在灵隐寺的山间,“当——当——”张玄回头遥望,火红的夕阳,映出一片霞光。 “师傅!”张世怀久久凝视着那一片霞光,郑重地说道,“我要成仙!” “为什么?” “为了小菊!” 张世怀这个答案倒让张玄意外,张玄笑了笑:“好,那就要成为厉害的神仙,可以保护小菊的神仙!” 坚定地点了点头,但随即陷入迷茫:“可是师傅,该怎么成仙呢……” “……”张玄无语叹息,看来这小子的修仙之路,也是困难重重啊。 正说话间,从山下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个乞丐,乞丐衣衫褴褛,抹着汗,埋首狂奔。他与张玄师徒擦身而过,跑出百米,突然,他顿住了脚步,又退了回来,退到张玄的身边,而张玄,已冲着他呵呵直笑。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章 就在灵隐寺的山道上,一个乞丐,一名白衣女子,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惊讶,疑惑,惊喜,哀叹,闪现在他们双方的眼中,短短数分钟,他们仿佛尝遍了人生百态,感叹生死无偿。 “你活了?”乞丐有点惊讶地看着张玄,眼珠子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呀,没想到时空宝轮被你开启了,那你还回来干嘛?” “那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张玄不答反问着。 这两人的对话,看傻了一旁的张世怀,他想插话,却被那乞丐抢了先。 “***,我不服气,就一刀,一刀就把我打回老家,虽然我功德圆满,但心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我又回来了!”乞丐说这话时,气呼呼的。 张世怀立刻恍然大悟,试探地问道:“哈哈……大师……?” “恩!”乞丐扭头看了看张世怀,还用馊臭的手摸了摸张世怀的头发。张世怀立刻作恶心状,说道:“你就不能找件好衣服。” “我也想,来不及,赶巧,这乞丐刚死,你以为衣服这么好找啊!”哈哈抱怨着,如果他要离开圣地,就要找个凡体肉身,虽然限制了他的神力,但却可以呆在人间。对于女娲族,这还算是件合法的事,也是为了不让他们族人在人间滥用神力,为祸人间。 张玄和张世怀都笑了,赶紧推着哈哈大师下山,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他洗澡。 你道是死,他却是生,生生死死,是真非真。朋友再次相聚,踏上共同的旅程,一切,都会有个了结,只在于至诸死地,而后生…… 在山下的客栈里,哈哈大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还换上干净衣裳,他满意地看着这副身子,还真没想到,这乞丐居然是个练家子,估计是什么丐帮长老之类。 刚毅的脸庞,方正的下巴,浓眉大眼,短短的胡渣。 “这才像个男人嘛,哈哈哈……”哈哈大师有点得意,他最不爱马天行那种娘娘腔,因为他,也是…… 他在镜子前来回走了几圈,才出了客房,张玄师徒已在外面的石桌上备好了茶。哈哈大师有点佩服张玄这个女人,爱人被抓了,还如此镇定自若,甚至是一副悠闲姿态。 喝着茶,张玄调笑着哈哈大师:“现在可满意这件衣裳?” “恩,不错!”哈哈大师得意地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这可是男人的标志!他看着张玄,迟疑地问道,“你不担心那小白脸?” 小白脸?张玄差点喷出嘴里的茶,忍不住大笑起来,如若让天行听到这样的称呼,定然拔剑找哈哈拼命了。 “不担心,墨衍抓了他,就不会杀他,而且……”张玄嘴角居然扬起一抹贼笑,便不再说下去,只是问道,“对了,你怎么称呼?” “哈哈,挺好的,就叫哈哈。” “哈哈……大叔?”张世怀小心地揣摩着哈哈大师这副身子的年龄。 哈哈一听,有点不乐意,便撇过脸,嘟囔着:“臭小子!”随即再次问张玄:“既然你有了时空宝轮,时空根本无法限制你,你回去改变一下过去不就行了?”他的话带着试探,如果有人滥用时空宝轮,他有权力取回,必要时,甚至毁了它! 张玄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曾看过一个故事叫《蝴蝶效应》,说一个男人能穿梭时空,他一次次地改变过去,但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未来,改变过去,就意味着,我将失去原有的未来,罢了,既然时空宝轮带我回到这个时段,就顺着这个时段走下去,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未来呢?” 哈哈听完,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 “知了——知了——”院子里响起了蝉鸣,坐在大杨树的树荫下,倒也阴凉。 张玄喝了口茶,看着自己在茶杯中的倒影,继续说道:“而且,我也希望云能自由。” “云?”哈哈回忆着,这云又是谁? “就是师傅造的那个假魂,也就是现在的镜魂。”张世怀补充着,懒懒地趴在石桌上,看着上面爬来爬去的蚂蚁,半月他们,不知又去哪儿了…… 哈哈有点惊讶,这张玄制造的假魂,居然能驱动时空宝轮,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假魂按道理是死魂,怎么有了灵性?变数,难道这就是那帮老家伙说的变数? 就在他复活于女娲圣地的时候,他的耳朵里,偶然飘进了两个字,就是变数,而且那帮老家伙在说这话时,神情慌张,带却又带着笑意,好像说盘古族也要头疼什么的。谁叫自己性子爆,为了报仇又急着跑了出来,也没探听更多的消息。 “等到事情结束后,云就会离开时空宝轮,寻找属于她的人身。”张玄透过满枝的树叶,望着如星点般的天空。她不能自私地为了永远拥有时空宝轮,而囚禁云。 听完张玄的话,哈哈越发敬佩这个盘古族人,一旦放走镜魂,那时空宝轮最重要的功能就会关闭,就是穿越时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而这个张玄,却放弃了。 “师傅!”张世怀忽然嚷了起来,“师傅,你快告诉徒儿,你到底去哪儿了?” “哪儿?”张玄转了转眼珠,咧着嘴坏笑起来,“回了趟老家。” “未来?” “差不多,不过是四百年后的盘古圣地,呵呵,你不知道,他们见到我有多么热情……”的确,就连那帮老头子都热泪盈眶了,直答应她,这是最后一个任务,决不会再为难她和逸宸。 当然,更没有看到自己的正身来得让张玄惊讶。原来他们当初离开盘古圣地的时候,留下了正身,一直由青寒守着,青寒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帮张玄进入自己的正身,所有的前世回忆,历历在目,张玄,终于成了玄月。 她恢复了力量,扛着逸宸的身体,在盘古老头子们,得失和刑天,以及青寒的眼泪中,回到了现在,所以,她对天行,一点也不担心,相反,还有一丝兴奋,她终于要和天行,对敌了,不知到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想着想着,张玄傻乐起来,仅管知道若真的和天行打起来,就不是现在这种玩乐的心态,但终于能和天行比试一场,到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原来你把天行师傅的正身带来了!”张世怀有点激动,难怪觉得张玄这么强大,如果天行师傅获得正身,那他的力量就不会再被凡体肉身约束。 “好!太好了!”哈哈拍案而起,脸因为激动而变成猪肝色,“你加上马天行,一定能打倒墨衍,到时我就可以……”他一下子顿住了,尴尬地坐了下来,“罪过罪过,他也是被那孽障所控,我怎么可以起杀念!”哈哈顿时又大惊失色,大呼起来,“那我不是跟他一样!那怎么行?……” 看着哈哈自言自语,一惊一吒,张玄师徒翻了个白眼,各自喝着自己的茶,不再理睬正在自我挣扎,无事发神经的哈哈。 待哈哈冷静后,他又突然大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女娲族族规严谨,我也不会被限制力量,只能用一些神器帮你们,哎……” “没关系,对了,你有让时空宝轮启动间隔缩短的方法吗?” “没有,只有靠镜魂的自我提升,其实,你那个云已属厉害。而且,你想尽快去妖界救那小白脸不是没有办法。” “你有其他的方法进入妖界?” 哈哈忽然神秘地笑了起来,朝张玄师徒勾勾手指,张玄师徒立刻将脑袋凑了过去。 “我听说……”哈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是听柳树精说的,妖界将有一次大行动。” “什么行动?” “就是将参加仙法会的人,全部抓入妖界。” “什么?”张玄师徒同时惊呼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大行动。 “柳树精还说了,他们的妖王,将会在仙法会的比赛地点,设下一个大阵,到时人一进入这个阵,就会落入妖界,你也知道,那些凡人法师,一旦到了妖界,没有天地万物灵气的支持,法力定然受到影响,正所谓,到了他们的地头,就得受他们摆布!” 张玄咂巴着哈哈的话,怎么听着有点怪,像是那句广告词:我的地盘,我作主!这哈哈是不是也做过混混啊,说起话来像黑帮的。 扬扬得意的笑,挂在哈哈的脸上,他端起茶,喝着,这下,可有热闹看了,凡间那些自命不凡的法师,他早就看着不爽,尤其是那些修成小小地仙的人,更是嚣张跋扈,有此一劫,也该他们倒霉。 轻轻的风,带着热气,慵懒地撩拨着树叶,这宁静的感觉,让张玄想起了那年的东京,当时的一切,也是那么平静……平静地……让人窒息……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一章 张廉 墨涵茫然地望着上方的天空,那湖底的,真是他的父亲? 昨晚,墨衍带着他来到紫川湖边,隐隐看见下面冰封的人影,墨衍对他说:那就是你的父亲……墨衍看着那黑乎乎的人形,心底,没有半丝悲伤,仿佛那下面的人,根本与他无关,可那,的的确确是他的父亲。 难道是因为分开地太久?墨涵长叹了一口气,呼出心底的窒闷,深深地自责,自己居然对亲情,毫无感觉。 “墨涵,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墨衍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墨涵缓缓转身,眼睛暮然瞪大,惊喜道:“天行师傅!你怎么来了?” 没错,墨衍带来的,正是马天行! 马天行淡淡地看着墨涵,只是应了一声:“恩……” 墨涵愣住了,他疑惑地望着一旁的墨衍。只见墨衍哀伤地叹了口气,眼泪居然落了下来:“函儿,叔叔对不起你……” “叔叔,这又从何说起?”墨涵的心,渐渐收紧,不祥的预感,侵袭而来。 “我……我去晚了……”墨衍用袍袖擦拭着落下的眼泪,痛苦地难以言语,“那黑衣人……杀死了你小玄师傅啊……” “什么?”宛如晴天霹雳,击中了墨涵的神经,他眼神一阵恍惚,懊悔,从心底扬起,“到底,怎么回事?” “哎……”墨衍长叹一声,“昨晚你让我回去帮他们的忙,结果……已经来不及了……对不起,我去晚了啊……是我不好……我只救回了你天行师傅,可是他……他因为受不了失去张玄的打击,就变成了这样啊……”墨衍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去晚了的错。 但事实,的确就是他的错! 痛苦地捏紧双拳,直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是他的错,墨涵痛苦咬着牙齿,是自己,离开了他们,如果不是急着见自己的父亲,又怎会让那黑衣人得逞,是他,全是他的错。 “那世怀,小菊呢?” “他们……他们……我没遇到他们,不知是死是活,但只要见不到尸体,说不定还活着……哎……”墨衍将脸埋入长袖,遮住自己有点慌乱的眼神。 “小玄师傅……”墨涵举起拳头,狠狠砸在身边的窗台,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儿!”墨衍拦住了他。 “去报仇!”墨涵的心底,第一次,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有用吗?”墨衍劝阻着,“你知道对方是谁?在哪儿?而且,你天行师傅现在变成这样,你不该好好保护他,帮他康复吗?” 墨衍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彻底熄灭了墨涵心中的怒火,他转眼望向面无表情的马天行,沉默地低下头。 “还有,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为他们报仇?如果你想去送死,我决不拦着!”墨衍让开了路,紧紧地盯着默不作声的墨涵,他随即追加了一句,“别忘了,你父亲,还等着你救呢!” 墨涵猛然扬起脸,眼中充满犹豫和挣扎,心就像被火烧,自己的命运,在离开黑山的时候,彻底改变,他心头的沉重,让他喘不上气。 不知何时,墨衍已经离开房间,只剩马天行呆坐在窗台边,木然地望着远方,手中紧紧抓着一块黑色的破布。 墨涵皱紧双眉,捏紧马天行的双臂,忍不住痛苦地呜咽:“天行师傅……墨涵好想回到山谷……和蝴蝶花草为伴……好像回到从前……墨涵好痛苦……天行师傅……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墨涵自己的啜泣声,他痛苦的求助,没有得到马天行任何的回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手中的残布,在风中,一阵又一阵地飘扬…… 【斗法会】是凡间百年一度的道家盛会,所以前来参加的,都是有一定修为的道士和法师。一般佛门的人,比较少见。 但出于相互学习,一些得道高僧,也会前来观战。 今年的【斗法会】设在青城山,是道教圣地,而斗法地点,就设在石笋峰上,那里没有一定修为的人,无法到达,因此,这也间接地除去了一些下九流的法师。 而这几天,已有不少仙风道骨的道士,深藏不露的法师,以及德高望重的高僧,陆陆续续来到这青城山上,并由当任上清宫的云中子道长接待,所到之人,一律入住建福宫。若不是这【斗法会】,上清宫决不会接待这些他们眼中“粗俗”之人。 而没被选为此次【斗法】地点的钟南山、蜀山,更是派出了他们最强的弟子,前来“切磋”。 当紫气纭绕在石笋峰顶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感叹,此处果然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之所在。 在这些或是骄傲,或是激动,或是谦卑,或是不屑的人中,我们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就是连云和马飞雪,他们是在上山途中,遇上的。遇见的那一刻,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热络地一起上了山。 与此同时,连云也从马飞雪的口中得知马天行,不是一般的人物,而张玄的疯癫,也只是装的。他的心中,莫名地揪痛,自己,终究没被张玄信任,或许……她只是在躲着自己…… 不过不管结果是什么,只要张玄能和马天行团聚,他就放下了心,只要,她……幸福…… 傍晚的夕阳,带着人间的浊气,沉下山间,天地的灵气,渐渐从万物的身体里,升华,开始在山间聚集。 连云房间的窗口,正对着石笋峰,其实,这里有很多人的房间,都能看到石笋峰,夜幕下的石笋峰就像一柄巍然的神剑,矗立在天地之间,镇压着天地间的邪气。 他望着石笋峰,但眼前却是张玄的身影,经由下午马飞雪的描述,勾起了他久久压在心底的回忆,那美好的回忆。 忽然眼前有许多白影飘过,他闪了一下眼神,盯着远方的石笋峰,奇怪,刚才难道是幻觉?他仿佛看到有些东西飞过石笋峰。 他甩了甩头,轻笑起来,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有人会飞,就算会飞,也是神仙,莫非真是神仙?可是神仙怎么会对这种凡间的斗法感兴趣呢? 那这些神仙,也太无聊了…… 窗外的院子里,渐渐聚集了人群,他们都昂首望着远处的石笋峰,窃窃私语。 “你看见了没?” “恩,不会是神仙吧……” “神仙!太好了,该不是趁此【斗法会】选徒弟吧……” “那我们更要好好表现了!” “就你?你这个小小蜀山的,怎会被神仙看上?” “你们钟南山就能好到哪儿去?我们大师兄,还会御剑飞行呢,哼!” 正说着,只见有两人忽然平地而起,“嗖!嗖!嗖!”踏剑而去。正是两派的大弟子:楚戈和窦炎。 就在两人离去之后,院子里的人,也纷纷奔了出去,都是一批爱凑热闹的人。一方面,是去看神仙,另一方面,是想看看楚戈和窦炎到底谁先抵达那峰顶,说不定,他们其中一个,就能成为神仙的徒弟。 “去看不?”马飞雪双手环在胸前,问着窗户里的连云,连云耸了耸:“能飞真好。” “你也行,只不过你不想太招摇而已。”马飞雪调笑着,看着连云有丝得意的笑容,“算了,你不去我可去了……”说着,马飞雪身体一抽,消失在寂静地黑夜中。 连云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没想到马飞雪已经知道他能召唤玄武,没错,这些式神不用作战斗的时候,可以作脚力,但这也太耗费他的力量了吧。想罢,还是老老实实用自己的轻功加灵力,也不会比那些御剑飞行的慢。 想着,也忍不住跃出窗口,没想到这【斗法会】,居然提前,开始…… 张玄站在峰顶上,一旁是张世怀和哈哈,就在今天,她用两根糖葫芦收买了天禄和辟邪,将他们直接从杭州,驮到了四川,幸亏哈哈换了副身体,否则还真把辟邪给累趴下。 这是一段遥远的路程,在飞到山顶后,天禄和辟邪立刻化作小狼,趴在地上,除了喘气,就不再动弹。 倒是半月,舒舒服服地做了回主人。 张玄在峰顶来回地走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半丝妖气,难道墨衍还没动手?还是另有阴谋?她有点急,如果墨衍不行动,那她就无法进入妖界,要白白等上六天,她张玄一定会急地抓狂。 她叹了口气,罢了,就再等等,如果哈哈的消息不错,墨衍迟早都会动手,而且,张玄绝对相信,他一定会动手!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二章 张廉 石笋峰下,时有鸟儿惊起,张世怀轻声提醒道:“师傅,有人来了!” 与此同时,两道黑影,乘风破浪,在树梢林海之上疾行,他们正是钟南山的窦炎,和蜀山的楚戈。两人不相上下,脚踏仙剑,定要比出一个胜负。 张世怀惊讶于他们的速度,和高强的法术,他怔愣地看着他们,从树梢迭起,掠过他的头顶,他终于看清,这两人的脚下,是充满灵气的仙剑。 兴许是两人并未发现木呐的张世怀,他们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面,面对面地站着,仙剑滑入他们手中,两人摆开架势,蓄势待发! “好厉害……”张世怀惊叹一声,他这一声惊叹,声音其实并不响,但对两个神经都紧紧绷起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两人同时撇脸,立刻看见了站在崖边的张世怀,心底同时一惊,那是何人?怎么会比他们先到? “喵~~~”半月打了个哈切,慵懒地看了看那两个面带惊讶地人,然后在张世怀的肩头,弓了弓身体,伸了伸懒腰,随意道:“那是御剑飞行,笨蛋!” “哦~”张世怀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但窦炎和楚戈心底却是大惊,那猫居然会说话。手中的剑悄悄捏紧,会说话的猫,不是妖是什么? “御剑飞行啊,我记得师傅说过,师傅,是吧……”张世怀转头望向原先张玄站立的地方,顿时傻了眼,那地方哪里还有张玄的影子,就连哈哈和那两只小狼,都不知去向。 “咦?师傅呢?”他的脑袋甩来甩去,傻傻地在原地转圈。而就在这时,楚戈和窦炎提着剑,就朝他冲来。 感觉到突来的杀气,张世怀心底一阵郁闷,怎么好好的,却要杀我?他脚尖轻点,平地而起,躲过两人的剑招,两人剑锋一转,直劈张世怀肩上的半月。 半月猫眼半眯,提臀轻跃,就跃在空中,半空宛如平地,半月稳稳站在半空中,俯看着这两个鲁莽的凡人,难道他们不知道他是神兽? 但确实,他们没见过神兽啥模样,既然没见过,他们把半月当妖,也属常理。 “你们这是干嘛?”张世怀拦在二人面前,“无缘无故打我们?” 楚戈收剑,翩翩而立:“这位小兄弟,看你也有些本事,作何与妖为伍?” “妖?”张世怀有点发懵,他隐隐感觉到半月已经开始不爽。 “正是!”窦炎也与楚戈站在一处,“那是妖,朋友莫非被他迷惑,不如让我们将你解救!”说着,就要举剑朝半月挥去。 “别!”张世怀大喊起来,撑开双臂拦住他们的去路,两人急道:“小兄弟!你怎么袒护妖孽!” 只见张世怀咧嘴笑了:“我不是袒护他,我是担心你们。”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张世怀本是好意,却未想反而激怒了两人,他们乃是堂堂蜀山和钟南山大弟子,收妖无数,岂有落败的道理。 “他身上又没妖气,你们怎就认定他是妖?” “哼!你这小小法师见过多少妖孽?”楚戈轻蔑地看了张世怀一眼,“真正厉害的妖孽,岂有妖气?” “没错!我们也是为你好,若再执迷不悟,我们将你一起收拾!” 好大的口气!张世怀暗道,他挑了挑眉,耸了耸肩,既然有人想出丑,自己何苦拦着,于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那二位自便。” 而就在这时,那帮看热闹的人,也都来了,神仙倒没见到,却看见了楚戈和窦炎收妖,于是,他们又开始在一边品评。 “你说谁会抓住那猫妖?” “我说是楚戈!” “当然——”有几个尖锐的女声兴奋不已,估计是那楚戈的粉丝。 很快,她们的声音引起了窦炎粉丝的不满,大家都拭目以待,看谁的偶像更强。 那些人话语虽轻,但也都落入楚戈和窦炎的耳内,无形中,已为二人造势,于是,两人的竞争,再次开始,这次,是谁能先抓住那猫妖。 对于半月,张世怀一点都不担心,倒是失踪的师傅他们,张世怀觉得很疑惑,左思右想,也觉得师傅不可能丢下自己不管。他微闭双眼,努力寻找师傅的痕迹,好近,近到就在自己身边,他猛然睁开眼睛,原来师傅他们,在楚戈和窦炎出现的那一刹那,就已经隐去身形。 而此刻,他们就在不远的树上,吃着水果,准备看好戏了。 强烈的不满,从心头燃起,他们,居然只顾自己填饱肚子。不管,他也要!于是,他蹦跳着来到树下,朝上面喊着:“师傅——给我一个——” “咚!”一个苹果从上面掉了下来,落在张世怀的头顶,砸地他直喊疼。周围人也朝树上看去,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他们却清清楚楚听见,那小法师对着上面喊师傅,对了,这猫妖好像也是这小法师的吧。 他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张世怀,只见他穿着粗布麻衣,但却掩饰不住他俊俏的容貌,一双星眸,清澈见底,圆鼻薄唇,将来定是一潇洒男子,略长的刘海遮住他的双眉,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把,浑身是傻傻的稚气,但却在眉宇间,透露着神秘。 他们不禁猜测,这小法师是谁?他口中的师傅又是谁? 只见他满足地啃着苹果,众人又纷纷泄气,瞧他那样,就是一小屁孩,或许只是他们听错而已。 半月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两人,他现在很火大,平身第一次被人当作妖!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伸出一只脚爪,脚爪在空气中慢慢变大,看地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他狠狠朝那两人拍去,立刻尘土四起,两道黑影,从他脚爪下仓皇逃脱! 窦炎和楚戈被半月的巨爪惊地眼睛发直,他们甚至感觉到,那只猫妖,还故意让着他们。 “愚蠢的人类!”半月收起脚爪,傲然地站在半空中,那桀骜的气息,宛如一尊真神,“妖神不清,难怪妖孽会四处为患!”半月声如洪钟,回荡在青城山间。 四周的人,顿时傻了眼,那只猫妖在说什么? “白虎!”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女人惊呼起来,众人循声望去,竟是马家传人,马飞雪。马飞雪不知自己为何知道那猫妖的身份,但她的心,就是这么告诉她,那就是白虎! “白虎……” “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 “不像啊……”众人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质疑,有的讥笑,马飞雪的惊呼,在人群中,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浪。 “我都说了,他不是妖了。”就在众人质疑马飞雪说法的时候,张世怀擦着嘴,蹦了出来,半月立刻回落到他的右肩。 张世怀笑着,朝马飞雪打着招呼:“飞雪姐姐,别来无恙啊!” 人群,缓缓散开,仿佛是有意在马飞雪和张世怀之间让出道路。起先有人挡在面前,马飞雪也看地不太真切,此番,她彻底看见了张世怀,难以言语的惊喜,让她急急跑出人群,站到张世怀的面前。 她上下打量着张世怀,不停地说着:“小怀长大了,变高了,好像更强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对了,你师傅呢?”看见张世怀,自然让马飞雪想起了张玄。 张世怀回头指了指后面的大树,然后看了看一边狐疑的人群,好像过于招摇了,于是笑道:“一言难尽,飞雪姐姐,不如下去再说啊。” 马飞雪似乎也觉察出不妥,想带着张世怀离开,哪知人群里,突然有人高呼一声:“阿弥佗佛!” 只见一和尚从人群中出现,缓缓走到中央,一手指向张世怀,大声喝道:“大家莫让此人跑了!” 众人和张世怀都愣住了,张世怀瞪着眼睛看着那和尚,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他立刻记起,这不就是几个月前,在侯爷府,大玩捕妖游戏的“智空”吗?你说灵隐寺的智空方丈也叫智空,怎么就那么让人敬佩,而他就那么卑鄙呢。 难怪方丈成了佛,而他,还是一区区凡人。 “智空大师……”众人恭敬地看着“智空和尚”。 智空眼睛翻翻着,神气活现:“此人就是上次阻挠我捉花精的人,他一直与妖孽为伍,投靠妖类,大家岂能放过他?” “原来是他!”众人惊呼起来,莫名的杀气,又多了几分。 张世怀立刻火大起来,不知自己的事被那老秃驴歪曲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能与妖孽为伍!” “你简直丢尽我们法师的脸!” “打他!” “交出猫妖!” 众人高声喝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起先,张世怀被这架势也震住了,心底发慌,毕竟长那么大,从没碰到眼前这情景,有这么多人指责他,甚至想杀他!但过了一会,他发现那些人也只是在一边呼喝,并没有人敢上前挑战,他笑了,他终于明白何为愚昧无知!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三章 就在张世怀被众人围攻的时候,远远坐在树上的哈哈,忍不住问身边的张玄:“你不管你徒弟啦!”他转眼望了望上清宫方向,扬起了眉,暗道:原来在这儿。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一颗心,立刻七上八下,那家伙的目标,该不是那东西吧。 张玄咽下最后一口苹果,说道:“这不才刚吃饱吗?那老秃驴确实可恶,最可恶的就是跟方丈大师取一个法号,简直就是辱没了大师!” “你想怎样?” “教训他!” “呵呵,那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知道。”张玄盯着哈哈看了几秒,问道:“你刚才在看什么?好像很担心。” “宝贝。”哈哈再次看了看上清宫,“应该是……总之是神器,我们女娲族的眼睛,能看见神器的神光。”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你知道镜在我身上。”说完,张玄轻轻跃起,消失在哈哈身边。 哈哈呵呵一笑,有好戏看了。 智空秃驴举起了他的禅杖,紧紧盯着张世怀:“今日,我定要收拾你这败类!” 张世怀轻笑着,原来成神成魔,只靠了别人一张嘴,他想起那日师傅被席家老夫妇说成妖孽,智空方丈只说了一话:“贫僧的眼睛,不太好……”大师啊大师,您真乃一代高僧啊,禅机只在片语间啊。 “大师!让我们来帮你!”窦炎和楚戈再次加入阵形,他们哪知那老秃驴正乐得他们这么说呢。 而一旁的马飞雪,立刻拦在张世怀的面前:“你们别欺人太甚!” 张世怀心底苦笑,至少还有飞雪姐姐站在他一边,帮助他。 “马飞雪!我们敬你是马家传人,你别帮那败类说话!” “你们!”马飞雪气得双颊绯红,这些都是什么人! “飞雪姐姐……”张世怀将马飞雪推出阵外,“没事的,那老秃驴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这也是因果,你放心吧。”说着,他猛力一推,双手掐决,他张世怀,第一次张开了结界! 结界不大,但却恰到好处地革出了战场,以免伤及旁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张开结界,对付的,居然是自己的同类:人! “这是什么?”无论是结界内的智空、窦炎和楚戈还是结界外的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暗绿色的方块,张世怀功力不深,尚不能制造彻底与现实隔绝的世界,因此肉眼尚能看到。 结界内,智空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身处于一个四方世界之内,甚至可以看见外面围观的人,但他们说什么,却听不见,结界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结界。”张世怀站在一边解释着,“在这里战斗,不会伤及外人,他们也进不来。” “妖术!这定是妖术!”智空的心底开始发虚,他的语气,有点慌乱,他碰触了一下结界的墙壁,却如真实的墙体一般,无法出去,“这东西,一定会吸取我们的力量,楚戈你们小心!” 楚戈和窦炎愣了一下,却听楚戈道:“我好像有听说过这样的法术,没想到今日真的见到了,你到底师出何处?” 张世怀笑了笑,淡淡道:“张家……” 此话一出,结界内的三人,都大吃一惊…… 而此刻,结界外的人,可谓是越来越多,就连上清宫的云中子道长,也赶了过来,他一看那绿幽幽的结界,就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稍稍惊讶后,便又恢复如常,拂尘一甩,就来到结界前。 众人都立刻看向云中子,他毕竟是法力高深的道长。 云中子记得他师傅说过,结界牢固的程度,与施者自身的修为有直接的关联,所以,他想,凭他的修为,进一个结界,是不费力的,于是,他朝前迈出一步,踩了踩那墙壁,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人道:“此乃他们的孽缘,本是天意,随他们自行了结,吾等不可逆天而为。” 短短几句话,让自己置身事外。 而就在他说话时,一个白影缓缓飘落在结界上方,却是一女子,她的出现,很扎眼,就像黑夜里的白衣鬼魂,无法不让人注意,只见她蹲下身体,等云中子说完后,她忽然喊道:“喂!你不好好看着你祖师爷的宝贝,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小心妖孽趁虚而入!” 云中子心底一惊,匆匆瞟了那女子一眼,便急急带着十数弟子,下山而去。与此同时,远处的哈哈,也身形一晃,消失无踪。 张玄有点得意地看着结界里的张世怀,这徒弟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随着一次次战斗,这个徒儿在她不经意间,已经茁壮成长,而且成长的速度,到了让她吃惊的地步。 “你是谁?”下面的人喊了上来。 张玄驽了驽嘴,索性坐在结界上,指了指下面:“那小子的师傅。” “师傅?哈哈哈,一个黄毛丫头……”众人嘻笑起来,只有一人的眼神,越来越热切。 “小玄……”马飞雪惊讶地看着结界上的张玄,喊出了声。 张玄听见马飞雪的呼喊,望向她,咧嘴笑了起来,但随即收起笑容,整个身体没入结界中。 众人看着她如同下沉般,进入结界,都惊愕地瞪大眼睛,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玄缓缓飘落在张世怀的身边,冷冷地看着老秃驴。 “师傅!”张世怀对张玄的出现并不惊讶,倒是其他三人,震惊不小。 “恩,怎么还不打,你到底在搞什么?”张玄的口气很不满,“既然你都张开结界,别浪费,让那秃驴好好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是!”张世怀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把老秃驴吓了一跳,他举起禅杖,就对身边的窦炎和楚戈说道:“小心!”其实,他是想让他们帮他。 哪知那二人并没动手的意思,他们只是说道:“我们只想收那猫妖。”随即,提着剑,就朝张世怀肩上的半月挥去。 两场战斗,在结界里,同时展开。 一边是张世怀徒手对付智空秃驴,另一边,是二人战猫。只看地场外的人,激动不已。 张世怀嘴角挂着笑,弱,对方实在太弱,他都用不着武器,只是几道掌风,就打地秃驴连连败退,看着老秃驴越来越惊讶的眼神,他笑了,那秃驴还以为他是几个月前的张世怀吗? 他右掌打在老秃驴的禅杖上,手下就是一张雷光符,老秃驴双手一撑,将张世怀从他的禅杖上震开,他心底暗喜,却没想到他的禅杖,已成了召唤雷电的媒体。 张世怀后翻立定,双手掐决,高喝一声:“雷!”顿时,金光乍现,电雷如同一条金龙,顿时贯穿了老秃驴的禅杖,直将老秃驴电地哇哇直叫,看地外面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才多久?从开打到现在不过几分钟,智空大师,就彻底落败,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如果真如智空所说,是妖孽的臣子,那么,他们还怎么收伏他? 与此同时,一边白光乍现,半月终于怒了,这两只苍蝇一而再,再而三骚扰他,他怒地现了原型,一只一人高的斑斓白虎,怒吼着,立在窦炎和楚戈面前,用那对铜铃般的绿色眸子,俯视着地上的两个区区凡人! 张玄嘴角一扬,右手轻轻挥过上方,结界顿时散去,白色的身影渐渐消逝,大家只看到夜空下呆立的三个人,智空、楚戈和窦炎,而那师徒,和那只白虎,却已然不在,他们,消失了…… 轰!人群炸开,奇怪的方块,诡异的女子,高深的法术,威猛的白虎,神秘的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震惊。 是神仙?还是妖魔?但不管是什么,都足够震慑他们的神经,他们开始进入反思,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马飞雪!他们想起马飞雪似乎认识那两人,纷纷找寻方才还站在结界边的马飞雪,可现在,哪里还有她的踪影,他们疑惑地看着周围,看着渐渐倒下的智空和尚。 窦炎和楚戈,茫然地看着手中的仙剑,这两人,是斗法会上,最让人期待的两人,而如今,却在比赛之前,就已经落败,虽然是败在可能是神兽的白虎手上,但神妖不分,也够让他们好好反思了。 两道人影,穿梭在林间。马飞雪笑着看着身边的连云:“怎么,你不是不来吗?” “呵呵,忍不住啊,没想到……” “没想到会看见张玄?” “是啊……可是……”连云双眉微皱,如果张玄来了,那她的爱人,马天行,也定在这里。 他们两人,渐渐落在树梢,疑惑地看着周围,方才明明是寻着张世怀的气息赶来,怎么一下子消失无踪? 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四章 看着张玄出现,看着张玄消失,连云的心,随之起伏,强烈的爱,不容忽视,但相见后的落寞,又让自己心伤。 马飞雪看了看周围,依旧没有张世怀的气息,他们也到聪明,跟踪张世怀,自知张玄的气息不好把握。 “喂!下面!”张世怀的声音突然从下面传来,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的湖边,站着张玄和张世怀,他们静静地站在月光下,尤其一身白衣的张玄,更是宛如不属尘世的仙子,让人肃然起敬。 “好久不见!飞雪,连云!”张玄笑着,柔和的月光撒在她的笑容上,让人更觉得温暖。 马飞雪和连云飞落湖边,马飞雪激动地抱住张玄:“见到你,真好,一切好吗?” “恩,好。”张玄抬眼看了看连云,他也是一脸关切。 “天行呢?”马飞雪放开怀抱,没见马天行在张玄身边,有点奇怪,毕竟那家伙可是如影随形啊。 张玄落寞地垂下眼睑,叹了口气:“被老妖抓了。” “什么?”马飞雪和连云吃惊地大喊起来,连云忙道:“到底是什么妖?” “呵,千年的妖怪万年的精。”张世怀在一旁补充,“我们此番来,就是为了等那妖王!还有,飞雪姐姐,你绝对想不到,那老妖怪是墨涵的老爹!” “天哪!”马飞雪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巴,惊愕地看着张玄。张玄皱起了眉,也是一脸无奈。 “到底……怎么回事?”连云轻声问道,没想到分开一个多月,却发生了那么多事。 张玄一声长叹:“一言难尽……过会路上说……”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巨响划破了夜晚的宁静,震得大地动摇。 “师傅!”张世怀紧张地拉了一下张玄的衣角,张玄也正望着,只见上清宫方向隐隐闪现着诡异的光,邪恶的气息,从那边排山倒海而来。 张玄也紧张起来,远远的,传来奇怪的闷响,地面,隐隐传来震动,那震动,越来越剧烈,宛如有万头猛兽,正朝这里奔来。 突然,一切嘎然而知,树林变得又如死一般的寂静,轻微的喘息,和奇怪的臭味,从阴暗的深处,缓缓逼近。 “来了!”张玄四人背靠背站在一处,警惕地看着周围。然而,就在此刻,那帮送死的人,赶到了。 张玄那个郁闷啊,你说怎么就有那么多人不自量力,赶来送死呢! “妖气!你们果然与妖孽一伙的!”赶下山的数十人,将张玄四人围在湖边,张玄皱起双眉,看着那个正在说话的楚戈。 张玄放出盘古神力,在脚下张开一张巨大的护阵,说道:“你们要嘛快进来,要嘛就等着送死!” “你以为我们会上当吗?”他们转身望向树林,那里的妖气浓重地像团黑云,诡异的吼声,时隐时现,慎人的眼睛,已在树下闪烁。 有害怕的,都纷纷跨入张玄的护阵内,他们只觉得张玄和那些东西,好像张玄更可靠一些。 “大家快进来!”马飞雪也急吼起来,“你们决不是那些妖兽的对手!”马飞雪已经隐隐觉察到,那些决不是普通的妖孽。父亲被袭的事件,她已耳闻,因此为了打倒父亲口中的混沌,她才如此刻苦修炼,终于召唤出了神龙! 马飞雪这么一喊,又有几人跨进阵中,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楚戈和窦炎也犹豫起来,连云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就去拉他们。 而就在他出阵拉他们的时候,树林里的敌人,动了!只听一声恐怖的咆哮,一只浑身长毛的巨兽,腾空跃出,那巨兽的利爪,在月光下,划出寒光,连云心底一惊,忽然眼前白光一闪,张玄护在他们身前,银白的丝带,缠住了那怪兽的身体,困在空中。回身一掌,掌风将他们三人打入阵中。 与此同时,无数猛兽都蜂拥而上,大家都为张玄捏上一把冷汗。 张玄手腕一转,空中的怪兽被甩向那些猛兽,脚尖一点,跃回阵中,只见凶狠的猛兽铺天盖地地扑了上来。站在阵中的人,都惊慌地举起手中的武器。 但,奇迹出现了,只见那些猛兽跃到他们面前时,突然如同撞上墙壁,被狠狠地震开,发出一声又一声哀号! “呼——”众人长吁着气,都忍不住看下脚下,白色的阵光淡淡隐现,看上去若不经风,但却护住了他们的安全。 “师傅,怎么办?”张世怀冲到张玄的身边,“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张玄皱着眉,问着身边的楚戈和窦炎:“你们有没有把握打败它们?” 楚戈和窦炎看着外面那些狰狞的怪兽,握剑的手,开始冒汗。 “别怕,那些是妖兽,力量比神兽小得多,只是多了点。” 多了点三个字,从张玄嘴中轻松吐出,但却把周围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小玄,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连云已经准备战斗,只要有张玄的地方,他都会誓死跟随。 张玄狡黠一笑:“先搓搓他们锐气。” “大仙,你说地简单啊……”没想到居然有人喊她大仙,张玄倒是有点受宠若惊,刚才不还以为她是妖孽吗? “我们有神兽嘛,世怀,叫出白虎,让它先开道,我会让天禄和辟邪帮它。” 白虎?天禄?辟邪?周围的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谓,这些都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方才已经见过,没想到他们还有天禄和辟邪。 半月刚才那一怒,就跑回张世怀的意识世界里调整心情去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它感觉到了神龙九天的存在,那个冤家,还是躲远点为妙。 对于能实体化的白虎,马飞雪和连云也很惊奇,但事态紧急,也就没有多问。 半月懒懒地站在阵前,后面跟着还是小狼的天禄和辟邪,那两个家伙倒是一脸兴奋。 众人看着地上这一猫二狗(他们没看出天禄和辟邪是小狼),冷汗涔涔,他们,可靠吗? 突然,半月一声大吼,白光乍现,与此同时,它身后的小狗也隐迹在各自的白光中,白光从阵光中爆出,威慑着阵外的妖兽,他们一阵瑟缩,纷纷后退。 白光淡去,只见一只白虎,率领着两只类似有着翅膀的狮子,站在阵前,顿时,人类的势气,高涨起来! 他们惊讶地看着三只神兽跃出阵外,和那些妖兽厮杀,白虎的利爪,将妖兽撕个粉碎,而天禄和辟邪,用他们的血盆大口,只一声吼叫,形成的风刀,就将妖兽化作碎片。 人们,开始跃跃欲试,但张玄却伸手拦住他们:“还有厉害的,先别出去!” 说话间,大地开始震摇,树林开始塌陷,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居然是,一只庞然巨兽。 只见巨兽身高丈余,整个身体,将天地遮盖! “是大混沌!” “你说是混沌?就是杀死……” “没错!”张玄拧紧了双眉,“它是混沌的集结体,不好对付。小怀!” “在!” “我和半月他们拖住那东西,你带着众人迅速撤离!” “是!” “我也去!”马飞雪忽然拉住准备抽身的张玄,坚定地说道,“我要报仇!” 张玄点了点头,转脸对连云道:“连云,你配合小怀!” “我知道了!” 于是,阵中唯一的两个女人,冲出了法阵。她们的勇敢,让阵中的男人汗颜,虽然,他们知道,张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凡人了,但被一个女子保护着,他们实在无颜面对自己的师长。 只见张玄抽出打神鞭,而半月他们,也不再恋战,放弃那些小喽啰,站在张玄的身边。 张玄骑上天禄,让辟邪驮着马飞雪,他们,腾空而起。 “轰!”大混沌,一脚踩向张玄设置的护阵,护阵发出一阵强光,但随即消失在黑暗中,强大的反噬,震得阵中的人,东倒西歪。 “跟我走!”张世怀一声大喝,带着众人迅速离开护阵,这护阵,已经支撑不住。 张世怀和连云,还有窦炎和楚戈,带领着众人,与那些妖兽,厮杀起来,先前有半月他们的助阵,妖兽数量减少不少,势气也有所伤,此番这些人类,更是背水一战,全力相拼,一时间,倒让这些凡人,占了上峰。 而另一边,大混沌抬眼看着在面前飞来飞去的两只苍蝇,很是恼火,它鼻息一吐,抬脚就拍向其中一只苍蝇,苍蝇突然身形一落,灵巧地飞开,与此同时,不知哪里来的一条丝带,直直刺入它的眼睛。 “嗷——”大混沌一声惨叫,叫地地动山摇,它发狂似的蹦跳起来,踩死不少地上的妖兽,绿的像墨一样的血,从它的眼眶中流下,犹如剧毒的液体,染黑了下面的草地。 “混沌必须开肠破肚!”张玄冲着另一边的马飞雪大喊道,给她复仇的机会,随即,她手中赫然出现一把神剑,神剑闪烁着妖艳的红光,正是诛邪! “这个给你!”她将神剑扔入马飞雪的手中,马飞雪紧紧握着诛邪,诛邪宛如感应到她复仇的决心,居然燃起了赤红的火焰。马飞雪,提着诛邪,朝大混沌身下,飞去!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五章 昏暗的天地间,巨大无比的混沌,咆哮着,身形晃动着,它将自己的弱点保护地很好,手爪在马飞雪面前挥舞,就连张玄,都没办法靠近,因为混沌的尾巴,正在与她较量。张玄用打神鞭缠住混沌的尾巴,哪知混沌力大无穷,轻轻一扫,就将张玄和天禄甩了出去,摔在不远处的白虎身边。 白虎低头看了一眼张玄,就准备扑上去,可突然,张玄却抓住了它的尾巴,因为那时,只有他的尾巴,让张玄触手可及。 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更何况是白虎,它大吼一声:“找死啊!” “对!你现在上去才是找死!”张玄松开白虎的尾巴,和天禄一起爬了起来,天禄甩了甩身上的残叶,站在一边。 只听张玄道:“半月,我把力量给你,那家伙太大了,我们身形都太小,根本无法较量,过会就靠你了!” 半月愣了一下,点点头,它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接受张玄的力量。 淡淡的白光从张玄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涌入半月体内,它的身形,在白光的包裹中,逐渐膨胀,变得和那大混沌一般巨大。 张玄有点晕眩地靠在天禄身边,轻声道:“半月,你要加油啊!一定要给飞雪机会!” “知道了!”沉闷的回答,回荡在林间,随着一声声的巨响,半月冲向了大混沌。 这是两只巨兽的厮杀,这是站立于天地间的战斗,震耳欲聋的咆哮,震天动地地撕咬,这是王者的较量,这是力量的巅峰之战。 天禄紧紧守护在张玄身边,一有妖兽靠近,就毫不留情地消灭。 张玄盘腿坐在地上,慢慢等着力量的恢复。 而另一边,马飞雪提着诛邪,在半月与大混沌的身下巧妙周旋,这样的两只庞然大物,若是一不小心,定会被踩地粉碎。 终于,大混沌提起了它的前腿,架在了白虎的肩上,将自己的腹部彻底暴露在马飞雪的面前。马飞雪立刻汇聚全身灵力,喊出那神圣的真言,真言一出,飞龙升天。 神龙咆哮着,利爪滑过大混沌的腹部,顿时黑汁涌出,洒落一地,大混沌咆哮着,甩起了自己的尾巴,正打在神龙的身上,顿时,神龙化作碎片,消失在半空中。 神龙的消失,立刻激怒了白虎半月,一声怒吼,刮起一阵强劲的风浪,血口一张,露出森然白牙,半月完全不顾大混沌的利爪嵌入它的脊背,一口咬在了大混沌的脖颈,因为愤怒,双眼而变得血红。 神血从它的肩部落下,然红了它雪白的身体,狠狠一口咬下,吞下了大混沌的头颅。无数黑色的,小混沌,从它的身体里,涌出,逃散,半月抬起巨爪,狠狠踩碎。 而下面的马飞雪,也立刻举起诛邪,将那些残余的力量消灭! 晶莹的白光渐渐黯淡,半月渐渐缩小,无力地倒下,朦胧中,它看见九天的微笑。九天,我帮你报仇了…… 眼前忽然扑来一只妖兽,半月紧闭双眼,然而,身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它睁眼望去,却是自己的主人:张世怀,他一鞭打散那妖兽,回头笑道:“下面,就让我来保护你!” 此话一出,一条奇异的光链,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惊讶间,那条光链已经化作碎片消失不见,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半月趔趄地站起身,望着变得清澈的夜空,一滴泪,滑落眼角:我终于,自由了…… “半月,要不要进入我的身体休息会?”虽然张世怀没明白方才的链条是什么,但现在的半月,看上去很虚弱。 半月点头,化作一束白光,消失在空气中。 树林,再次安静下来,大家看着地上妖兽的尸体,大惊之后,便是大喜,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大家大吼起来:“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胜利的呼喊,响彻云天。 众人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开始调息,马飞雪很担心消失的神龙,但张世怀告诉她,神龙和她的意识连为一体,只要你不死,神龙就不会死。这让马飞雪安心不少。 淡淡的笑,挂在张玄的嘴边,可随即带来的,却是深深的忧虑,妖兽来了,那墨衍又在哪儿? 心开始慌乱,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墨衍来了,大家怎么抵抗?看着一个个东倒西歪,忙着疗伤的人,张玄想起身警告,却因一阵头晕,而险些晕倒,只觉得自己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眼时,却是连云。 “小心,你还没恢复。”连云担忧的眼神,毫不掩藏,感觉到张玄的拘谨,他将她扶在一边,自己则在一旁坐下。 “连云……”张玄不知该说什么,面对连云,她只有太多的亏欠,“我……” “我明白,你好好休息吧。”连云打断了张玄的话,将所有的情感埋入自己的心底。 “那……”张玄正想说话,一边的树林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急,但却不稳,似乎受了伤,果然,不一会,一个人从树林里跃了出来,落在张玄的面前,他抚着胸口,脸痛苦地扭成一团。 “哈哈!”张玄惊呼一声,抓住哈哈伸向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快……快跑,墨衍那家伙,拿到炼妖壶了!”哈哈无力地摊在地上,开始大声喘息。 炼妖壶?墨衍?他,果然来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跑? 果然,还没等张玄宣布消息,巨大的笑声,已经回荡在树林之间。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还挺厉害,居然杀光了我的妖兽!” 声音回荡着,却不见半个人影。众人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捏紧手中的兵器。 输了!张玄的心底,已经了然,这回肯定要全军覆没了,对方的实力,实在太强! 黑色的身影,缓缓飘落湖面,他轻轻地站在湖面上,就如一片落叶,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 “你是谁?”楚戈提着剑,冲到湖边。 “妖王墨衍!”墨衍淡然地笑着,眉眼轻轻扫过这些柔弱的人类,他们,曾是那样的嚣张跋扈,曾是那样的血腥。 他们残杀妖类,更是将妖类放入炼妖壶,说什么炼化,还不是变相地折磨妖类?好!今日就让你们也尝尝炼妖壶的厉害! 他缓缓抬手,面前那个楚戈就要功来,可笑!墨衍冷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护壁就在他眼前形成,杀这些肮脏的凡人,他都闲污了他的手。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大吃一惊,指着一处,大惊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众人顺他的手指望去,原来他指的正是张玄。 张玄此刻神力尚未恢复,也幸好她未恢复,墨衍没看出她已是盘古真身,否则墨衍定然趁此大好时机,杀死她! 咧嘴一笑,张玄不慌不忙道:“我怎么能死呢?死了谁从你手上救回我家天行啊!” “你!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墨衍大惊失色,浑身的力量开始爆发,黑气在湖面蔓延,顷刻间,整个湖面变成地域的黑色,宛如被倒入了漆黑的墨汁。 “我要收了你,收了你张玄!” “那就放过我们吧!”突然,人群中传来哀求,他这一喊,立刻有人附和,“是啊,妖王陛下,你既然要抓那女人,就放过我们吧……” 对于他们的叛变,其余人只能用愕然和愤怒来形容,他们纷纷喊着败类!可耻! “呵呵……哈哈哈……”墨衍,大笑起来,他看着张玄,得意地笑着,“看见没,这就是你生生世世保护的人类,他们是那样的龌鹾,那样的卑劣,哼!这样的人,不如让我杀死的好!” 突然,湖里窜出数条黑色的触须,将那些求饶的人,狠狠拽入湖底,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面部变得扭曲,大喊着救命,但最后,他们依旧没入那片漆黑的湖中。 没人救他们,他们是自找的。即使想救他们的张玄,此刻也没了战斗的力量,只能看着他们没入湖面,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够了!墨衍!你到底想怎样!”张玄站了出来,如果只要她一个人死,那她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墨衍笑了,笑容却是春风一样的温和:“我不想怎样,只想让你们也尝尝这炼妖壶的滋味!”他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一只七窍玲珑的水晶壶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将壶盖一开,强大的气流开始向那壶里汇聚,众人,在墨衍狰狞的笑中,一个,接着一个,被吸入壶中,消失在湖边…… 凄凉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卷起片片残叶,飘落在没有一丝波纹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六章 一朵妖艳的红莲,从紫川湖底渐渐升起,那万丈的红光,映红了整个紫川湖,比那傍晚的斜阳,更是刺眼。 红莲缓缓飘到墨衍面前,墨衍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一缕黑气,渐渐从他后背爬出,颤声说着:“别让它靠近我……拿开它……拿开它……” “哼!”墨衍轻哼一声:“你还怕它?它已经感染了妖气,变成一朵妖莲,不再对你有任何威胁。” “恩……”仅管曾经囚禁它的圣莲,已经变成妖莲,但欲孽对它的恐惧,依旧无法摆脱,那可是囚禁了它千万年的监牢。 墨衍缓缓转身,看着身边木然的马天行:“只要你有了这个,你的肉身就不再限制你的神力,你想要力量吗?” “想……”马天行淡然地说着,缓缓走到墨衍的面前。 墨衍嘴角渐渐扬起,甩手间,妖莲飘到他的头顶,红光一闪,如同冰山融化般,化入马天行的身体。 血腥的红色,包裹了马天行的全身,将他的一身白色的衣衫,映成了血红,红地发黑! “哈哈哈……”墨衍狰狞地仰天大笑着,“什么预言,什么马天行、张玄!还不是被我一一消灭!天!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他打开了炼妖壶的口子,对着马天行大声道:“马天行!我以炼妖壶主人的名义,封你为壶神!替我把手炼妖壶!” “是!”气流再次出现,马天行化作一缕空气,被吞入炼妖壶中…… 奇怪的香味,七彩的云霞,让众人头晕目眩。只见他们坐在一片草地之上,头顶是皎洁的蓝天白云,莫非大家真的死了,已经成仙? 这是一个宛如仙境的世界,这是一个众人在被吸入炼妖壶后,所处的世界。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一直以为炼妖壶里是刀山火海,或是千年冰寒。 “大仙!我们该怎么办?”当他们看见张玄也被吸了进来,立刻安心不少,至少大仙有神兽,还会仙法。 张玄看着这片景色,也一时不解,看着依旧昏睡的哈哈,她笑道:“既然如此,大家不要走散,正好恢复大家的力量。” “恩!恩!”众人赶紧各就各位,坐着调养生息。 天禄和辟邪化作小狼,在张玄的怀中呼呼大睡,方才的战斗,也把他们累坏了吧。张玄惆怅地望着上方的天空,墨衍,你心底的恨,到底有多深? 欲孽的根深蒂固,是因为宿主本身,宿主强烈的恨,才会让欲孽彻底发挥它毁灭的力量。佛祖啊佛祖,您还真是留下一堆厉害的垃圾啊! 渐渐恢复体力,眼前的天空忽然风云涌动,变得昏暗。让人压抑的黑云席卷而来,覆盖了脚下的大地。 “垮嚓嚓”一声巨响,一道银光就劈了下来,张玄赶紧张开护盾,护盾的范围越来越大,直到护住草地上的所有人。 周围风卷云涌,时空扭曲,转眼间,众人身处云海之中,只有张玄的护盾,将他们从那黑云中隔离,无数道闪电从四面八方而来,劈在那看似脆弱的护盾上,挣扎了一番,消失在云雾中。 “快醒醒!哈哈!”张玄拼命摇着还出于昏睡的哈哈,这家伙在火烧眉毛的时候,居然流了一地口水! 张玄怒了,她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哈哈的脸上,顿时将哈哈从梦中打醒! “什么事?什么事?哎呀!”醒来的哈哈被眼前的景象,怔地目瞪口呆,就连嘴角的口水,都忘记擦去。 护盾里,人心惶惶,前一刻还是安逸的蓝天白云,而下一刻,就是风起云涌的风暴闪电,防不甚防的突变,让人措手不及! “完了,进来了!”哈哈的脸,耷拉着,“这下麻烦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自言自语,“不知道这壶神厉不厉害,好不好对付……” “你在说什么?”张玄心底发急,朝着哈哈大吼。 哈哈叹了一声,缓缓说道:“也就是看守炼妖壶出口的人,他有权决定是否放里面的妖物出去,只要找到他,我们就能出去。” “那如果他不肯呢?” “那就杀死他!”哈哈双眉紧拧,“而这炼妖壶流落人间千年,一直没有壶神,所以我担心……” “担心墨衍用他的妖?” “恩……所以,有难度啊……” 张玄双拳微握,即使是再厉害的东西,她也要想办法出去! “师傅!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出去!”此时此刻,众人又再次团结起来,他们认真地看着张玄,用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迎接一切挑战! 他们毫不畏惧的势气,感染了哈哈,他豁然站起身,双手在面前挥舞,“哈!”一声大喝,顿时风云变色,黑云消失无踪,四周一片明亮,众人被圆形的水晶墙壁围在中间。往上看,是笔直而上的瓶颈,看来他们在壶底。 “炼妖壶是幻术的集结,所以大家看到的,不过是幻术,但那幻术是实体,所以如果被那雷劈一下,立刻会魂飞魄散。” 声声抽气声,回荡在壶底,这就是神的力量,化无为有的力量! “现在幻术被我控制,相信壶神不久就会出现!”哈哈自信地站在壶的中央,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壶底,是众人静静的呼吸声,没有空气的流动,却隐隐有着一丝又一丝奇异的清风。 皎洁的壶壁映出大家慌张而努力保持镇定的脸,这个壶神究竟是谁?他到底何时出现? “唰”,一抹诡异的红影,滑过晶莹剔透的壶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但很快,那抹红影再次滑过壶壁,就像一条红色的丝线,闪过眼前,让人不易察觉。 熟悉的气息,让张玄心底发凉,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却依旧忍不住心底的哀伤。 天行……是你吗…… “谁?有种就出来!”连云大喝一声,红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壶壁中,与此同时,妖艳的红光,从他们上方撒下,那像鲜血一样鲜艳的红光,将众人的身体,映成了红色。 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飘落在众人的面前,他冷漠地打量着聚在壶底的人,当他与其中一名白衣女子眼神交汇后,便再也无法离开。 一丝惊喜浮现在他的眼中,但那抹惊喜在无力地挣扎后,被冷漠再次淹没。 “天行师傅!”张世怀大声惊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甩着头,无法相信眼前这名黑衣男子居然是他的天行师傅!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七章 只见马天行一身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殷红的束带,诡异的妖气,让人战栗。他肃杀地站在众人面前,就那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从他的眼底,看不到任何熟悉,任何感情,仿佛,他们只是陌路之人。 “天行!”马飞雪也忍不住大喊起来,“天行!是不是你!” 可她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她焦急地拽着身边的张玄:“小玄,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马飞雪,愣住了,张玄,哭了,她颤抖地咬着下唇,泪水在她的无声哭泣中,滚滚而落。 “小玄……”连云痛心地看着张玄,“他,可能不是……” 张玄,在众人无声地注视中,一步一步,离开他们的阵圈,缓缓走到马天行的面前,从马天行眼中,她看到了他的挣扎,他的痛苦。 “天行……就让我来为你解脱吧……”张玄缓缓举起右手,下一刻,她与马天行,同时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怎么不见了?”众人慌乱地在壶底寻找着,“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张世怀紧紧攥着双拳,颤抖的身体被哈哈叹息地扶住,“他们开战了……”痛,揪心的痛!为何师傅要和天行师傅对战,他们是那样相爱的情侣,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不公平,上天太不公平! “开战?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众人疑惑地看着空空的壶底,既没先前看到的结界,又没什么不可通过的地方。 “在异结界里。”哈哈解释着,“那是最高深的结界,无形无影,与这个世界相互平行,哎,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我们就在这里等小玄回来吧……” “不!是师傅和天行师傅一起回来!”张世怀终于忍住眼泪,大喝着。他相信,师傅和天行师傅,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就像以往一样! 一条深深的峡谷,出现在马天行和张玄之间,而站在两边峰顶的,是张玄,和马天行。 那一边白色,一边黑色的身影,在山谷的狂风中,伫立。肆虐的怪风,掀起了他们的衣袍和长发,电光火石间,他们已经出现在了空中!时空扭曲,山谷化为乌有,他们的脚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地,绿幽幽的草地,却迎接着鲜血的降临。 “醒醒,天行!”张玄大声喊着,贝齿咬破红唇,殷红的血滑落嘴角,就如马天行的红色腰带一般,刺眼。 马天行拧紧了双眉,心底的痛惜挣扎而出,手中的诛邪有所松懈,但很快,他抽剑朝张玄劈去。 打神鞭闪耀着白色的霞光,与诛邪纠缠在一起,红光闪耀,打神鞭被劈地粉碎。 不断地生长,不断地碎裂,雪白的碎片宛如冬天的白雪,在空中飘飘洒洒。 “天行!我是玄!”张玄心底的呼喊让马天行的攻势变得松散。瞅准一个空袭,张玄的神鞭,破开剑阵而入,紧紧缠住马天行黑色的身体。 “去!”没有丝毫犹豫,诛邪脱手而飞,直逼张玄。 张玄抽鞭后翻,用神鞭护住身周,神鞭与诛邪,再次不断碰撞,击出耀眼火花。 “火!”又是一声淡然的命令,诛邪忽然满身火焰,直扑张玄,张玄的脚下,顿时变成地域火海。 “冰!”一声高喊,蓝色的冰面瞬即在张玄脚下蔓延,将那张扬的火焰,瞬即掩埋, 忽然,天空风云聚集,一道炸雷凭空而下,却只击在了张玄及时撑开的护盾上,消失无踪。 “哼!”马天行轻哼一声,抬手间,诛邪飞落他的手中,他再次提剑而来。 绿色的草坪上,一黑一白的身影交相辉映,宛如两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可他们跳的,却是让彼此死亡的死神之舞。 “醒醒!” “吵死了!”马天行狠狠一剑劈下,带着他所有的力量劈下,张玄踏鞭而去,躲过马天行这致命的一击,看着在他这剑下形成的深深沟壑。 “你真要杀我?” “杀!”再次举剑,却是一道带着火焰的强风,强风卷着火焰,直逼张玄,火龙经过的草面,烤成了焦炭。 马天行看着张玄,终于消失在他的火龙之中。 “哈哈哈……”他狂笑起来,可为何脸上变得冰凉,为何有泪水滑落他的眼角? 他轻轻拭下眼角的泪珠,呆愣地看着泪珠中自己的倒影,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痛苦哭泣的自己。 “懦夫!”马天行惊恐地甩落那滴泪水,慌乱地抹着那源源不断的清泉,“不!哭是懦夫的行为,我不是懦夫!我不是!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仰天大吼着,却见一个白点,飞快冲来,他双手立刻撑起护盾,与那白色的身影抵死相拼! 张玄的力量化作光球,与马天行的护盾紧紧撞在一起,光球与护盾一起,碎裂。终于“轰!”地一声,强大的反噬,震飞了两人,两人在空中飞舞,重重落下。 “咯!” “咯!” 两口血,从彼此的口中抢出,染红了嫩绿的草地…… “天行……”张玄吃力地靠在树边,微笑地看着远处的马天行,“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你难道不记得对我的承诺?” 犹如一道炸雷,劈过马天行的大脑,他趔趄地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头,大吼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快从我身体里出去——”他痛苦地吼叫着,抓着自己的头发,“你快给我出去——” “天行……”张玄缓缓站了起来,“你说过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你忘了吗?” “我是谁?我又是谁?”马天行眼神涣散地望着天空,毫无光彩的眼睛,开始变得一片混沌。 “天行!你说过你要守护我生生世世!” 浑身,颤抖了一下,马天行混沌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晰,出神间,那个白色身影到了自己的面前,惊慌侧身躲开,腰间却是一阵刺痛,那抹妖艳的红色,随着那白色的身影,飘舞在了空中,一块黑色的残布,从他的腰间滑落,出现在他的眼前。 瞳孔猛地收缩,那块黑布,撞击着他最深处的灵魂:“小玄……”一声轻喃,从他的口中溢出,更是让那个白色的身影,潸然泪下…… 马天行缓缓捡起地上的残布,任由腰间的鲜血流下,他紧紧捏着那块布,那是墨衍的象征,而他,只砍落了他的一块衣角。 “天行……”熟悉而又微弱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他暮然回首,怔愣地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她是那样的柔弱,在风中摇摇欲坠。 “小玄!”他冲过去,将这单薄的身躯,紧紧拥在自己的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知道……”张玄在他怀哭泣,“我明明知道会这样,可我……还是忍不住……” 鲜血,然红了张玄的白色衣衫,那是马天行的血,她最终,刺伤了马天行,她的爱人,她的心好痛,若不是马天行自我的挣扎,她焉有这样的机会…… “你会死的……”张玄轻轻抚过那殷红的伤口,看着爱人的鲜血,从她的指尖溜走……她泣不成声…… “傻瓜……”宠溺的眼神中,全是对张玄的爱,“我只是……无法再保护你了……”使出自己全身的力量,将这个温暖的身体,嵌入自己的身心,一会,让他马天行再拥有她一会就好,这是他最后的祈求……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八章 空气变得宁静,风儿变得柔和,仿佛谁也不想打搅这对爱侣最后的时间,只是在他们身边轻轻徘徊。 忽然,马天行感觉到身体一阵怪异的抽*动,立刻用力推开了怀中的张玄,诛邪剑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你还想附身到小玄身上?” 张玄惊讶地瞪大双眼,无力地向马天行伸出双手:“天行!你!” “小玄……对不起……”柔和的目光中,是对张玄的不舍,双目一闭,却是最后的诀别,“呵呵,既然你选择了我,就同我一起离去!” “不——”撕心裂肺的呼喊,无法阻止诛邪的挺进,马天行,用诛邪,将自己,和那一缕祸害人间的欲孽,一起带离了人间。 身体缓缓倒下,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轻轻飞扬,无声的世界里,只剩下马天行的喘息,和安心的微笑…… “天行!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笨蛋!”张玄哭喊着捶打着马天行的身体,“你不守诺言,你欺骗我,你给我起来,我不允许你死!我还没想到给你换身体的方法,你怎么可以死!你给我起来……”张玄扑倒在马天行的身上大声哭泣。 她猜到了和马天行的大战,却猜不到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会死?而且是以这样的死法?诛邪对人的魂魄有影响,她又该如何聚集马天行的魂魄? 撕心裂肺的痛,让她无法呼吸,她离开时,天行也是这样吗?无助、痛苦、迷茫和对生存的无望。天行……我该怎么办……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染湿了马天行的胸膛,宛如一朵莲花,绽放在马天行的衣衫之上。 微弱的霞光从马天行的体内,隐隐射出,照亮了张玄的眼睛。她惊讶地离开马天行的身体,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霞光之内,缓缓的,一朵皎洁的白莲出现在霞光之中,轻轻飘落在张玄的手中。 九瓣花瓣渐渐打开,看见的,却是一个渺小的灵魂。 “天行!”张玄惊呼起来,身体因为惊喜而颤抖,她怜爱地看着躺在莲芯的小小马天行,他穿着一身白衣,安静地睡着,像个天使,原来那句死而后生,不仅仅指的张玄,还有马天行。 “云!”她呼唤着,时空宝轮从她的身体里分离,一束金光,照在莲花的中央,将小小马天行,吸入它的体内。 时空宝轮在张玄的眼前,渐渐膨胀,伫立在草坪之上,镜面水波流转,熟悉的身影,从里面缓缓隐现,一个人,如同浮出水面,从镜中走出。 彼此深深地注视,仿佛他们已经离开了千万年。 “天行!”张玄哭着,扑入重生的马天行的怀中。 温柔地抚mo着怀中人儿的长发,马天行紧紧拥住他生生世世的爱人,将脸埋入她的脖颈,贪婪地吸取属于她的气味。 “天行,我好累……” “是啊,真够累的,上面的人,把我们折腾地够呛……”马天行也终于忍不住发挥一下他的小小幽默。 “讨厌……” “恩,讨厌,那小玄要不要教训他们?”轻轻拭去张玄的泪痕,马天行吻了吻张玄的唇。 张玄牙齿咬地咯咯直响:“先收拾墨衍,再收拾那帮老家伙!” “恩,这主意不错。”一丝精光闪过马天行的眼角,消失在他骤然冰冷的眼神中。 “对了,天行,这朵圣莲怎么在你身上?”张玄举着那朵含苞白莲。 马天行回忆了一番,了然于胸:“这朵圣莲先是被墨衍用妖血污染,再用妖气熏染了一番,成为了妖莲。当时墨衍怕我打不过你,便将这妖莲融入我的肉身,助我发挥神力。 估计是诛邪剑去除了它的妖气,接着,可能是你那些泪水吧,净化了它的妖血,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因素,让它重新变成了圣莲,恩,应该是这样!”马天行摸着下巴,做出最后的总结。 “哦~”马天行的通篇大论听得张玄一愣一愣,她只抓住一点,就是她的眼泪净化了妖莲,救了马天行,心底暗喜,以后要多哭哭,难得自己的眼泪这么管用。 炼妖壶底,是惴惴不安的众人,他们或是仰面看着瓶口,或是闭目叹气,或是担忧地徘徊,或是绝望地哭泣,在面临死亡时,人的懦弱,暴露无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此刻,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 她还会出现吗?她会救他们出去吗?她……可靠吗? “我不等了!我要出去!”一个汉子站了起来,大喊着。 “对!我们不能等死,一定有办法!有其他办法!” “大家拿出武器劈,这瓶子怎么会劈不开!” “好!”于是,一大伙人提着兵刃在瓶壁上砍着,一刀又一刀砍着,直到他们无力挥舞,无力地瘫软。 “没希望了……” “死定了……” “娘啊……” 一声声临死前的哀嚎,在瓶中回荡。 “大家振作点!”马飞雪大喊着。 “我相信张玄一定能回来!”席风也大喊着。 “师傅从来没失败过!”张世怀也大喊着。 “对!我也信那个女人!” 一声又一声振奋人心的话,渐渐扫去了方才的绝望,众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道白光掠过众人的眼前,在瓶子里周旋了一圈,缓缓落下,两个白衣人带着霞光,笑对众人。 泪水,在人们的眼中凝聚,他们,终于,回来了…… 森然的紫川湖边,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他茫然地看着一望无际的紫川湖,看着那湖底隐隐可见的人形。 他就是墨涵。 他看见了,看见墨衍将马天行收入壶内,看见湖底的人的哭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湖水的倒影中,墨衍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转过身,抱住他痛苦地哭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为了救出你的父亲,孩子……” “不!你骗我,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墨涵狠狠推开了墨衍,倒退着,“那湖底根本不是我的父亲,而是你,是你!” 墨衍浑身颤抖,惊讶地看着墨涵:“函儿,你……”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墨涵痛苦的脸扯动着,扯出一丝苦笑,“从我来这里,站在这湖边,看着湖底那个人,我就知道了,我真后悔,为什么知道你是我的父亲!” “函儿……” “别过来!是我……是我害了小菊,是我害了天行师傅,是我害了玄师傅,是我,都是我,都是因为我知道了您,是我的父亲!”墨涵抬手指着墨衍,茫然无措地看着天空,“知道您是父亲,所以我没阻止您,没阻止您继续错下去,我懦弱,我真的好懦弱!是我害了大家!” “不!函儿!你没错!”墨衍疾步上前,拥住哭泣的墨涵,他颤抖的身体,让他心如刀割,“孩子……我只是想让你幸福……” “幸福……”墨涵无力地靠在自己父亲的身上,“父亲到底是为了孩儿的幸福,还是您的yu望?” 双眼暮然瞪大,犹如被人用针扎入心脏:“函儿,你在说什么?” 墨涵站在墨衍的面前,木然地神情,让人哀伤:“孩儿只爱种花,孩儿只爱养兔,孩儿只爱追蝶,孩儿只爱戏水,孩儿觉得那才是快乐!那才是幸福! 那山谷的日子,是孩儿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而现在?父亲,孩儿的心,没快乐过,孩儿不明白,这是幸福吗?” “函儿……你再等等,等父亲统一三界,就给函儿一个种花养兔的快乐世界……” “父亲,您醒醒吧……那样的世界是在您的杀戮和复仇中得来的,那些被您害的人会罢休吗?天神会罢休吗?这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更多的仇恨!您不是在给孩儿什么幸福世界,而是在复仇,在对这个世界的报复!满足您统治三界的yu望!您只是在满足您的yu望!” “不!不是的!”墨衍惊恐地大声喊着,“不!不是的!我是为了父子团聚……”墨衍的神情开始恍惚,声音变得颤抖,“父子团聚!让那些分开我们父子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哈哈哈!他们都得死!他们必须死!对!没错!我要复仇!我要复仇!”墨衍的脸,变得扭曲,浑身的黑气,在笑声中爆发。 墨涵失望地闭上双眼,他,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十九章 一卷狂风掀起了紫川湖的波浪,一声又一声奇怪的嚣叫,在树林中回荡,宛如湖底人的嘲笑。 “你居然还敢笑!”墨衍对着紫川湖大吼着,“你居然还敢笑?你在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你以为你还能阻止我吗?哈哈哈,你预言中的那两个人都已经被我杀了,哈哈哈,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同归于尽了,哈哈哈……” 墨衍挥舞着双手,仰天大笑,笑声带着强烈的yu望,直冲云间。 “父亲!”墨涵大喝一声,拔出了贴身的宝剑。 墨衍收起笑容,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涵:“函儿?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要报仇!我要阻止您!我不想看见您一错再错……”墨涵开始哽咽,泪水在眼眶中回旋,“父亲犯下的错,就让孩儿来补偿!”说着,举剑朝墨衍劈来。 衣袍轻轻摆动,墨衍冷然地看着墨涵的攻击,轻轻闪到一边,墨涵,彻底扑了个空,他扭头,再次劈来,黑气骤然爆发,护盾在墨衍面前张开。 “啊!”墨涵带着惨叫,被护盾震开,跌落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墨衍惊慌地朝着空气说着,“他是我的儿子!你不可以伤害他!” 一缕妖冶的黑气,从他的脚下盘旋而上,黑气中,伸出一只柔夷,轻轻抚上墨衍的脸。 “你忘了那湖底的日子吗?” “不……不……我不会忘……” “你忘了当初九尾对你的羞辱吗?” “不……不!” “你忘了天神是怎么对待你的?” “不!我没忘记!” “你忘了要复仇吗?”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 “现在你的儿子阻碍我们,难道不该让他死?” “死!对!让他死!把一切阻碍我们的人,都杀死!”墨衍抬起了手掌,一把漆黑的剑在他手中渐渐形成,强烈的杀气,在他无神的眼中呼啸,他的灵魂,彻底陷入黑暗。 “父亲……”墨涵轻唤着,一滴泪水,滑落脸庞…… 墨衍高高举起黑气,木呐的脸,出现一丝兴奋,剑,在他的狞笑中,落下! 突然,妖艳的白光从他怀中迸射,黑气凝成的剑,顿时消失无踪,炼妖壶从他怀中飞出,停落在半空,瞬间,强大的气流再次形成,转眼间,所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墨衍终于清醒过来,他甩着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在他看见众人后,他惊讶地退了几步。 “你们!你们怎么……” “墨衍,醒醒吧……”说话的是张玄,她淡然的看着墨衍,“你被欲孽控制了,差点杀死墨涵。” “杀死……函儿?”他惊慌地在周围搜寻着墨涵的身影,终于,他在张玄众人的身后,看见了嘴角挂着血丝的墨涵,他惊呼起来:“函儿!”他看见墨涵的惊喜,他张开怀抱,却看到墨涵抛向张玄和马天行。 “玄师傅!天行师傅!太好了!你们还活着!”墨涵紧紧抓着张玄和马天行的手臂,面带愧疚,“对不起,我当时,怯懦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人是我的……”心底的失望,让墨涵无法说出“父亲”两个字,他愤恨地看着墨衍,在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后,他躲入马天行的身后。 “函儿……”墨衍的双眼渐渐发黑,他的儿子,居然恨他,还站在了敌人那边,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是马天行……”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是马天行,是张玄!是他们!蛊惑的自己的儿子,一定是用妖术迷惑了自己的儿子,他要杀死他们,只有杀死他们!函儿才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他高高举起双手,身周的妖气化入风中,如同发出命令一般,四周的妖气渐渐聚集。 “不好!他在召唤他的妖兵!”哈哈立刻发现情况的严重,“我们现在在妖界,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别急,我们有炼妖壶!”马天行取出了炼妖壶。 “可是炼妖壶也装不了整个妖界的妖啊,如果九尾在就好了,肯定还有一批妖是听他的。” 马飞雪:“九尾?在哪儿?” 连云:“是啊,来不及了!” “我想……”墨涵轻声说道,“我大概知道九尾在哪儿?” 张玄:“啊?墨涵,事关重大!” “恩!”墨涵镇定了一下,手指紫川湖,“在那下面。” 哈哈:“有可能!当初九尾把墨衍封在紫川湖底,墨衍要复仇,也会如法炮制!” “好!那我去救九尾,你们先顶着!”哈哈闪身跃入紫川湖底。 马飞雪和连云站在一处:“我们就来拖住那批妖兵!”说着,带着众人一字排开。 张世怀立刻唤出半月和众人站在一处。 张玄和马天行对望一眼,挺身站在墨衍的面前:“墨衍,摆脱欲孽,救赎自己!” “休想!”说话间,墨衍提着黑气凝聚的剑直劈马天行和张玄。 只听一声咆哮,天禄和辟邪,立刻出现在张玄和马天行的面前,他们载着主人,飞向空中。 墨衍脚下黑云涌动,飞到空中,张开黑网,网住张玄和马天行。 马天行用诛邪劈开妖网,直逼墨衍,与此同时,打神鞭也在墨衍身边徘徊。 妖风咆哮,一卷又一卷黑色的波浪将张玄和马天行埋没,红光和白光的乍现,妖浪消失无踪,无数条黑色的巨蟒从墨衍的身体里出现,张开那黑洞洞的大嘴,要将他们吞没。 突然,神圣的霞光出现,黑蟒顿时怯懦地退回墨衍的身体,在他身边缠绕。 只见张玄的手中,正是那朵含苞圣莲。 “圣莲……”一声恐惧地沙哑的声音,从墨衍身后传出,它愤恨地等着那朵圣莲,不甘地躲在墨衍的身后。 “墨衍,除掉圣莲!” “是!”墨衍提剑直劈张玄,战斗的光芒,在空中闪耀,而下面,已是喊杀震天。 一波又一波妖精冲了上来,被众人挡了回去,妖法和术数纠缠在一处,时而电光,时而藤蔓,时而火焰,时而水柱,众人喘息着,战斗着,看着那越来越多的妖孽,他们却依然奋战。 有人倒下了,有人受伤了,他们只知道,他们要战斗,战斗到最后一口气,他们,是在保卫人间,保卫自己的世界! 漆黑的湖底,没有任何光亮,隐隐的波动,却是可怕的身影。 哈哈站在自己的光球里,沉入湖底,光球淡淡的光,照亮了他的周围,就在他的下面,他看见一个法阵,法阵隐隐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湖水一阵轻颤,又是一个黑色的身影,滑过他的身边。他打了一个寒战,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胆小的女娲族。 他在自己的袍袖中搜索,口中默念:“违规也要做一次了!”突然,他从袍袖中抽出一把历斧,斧子散发着青色的金光。 他举起神斧,就朝着下面的法阵,一劈而下,顿时,水面被劈成两半,在他身边垂直而下,而那先前在他身边游移的黑色身影,被渐起的水流抛向空中,却是一条黑色的妖龙! 众人正打地难舍难分的时候,身边的紫川湖突然发出猛烈的咆哮,随后,就分成了两半,看地战斗的人,妖,都停下观瞧。 从飞开的水幕中,缓缓升起一个光球,光球忽然化作一道的光束,落在妖物的面前。 一头清冷的银发,却是一身妖艳的红袍,他傲然地站在众妖面前,怒视着暴动的小妖。正是妖王九尾!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二十章 瞬间寂静的战场,卷过带着血腥的黑风。人和妖,忽然站在了一处,看着这妖界的界王。 “你们还不给我回去!”九尾大声怒喝。浑身散发的妖力,让众妖害怕。 众妖一阵瑟缩,匆匆放下手中兵器,转眼消失无踪。 “你有没有搞错啊!”此话却是对着身旁的哈哈说的,“用得着动用盘古斧吗?万一劈死我怎么办?” 哈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会破解法阵……” 九尾双眉紧拧,妖力顿散,原来他刚才是撇着一口气,才散发出强大的妖力,他身体一软,倒在身旁哈哈的怀中:“我被囚禁了一段日子,力量早已耗尽,现在就看那两个关键的人了。” “原来你是装的啊。”哈哈有点泄气,他倒好,吓跑了妖兵,就不管了。 众人见九尾气息微弱,也深知他已尽力,现在妖兵退去,他们就立刻找了一个安全之处休息,提心吊胆地看着空中的战斗,看着那时而出现的光芒。 随着墨衍的手抬起,无数山石从地面拔地而起,他们如同流星一般,朝张玄和马天行飞去。两人撑开的护盾,足矣抵御这飞石的攻击。 马天行护在张玄身前,张玄反手掐决,陡然间,无数冰锥在空中凝聚,穿过护盾,击向飞石。 飞石在冰锥中散落,一根硕大的冰锥突围而出,直刺墨衍。 墨衍大惊,出手抵挡,却未想冰锥不过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不知何时,马天行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抬手就是一道火焰,直直打向他的后背。 忽然,黑气再次出现,将火焰彻底吞入,化作黑蛇,朝马天行飞去。 诛邪红光闪过,黑蛇化作乌有,心有灵犀的眼神交汇,马天行和张玄同时拿起武器,朝墨衍攻去。 张玄的神鞭缠住墨衍,马天行的诛邪劈砍黑气,两人交相辉映,让墨衍应接不暇。 忽然,两人同时退开,打神鞭和诛邪抛向空中,双手掐决,奇异的光球在两人手中出现,光球渐渐扩大,将墨衍包裹在其中,打神鞭化作丝带垂落光球,将墨衍紧紧缠绕,诛邪直直而下! 红光耀眼,却在墨衍的头顶静止不前。 黑色的护盾在墨衍的头顶抵挡诛邪,神鞭渐渐收紧,墨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忽然,一声痛苦地大吼从下方传来,墨涵站在光球之下,哽咽地无法开口:“求你们……救救我的父亲……天行师傅……玄师傅……求你们,救救我的父亲……” 诛邪剑慢慢收回,马天行长长叹了口气:“墨涵,要把欲孽从身体里彻底摆脱,需要你父亲自己的力量,不然,只能将他一起杀死……” “我知道……所以,求你们,救救他……” 马天行叹息着望着张玄,张玄点了点头。 “墨涵,由你来唤醒你的父亲吧。”马天行给了墨涵最后的机会。 墨涵欣喜地擦去泪水,看着光球缓缓落回地面。 墨衍在光球里挣扎着,露出求救的眼神。 “父亲……您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墨衍的眼神中,滑过一丝疑惑。 “您被囚禁的时候,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见到你……孩子,是为了见你……” 墨涵进入光球,抱住父亲的身体:“现在……我们不是团聚了吗?” 墨衍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变得柔和:“是啊……团聚了……” “那您就放弃吧,他们不会为难您的。” “不可能!不可能!”墨衍大声否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那娘是怎么死的?” “她……”墨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为了我……是为了我……法师要抓我,是她……是她救了我……” “娘爱您……” “可是她死了……”墨衍在儿子的肩头,呜呜哭泣,像一个无助的老人…… “父亲,为了娘,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他们会放过我吗?”墨衍疑惑地看着儿子墨涵,看着站在地面的马天行和张玄,以及他们身后许许多多,他曾害过的人。 “会……”墨涵坚定地说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会的!” 墨衍迷茫地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他为何会如此坚信他们? “父亲,赶走欲孽,我们一起幸福的生活,好吗?” 温暖的怀抱,让墨衍孤独的心获得宁静,是啊,他只要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幸福地生活…… “不……”邪恶的声音,再次从心底响起,“他被蛊惑了……” “你!你说什么?函儿被蛊惑?”墨衍的神色,开始变得混乱。 墨涵紧紧抱住将要再次陷入黑暗的父亲,大声哭喊:“父亲,醒醒!函儿不想看见父亲再次离去!函儿要跟父亲永远!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函儿……”神情不再混乱,眼神变得慈祥,他轻轻靠在墨涵的肩膀,热泪滚滚滴落,“父亲让你操心了……” “太好了!”众人欢呼雀跃。 “墨衍,只要你悔过,我们既往不咎!”九尾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墨衍许下诺言。 墨衍惊讶地看着九尾,这个千百年前的仇人,他脸上居然露出惭愧之色:“你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我的错,我囚禁了你,你也囚禁了我,我们,扯平了!” 朴实的话语,透露着真诚,墨衍安心地笑了。 “可恶……”混沌的黑暗里,发出一声怒嚎,“你休想坏我好事!” 陡然间,黑气爆发,彻底侵占了墨衍的身体,巨大的黑色的头颅从墨衍身后出现,张开大口,要将墨涵吞没。 “函儿小心!”墨衍用被捆绑的身体撞开墨涵,大声吼着:“你休想伤害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马天行!张玄!你们还不动手!就算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他再次望向惊恐而悲伤的墨涵,热泪再次涌出,坚定道,“只要为了函儿!我愿意死!” 张玄笑了,她感觉到了圣莲的触动,它定是感觉到了墨衍的真情。她松开手,圣莲从她手中缓缓飘起,飘入光球之内。 欲孽大惊失色,墨衍却得意地大笑:“怎么?也有你怕的东西?我不要你,我不会再受你的控制!你的野心!将和圣莲一起,再次埋葬!” 圣莲在墨衍的上方绽放,七彩的霞光沐浴着下面的墨衍,黑气惊恐地,歇斯底里尖叫着,被圣莲带入,墨衍笑着大吼:“我不会再需要你!因为我已经找到我的希望,我的幸福!” 一切的一切,再次恢复平静,圣莲渐渐再次变成一朵黑莲落回张玄的手中。疲惫的墨衍,缓缓倒下,他看着墨涵朝他跑来,带着笑容,向他跑来,他,终于找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的孩子:墨涵! 从此,他就能和他,一起种花,一起养兔,一起……幸福的,生活…… 第四集时空宝轮第二十一章(大结局) 白色的纯洁空前,一缕又一缕白云缭绕。纯净的天空,不染半点尘埃。而在这样一个清平世界,却传来一阵阵哀号。 “你们早饭啊,敢揪我的胡子!” “老头,你让我们这么拼死拼活得干,拽你两下胡子算是便宜你了!” “逸宸!管管玄月!” 逸宸在一边,开始挖耳朵,这是一个极为不雅的动作。 长须长眉的大长老,一脸无奈:“好好好!我答应你们,决不会再让你们出任务!” “你说的哦!”玄月咧嘴一笑,松开了大长老的胡子。和逸宸乐呵呵得离开。却不知大长老的眼中,闪现着复仇的精光。 就在逸宸和玄月离开圣殿后,青寒又晃进了圣殿,一进门就听见大长老的怒叹:“反了,真是反了!” “大长老~~”青寒嘻笑着走到大长老的身边,卷起他一缕长须拽着,“我说,现在他们两个身份不同了,你还是答应他们的好……” “身份?什么身份?他们一天是盘古族人,一天就要听我的命令!哼!” “哦?是吗?可是……他们可有不少好朋友啊,好像修罗界的阿修……是他们的好友吧……” 一多汗,立刻在大长老的额边挂下。 “还有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也是他们的好友吧……” 两多汗…… “那洛河女神也是吧,而且她在天界有不少追求者吧……” 三多汗…… “得失和刑天应该也是吧……” 四多汗…… “蓝狄和叶浩正应完劫好像也要恢复神职了吧……” 五多汗…… “妖界界王墨涵不会忘记他们吧……” N多汗…… “还有九天和半月……” “别说了!”大长老打断了青寒,“逸辰和玄月现在恢复身份,的确不宜再管人间事务,他们的子女也不适合,若遇危险,他们定然不会旁观,看来,的确该换人了,你下去吧,我要选人了。” “是!大长老!”青寒再次乐幽幽地出了大殿,可他却又好奇,心想那老头会选谁?于是,他又折了回来,缩在一边偷窥。 只见大长老举起自己的法杖,一个透明的圆球,从圣池中浮出,法杖轻轻挥过圆球,圆球里面立刻混沌起来,只听大长老说道:“恩,原来你也同意换人,好吧,这回选谁?” 圆球的混沌渐渐淡去,浮出一个字:飞。 “青寒,你看地还不够多吗?信不信我把你贬下凡间!”大长老忽然大喝起来,圆球和字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青寒赶紧缩回脖子,跑了出去,他才不要到人间去受苦呢,这里多好,还有小宸和小月陪他。 可惜,他高兴地太早了,只见小宸和小月站在界门前,两人,携手而入,他们将寻找属于他们的平静生活,那真正的平静生活…… 十分钟前…… “天行,这黑莲怎么办?” “封入异世界……” “可是,那样还会积聚它的怨恨,其实你不觉得它很可怜吗?” “是啊,要承受千万的寂寞和恐惧,确实可怜……” 两人略带怜惜得看着莲花中沉睡的小人,黑气围绕在它的身边。 “不如给我吧。”云,忽然出现了,“我只是一个假魂,没有正常的七情六欲,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可是……”张玄迟疑着,“那样你就会痛苦和悲伤。” 假魂淡淡得笑了:“没有痛苦和悲伤,也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吧。”她缓缓接过黑莲,嵌入自己的身心,淡淡消逝。 张玄看着云的消失,感叹着:“云也走了,我们该去哪儿?” “下凡,结婚。” “啊……” 在张玄的错愕间,马天行温柔地吻住了张玄的唇,手指轻轻抚过张玄的面颊,笑道:“我们都快结三次了。” “就是!”张玄撅起了嘴,“不如我们想想孩子的名字吧。” “这么快?” “无聊嘛……冰冰……你就想想嘛……” 张玄撒着娇,马天行无奈地笑,两人携手进入界门,隐隐还听见他们的笑。 “男的嘛……就名枢,女的……就可儿吧……” “跟谁姓?” “身上带着哪家的力量,就跟谁姓。” “啊?那我不是还要封印盘古神力?” “当然,以免你祸害人间哪,呵呵……” “讨厌~”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